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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宋-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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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应武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重新投向山坡下的那些百姓。从泸州到这南京,自己已经走过了这么多风浪、打败了这么多对手,阿术、伯颜、张弘范、刘整、贾似道甚至还有忽必烈,这些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枭雄名将,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难不成自己还会因为今天这一点儿小小的难题就畏缩不前么?
而田昆偷眼看向叶应武,叶应武没有多开口,他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心中暗暗叫苦。陛下一直没有开口是几个意思?莫非是对于自己没有及时察觉到这些百姓的动向而有所不满?可是这样的话陛下又为什么要很热情的和自己叙旧?
自己从夔州这么一个小小州府的统领一步步走到现在,成为六扇门在地方州府的第一人,可以说是历经磨难,这五六年也抛洒了太多的汗水,如果这一次因为这件事情开罪了陛下,被一撸到底,未免有些委屈。但是田昆也知道自己这一次闯下的祸不小,如果陛下真的计较的话,可就不只是撤职的问题了,甚至还有可能波及家人。
想着想着,田昆的目光就转到叶应武身边赵云舒身上,淑妃娘娘性格柔善,为人聪慧,最是得陛下宠爱,若是自己遭殃,不知道淑妃娘娘能不能开口求情?只是可惜自己平时没有多做疏通和后宫妃嫔的关系啊,现在临阵抱佛脚也未免为时晚矣!
而赵云舒并没有注意到田昆的目光,只是轻轻咬着唇一言不,刚才叶应武和田昆的这一番叙旧她听得清楚,自家夫君素来都不是那等轻易动杀戮的人,而且能够和气的和这么一个小小六扇门统领叙旧,说明他并没有多少想要惩罚田昆的意思,所以赵云舒的心思也就没有继续放在这上面,心中只是苦闷的翻来覆去想着“泸州”,当初叶应武偷偷前往泸州,按理说已经触犯了大宋的律法,只是可惜当时他做了很多假动作,朝野上下都以为他在隆兴府,谁知道人早就已经跑到了泸州。若是当时就能够抓住这细枝末节,将叶应武绳之以法,恐怕现在这天下还是大宋的天下吧。
只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可能,且不说没有叶应武,大宋还能不能支撑下去,单单就是叶应武当时就埋下的六扇门哨探以及高达和王世昌等人对叶应武的遮护,就能够保证他就算是光明正大的晃悠到泸州,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作证。
这个家伙每一次冒险之前,实际上都已经把一切算的万无一失。赵云舒并不清楚为什么叶应武拿捏准了高达等人会支持他,但是一切都已经这么完美的生了,他偷偷前去泸州,和高达等川蜀将领达成了秘密协议,并且帮助泸州军击败了刘整——这也是高达等人后来快易帜向大明效忠的而原因——这一切就像是一条完美的线,而线的尽头就是大宋。叶应武和大多数篡位的臣子不一样,他不是身居高位才动了对朝廷取而代之的心意,而是至始至终都在布局,目的就是将大宋置于死地。
赵云舒唇角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她相信就算是一切重来一遍,凭借贾似道等人的能耐,依旧没法将叶应武如何。那个已经过去的时代之中到底都生了什么,刹那间赵云舒觉得都索然无趣,自己一直好奇并且想要探求的真相,实际上也没有太多意义。
很多人以为自己掌握的是真相,而实际上他们也是一枚棋子,一枚只知道自己能够知道范围内的棋子,而让他们知道的那个人就像是操控一切的老天爷,如果他直接告诉他们假象,那么他们也会将假象当做真相。而无疑在前宋末年的风潮之中,叶应武就是这个老天爷。
而现在赵云舒更感兴趣的是,自家夫君怎么才能在这个时代继续充当这个棋盘的操控者?毕竟在这个崭新的时代里,想要挑战他权威的人可一点儿都不少,眼前这就是一个。
山坡上三个人一时间各怀心思,竟然谁都没有说话。而小阳子等亲卫的目光之中带着冷意,这些战场上血火磨砺的杀胚,显然心思最为单纯,就等着叶应武一声令下,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叶应武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田昆还在身边等候,微笑着说道:“田卿家,伤亡名单今日上午下,下午便开始有人在这里集结,说明这是处心积虑的,大明主力北伐,神卫军和禁卫军都走了大半,平时的城池巡防任务甚至都要落到你们六扇门的肩膀上,你们辛苦朕也知道,所以这一次有所疏忽朕并不怪你们,当然朕也不想看到下一次。”
田昆轻轻打了一个哆嗦,旋即躬身到底:“臣谢陛下大恩,南京六扇门将士,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叶应武摇了摇头:“自有你们赴汤蹈火的时候,但是不是现在。你倒是说说吧,可有什么现?”
陛下终于把话题转移开了,田昆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要是什么都没有现,可没有胆量跑到这个地方来面君,那不是找死么。当下里他郑重一拱手:“启禀陛下,属下有几个人就在队伍中,已经能够明确地找到中间带头起哄的几个人,正是他们鼓动着百姓集结,也是他们劝说着百姓不要激动、不要直接前去宫城示威,而是前来这钟山下祭拜。”
“还真是有点儿道行。”叶应武忍不住轻笑一声,如果这些人直接去宫廷门口闹事,那叶应武直接一个“造反”的名头扣上去,简单了事,至于那些百姓自然也要知道宫门闹事的危险,陛下心情好了或许没事,要是心情不好,让禁卫军将所有人都杀了,朝野上下实际上也说不出来什么,甚至还会感慨一声“死有余辜”,而现在这些人却是鼓动着百姓来这钟山下祭奠,立刻将朝廷推到了两难的地步。
如果不处理的话,就等于朝廷默认了穷兵黩武,自然对于朝廷的声望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如果处理的话,一旦操作不当,甚至还有可能引起更多的连锁反应,后果不堪设想。
叶应武眉毛一挑,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向着山坡下的人群走去,而赵云舒轻轻攥紧衣袖,跟上他的脚步,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很棘手。”
“谁说不是呢,”叶应武脸上的笑容随之收敛起来,“大明开国未久,根基不稳,又连年征战,之前朕可以用蒙古这样的大敌来作为理由,让整个朝野团结一心共同抗争,而现在蒙古战败,这些早就按捺不住的家伙们自然蹦出来了,朕现在也不知道这天下百姓到底有多少心向着大明,又有多少还念叨着前宋的好,一旦这风潮掀起来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了。今天是南京,谁知道明天又是哪里。”
赵云舒默默的伸手握住叶应武的手腕,低声说道:“夫君真的想要直面这风潮,那妾身愿意和夫君一起。”
叶应武回头眨了眨眼,轻松的说道:“放心好了,不要忘了某可是你夫君,是叶应武。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还能在这阴沟里翻船?”
赵云舒凝眉看向叶应武:“夫君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了?”
“这又有何难?”叶应武冷笑一声“等墓先把这些百姓安抚好了,再想想怎么收拾他们,谁都跑不了。”
赵云舒轻轻颤抖一下,只是用力握住叶应武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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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朝廷现在还在打仗,这也就是说还要有更多的大好男儿战死在沙场,这钟山脚下的白幡已经足够多了,你们身边失去的亲人已经足够多了,难道你们还想更多的亲人无谓的战死,还想身边出现更多和你们一样的人么?”一名身穿麻布衣衫,躲在人群中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中年男子突然跳出来大声喊道。
而紧接着人群中不断地传来附和声:“不愿意!”
“不能了!”
“咱们死的人够多了,这仗不能再打了!”
很快所有披麻戴孝的百姓们都被调动起来,吼声震动。那些站在外围看热闹的书生们,或是被这气氛感染,也跟着振臂大呼,显然朝廷这样穷兵黩武也确实让他们感到不妥,尤其是武人的崛起和朝廷尚武之风更是让这些书生感受了强大的威胁,当然也有不少人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都看清楚了?”叶应武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田昆。
田昆也不是傻子,这场戏已经看得足够多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就要难以收场了,他当下里狠狠一挥手,六扇门密探飞快的扑上去,前面两名壮汉负责分开人群,而后面身形矫健的几个士卒直接纵身而上,将一开始喊声就最大的几个人全部按倒在地上。
而百姓们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场景,有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便要上前,不过被身边的长辈们眼疾手快拽住了。
这些突然窜出来的灰衣人虽然打扮和他们这些百姓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人人衣袖中都有寒光闪动,显然带着刀刃,而且这样的身手,就算是有备而来,普通人又有几个能够做得到?
“你们是谁?你们凭什么抓人?”几个被按倒在地上的中年汉子勉强还想要挣扎,不过六扇门这些家伙在陛下面前哪里敢怠慢,手脚麻利的将他们手腕给卸掉了,如果他们继续出言不逊的话,六扇门弟兄们不介意把他们的下巴也都卸掉。
感受到疼痛和架在脖子上刀刃的冰凉,这几个汉子立刻软了下去,不断打着哆嗦。而一个年轻人在众多随从的拱卫下缓步而来,走到他们面前蹲下,微笑着说道:“朕是大明皇帝。”
这几个汉子脸色一下子苍白,而叶应武站起来厌恶的挥了挥手:“带下去直接押往天牢!”
“诺!”田昆和小阳子都不敢怠慢,郑重一拱手。
而叶应武对着周围惊讶的百姓们团团拱手:“大明叶应武,向诸位父老乡亲们见礼了。”
“陛下,参见陛下!”百姓们这才回过神来,乱糟糟的跪倒一地。这里是钟山脚下,再加上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陛下刚才又是毫不犹豫的将几个起哄的人直接押入天牢,哪怕是这一次叶应武只是身穿便装而来,他们也不敢怠慢,索性直接行大礼。
“诸位乡亲们请起!”叶应武上前搀扶,而这些百姓们似乎觉得自己刚才那些口号实在是喊得过火了,又是在陛下面前喊出来的,哪里还有胆量站起来,甚至还有几个胆小的直接咚咚磕起头来。
不管如何,眼前的这可是大明皇帝,是天子,更是在北地杀得尸山血海的杀神,无论是哪一个名头,都值得他们深深的敬畏。叶应武有些无奈的伸手搀扶起来当先一个胡子雪白的老人;“老人家,快快请起。”
而赵云舒也上前帮着叶应武将旁边一位老婆婆搀扶起来,老婆婆显然也没有想到搀扶自己的竟然是如此一个娇美的女孩,顿时有些慌张:“姑娘······啊不,娘娘,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老身当不起!”
赵云舒微笑着说道:“您年纪长,当为妾身之长辈,地上冷,怎能让您在这里跪着。”
“好孩子,好孩子啊!”老婆婆语无伦次摩挲着赵云舒的手,喃喃说道。
而叶应武转身从一名年轻人手中接过来三炷香,走到供桌旁,毕恭毕敬的躬身冲着钟山和那飘舞的白幡行了一礼,将香插在香炉上,朗声说道:“为大明浴血奋战之诸位将士们,魂兮归来!”
原本沉默、惊慌的百姓,在叶应武这郑重的声音中,忍不住哽咽。
“孩子,你看到了么,陛下亲自来祭奠你!”一名老人喃喃说道。
而更多的百姓都齐齐跟着叶应武朗声喊道:“魂兮归来!”
“列阵!”小阳子大声吼道,手中佩刀铿锵出鞘,而上百名百战都禁卫也跟在他身后森然列队,所有人都是抽刀在手,而第一排士卒上前一步,手中的火铳正对着远方的天穹。
“鸣铳!”小阳子手中佩刀猛地向天空一指。
十支火铳同时闷响,在这声响中,大多数百姓都下意识颤抖一下,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人离开,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庄严肃穆的景象。
而叶应武将酒杯中的酒洒在地上,转身看向所有百姓:“诸位乡亲们,你们的心意朕也明白,此次北伐诸位都有亲人战死沙场,化为这钟山上下飘舞的白幡,所以当你们得知大明还有可能在南洋和草原上开战的时候,心中有所不满,这在情理之中,朕能够理解,但是朕想要告诉你们,有人想要利用你们的这种情绪,对我大明不利,这是对我大明所有战死将士的大不敬,是对于这钟山上下、三百年来所有为北伐牺牲之英烈的大不敬!”
手中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叶应武朗声说道:“他们该死!”
第六百二十一章 暗潮生渚风满席 上
“他们该死!”叶应武的话随着酒杯落地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之中如雷霆炸响,所有百姓都凛然抬头看向这位年轻的大明帝王。
在民间传闻之中,皇上性格温和,白鱼龙服出去,时常和百姓嬉笑怒骂、没有一点儿架子,上一次前去天外楼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清场,这是对大明百姓的信任,也让叶应武在民间的形象呈现出迥然不同的两种,平易近人的年少天子和所向披靡的战场杀神,而一般百姓们实际上都还是倾向于第一种的,因为有很多人都见到过这样的叶应武。
而此时此刻,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位皇帝平日里确实一直带笑、一副人很好的样子,但是真正发起怒来,也是能够引动雷霆滚滚!这一刹那,不少人才突然间意识到,站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只是天子,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马上皇帝,正是他一路杀向幽燕,一路尸山血海,才有了今日的大明,才有了华夏三百年梦寐以求的局面!
“陛下,草民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一名书生此时却是突然站出来,在沉默的人群之中亢声说道,身边几名好心的百姓想要拽住他,但是那书生鼓起勇气,甩开袖子向前走出来,“还请陛下恩典!”
小阳子等禁卫同时转过头,手中的刀已经微微抬起,而一支支火铳全都对准这个书生,让这胆子不小的书生看上去颇为渺小。而赵云舒也轻轻拽了拽叶应武的衣袖,害怕自家夫君在气头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大明将士的刀枪不应该对准自己人,”叶应武摆了摆手让小阳子他们退下,凝神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书生,刚才在人群中他似乎一直在作壁上观,并没有像其余书生那样跟着喊口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是站了出来,“你胆子倒是不小,何方人士?”
刚才火铳发射的威力这书生显然也是见到了,他的喉头明显滚动了一下,如果不是叶应武让小阳子他们退下,恐怕自己也难以坚持站在这里,他的声音之中难免带着一丝颤抖:“淮西蔡州士子齐自强,拜见陛下。”
“齐自强?自力更生,发愤图强,名字不错。”叶应武嘴角边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那你倒是说说吧。”
齐自强轻轻唿了一口气:“启禀陛下,虽然刚才那几个人妖言惑众,但是草民认为百姓们所求应该也没有错,自前宋末年以至今日,五六年间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丁壮凋敝零落,如果现在陛下继续向北征伐的话,恐怕民间会多有怨言,而且今日此情此景陛下也是见到了,是有人在其中鼓动不假,但是百姓们能够被他们鼓动起来,也说明大家心中多多少少也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
“只是敢不敢表达是么?”叶应武声音一沉,目光迎向齐自强,“你自称是士子书生,那么这些百姓们或许不知道的事情,朕觉得你应该清楚,那朕就来问你,强汉有白登之围,盛唐有渭桥之盟,这又是为什么?”
齐自强顿时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勉强镇定下来说道:“回禀陛下,汉高祖败于白登山、唐太宗签订渭桥盟约,正是因为国家凋敝衰弱、难以支撑继续的战争,所以才不得不向敌人的妥协之举,现在我大明占据绝对的优势,陛下相比于汉高帝和唐太宗,还要好上很多”
周围的百姓、士子甚至包括赵云舒在内,所有人都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叶应武,叶应武举着两个例子,这不是自己打脸么?这两个贤明的皇帝都曾经受到屈辱、及时收兵,从而避免将国家拖入战争的泥淖和血火之中,为之后报仇雪恨留下了希望。
而叶应武不慌不忙的说道:“朕说的是这两个例子不假,但是朕并没有打算站在汉唐的角度,而是想站在匈奴和突厥的角度。如果当时没有退兵,那么敢问世上可还有最后击败匈奴、击败突厥的强汉盛唐么?现在我大明不是当时的汉唐,谁又能保证蒙古不是当时的汉唐?更何况蒙古鞑子骑兵横扫中原时候无敌手的过往,你们都抛之脑后了么,如果不想让这个场景重演,那么最简单的办法,自然就是将敌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对付蒙古人,叶应武没有丝毫打算手下留情,这他也在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向忽必烈一口咬定过的。在史上,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后,哪怕是国家久经战乱这战乱时间要超过宋末,而且江南都被战火糟蹋过也要举国出塞、追亡逐北。而后来燕王朱棣登基,更是不顾靖难之役对于东南富饶沿海的破坏,四次出兵塞北,所为的自然就是不给蒙古人一点儿喘息的机会。也只有这样,大明才换来了稳定的永乐盛世。
而现在叶应武想要让另一个时空中的永乐盛世在这个时代重演,对蒙古人自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啊!”齐自强顿时明白过来,涨红了脸,愤声说道,“陛下怎么能以夷狄自比?!”
叶应武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冷笑一声说道:“以夷狄自比又如何?如果华夏一直以高高在上、天朝上国之心态看待世界各国,那么何致于前宋被人打得一直龟缩到江南,何致于当时五胡乱华,汉人衣冠只能仓皇南渡?东晋南渡,风景不殊;宋人南渡,还我河山。一次又一次,这已经两次了,俗话说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这两次南渡的背后,就是成百上千万和你们一样的人死在动荡之中和沙场上,如果华夏不能从其余的民族和国家之中学习其长处,难道还准备再来一次南渡?民族之生存,不在于你们平时怎么瞧不起其余的民族和国家,而在于你们能够从其余人身上学到多少、运用到多少、让自己进步多少,因为只有这样整个华夏才有资格保持天朝上国的地位,而不是几百年强盛之后又来一次惶惶南渡!朕以夷狄自比,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当夷狄比你们强大的时候,你们依旧看不起夷狄,那么就只有失败这一种可能!”
齐自强的脸色已经惨白,而他身后的那些士子们甚至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叶应武所言,字字诛心啊。对于他们这些以天朝上国子民自居的人、这些将日月大明挂在嘴边的人来说,这从华夏的英雄、大明帝国的缔造者口中说出来的话,足够让他们认识到自己之前是有多么的可笑。
南渡南渡,华夏已经有过两次羞辱的南渡了,还打算渡几次?
叶应武只是噙着冷笑看向他们,长痛不如短痛,在这理学思想还没有彻底成为社会进步桎梏的时代,他必须要将一切都打破,不要等到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时候、等到维新变法的时候、等到辛亥革命的时候,再让后人们去埋怨前人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
故步自封,相比于别人的进步,实际上已经是在退步。叶应武现在能够庆幸的就是自己穿越的还足够早,一切都还有时间、都还有机会。但是如果叶应武什么都不做的话,再多的时间和机会也都没有用。
齐自强缓缓向着叶应武深深的躬下去:“草民愚昧,谨受教。”
“谨受教!”众多士子们同时躬身行礼,当他们抬起头来看向叶应武的时候,目光中已经有了别样的味道,恍如换了一个人。
叶应武轻轻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挽回了这时代的天倾,但是能不能也带着这个民族走上正确的道路,让这个民族不至于在六百多年后为了数百年前先辈们的错误而付出数千万人死难和成千上万家庭支离破碎的代价。对于一个勤劳质朴的民族来说,这样的代价未免有些惨痛。
至少此时此刻,叶应武的言论和观点在这些士子心中留下了印象,甚至可以说是刻骨铭心的印象。这就是叶应武播撒下的种子,或许他们有一天可以生根发芽,在叶应武之后继续支撑这一片朗朗天穹。
“诸位乡亲们,冒昧打扰,天色已晚,还请乡亲们回去吧。”叶应武眯了眯眼沉声说道,“朝廷在等北地和南疆的战事平息之后,会举行盛大的公祭仪式,将所有战死将士的英灵请入钟山,还请诸位放心,也请诸位到时候务必前来。”
“谢陛下!”百姓们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很坚定,叶应武刚才的言论或许他们很多人都听不明白,但是其中最浅显的道理大家却是明白的。如果此时不把蒙古人打趴下了,早晚有一天自己的子孙恐怕还要再来一次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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