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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城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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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幌甑脑じ小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名军官一声令下,所有人领过“抢险物资”后,就开始分头去阻塞通道了;抢险物资是“沙袋”和铁楸。
唐朝人用的也是“沙袋”,粗布制成的布口袋里装满了沙石,做法虽然和现世不一样,效果却没什么区别。
我和其他四个人负责推车,两辆车上是沙袋,剩下的三辆车上是空的水缸;同行的其他五个人手里有的扛着铁锹,有的拿着布口袋,剩下的人手里全是水瓢。
水瓢可以理解,自然是为了舀水的;备着布口袋估计是怕万一沙袋不够用的话,临时装点儿土先用着吧;铁锹除了用来清理淤积的泥土,还应该是为了万一真的不够用、先锹点儿土把路堵上吧。
我和他们走了有十分钟的路,说是走、其实应该是一路飞奔,终于看到了一个大概有五米左右的缺口;这个缺口我还有点印象,就是当初我和萧赫来的那个通道。
它是一个人行阶梯,不算太陡,但也不算太缓。
水已经漫下去很多了,我们赶紧把沙袋丢过去。
勉强堵住了水流,剩下的人赶紧把水舀进水缸里面;一个水缸很快装满了,又赶忙换上另一个。
老天爷仿佛故意和我们作对似的,越下越急;大家清理的速度是很快,但是雨一直在下,清理的速度完全跟不上降雨的速度。
尽管披着蓑衣,还是感觉自己浑身湿透了。
所有人都在卖力的清理,直到带来的水缸都盛满了。
“我回去推水缸!”我大声喊着,水流声很大,喊小了怕他们听不见。
“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是!”
“等下我!”
“还有我!”
其他四个人纷纷附和。
我们五个人推着空的板车,赶紧往回跑。
跑到营地的时候,发现营地的水基本没多少了,但是由于一直还在下雨,所以所有人还都候在院子里。
他们四个人带着我去领了空的水缸,我用绳子使劲把空缸码好,快步往回跑。
跑到半路上和往回跑的萧赫擦肩而过。
他的身上只有蓑衣,斗笠估计是跑掉了;雨水把他的“丸子头”都打散了,他用发带胡乱地系了一下。
散落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头两边,他看起来更像是个乞儿。
“当心。”我轻声说,快速地跑开。
老远就看到刚刚只堆了两层的沙袋被加高到了五层。
“水缸来了!”我大喊。
其他人闻声,赶忙过来帮忙;七手八脚地把水缸卸下来,赶忙继续舀水。
雨下得很急,刚刚减少了些的水,又涨了回去。
很快,这些水缸也被填满了。
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倾盆大雨,十个人舀水居然都阻止不了水流上涨;我默默地数了下,旁边堆着的、被水灌满的水缸足足有近30个了。
“我再回去推水缸!”我大喊一声,其他四个人也赶忙跟上。
雨终于小了一点儿,只不过从“倾盆大雨”变成了“瓢泼大雨”。
第096章 小七失踪
又来回推了两次,直到仓库里所有的水缸都被搬空了。
我抬头看着天空,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所幸没有最开始那么大了——雨水跌进眼里涩涩的,我低头,还没眨眼,“眼泪”就掉了出来。
所有的沙袋都被用上了,布口袋也被填满了沙土、堆积在之前的沙袋四周;通道那里赫然出现了一堵一米多高的“墙”。
积水还是很多,穿着木屐,大概能到足弓的位置;木屐的齿大概有三厘米的样子,加上木屐底儿大概有四厘米,水到足弓大概有五厘米深。
整个陇西军营占地面积都得有十公顷,整个盆地怎么也得有十几公顷。
水的体积是长乘以宽乘以高、也就是面积乘以高度;就算按照十公顷来算,十公顷是一万平方米,五厘米是零点零五米,一万平方米乘以零点零五米等于五百立方米。
五百立方米就是五十万升,五十万升水就是一百万斤,就算一个缸能装100斤水,也得有一万个缸……这里显然没有那么多缸……
雨终于小了不少,看起来就要停了。
我们几个人也顾不上板车都被打湿了,一屁股坐到了板车上。
又过了一刻钟,雨停了。
“快看那!”坐在最边上板车的那个人说,他看着我身后,“有彩虹!”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们看的方向真的有彩虹;而且还是双彩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彩虹之后,心情莫名好了些,我拽了下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蓑衣,把它脱了下来。
里面的缺胯袍也已经湿透了,亚麻色的衣服湿透了之后,变得有点儿像军绿色。
“好了,总算停了。”刚刚发现彩虹那个人说,“咱们回吧?回去换身衣裳。”
“嗯。”其他人附和着,我也喊了声“嗯”。
把一地狼藉的东西收拾起来放在车子上,我们十个人开始往回走。
大脑像是被电流过了一下一样,那种熟悉的触电感忽然袭来;我以为是杜展又要出来了,但是并没有。
我看着不远处隐约能看到的军营,刚刚那股不安感又出现了。
我快步往前跑,连手里的铁锹掉了都没有发现。
“喂!”他们在后面喊我,我也顾不上应声。我努力地往前跑着,一不小心踩到了泥浆、脚底一滑,直接双膝跪在了水里。
已经到了军营的正门,萧赫正站在门口,他的发髻还是乱糟糟的,满脸都是泥浆。我觉得我的脸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不过,他一改近日逗比的状态、一脸严肃;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但是,不用想着都能感觉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摔的声音太大,还是他第六感太强;我刚一跪下去,他刚好抬头。
他接着大步走过来,看起来是想要拉起我,我却先一步爬了起来。
“敬名兄。”我喊他,“发生什么了?”
“没、没什么……”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笑笑,可是比哭还难看。
“到底怎么了?”我问,他越这么说,我越感觉有什么事儿,“是关于嗣业兄的?”
“没……”他的瞳孔明显放大,忙低头躲开我的视线,“没什么……”
“嗣业兄怎么了?”我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他受伤了?严不严重?”
“没……”萧赫说,欲言又止。
“没受伤?”我不相信,肯定有问题,“还是不严重?”
“他没受伤……”萧赫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小七那边的通道被水冲塌了,那一行十个人被冲了下去……”
那不就是泥石流吗?我心里咯噔一下,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被冲了下去?!”我失声喊出来,然后不敢相信地说,“然……然后呢?”
“水流太急,只能等雨停了才能去寻找……”萧赫说,越说声音越小。
悬着的心忽然掉下来一点儿,可是紧接着我就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李植下落不明。
“我去找他!”我说,扭头就走,刚走了两步,胳膊就被拧住了。
“那是最陡的一条通道……”
“那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我吼了出来,打断萧赫的话,“不行,我一定得去找他!”
“不行,那是最陡的一条通道,下面还是深潭,我都没有把握……”
“所以你就在这里等消息?!”我气得甩开他的手,“你这个懦夫,你的命珍贵,嗣业兄的命一样很珍贵!多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
我悔不该当初,如果我那会儿提醒李植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我不敢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我生活的那个世界的唐朝,毕竟李嗣业到现在还不会用陌刀……我真的很害怕他有什么意外。
我害怕看到自己熟识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我不敢赌;自从亲眼看到郭二娘死了之后,我害怕任何变故。
“要去也是我去,你别去!”萧赫走过来抓住我,他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我不指望你,我自己去救!”我歇斯底里地喊着,“你从来都不管别人的死活,上午也是,还用真的陌刀……”
我冷哼一声,“要是再脱手了,打死人怎么办?他们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了吗?!”
他被我吼懵了,呆呆地看着我,说:“你是在气这个?”
“不值得生气吗?”我更气不打一出来,“你既然可以藐视他人的生命,真的出了事儿就会在乎我这个所谓的朋友了吗?”
“嗣业兄现在危在旦夕,你的选择呢?你选择不作为……那不就是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我吼完这句话,忍不住哭出了声,“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我不想看到我熟悉的人……”
头上忽然砸下来了一件衣服,我把它抓下来,萧赫已经走远了。
他光着膀子,快步往远处移动着。
我刚要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拴在了旁边的“栅栏”上。
还特喵的是死结。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解开。
头突然疼得难以复加,我伸手抱着头,忽然就没有知觉了。
第097章 晴天霹雳
我睁开眼,自己躺在房间里。
硕大的通铺只有我一个人。
我坐起来,头忽然又疼了一下。
这次和之前疼都不大一样,这次多半是着凉了;我撸起袖子、把胳膊抵在头上,果然有些热。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过去了多久,透过窗户、隐约能看到外面还是白昼。
我掀开被子走下床,刚推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很多人,整齐地站在院子里;近千人站在一起、阵势宏大。
难道是在开会吗?
我整理了下衣冠,跑到队伍最后面站着。
离近了,我才看到他们所有人都簪着白花。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这个场景那么熟悉,我不久前才刚刚经历过……
我忙四处打量,可是无论我往哪个方向看,都没能看到萧赫和李植的身影。
心忽然就悬了起来……
“在座的都是自家弟兄。”
声音很熟悉,我回神,看向人群最前方,真的是郭虔瓘。
刚刚救灾的时候他去哪儿了,这会儿又跑出来了……
果然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我咬着下唇,恨不得咬出血来;疼得我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郭虔瓘说。“在座的诸位,昨天为了抵抗春涝,我们损失了九位弟兄。”
九名?有幸存者!
我皱眉,仔细回想;没错,萧赫确实说的是十个人。
说起来,居然会春涝?
现世生活在山东的孩子表示,华北平原是春旱夏涝。
“这九位兄弟已经故去了。”郭虔瓘说,“虽然郭某不在营地,但是仍是郭某失职,郭某今日已奏明至尊,请求去镇守北庭。”
原来他不在营地。
我忽然原谅了他,不知者无罪;我算了下时间,确实也差不多了。
旧唐书上记载:“郭虔瓘,齐州历城人。开元初,迁累右卫骁将军,兼北庭都护。”
开元是在十二月之后,还有九个来月的时间。
“这九位兄弟,家中已安排安置。”郭虔瓘说,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低头的原因,他的声音里充斥着鼻音,“承蒙诸位弟兄抬爱。”
我猛地抽了下鼻子,居然带出来一小片抽泣声。
抽泣声越来越大,从最开始少数人扩展到了几乎所有人。
我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哇……啊……”
郭虔瓘穿过人群走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蹲到地上了;我低着头哭,因为觉得抱着膝盖哭好娘……
“嗣业?”
我听出了他的声音,抬起头,眼前模糊得看不清他的脸;我胡乱地抹了把脸,这才看清了郭虔瓘涕泗横流的脸。
其他人不知道是没注意到我俩还是故意给我俩留出了位置,不一会儿周围的“腿”都看不见了。
“嗣业……”他喊我的名字,声音哽咽。
“……”我说不出话来,还在抽泣。
“敬名他……”郭虔瓘说,抬起胳膊抹了把眼泪,“他是个汉子……”
“什么意思……”我哑着嗓子问。
“敬名……”
“他……”死了?!后面的话我张了两次嘴也没能说出口。
“嗯……”郭虔瓘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他去了……”
脑子“轰”的一声就乱成一锅粥了。
眼前出现了最开始在征兵处见到他的场景,他一脸不屑地跟我说,“隔壁强弩。”
,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儿;再次见到他,是在杜岘的院子里,我是家仆,他是黑衣人……
所有的过往仿佛走马灯一样从脑海里旋转开。
“他是为了救其他人……”郭虔瓘说,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人哭成那个样子,“他不会游泳,还是坚持跳进水潭里、把里面的人一个个捞出来……尽管他救下来的五名弟兄里……只活下来两个……”
我没蹲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不会游泳?!
那还跑去救人……
我使劲拧着自己腿上的肉,明明是我逼他去的……
“他真的……已经很累了……”郭虔瓘说,泣不成声,他一边抽鼻子,一边说,“他本来腰上就有毛病……嗤、他还非得逞强……来回搬了那么多次水缸……腰疾能不犯么。他总是在逞强,什么事都是嘻嘻哈哈地、从来都憋在心里不说……其实……嗤……他每次揽着别人的时候,都是因为他腰疾又犯了……瑞安都不知道他腰疾未愈……还总是跟他闹……那个病发作起来,根本难以承受。”
我一怔。
确实,之前谢燮还一个过肩摔把萧赫撂倒了来着。
原来,他没事儿就爱揽人脖子的“毛病”真的是有病,他只是想找个人倚靠一下,我还总是躲着不让他靠;他靠在门上,也是因为难受吧……之前坐在台阶上,应该也是难受……
“他才只有二十三岁……”郭虔瓘说,“孩儿尚幼……年底才满三岁……”
是我害死了他。
我瘫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
如果不是我逼他去救李植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明明他已经好累了,我还把他骂了一顿、怪他太冷血、怪他不去救人。
“他直到最后,还紧紧地抱住小七的腰、把小七整个人都保护起来。”郭虔瓘说,嗓子沙哑,“结果,他身上全是被深潭里凸出来的石头碰的淤青和伤口。”
“所幸,小七性命无虞……”郭虔瓘接着说,“只是现在还昏迷不醒……”
“嗣业兄还活着?!”我失声喊出来。
“嗯……但是疾医说昨儿就能醒过来的,”郭虔瓘说,挤出一丝苦笑,“结果今儿都还没醒……”
不知道为什么,一阵不详的预感快速地划过脑海;他不会醒不过来吧……
“我要去看看他!”我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不行,你自己身上还有伤,得好好休养!”郭虔瓘拽住我,不由分说地把我往屋里推,“这半天都忘了,你得赶紧躺下!”
“我没事儿,真没事儿!”我挣扎着要起来,结果又被郭虔瓘一把摁了下去。
“不行,疾医还没说你好了之前,你不许去!”
“可我想去看看敬名兄……也不行吗……”我又忍不住哭出声,“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他……”
“是你害了他。”郭虔瓘说。
我一懵,他知道?
“如果不是小七也叫嗣业的话,敬名虽然肯定也会去救他,但说句自私的话,他不会拼上性命。”郭虔瓘说,苦笑,“我和他认识三载,他会为弟兄们出生入死,但是他有妻眷,他不会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他很喜欢你,他说你身上有他的影子……他这个人和崇文一样,总是责任心太强……他很羡慕自由的你……”郭虔瓘接着说,他摸了摸我的头,“之前你刚刚参军的时候,他就写信给我,想把你安排到这里来。”
“所以,你现在必须养好身体,”郭虔瓘说,把被子给我盖上,“不单单是为了你自己……”
“疾医等下会过来送汤药。”郭虔瓘说,走到门口,“若是他说你无碍了,我便准你去看小七。”
第098章 瑞安的信(推荐加更)
我躺在通铺上,越想越想哭。
我又杀了一个人。
郭二娘是被我补刀杀死的,萧赫则是被我亲手推进火坑、推进深潭的。
我来到这里还不足一个月……就已经杀了两个人……
我想要爬起来,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好像真的发烧了。
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我刚爬到通铺边上,就一头栽了下来;慌忙之中我本能地扯住了被子,在被子的包裹下,摔的不是很疼。
主要还是因为唐朝的卧铺都不太高。
所谓卧铺,其实就是一大块“地铺”;在地面上垫高了二十几厘米后,在垫高的平台上面铺些稻草,军营这边儿还铺了些褥子,规格已经很高了。
唐朝时,平民百姓大多数睡的是通铺;不过他们大多只是铺了着稻草、再上面加一层床单之类的棉布、麻布。
这时候还没有床,床大多指的是“胡床”;我之前住的厢房里的就是胡床,不过那个大一些,还有椅背,算是个摇椅。
胡床是唐朝一种可以折叠的轻便坐具,还有“交床”、“交椅”、“绳床”其他三种称呼。
更接近于现世的马扎;李白《静夜思》里的“床前明月光”里的“床”就是这种胡床。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马扎,山东那边儿倒是很常见。
马扎类似于小板凳,由八根木条(其中的四根略短,另外四根略长;两组里的四根都是一样长)和一根圆形铁轴组成,具体是这么组装的:先把四根短的木条平行摆放,分成两组。
然后,分别在两组木条里的每根木条上“掏”出两个平行的方孔,注意,同组两根的位置要相同;以某一组作为参照物,另一组的孔洞位置要和这一组宽出两根长木条的距离。
把两组组的和每组的对应,方便等下组合。
把那四根长木条的两段削出四个凸起,大小和刚刚打孔的大小一致;然后在每根木条的中心位置打出一个跟铁轴大小一致的孔。
现在就可以组合了。
先把那组孔洞距离较近的组合起来,组合好后,是一个去掉周围两点的“亚”的形状。
这时候,开始组合另一组,先组合一边,然后把铁轴装上,把铁轴的两端敲弯,保证它不会掉出来,装上剩下的那根短木条;四个短木条的四条棱边打磨圆润,架子就可以了。
然后选定一个面做顶面,用布条把两根木条连接起来;这样就是一个很常见的马扎了。
顶面有直接用布的,也有的是由布条编织而成的;这种需要打很多孔,穿的时候也比较费事儿。
我从地上爬起来、爬回床上。
刚躺下,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桌子上的棋盒,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封信。
我挣扎地走过去,拿起那封信。
上面写着“嗣业”两个字,不知道是给我的,还是给李植的。
我还是别拆了,万一是给李植的。
我把信放回原处,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我说。
“打扰了。”门被推开了,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的老者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的一个瓷碗,里面盛放了一些暗红色的液体。
“有劳了。”我走过去,端起汤碗。
“郎君客气了。”他说,看着我把药放到桌子上,又说,“这个药得趁热喝才有效果。”
“有点儿烫,我等下就喝。”我说,其实我特别怕苦,最讨厌喝的东西就是中药了。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我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茶盏之类的东西,看来想找个碗往倒点水、喝完药之后漱口是不大可能了。
我叹了口气,把茶碗端起来,刚准备喝,又把它放了下去,结果一不小心没放稳直接撒了出来,好巧不巧,正好撒在了信封上。
我赶忙把信封捡起来、把上面的水拂掉。
虽然很快就把水拂掉了,信封还是被泡出来两个水滴印。
我害怕会把里边的信纸打湿,赶忙把信纸掏了出来。
里面就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我把它摊开查看里面的字,里面的字并没有被晕开。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准备把纸摊开晾一下,结果看到底下的落款写的是瑞安。
难不成是给我的?
我把信拿起来,开始看上面的内容;只有一张纸,内容不是很多。
上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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