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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城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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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也想过,”裴虚几说,“男儿志在四方,做学问固然可以救世,却救不了人。”
“救世就可,”杜铃兰说,“世人有千万,如何救得过来呢?”
“话虽这么……”
“理儿也是这么讲,”杜铃兰不依了,她打断裴虚几的话,“换句话说,佑卿兄和嫣然就如同我和家兄,家兄自小长在军营,我尚且不担忧,若是佑卿兄上阵杀敌,按嫣然的性子,岂不是要哭闹着跟去?”
我没有再听,琢磨着去厨房准备做些点心。
第017章 怼起来了
我端着点心回来的时候,杜铃兰和裴虚几已经不再交谈安北都护府的事儿了。
他们好像在聊,最近长安街上哪儿哪儿又开了新的点心店,那家的点心物美价廉;哪儿哪儿的首饰店倒闭了,各种稀奇的小物件都便宜得不像话之类的。
原来无论古今,大家八卦的心都是一样的。
“对了,嫣然最近怎么样?”杜铃兰说,“打她定亲,就没怎么再见她。”
“闹着不想结婚呢。”裴虚几无奈地说,“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非说要自己挑选夫婿,还说什么,自己选择的良人,就算之后要陪他沿街乞讨也无怨之类的……像姑娘家说的话么……”
我看着杜铃兰摸摸鼻子,不用想,这思想铁定儿是杜铃兰跟她灌输的。
“其实郎君此言差矣,”我走进来,接道,“常言道,夫妻二人已喜结良缘,自然应该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纵然日后落魄,沦落到沿街乞讨,两人儿还在一起,其他的便不怎么重要了。”
“阿展此话甚是有理,”裴虚几说,“两人儿决定在一起,自然是要携手走下去。”
“可这要是男子说的话,自然感人至深,但,姑娘家说出这种话来,就不和礼数了。”他话锋一转,说,“自古男子多是一妻多妾,又不是平民百姓,怎么可能就和一人同床共枕?”
哎呦,我这暴脾气,合着我白说了。
对啊,有钱人都是三妻四妾,只有穷人、没什么地位的人,才只娶一个媳妇儿,因为没钱、没地位。
“男子和女子有和不同?”我生平最看不起男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则天大圣皇后也是女子,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也能做;有些女子能做的事儿男子反而做不得。”
裴虚几就是个傻孩子,也听出来我这话够不客气的。
对啊,女生能生孩子,你们男生能么?
祖传的线粒体,都是从妈妈那里继承的。
再说,克隆技术这么发达,只有卵子就可以“自体繁殖”。
所以现代越来越多的女生选择单身,结婚越来越像是“做保姆”,而且,如果生个孩子的话,等于是养两个孩子:巨婴爸爸和孩子。
我生平最看不得直男癌,他们还好意思宣扬每次都是真爱,那心倒是挺大的,能放下好多人。
还有在女生妊娠期出轨的,请原地爆炸好吗?
钱,我们女生可以自己赚;想要什么东西,我们自己会买;别说矿泉水瓶盖了,罐头盖自己都能拧开;灯泡坏了,自己可以修;电线也可以自己接;买菜做饭洗衣服我们都会做……
所以,为什么要结婚?
脸大呢,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原本舒适的人生去照顾“他”呢?
房子可以自己攒钱买,买不起大的,就贷款买个小点儿的,买个30、40平的小公寓就行;车子可以自己买,买个QQ、熊猫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再说现在路上这么堵,坐BRT、地铁的,又便宜又省事。
无聊了,喊上同学闺蜜同事去唱歌、看电影、远足、旅行。
现世的时候,我还和死党约好了,30岁如果还遇不到想嫁的人的话,就结伴去穷游,一边打散工一边周游世界。
难过了,抱着抱枕就行;想哭的时候,闺蜜死党好朋友都可以倾诉。
就算他们刚好都不在身边,我们还有爸妈可以依靠。
结婚怎么算都是个“赔本儿”的“买卖”。
放弃自己的节奏去迎合一个人,本来就很辛苦了。
去给他“当牛做马”,照顾他爸妈、和他一起的家还有他。
上班之余,还要生孩子做饭;孩子大了要接孩子上学,上各种辅导班。
父母的年代,大家普遍选择结婚,因为社会的主要构成是“家庭”——女生的地位一直不怎么高;一个个“家庭”这样的小单位,构成社会这个大集体。
但随着社会的进步,虽然还是会有不平等,但是女生越来越独立。
不公平对待下,是不甘心;不甘心被带着有色眼镜的人评价。
所以我们都努力地想要给自己想要的生活,面包我可以自己赚,给我爱情就好。
可是越来越多的直男癌觉得,你那么多苦都吃得了,生孩子算什么?
裴虚几被我噎得懵了,他估计不能理解我一个“男”子为什么要帮女子说话。
他一脸蒙圈地问我:“女子孕贵不是常事儿吗?”
是,生孩子是不算什么,那洗衣做饭跟生孩子一比,更不算什么了,可洗衣做饭男生也没做啊?不要求别的了,怀孕期间做就行,可是又有几个男生做到了。
不对,他们是有下人的……我忘了,还有阶级问题。
杜岘家是个特例,社会还是不平等的。
“女子孕贵虽说是常事儿,”我接着说,“但,郎君可知道,由于临盆失去性命的女子大有人在。”
“这儿可是件要命的事儿。”我说,越想越生气,别说唐朝了,就是现代,也常有生孩子血崩、心梗的。
为什么总觉得生孩子很容易呢?
女生不提生孩子辛苦,是为了不让男生有太多心里压力。
可现实时,男生总觉得生孩子跟上洗手间一样容易。
就算是剖宫产,也是很辛苦的,设想一下,之所以选择剖宫产,大多是因为孩子胎位不正,自然分娩肯定会导致孩子窒息,或是分娩时间太长,导致孕妇出现危险。
剖宫产必然需要医生在子宫里翻找(对,没错,是翻找)。
画面太血腥,男生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估计看看都能晕倒了(胆儿肥的可以上网上搜一下,有很多视频。)
还有很多女生因为担心麻药会影响长刀口,而直接上手术台的。
因为和分娩时的痛苦相比,剖宫产反而没那么疼了。
我之前的领导,她不知道自己不吃麻药,到了该剖宫产的时候才发现的,也是硬生生挨得刀。
剖宫产为什么三年之内不能要孩子,就是因为刀口没长好,妊娠容易崩开。
裴虚几被我噎的语塞,他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铃兰估计也懵了,怎么一言不和怼起来了。
“阿展,你做了什么点心啊!”杜铃兰忙转移话题,她捏起来一块、咬了一大口,也顾不上客人还没吃,“太甜了哈,阿展你要不要再重新做一份。”
说着,冲我使眼色。
我行礼,“唯。”
端着盘子出来,我才反应过来。
我这个是改良的那个胡人小哥的胡麻饼,本来就是咸的。
哪里来的糖太多了……
第018章 二郎的信
等我准备了一份儿甜的胡麻饼回来的时候,裴虚几已经走了。
杜铃兰看着我,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哭了出来。
我天,裴虚几是冲杜铃兰伸咸猪手了吗?!
“三娘,你等我下,”我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撸起袖子准备去追他,“我去打死那个登徒子。”
杜铃兰却一把抓住我的衣服,猛地摇头,“不是因为他……”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她。
只好抱住她说,“没事儿,我在这儿呢。”
抱完我就后悔了,我现在是男的啊,公然猥亵自家小姐,等下会不会被忠叔打死……
如果我说我是女的来着,他们会信么……
会信就有鬼了……我皱眉,忙准备推开杜铃兰,可是她却正哭在狠劲儿上,死活不撒手。
无奈我只好任由她抱着,默默祈祷别被其他人看见。
她足足哭了两刻钟,这才消停了下来。
“三娘……怎么了?”我这才问她原因。
“我想我哥……”她说,差点儿又要哭。
“郎君出事了?!”
“没……”她说,“只是,他这次寄回来的信有点儿不大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呃……”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我拿信给你看。”杜铃兰说,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信封。
土黄色的信封中央画着一个红色的方框,里面用楷体写着两个字:铃兰。
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字也是用楷书写的。
纸上只有一句话:见微知著,睹始知终。
这句话在唐朝很流行么?
我今天一天听了两次了,一次是裴虚几那个熊孩子说的,另一次就是杜岘这封信上的了。
他大老远寄回来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已经预见到长安城内近期要有动,乱?
他不会已经预见到五个月之后即将爆发的“先天政变”了吧?
不过,要真是说“先天政变”的话,其实也算不上预见,猜也猜个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太平公主结党营私的事儿眼看着已经兜不住了;不仅公开表示废除玄宗,还多次散播谣言。
历史评论家得出的统一结论是:太平公主一再作死。
虽然有勇有谋,也颇有些势力,说句好听的,也是块儿政治家的料儿,但是却不够自己老妈那么果敢狠毒。
女皇不是人人都当得了的,武则天也足足到了四十七岁才登上帝位。
那……如果不是先天政变的话,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啊?
总不会是预见了靺鞨将会在一千年后统一神州大陆吧?
所以他绝对也是穿越来的吧?
转念一想,不对,他这才儿走了几天啊!
就算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从西安到东北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这封信都已经到了杜府,说明应该是赶路的途中写的。
这熊孩子,就不能说人话么……猜来猜去的好烦……
我看着两眼通红、由于哭连带着脸也通红的杜铃兰,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发挥我的强项:忽悠吧。
先忽悠得不哭了再说。
“见微知著,睹始知终。”我说,“郎君的意思是,希望三娘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能明白郎君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杜铃兰不解地看着我。
“嗯,常言道,男子保家卫国,镇守疆土。”我接着忽悠,“其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已经的家人免受战乱之苦。”
“话是这么说……”她看着我,明显更懵了。
“所以,家人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我说,自己都感觉自己已经逻辑混乱了,“家人的健康是第一位的,趁着父母健在,要多陪在家人身边;陪伴是最好的尽孝。”
“尽孝……?”
“嗯,郎君的意思是,从细小的地方,不经意间发现父母已经苍老了,忽然想象到了以后父母步履蹒跚的样子。”我说,暗暗捏了把汗,下意识地又重复了一遍,“郎君的意思是,三娘应该时常陪伴在阿郎和娘子身边,尽尽孝道。”
“哦……”她听的似是而非。
别说她了,我说的自己都快咬着自己舌头了。
这都是什么鬼的逻辑,这么明显的敷衍真的不会被看出来么……
然鹅(而),杜铃兰还真的没看出来。
“说的也是……”杜铃兰说,看起来释然了很多,她抿嘴笑,“我等下让婉儿帮我收拾东西,这儿都六天没回去了,也该回去一下了。”
“光顾着吃点心了。”她说,倒是一点儿都不避讳。
“天儿这就黑了,三娘还是明个儿一早回去吧。”我看了下外面,天儿已经暗了下来,“奴今晚准备些点心,明个儿带过去给阿郎和娘子以及诸位郎君尝尝。”
“也好。”杜铃兰说,“一会儿该宵禁了。”
“嗯。”我应声。
“原本收到他的信,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叹了口气,勉强笑了下,“这会儿想起来了,是信的内容。他总是喋喋不休,写信也总是同样的一句话重复上好几遍……”
“所以,我一瞬间想,他不是遭遇不测了吧……”她越说越小声,眼看着又要哭了,她抹了把眼眶,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又想明白了。他连夜受命过去,路上自然是赶得不行,抽出空儿写封信估计也十分困难,但是他还怕我担心,所以才写了这封信吧。”
你这不是都想明白了吗?
好像送她一个表情包:“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想听。”
“奴先下去了,三娘早点儿休息。”我看着婉儿端着洗漱的盆子进来说。
“嗯。”杜铃兰应声,我刚要退出去,又被她喊住了。
“阿展果然是识字的!”她说,一改刚刚还乌云密布的脸,“不然,我没说你怎么会认得纸上的字的?”
糟了,暴露了自己识字的事儿。
唐朝以前(包括唐朝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读书识字都是有钱人家才享有的权利,书籍都被上层社会的人把持着,基层的人根本接触不到。
“奴想起来锅里还有热的东西,先下去了。”说完,就快速往外走。
和婉儿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明显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鄙视责怪等多种情绪。
坏了,感觉被嫌弃了。
刚走出门,就听到婉儿说话。
“娘子,你还没用晚膳呢,这儿就要洗漱就寝了吗?”
“我洗把家……”杜铃兰说,“要不等会儿眼该肿了。”
“明天还得回家见阿娘呢,”杜铃兰补充说,“要是肿着眼回去,指不定又得被责怪一番。”
第019章 回忆乍现
我又在厨房度过了一宿。
好像我来到杜府的这些日子里,大部分都是在厨房里度过的。
明天杜铃兰准备回自己家了,我一时嘴欠,说要帮她准备些点心。
说倒是容易,做什么呃……
我想了下,要不做年糕?
可是现在的年糕,都是这么做的。
先把糯米蒸熟,趁热舂成黏黏的糊状物,看起来跟汤圆似的,但是也不完全一样——这个应该是跟现世的糍粑差不多的一种东西,然后切成桃核大小,晾干油炸,滚上糖即可食用。
说是年糕,更像是麻团。
主要是舂这个太费事儿了,得舂上大半个晚上。
话说,现在才刚过完年一个来月上,做年糕会不会被嫌弃?
那要不还是做汤圆好了。
汤圆要到宋朝才开始有,现在做也算是个稀罕玩意儿。
我开始翻糯米面。
之前想做麻团来着,问过郭二娘有糯米面吗。
郭二娘显然是没听说过糯米面,问我什么是糯米面,我说就是秫稻磨成的面粉。
她明白了之后,说帮我准备些。
果然,我在她说的地方,摸到了一个面口袋。
里面看起来有三斤多的糯米粉。
我把碗里的开水兑上些凉白开,混合成差不多在60度左右的温水;把糯米粉倒进盆子里,倒上些混好的温水,开始和面;一面慢慢地加水,一面和。
也许是因为和面确实太无聊了点儿,不知道怎么了,满脑子都是杜岘信上的那句话。
“见微知著,睹始知终。”
如果真像杜铃兰说的那样,杜岘每次的信都是啰里啰唆地写很长的话,确实是有点儿奇怪。
怎么突然变得惜字如金了呢?
我想着,一分神,一不小心力度大了些,把旁边盛放温水的碗碰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弯腰去捡碎片,忽然眼前闪过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女孩,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摔碎了的碗。
脑子忽然抽抽地疼了一下。
好像电流快速经过大脑似的。
我不由得捂住了头,眼睛闭上的一瞬间,我看到那个满脸是血的小女孩的左手腕上——差不多是脉搏的位置,有一颗红痣。
头忽而不疼了。
刚刚那是“我”的记忆吗?
一个左手腕上有一颗红痣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怎么了,她为什么满脸是血?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些问题我一个都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回神,忽然发现,手心握着一块碎片,碎片上有一滴红色的东西;我查看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的食指扎破了。
我把食指放进嘴里吮吸了下,看着不淌血了;继续开始揉糯米面团。
我把面团揪成一样大的剂子,把中间压扁,把准备好的芝麻碎和糖稀放进去。
芝麻碎是我自己捣的,本来想弄芝麻糊的,后来发现操作起来有点儿困难,所以只好放弃了。
糖稀是液体的,不太好包,总是会淌出来。
我干脆把芝麻碎都倒进去,和成了稠稠的糊糊。
这样用起来方便多了。
我快速地把汤圆包好,放在那种扁扁的方框里晾着。
明天一早让婉儿用食盒装好,去本家那边煮煮就行了。
我把东西都收拾好,走出厨房。
月亮看起来还有不到五分之一就要圆了。
我算了一下,从我来的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天多了。
说是接受了现实,不如说是放弃了挣扎。
已经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除了认命,好像也没别的路可走。
说实话,我小时候想过,如果人突然死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会疼吗?
会不知所措吗?
姥姥总说,人死了之后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了,所以要上五七坟,因为五七坟之后,自己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死了。
可是,死了之后真的还可以看到这个世界、可以任由自己飘向任何地方?
我不知道。
我死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疼,尽管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会死。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算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我无时无刻不在迷茫。
我坐在厨房前的台阶上,看着月亮。
现世中,我是个近视眼,五百多度快六百的样子,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先穿衣服,而是先找眼镜。
不戴眼镜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听别人说话的时候,第一句话都是:“你先等我一下,我先找下眼镜。”
他们总是很奇怪,听别人说话又不需要看,为什么要戴眼镜……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下意识地会找。
穿越过来,尽管变成了男生,各种不适、各种不方便,但也是得了一个实际好处的。
那就是,我终于摆脱戴了十七八年的眼镜、终于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了。
目前,我可以裸眼看到月球上的阴影,要是以前的我,不戴眼镜,别说月球表面的阴影,连月亮在哪儿都不一定能找着;还能看到很多星星。
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肉眼能看到这么多星星。
现世的时候,本来视力就不好,再加上,大家都生活在城市里,除了月亮,就只能看到北极星了。
其他的星星亮度稍微低了点儿,都被彻夜不停的霓虹灯、照明灯盖了过去。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色。
忽然有种“死而无憾”的错觉。
天空中划过一条银色、像细长的蝌蚪一样的线,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我忽然意识到,那会不会是流星?
紧接着,又是几颗流星划过。
像在网上无数次看过地那样,它们拖着长长的拖尾,仿佛互相攀比似的、迅速掠过天空
天空被映照地亮了起来,我突然有种黎明将至的错觉。
无数的流星接踵而至,霎那间又消失不见。
我的头突然又疼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头,迷糊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小男孩。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把小纸包递给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是个左撇子,她伸出左手接了过来,她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颗红痣。
她打开里面,里面是一块胡麻饼。
小女孩开心地咬了一大口,这时,她忽然看向了自己身后,我下意识地也看过去。
天空中忽然掠过了一颗流星。
第020章 左腕红痣
我一夜都没睡好,一直在做梦,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总是有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模样。
梦境太模糊,总是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知道她的左手手腕处有一颗红痣。
最开始她好像是端着一个碗往屋里走,然后不小心摔了一跤,碗摔碎了,她还一下子栽倒在碎片上;碎片划破了她的手,她摔疼了哭了起来,伸手抹了把眼泪,血都抹到了脸上。
她想要把碗的碎片收拾一下,却弄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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