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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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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奥米上尉皱着眉,用怀疑地语气说:“少校同志,您确定他们是神经错乱吗?可是我听他说的话还是主次分明条理清晰啊。”
是您的错觉,上尉同志。”我提起放在地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上尉,补充说:“他之所以能了解这么多,没准真像索林指导员分析那样,有个相好的姑娘在情报处里工作。他说的一切,都是那个姑娘在和他幽会时说给他听的。”
说完,我坐下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脑子里在高速地思考:他所说的历史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发生吗?如果我按照他说的那个日期去参加突围战斗,会成功突围吗?如果把他所说的当成胡说八道不予理睬的话,又会导致什么后果?我一口气在心里问了自己三个问题,可是这三个问题我也是没有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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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节 我们来自未来(六)
&告少校同志,少尉米杜奇奉命来到,听候您的指示!”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从沉思的状态中惊醒。我抬头一看,米杜奇少尉就站在面前。我这才想起刚才把索林指导员打发出去时,曾经让他代为通知,让米杜奇少尉一个小时后到指挥所来找我。
我又喝了一口茶,把没有答案的三个问题暂且放下,站起身来对米杜奇说:“少尉,我们走吧。另外派个战士,去把那四个呆头鹅叫上,和我们一起回村子去。”
呆头鹅?!米杜奇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我说的是那四个来历不明的战士,马上吩咐身旁的一名战士去执行这个命令。
进了村子,我命令叶梅尔扬诺夫大士带着四人去卫生队,让助理军医尼娜中士为他们做个检查。而我和米杜奇少尉,一起回到了连指挥所。
我推开门走进指挥所的时候,看见乌嘎德中尉正好搁下了手里的话筒。见到我进门,他连忙向我敬礼报告:“少校同志,您好!”
好!”我向他回了个礼,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接着问:“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接到团部的通知,明天会派一个连来和我营换防。”
换防的事,弗拉索夫曾经在电话里和我提过,没想到换防来得这么快。我连忙问乌嘎德:“中尉同志,团长有没有在电话里说我们营的任务是什么?”
的,少校同志。”乌嘎德回答说,“哈比中校说了,换防结束后,我营立即到团部集结,准备参与几天后的突围行动。同时还要抽调精兵强将,组织一支小型的游击队,留在柳班地区打游击。”
击队?!”从正规军里抽调人手组建游击队,我不会是听错了吧?于是又特意追问了一句:“中尉同志,您听清楚了,团长是说让我们抽调人手组建游击队?”
错,团长说,即将组建的小型游击队,人数不超过二十人,必须要挑选那些具有各种专门军事技能的人才,不仅需要机枪手、通讯员、工兵、无线电报员,还需要迫击炮手甚至炮手。而且队里的每一个人,都需要足有一定的指挥能力,这样才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每人单独拉起一支新的游击队。”
听完乌嘎德中尉转述的命令,我气得连连冷笑,营里新兵多战斗力差,要参加突围战斗本来就嫌人手不足,在这个时候再抽调一帮骨干去组建那个劳什子游击队的话,那剩下的仗就别打了。
我的反应被乌嘎德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提醒我:“少校同志,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的,您看我们是否马上抽调人手组建游击队?”
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营长,能指挥的就是手下这区区两百来人。我心里非常明白,在没有朱可夫那样的大树罩着我的情况下,上级即使下达再荒诞的命令,我也只能无条件执行。于是我苦笑着回答说:“中尉同志,您有合适的人选吗?要知道,我们只是步兵,机枪手、通讯员、无线电报员都能找到,可工兵、迫击炮手和炮手是真没有。”
乌嘎德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向门口看去。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米杜奇少尉站在我的身后,我指着少尉问乌嘎德:“中尉同志,您是打算让米杜奇少尉担任这个游击队的队长吗?”
的。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我低头想了想,觉得一个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少尉指挥员,如果待在部队里指挥正规作战,远比派到一个也许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就被德军歼灭的游击队里当队长强。处于这个考虑,所以我非常干脆地否决了乌嘎德的想法:“不行,中尉同志,不行。米杜奇少尉是一名优秀的军官,他应该留在正规部队里指挥战斗,而不是去游击队里埋没他的才华。”
尉同志,您的看法呢?”乌嘎德没有反驳我,而是直接问米杜奇。
米杜奇看到我在望着他,连忙啪地一个立正,大声地回答说:“不管上级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是留在部队里继续担任排长,或者是到游击队里当队长,我都坚决服从命令。”
我站起身来,说出了我的决定:“米杜奇少尉继续留在八连,游击队长我另外派人。”
觉得谁比较合适。”
我在脑海里把熟悉的人都过了一遍,担任游击队长的人,首先要一定的级别,还必须在战士中有一定的威望,这样才能管理好队里的十几二十个人。乌嘎德、戴奥米、索林等人都担任着重要的职务,不能随便离开,能派的就只剩下我的警卫班长叶梅尔扬诺夫大士了。主意打定,我回答说:“就让叶梅尔扬诺夫大士担任这个游击队长吧。”
乌嘎德听完,立刻就吩咐米杜奇:“少尉,去把大士同志叫过来。”
少尉答应一声,就想朝外走。我在后面又叮嘱了一句:“记住,再把魔鬼教官和那个朝鲜人一起叫过来。”
米杜奇一听,连忙语速极快地向我报告说:“少校同志,那个朝鲜人朴俊殖在撤下阵地的前一天,因为负伤已经送到后方的医院去了。只有那个七连移交给我们连的北条谷雄还在。”
就把北条谷雄叫过来。”
魔鬼教官北条谷雄很快就进来了。他向我们报告完毕后,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一旁。
我走到他面前,面对着微笑地问:“北条谷雄,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告长官阁下,比战俘营强多了。”北条谷雄大声地回答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据说1939年的诺门罕战役结束后,日苏互相遣返了全部的战俘,为什么北条谷雄和他的那些手下没有能回国,还被送到列宁格勒来当炮灰呢?此时能和他面对面地聊天,正好问问这个问题。
北条谷雄听了我的问题,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然后才用生硬的俄语回答说:“指挥官阁下,双方停火后不久,就开始战俘遣返工作。据说遣返工作组的工作人员到我们战俘营的时候,正好赶上战俘营的长官喝醉了,他告诉那些人,战俘营里只有朝鲜人没有日本人,于是我们就被阴错阳差地留了下来。苏德战争爆发,我们被紧急征召入伍,运送到前线来参加战斗。”
什么朝鲜人不在遣返范围呢?”乌嘎德帮我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战俘营的长官阁下说,和苏联作战的是日本,而不是朝鲜,所以被俘的朝鲜人只是放下了武器的敌人,而不是战俘,不予释放。”
告指挥员同志,大士叶梅尔扬诺夫奉命来到,听候您的命令!”门口传来了老大士的声音,看来是少尉把他带过来的。
士同志,叫您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您去完成。”叶梅尔扬诺夫是我的警卫班长,也用不着和他客套,我直接开门见山地向他交代任务,“奉上级的命令,营里要抽调骨干,组成一支游击队。在大部队突围后,留在柳班地区打游击。现在我决定让您担任这个游击队的队长,您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啊?”
指挥员同志放心,我保证完成好任务。”说完这些套话,大士又追问,“不知道游击队有多少人,有什么样的装备?”
我心中盘算一下,然后答复他说:“游击队共二十人,我们给你配备机枪手、通讯兵、无线电报员、卫生员。”说到这里,我有些惋惜地说,“可惜营里没有人会用迫击炮,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把上次缴获的那门迫击炮配备给你们。”
官阁下,我会使用迫击炮。”旁边的北条谷雄突然插了句嘴。
你会使用迫击炮,你不是步兵吗?”乌嘎德吃惊地说道。
曾经在炮兵部队担任过军曹,后来才调到步兵部队的。”
好,我就把迫击炮给你们。还有,北条谷雄,”我把老大士拉到他的面前,继续说,“我任命你为游击队的副队长,做叶梅尔扬诺夫大士的副手,要好好地配合他的工作,听明白了吗?”
北条谷雄习惯性地冒出了一句日语。
尉同志,”我冲着一直站在门口的米杜奇喊道,“带大士同志和魔鬼教官去挑选游击队的人手。还有,让那四个呆头鹅也参加游击队。我相信他们到了游击队以后,会做出一点成绩来的。”
因为明天要换防,要做的事情很多,除了八连的战士要收拾行装,还要通知在阵地上的七连,也要做好移交阵地的准备。
天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
我正在和乌嘎德交代任务,等待戴奥米他们到来的时候,忽然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了音乐声。我停了下来,叫站在一旁的米杜奇:“少尉,您出去看看,哪里来的音乐,是不是什么地方在开音乐会啊?”
少尉出去,过了五六分钟才回来向我们报告说:“报告少校同志,是卫生队的女卫生员和伤员们在开晚会,您看需不需要他们停下来?”
我摆摆手说:“这倒不必,反正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今晚就让他们好好地热闹热闹吧。”说完我扭头望着乌嘎德,问道:“中尉同志,想去看看吗?”
乌嘎德倒是爽快,马上就站起身,抓起放在桌上的大檐帽,说:“走吧,少校同志,去看看,好久没有举办这么热闹的晚会了。”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卫生队的房子附近,只见在房前的空地上点了两堆篝火,伤员们都围着在火堆旁,如痴如醉地听着正在演唱的尼娜的美妙歌声。
有美女在唱歌,以我的经验,那四个现代青年可能会上去献殷勤。刚这样想,那个方脸的伊万诺维奇和头发乱糟糟的西蒙洛维奇已经走了过去,一个接过伴奏战士手中的手风琴,一个接过吉他,开始为尼娜伴奏。
一曲终,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那两个青年似乎意犹未尽,开始了自弹自唱:“紧握手中枪,战士上战场;战争在召唤,勋章闪闪亮。载誉把家归,英雄美名扬;载誉把家归,享受好时光。这份寂静和阳光,预示不再有死亡。这份寂静和阳光,是战争胜利的希望……”
歌词真是写得太棒了,少校同志,您知道是什么歌吗?”听得入神的乌嘎德,忍不住问了我一句。
知道,这首歌我从来没听过。”
我正想继续说下去,忽然听见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正在接近中,转身一看,来的是戴奥米上尉、索林指导员和另外两名战士。
他们走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报告说:“少校同志,七连连长戴奥米、指导员索林,奉命前来向您报道,听候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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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节 惨烈的突围战(一)
第二天早晨六点,团部派来的换防部队就到了。带队的指挥员向我报道,我就派米杜奇少尉给他们做向导,领着部队去阵地。
看着离去的队伍,站在我旁边的乌嘎德中尉突然担忧地问:“他们能守住阵地吗?”
地是守不住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之前德国人之所以迟迟攻占我们的阵地,是因为在不远处有个第131团威胁着他们的侧翼。如今这个威胁已经不存在了,只要他们要对高地进行一轮炮击,然后再用坦克掩护步兵进攻,很快就能拿下阵地。”
是,少校同志。”乌嘎德听我说的这么肯定,有些急了,“既然明知道守不住,那换防又有什么意义呢?”
间,中尉同志。我们需要时间来集结部队,然后集中力量在德国人密不通风的包围圈上,撕开一条口子,把部队突出去。团部用其他部队来换防,是打算用我们营来做攻坚的主力。”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及时地转换了话题:“游击队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整装待发,就等您下最后的命令了。”
吧!我们过去看看。等戴奥米上尉他们从阵地上回来,我们就出发。”
叶梅尔扬诺夫大士和魔鬼教官所带领的游击队,在卫生队外面的空地上,排成两列队伍,等待我的最后命令。
我从队伍前走过,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老大士、魔鬼教官和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三名战士、一名女卫生员的目光,都随着我而移动。而那四个站在队伍里的呆头鹅,一人手里抓了支步枪,身体却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我轻蔑地盯了他们一样,然后走到了大士面前,用温和的口吻问道:“叶梅尔扬诺夫大士,您准备好了吗?”
老大士激动地回答说:“报告少校同志,游击队已经准备完毕,听候您的命令。”
我轻轻地拍了拍老大士的肩膀,说“大士同志,您要记住,游击队还很弱小,千万不能和德国人硬拼,要以偷袭为主。记住,一定要遵循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后迅速撤退的作战方式。明白了吗?”
老大士向我行了个礼,大声地答道:“明白,少校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带好这支游击队,积极发展壮大,以便将来配合我军的反攻。”
游击队出发后不久,戴奥米也带着他的连队回到了村子里。和八连合兵一处,向团部所在地转移。
团部的驻地离我们所在的村子有大概五公里,正常行军一个小时就能到。可是卫生队里运送伤员的马车,在泥泞的土路上提不起速度,严重地影响了整支部队的行军速度。结果我们直到中午,才到达了团部所在地。
我让部队原地待命,自己跑到团指挥部去向团长哈比中校报告。
团长看到我们姗姗来迟,脸黑得能挤出水来,他不等我开口,抢先严肃地问道:“少校同志,我还以为你们九点就能赶到团部来,结果,”他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左手腕上的手表,不满地说,“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你们比蜗牛爬得都慢。”
听到团长的批评,我感到脸上一阵阵地发热,正在考虑是否辩解几句,团政委普契科正巧回指挥部,看到我在挨训,急忙过来给我解围。他大声地说:“奥夏宁娜少校,你们来了。动作挺快啊,全团三个营,你们是最先到达的。”
正想继续批评我的哈比中校,看到政委出来为我解围,也就没再说下去,只是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吩咐我:“带上你的营,跟在政委走,他会为你们安排住处的。”
营里的战士在安营扎寨的时候,我悄悄地问政委:“政委同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他轻轻地叹了下气,摇摇头说:“奥夏宁娜少校,非常不好,集团军陷入了德国人的重围。原本司令部命令我们第327师担任突围的先头部队,可整个师目前占领着很宽的区域,要收缩集结的话,需要时间很长。所以原先计划15日开始的突围战斗,就换成了来自草原方面军的增援部队。突围战斗,由集团军司令部的普里瓦洛夫少将指挥。”
我想了想这个名字,好像不认识,也就不再继续想下去,而是接着问自己关心的问题:“假如我们师不参与突围的话,能守住现在的占领地区并发起新的攻击吗?”
普契科摆摆手,说:“这是不可能的,奥夏宁娜少校。要知道,我们师分布在很宽的区域里,经过半年不间断的战斗,部队已经很疲惫不堪了,再加上弹药缺乏粮食不足,别说发起新的进攻,就连积极的防御也做不到。”
团里的部队,在我们到达的第二天,全部集结完毕了。但是我们依旧留在原地待命,我去团部一打听,才知道目前只有我们团集结完毕,而327师的另外几个团,还在集结中。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等待中渡过,每天听见有激烈的枪炮声从东北方向传来,看来是普利瓦洛夫将军指挥的部队,正在向德军的阵地发起进攻。
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上级没有命令下来,谁也不会主动跑到指挥部去请求任务,这大概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吧。换了是八路军的话,绝对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风平浪静,估计指挥部的电话早就被下属各个部队的指挥员打爆了,而桌上摆满了求战心切的指战员们的请战书。
直到17号下午,我被哈比中校派人叫到了指挥部。我不敢怠慢,马上一路小跑赶往指挥部,在门口,遇到了另外两个营的营长,我冲他们友好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一进门,就听见哈比中校的大嗓门在嚷嚷:“奥夏宁娜少校,师部的命令下来了。命令我团立刻向东前进,去和那里的主力部队汇合。你们营作为全团的先头营,马上沿着林间小道向东出发,听明白了吗?”
白了,团长同志。”
你就马上出发吧,我会带团直属部队和另外两个营赶上去的。”
虽然我被哈比中校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但基本的礼节不能少,我还是规规矩矩地向他敬礼后才转身离开。
为了不再让卫生队拖连队行军速度的后腿,我只带了两个连队,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师部指定的集结地点。行进的顺序是七连在前,八连在后,而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部队沿着森林里的小道,向东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异味,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抽了抽鼻子又仔细闻了闻,这次闻出了这异味中有轮胎橡胶燃烧的刺鼻气味,另外还有一种恶臭味,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我停住脚步,高举起右手,命令部队停下,接着冲着后面,大声地喊着戴奥米的名字:“戴奥米上尉,您在哪里?”
校同志,”戴奥米听见我喊他,从队列中间小跑着来到了我的面前,啪的一个军礼,大声地问道:“上尉戴奥米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我用手捂住鼻子,皱着眉头,说:“上尉同志,您闻到空气中飘着的怪味没有?”
戴奥米也抽了抽鼻子,然后回答说:“闻到了,好像是汽车轮胎燃烧的味道,另外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恶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马上带人去侦查,我在这里等您。”
戴奥米上尉左右瞧了下,然后向左边一指,说:“少校同志,那里有个土坡,位置算这附近最高的,到那上面应该能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吧,上尉。”
他敬了个礼,带着几名战士向土坡跑去。
他离开没多久,七连指导员索林和八连连长乌嘎德都来到了我的身边,好奇地问:“少校同志,为什么让部队停下来了?”
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就让戴奥米上尉带几个去查看一下。”我回头看了看,米杜奇少尉正站在乌嘎德的身后,于是我用手一指他,说:“少尉,带几个人,跟我到那边的山坡上去看看。”
山坡不算太矮,爬坡前我抬头往上望去,只见戴奥米上尉正举着望远镜在四处查看。等我爬到坡顶,却看到戴奥米上尉手中的望远镜啪地落到了地上,他却恍若未闻,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周围那些陪他上来的战士也个个呆若木鸡。
么了,上尉,出什么事了?”我大声地问着朝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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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节 惨烈的突围战(二)
我走到戴奥米的面前,低下头气呼呼地问:“上尉,出了什么事?”
戴奥米神情木然,用呆滞的目光望着我,好像没听懂我说什么。我耐着性子把话重复了一遍,他才用手指着山坡下,喃喃地说:“完了,都完了。”
么完了?真是莫名其妙!”我弯腰捡起他落在地上的望远镜,检查了一下,发现镜片没有破,只是沾了一些尘土。我拍干净土,举起望远镜向山坡下望去。
映入我眼帘的是几里外的战场,准确地说,是曾经的战场。在这个长三四公里,宽不过一两公里的森林空地上,听不见枪炮声,也看不到活动的人影,穿着我军制服的尸体铺满了靠近北面森林的空地,战场的中央还有众多被烧毁的卡车和坦克。
我仔细地查看着战场,发现森林的边沿拉着铁丝网,德国人的战壕就在森林里,战壕中修筑有砖混结构的火力点,和众多的火炮阵地。从东到西,千多米的正面,布满了以各种各样姿态死去的苏军战士的尸体,那道铁丝网前倒下的尸体更是一层层的叠了起来,可以想见当时的战斗是多么的激烈。
镜头往回拉,那些被烧得只剩下黑色框架的卡车上,整排整排的战士坐在车板上被烧成灰烬。司机们仍坐在驾驶盘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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