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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第6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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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立即行动吧。”朱可夫说完这句话以后,没有立即挂断电话,而是补充了一句:“你提议的那个大集群高密度不间断的轰炸,今天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不过空军的弹药有限,这种战术只能偶尔用一两次,经常用的话,我们根本消耗不起。”
结束了和朱可夫的通话后,我立即对坐在旁边的奇斯佳科夫和马纳加罗夫说道:“两位将军同志,朱可夫元帅命令我们立即向南岸的敌军阵地发起攻击,”
“你打算用哪个师呢?”奇斯佳科夫听完后,皱着眉头问道:“目前能投入战斗的,就只有近卫第51、第52师和第375步兵师。”
我瞥了一眼马纳加罗夫,心说要是他自告奋勇再给我一个师就好了。看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便知道自己有点想当然了,毕竟他已主动出了四个师,在第48步兵军到达前,肯定不会再将他手里剩下的部队交给我了。
我想了想,然后对奇斯佳科夫说:“这场战斗在天黑前可能结束不了,就把涅克拉索夫将军的近卫第52师带上吧,他们善打夜战,正好让他们发挥所长。”
交代完任务以后,我就带着几名警卫员匆匆赶往了西瓦科夫的前沿指挥部,我准备在这里亲自指挥进攻作战。
当我到达西瓦科夫设在山坡上的指挥所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怎么每次看到我,你们都这样说啊,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内容么。我暗自嘀咕了两声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对西瓦科夫说道:“军长同志,我刚刚接到上级命令,让我们立即向南岸的敌人发起进攻。”
我的话让他再次大吃一惊,他惊诧地问道:“对南岸发起进攻,那么北岸剩下的据点,就不清理了吗?”
“北岸的德军据点,交给近卫第90师和第116步兵师去完成吧,而夺取南岸阵地的任务,就由第299师和第84师来完成。”见到西瓦科夫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我又补充说:“另外我还带来了涅克拉索夫将军的近卫第52师,用于和德军开展夜战。”
没想到他听了以后,脸上不光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反而还皱起了眉头。对于他的这种反应,我不解地问:“军长同志,您皱眉做甚么,难道嫌我带来的部队太少了吗??”
“您误会了,司令员同志。我不是嫌弃部队太少,相反,这么多部队还有点太多了。”西瓦科夫向我解释说:“目前我们坚守在南岸桥头堡的部队,只有第299师的一个营。德军看到我们只有这么多兵力时,就会存在着一种幻想,觉得只要来上那么两次冲锋,就能将我们的部队撵走,所有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动用炮火将桥梁摧毁。如果他们发现我们一下在河北岸集结了三个师的兵力,准备对他们发起进攻时,没准就会用炮火直接将木桥摧毁,使我们无法过河。”
西瓦科夫所说的这种情况,倒出乎我的意料。我接着问道:“你的观察所在哪里,能看到那座木桥吗?”
“可以看到的。”西瓦科夫肯定地回答说。
“立即带我到观察所去。”为了搞清敌我的分布情况,我在向他下达了命令后,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西瓦科夫带着我来到了修在山顶的观察所里,指着远处的河流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就在那里。您用望远镜就能清楚地看到我们的阵地分布情况。”、
我举起望远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远处的河流上,有一座只能两人并肩通过的木桥。在桥的两段,都有我军的防御阵地。因为我军的主力都在乌德河的北岸,所以我着重查看的是南岸。
只见在木桥的南端,有一道长两百来米的环形战壕,我们的指战员就隐蔽在这条战壕里。而镜头再向南推七八百米,就是德军的阵地了,除了有几条用交通壕连在一起的战壕外,还有不少的土木火力点,以及临时构筑的沙袋工事,后面的几栋楼房的窗户,也塞满了沙袋,显然这里也是德国人的火力点。
我把镜头停留在两军中间的开阔地带,发现这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的尸体,既有德国人的,也有我们自己人的。我根本不用问,就能猜到这些尸体,是在双方互相对攻时留下的。
我看清了战场的情况后,对西瓦科夫下令:“军长同志,让部队化整为零,以排为单位通过木桥,进入对方的防御工事。另外再让别雷将军派两辆坦克过来,停在河边向对面的阵地进行火力压制,掩护步兵的冲锋。”
过了十来分钟,别雷派来的坦克到了,就两辆。我看着河边听着的两辆坦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我让你们派两辆坦克,没想到你们就真的只派了两辆坦克来,一辆都没多派。虽然都是新型坦克,但数量也太少了点,很难在火力上压倒德军。
德国人很快就察觉到了我们的举动,立即集中了几辆坦克对着木桥的方向开炮。炮弹落在河里爆炸,激起一根根冲天的水柱,落下的水花把桥上的战士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
“司令员同志,河对面已集结了差不多一个团的兵力,可以开始进攻了吗?”西瓦科夫深怕我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还特意强调说,“如果德军将炮火砸向我们的阵地,这么密集的队形,一发炮弹落下去,都能造成几十人的伤亡。”
见他们已准备就绪,我就简单地命令道:“那就进攻吧!记住,一定要打得猛一些,争取把德国人的防线撕开几条口子。”
随着命令的下达,停在河边的坦克,冲着对面的德军阵地开炮了。炮声就是命令,但我军坦克的第一轮射击结束后,猬集在桥头阵地的上千指战员呐喊,从隐蔽的地方冲了出去。
面对我军的冲锋,德军的阵地上先是一阵沉默,但当我们的指战员进入两百米范围时,他们终于开火了。迫击炮开始轰击,战壕里的几十挺机枪也开始疯狂射击。泼洒出的弹雨与爆裂的弹片,在我军指战员的前方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
对于身经百战的大多数指战员来说,这样强度的火力,还真没放在眼里。他们顶着密集的炮火和弹雨继续前进,利用包括弹坑和死尸等所能利用的一切东西作掩护,在连片的爆炸中,迅速地分辨着炮弹划过的声音,判断着炸点的远近,瞅准炮弹爆炸后的间隙,快速地出枪射击,或者连滚带爬的从一个弹坑翻进另一个弹坑。
战士们们在指挥员不断吹响的哨声中,冒着弹雨向前摸爬翻滚。在密集的弹雨中,冲锋的队列里不时爆出漫天的血雾。嗖嗖乱窜的子弹、横飞的弹片洞穿他们的躯体、撕裂他们的血肉,让他们的血肉之躯在弹雨下抖动,接着尸体就像被扔出去的破口袋,在子弹的冲击下被顶翻。
虽然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但活着的战士们依然喊着口号朝前冲锋。他们用铺满进攻道路上的尸体不断向前推进,攻守双方的手榴弹雨点般的砸来扔去,掀起一道道的烟墙,爆出的弹片相互交织着杀伤双方的士兵。勇敢的战士们闪亮的刺刀,瞪着充血的眼珠子“嗷嗷”地叫着朝前猛扑上去。
原本就因为接连失败而士气低落的德军士兵,现在看到战士们宛如凶神恶煞般地怪叫着杀来,他们惊慌了、胆怯了,有不少士兵扔了枪乱纷纷的向后逃去。而战士们追在他们的后面,用滴血的刺刀将他们捅倒,所过之地不留任何活口。
看到德军的前沿阵地被我军相续突破,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涌进去的战士越来越多,我的心里长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吩咐西瓦科夫:“军长同志,给别雷和波夫斯基打电话,让他们再调点坦克和大炮过来。我们今天要趁热打铁,将德军在这个位置的防御打得稀巴烂。”
谁知别雷的坦克和波夫斯基的大炮还没赶到,战场的形势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德军为了防止我军突破他们的阵地,居然集中炮火,对着我们刚刚的突破口进行了无差别射击。
短短几分钟内,突破口就犹如正在喷发的火山口,被腾起的黑烟包裹得严严实实,黑烟里面爆炸一片连过一片,一波响过一波,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整片整片的土地被犁过去又犁过来,炮火所过之处弹坑遍布,原来还在疯狂混战的两军部队,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炮击结束后,从硝烟尚未散尽的阵地上,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几十个人,虽然他们衣衫褴褛,但却能看出都是我们的指战员。他们的手里大多没有武器,身上还带着伤,相互搀扶着,朝桥头堡这边艰难地走来。
我看到在战壕里,还有大概一个连的兵力,便一把抓住西瓦科夫的肩膀,将他揪到了瞭望口前,指着还待在阵地里的战士,对他大声地发号施令:“军长同志,立即给第299师的师长打电话,让他把战壕里的战士都派出去,将那些伤员都接回来。”
“骑兵!”我们的旁边忽然有一位参谋厉声叫起来。
“骑兵,什么骑兵?”在我的印象中,在苏德战场上,只见过苏军的骑兵,德军的骑兵我也是前两天第一次听说,可从来就没见过。听到参谋的叫声,我赶紧又举起了望远镜,朝还冒着硝烟的战场望去。
只见一百多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将马刀高高地举过头顶,向前斜指着,朝艰难奔跑着的伤员们冲过去。伤员们看到身后冲上来的骑兵,顿时慌了神,想开枪拦截吧,手里根本就没有可用的武器;跑吧,人的两条腿哪里跑得过马匹的四条腿。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刻,敌人的骑兵已直直地撞入了他们的队列,伏在马背上的骑兵们,向下平伸的马刀闪着寒光,刀锋瞬间划过战士们的胸膛和脑袋,带飞的半截身体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即便反应快些的竖起步枪抵挡,但在这高速的冲击下,也被连人带枪的劈为两段。骑兵所过之地,只一瞬间,侥幸从德军密集炮火中逃出来的几十名战士,便统统倒在了地上。
………………………………
第一二二三章 哈尔科夫战役(二十)
“该死的德国佬,我饶不了你们!”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士,倒在了德国人的屠刀下,西瓦科夫气得咆哮起来,“我一定要把你们全部杀光!”
我虽然同样恨得牙痒痒的,但还是竭力保持着冷静。我等西瓦科夫安静下来以后,对他说道:“军长同志,记住吧,这是德国人的党卫队第八骑兵师。告诉战士们,凡是在战场上抓住该师的官兵,一律就地枪决,我们绝对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原本还气得暴跳如雷的西瓦科夫,在听到我的这道命令以后,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他抬手朝我敬了个礼以后,用因为激动而发抖的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让通讯兵接第299师的指挥部,找师长。等电话一通后,他用还微微有点颤抖的声音说道:“师长同志,司令员刚刚下达了一道命令,凡是抓住的党卫队第八骑兵师的官兵,一律就地枪毙,我们绝不接受他们的投降!记住,立即把这道命令,向你们全师指战员传达!”
由于德军的骑兵来得太快,我让桥头堡里指战员去救援伤员的命令还没来得及下达。此时他们看到敌人的骑兵冲过来,立即用密集的火力进行射击,将不少骑兵从马背上打了下来。德军骑兵见占不到便宜,在我军的阵地前兜了一个圈子便返回去了。
看到骑兵远去,战壕里立即就跑出去十几名战士,去检查那些坠马的骑兵。有几名骑兵虽然坠马,但只是负了伤,被我们的战士押着朝战壕走过来。我见到这种情形,不禁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心说难道我的命令还没有传达下去吗?
就在这时。从战壕里又跑出一名指挥员模样的人,他抬手拦住了押着俘虏返回的战士们,说了几句后。那些战士便松开了手里的俘虏,听任他们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在原处。然后跑到一旁,端起手里的武器就冲他们开了火。被子弹击中的俘虏们,身体像触电似的抖动了几下后,便软软地倒在了阵地上。
从第一次进攻的失败,让我意识到德军对炮火的应用还是很娴熟的,如果我军在没有坦克和大炮掩护的情况下,仅仅凭步兵发起进攻话,就会付出巨大的伤亡。想到这里。我再次命令西瓦科夫:“军长同志,今天的进攻暂停,让第299师师长打电话,让他们在战壕的前面拉上铁丝网和布设雷区,免得晚上遭到德国人的偷袭。”
等我从观察所回到西瓦科夫的军指挥部时,意外地发现有别雷、波夫斯基以及涅克拉索夫都坐在这里。看到我进屋,三人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手向我敬礼。
我还了个礼以后,好奇地问别雷:“别雷将军,你们几人怎么在这里啊?”
别雷听到我的问题。表情严肃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知道对面的德军阵地不好打,所以亲自过来看看。没想到赶来。就看到德军居然对我军打开的突破口,进行无差别的火力覆盖,真是太狠了。”
波夫斯基等别雷说完,接着说道:“司令员同志,根据我的观察,虽然德军遭到了我们的连续打击,但他们的重武器大多数还是保存下来了。一旦看到他们的士兵抵挡不住我们的进攻时,他们就会进行无差别炮击。今天这种情况,不光我们一支部队遇到。在进攻别尔哥罗德时,第69集团军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
“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吗?”对于德军这种神出鬼没的炮兵。我也感到很头痛,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冷不丁地给你来那么一下子,将我们的进攻计划彻底打乱。
指挥部的电话铃响了,西瓦科夫拿起听了一下,就立即递给了我,同时小声地说:“是方面军司令员打来的电话。”
听到是瓦图京打来的电话,我顿时头痛不已,我知道他这个电话,是想知道我们有没有开始对德军南岸的阵地展开进攻。我接过话筒贴在耳边,硬着头皮说道:“您好,大将同志!”
“奥夏宁娜同志,你们对德军的外围阵地展开进攻了吗?”瓦图京也没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了他感兴趣的问题。
“我们刚刚发起了一次进攻。”反正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这次进攻失败的事情,就算我不汇报,他也很快会知道了,于是我索性豁出去,如实地报告说:“一度在敌人的防线上撕开了几道口子,但是……”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当时的惨状,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瓦图京听我刚汇报了一半,居然就停了下来,便有些不耐烦地说:“既然一度在敌人的防线上撕开了口子,那为什么不继续进攻。也许你们再进攻一下,德国人就会因为支持不住而发生溃退的。”
“大将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我耐心地向他解释说:“我们用一个团的兵力,向德军的阵地发起了冲击。当我们英勇的指战员们,在敌人的防线上撕开了多处口子,试图继续扩大战果时,敌人的炮兵忽然对突破口进行了无差别的炮击。我们的进攻部队在炮击中损失殆尽,除二十几名伤员外,全部壮烈牺牲。而这些伤员在返回阵地的途中,又遭到了德军骑兵的追杀,也全部遇害了。”
“德军的骑兵?”瓦图京不禁迟疑了一下,接着试探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是德军党卫队第八骑兵师吗?”
“我想应该是的,大将同志。”我含糊其辞地回答说:“除了这支部队以外,我就没听说德国人有其它的骑兵部队。”
“我明白了,”瓦图京搞清楚怎么回事以后,反过来安慰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你也许以前没听说过这支骑兵,他们以前一直在普利皮亚特沼泽地区,执行清剿游击队的任务,他们欠下了我们许多血海深仇。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向他们讨还血债的。”接着他把话题一转,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发起进攻?”
“我打算明天坦克部队过河以后,再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我深怕自己的方案被瓦图京否决。便加快了语速说道:“有了坦克的掩护,不光步兵在进攻时可以减少伤亡,同时也能大大地提高突破敌人阵地的几率。”
我知道在瓦图京这些高级指挥员面前,说减少部队伤亡的话没有什么重用,因此特别强调说等有了坦克的配合,我们就有可能成功地突破敌人的防线。也许就是最后这句话打动了他,他嗯了一声以后说道:“好吧,那就等明天坦克部队通过浮桥以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为了支援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今天西南方面军和南方方面军的部队,在兹米耶夫地区发起了进攻,牵制德军的兵力,是曼斯坦因无法再向哈尔科夫地区派出援兵。”
听到兹米耶夫这个地名,我立即想起西南方面军和南方方面军目前所进行的战役,就是和哈尔科夫同期进行的“顿巴斯战役”。虽然这次战役的名气远远不如库尔斯克会战,甚至连眼前正在进行的哈尔科夫进攻战也不如。但取得的战果却不小。在收复了顿巴斯以后,乌克兰重要的煤矿和冶金区又重新回到了苏联的手中。
既然今天不会再对德国人发起进攻,我也就没留在西瓦科夫的指挥部。而是在巴斯曼诺夫少校的保护下,重新回到了集团军指挥部。
回到指挥部的第一件事,我就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将第299师进攻失败的经过,对大家复述了一遍,最后问道:“大家对接下来的进攻,有什么看法吗?”
听到我的问题,奇斯佳科夫先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发言。这才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一次的失败算不了什么。我们应该继续对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副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的部队再次突破敌人的防线时。又遭到了敌人的火力覆盖,我们该怎么办?”别济科夫不服气地反驳说:“如果这样的情况多遇上几次,那么部队的士气就会被打灭了。下次再发起进攻时,我们的指战员就会因为害怕遭到敌人的炮击,而变得谨小慎微。”
“难道说我们的指战员害怕遭到敌人的炮击,就不对敌人展开进攻马?”听到别济科夫的反驳,奇斯佳科夫也不服气地说:“这是什么逻辑啊?”
马纳加罗夫的参谋长伏尔庚将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谨慎地说道:“我们应该延长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时间,尽可能将敌人的阵地和炮兵摧毁掉,这样在进攻时,部队的伤亡就能大大地减少。”
伏尔庚的意见咋听之下,觉得很有道理,但细细一想,又有些不对。德军对苏军的炮击风格早就了如指掌,每次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一开始,德军就隐蔽到后面的防线去,等炮击结束后,才重新返回阵地给进攻的苏军部队以重创。如果德军的炮兵隐蔽得好,我们就算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再充分,那还是没有什么用处。
怎么办,怎么办?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心乱如麻,难道真的要用人去填才行吗?就在我头痛不已时,我听到了阿赫罗梅耶夫的声音:“各位指挥员同志,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建议,你就说呗。”别济科夫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不满地说道:“就算说错了,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是这样的,指挥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说着走到了地图前,拿着讲解棒指着哈尔科夫的西面说道:“如果我们依旧采用今天的进攻位置,对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肯定还会遭到敌人的炮火杀伤。所以我建议,部队在渡过乌德河以后,以师为单位,同时从三到四个点,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作战处长同志,”一言不发的马纳加罗夫此时终于开口了,他望着地图问道:“如果我们分成几个地段同时发起进攻的话,那怎么进行炮火准备呢?就我们现有的几个炮兵团,可无法同时兼顾那么多地方哦。”
“将军同志,”对于马纳加罗夫的质疑,阿赫罗梅耶夫礼貌地说道:“我们明天的进攻,不需要进行炮火准备。只需要在坦克的引导下,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即可。”他看到马纳加罗夫似乎还想问什么,连忙又补充说,“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德军的炮兵经过连番的战斗,炮弹已所剩无几,再加上今天又有一列军火列车被我们炸毁了,公路和铁路也相继被第252师切断,德军很快就会陷入无弹药无补给的尴尬局面。所以我大胆地推测,在明天的进攻中,德军再动用密集炮火轰击我军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
“没错,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说的话很有道理。”看到马纳加罗夫还想要反驳的样子,我连忙帮阿赫罗梅耶夫说话,“从今天的炮击密度来看,德军至少消耗了四五百发炮弹,估计每门炮剩下的炮弹还不够一个基数。”说着,我从座位上猛地站起身来,果断地说道,“我决定了,就采用少校的提议。等明天浮桥架好以后,渡过河的部队以师为单位,同时从几个方向对德军的外围阵地发起猛攻。在中午之前,一定要冲到哈尔科夫城下。”
“什么,中午就要冲到哈尔科夫城下?”马纳加罗夫有些吃惊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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