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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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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手中长剑微顿,却也只是瞬息迟疑,便纵身取向李从璟。
然其剑锋至半路,就被突兀出现的一剑挡下来。
王朴抖了抖手中三尺剑,笑眯眯看向浑身是伤的剑子,玩味道:“你已受伤,我原本不想占你便宜,但李从璟与耶律德光之间的对决,旁人还是不要掺和得好!你要找人练,我来陪你玩玩就是。”
剑子停下脚步,没有再冒进,王朴方才那一剑随手拈来,却有让他不得不正视的力量。虽然他之前所在的山门,离中原有千里之遥,但自己实力如何,他却是清楚的,李从璟能与他平分秋色也就罢了,现在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年轻人,竟也身手不凡,在他受伤的此时,有与他一战之力,他很是纳闷——难道中原的高手已经这般多了?
这些想法都只是一闪而过,长袍宽袖的剑子长剑斜指地面,此时缓缓提起,平举在身前,他那张不辨雌雄的面孔,忽地展眉一笑,那一刹那的风情,犹如梨花遇春风,一夜开满园,竟是美艳不可方物,“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王朴双眼一愣,脸色僵硬,竟是看呆在那里,直到剑子一剑已到他眉前,他才骤然惊醒,骇得大跳,连忙挥剑后撤,大叫一声阴险,堪堪避过剑子的杀招。随即感觉鼻子有异,身手抹了一把来看,竟是发现已经流了血……
王朴举着剑大叫,“直娘贼,你竟是个娘们儿……”
剑子的笑意已消散的无影无踪,眸底不见波澜,仿佛方才那一幕只是王朴的错觉,他一剑一剑向王朴挥来,打得王朴应付的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古北口,南关。
司马长安快步走下城墙,在关门内迎住那疾驰而来的独骑,抱拳凛然道:“赵统领,何事使你形色如此匆忙?”
赵象爻拉住坐骑,从马背上跳下来,抓住司马长安的肩膀就往一边走,喘着粗气道:“让其他人回避!”
司马长安依言照做,和赵象爻经由甬道走上城墙,不等他再询问,赵象爻从怀中掏出一份军令给他,言道:“关门不闭,先让二爷的人手进关!”
司马长安往关外看去,果然就见道上远处,有数十骑疾驰而来,他皱了皱眉头,心中已是愕然:是何等要紧事,让赵象爻不惜马力,连这一时半刻都要争取?他展开军令一看,饶是他心性已经逐渐沉稳,也不禁脸色大变。
赵象爻扶着城墙大口喘气,拼命平复着狂乱的心跳,用他的鸭嗓无比严肃地说道:“二爷我独骑先至,那些王厚德的暗子还不会立即警觉,待二爷的人手进城,他们瞧见是军情处来人,在此关键时刻说不得就会立即动手,狗急跳墙之下,不知会有什么举动,做出刺杀你的举动来也属平常。司马将军,你只有两刻时间,更换所有城门守将,并且确保你身边的近卫没有王厚德的暗子,两刻之后,待二爷的人手进关,你要速去北关镇守大局,同样更换城门守将!只有在你稳住大局之后,二爷才能带我的人,将那些狗娘养的一个个查出来!”
说到这,赵象爻语气加重了三分,“北关外有契丹大军隐蔽集结,司马将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旦他们强行破关,北关压力有多大。而眼下,北关绝不容半分闪失!”
自去年皇甫麟带领部众攻下古北口北关后,他自带一部将士返回幽州百战军大营,留下一部由司马长安统率,继续镇守古北口。如今的司马长安,已是独领一军的将领了。
在去年初至古北口时,司马长安因抱怨被放逐此地,不满长期镇守边关,而被皇甫麟贬为伙夫,直到皇甫麟受命攻打北关,才再度启用他。如今,往日那句“被发配至此长期镇守边关”的话成为现实,但司马长安却早无昔日的不满,相反,现如今的司马长安,在古北口将守关这件事做得很好。若非如此,在过去的大半年里,古北口也不可能在契丹多次准备复夺此关的试探中安然无恙。
司马长安没有多言,只是问道:“援军何时能到?”
作为古北口守将,他很清楚,仅凭古北口现有军力,应付平常情况尚可,但要面对救主心切的契丹大军,坚持不了太久。
赵象爻没有隐瞒实情,如实告知司马长安,“王厚德久为檀州刺史,党羽遍布州中各地,为免适得其反,军帅不意贸然调集檀州镇军来古北口,你们的援军,是当日与我等同时从幽州出发的百战军本部人马!”
幽州是卢龙腹地,古北口是边境,两者相距好几百里。当日出幽州时,李从璟带领近卫处轻装简从先行,而大军开拔则没有那般迅速。大军出征,不是这一刻说出发下一刻就能走的,况且大军的脚程,也不可能比得上百余骑的队伍。
司马长安深吸一口气,他已知晓了此战的艰难。
然而他也知道,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唯其艰难,方显其分量。
司马长安向赵象爻抱了抱拳,自去安排该安排的事。
司马长安走下城墙后,赵象爻立在城墙上,静静打量这座夕阳下的边关。眼见关外军情处数十骑踏尘奔驰而来,赵象爻心中并无太多焦虑,他沉默了一阵,望着远近的边关将士,轻声呢喃:“是非成败由谁定?残阳独映血火关。”
第285章 苍鹰戏鼠走檀州,白袍书生战辽东(上)
在耶律德光的认知中,他与李从璟的武艺该是差不多的,因此,之前在看到剑子的非凡身手后,他认定只要剑子出手,要杀李从璟,实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他自忖,在剑子的剑下,他走不过几个回合。
但当今日,耶律德光在看到剑子在力挫丁黑、第五姑娘后,竟然被李从璟一刀击退,虽不愿承认,但他知道,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耶律德光很不能理解,李从璟是如何拥有这样匪夷所思的身手的?但他并非一个不能接受现实的人,而且他也曾对那句话有所耳闻,所以他认了。
那句话是,中华武术,博大精深。
来到场中,在看到李从璟浑身是伤后,耶律德光大大松了口气。平心而论,无论是谁,在受了那样的伤之后,战力是不会剩下多少的。他自身也是沙场宿将,自小跟随耶律阿保机南征北战,也有过受伤的时候,他自然知晓,有些伤在身上,不是你想忽视就能忽视的。况且,李从璟还流过那么多血。
因是,在剑子为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王朴拦住后,仅仅是稍作犹豫,耶律德光就挥刀迎上了李从璟。
李从璟之前说的不错,耶律德光的确太想要赢他了。所以当耶律德光有机会亲手将李从璟擒杀之时,他的内心是躁动而疯狂的。亲手扼杀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对手还是一个不输给自己的天才,这样的感觉太迷人,想想都能让人热血沸腾。
“李从璟,受死!”耶律德光瞧准时机,忽地冲出,手中那柄镶嵌有稀世珍宝、光彩夺目的长刀,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取向李从璟咽喉。
一刀斩出,身形急进的耶律德光,大有一股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气势!
刀近到李从璟喉前,几乎都要触及到李从璟肌肤时,耶律德光忽的心头一跳。因他发现,面前李从璟的身影,忽然诡异的闪动了一下。刀锋毫无阻碍继续向前,耶律德光神经骤然绷紧——他这一刀,斩空了!
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拥有丰富厮杀经验的耶律德光,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他在第一时间扭动腰身向一侧挪动,直觉般偏过头,看向身侧。
他的目光,接触到的是李从璟平静、冰冷,犹如千年雪峰,有如无底深渊一般的眼神!不同于耶律德光眼中沸腾的杀气,他不可置信的发现,对方眼中,竟然没有半分感情色彩。
冷静到极处,便没有一丝一毫色彩。
耶律德光心头猛地一紧,他手中的宝刀已在回斩的路上!
但那一道短短圆弧的路程,它注定走不完了。
李从璟以耶律德光不能理解的诡异身法,在以毫厘之差避过他的刀锋后,欺身而进,几乎是撞进耶律德光怀里,左手架住耶律德光回攻的右臂,肩头重重靠在耶律德光胸前!
嘭的一声闷响,耶律德光的身子不受控制向后倒去。
耶律德光脸上尽是无法接受之色,在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漫漫长夜,将他重重包围,骇得他几乎禁不住要大叫起来。
一年多之前,李从璟带领百战军出征泽潞,取得百战军建军后真正意义上的首胜时,一败涂地的李继韬曾极度不甘问李从璟,这是为何。那时,李从璟的回答,让李继韬在听罢后,大笑李从璟怪物,并且心甘情愿被李从璟割下人头。
彼时,李从璟是这样说的:“昔年未出道时,我花却十年时间,寒窗苦读,打磨武艺。冬寒夏暑,不曾有一时懈怠,虽世道繁华,然万紫千红不入我眼。出任百战军都指挥使后,我日夜勤于军务,应对各方关系,处理各种事务,如履薄冰,但有欲行之事,莫不事先百遍推演,以求尽善尽美。我的整个生命,都用在了我的基业上,虽有佳人在侧,不曾多看,虽有美人在怀,不曾意动。”
今日不同往昔,李从璟已不再是区区一介军都指挥使,而是大唐整个北面最有实权的节度使,手握包括百战军、卢龙军在内的六万边军,位高权重、显赫尊贵,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这世上有许多人,能够穷且益坚,在卑微时奋发图强,却不能富而不骄,看得住拼命换来的繁华,便是人杰如李存勖,在入主中原后,也难免沉迷享乐。然则,这却跟李从璟没有关系。
今日之李从璟,与过往十二年之李从璟,并无不同。因无不同,所以愈发强大。
耶律德光却不能知道这些,所以他惊骇于李从璟的武艺,然则,李从璟此番胜过他的,早已被证明,不仅仅是个人武艺。
李从璟得势不饶人,在耶律德光禁不住退步时,跟上前,横刀劈斩,当头罩下!耶律德光脸色早已苍白如纸,仅一个照面,额头上便已密布汗水,他怪叫一声回刀来挡!然而李从璟蓄势待发的一刀,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他挡下?
刀锋滑过刀锋,再度斩进耶律德光的肩膀,撕开一道可怖的口子!
鲜血霎时间洒出。
耶律德光终于知道,他想在李从璟浑身是伤时,将其擒杀的想法,错了!
交手只在一来一往之间,耶律德光之前还占有先机,却忽然受到重创。
“殿下,当心!”眼见李从璟攻势凶猛,非是耶律德光可以硬撼,多伦大为惊恐,不顾生死,竟是纵身向李从璟扑来!
李从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在多伦扑来之际,脚下步伐错动,轻而易举避开多伦,同时横刀斜挑,一刀便将多伦的右臂齐根削掉!
多伦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重重摔倒在李从璟脚下。
趁着这个空档,耶律德光已遁入亲卫群中,被紧紧保护起来。虽身处人群中,耶律德光却无半分安全之感,他捂着不停流血的肩头,仓皇跑开,再无先前睥睨天下的气势,用一种很识时务的姿态,大声喊道:“护我先走,剑子留下断后!”
千里至檀州,半载谋划,苦心孤诣要伏杀李从璟,却在亲自与李从璟交手不到两息的时间后,便不顾一切狼狈而逃。
李从璟冷笑,“想走,哪有那般容易!”
纵身向前冲杀,和近卫一道,将拦在面前的耶律德光随从一个个斩于刀下。
前行不到五步,一道身影飘然而至,如一棵挺拔的劲松,拦在李从璟身前,长剑平举。
剑子。
李从璟终于肯停下脚步,他平视着剑子,没有丝毫感情的道:“当真要挡我?”
剑子默然,终是道:“不得不挡。”
“好!”李从璟嘴里吐出一个好字,身形再无片刻停留,横刀提起,斩向剑子。
剑子眸底闪过一抹异样色彩,他不曾想到,李从璟竟然动手动得这般果决,完全没有任何余地。
他咬了咬牙,起身迎上。
道路各处,耶律德光的随从,跟在他身后仓皇而退,留下数十名剑山弟子,拼死抵挡眼前的对手。
马怀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恼火地骂道:“耶律德光是他娘的属松鼠的吗,跑得这般快!”
马小刀赶到马怀远身旁,大口喘息道:“表兄,要追,不能让耶律德光就这么跑了!”
“废话!”马怀远骂道,“可这帮江湖贼子难缠得很,你我如何越过他们?”
“何须越过他们?”马小刀眼中精光闪闪,他指着北方,“表兄,耶律德光要逃,必是想尽快遁入草原,与他在古北口关外的马军汇合!我们都是精骑,只需奔过去拦住道口,不让耶律德光得逞便可!只要耶律德光不能与他的部下汇合,他一个人便是东逃西窜,还能在檀州翻了天不成?”
马怀远眼前一亮,一巴掌拍在马小刀脑门上,将他扇得身子一个趔趄,“直娘贼,就知道你这厮脑子灵光,果然鬼点子多!”说罢,再不停留,带着精骑去堵道口。
李从璟与剑子再度交手,两人之间的拼杀,根本就无旁人插手的余地,那非是一个层次的战斗。被剑子扔在一旁的王朴,是场中唯一有实力相助李从璟的人,他恼火的赶过来,剑指与李从璟厮杀的剑子,不忿的跳脚叫道:“你这娘们儿,还未跟本公子分出胜负,怎能半途而退?”
说罢,就要去和李从璟联手。
但一个人拉住了他。
第五姑娘拦住王朴后,老气横秋的摆摆手,“你让开,一边儿去!”
王朴顿时大怒,“小丫头片子,你什么意思?!”
第五姑娘见王朴大呼小叫,立即不乐意了,双手叉腰,寸步不让,“你长了猪耳朵,听不懂人话吗?”
王朴脸如紫葡,一副欲疯之色。他本是来相助李从璟,却几次三番被人家忽视,一句句“你让开”,简直成了魔咒。
第五姑娘被王朴神态逗得咯咯直笑,她满不在乎地说道:“王公子,你且休息,军帅并不急于胜那剑子。”
王朴怔了怔,满脸不解,“这却是为何?难道他不着急去追杀耶律德光?”
第五姑娘眨了眨眼,歪着脑袋道:“这却是机密,我暂时不能对你言明,待军帅得了空,你自去问他好了。”
王朴:“……”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某处,同样有人处在惊心动魄的较量中,比之此地的小规模厮杀,彼地的烽烟,却是万千大军的往来较量。
一辆高大的楼车上,一身白袍的莫离凭栏而望,手中折扇轻轻摇动,煽起丝丝清风。阳光炽烈,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他举起折扇放在眉前,气定神闲的望着前方。
前方有一座城池。
有大军在攻城。
第286章 苍鹰戏鼠走檀州,白袍书生战辽东(中)
这里是渤海国南部边境之外,辽东。
眼前那座城池,名为泊汋城。
正在攻城的大军,乃是渤海国军队。
天空飘来一片浮云,逐渐遮住了日头,阴影如巨兽,在大地上上掠过,将列阵城外和正在攻城的军队,都抱在怀里。远处青山如幕,鸭渌水自视线极处的山脚蜿蜒而来,奔流向南,最终在望不见的地方汇入大海。江面平静无波,平日三三两两的行船早已不见踪影。
莫离面带微笑,意态恬淡,打开的折扇上,一方山河在他手中轻轻舞动,竟有几分变幻莫测的意味。站得地方高了,免不得有风,威风吹动他的衣袍,若是从低处去看,恍若仙人之姿。
“安史之乱后,大唐内患甚重,朝廷一时无力顾及辽东,遂撤销安东都护府,辽东一时成为无主之地。后,渤海国于辽东之地置官,安定一方百姓,甚有功焉,这本是一桩美谈。奈何耶律阿保机自建立契丹国以来,四处征伐,这辽东之地竟也于数年前为其强据,其行固然霸道,然其用心在何处,实是不言而喻。”楼车上本是一片静默,诸人都目不转睛盯着眼前战场,然而战事并非一时半刻可得停歇,莫离轻声开口,打开话匣子。
他言及“渤海国于辽东之地置官,安定一方百姓”,称其为一桩美谈,实则不过是有的放矢罢了,彼时真实情景,不过是渤海国占了辽东地盘。渤海国曾为“海东盛国”,也是有过辉煌历史的。
戎装在身的大明安和着官袍的李四平,都是明白人,自然不会对此多说什么,大明安接过话茬,不无感慨道:“耶律阿保机狼子野心,凡有识之士,莫不知其所谋者何。昔年大唐营、平二州未为契丹所据、渤海国未失辽东之时,我朝但凡入贡方物,都方便得很,及至契丹强占两地,渤海国与大唐联络日少,面对契丹咄咄逼人之势,方渐成困局。今若无李将军和先生,渤海国不知何日才有出兵辽东、克复辽东之举!”
莫离轻摇折扇,面上始终带着淡淡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失辽东,渤海困居一隅,一旦契丹两面入境,则渤海国顿成瓮中之鳖,无战略转圜余地;据有辽东,渤海国经营州可连幽云,便得军帅相助,经海入青州,便得大唐相携。因是,辽东之地,必争之!”
“先生所言甚是。”大明安道点头称是,对莫离的话深信不疑。自去年深秋莫离和其一道至渤海国,在李从璟人力物力支持下,经过近一年努力,大明安以志、权、利结交朝中重臣,得许多拥护,又以计谋挫败其他王子对其之攻讦,地位日高,至前不久,遂得以执掌一部军权。此番出兵辽东,便是大明安在渤海国朝堂站稳脚跟后,所行的第一个大举措,也是莫离给其谋划的大计当中,至为重要的一环。
莫离道:“今大军战于辽东,正是殿下施恩、立威于大军的绝佳时机,来日能否将大军收在囊中,便看此番征战中殿下所作所为了。若得军中将士效忠,手握军权,他日殿下要掌握朝政,也是易如反掌。若此番征战顺利,殿下携不世之功归朝,威望重于海内,将无人敢有丝毫不服,殿下顺势得大权,也将再无阻隔。掌朝政,握军权,如此便是契丹大举来攻,殿下也有一战之力了。”
莫离这番话所描绘的场景,让人不禁心向往之,大明安也难免神色显出激动。但经过这些时日的争权夺利、腥风血雨,无论其心性还是智慧,与当日在草原初遇李从璟时,都已不可同日而语,他向莫离拱手道:“此都乃李将军与先生之功,渤海国若能在契丹大军前存国,明安不敢丝毫忘却李将军与先生之恩德,但有所得,必厚报之!”
莫离笑意淡然,并未将大明安的保证放在心上,即便大明安此时所言的确发自肺腑,他也不会天真以为邦交不靠利益而靠交情。
如今已有渤海国官身的李四平,在莫离和大明安谈话告一段落之后,出声向莫离请教道:“莫先生,此番我等攻打辽东,契丹必不会坐视不理,若是耶律阿保机遣大军来援,我等何以应对?”
这是一个现实问题,并且是极为严峻的现实问题,不能不让人担忧,莫离闻言,却并未露出忧思之意,而是淡然道:“契丹国内的大军主力,如今正在西线,我前不久接到消息,耶律敌烈方率大军攻下了丰、胜二州与鞑靼领地,此时尚在消化战果,一时是无暇东顾的。”
“丰、胜二州?”大明安闻言稍惊,“先生,此两地不是沙陀部所领之地么,怎会让契丹给夺了去?”
所谓丰、胜二州,即为后世河套平原所在,土地膏腴,草场丰美。莫离自然知晓大明安为何惊讶,他不慌不忙道:“丰、胜二州虽有沙陀之众聚居,然不过是一小部分罢了,其大部百姓早已深入中原杂居。”说到这,莫离眼神中流露出几许利色,“况且,契丹能攻下此地,却不一定能守住此地!”
大明安和李四平以为莫离说的是大唐会出兵收复两地,俱都深以为然的点头。
李四平秉性谨慎持重,寻思半晌,还是道:“莫先生,便是契丹主力尽在西线,但其国内不会没有军队,我闻耶律阿保机有司近部、腹心部两部精锐人马,长年不离其左右,若是耶律阿保机遣之以援辽东,只怕以我等当下兵力,还是不足应对啊!毕竟辽东地位重要,耶律阿保机必不能容忍失去此地!”
渤海国军队战力良莠不齐,大明安如今虽掌一部军权,但渤海国王大諲撰并未将精锐派给他多少,其所部将士,新卒就占了接近一半,李四平所言之忧虑,的确如实。
莫离笑了笑,指着眼前泊汋城道:“待我等攻下此城,再克建安,王上见攻下辽东确有希望,必会尽遣国内精锐来助,届时我等还有何惧?”说着这,又高深莫测道:“另外,两位对此其实不用担心,军帅在幽州已有应对契丹东援之策!”
莫离不肯明说李从璟应对契丹东援之策到底是何策,大明安和李四平只道那是幽州军机,不便多问,但见莫离说得如此肯定,出于一贯对他的信任,皆都松了口气。
入夜,军帐中,莫离负手站在舆图前,神情肃然,白日里的轻松超脱之色褪尽,此时眉间有挥之不去的忧思。
桃夭夭坐在一旁的案桌后,一边整理军情处情报,一边没完没了喝着清水。
注意到莫离神态不对,桃夭夭放下手中册子,捧着水杯在手里,慵懒的翘起双腿,问道:“何事让我们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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