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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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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近承诺过他们,要带他们立下赫赫战功,要带着他们升官发财,要带着他们封妻荫子!但是现在,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他们年轻的生命已经凋零,他们沸腾的热血逐渐冷去,他们的尸体在被敌人踩踏,他们的首级将成为别人的军功,他们的妻儿,将就此失去生活的支柱!
李环一直相信,他的将士,是最好的将士,假以时日,他们都能飞黄腾达,都能光宗耀祖。他们战力卓越,纪律严明,勇敢无畏,但是现在,他们面对一把把丈八长槊,只能无力的倒下,无助的死去。
“指挥使,快走!”李环听见有人在喊,那是“大门牙”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
“指挥使,援军,援军怎么还不来?”那是李环的亲兵队正,他的半边肩膀,都给人削掉,浓稠的血水流了一地,渗进土地。
“我不想死!”他听见有人在大喊,但是他马上又听到一声短促的惨嚎,然后那人就没了声音。
一百名安义军,在经过几轮箭雨之后,又面对两百余百战军,和大量梁子山徒众的围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被斩杀殆尽。
“啊!”李环嘶吼一声,他的眼睛已被泪水模糊,他前进两步,挥刀向面前一名百战军斩过去。
但是不等他长刀落下,他的身体就那人用长槊拍倒在地。
李环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指挥使……”最后剩下的四名负伤安义军,围拢过来,有人将李环扶起来。
李环挣扎着站起身,环顾左右,入目都是平端长槊,杀气腾腾的百战军。这些百战军将他们围在圆心,他已经无路可退,他已经生无可生。
李环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横刀,他突然仰天大吼道:“李从璟,你给我出来!”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百战军分开一条道,一个披甲将军,一步步走过来。
他对他是那样熟悉,他对他是那样痛恨,他对他是那样不解。
李环盯着眼前这个比自己更年轻,却已经是一军都指挥使,现在正负手静静站在自己面前的家伙,缓缓举起横刀,道:“李从璟,你可敢与我一战?!”
……
李从璟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家伙,默然了一小会儿,一寸寸拔出腰间的刀。
“来吧。”李从璟说。
李环却未立即动手,他沉默片刻,忽然怨恨着问道:“你是何时策反了孙百工?”
“孙百工无需我去策反。”李从璟平静道,“我早已控制梁子山,孙百工去你军营之后,我本不打算让他有再活着上山的机会,但他却主动说出了你要上山的计划。他是个小人,你知道的,小人总是比较怕死。”
“原来如此……”李环惨笑两声,“我本不该相信这种小人的……”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君子也未必可信。”李从璟说。
“哦?”
“有些君子是不会对小人守诺的。你我这样的人,在君子眼中,可能都是小人。”李从璟微微一笑。
李环怔了怔,他看着李从璟,嗤笑道:“此时,你为何自称‘我’,而不自称‘本使’了?”
李从璟看着他,认真道:“对死人,我总要尊重些;对即将要死的对手,我也会尊重一些。”
李环愣了愣,双眼逐渐被怒火点燃,他再次提起横刀,在包围中一步步走向李从璟,道:“李从璟,就让我,来会一会你手中的刀!”说罢,突然疾步而上,一刀直取李从璟咽喉。
李从璟一动不动,直到刀已近在眼前,才忽然进步、错身、挥刀。
刀锋掠过李环的喉咙,切开了他的气管。
两人错身而过。李从璟归刀入鞘,而李环则僵硬在原地,血雾从脖子间喷洒出来。
“好……快的刀。”动作停止的李环呢喃道。
说完这句话,他眼神开始涣散,身体无力在跪倒在李从璟腿旁。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李从璟道:“放……他们一条……生路。”
“放心,我会收编他们。”李从璟没回头。
李环倒了下去,就倒在李从璟脚边,再也爬不起来。
“打扫战场。”李从璟道。说完他抬起头,望着远天,轻叹了一口气,“这里的事情,结束了。”
他本来坐镇军营,得知李环要上山之后,才到这里来。
至于山下四百安义军,在百战军威慑下,即便是接到李环的支援命令,也不敢有分毫异动。因为他们一旦分兵出营,看百战军那架势,就会进攻。
李从璟站到辕门平台上,扶栏远眺。
这时有斥候来报,说:“潞州安义军一千马军援军,在据此五十里时,被一人拦住,之后退回潞州!”
第50章 降者不杀
“潞州安义军一千马军援军,在据此五十里时,被一人拦住,然后退回潞州!”
李从璟错愕不已,着实愣了好半晌,才哑然失笑,“这事,还真让那厮给做到了。”
莫离犹是有些不信,折扇顿在胸前,机械性的摇头,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你之前所言,一件事若是从逻辑上说不通,则必有隐情。”李从璟道。
莫离默然片刻,道:“无论如何,若是此事真是君子林的手笔,这些人确实大才,定要将他们招揽过来才是。”
李从璟若有所思,“像这样的隐世大才,只怕心高气傲得很,轻易不肯出山呐!”
莫离颔首想了想,道:“大不了代价大些。”
李从璟忽然笑了,道:“其实这事恐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也许我只需要那么一说,说不定他们就那么答应了。”
“哦?”莫离一挑眉。
“姑且先不说这些,还是先把手下的事情处理完。”李从璟却是不肯多说了,“传令下去,孟平在此接收梁子山,山上一应人等及物资,都送下山去。让李绍城过来,我们是时候去收编山下的四百安义军了!”
山脚下的四百安义军,已经得知李环战死的消息。是以军营中有些动乱,有人嚷嚷着为李环报仇,有人则嚷嚷着速速退回潞州,主将身死,副将吴韬却是威信不足。
威信不足,吴韬便决定趁机树立威信。在他想来,李环既然死了,自己当然要顺理成章继承指挥使的职位。只是到底应该怎么做,吴韬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毕竟营外的百战军马军虎视眈眈,他们马军只有两百,若是贸然出营,别说回潞州,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百战军马军给斩杀殆尽。
李从璟下山之后,立即派人去安义军军营前喊话劝降。
之前刚来梁子山时,李环以下犯上,李从璟忍下那口气时,就下定过决心:这些安义军,自己一定要全部收编。不如此,不足以平复他心中的怒气。如今两日过去,李环战死,眼前四百安义军已成囊中之物,李从璟自然要毫不犹豫收编他们。
这些安义军,可是正规军,目下战力远超梁子山山贼,只要消化了,立马就是百战军的战力。如此肥肉,李从璟自然不会放过。
“安义军上下都听好了,百战军都指挥使李从璟将军正告诸位:尔等此番出征至此,本为招安梁子山豪杰,不曾想盘桓数日,寸功未立,而指挥使李环战死于梁子山。李环身死之时,尔等静坐营中,不曾有人救援,主将死,尔等不救,是为不忠;寸功未立,徒劳而返,是为无能。”
“有此二者,一旦尔等回潞州,必受制裁。现我百战军正是用人之时,且本使仰慕李环将军久矣,李环将军既死,本使不忍尔等回去受刑,现诚邀尔等加入我百战军。一炷香之内,解甲出营,本使保证,让尔等安然到达淇门,之后编入百战军,之前一应待遇不变……”
“且你们等待的援军,已经撤回潞州,要不然,早就该到了!”
喊话的军士嗓门极为响亮,说完正文,又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言辞很是恳切。
但不曾想,片刻之后,变故陡生。安义军军营中突然飞出一支利箭,贯穿了那喊话军士的脖子,军士当即栽倒马下,气息断绝。
吴韬放下弓,嘴角挂着冷笑。他方才还在想,如何树立威信,不曾想就有人送上门。一箭之后,吴韬对安义军喊话道:“李从璟阴险小人,不仅杀害指挥使,还想诱降你我,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安义军何其雄武之师,宁死不降!”
吴韬这话,立即得到一部分安义军军士热烈回应,营中气势,顿时高涨起来,有人甚至嚷嚷着要杀出去,为李环复仇。
吴韬看着这些斗志昂扬的军士,立即觉得,安义军未尝不可与百战军一战。
但是下一刻,这些人脸色都变了。
因为他们发现,营外之前并无异动,只是监视他们的百战军,突然就想脱缰野马,奔驰起来。七百百战军,尽皆出营列阵,将营地包围,无数箭头蘸火的利箭,在黑夜中亮起,如点点繁星。
与此同时,一批撞车、篷车、架子弩等攻营器械被运到阵前,森然冷冽的线条,无不在彰显它们的肃杀之气。在这些攻营器械之后,则是几排大木盾叠在一起,已经组成了防御弓箭的一条防御线。
不消说,只要李从璟一声令下,这些早有准备的百战军,便会如虎狼一般,杀进安义军军营!
“这……他,他们什么时候建造了攻营器械?”
吴韬深深咽了口唾沫,心底已经凉透。
攻营车,架子弩,火箭,这些利器,无不在表示,只要百战军攻营,安义军将立即面对地狱一般的情景。
无数火箭中,李从璟策马缓缓前行,他来到安义军军营前一箭之地外,将马槊缓缓抬起,厉声道:“你们的指挥使李环,就死在本使刀下,你们不是有人嚷嚷着要为他报仇吗?来,本使给你们一个机会。安义军,可有人敢与本使一战?!”
李从璟很愤怒。
百战军每一个军士都是他的心血,他允许他们死在战场上,但绝不允许他们像刚才那名军士一样,死得如此冤枉!
“安义军,可有人敢与本使一战?!”一连三声,安义军寂静如死水,无人敢应声。
“副指挥使吴韬何在?别人都不敢出营,你也要做缩头乌龟?”李从璟开始点名,从之前山上幸存的四名安义军军士口中,他已知道,现在对面军营中,吴韬职位最高,“难道安义军都是胆小怕死之徒?吴韬,你不想为李环报仇么,你不敢与本使一战么!”
片刻之后,安义军军营中驶出一骑,正是那吴韬。
之前李从璟刚出来喊话的时候,安义军上下就都看着他。在李从璟开始点名后,那些军士的目光更是像钉子一样,钉在他身上。吴韬知道,自己再不行动,只怕会被这些军士的眼神杀死,以后再无地位可言,永远别想翻身!
况且,单挑,吴韬自认为并非没有机会!
吴韬心想,若真能杀了李从璟,安义军此间危难得以解除不说,回去之后还有大功!
况且,他也没有选择。
“李从璟,你休得张狂!今日我便为指挥使报仇……”吴韬端起马槊,说道。
“李从璟这三个字也是你能叫的?!”李从璟却已不耐烦,一声大喝之下,纵马而出。
吴韬也大吼一声,策马杀出。
即将相面之际,李从璟抬起马槊,竟然不去直刺,而是高高扬起,转瞬间一槊劈下!
吴韬只觉一股巨压迎面而来,根本看不清李从璟手中长槊掠过空中的痕迹,只能隐约看到有一道黑影闪过。几乎是出于本能,吴韬举槊横档。
他手中的长槊刚举起,还未发力完全,就感觉到似乎是一座大山砸了下来,整个人如遭重锤,胸口像是被埋进湿地里一般苦闷,脑门一阵嗡鸣,连视野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他的性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
李从璟一槊劈斩而下,吴韬的横档动作还未完成,他便将吴韬的长槊给重新拍下去。接着,他手腕一转,马槊横斩,其狭长的锋刃,如死神的吻,直接切掉了吴韬的半边脖子!
两马交错而过时,吴韬的长槊已经掉落在地上,战马因为惯性还在前冲,而他的身子已经栽落马下。他拼命捂住脖子,却不能阻止血涌如柱,谁也不能阻止一个已经被切开一大半的脖子流血。他的眼神中还充满不可置信与恐惧,这种不可置信与恐惧,永远定格在他眼中。
一个照面,一招之下,该死的人便死了。
就这时,安义军营门,忽然又冲出两骑,一起向李从璟杀过来。他们是安义军的两个都头,也是这批安义军中,想为李欢报仇,不肯受降的人中,武艺最高之辈了。
他们本是听从吴韬的安排,想在吴韬与李从璟交手之际,突然杀出。这样一来,以三对一,能迅速将李从璟格杀。
只是没想到,吴韬刚冲出去,就送了性命。
看到这两骑,李从璟冷笑一声,二话没说,他直接冲了过去。
“李从璟,受死!”两名都头,似乎还没看清李环已经死亡,亦或许已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李从璟看着两人冲过来,马头几乎平齐,将他放在中间,他们两槊齐出,一刺一斩,不分先后朝他招呼。
这两人显然是久经战阵之辈,懂得配合,也懂得进攻层次,不给李从璟留空挡。是以这一击,实在是凶险之极。
这样的进攻套路,若是面对一般将领,对方肯定是有死无生。但是很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李从璟。
间不容发之际,李从璟右手举槊,直刺向前,左手直探左腰间,反握横刀刀柄,将其拔出。
先到李从璟眼前的是直刺过来的马槊,李从璟身子一偏,躲过锋刃,同时左手横刀提起,格开马槊长杆,刀锋在马槊长杆上,划出一长条火星。火星飞溅,如生命之花在绽放。
李从璟在侧身的同时,右手马槊顺势悠忽前刺。
横刀刀锋,顺着对方马槊长杆扫过,扫向他的手腕,那都头连忙放开手,但为时已晚,刀锋一转,离开长杆,已经滑进了他的脖子。
而这时,那柄横斩过来的马槊,再没有力量,也没有平衡,因为李从璟手中的长槊,已经刺入对方的咽喉!
战马飞奔,时间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李从璟左侧,一颗人头脱离脖子飞起;李从璟右前,长槊刺入对方咽喉,已将那都头身子带得向后昂起。
无声的画面爆开,“噗嗤”的血肉碎裂声骤然响起,战马交错而过。两具尸体落下马,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李从璟冲至安义军营门前,才停住马。
但是所有的安义军军士,都忘了要做些什么。他们睁大了双眼,瞳孔张开,无言看向那个傲然立马的年轻将军,脸上都是如见鬼神一般的恐惧之色。
李从璟抬起头,归刀入鞘,举起长槊,冷漠道:“降者不杀!”
第51章 君子
安义军剩余军士,再无其他举止,在百战军上前后,纷纷缴械投降,接受收编。
他们失去了指挥使,失去了副指挥使,也失去了最具有威信的两名都头,他们群龙无首,再没有可以有效反抗的能力,在李从璟绝对实力的威慑下,他们除却投降活命,别无他途。
这些安义军再没有将领,所以他们无法作为。但是李从璟能给他们一个将领,那就是他自己。
这些安义军的领头人物皆死于非命,内部缺乏有足够威信的人物,日后百战军要消化他们,就容易得多。李从璟在营前点名,要吴韬为李环复仇,虽然有愤怒的原因,但本质上,就是打得这个主意。这跟他整治原魏博军,是一个道理。
他本就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自然不会因为愤怒,就去骂阵,要跟敌将单挑。
这回到梁子山,李从璟不仅成功招安梁子山两百豪杰,更收编四百安义军正规军,而且还是精锐,收获实在是不小。若是能再招揽君子林卫家,恐怕回去之后,李从璟做梦都会笑醒。
黎明的晨曦终于在天边出现,万物从睡梦中醒来,开始新的一天。而梁子山上下,在一夜之间,已经发生巨变。
李从璟让李绍城主持收编安义军、整装准备班师等事宜,他则要再次走一趟君子林。
说起要去见卫行明,陈致远自然要带上。卫道一人退千军,这回无论是李从璟,还是陈致远,都应该去感谢一番。
桃夭夭闲来无事,与其跟军营那些纯爷们儿呆在一起,倒是跟李从璟同行要有趣一些。虽然李从璟和陈致远也俱都是大老爷们儿,但她对卫道如何做到一人退千军这件事,却是十分好奇。其实不只是她,任何一人对这样一件离奇的事,都会感到好奇。
“若说卫道一人退千军,固然离奇。不过,李将军这回没有调援军过来,也是让人颇感意外。”桃夭夭坐在马上,微微低着头,嘴里咬着吸管。梁子山的事情圆满解决,她这个中间人,此时心情也是略好。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话里明显掩盖不住好奇的意思。
梁子山下至今只有七百百战军,也没有迹象表明周围还有其他百战军,是以桃夭夭有此一说。
李从璟笑道:“你怎么就能肯定,我没有调援军过来?”
“哦?”桃夭夭稍稍抬头,修长的眉毛轻轻挑了挑,“在哪儿呢?”
李从璟脸抽了抽,半晌露出一丝苦笑,“在路上。”
桃夭夭复又埋下头去,懒得理他。
李从璟无奈道:“百战军刚组建,骑兵本就不多,这回我已经全都带上了,来援军队都是步卒。从淇门到此,比起从潞州到此,距离分毫不短。我调的援军,也算日夜兼程,但此时,他们确实还在路上。”
桃夭夭怔了一下,瞧见李从璟无力的模样,长发掩盖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桃夭夭道:“不过,若是援军没到,而卫道又没能拦住安义军援军,我们岂不是要遭殃?”
“那倒也不至于。”李从璟说道,“我还是有计划的。”
“什么计划?”桃夭夭问道。
李从璟叹了口气,无力道:“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当然。”桃夭夭嘴角微微上扬,“将军也可以不说。”
李从璟只得如实道:“你也知道,我的斥候,可以观察到四十里之外的动静。要是安义军援军真来了,我们跑路还是来得及的。”
“逃跑?”桃夭夭好似有些惊奇,“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没有了。”李从璟掩面道。
“没有了?哈哈哈哈……”桃夭夭这回是真忍不住了,大笑出声。
李从璟以手扶额,他真的很想问桃夭夭一句,“你一个姑娘家,笑这么张扬,真的好吗?”
陈致远终于看不下去,为李从璟这个未来东家解围道:“但是无论怎么说,眼下,都是都指挥使赢了。”
提起这茬,已经重新看向前方的桃夭夭,微微偏头,问道:“将军之前似乎说得很坚定,不会对安义军动手。但是昨晚动起手来,好像半分也没有不客气。”
李从璟摊开手,一脸无辜道:“百战军确实不曾动手啊,是李环想要偷袭梁子山,结果反被梁子山的豪杰所杀。至于杀吴韬,那也是他们先动手,我只是为部下出口气而已。”
桃夭夭刚喝下一口水,顿时被噎住,咳得脸红脖子粗。桃夭夭再不理会李从璟,脸若冰霜,目不斜视,只是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无耻!”
陈致远也被李从璟颠倒黑白的本事所震惊,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可这事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呐,毕竟安义军被都指挥使收编了。”最后,陈致远担忧道。
桃夭夭替李从璟回答道:“只怕李将军不会奢求别人都信,他只不过是给世人一个说法。至于收编一事,李将军倒是可以说,那是安义军主动投靠。”
李从璟笑了,他道:“看来,你已经比较了解我了。”
桃夭夭黑着脸撇过头去,眉眼下拉,这回是真不说话了。
陈致远心中暗暗叹息一声,默默感慨道:“真是够无耻啊!”
几人到君子林时,卫道已经回到家中。
卫行明只不过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卫道比卫子仁虽说大些,却也大不了多少,但他身上的气质,却要成熟得多,有一种久经世事才能锤炼出来的干练。
依然是那间小屋,竹帘几许,帷幄依依,墙前书架上的典籍散发着墨香,墨香飘散在风里,和茶香共舞在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中。
“先生神计,智退千军,破百战军之危,解梁子山之难,若鬼斧神工,今李某特来相谢。”李从璟向卫家三人抱拳,诚恳道。
陈致远也抱拳,“先生鬼才,陈某早知矣,此番领教,惊才绝绝,实在是佩服之至。梁子山上下感念先生大恩。”
卫行明呵呵笑道:“将军和大当家不必客气。两位计擒李环,不费一兵一卒诱降安义军,才是大才,我儿这点小道,却是不足挂齿了。”
李从璟看向卫道,微笑道:“若说卫先生一人退千军的本事都是小道,世间军谋恐怕再无大道了。卫先生,此事堪称军事奇迹,可否为我等解惑一二?”
“将军谬赞。”卫道拱手道,复坐好后,轻轻一笑,“世间奇事初看固然令人惊讶,但若是说破其中关键,便一文不值了。”
顿了顿,卫道这才道:“其实卫某早在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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