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十国帝王-第3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康义诚黑着脸道:“大军征伐,自有陛下拿主意,我等武将只管执行就是,考虑那么多作甚!”
  李从珂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眼中的戏谑之意,怎么都挥之不去。康义诚心头恼火,他哪里不知道,李从珂这是不满他先前的倨傲之色,当下有心拿石敬对李从珂的评价来羞辱李从珂一番,想了想还是忍住。
  说起王师援楚之事,刘谋神色微松,“这回王师援楚是赵王领军,朝廷发殿前军三万,地方上邓州威胜节度使、襄州山南东道节度使、安州安远节度使、江陵荆南防御使协同,声势可谓浩大。朝廷大兴兵戈,粮草征发、军械补给、人力调集都不可避免有大动作,朝廷六部必将日夜繁忙,各方官员都要多加合力,值此用人之际,想必吏治整顿之事,会暂时搁置。”
  朱守殷半分也不乐观,“此次领军援楚的可是赵王,咱们那位逢战必先的秦王,可是安坐洛阳挪都没打算挪一下,要说朝廷要搁置吏治整顿,某看希望不大。再者,别人不知,潞王应该知晓一些,自秦王平江陵以来,江陵地位日重,境内秘密囤积的粮草、军械、医药,堪称多不胜数,好似就在为今日作准备一般。这回征战,又调四镇藩军,只怕江陵物资不足的,也是从各藩镇调集,朝廷六部除却兵部,只怕不会有太大妨碍。”
  这番话有道理,但这道理同样很伤人,一时堂中的人都安静下来。
  半晌,康义诚道:“谁也不知道陛下、秦王与那几位宰相是何心思,这几位大人物可愈发不按常理动作了,心思难测。”
  “赵王是如何说法?”刘谋关切的问。
  康义诚冷笑一声,“与秦王相比,赵王本就没甚么功勋,战功是一个也无,大争之世,战功为立足之本,眼下楚地战事大有可为,赵王焉能不一门心思扑到楚地之战上去?昨日赵王传话,让我等都安生一些,待他援楚功成归来,有大功在身,说话的分量就不同了,那时再作计较。”
  “这……倒是老成之言。”刘谋颔首,“离开了洛阳,便是想有所作为,也是鞭长莫及。”
  然而话虽是老成之言,却也意味着一众官员,现在指望不上赵王。姑且不说赵王援楚,是否能够凯旋,在赵王出征的时日里,众官员的安危,可就完全看秦王心情了。
  “孔循日前来信,急问对策,我等何以回应?”刘谋又问。
  康义诚沉吟道:“陛下下诏,孔循多番推脱不肯进京,但此事能拖一时却不能拖太久……”
  朱守殷寒声道:“王师援楚,这是大事,真把宣武军逼急了,骄兵闹事又何妨?值此紧要之际,再联络其它藩镇响应,朝廷还敢真大动干戈不成?那几位纵有天大心思,难道还敢闹得大唐内忧外患一起爆发?”
  “有理,有理!”
  从大院出来,已是快到黄昏时候,邢国公朱守殷坐进马车,不紧不慢回府。一路上马车摇晃,朱守殷在车厢中安坐不语,只是紧皱的眉头,彰显出他心中的不安。
  快到府邸的时候,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下来,朱守殷坐在马车中,犹能听到车外的百姓议论纷纷,言语中提到的内容,让朱守殷面色大变,他连忙掀开窗帘伸出脖子向前望去,心头立即一声咯噔。
  邢国公府邸门前,甲士林立,刑部、大理寺的官员进进出出。
  朱守殷不等马车停稳,慌忙跑下马车来,他的家眷仆役都被甲士丢在门屏前,跪了一地,一个个瑟瑟发抖,间或有人在接受盘问。
  有一人,负手站在府门前,望向那张邢国公的牌匾。
  夕阳余晖下,那人的背影伟岸如山峦。
  朱守殷刚疾步到那人身旁,就被甲士冷冰冰拦住,他急声大喊:“秦王殿下!”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朱守殷,面无表情的挥挥手,示意甲士放行。
  “秦王殿下,这……这是作甚?”朱守殷慌慌张张见礼,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
  “邢国公若是再不归来,孤都要遣人去找了,有人说邢国公畏罪潜逃,但在孤看来,你还不至于丢下家眷不管。”李从璟仍旧保持着看向府邸牌匾的姿势,没去看朱守殷一眼,“朱守殷,你不用多言,孤手里的罪证,足够你人头落地。现在,脱掉官袍,孤给你一刻时间,跟家眷交代后事。”
  朱守殷僵立当场,这回一王二相三司办案,对有罪官员多是先行讯问,直接查封府邸的事,这还是头一遭,朱守殷猝不及防。他也知道,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说明朱守殷堪称罪大恶极,而三司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
  “殿下,下官……下官要见陛下!”朱守殷颤颤巍巍道。
  李从璟看了一眼朱守殷,“直接查封一位国公的府邸,这样的命令谁能下你还不清楚?朱守殷,你让陛下很失望。”
  说完这句话,李从璟意兴阑珊摆摆手,无意再多言,“国公若是不愿脱下官袍,你们帮忙。”
  刑部官员苏禹珪带领甲士应声而上。
  朱守殷仓惶摇头,“殿下……”他忽然咆哮起来,“殿下不公,陛下不公!某为大唐出生入死,某有大功于国,你们怎能如此待某?!”
  苏禹珪面若寒霜,“你曾有功于国,国家也给了你相应回报,身为国公,姑且不言要你造福苍生,便是为守住这份富贵,你也当知律法为何物,既然如今你有罪于国,国家赏罚严明,自然要治你的罪!”
  ……
  在得知李从荣要领兵援助楚地时,边镐很是惊诧,这个消息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眼见大唐大力整顿吏治,显然是在为新政做准备,意欲大力深化新政,如今突然发兵楚地,不免让他犯疑:难道大唐真要内政外战一起抓?这样做的险恶之处,难道大唐真的不顾忌?
  夜里进宫,翌日诸事便已议定,诏令随即下达,这样的速度着实太快了些。
  边镐在先前给徐知诰的信中,一直说的是大唐要先着力整顿内部,正因如此,吴国才敢放手与楚王决战,并且在攻克楚国王都后,展开兵马去占领楚地全境。值此吴国兵力分散,全面落子之际,大唐突然要插手楚地战事,顿时让楚地战争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边镐素知兵事,知道大唐南下,吴国必要调整部署应对,那么在攻掠楚地城池,与防备南下唐军之间,不仅涉及到十数万大军的调动、各种物资调派,还有战略战术的改变,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想而知这个波动有多大。
  每一日,吴国都有无数物资钱财在战争中被消耗,而现在,突变的情况让巨万钱财物资被平白浪费,而战略战术调整下的兵力仓促调动,必然给楚国军队以可乘之机,届时又是无数将士要“含冤而死”,而相应损失的军械、抚恤需要的钱财,又是一笔天文数字。
  每每念及于此,边镐都感到浑身燥热。
  “先生在想甚么?”李从荣看着边镐好奇的问。
  边镐道:“出兵仓促,可供准备的光阴不多,在下来不及推演战局,恐怕在出谋划策上,会让殿下失望。”他这话说出来,就有指责李从荣为何没有提前探知大唐用兵意图的意思。
  李从荣无奈摇头,“如今帝国内部大举动不断,大唐要对楚地用兵,就必须出奇制胜,力求速战速决,否则一旦内忧外患一起胶着,对社稷就是莫大危害。用兵楚地,出其不意是必须有的举措。实际上,这件事并不如表现的这样仓促,陛下与王兄早就有了谋划,只不过他二人连诸位宰相都没告知,孤王就更无从得知了。”
  边镐想了想,觉得这话没毛病。
  连自己人都瞒住了,何况对手?
  边镐放下这茬,转而问:“殿下出征,何人为副?”
  李从荣答道:“符习为副。”
  边镐点头,“符习老成持重,倒是合适人选。”
  李从荣笑道:“在孤王心里,先生才是副帅。”
  边镐垂首,掩盖神色,心头谋算万千,“殿下如此看重,镐必当尽心竭力。”
  在边镐垂首的瞬间,李从荣笑意莫名,笑容里仿佛藏着千军万马。


第747章 赵王领军向楚地,秦王洛阳理大局(三)
  林安心双手环臂依在门框,看见李从荣与边镐“君臣”相得益彰的场面,心里泛起一股恶心,翡翠鼻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颇有些愤愤的离去。
  李从荣领兵驰援楚地,边镐随行参赞军机,林安心自然不能只身停留在洛阳,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或者随边镐一起到楚地,或者自己回去吴国。然而这两个选择,都不是林安心想做的。
  西川一役,青衣衙门在前中期任务顺利的情况下,收官时遭遇军情处埋伏,损失惨重,林安心本身也被追得荒野逃窜,差些死在乱箭之下,最后从山崖跳下长江而没死,虽说幸运得很,但苦头可没少吃。
  江陵一败已经过年,林安心忍辱负重多时,本想在西川一雪前耻,却不料最后关头马失前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自尊与威信却大感受辱,这趟北上入洛阳,虽有掩护边镐的幌子,起初却并不曾得到徐知诰首肯,但她一意孤行,对徐知诰颇有忤逆。
  前段时间,演武院军备研制处之事,林安心亲力亲为,先后使用了许多手段,与军情处斗智斗勇,虽说仍未功成,但也颇有进展。彼处铜墙铁壁,硬闯绝无可能,便只有设法从内部突破,林安心多方活动,终于摸清了彼处一些伙夫与运送果蔬军卒的身份,而后顺藤摸瓜,挟持对方家人,并以重金为诱,承诺对方只要到时能帮青衣衙门混进军备研制处,事后便能带他们去金陵享受富贵,如此这般,万种手段用尽,终于谋划妥当,只差临门一脚。
  谁知就在这时,边镐竟忽然让她停手,这对林安心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林安心在洛阳蛰伏的这段时间,蹉跎岁月,无一刻不是咬紧牙关度日,眼看唐军即将南下入楚,林安心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她起初到洛阳来的目的,是为报仇雪恨,而徐知诰后续给她的命令,则是一探唐军入蜀作战与北上作战所向披靡的原因——这两者实则并不矛盾。
  唐军平蜀时,中后期关键战役在玄武城一战,而彼时据守玄武城的,是百战军万余将士。一个百战军,一座小县城,夺而守之,即能抵挡三万前禁军精锐昼夜猛攻,而后还能奋起反击并取得胜利,这不免让人极欲探究其中原因。
  事后吴国得到过一些消息,称百战军甲胄异常,不仅防御力提升了三四成,甲士着之,更似比寻常铠甲要轻便许多。
  这是一个堪称恐怖的消息,这样的甲胄,对战争胜负的影响太过巨大。
  五千套冷锻甲的面纱,在吴国的紧密打探中,一点一点被掀开。
  如今唐军即将入楚,吴国大军即将与唐军沙场厮杀,怎能不彻底探清这等重要秘辛?
  除此之外,先前李从璟北上契丹时,卢龙军以不到两万的兵力,只用一日,便攻破了号称能抵挡十万雄兵的仪坤州防线,此事也在吴国引起巨大轰动。仪坤州的防御工事,吴国早就通过青衣衙门窥知了其面貌,如此坚不可摧的防御集群,竟然在一日内灰飞烟灭,太过匪夷所思。
  即将与唐军沙场对决的吴国,必须要侦破卢龙军攻破仪坤州的秘密,否则到时候就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万千士卒性命的代价,还关系到楚地战争胜负的命脉。
  无论唐军拥有怎样的利器,吴国都必须要探知清楚,而后才能做好防备,拿出应对措施,更进一步说,针对唐军的依仗,为唐军挖好陷阱。
  就在吴国焦虑万分的时候,神秘的演武院军备研制处浮出水面。
  这让看到曙光的吴国,如何能不激动万分?
  这让身为青衣衙门司首,正好身居洛阳的林安心,如何能不情难自已?
  要是能挖出唐军沙场制胜的秘密,就极有可能影响楚地战争的走向,以及日后唐、吴战争的大局,为吴国赢得无数主动权,挽回无数损失,这样的功劳,对青衣衙门这样的机构而言,诱惑太过致命。
  仿照军情处模板成立的青衣衙门,初衷岂不就是刺探敌军情报,使己方将帅知己知彼,达到为战争胜利增添筹码的目的?
  离开赵王府后,林安心加快脚步,走街过巷,进了一处位置谈不上隐蔽,但模样极为普通的宅院,如此位置如此宅院,在洛阳实在引不起旁人注意。
  进屋后,林安心换掉身上的胡服,撤掉脸上伪装,叫来心腹,安排潜入演武院之事。
  一名青衣衙门的女子统领问道:“边郎终于同意我等行动了?”
  林安心站着让人帮她换上常服,淡淡道:“青衣衙门的行动,本座说了算。”
  统领脸色微变,却也不敢说甚么,低头称是。
  林安心在圆凳上坐下来,坐姿端庄,“不出两日,唐军就要南下,届时我等也不能留在洛阳,不趁眼下时机动手,就再也没有机会,这趟到洛阳来,也就白跑了一趟,回去后如何向徐相交代?”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眼下洛阳的精力都在抓捕贪官污吏,与准备南下战事上,哪有多余的力气来照看我等。边郎在李从荣身边,诸事多有不变,虽说徐相令本座听命于他,却也没说事事都要向他禀报——他也没这个资格。”
  有人端来饭食,林安心摆摆手让放在一边,“唐军南下,边郎也脱不开身,他们这些谋士,算计的无非是权术斗争,沙场阳谋阴谋,眼下时间紧迫,他也无暇顾及我们这里。”
  拿起碗筷,复又放了下来,林安心问道:“联系的那些人,这些日子可有异样?”
  “并无异样。”
  林安心点点头,“军情处这些日子可有异动?”
  “也无异动。”
  林安心这才放下心来,“尽快选好日子,这事拖不得了。只要能潜入军备研制处,窃据到我们需要的东西,花费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
  秦王府。
  莫离举起手中的线报,对李从璟道:“孔循启程进京了。”
  “哦?”李从璟微微挑眉,接过那份情报,“这倒是出人意料,前日接到的消息,不是说洛阳某些大人物不让他进京?先前孔循也一直百般借口,拖延着不肯动身,这下如何就转性了?”
  莫离打开折扇,笑道:“先前孔循不愿动身,无非是怕到洛阳后就被绑住手脚,再也脱不得身,当然,他也担心朝廷治他先前拦截刑部官员的罪。如今陛下连下三道诏令,他再不进京,可就真与朝廷撕破了脸皮,只剩下造反一条路了。藩镇与朝廷的博弈,首先要看谁的态度更加强硬,孔循前些时日不惜制造‘军卒生乱’的丑事,想要仿效当年赵在礼以‘天雄军动乱,不许其离镇’的旧事,作为借口不动身,然而陛下却丝毫不为所动,连下三道诏令,孔循见朝廷如此强硬,若是再不动身,就真要与朝廷刀兵相见了,自然只能退步。再者,眼下朝廷虽有发兵楚地之事,但朝廷仍有数万禁军,朝廷与藩镇的博弈最后还是要看实力,孔循不敢放手一搏,自然就只能乖乖启程。”
  摇了摇折扇,莫离继续道:“某些人不愿孔循进京,无非是打的诸藩联合、以挟朝廷的主意,这本是朝廷找藩镇麻烦时,藩镇惯用的伎俩,庄宗之前,此计可谓屡试不爽。但如今朝廷与藩镇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改变,藩镇便是联合,就真有实力与朝廷抗衡吗?那些藩镇节使,虽说与朝廷重臣往来密切,平日里没少暗通款曲,但相互勾结的目的,不外乎是保全自身、为自身谋利,节使既然认为公然反抗朝廷会危及身家性命,又怎会一味听从朝中重臣的安排?”
  李从璟点点头,“孔循虽然平日嚣张跋扈,但实际上却不是真的大勇无畏之人。其实到了他这个位置,本身也不存在所谓大勇无畏之人,面对事情的抉择与处理方式,无外乎是利益与风险的对比分析,只做最有利的选择才是他们的风格。至于嚣张跋扈也好大勇无畏也好,甚至一些所谓公正廉明、大仁大义的性子,很多时候也不过是表现出来,掩人耳目的假象罢了。孔循决定进京,无外乎是没把握能承受朝廷的雷霆之怒,陛下态度强硬,孔循自己人知自家事,他心里自然有衡量,若是汴州真与朝廷撕破脸皮,洛阳距离汴州可是不远,他的宣武军何以能抵挡得住禁军攻伐?那些所谓能跟他联合的藩镇,不过是能壮其声势罢了,一旦朝廷禁军动作迅速,那些藩镇稍微不果决一些,汴州就将万劫不复——更何况真到了大事临头的时候,平日里那些‘同心同德’的藩镇,也不一定靠得住。”
  说到这里,李从璟索性放下手中文书,“孔循虽然有拦截刑部官员的旧事,但说到底双方并没有在明面上刀兵相见,拼杀出多大的血光之灾来,最后孔循也没能将刑部官员拦住,这就给他自己留了余地。在此事上,此番他进京后仍可以坚持先前‘招待’刑部官员的言论,朝廷还能真强行治他的罪不成?总而言之,孔循虽有种种不规矩的地方,但也罪不至死,他进京后若是姿态低些,哄的陛下开心,陛下再随和一些,说不定他还有平安回汴州的机会——当然,你我都知道这种场面不会出现,但再不济,他保住富贵总是有很大把握的。”
  莫离摇着折扇道:“不得不说,孔循其实是聪明人。眼下朝廷强势整顿吏治,要挖出那些不利社稷的蛀虫,可谓大势所趋,他这番主动进京,若是肯坦诚自己的过失之处,再姿态恭顺些,要保住富贵真的不难。在此事上,朝廷也不想将不良官员一竿子全打死,给他们留一些退路,给一些富贵,换得整顿吏治的大局平稳,朝廷怎会不乐意?只可惜,权势总是迷惑人心,一朝体会了权势带来的好处,便不想轻易放弃,宁可输死一搏,拼的头破血流,也不想退一步去做一个富家翁。”
  李从璟颔首道:“孔循进京,实际上是为藩镇节使、州县官员开了先例,也算是打开了一扇门。若是朝廷在处理孔循时表现的仁慈一些,让他得享富贵,那么那些有过失的藩镇节使、州县官员看了,只要是能认清形势,不愿造反与朝廷为敌,最终拼的你死我活的,大可效仿之,以恭顺态度和交出权力为前提,来换取自个儿身家性命和一场富贵。不得不说,陛下在处理孔循之事上,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如果说将吏治整顿之事推向地方,是将这场战争的战场推向天下,陛下收服孔循、恩德待之,令其他人有效仿的余地,便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往后那些藩镇节使、州县官员进京述职,而后‘卸甲归田’,乖乖让位于贤,得享富贵之外,还能收获一个不错的名声,也能让朝廷省下不少心力。朝廷现在最希望的,是在政局平稳之外,新政全面深化,以达到富国强兵、征服天下的目的。”
  莫离笑道:“照此说来,朝廷应该增设许多有名无实的虚职,专门来安置这些人。”
  李从璟眼前一亮,“此言有理,可以为之。”
  莫离道:“吏治整顿以来,洛阳流的血已经不少,人头最是能警惕人心,天下那些官员,该要认得清时势才是。”
  李从璟叹息一声,“但愿如此。”
  ……
  手中要处理的事告一段落时,李从璟和莫离来到府中散步,两人边走边聊,不时忽然看到第五姑娘坐在假山上,双手拖着腮帮望向远方,也不知是在发呆还是真在看甚么,总之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李从璟停下脚步,抬头问她:“看到甚么了?”
  第五姑娘直起腰身,大气道:“看到我大唐的锦绣河山,万里如画!”
  李从璟哑然失笑,招手让她下来,“林安心这些时日可还安生?”
  “安生得紧,她倒是真闲得住,竟然在洛阳做起居家小娘来了!”第五姑娘唉声叹气,竟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不用问,也知她是真的有些闲不住。
  第五姑娘背着手,偏着小脑袋问李从璟:“其实我没必要陪她闲着啊,整顿吏治,探查官吏罪证,分辨良臣奸臣,抓捕贪官污吏,这些事我都很拿手,殿下你让我帮你行不行?”
  李从璟揉了她小脑瓜一把,笑道:“官场事自有官场法,整顿吏治走的是官场的路子,要查贪官污吏也是让刑部、大理寺的人去查,这样才合规矩,军情处不适合搅到这里面。”
  第五姑娘揪起小嘴唇,一脸不乐意。
  在李从璟的设想里,他实在无意将军情处打造成最高统治者的特务机关,无论是明朝时的锦衣卫还是民国时的同名机构(特指对内部分),那都不是一个正常的国家机关,而是恐怖组织。
  官场事有官场法,监察百官有御史台,办案问罪有刑部、大理寺,官制若是不完善那就去完善官制,没必要让军情处掺和进官场,锦衣卫带给官场的恐怖,不是一个良性官场该有的东西。
  换言之,若说统治者的统治需要依靠特务机关、恐怖组织来维持,那只能说明国家机关、官场制度真的出大问题了。
  眼下的这个军情处,就是战争情报组织,是战争服务机构,往后最多还兼职一部分国家安全部门的职责,不可能还有其它,更不可能拿来监察百官。当然,因为世道局势和李从璟个人的原因,军情处现在并不纯粹,但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