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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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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看来此事的确不假。”
  王朴道:“军报上言,王彦俦带去六合的部曲,也有三千之众,此番汇合了刘仁赡所部的万人之众,李彦超本就只有数千兵马,守城虽说无虞,但出城相击,恐怕短期内难以取胜了。”
  莫离不以为意,“王会败亡,滁州、和州再无淮南一兵一卒,刘仁赡、王彦俦孤军在扬州,又能卷起多大风浪?其部现今唯一可以求生的道路,无外乎攻克六合,而后东奔救援扬州。然则,我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说到这,莫离收起折扇,“传令全椒县,调集五千精骑,由西方邺率领,两日内务必赶至六合,汇合李彦超击败刘仁赡、王彦俦部!再令李从珂,密切注视六合淮南兵动向,倘若彼部往扬州奔进,则设伏击之!”


第835章 两军决战于滁和,尽得江淮莫神机(八)
  洛阳。
  李从璟打洛水北营回到东宫的时候,已是午后时分,过来伺候他左右的是豆娘,任婉如因为又有了身孕,这些时日身子不太利索,李从璟便让她多多休息。
  豆娘虽然是女儿身,但在为李从璟卸甲的时候,手上动作可是分外熟练,由此可见她在未出嫁时应该常给夏鲁奇卸甲,是个孝顺女儿。进东宫有些日子了,豆娘愈发出落的娇媚可人,但一举一动又无不暗合礼度,让人觉得端庄贤淑,逐渐适应新身份的豆娘,如今俨然成为李从璟又一个贤内助。
  接过侍女端来的热水,豆娘将汗巾拧干,为李从璟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动作轻柔,眼神中的柔情蜜意却浓得化不开。
  没折腾两下,换上太子常服,李从璟已是浑身舒爽,原本他该沐浴一番才是,不过习惯于军务生活的李从璟,显然在这些小节上并不太在意。等他坐在坐塌上的时候,豆娘已经端来李从璟惯饮的清茶,提了盖子,送到李从璟面前。
  李从璟洗了脸、饮了茶,浑身轻松,开始处理政务之前,并不介意跟豆娘说些日常行程,“得益于这些年国事平顺,新政成果大举展现出来,今岁朝廷再幕新卒两万,方才我去北营见过这些士卒,都不愧是我大唐的骁勇儿郎,今年好生训练一载,明年送上战场稍加磨砺,又是一支精锐之师。”
  豆娘坐在李从璟身旁,双手叠放在膝上,眼神清亮如莹,“国家日益强盛,殿下廓清宇内的志向,想必不多日就能实现了。”
  李从璟伸手刮了一下豆娘的陶瓷鼻子,微笑道:“廓清宇内算什么,大唐的路还长着呢。”
  两人说话的时候,孟小花闻讯赶了过来,她进门见了礼后,就温顺的半跪在李从璟身旁,伸出羊脂暖玉般的两条小胳膊,为李从璟捶打、按摩着双腿,很是乖巧。
  她自知身世不如任婉如,又没豆娘那样的才情,所以平日里向来温顺,很能放得下身段去取悦李从璟。
  这厢李从璟一面有豆娘陪着说话解乏,一面有孟小花敲肩捶腿,正是浮生偷得半日闲,乐得逍遥自在的景象。
  不时,卫子明来拜见。因为卫子明年纪跟李从璟相差不多,又是从淇门就跟着的老人,李从璟就没起身,让卫子明进来说话。
  “依照太子的吩咐,今年卑职先后去了相州安阳、洺州邯郸、邢州、石州并及五台山一带,深入各地旷野、山林勘探,果然在这些地方发现了许多铁矿。按照工匠们的说法,除却已经发现和在开采的矿场外,还有多到天文数字的矿藏,少说也足够朝廷数十年之用——这还只是初步探查的结果。”卫子明毕恭毕敬说完这些话,递上一本册子。
  孟小花起身将册子拿来递给李从璟,李从璟翻开之后粗略看过一遍,旋即对卫子明道:“好!这件差事你办得很好,没有辜负本宫的期望。连日劳顿,想必你也乏得紧,今日就不必多言了,先回去歇息,明日再来跟本宫详论这些事。”
  卫子明拜谢不已,既有办成差事的欣喜,也有辛劳被李从璟体察的感动,当即退下不言。
  李从璟手里拿着册子,无意识的往手心拍打,眼神渐渐变得深远。
  以李从璟后世的地理知识,他依稀记得神州的铁矿分布,主体大致在辽东到大理这条线上,如今在河东勘察到的铁矿矿藏,证实了他的这个记忆。
  大军在沙场征战,铁甲铁刀铁箭铁弩,乃是战场致胜的法宝,哪一件不需要消耗大量的铁材?
  有了卫子明探明的这些铁矿,大唐的军队就能继续在沙场纵横驰骋,百战常胜!
  ……
  扬州,六合。
  六合虽然只是一座县城,但却是一处要地,它与东北面的天长县一起,一西一北拱卫扬州城,乃是从江淮腹心进军扬州城的必经之路,起着屏障扬州的重要作用。
  多日前,刘仁赡伏击了从六合支援滁州的李彦超后,就趁机进军六合,原本以为要趁势拿下六合并不难,不曾想李彦超虽然在半道吃了他的亏,损失了数百将士,但大军未乱,退守六合时依旧章法有度,让刘仁赡袭取六合的目标落了空。
  不得已,刘仁赡只得依照先前的计策,往天长县等地派兵,故布疑阵,好引得江淮唐军草木皆兵、左右失顾,被迫转入防守,如此一来他的用兵余地也就多了许多。到得那时,刘仁赡自信以他的用兵谋划,未必不能如当初江文蔚等人袭扰和州一样,将唐军所控制的辖地扰得稀巴烂,完全打乱唐军在江淮的部署。
  孰料唐军根本就不中计,在他跟马仁裕东西出击,滁州左右两翼皆是威胁,扬州城也可能不保的时候,莫离竟然没有选择收缩兵力,稳住各片战场的局势,而是悍然与据营而守的吴军主力王会所部展开决战。
  “莫离当初决定与王将军决战,行的乃是冒险之策,原本王将军只要能守住营盘,与莫离僵持一段时日,拖住唐军兵马,我就能佯攻六合,主力袭取没有北贼重兵把守的天长县,说不得,引得六合北贼救援天长县,我再小施手段,效仿西方邺埋伏柴克宏,也能伏击李彦超,更可能趁势攻下六合!到得那时,扬州失去六合、天长这两座屏障,城外北贼势必大乱,把守城池的张延翰就能趁势反击,我再大张旗鼓东进,要解扬州之围、败扬州北贼,真是易如反掌!”
  刘仁赡如此想着,“到得那时,扬州克复,我大吴在江淮东部除却和州外,将重新开辟一处后方,那北贼东失扬州、南丢全椒、西部州县又大半未克,岂能不南北失顾,还如何重组攻势?莫说再组织对江淮的攻势,滁州北贼三面皆敌,面对我大军围攻,连守都难,岂能不仓惶败退?届时江淮辽阔之地,我便能任意纵横,摧城拔寨、克复州县,还不是如在楚地一样,信手拈来?最后我大吴王师全面逼近,救援寿春,那寿春高审思将军便不是被围,还是中心开花,若能如此,北贼焉有不覆灭之理?!”
  想到这里,刘仁赡心中气血翻涌,好一阵心绪不宁,最后狠狠一击节,“可恨!可恨!王将军拥江东数万之骁勇,据坚固如城之营垒,却是没能抵挡劣势兵力的北贼进攻,竟然被一击而溃,一日之间大军溃散,被北贼追杀的四散而逃,实在是太过无用!可恨!可气!”
  刘仁赡心头悲愤莫名,凭空生出一股“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痛感,不禁抬头长叹,却只看到圆锥形的白色帐顶,如锅盖一样将他这只想要跳出井口的青蛙盖在锅底。
  “刘将军,王将军来了。”亲兵进来禀报后,王彦俦走了进来。
  看到王彦俦,刘仁赡又生出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来,同病相怜之下连忙起身,招呼王彦俦落座。
  “六合北贼闻知王将军在滁州军败后,出城逆击我部,其势颇大,若非将军来援及时,仁赡恐有不虞之危,此番谢过。”刘仁赡抱拳向王彦俦行礼致谢。
  王彦俦身上早没了当日刚从和州北上时的豪气,眉眼间多有忧愁之色,和刘仁赡一道坐下后,他道:“滁州之败,使我王师痛失大好局面,某一路东奔而来,每每思之,无不深感痛心疾首。然则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是无用,刘将军屡败贼军悍将李彦超,乃是我大吴俊彦,颇有名将之风,不知对你我往下行动有何看法?”
  “或拔六合,或袭天长。”刘仁赡回答道,“惟其如此,方能救援扬州,你我才有来日再与北贼争雄的时候!”
  王彦俦摇摇头,叹息道:“北贼兵甲鼎盛,强弓劲弩无数,刘将军也是亲眼所见,贼将李彦超虽然屡为你部所败,然主力尚存,彼若据守城池,你我这万余之众,又值大军新败、人心不稳之际,如何夺得下?”
  这个道理刘仁赡自然晓得,他道:“不如佯攻天长县,引诱李彦超救援,我在半道设伏击之?”
  王彦俦仍是摇头,“莫说那贼将李彦超并非易与之辈,不容易中计,就算此番你我得手,然则北贼主力来日大举袭来,你我如何区处?”
  这也是事实,刘仁赡想不出破解的方法来,他站起身来到帐中来回踱步,只觉得心中如有火烧。原本在他的期望中,此番他应该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败李彦超、夺六合、得天长、援扬州,再克复江淮州县,大立功勋,然则想象如此美好,眼下的实际情况却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当真是寸步难行、自身难保,两者对比落差实在是太大,这让刘仁赡心头的煎熬如何不甚,此时他如何不痛彻心扉?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依将军之见,眼下我等该当如何?”刘仁赡强忍着心头的悲愤问。
  王彦俦其实早有打算,此时刘仁赡终于肯问,他便佯作沉吟一番,最后实诚道:“此地距离瓜步只有三四十里路程,一日可至,趁着北贼主力还没有大举袭来,你我正该整军南下瓜步,渡江南撤!”


第836章 两军决战于滁和,尽得江淮莫神机(九)
  刘仁赡没想到王彦俦竟然是打的这般主意,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提议,怔了好半晌。
  撤回吴国,这的确是王彦俦的真实想法。在滁州城外被唐军一举击溃的时候,王彦俦就认清了形势,这一仗没有办法再打下去,如果想要活命,就只得整军南撤,若想跟唐军鱼死网破,那根本就没有可能,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自己单方面被唐军屠杀。
  王会的数万大军都败了,北征的八万骁勇都散了,他王彦俦不过是个和州刺史,麾下兵马满打满算不过三千之众,拿什么去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扭转局势,把唐军打退?真当自个儿是真命天子了?
  “滁州之败非人力所能挽回,大势所迫我也不能不引军退走,否则就要落得军败身死的下场。王会那厮又多番猜忌于我,时时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故而我实不能在战后与他一道撤往全椒县,否则此獠必定将战败之责归咎于我。此人沙场才学平平,妒贤嫉能、排挤同僚却是一把好手,我不能不妨他。”
  王彦俦在心里如此想着,“此番八万骁勇北征失败,江淮战局已经彻底溃烂,王师回天乏术,再想要与中原争夺江淮,已是不切实际。当此之际,除却引军南撤,还有何路可走?然则我若是独自舍弃大军南撤,事后必定为朝廷所不容,被追究战场逃逸的责任,故而我必须得拉着刘仁赡一起南归,如此,回金陵后我俩也能互相照应,不至于太过被动。”
  念及于此,见刘仁赡仍是不说话,王彦俦便劝他:“江淮之战到了如今这步田地,是否难以为继,不用某家多言,想必刘将军心中已有评判。当此之际,事不可为,如何勉强为之?江淮战局糜烂,你我引军南撤,事后怎么说都有‘全军而还’的功劳在,朝廷岂会不体谅你我的处境?”
  王彦俦本以为刘仁赡深思熟虑后会同意他的提议,孰料刘仁赡突然盯着他,语气不善道:“未战先逃,岂是报效国家之道?素闻王将军在和州时,屡次击退北贼来攻,难道凭的就是这等贪生怕死之态?”
  王彦俦怔了怔,刘仁赡的话太不客气了些,当下有些恼火道:“刘将军!王某自打与北贼交战,那一回不是亲临战阵、身先士卒?眼下事不可为而强行为之,是自取灭亡之道!难道刘将军为了全自身忠义之名,便不顾忌万千将士的性命?!”
  刘仁赡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社稷蒙尘,血性男儿当舍躯以报国,岂是为了名声!”言罢,他摆了摆手,冷静下来,眼中却露出厌恶之色,“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将军若要南撤,某不阻拦,但若想让某与将军同做逃兵,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既是如此,某先告辞!”王彦俦自觉受辱,哪里还呆的下去,愤而起身出帐。
  刘仁赡不屑于王彦俦的贪生怕死之态,在对方出帐之后,愤而拔刀砍翻了案桌。等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便寻思道:“王会虽然在滁州吃了败仗,但退守全椒县应该没问题,总不至于被北贼在半道追上杀尽,再者全椒县亦有数千兵马,闻知王会败阵必会前去接应,如此一来,只要王会能在全椒县守住一段时日,此番庐州有马仁裕打开局面,只要某再在六合、天长一线有所斩获,大军的处境虽然不利,仍是可图来日!”
  想到这里,刘仁赡心绪平和下来,继续深思:“和州有我大军两万,进能支援全椒县,退可保大军后方无忧,若我能克下六合、天长等地,扭转战局颓势,届时和州纵然战事不利,大军也可乘船东进在扬州登岸,我再加以配合从北面进军扬州,则扬州之围易解!扬州之围一解,江淮战事仍旧大有可为!”
  如此想着,刘仁赡重拾信心。
  不久后军士来报,王彦俦回营之后,并没有立即调集其部将士南撤。
  这让刘仁赡心头稍稍安定,嘴上冷笑道:“王彦俦本就是宵小之辈,昔年靠着给亲友下套、诛杀刺史得以起势,乃是闻利而进、闻不利而退之人,此番我若不退,他怎敢冒着事后被朝廷降罪的危险,独自南撤?”
  念及于此,刘仁赡传下军令,让斥候去全椒县一带打探王会所部的情况。他心头暗暗下定决心,只要得到王会成功退守全椒县的消息,他就留下少数部曲和王彦俦在这里迷惑、牵制李彦超,自率主力奔袭天长县!
  然则心有万千期盼、极度渴望凭借自身才智,在危急之境为大军打开局面的刘仁赡,在营中左等右等,最终等来的却不是王会成功退守全椒县的消息,而是唐军精骑急速来袭的噩耗!
  “这怎么可能?!”刘仁赡闻讯惊得呆住,完全无法置信,“北贼马军怎会出现在六合?王将军呢?难道彼等放弃追击王将军了?”
  “还没有王将军的消息……我部斥候远未靠近全椒县,就被北贼游骑悉数拦下,乔装后的探子又还未有消息传回……”来报的军士满头大汗,显得惶恐不安,语气结结巴巴,“听……听斥候碰到的溃卒说,北贼好似先一步到了全椒县,王将军……王将军中了埋伏,生死不知……”
  “住口!这不可能!”刘仁赡急得欲要跳脚,眼前的事实太过难以让人接受,他所期望的不过是王会成功退往全椒县而已,全椒县距离滁州不过五十里左右,这件事怎么看都没有半分难度,王会就算再不顶事也不可能做不到——只要王会成功退守全椒县,他就能在六合大展拳脚,奔袭天长、设伏李彦超,为大军重新打开局面了啊!
  此时的刘仁赡还不知晓唐军的整个战略部署,更不知道莫离的军事调动,他若是知晓这些事,便会明白天下人对莫离“时时料敌于先”的评价,并非是空穴来风!
  “北……北贼来袭之马军,有多少人?”事实纵然再不符合他的预期,但终归是发生了,刘仁赡也只得想方设法去面对,到了此时,刘仁赡心头的希望之火也没有完全熄灭,最不济,他撤往瓜步总可以吧?
  “北贼马军超过五千之众,皆是一人双骑!”军士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差些软到在地。
  刘仁赡心中如有甚么东西啪的一声碎裂,他一屁股坐在榻上,双目刹那间没了神采,“五……五千骑……怎么会有这么多?”
  五千精骑拉开架势奔驰冲杀,已经不是两倍三倍数量步卒能够抵挡这样简单的换算问题。
  ——更何况,六合城里还有李彦超的数千兵马!
  ……
  率领五千精骑赶到六合的,正是奉了莫离之令的西方邺,此来他们没有携带辎重,将士除却配套的兵甲弓弩之外,也都只携带了两日的清水口粮,故而速度极快,虽说不至于一日一夜奔袭三百里,但百五十里的路程,的的确确只用了两日就走完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五千精骑自然留有余力,可以一到六合城外就展开对吴军的冲杀!
  视野中出现六合城的时候,西方邺眼神微微凛然。彼处,吴军将士正在撤出攻城战斗,想要在城前结防御大阵。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西方邺当然不会放过这等良机,当即一把拔出横刀,向前一引,“锋矢阵,冲击!”
  到得空旷地带,五千精骑立即变阵,由行军阵型调整为进攻阵型,而后迅速结成锋矢阵,由西方邺领头,直奔吴军阵型的薄弱方位而去!
  六合城头,李彦超、丁茂等人,正在率部与攻城的吴军鏖战,忽然间,城前吴军阵后响起阵阵金锣声,旋即吴军士卒便潮水般退去,丁茂抬头一看,望见不远处挟尘滚滚奔来的铁甲洪流,立即精神一振,向李彦超喊道:“李将军,咱们的精骑到了!”
  李彦超把横刀从面前一名吴军士卒腹腔里抽出来,一脚将面前的人踹下城头,扭头吐了一口血唾沫,待看清城外精骑的旗帜,同样是眼前放光,“是西方邺!传令全军:结阵出城,逆击贼军!”
  丁茂应了声得令,立即招呼部曲转下城头,李彦超驻刀直立城头,胸中连日来没能击破刘仁赡的郁闷一扫而光,“他娘的刘仁赡,今日保管叫你尸首分离!”
  不时,六合城门洞开,黑甲黑袍的唐军结阵杀出,虎狼一般扑向城前的吴军士卒。
  刘仁赡已经策马来到阵中,眼见唐军精骑已经杀到阵前,六合城的守军几乎尽数出动,他心中叫苦不迭,举刀大吼:“稳住,稳住!众将士听令,报效国家,就在此时,各部随本将杀贼!”
  他的话虽然喊的气势十足,将士却并不是都买账,眼见唐军精骑山峦黑云一般碾压过来,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兵刃与旗帜横飞,鲜血共尸体起舞,皆是胆战心惊,又见六合唐军喊杀奔来,有摧城拔寨之势,冲入己方军阵中大肆冲杀,知晓己方正是腹背受敌,不禁都是惊慌不已。
  另一处,王彦俦集结了本部将士,望着战场局势,脸色阴晴不定,他的部将急急忙忙跑过来,“将军,北贼势大,刘将军怕是难以抵挡,我部是不是冲上去,支援刘将军?”
  “冲你娘的直娘贼!”王彦俦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北贼万余之众,马军过半,我等拿什么跟他们拼杀?”
  “那要不退入营中据守?”有将领试探着问道。
  “大军若是败了,营垒如何守得住?”王彦俦眼神阴沉,脸黑如墨。
  “那该如何是好?”将领哭丧着脸,很是气馁。
  “事到如今,唯有趁北贼还未杀穿大阵,刘仁赡还能抵挡片刻的时候,火速退往瓜步,寻机渡江南撤!”王彦俦说这话,是打算用刘仁赡作挡箭牌,掩护自己撤退了。
  部将们都是无言,事到如今,形势他们也看得明白,若是与唐军死战,必定全军覆没,既然不能战,除了投降就只剩下逃走一条路。
  王彦俦咬牙道:“北贼既然能调遣大批马军到六合来,可见王会已经全军覆没,说不得,连和州也已被百战军攻下,当此之际,若不速速从瓜步南撤,尔等就将再无与父母妻儿团聚的机会!”
  部将们听王彦俦这样说,也都知道只能如此,随即王彦俦一声喝令,卷旗携众舍了刘仁赡,迈开脚步向南奔逃而去。
  就王彦俦而言,此时他心中也是痛苦万分。他本想拉着刘仁赡一道南撤,谁知刘仁赡一根筋,如今唐军来袭,他弃刘仁赡而走,罪责甚大,事后就算成功退回江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保得一条性命苟延残喘,功名富贵却是此生无望了。
  ……
  吴军阵中,刘仁赡正率部与唐军力战,忽闻王彦俦携众逃奔,顿时怒火攻心,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抽身回顾阵后,悲声痛骂道:“王彦俦,你不得好死,刘某此生与你势不两立!”
  大难临头,本是同林鸟的夫妻都要各自飞,更何况本就非亲非故的王彦俦?
  王彦俦携众率先奔逃,本就腹背受敌惊惶不定的吴军士卒,闻知此变,士气更是跌落谷底,无论刘仁赡如何率亲兵死战,如何悲痛号召部曲与唐军死战报国,都止不住吴军的溃败与接连投降。
  鏖战多时,刘仁赡也不知手刃了多少唐军,更不知身上已有多少伤口,在他即将力竭的时候,一直在寻他的李彦超率部冲杀过来,一马当先奔至刘仁赡面前,杀散刘仁赡的亲兵后,一杆长槊拍在刘仁赡的兜鍪上,将他打到在地不省人事。
  “绑了此贼回城!”李彦超得手之后,快意的朝地上吐了口血沫。
  连日来他虽然被刘仁赡缠出一身骚,倒也生出几分英雄惺惺相惜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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