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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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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的吩咐让张森不由一愣,然后轻声询问道。
“大都督,这街上鱼龙混杂,臣担心他们会不会趁机逃走!”
“逃走?”
看一眼张森,朱宜锋冷笑道。
“若是你连这两个人都看不住,那本都督又要你何用?”
确实如此,你可以堂堂情报主管,连两个人都看不住,要你又有何意义?实际上这也是在敲打着张森,毕竟他的这个位子太过敏感,搁后世,他的这个位置,甚至都有可能有威胁到自己,不加以敲打,又如何能放心使用,
“请大都督放心,若是他们逃出了武昌,不用大都督砍臣的脑袋,臣自己便把脑袋摘了!”
虽说算是个读书人,但张森却知道立军令状时更应该说什么,往往一些话语说的尽量直白些,反倒更易取信于人。
“你这脑袋,本都督留着还有大用!”
适当的打压之后,朱宜锋随口安抚道。
“大都督,若是他们不愿为我义军所用,到时候您真准备放了他们?”
张森试探性的问题,让朱宜锋的脸色微变,然后冷笑道。
“本都督只说过放其归乡!”
是的,只是放其归乡罢了,至于是“以尸还乡”亦或是“安然还乡”那可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了。
第167章 辫子(第一更)
任尔归乡!
在这一声许诺之后,胡林翼与左宗棠发现守在院外的卫兵撤下了,只留下几名仆佣,换句话来说,现在,他们从阶下囚,变成了客人。
成了大都督的客人。
这种身份上的变化,却让两人似乎有些不甚适应,当他们尝试着第一次走出院子时,便发现其并非只是嘴上说说,非但院外没有了看守,就连同他们出去时,亦无人跟随,只要愿意,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直到这时,他们才算相信了朱宜锋先前之言。
不过他们显然并不了解朱宜锋,或者说并不了解张森,或许这院外没有了看守,甚至他们两人出门时,亦无人跟随,但实际上,从离开院子开始,便潜伏有监视两人的探子,就像此时时,他们两人虽说已经在武昌街头逛了近一个时辰,但身后却始终跟着两名看似与其一般逛荡着的探子,只不过因为这探子不时为路边的“路人”接替,使得精明若是两人亦未曾发现有人跟踪他们。
“季高,你这这武昌,似乎一日比一日更热闹了!”
行走在武昌的街头,胡林翼对身边的左宗棠笑说道。
“确实如此,朱宜锋虽起于草莽,可却也是心怀一番赤子之心,当初其夺下武昌后,那时武昌全城尽为赤地,其夺城立即设以粥棚,又行以工赈,活武昌、汉口、汉阳百姓岂止十数万,正因如此,此人……”
原本左宗棠欲说其为“朝廷之心腹大患”,但话到嘴边,他却又是一阵苦笑,自从那日为其一番抢白之后,其一言一语便烙在了他的心底,以至于非但不能将其之言清出脑海,甚至就连心底之念亦早已动摇,
若是说先前被关于牢中,对牢外之事大都无处得知,那么现在被放出在牢狱之后,左宗棠却突然发现他眼中的这曾经的“十恶之徒”却远非他想象的那般“不赦”,甚至其虽是“贼逆”却做到了官府当初未做之事,比如这赈济三地百姓的义举,便是当初官府所未曾做之事。
活民十数万,尽收湖北民心,这才是“义军”与“粤匪”之大不同。
“心志颇高啊!”
“当初粤匪入城前,曾言道与民无扰,言必称为民,可数日后,尽掳城中之民,而反观其入城后,先以安民告示定以民心,再设粥棚、行工赈,如此武昌方才大定,由此可见,其所图谋远非粤匪所能相比!”
相比于左宗棠语间的感叹,胡林翼的言语中却又带着些许赞赏。
“毕竟,这安天下者,首在治民!今日其虽未见做到与民无扰,可能于此之时做到这些,已经实属不易了。”
“确实如此,不过那粤匪焚孔庙、毁诗书、信邪教,但是朱大都督却是用洋人,习洋术,传洋教,长久以往,这国必将不国。”
虽说左宗棠现在对义军的敌意已经全然淡去,但是随着对武昌的了解,可却又生出了新的疑惑,比如说像这武昌现今兴办的“文山义熟”,虽为义熟,所教所授却是洋学,甚至教授者亦为“洋僧”。对于出身书香门第的他来说,从小接受儒家思想熏陶,研读程朱理学的左宗棠来说,自然有些难以接受。
“为以夷攻夷而作,为以夷款夷而作,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
恰在左宗棠反对之余,胡林翼的到是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这是引用魏源的一书中中的一言。因为两人都曾得林则徐指点的关系,亦曾获赠该书,自然对此亦有所了解,
“夷之长技三:一战舰,二火器,三养兵练兵之法。今日义军之强、朱督之凭者,亦不外江中之纵横之洋舰、兵丁手中之火器,再者便是其尽行养兵练兵之法,这文山义熟所习者,既是夷之长技尔!”
因为有过为其所败的经历,胡林翼反倒是更能接受武昌的这一切。
“其今日所用夷人,不外是为习得夷人之长技,至于传洋教,不过只是偶尔为之,季高,相经于粤匪,其既不焚孔庙,亦不毁诗书,更不信邪教,如此,已经实属难得了!”
不经意,胡林翼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由自主的站到了朱宜锋的一边,站到了义军的一方,而不似过去那般,尽数站于朝廷的立场上。
“再则,若是朱督未曾得习夷之战舰、火器、养兵练兵之法,又焉有今日义军之强?”
像是为了佐证其话语似的,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军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在这街头只显得分外清晰,只见一队兵士由远而近走了过来,这一队士兵身上穿的是气派挺直的洋式军装,肩上背着线膛枪,脚上穿上番毛铜钉皮鞋“哒、哒”的在这街道一走,就让人看着便感受到其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精气神。
这些士兵瞧起来顺眼,看起来威风!
只可惜这些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兵丁,不归咱紫禁城里的大清国皇上招呼。
瞧着这些兵,难免的有人于心底这般的嘀咕着,毕竟,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而看在胡林翼与左宗棠的眼中,这些于街头上巡逻的胸佩“宪兵队”的“宪兵”,却让他们的心底一时间难以平静,
之所以会难以平静,原因非常简单,与旧时用衙役维持街面不同,自打从这武昌城为汉军所夺之后,这些义军便担维持街面安定的任务,当时武昌城尽为赤地,这侥幸得存的百姓之中,更是鱼龙混杂。他们要对付的重点,除了为非作歹的中国人,也包括流散于民间的兵勇,那些人更是无恶不作。
也正因如此,这武装巡逻队才会出现在这武昌的大街上,这倒是城中的百姓觉得新鲜。他们过去曾看惯了中国的绿营兵和团勇,那也能叫军队么?除了一袭前胸后背印着个勇字的短褂,与下力汗子不同的就是每人脑袋上红顶子,那身号衣更显得有窝窝囊囊、破破烂烂的,也就没了样子。
而那些巡逻队却与之截然不同,他们无不是穿着气派的军装,背着铮亮的洋枪,踏着整齐的脚步“哗哗”地当街一走,就让人看着精气神倍增,全无了拖沓委靡之相,居然凭此也震撼的那些人不敢再做以犯科,令这市井顿时为之一清静下来,地痞流氓纷纷消于无声!
不过也偶尔让某些读书人摇头晃脑为之一叹的是,只可惜这些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军人,不归咱紫禁城里的大清国皇上招呼。非但不听他们招呼,他们甚至还立志要推翻满清,这会纵是的左宗棠、胡林翼两人看着这些军人,也是暗自于心底感叹着,似乎是在为朝廷叹息。
就在两人感叹着义军军威之强时,那边正在巡逻的宪兵却径直朝着他们两人走了过来。在两人的诧异中,将两人拦住,只见其中领头者看着两人打量片刻,而后询问道。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
“是从外地来的!不知这位军爷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一说话那口中的湖南口音便暴露出两人的是外地人,不过领头的宪兵却继续问道。
“那两位可曾办理暂住证?”
“什么?暂住证?”
胡林翼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对方,什么是暂住证?
“自然未曾办理,怎么,难道住在这武昌,还需要暂住证吗?”
左宗棠略有不快的反问道,突然被这几名兵卒拦下,确实让他的心里颇为不快。
“自然不需要,可若是两位于此长住的话……”
宪兵盯着两人脑后的辫子,神情严肃的说道。
“却需要把这脑袋后的猪尾巴给剪了!”
什么?
什么猪尾巴!
“猪尾巴,你说什么!”
左宗棠的心底顿时涌起一阵怒意,但是他的愤怒却没有任何意义,
“对,没错,就是这满清给你扎的这猪尾巴,既然你是汉人,为何还要留它!”
宪兵上士甚至都未理会这人愤怒,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大汉义军起兵,自是为将我同胞从满清奴役中解放出来,若你们是于武昌长住,还请在半月内自行剪掉这辫子,真想不明白你们,一根猪尾巴有什么好留恋的,祖宗,当年咱们汉家的祖宗为了不留这猪尾巴,被杀的又岂只千千万,结果到了你们这,到成了什么祖宗体制,当真是一群数典忘宗之辈……”
宪兵的话里头没有一丝客气,只说的左宗棠虽是恼怒,却又是无言相辩,其实他恼的是“猪尾巴”三字,若是对方说“辫子”,他反倒不会这般生气,而现在被他这么一通抢白后,他却又只觉脸膛一阵红、一阵白,这时他才注意到,这街上的行人大都已经剪掉了辫子。像他这么留着辫子的倒极是罕见。
“未曾想,这,这汉军与太平军,倒也有那么点相似,这辫子……”
嘴边这般说着,左宗堂的心底全是先前那个宪兵的话语,他自然知道对方所言不虚,当年清军入关对这辫子可不就是“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辫吗?”。
现在这汉军夺了湖北,自然不会再留这辫子,就像粤匪要求百姓蓄发一般,而现在这辫子是剪还是不剪?
第168章 天国(第二更)
在过去的几个月间,天京倒也算是风平浪静,这满城尽是一片大兴土木,大有一副新朝兴盛之状,这码头上,从各地运来的石木却多过运来的粮草。实际上,现在太平军的形势,较之先前亦不甚乐观,前线军事除了南京城外较为平静外,北伐军和西征军都连遭挫折。
北伐的太平军五月初在归德刘家口渡河不成,清军又追击上来,于是被迫远离了河北的目标,不断西行,直至在郑州和洛阳之间的汜水县再觅渡口。就在北伐军受挫之时,西征军则因为无须顾及湖北,从而加强了在江西一带的力量,从而令整个战局都将改观,大大有利于太平天国局势的稳定。至于北伐军,最终终于在汜水渡河成功,占领对岸的温县,向北进攻怀庆府,这里北临山西,离开河北已有五百里之遥了。
北伐军不但没有估计到渡河的困难,而且违背了东王临行“中途切勿停留,到了天津扎住”的命令,竟然围攻怀庆五十六天,贻误了战机。林凤祥等于五月中旬从开封西行时,曾多次差人回京禀报,说明北伐渡河困难,请求兵援助,但天京无兵可派。北伐军于七月廿七日从怀庆撤围之后,进入山西境内,天京城中无不嗟叹忧虑,这支太平军的精英,转战千里,无援军,无粮草供应,天天打仗,天天伤亡,老弟兄不断减少,新弟兄战斗力不强,兵员逐渐少了下去,还能支持多久?
这天是八月中秋,翼王石达开约了北王韦昌辉去见东王拜节;说道:
“四哥,北伐军进退两难,即使援军也不见得就能扭转战局。这是个无底洞,攻取北京,非有十万兵力不可,增援一两万人,无济于事。他们以少数兵力,打遍了半个中原,现在北方捻军亦响应举义,牵制住了不少妖兵,也使满清大妖头吓得昏头转向,现在继续北上,寡不敌众,不如撤回来吧。”
韦昌辉也跟着着附和道:
“林、李两位丞相各军老弟兄多,都是我们太平军的根本,把他们保存下来吧,明知没有力量拿下北京,何必作无谓的牺牲!”
面对石达开、韦昌辉的反对让杨秀清两眼一瞪,厉声说道:
“现在怎知道是无谓的牺牲?凭什么就断定没有拿下北京的希望了?我还准备派援军去哩。”
“哪里还派得出援军?”达开诧异道。
“扬州曾立昌一军孤立无援,被妖兵四面围困,朝中派不出兵去打救,不如放弃扬州,把他的一万多人抽出来去增援北伐军。”
韦昌辉与石达开两人听得都惊异得说不出话来了,想不到杨秀清会出此下策。石达开更是忍不住抗声道:
“四哥,撤出扬州守军北援是下策,万万要不得!扬州是镇江的屏藩,镇江又是天京的之门户,撤了扬州,镇江亦危险了。失了扬州,而曾立昌那一万多人并不能解林、李之围,势必两头落空,太不值得了,还望四哥慎重考虑。”
杨秀清则不耐烦道。
“扬州的重要,我还不知道吗?你们不明白我这是以退为进,先让妖军空欢喜一场,等到别处战场松动了,再抽出兵力把扬州夺回来还不容易?”
韦昌辉则急声说道道。
“就算撤了扬州守军,那个曾立昌也不是个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比林、李二人差远了,应该换个合适的人,否则会误事。”
对于性格刚愎的杨秀清来说,他自然不会承认这一点,而是大声强调道:
“广西出来的得力干将除了北伐军外,都在西征军中,怎能抽得回来?现在西征军打得不顺手,胡以晃困守安庆,妖兵就在十五里外的集贤关,竟然连吃败仗,跨不过去,几次命他收复庐州府城合肥都做不到;赖汉英带兵攻打南昌已经三个月了,炸城三次,却攻不进城,不能再把大批人马闲搁在那里,我已命他们从南昌撤出来,赖汉英回天京来听候处置。现在需要加强西征军的统率,目标是先克复庐州,进而掌握安徽,再收南昌,以定江西,这两省皆是广有米粮之地,若是能得此两地,天国将再无米粮之忧。七弟,我正要找你商量,你来了很好,现在决定派你去安庆指挥西征军,看看需带多少弟兄去?”
石达开想不到来劝东王撤回北伐军,却被他差往西线。他在京中闲久了,带惯了兵,久离兵营,实在思念戎马生涯。西线战事不利,他自然也很着急,现在杨秀清请他出征,正合乎他离开天京这一是非之地的心愿,当即郑重地起立道。
“西征军久无进展,小弟愿去安庆改变这个现状,目前京中兵力无多,带六千人去就够了,什么时候启行,请四哥指示。”
杨秀清屈指算了一下,而后说道。
“今天是八月半,给你五天准备,够了吗?”
石达开思索了一下道。
“请四哥立刻就下调兵令,水营准备船只,粮台装运粮草,限四日之内完成,一准八月二十日启行。”
见石达开没有反驳自己,杨秀清的心情自然大好,便出言笑道。
“七弟,这现在西征关乎天国大业,这般劳累七弟,实在是为兄之不是,可天国大业如此,还请七弟多多辛苦!”
“谈不上辛苦,四哥客气了,都是为了天国大业!”
现杨秀清心情大好,石达开便试着说道。
“四哥,小弟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嗯?说来听听?”
见石达开突然这般客气,杨秀清便点点头。
“是这样的,四哥欲调以扬州之兵增援林凤祥,确实也是为天国将来大计……”
石达开几乎是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将先前的反对变成现在的赞同,但为了天国的将来,他仍然忍气吞声道。
“既然现在四哥意准备把赖汉英从南昌撤下来,小弟觉得与其令其天京等候处置,倒不如命其率领援军北伐,代罪立功,不知四哥意下如何……”
“这……”
石达开的这个建议让杨秀清的眉头一皱,这赖汉英若是一般将领倒也无妨,可他毕竟是天王的妻弟,先前说令其返京等候处置,不过只是一时之言罢了,若是令其领兵北伐……嗯,细细想来倒也无妨,毕竟都是为了天国之事,只是……就在杨秀清沉思之余,又听石达开建议道。
“至于这北伐之援军,扬州实是天京之屏,非不得已,不能轻动,小弟觉得既然准备从南昌撤下,是否可以暂且先从九江撤下来……”
九江!
石达开提及九江时,韦昌辉更是暗自赞着石达开的精明,刚刚升任殿右八指挥的林启荣于九江可也有近两万精锐,相比之下,那两万精锐根本就是全无用处——湖北的义军已受天国册封了。
“嗯,老七这个建议好,四哥当初收服这湖北义军之时,岂不正是为了今时,四哥之远见,实非小弟所能及!林启荣的两万精兵摆在那里也是个摆设,与其让他们在那闲置,倒不如令其北上增援林李两位丞相……”
林启荣!
那是我的人!
眼瞧着石达开、韦昌辉一唱一和就把自己麾下一员猛将调出,一时间杨秀清却又找不出借口反对,只得说道。
“调林启荣北上亦无不可,只是这九江实为重地,毕竟现在天国之粮草近半数来自湖北,其皆是于九江转运、交割,若是将其收回,那,那粮草又当如何?七弟,这西征虽是为解决米粮之事,可眼下总归还是要靠湖北之粮啊!”
杨秀清看似赞同实则反对之言,听在韦昌辉的耳中,只让他于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笑着说道。
“唉,四哥,瞧您说的,九江靠近湖北,这湖北义军,不是咱们自己人嘛,四哥你便是令他朱丞相派一支精锐驻于九江便是了,把这九江暂且交给他朱丞相,待到以后腾出手来,再令他将九江交还既可,”
心底冷笑着,于东王府中设有眼线他又岂不知道那位朱丞相看似受天国册封,实则不过只是“听封不听调”,若非如此,其又岂会于西征之时,派兵北上连下襄阳、郧阳等地,而不是出兵配合西征。
“再说,这九江交给自己人手里,总好过把扬州这一门户之地交给清军吧,若是扬州给清军所夺,将来腾出了手,非得弟兄用命去夺,可九江交给朱丞相,再要的时候,可不就只需四哥您一封旨意,四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韦昌辉的这番话,只说的杨秀清根本提出不任何反对意见来,可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才知道,这两万多精锐那里是闲置,根本就是他用来警告湖北的一记暗棋,可谁曾料想,现在居然被姓韦的三言两语给破了,非但如此,他却说不出一句反对之词——因为那义军是他招降。
“四哥,我看这个主意也成,这粮草交解,九江与湖口并无区别,既然暂且不下江西,不若便把这九江交予湖北又有何妨,不过,以小弟看来,这交不能白交了,非得令其上解九江半数粮税不可!”8
第169章 天国暗线(第一更)
啪的一声,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竖子该杀!”
屋内传出的吼声只使得屋外的众人无不是面色一紧,连忙垂首不再言语,对于他们这些东殿的属官来说,东王是九千岁,可北王、翼王也是王,他们与其眼中不过只是蝼蚁罢了,那里敢言道一声。
倒是刚升任礼部左侍郎的孙茂林听着屋内的怒声,却是神色自然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先看到茶水流了一地,然后才看到怒气冲冲的九千岁。
“臣见过九千岁!”
“见,见个你个头!都是你这混帐东西才让本王这般为难!”
杨秀清嘴上这般骂着,抬起脚对着跪拜于地孙茂林便是一脚,而孙茂林连忙惶恐的说道。
“九、九千岁,小,小人该死、罪该万死……”
瞧着不住叩头的孙茂林,杨秀清心底又是一恼。
“该死,你是该死,若非是你这混账东西自作主张,本王又岂为现在这般两难!”
可不就是两难嘛!
那九江的精锐之兵,又岂是他愿意调往北伐的,更重要的是,那九江的精锐,是他之嫡系,心腹,与扬州的部队截然不同。
“你给本王说说,现在应该如何?”
瞪一眼孙茂林,虽说心知这人无骨,可杨秀清却知道,这人眼睛一转便会有几个主意来,于是便把事情一一告诉他。
“这,这……”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孙茂林先是吱呒着犹豫不决,而后又说道。
“其实,这,这事倒也简单,这,这九江纵是交、交给姓朱的,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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