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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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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足够的好处,他为什么不能背叛你?再是坚固的情意,也可以用利益击破啊!大首领,你可以安息了。”

  乌尔能干悔恨地闭上双目,鼻孔嘴角溢出了丝丝鲜血,身子猛烈地抽搐了数下,便就一命呜呼了。

  崔若颜又是一笑,对着骞白抱拳道:“在下在此恭喜骞白兄成功上位了。”

  骞白脸上带着激动难耐的红色,哈哈大笑道:“十七郎着实客气,若非那天你的提醒,骞白还混沌无知也!敢问下一步应当如何?”

  崔若颜蹙着眉头沉吟片时,开口吩咐道:“立即给陆氏去信商议谈判。”

  “是,”骞白抱拳应命,继而又有些迟疑地问道,“不过就这样放过陆元礼,放过陆氏,倘若以后陆氏报复,那我们这群海寇日子一定会非常难过,还请十七郎能够施以援手,教我们该当如何?”

  崔若颜皎洁如月的脸膛上闪过一丝肃杀,冷冷道:“放心,没有人能够威胁我做事,陆氏会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大首领尽管看好戏便可。”

  骞白欣然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

  海面波澜壮阔水天茫茫,五艘坚固结实的巨大楼船劈破斩浪缓缓行驶,恍若是要到那遥远的天际。

  居中一艘最为高大的楼船前,一身玄衣的谢瑾正手扶凭栏欣赏着壮丽动人的海景,远处,一轮红日冉冉跳出海面散发着万丈光芒,染红了东方天际的朝霞,也染红了无边无际的海面,滚滚浪涛抖动着波光粼粼的色彩,如同千万条不停闪动的金蛇。

  那日得到海寇回信,声言同意用崔挹换回陆元礼,谢瑾和陆长青着实高兴不已,一番计议,决定尽起族中精锐乘坐楼船出海,前来与海寇谈判,为求安稳,陆长青更是出动了五艘巨大的楼船,即便海寇出尔反尔,相信也有一战之力。

  谈判的地点设在离海岸线大概有百余里的一座小岛上,楼船昨日清晨起航,航行了整整一天一夜,算算路程应该午时就能抵达。

  随着一阵咚咚有力的脚步声响起,浑身甲胄的陆长青大步流星登上重楼,来到谢瑾身旁,张口便道:“七郎,待会商谈你就留在船上策应,其余诸事由我前去便是。”


第四十九章 孤身谈判(上)


  谢瑾回身一望,便见今日陆长青头戴武冠身着软甲,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完全是一副武士的打扮,显然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准备,略微沉吟,谢瑾摇手道:“祖父病重大舅蒙难,如今表兄乃是吴郡陆氏的支柱,岂能轻易前去犯险?商谈之事还是交由我来,你看如何?”

  闻言,陆长青惊讶地瞪大了双目,急忙摇头道:“不可不可,七郎年纪尚幼,加之乃陈郡谢氏嫡长孙,倘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何向小姑和谢氏交代?”

  谢瑾微微一笑,朝阳为他的俊脸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金边,使得脸上笑容看起来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他伸出手掌轻轻地拍在陆长青的肩头上,沉声道:“我身上也有陆氏一半的血脉,为其涉险又有何妨?表兄,你留在船上比我留在这里更为合适。”

  谢瑾的一席话虽非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然而听在陆长青的耳朵里却是那么地字重千钧,陆长青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感动之色,犹豫不决地暗忖半响,喉结难见地动了动,方才点头道:“那好,这次……吴郡陆氏就拜托七郎了。”

  谢瑾洒然一笑,凝眉轻轻道:“上次是因大舅轻易离船上岛,方才被海寇擒获,此次我们万不可重蹈覆辙,表兄,我们可要求将谈判之处设在小舟上,双方只能派遣一人,若有变故,也能方便行事。”

  “你说得不错。”陆长青认同点头道,“待会我们就这样要求乌尔能干,七郎,一切都须得小心啊!”

  谢瑾微微颔首,一双拳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

  ※

  海风轻抚,太阳不知不觉升上了头顶,天空蔚蓝,海洋蔚蓝,一座绿树葱葱的岛屿出现在了两片蓝色相连的尽头,看起来是那么地醒目。

  “到了!”陆长青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眼眸微微眯起,大见凌厉之色。

  望着渐行渐近的海岛,谢瑾的心儿终是忍不住急促的跳动了起来,呼吸声亦是微微沉重,双手用力捏着凭栏,指关节隐隐发白。

  环顾四周,楼船上的水手船夫已经擦亮了武器,准备好了拍杆,船舷上那两部投石机也石在抛竿,大伙儿屏息静气神色冷峻,空气中弥漫着大战来临时的紧张气氛。

  楼船离海岛大概还有三四里许,突闻一阵剧烈的战鼓声从岛上轰然擂响,如雷似潮震耳欲聋。

  鼓声落点,十余艘制式不一的船只从停泊的码头前驶出,有海战用的艨艟、先登,有登陆战用的赤马、游艇,其中甚至还有三艘大唐水师主力战舰——海鹘船。

  这海鹘船体型不大,船形头低尾高,船身前宽后窄,左右各置浮板八具,形如海鹘翅膀,其功用能使船平稳航行于惊涛骇浪之中,并有排水以增加速度之功,非常凶悍的海战利器,比起楼船也不遑多让,看得熟悉舟船的陆长青面色隐隐发白,暗惊海寇何时竟有了这等势力。

  眼见如此,陆长青心情不免有些沉重起来,出言说道:“七郎,海寇的船只似乎已经全都停下来了。”

  谢瑾目不转睛地打量海寇船队半响,缓缓点头道:“那我们也在离海寇箭余之地停下,表兄,信札可有准备妥当?”

  “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陆长青紧紧地握住谢瑾的手,沉声道:“七郎,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一切小心。”

  从二首领成为了大首领,骞白手扶凭栏一阵意气风发,再看向波澜壮阔的大海,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眼中有些睥睨天下的味道了。

  其实说起来,早在乌尔能干成为大首领之前,骞白在这片海域已经闯下了不小的名号,海寇中奉行着大鱼吃小鱼的残酷法则,面对势大力强的乌尔能干,骞白也只有无奈臣服,尽管乌尔能干为了笼络安抚他,让他成为二首领,然乌尔能干独断专行紧握大权不放,二首领之位也是形同摆设。

  庸庸碌碌十余载,骞白唯唯诺诺,对乌尔能干一直言听计从曲意奉承,不过在他心中一直隐藏着不甘心的愤怒火焰,幻想终有一天能够将乌尔能干踩在脚下。

  原本,这个梦是遥不可及的,没想到此番他却是遇到贵人相助,终于顺利杀死乌尔能干成为当之无愧的大首领。

  心念及此,骞白心里不免有些庆幸的感觉,庆幸自己选对了人走对了路,否者说不定现在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

  回首一望,白衣飘飘的崔十七郎正坐在甲板上悠闲品茗,对于渐行渐行的陆家船队,他恍若未见,根本没有半分惊慌失措。

  骞白顿了顿,走过去抱拳道:“十七郎君,陆氏船只已经到了,你看我们该当如何?”

  崔若颜放下手中的白玉茶盏,俊美阴柔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冷笑,淡淡道:“五郎还在他们手上,先不可轻举妄动。”

  “是”骞白对他恭敬得犹如将军帐下的小兵,好似崔若颜才为真正的大首领。

  ※

  双方船队隔着箭余之地相望,谢瑾甚至隐隐约约看到海寇船只上弯弓搭箭的人影。

  陆长青剑眉一拧,将信札紧紧地捆在箭矢上,单手抬起那张制作精良的雕花桑木弓,脚踏弓步箭矢上弦轻轻一喝,弓矢满如圆月应声而发,箭矢带着凄厉的啸叫直冲海寇主舰而去。

  箭如流星赶月,须臾飞逝长空,“砰”地一声正中粗壮的桅杆,扎在上面颤抖不止。

  一名机灵的海寇快步拔下箭矢,细细端详高声一句“首领,上面有信。”已是飞快跑到了骞白身旁,将手中箭矢递给了他。

  骞白伸手接过,对着崔若颜恭敬禀告道:“十七郎,这想必是陆氏邀约商谈的书信,你可要一观?”

  崔若颜轻轻颔首,结过书信拆开细读,细长的凤目闪烁出了一丝轻蔑的神光,冷笑道:“原来他们想就在海面上谈判,而且只能一个人独自前去,看来陆氏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啊。”

  骞白沉吟了一番,提议道:“在下这就找一个能言会道的属下前去谈判。”说完,转身欲走。


第五十章 孤身谈判(下)


  “等等。”崔若颜单手一摆,从长案后霍然站起,“不用另派他人,本郎君亲自前去。”

  骞白心头大惊,慌忙劝阻道:“也不知陆氏是否不安好心,十七郎身份尊贵,乃我等贵客,万不要亲自前去冒险,一切事情交给在下便可。”

  崔若颜淡然道:“陆元礼还在我们手上,想必陆氏也不敢玩什么花样,无妨,我独自前去便可。”

  片刻之后,陆氏船队和海寇船队同时放下了一艘小舟,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两只小舟慢悠悠地相对驶进,舟上,一人白衣飘飘,一人乌衣风动,彼此的相貌终是可见。

  谢瑾从未见过这般俊秀的男子,只见他一身白衣,皮肤白皙如同凝脂,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只白玉簪横插在发束之中,身后一领白色金边披风随风抖动,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乍见对面而来的乌衣少年,崔若颜紧锁着的柳眉陡然松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至双方相隔两三丈之地后,他这才翘着嘴角讥讽道:“江东陆氏千年世族,没想到今番却要让一个黄口少年前来谈判,莫非无人乎?”

  谢瑾从惊叹于来者形貌中恍然回神,心念一闪顿时隐隐约约猜测到了这位英俊公子的身份,不卑不亢的反驳道:“秦朝甘罗十来岁出使赵国,效法苏秦张仪之流一张利齿纵横天下,十七郎君何故轻视于我?”

  陡然被这少年叫破身份,崔若颜面色微变,贝齿一咬冷声问道:“这……是崔挹告诉你的?”

  谢瑾镇定自若的开口道:“十七郎君之名尽管是崔挹无意间泄漏,然而我却没想到你尽然胆敢孤身前来与我谈判,想想也是,寻常的海寇岂有十七郎这般英姿风范?博陵崔氏,的确不凡。”

  崔若颜凤目微微眯了起来,在谢瑾面上巡睃了半响,问道:“敢问阁下何人?”

  “在下谢瑾,乃陈郡谢氏嫡长孙?”

  “谢氏?陈郡谢氏?”崔若颜微微愣怔,顿又大觉荒谬,不解问道,“此乃吴郡陆氏之事,尔谢氏为何前来插足?”

  谢瑾正容道:“在下母亲,乃陆氏之女,吴郡陆氏正是吾之娘家,娘家有事自然义无反顾。”

  说话间,双方操船掌舟的水手已将两只小舟相对停下,海浪轻轻波动带动着小舟荡漾不止,崔若颜俏脸神色变幻了数下,长吁一声似乎下定了决定,正容道:“谢郎既然到来,想必也应该能代表陆氏说话,说,如何才肯放人?!”

  谢瑾肃然开口道:“亏尔等崔氏还为七宗五姓之首,没想到却暗自觊觎陆氏盐场,卑鄙无耻地勾结海寇前来劫掠,而且还胆大包天地将我大舅陆元礼扣押,如此目无王法之事,实在令人发指唾骂,今日谢瑾代表吴郡陆氏,要求尔等立即放人,并停止对陆氏盐场的袭击,否者整个陆氏必定于尔不死不休!”

  一席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沉稳的嗓音中更带着一份不容忤逆的决然,要么放人归来停止劫掠,要么不死不休鱼死网破,仍君决断!

  崔若颜静静地注视着谢瑾,沉默半响,陡然发出一阵嘲笑,倏又收止笑容,两眼射出森寒之色,冷冰冰道:“江东盐场盐业运输皆由盐帮负责,此乃古之惯例,是陆氏首先不遵守规矩,暗中策反史万全另辟他径,甚至还想要独吞江东盐场,夺人财路为杀人父母,自己行事卑劣,何怪他人报复?况且说起来,尔等陆氏卑鄙之行莫非少了?你可以好好问一问陆望之那条老狗,问他背地里干了何等勾当!

  谢瑾知道江东盐业里面有着两大世家很深的利益纠葛,这其中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沉吟半响,决定还是绕过这个话题,说道:“不管如何,此事总该有个了结,崔郎若想让崔挹平安归来,那就先释放我的大舅。”

  崔若颜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谢瑾原本以为还要大费一番口舌,对方才会同意此事,没想到这十七郎眼下竟如此爽快,几乎未加思量便表示同意,一时间不由大感错愕。

  崔若颜观人入微,立即猜测到谢瑾心头所想,唇角荡漾出了一丝冷冷的微笑:“陆氏盐场失去了我们还可以夺回,活生生的人始终是无价的,你不必感到奇怪。”

  谢瑾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拱手道:“好,那就多谢崔郎成全,待到你们现将陆元礼释放归来后,我们再放崔挹,你看如何?”

  崔若颜眉头微蹙,思忖半响淡淡道:“本郎君也不怕你们出尔反尔,谢瑾,希望你能遵守承诺。”说罢,对着操船水手吩咐道:“船只调头,我们回去。”

  轻舟荡漾,不消片刻双方都驶回了各自的船队中。

  陆长青早就等得心急如焚,此际眼见谢瑾归来,忙不迭地亲手将他吊上甲板,急切询问:“七郎,情况如何了?海寇可有同意放回阿爷?”

  谢瑾举目朝着海寇船队望去,却见那白衣翩翩的十七郎也恰好登上甲板,轻轻点头道:“海寇已经同意立即放人。”

  陆长青一直悬着的心儿这才落回胸腔,如释重负地笑道:“若能如此,那就最好了。”

  等待了大越盏茶时间,一艘赤马船从海寇船阵中飞快驶出,如同离弦快箭般劈波逐浪朝着陆氏船队而来。

  陆长青瞪大双目凝望不止,心里面充满了焦急期待,生怕其中又会出现什么变故。

  赤马船渐行渐近,上面之人的面孔终是可见,一名身形壮实的中年男子被几名海盗押解其中,男子须发斑白神情萎顿,正是吴郡陆氏长子陆元礼。

  “阿爷!”陆长青情不自禁地长呼出声,陡然热泪盈眶了。

  谢瑾重重地拍了拍陆长青的肩头以示安慰,想及这几日的心惊动魄,一路上的暗自担心,也忍不住打湿眼眶。


第五十一章 留有后招


  赤马船在陆氏楼船旁停泊,楼船甲板上的水手垂下绳梯,恰到好处地放在了赤马船上。

  被海寇关了十来天,陆元礼几近浑身无力,他颇为艰难地爬梯而上行至甲板,入目便是陆长青带泪的面庞。

  “阿爷!”陆长青唤得一声,已是扑入了陆元礼的怀中。

  陆元礼抚摸着爱子头顶黑发,古朴的面容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长青,好样的,若非你率队前来解救阿爷,说不定我还被他们一直关押着。”

  陆长青抬起衣袖拭了拭泪水,破涕为笑道:“阿爷有所不知,这次能够将你平安的救出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七郎的功劳。”

  瞧见他们父子重聚,谢瑾心里面自是说不出的高兴,乘着这个说话的空档,他才上前作礼道:“谢瑾见过舅父。”

  “谢瑾?七郎?”陆元礼惊讶地望着站在眼前的少年,颇为感概地惊叹道,“啊呀,七郎都已经这么大了。等等长青,你说什么……是七郎将我救出来的?”

  陆长青点点头,正欲详细解释一番,谁料谢瑾出言提醒道:“表兄,海寇已经依言将舅父放了回来,我们也应该遵守承诺,放回崔挹。”

  闻言,陆长青面色骤然变得铁青,怒声道:“崔氏欺人太甚,也不知后面还否有害人的诡计,我看这崔挹不放也罢,还是将他送给官府为妥。”

  谢瑾眉头微微皱起,言道:“不过这样出尔反尔,似乎终归有些不妥?”

  陆长青冷哼一声道:“七郎有勇有谋,却还是略过仁慈,和这些凶残暴戾的海盗需要讲什么仁义道德言而有信?”

  陆元礼不明就里,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待到陆长青解释勾结海寇袭击盐场,乃是博陵崔氏所为后,陆元礼的脸色陡然就变了。

  仔细地思忖半响,陆元礼想明白了很多关节,面容更显阴沉,喟叹道:“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原来盐帮的幕后主人竟是七宗堂,青盐运输果然不能招惹啊!”

  谢瑾和陆长青还是第一次听闻七宗堂这个名字,看到陆元礼震惊忌惮的模样,不由相觑一眼,神情都是疑惑不解。

  “此事待会再向你们解释。”陆元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急忙挥手下令道,“先将崔挹放回去再说,我们立马返航。”

  不消片刻,崔挹被两名武师从船舱内押解而出,浑身上下还捆绑着结实的绳索,重见天日,刺眼的眼光不禁使他双目微微眯起,半响方能适应。

  陆元礼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亲手替崔挹解开了绳索,强颜笑道:“在下陆元礼,爱子无意冒犯崔郎,还望崔郎不要计较,接阁下回去的船只已经在下面等候,请崔郎移步。”

  看到陆元礼竟对崔挹这般和颜悦色,谢瑾和陆长青都是不能置信地瞪大了双目,特别是陆长青,更是气愤得涨红了面颊。

  崔挹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腕,看也不看身旁的陆元礼一眼,只是对谢瑾冷笑道:“谢郎带给崔挹之辱,崔挹必定铭记于心容当后报了,告辞!”说罢冷冷挥袖,下得船去。

  待到崔挹乘着那艘赤马船离开后,陆元礼即令陆氏船队调头返回,裹挟着明媚的阳光消失在茫茫的海天尽头。

  ※

  重获自由,崔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望着眼前脸色冷峻的崔若颜,尽管崔若颜比他还小得三两岁,且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但也让崔挹失去了往日的骄傲自信,怯生生地唤道:“堂……堂姑……”

  “混帐东西!”随着一声娇叱,崔若颜扬起纤手重重地扇在了崔挹的面上,“啪”的一声大响声震船舱。

  崔挹脸皮生疼耳朵嗡嗡作响,一动不动如同木雕石俑般站定片刻,他这才颇为委屈地解释道:“侄儿也只是担心堂姑的安危,才前来吴县,谁料不甚被陆家抓获。”

  崔若颜面容稍霁,口气依旧冰冷如斯:“此事我会原原本本地禀告阿爷和七宗堂宗主知晓,你好自为之吧!”

  崔若颜口中的阿爷,正是博陵崔氏宗长崔守礼,也是崔挹的祖父。

  崔挹闻言面如土色,慌忙跪地哀求道:“倘若让祖父知晓此事,非剥了侄儿的皮不可,侄儿任官在即,还望堂姑你法外开恩,绕过侄儿这一回如何?”

  崔若颜与崔挹虽为姑侄,然自小却是一并长大,关系极为笃厚,见侄儿可怜兮兮的出言哀求,崔若颜一颗心儿终是忍不住有些软了,喟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番你闯的祸实在太大了,几近令七宗堂在江东的盐业生意毁之一旦。”

  崔挹听闻崔若颜口气松动,精神忍不住为之一震,振作出言道:“堂姑智计过人,侄儿相信你一定还有善后之法,对么?”

  崔若颜唇角飘出了一丝淡淡笑意,继而收敛笑容玉面渐冷:“此次虽令七宗堂暴露在陆氏的眼前,然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事,至少可以让他们掂量一下究竟能否与我等做对,陆元礼想要平安回去,却不是那么容易之事。”

  “听堂姑口气,莫非还有后招?”

  崔若颜冷笑道:“我崔若颜此生喜欢要挟他人,却最恨被他人所要挟,陆氏拿你要挟于我,实在可恶至极,我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话音刚落,船舱木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来,海寇头目骞白大步而入慌忙嚷嚷道:“十七郎,大……大事不好,前方二十里许出现了四十余艘官府楼船,想必是陆氏报官告发,我们还是快点逃吧。”

  崔若颜丝毫不见慌乱,笃定笑道:“大首领无须慌张,官兵是本郎君叫来的。”

  “啊?”骞白双目圆瞪犹如牛眼,震惊得无以复加。

  崔若颜平静而清晰地解释道:“官府此次前来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围剿尔等,而是对付陆氏,你们大可放心,劳烦大首领吩咐所有船只停泊不动,另备置轻舟一艘,我亲自去见官兵统帅。”

  骞白犹豫沉默,显然有些不能相信崔十七郎之话。


第五十二章 扬州水师


  崔若颜面色微沉,淡淡道:“倘若大首领信不过在下,这样,我让我的侄儿崔挹留在此地权作人质,你看如何?”

  “堂姑……”

  崔挹心头一跳,正欲出言反对,谁料崔若颜不容忤逆的摆手道:“不用担心,堂姑多久骗过你,你就安心留在此地便可。”

  崔挹尽管万般不情愿,然而崔若颜现在说的话对他来讲不亚于圣旨,只得闷闷点头表示同意。

  骞白心知为了换回崔挹,崔若颜竟连江东盐场也舍得不要,便知他的重要性,点头笑道:“并非是信不过十七郎君,不过郎君执意如此,那我就遵命了。”

  残阳如血,朦朦胧胧的红光渲染水天,离蛟鲸岛大概五里许的海面上,四十余艘楼船列成了一个偌大的圆形船阵,桅杆连绵如林,旗幡相连似云,号角嘶鸣擂鼓声声,气势壮阔得无以复加。

  崔若颜登上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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