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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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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俘虏大营搬到了最为显赫的中军大帐,谢太辰生出了恍然如梦的感觉,那种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滋味,更是让他变得有些痴痴狂狂。
站在夜晚的明月下遥望着故国山河,想到自己此生恐怕再也无法回去,谢太辰忍不住心潮澎湃泪流满面。
既然大唐已经无法容纳他,那他一定要在吐蕃闯出一番事业,大丈夫生在世上,只求功成名就,何须顾及孝悌忠信?即便将来成为大唐的敌人也是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谢太辰已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目光流淌着一片决然之色。
第七七二章 纵使相逢又如何
?今日,洛阳宫雅乐高奏,歌舞声声,层层叠叠的殿阁庄严而又肃穆,天后寿宴盛大的庆典正在玄武门举行。
除了朝廷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名门贵族,更有不少蛮夷领专程前来朝贺,就连像来跋扈嚣张,与大唐征战不断的吐蕃国,这次也是派出了专门的特使恭贺天后武媚寿宴之喜,并送上了极其珍贵的礼物。
玲琅满目的菜肴阵阵飘香,蜀地进宫的剑南烧春弥漫着醉人的气味,早在寿宴起初,天皇便下令今日不计大臣饮酒失仪之态,故而群臣们均是放下心来大是痛饮,不消片刻便醉笑哄闹成了一片。
寿宴结束,时辰尚早,天皇天后专门将太平公主唤去闲聊,6瑾无事可做之下,沿着宫道走入内廷,权当饭后散步消遣。
洛阳宫内秋意渐消,逐渐有了冬天的感觉,气候也是转为了寒冷。
6瑾百般无聊的走了一会儿,忽地看到了一片熟悉的建筑,前行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
目光所至之处乃是翰林院,昔年他担任棋待诏兼职撰书的时候,曾在翰林院内呆了许久,那个地方也留下了太多太多的记忆。
尽管目前6瑾还担任着翰林院学士之职,然就实而论,自他从江南道办案归来返回长安之后,似乎就从来没有去过翰林院了。
想及今日难得空闲,6瑾不由轻轻一笑,迈动脚步朝着翰林院走了过去。
在翰林院门外勘验了鱼符,6瑾步履轻捷的绕过照壁来到前院。
由于今日天后寿宴朝廷文武百官都前去贺寿,故而此刻翰林院内并没有多少官吏,冷冷清清恰如这寒冷的季节,让人不知不觉生出了萧瑟孤寂的感觉。
6瑾信步而游,边走边看,虽然已经隔了两年,然而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他来讲都是非常的熟悉。
特别是走入了昔日撰书专用的院落后,6瑾更是生出了万般感概的感觉。
在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上官婉儿,想到了两人暗生情愫的点点滴滴,只可惜景色依旧,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暗自一叹,6瑾正准备转身而去,然而就在此刻,阁楼二楼的轩窗忽地轻轻打开,一个美丽动人的身影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上官婉儿?!
乍见那个美丽的身影,6瑾瞳孔猛然一阵收缩,当即便愣怔在了原地。
刚推开轩窗的上官婉儿显然没料到6瑾居然站在楼下院中,霎那间,她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美目,生出了措手不及的感觉。
她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要立即关上窗户,避开这令人尴尬难受的一刻,然而转念一想,这么做与掩耳盗铃又有什么区别?既然忽地碰面,难道还能逃避不成?
心念及此,上官婉儿强迫自己站在那里,就这么呆呆的注视着6瑾,目光中流出无比复杂之色。
很快,6瑾就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轻轻一笑,笑容中有种看破世事的淡然,对着楼上轩窗前的伊人风度翩翩一礼,拱手致歉道:“无意打扰上官侍诏,还请多多见谅。”
上官……侍诏?
上官婉儿默默的念叨着这个极具公事化的称呼,想及6瑾再也不会一脸溺爱的唤自己作婉儿,心头阵阵刺痛,泪水顿时盈满了眼眶。
她吸了吸鼻头,强忍泪水不掉落,脸颊上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原来是6驸马,无妨,奴也是刚到不久。”
6瑾淡淡点了点头,出言道:“若没有其他事,6瑾就此告辞。”说罢,也不待上官婉儿同意,就这么转身毫不眷恋的离去。
上官婉儿痴痴的凝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终于消失不见之后,强忍许久的泪珠才悄然滑落,梨花带雨的洒满了脸膛。
离开翰林院,6瑾再也没有了起初悠闲无聊的心境,变得有些烦闷不已。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完全全忘记上官婉儿,毕竟两人曾经山盟海誓、相约执手,岂能轻而易举的说忘记就能忘记?
今日乍见她的时候,6瑾才会忍不住生出了难过之情。
但他也明白自己乃是太平公主驸马,而且他也一直在尝试接纳太平公主,至于上官婉儿这么贪慕权势、蔑视爱情的女子,不过是他瞎了眼爱错了的人而已。
6瑾相信,时间能够抚平一切的伤痕,忘记那个自己根本就不该爱上的人。
更何况,此生已有太平相伴,可谓夫复何言了!难道还要有什么奢望不成?
想到这里,6瑾忍不住笑了笑,脚步也如他的心情一般渐渐轻快了起来。
绕过一面长长的影壁,6瑾从宫道走入一处花园之内。
这座花园紧毗翰林院而建,花圃高度几近等人高,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园内自然而然是万紫千红百花争妍一片,昔日在翰林院撰书劳累的时候,他总是会来到这里转一转,看一看,以便缓解疲劳。
而且这片花园的中心地带,似乎还有一座轩亭,专供游览休憩之用。
6瑾念及终归无事,便凭借着不俗的记忆顺着花圃中的小道曲曲折折寻找而去,果然没过多久,轩亭弧度优美的斗拱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信步而去,还未行至轩亭前,便听见亭内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容,6瑾透过花圃枝叶缝隙望去,却见乃是两个美丽的宫娥正坐在轩亭内说笑。
此际,那身穿绿裙的宫娥笑嘻嘻的言道:“绿雅姐姐,难道现在这梅花妆如此的流行?连你也忍不住跟风了?”
闻言,坐在她旁边的红衣宫娥笑言道:“妹妹有所不知,自从上官侍诏在眉头刺上红梅之后,红梅似火燃烧眉心,更是平添女子柔弱之美,而且比贴上红纸裁成的花钿要美丽百倍,故而整座后宫争相效仿,蔚然成风,传为了今岁妆容时尚。”
“好看是好看,但是要一针一针的刺在眉心,难道就不痛吗?”绿裙宫娥无不担忧一问。
红衣宫女纤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眉心中的红梅,心有余悸的言道:“当然很痛,但是为了美艳动人,区区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绿裙宫娥又是敬佩又是意动的点了点头,疑惑问道:“容颜容貌乃是女子最为珍贵之物,也不知上官侍诏当初为何那般大胆,竟敢率先在眉头刺上红梅,若是不好看,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你以为侍诏愿意么!”红衣宫娥却是轻轻一叹,“我听乌婆婆说过,侍诏之所以要在眉间刺上一朵红梅,乃是因为那里受过一道刀伤,为了掩盖伤痕才作出这样无可奈何之举。”
正在不远处聆听她们对话的6瑾神情一怔,眉头霎那间便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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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三章 无心之言疑惑生
上官婉儿眉头曾受过刀伤?还曾留下伤痕?那是多久的事情?
霎那间,陆瑾的脑海中顿时充斥着许许多多的
细细想来,自从他认识上官婉儿之后,她的额头向来都是光洁如玉,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也从没有在眉头贴花钿的习惯。
而且陆瑾自认为还算了解上官婉儿,以她那般思想趋于保守,即便妆容也是选择淡雅的女子,断然不会特立独行的在眉头刺上一朵扎眼的梅花。
看来这个宫娥所上官婉儿是为掩盖刀伤之言不虚。
但是,上官婉儿贵为天后侍诏身份尊贵,何人胆敢弄伤她的额头,并在上面留下伤痕了?
陆瑾百思不得其解,心头的疑问不禁更深了。
猛然之间,陆瑾想到了一件事。
记得他与上官婉儿约定私奔那天,上官婉儿眉头就贴上了一片花钿,当时他还觉得有些奇怪,只是那时候急着离开长安,加之后面上官婉儿出了一番绝情的话语来,让他心绪大乱,故而也没有在意。
现在仔细回想,似乎在那天之前,上官婉儿的眉头还是完好如初,不见伤痕,而从此之后,她的眉心始终贴上花钿,直至后来直接刺上了一朵红梅。
莫非她额头上的刀伤与私奔那天绝情之言有什么牵连?
想到这里,陆瑾心头立即忍不住狂跳了起来,神情也是变得凝重严肃不已。
不容多想,他迈开脚步大步匆匆的走入了凉亭之内,张口便问道:“两位娘子,不知你们可否知道上官婉儿额头的刀伤是如何来的?”
amp;nbp;绿裙宫娥和红衣宫娥正在声的交谈当中,面对突然出现的陆瑾当真是有些悴然不防,还是那位稍微年长一些的红衣宫娥认出了陆瑾,慌忙起身言道:“奴婢见过陆驸马。”
amp;nbp;陆瑾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多礼,依旧执着于刚才所问的那个问题:“你可知道上官婉儿额头刀伤是怎么回事?”
amp;nbp;红衣宫娥没料到刚才无意之间乱嚼舌根之言被陆瑾听见,顿时悔不当初,然而面对陆瑾的询问,她也不能置之不理,期期艾艾的言到:“奴婢……不知,还请陆驸马恕罪。”
“既然你不知道,那是何人告诉你的?”陆瑾紧接着又是一问。
红衣宫娥悔恨得肠子都青了,斟酌半响,只得无可奈何的如实回答道:“是奴婢前些日到乌婆婆那里,偶然听来的。”
“你口中的乌婆婆又是谁?”
amp;nbp;“启禀驸马爷,乌婆婆是内廷中最是德高望重的宫女,昔日她还曾服侍过长孙皇后。”
“那你可知她住在何处?”
amp;nbp;“在……掖庭宫之内。”
amp;nbp;完此话,红衣宫娥面上神色已是越来越白,慌忙跪地哽咽言道,“驸马爷,刚才乃是奴婢多嘴之下的无心之言,还请你不要往心里面去。”完之后,两行清泪已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amp;nbp;陆瑾知道能够让上官婉儿额头受伤,并让她根本无法反抗的人物必定是非常了得。
amp;nbp;而且此事不定也牵连到宫闱密事,想必这红衣宫娥也很担心被人知道见此事乃是由她传出,从而引来杀生之祸。
心念及此,陆瑾轻轻一叹,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放心,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即便此事泄露出去,也完全牵扯不到你,乘现在我没认熟你,速速离开吧。”
红衣宫娥闻言登时大喜过望,对着陆瑾感激一礼,这才拉着绿裙宫娥忙慌慌的走了。
陆瑾满脑海的疑问不解,面上神色却是越来越是阴沉,站在原地思忖半响,这才举步离去。
翌日一早,陆瑾便翻下了床榻,开始穿衣着装。
此际太平公主正躺在榻上慵懒而睡,感觉到陆瑾起身的动作声响,她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美眸,打着哈欠喃喃言道:“驸马这么早起来,莫非是这座新的府邸住不习惯么?”
amp;nbp;“非也!”陆瑾边摇着头边利索的扎上蹀躞带,转身笑道,“今日我前去内文学馆拜会一下老朋友,故而想要早些前去。”
amp;nbp;太平公主知道陆瑾昔日曾在内文学馆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棋博士,馆内必定也有他许多的朋友,前去拜访一番也没什么不对的。
想到这里,太平公主柔美一笑,言道:“既然如此,那七郎你就快点去吧,不过晚上可得早一些回来,不得饮酒误了时辰。”
amp;nbp;“知道了。”
amp;nbp;陆瑾笑了笑,走到床榻边俯下身子对着太平公主洁白如玉的额头轻轻一吻,然而就在那一霎那,他忽地想到了上官婉儿那受过刀伤的额头,嘴角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不见了。
太平公主却是没有发现陆瑾的异样,她闭着美目感受着陆瑾这充满疼爱之意的举动,及至他的嘴唇离开之后,这才睁开了美目,俏脸上流淌着幸福喜悦之色。
走出府门来到前院空地,驭手已是将太平公主府内那辆驷马高车赶了过来。
陆瑾也不多话,轻捷利落的跳上了车辕,走入车厢之后这才出言吩咐道:“车夫,前去玄武门。”
amp;nbp;驭手点了点头,扬起长鞭用力挥动发出“劈啪”一声细响,策动着马匹出了乌头门朝着天街而去。
这座洛阳城的太平公主府坐落于积善坊之内,出门便是天街,向北走不了几步便是横跨洛水的天津桥,而天津桥那头,则为巍峨耸立的洛阳宫正门——端门。
马车磷磷前行过了天津桥,绕道东面围着皇城转了一圈,这才来到了皇城北面的玄武门外。
此际卯时已过,玄武门依旧进进出出不断,驻守此门的百骑卫士正仔细的勘验着进入官吏的鱼符,坚甲重盔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着煌煌光芒。
陆瑾拿出自己的鱼符证明身份,便让驭手驾车进入玄武门内奔驰在宽阔的宫道上,行得没多久,波光粼粼的九洲池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这片九洲池极为辽阔浩瀚,恰如一块巨大的明镜镶嵌在草地上,比起含元宫内的太液池也是不遑多让。
池畔北面为内文学馆、翰林院、内侍省等内廷机构,而在池畔南面,则是后宫,而陆瑾今日真正要去的掖庭宫,便位于后宫之内。?今天太累了,就更一章吧,这段时间欠下的太多,我只能慢慢还了,反正来日方长是不是????
第七七四章 追查真相
初唐之时,驸马身为外戚权力极大,进出后宫并非什么
然而永徽四年,驸马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计划谋反废掉当今圣人,致使圣人龙颜大怒诛杀此三人,更下令从此以后驸马不得私自进入后宫,所以陆瑾想要前去掖庭宫,就须得找人陪同带路才行。
原本太平公主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然此事毕竟牵涉到上官婉儿,所以不能惊动太平,陆瑾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进入内文学馆,陆瑾径直前去拜会馆主苏味道。
“噢呀,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我们陆驸马给吹来了?”
见到陆瑾,正在公事房内忙碌的苏味道顿时大喜过望,已是摇着罗圈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第一自然是为了探望苏兄。”陆瑾笑吟吟的了一句,“至于第二件事么,乃是须得请求苏兄帮我一个忙。”
amp;nbp;闻言,苏问道捋须大笑了起来,开心揶揄言道:“怎么?天底下莫非还有陆驸马解决不了的事情么?竟前来找我这个从五品下的内文学馆馆主?”
amp;nbp;陆瑾笑言道:“这件事还真须得苏兄帮忙不可,我今天想去掖庭宫一趟,还请苏兄能给我带个路,行个方便。”
amp;nbp;“去掖庭宫?做甚?”苏味道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对于此事,陆瑾也不愿意多,避重就轻的言道:“听闻掖庭宫内住着一个名为乌婆婆的老年宫女,我有一件心事须得询问她一下,故而想去拜访。”
amp;nbp;苏味道一听是这么简单的事,立即就应承了下来:“好,既然如此,那七郎你跟着我前去便可。”
陆瑾点点头,跟随着苏味道出了内文学馆走上宫道,绕过九洲池从廊桥过得池水,来到了通往后宫的宫道上。
从这条宫道开始,便有羽林卫巡逻把守,进出非常的严格,这也是为了防止内宫之人逃出以及防止外面之人混入后宫。
苏味道乃是掖庭宫常客,明了去处之后,羽林卫已是放行。
走的半响来到掖庭宫,苏问道立即找来一个相识的宫娥询问,立即就打听明白那位乌婆婆的具体住处。
这片掖庭宫虽然位于后宫之内,然就是而论,却远远没有其他宫殿那么金碧辉煌,其内多为相连成片的青砖瓦房,里面住的全是宫娥,而在北面,到有几片较为不错的殿宇,住的为一些低品阶的妃子。
乌婆婆所住之处离宫门倒是不远,顺着一条巷走得半响,一间典雅精致的院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乌婆婆毕竟是伺候过长孙皇后的宫女,加之现在又年老体衰,有此优厚的待遇赐予院居住,也是常理。
行至木门前,苏味道隐隐约约猜到陆瑾前来询问之事不便为过多的人知晓,故而他已是停下了脚步,笑语言道:“七郎,我就在外面的等你便可,你自己进去吧。”
陆瑾也不想让苏味道知晓此事牵连其中,闻言自然是求之不得,点点头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院院落整洁而又简单,一间青砖瓦房,一颗孤零零的高大老树,院子南面立着一排晾衣杆,上面晾着浆洗干净的衣物。
晾衣杆旁,则站立这一个佝偻着腰杆的老年宫娥,白发苍苍脸面皱纹,此刻正在收捡着已经风干的衣物。
陆瑾站定沉吟了一下,忽地出言道:“敢问你可是乌婆婆?”
amp;nbp;沉稳而又清晰的男声回荡在乌婆婆耳畔,也使得她情不自禁的一怔,轻轻的转过身来,入目便看到了一个年约双十的年轻男子。
amp;nbp;见状,乌婆婆又惊又奇,在这般全为女子的掖庭宫内,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那是一件多么奇怪而又离谱的事情,而且此人相貌英俊,气度不凡,也不知是何等身份?
amp;nbp;然而很快,陆瑾便拱手自报家门道:“在下名为陆瑾,官居太府寺少卿一职,也是太平公主驸马,特地前来此处拜会乌婆婆。”
amp;nbp;一听这位年轻男子居然还是一个驸马,乌婆婆心内的惊奇不由更加浓厚了,她呆愣半响恍然回过神来,轻轻道:“老身便是乌婆婆,不知陆驸马前来这里所为何事?”
amp;nbp;陆瑾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听闻去岁乌婆婆你曾给上官婉儿额头刺过一朵梅花,据是为了掩盖她额头上的伤痕,不知你可否清楚上官婉儿额头伤痕是如何来的?”
amp;nbp;一席话听在耳中,乌婆婆的脸色顿时有些阴冷,淡淡言道:“驸马爷,老身的确曾给上官侍诏额头上刺过一朵红梅,然而此乃上官侍诏的私事,你又何必多问?”
陆瑾自然听出了乌婆婆口气中的拒绝之意,然为求真相,他毫不气馁的继续言到:“这的确是上官婉儿的私事,然这件事也很有可能牵扯到我,故而我必须知道。”
“驸马爷,老身不是一个多言多语之人,实在难以相告,你请回吧。”乌婆婆根本不为所动,已是转过了身去,继续忙碌了起来。
陆瑾并没有举步离开,站在原地沉吟半响,忽地轻轻叹息道:“我曾与上官婉儿共事多年,也算关系要好的朋友,婉儿她虽则为高高在上的天后侍诏,然为人谦虚低调,谨慎柔弱,断然不会招惹是非,我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何人竟狠下心肠在她额头刺了一刀,留下了难以抹灭了伤痕,若非她想到办法在额头刺红梅遮盖,不定就已经毁容,乌婆婆,我想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
话音落点,正在收捡衣物的乌婆婆双手陡然僵住了,想及那美丽容颜上的狰狞伤痕,她也忍不住生出了痛惜无比的感觉。
轻轻一叹,她转过身来,对着陆瑾正色劝道:“陆驸马,此事你最好不要多管,毕竟能够让上官婉儿也缄口不言,吃下这个暗亏之人,身份必定非常了得。”
amp;nbp;陆瑾异常坚定的言道:“陆瑾不为别的,除了想要明白心头一个疑问之外,更想要替上官婉儿讨回公道,不管此事牵涉到何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amp;nbp;闻言,乌婆婆深深的震撼了,她不明白这位太平公主的陆驸马为何要在意上官婉儿之事,难道他真的不担心因为此事招惹上是非么?
第七七五章 忍不住的怀疑
正在乌婆婆百思不解其解的时候,猛然间她想到了为上官婉儿额头刺上红梅的那个夜晚,似乎正是太平公主与陆瑾大婚之日。
那夜宫外的喜庆喧嚣是如此的热闹非凡,即便是向来安静的后宫,也破天荒地的放起了爆竹,挂上了灯笼祝贺,让乌婆婆实在难以忘怀。
而更加令她难忘的,是上官婉儿哀怨悲恸的神情。
她觉得那夜上官婉儿并非是为了额头的伤痕垂泪神伤,更多的是一种失去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的绝望,是那种哀莫过于心死的麻木沉沦。
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位相貌不俗的年轻男子,乌婆婆已是渐渐明白了过来,忍不住问道:“不知陆驸马与上官婉儿乃是何等关系?”
“我们是朋友!”陆瑾说得一句,犹豫了半响,他又补充道:“我与上官婉儿曾经是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
一句及其隐晦的可以托付生死,自然而然含蓄的点明了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也使得乌婆婆原本有些冰冷的神情渐渐柔和了下来。
沉吟半响,乌婆婆轻叹出声道:“不瞒陆驸马,其实奴也不知道上官侍诏额头上的刀伤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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