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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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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现在可没有胆量当殿责骂裴炎,只能故作受教的点头笑道:“裴卿骨鲠之言,实乃可比贞观年间的魏征,朕受教了,朝中正是有了裴卿你这般的老臣,才能风清气正,遵守礼制。”
裴炎坦然自若的接受了李显的几句吹捧,抖动着颌下白须正色询问道:“圣人这次召见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李显笑着言道:“是这样,朕呐,经不起皇后的请托,准备将国丈韦玄贞从豫州刺史的任上另换他职,所以想请裴卿你过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闻言,裴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言道:“圣人,昔日那韦玄贞不过是长安城外一个七品县令,因为当时圣人你纳娶韦玄贞之女为太子妃的缘故,朝廷已经破格将韦玄贞从县令任上擢升为普州刺史,前不久圣人你即位,又升迁韦玄贞为豫州刺史,可为数年之内官升数十级,在大唐官场上实属少见,然圣人你现在又想折腾一下,这般无德无才之辈陡然之间窃取高位,你让朝中大臣如何看?天下万民如何看?圣人你又该如何治理天下?”
一系直言不讳的责怪之言说出,李显脸膛涨红得如同秋日里的枫树林,呼吸也是止不住沉重了起来:“裴卿,你的话朕很明白,然朕也是顾念到皇后一家忠君为国,而韦玄贞又是国丈,区区刺史之位,岂能与他的身份匹配。”
裴炎冷笑道:“圣人此话差矣!若论忠君为国,朝中大臣只怕都比韦玄贞不差,但是他们何曾向过圣人你索要过官职升迁?倘若韦玄贞连豫州刺史的高位也不满意,那他想要何等官职?要不微臣退位让贤,让他作中书令如何?”
李显强压怒气,脸上勉力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中书令乃举国之重,舍裴卿其谁?其实朕是想让韦玄贞担任门下侍中,不知裴卿你意思如何?”
一听此话,裴炎老脸登时就勃然变色,语气坚决的言道:“圣人,侍中之位关系甚大,韦玄贞是绝对没有能力胜任此职的,还请圣人你三思而后行。”
李显反驳道:“韦玄贞还没有成为侍中,裴卿你如何觉得他不行?此事朕主意已定,何须三思?”
现在政事堂几乎已经成为了裴炎的一人堂,他岂容得李显派人插足其中,闻声立即挺起胸膛昂昂开口道:“先帝临终之时,曾让臣以顾命大臣之身协助圣人你治理好天下,没想到现在先帝尸骨未寒,圣人你就想要胡作非为,如此一来你置先帝于何处?置太后又是何处?”
第九百零一章 徒奈何也
从来没有臣子胆敢在李显面前这般张狂,也使得李显霎那间便控制不住脾气了,拍案喝斥道:“大胆裴炎,朕好好与你论事,你这是如何说辞?究竟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别说区区一个侍中,朕就是将整个天下都让给韦玄贞,又是如何?”
李显首次展现君威,顿时让裴炎是哑口无言,他就这么愣怔了半天,才拱手作礼道:“微臣知错,谨遵圣人之意。”
没想到裴炎这么快就服软了,李显不禁大感意外,,满意点头道:“那好,就劳烦裴炎你回去之后,立即令人草拟一封诏书,送来朕这里来过目。”
裴炎领命而退,在离开贞观殿之后,他站定略微思忖了一番,并没有返回中书省,而是径直出了则天门,脚步匆匆的朝着上阳宫而去。
上阳宫一间池畔水榭内,武后正在与太平公主说笑闲聊。
最近太平公主的话题再也不是以前她所喜爱的蹴鞠马球相扑之内的事物,而是围绕着陆俊彦开展了起来,絮絮叨叨恰如一个最是尽责的母亲,看得武后是欣慰不已,感叹女儿总算是长大了。
未及半响,内侍匆匆而至,拱手禀告道:“太后,中书令裴炎前来求见。”
这段时间武后并没有处理政务,举国朝政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是由裴炎决断处理,两人虽然非常有默契的架空了李显,但却也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哪一种关系。
而武后更是在心底觉得,现在裴炎的权力之心愈加膨胀,已是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了眼中,即便是自己这个太后也不例外。
若没有重要的需要商量之事,裴炎是绝对不会前来觐见的。
瞧见武后脸上神情说不出的严肃,太平公主也明白母后与裴炎必定是有要事相商,于是起身告退道:“既然母后要商量国事,那么太平就先回府了。”
武后轻轻颔首,待到太平公主临行之前好忍不住笑着叮嘱道:“对了,下次把大郎抱来给朕瞧瞧,可不要再一个人来了。”
太平公主嫣然一笑,举步而退。
太平公主刚离开水榭,就看见裴炎步履急促的走了过来,稍事见礼之后也不多话,就这么快步去了。
见状,太平公主却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急着离开,装作漫步池畔欣赏春色一般踱步在依依杨柳之下,耳畔中却仔细的听着水榭内传来的交谈之声。
然只可惜一是因距离太远,二是因武后与裴炎说话实太过小声,太平公主却没有听清楚两人说的是什么。
便在她暗自失望准备离去的时候,武后震怒的嗓音恰如惊雷般响起,直贯耳内:“什么,你说圣人想要擢升韦玄贞为侍中?你不同意他还说要将整个天下让给韦玄贞?”
太平公主闻言大惊,然而武后的嗓音又低沉了下去,却不知道后面的具体内容如何。
太平公主站定思忖了一番,俏脸神色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知道陆瑾是向圣人推荐刘仁轨担任侍中,而且据说圣人也已经同意了下来,为何现在竟是从刘仁轨换作了韦玄贞?这其中实在太过奇怪了。
不容多想,太平公主明白必须要将这个消息早早告诉陆瑾,当下也不迟疑,急忙提着长裙脚步匆匆去了。
太平公主回到府中的时候,陆瑾正在池畔边悠然垂钓,待到听到李显想要擢升韦玄贞成为侍中的消息,饶是陆瑾的镇定,此刻也是忍不住变了脸色,握着鱼竿的手指用力之下也是隐隐见白。
见到他脸色不对,太平公主连忙关切问道:“怎么?莫非情况很糟糕么?”
陆瑾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却是有些看破世事得知天命的味道,苦笑言道:“没想到这么一个绝佳的破解困局之法,居然圣人却弃而不用,改任韦玄贞担任侍中,那韦玄贞无德无能仗着国丈之身陡然窃取高位,这样一来如何能够服众?”
太平公主也看出了陆瑾深深的沮丧以及无奈,柔声安慰道:“这件事七郎你已经完全尽力了,皇兄不采纳也是徒奈何也!算了,既然皇兄很是喜欢受制于人,七郎你又何必太过强求。”
“你说的不错。”陆瑾笑了笑,心内却是有些苦中作乐的感觉,“现在朝中被裴炎一党弄的是乌烟瘴气,许多正直忠良的大臣均是受到了排挤,我与裴炎关系向来不太要好,更因鄯州之战时接过仇怨,这段时间日子一定非常难过了。”
太平公主冷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言道:“怕什么怕,你可是本宫的驸马,又有本宫在你身后为你撑腰,而本宫也有母后撑腰,难道还怕他裴炎不成!”
瞧见太平公主气势汹汹的模样,陆瑾明白她骨子里可有武后那般骄横霸道的脾气,不禁哑然失笑,想了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言道:“话虽不错,然而太平,我可是一个男人啊!若是要让你在外面为我出头,岂不笑掉同僚们的大牙。”
太平公主想想也对,顿时如同鼓风气囊般瞬间就瘪了下来,不情不愿的言道:“那好吧,就依七郎之言便是。”
陆瑾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忽见一名内侍在四名羽林卫的护持下走了过来,当头边作礼尖声道:“陆侍郎,太后口谕,明日在含元殿举行大朝会,请陆侍郎你前来参加。”
陆瑾知道大朝会乃是朝议最高的规格,一般用于举行重大活动以及商议重要决策,在京文武百官都需要出席参加,比平日里常朝的规模大了足足数十倍。
闻言,陆瑾当下也不迟疑,连忙点头言是,问道:“对了,请问公公可知明日是否有重大事项须得决定?也让本官早作准备。”
内侍摇头道:“启禀驸马爷,口谕乃是太后亲自下达了,她也没有告诉奴才是为何召见群臣。”
陆瑾心内暗暗感觉到了奇怪,这般不明主题,不明事项的大朝会,他还当真是头一次参加,只得颔首示意明白。
第九零二章 朝局骤变
翌日一早,乾元殿内群臣聚集,分成左右两班站立其中,肃穆而又安静。
辰时刚到,李显在内侍的簇拥下脚步缓缓而至,穿过中央甬道走上了台阶,一脸正色的坐在了龙床上面。
这次大朝会乃是武后以太后令的形式通知召开的,就连圣人李显,此刻也是蒙在鼓里不知武后突兀召开朝会有何目的。
此刻他一望站在阶下的重臣,终于看到了裴炎那张面无表情的老脸,出言询问道:“裴卿,你可知太后举行大朝会所为何意?”
闻言,一丝古怪之色忽地从裴炎脸上一闪即逝,他望着高坐在龙床上的李显,眼中甚是嘲讽以及轻蔑,淡淡言道:“圣人稍安勿躁,待会你便知道今日朝会的用意了。”
李显一头雾水,然而他并非笨蛋,却听出裴炎口气中的敷衍之意,冷哼一声也就不说话了。
陆瑾身为吏部侍郎,本算重臣之一,自然也是站在前列,很快,他就从今日种种异象察觉到,大朝会必定不是那么简单。
首先,平日里贴身护卫君王安全,并掌执御刀宿卫侍从的千牛卫换作了北衙羽林军卫士,羽林军们全都顶盔贯甲,腰悬长剑,而且人数竟还不少,几乎是将整座大殿周边围了起来。
而且按照往常的惯例,羽林卫只执掌宫内宿卫,而帝王身边护卫均应该由千牛卫完成,如今只见前者而不见后者,实乃太过奇怪了。
还有一点是今日政事堂群相,全都没有往日朝会还未开始时那种与人闲聊的轻松自在,个个绷着老脸站在前面一言不发,陆瑾更是察觉到侍中刘景先脸膛不知为何却是有些激动的酡红,身子也在瑟瑟颤抖着,显然正压抑着心内激烈的情绪。
陆瑾大是奇怪,一双剑眉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心内不好的预感却是越来越浓了。
便在这个时候,一阵悠扬高亢的宣呼声忽地从殿口响了起来,直贯大殿:“高宗天皇大帝驾到,天后圣母驾到。”
嗓音尚在殿内嗡嗡作响之际,里面的群臣却犹如巨石如池般,陡然就嗡嗡哄哄的掀起了极大的波澜,人人咋舌,人人侧目,一片片惊讶之声也是接二连三响起。
闻声,陆瑾也是心思狂震。
高宗天皇大帝正是先帝刚确定下来的庙号以及谥号,而现在先帝的灵柩也是好好的放置在别殿内,待到合适之机便运送返回长安安葬,没想到殿外的司礼内侍却突然宣呼了一句“高宗天皇大帝驾到”,这自然让大臣们即是震撼,又是惊讶。
这朗朗乾坤之下、巍峨朝堂之内,难道还有死而复生的事情发生乎?
一时之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所有大臣的目光都是朝着殿门外望去,就连高坐在龙床上的李显,此刻也是忍不住站起了身子,呆呆的望着殿口,脸上神情惊骇莫名。
脚步声响,只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出现在了殿门口,初升的朝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耀大地,照耀殿阁,却照不透那人脸上的寒冷之色,待到她踏入殿内的一霎那,不知为何所有大臣均是感觉到了后背一丝凉意。
此人正是太后武媚!
今日武后并没有穿着大朝会时应该穿上的太后冠服,而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素色长裙,高盘着的发髻也没有半分装饰,乌鸦鸦的头发配上白色的衣物,更承托着她那张寒冷无比的俏脸,当真是给了大臣们一种极大的冲击之感。
然而更让大臣们吃惊的还在后面。
大家很快就已经看到,武后手中正捧着一个槐木制成的灵牌,灵牌上面清晰的写着十个大字,正是:大唐高宗天皇大帝之位!
待见到先帝灵牌那刹,众大臣浑身上下的血液一瞬间便为之凝固了,所有人膛目结舌的望着眼前这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太后居然将先帝之位就这么捧到了乾元殿上,实在太是匪夷所思了。
更有不少心思剔透者亦是隐隐约约猜到,今天只怕是有大事情要发生了。
今天武后一扫前段时间居于上阳宫,不问国政的淡然形象,就这么手捧灵牌直闯而入,站定甬道凤目视线凌厉一扫目瞪口呆的大臣们,亢声喝斥道:“大胆!诸君见到天皇大帝亲自,难道还不见礼乎?”
此言恰如平地惊雷,众大臣这才恍然醒悟,纷纷参差不齐的拱手作礼道:“臣等见过天皇大帝。”
武后嘴角含着摄人的冷笑,目光越过群臣落在了高居在三尺台阶上的李显,又是质问道:“李显,见到先帝亲至,你又该当如何?”
李显周身上下一个激灵,连忙脚步匆匆的下得台阶来到高宗灵牌之前站定,施礼而拜:“儿臣李显,见过先帝之位,见过太后。”
说完之后,李显急忙挺直了腰身,望着神情肃穆的武后哭笑不得的言道:“太后,先帝之位本在别殿之内好好呆着,你将他请到这里来作甚?若是打扰了先帝安宁,朕实在情何以堪!”
闻言,武后却是气势汹汹的上前了一步,与李显相隔三尺而立,娇声喝斥道:“逆子!朕今日将先帝请到这里来,就是想让先帝看看你是如何昏庸,如何荒唐的!”
单单一句话,立即让群臣们原本已经渐渐安定下来的情绪又是紧张了起来,殿内也是一阵剑拔弩张的气氛。
陆瑾见此场景,已是惊得心绪大乱,再一联想到昨日裴炎前来上阳宫向太后告发之事,立即就隐隐猜到了一切,很快就面无人色了。
李显却是吓了一跳,却见武后神情严峻,目光冷然,这才知道她并非是说笑话。
但他好歹也是大唐皇帝,即便是他的母后,也岂能前来正殿当殿咆哮,并大声说他的不是?
于是乎,李显心头也是升起了一股怒气,挺着脖子昂昂高声道:“敢问母后此言何意?朕如昏庸!又如何荒唐!”
武后冷笑道:“昏君,你连天下都想让给韦玄贞了,难道还不够昏庸荒唐不成!裴相何在?速速向诸位爱卿说说昨日这昏君召见你所发生的事情。”
第九零三章 擅行废立
武后的话音刚落,裴炎立即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望着一干震惊的同僚,他抖动着白花花的胡须高声言道:“诸位同僚,本官昨日奉诏见驾,圣人非要让本官同意擢升韦玄贞为门下侍中,相信大家都应该知道韦玄贞乃是何人,此人三年之前不过是一个区区县令,靠着韦皇后的关系成为国丈,这才平步青云的,其人现担任豫州刺史本就已经小人大用,如何能够成为侍中治理入主政事堂!”
说完,裴炎望着目瞪口呆的李显一眼,继续出言道:“故而本官当场就对圣人言明利害,表示绝对不会同意让韦玄贞担任侍中,没想到圣人却突然恼羞成怒,说出‘别说是区区一个侍中,朕就算是把天下让给韦玄贞,又能如何!’之言,实在令本官深感震惊,故而向太后禀告。”
李显又气又急,更体会到此乃武后与裴炎两人挑战他权威的关键时刻,立即怒声解释道:“大胆裴炎,你明知道那句话不过是朕盛怒之下的负气之言,如何能够当真?没想到你却以此为借口,前去挑拨朕与太后的母子之情,实乃可恶也!来人,给朕将裴炎这个逆臣拿下!”
李显说罢,便下意识的去寻找护卫自己的千牛卫,然而当他看到殿内全是执掌宫廷宿卫的羽林军,而这些羽林军对自己的君令置若罔闻的时候,他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无比。
武后冷冷言道:“李显,君无戏言,若是待到你将大唐江山让给韦玄贞,朕如何对得起大唐列祖列宗以及先帝!”
说完,武后目光中凌厉之色一闪,断然出言道:“中书侍郎刘祎之何在?”
“微臣在此!”随着一句应答,红衣白发的刘祎之已是走了出来。
刘祎之昔日乃是武后所立的北门学士之一,也是陆瑾在翰林院任职时的翰林院承旨,最近才被擢升成为了中书省的副职,主要负责出旨事务。
武后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正容言道:“刘爱卿,立即宣读朕的敕令。”
“诺。”刘祎之正容颔首,连忙从袖中取出了一卷黄帛,展开宣读道:“天后圣母敕令:门下,朕闻举国之要首在其君,君不正则国不正,君昏庸则国混乱,今新君李显,即位寥寥数十天,举止轻佻,语出狂妄,竟想将祖宗基业让予他人!朕闻之实乃非常痛心!现为正纲纪,为正社稷,朕决意废李显为庐陵王,立第八子李旦即位。制书如右,符到奉行。”
听罢这封敕令,群臣不禁大为喧哗,竟不敢相信即位不久的新天子,就这么被太后废了。
而听完敕令,原本还气昂昂准备争辩一番的李显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就吓得瘫倒在了地上,竟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武后轻蔑的看了倒地不起的李显一眼,真不敢相信这么没用的君王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她当即大袖一挥不带任何怜悯的下令道:“来人,将庐陵王押出去囚于别院,废后韦莲儿已是同往,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们。”
武后话音刚落,刚刚归朝的左羽林军将军、兵部侍郎程务挺带兵冲了进来,几名人高马大的羽林卫不容分说的叉起躺在地上的李显,便是朝着外面走。
李显这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悟过过来,又哭又闹又是挣扎,口中连连请求太后收回成命,但武后依旧是如同铁铸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于李显悲惨凄然之态也是置若罔闻。
及至卫士叉着李显渐渐远去,武后这才望着噤若寒蝉的群臣们,肃然开口道:“诸君,明日将在乾元殿举行即位大殿,望大家与朕一道,迎接新君即位。”
在强势的武后以及黑压压的羽林军前面,没有人胆敢说一句反对的话,全都缄口不言了。
※※※
心绪满腹的回到公主府,陆瑾周身上下依旧冒着细汗,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恰是太平公主正好回府,见到陆瑾独自一人坐在正殿内发神,连忙焦急不已的言道:“七郎,听闻今日母后当殿废除了皇兄的皇位,不知可有此事?”
陆瑾苦笑了一下,点头道:“对,确有此事!”
“还有听闻母后废皇兄为庐陵王,已是改立豫王为帝,不知对否?”
“对,公主所听来的消息一点也不差!”
瞧见陆瑾这般模样,太平公主顿时大急,莲足一跺不能置信的急声道:“母后与皇兄好歹也是母子,为何会弄出现在这个局面?七郎,你为何不劝说一下母后,难道殿内也没有大臣劝说的么?”
陆瑾从案后站起身来,冷冷笑道:“劝?大殿之上,太后与裴炎相互勾结摆明了要废掉圣人,一群如狼似虎的羽林卫士把守殿中,先帝灵牌也是请到了殿内,况且这件事的确是圣人的不对,居然想要将整个天下都让给韦玄贞,实乃非常的荒谬无知,太后毕竟占据了一个理字,大臣们如何劝?何以劝?”
太平公主愣怔半响,轻叹道:“但是废立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母后也不多考虑一点时间么,就这么匆忙下了决定!”
陆瑾再也忍受不住心内的愤懑之情,冷哼一声言道:“太平,你真的觉得此事乃是你母后意气用事之举么?只有废掉了先帝亲自确定的继承人,她才能掌控权力,即便是李旦即位,也不过是傀儡皇帝而已,说不定就连李显也是不如,我看你那位母后,是想成为吕后第二啊!”
闻言,太平公主如遭雷噬般后退数步,脸色也是陡然变得苍白无比,她慌忙看了看殿口没有旁人之后,这才惊声言道:“七郎,这些话岂能随意到处乱说?若是被母后听见,本宫也保不了你。”
陆瑾嘴角溢出了嘲讽的笑容,言道:“既然胆敢做出来,难道天后还害怕别人说闲话不成!我看这大唐是渐渐要变天了。”
太平公主面无人色,连忙伸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巴,流着泪坚定言道:“变天又是如何?只要我们认清形势,不胡作非为,难道母后还会害我们不成?七郎,你必须答应我,这些话以后都是不能说了。”
陆瑾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太平公主晶莹剔透的泪光,心内终是忍不住为之一软,轻轻颔首同意了。
第九零六章 举国之托
片刻之后,一艘乌篷船从芦苇丛中悠然飘出,进入
轻舟船篷内,陆瑾与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内侍对案而坐,一时之间尽皆沉默无言。
待到乌篷船终于航行在河面之上后,陆瑾这才问道:“敢问这位公公贵姓?”
老内侍拱手言道:“奴才姓刘,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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