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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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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公子抚琴的双手为之一顿,琴声也是戛然而止,她秀眉一挑,有些惊讶地问道:“如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黑色影子有些涩然地开口道:“启禀娘子,时才海棠冒险潜入了皇宫之中,本来还算一帆风顺,不料后来遇到一个也是偷偷潜入的黑衣人,与之交手海棠不能力敌,便退了回来。”
凉亭内沉默了半响,那年轻公子霍然起身负手冷笑道:“看来这大唐皇宫也不太安宁啊,竟还有他人潜入……”
黑色影子轻轻一躬,言道:“海棠未能完成任务,还请娘子你责罚。”
“区区小事而已,何须责罚?”年轻公子轻轻挥了挥手,月光下的俏脸美得惊心动魄。
黑色影子迟疑了一下,说道:“要不海棠明日再行潜入,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年轻公子缓步悠悠地在亭内走得一圈,轻叹道:“你孤身一人前去还是太过冒险,倘若被卫士发现,只怕有性命之忧,算了,此事还是我另外想办法。”
黑色影子点点头,望着年轻公子蹙得紧紧的柳眉,忍不住言道:“娘子,请恕海棠多嘴问一句,你为何要调查谢怀玉的下落,难道是因为那谢瑾的缘故么?”
年轻公子沉吟了一下,言道:“我要找寻谢怀玉,并非是因为谢瑾,而至关系到自身的一些事,这一切也只是巧合而已,你不要多心了。”
黑色影子轻轻颔首,有些怅然地言道:“可惜谢瑾已经失踪多年不知所踪,否者找到他,说不定能够寻得谢怀玉的下落。”
“是啊,谁能想到那可恶小子的父亲,竟是故人呢!”年轻公子也是一声怅叹,过得半响,她正容开口道,“今番在长安已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好在朝廷用兵西域态度甚为坚决,想必不日便会有结果,我们还是得尽快返回洛阳为妥。”
“是,那海棠现在就去打点行礼。”黑色影子立即抱拳应命。
年轻公子微微颔首,待到黑色影子渐行渐远后,她才步到了凉亭凭栏前,负手而立仰望着天中圆月,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落寞惆怅的叹息才在凉亭内轻轻响起。
第一五六章 天皇天后
?今日下朝,高宗李治终于生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数天前,吐蕃赞普弃宗弄赞崩逝,年仅八岁的器弩悉弄即赞普位的消息传到长安,李治君臣立即意识到了此乃夺回安西四镇的绝佳机会。
所谓的安息四镇,是指唐朝贞观年间在西域地区设置的四个统军军镇,贞观十四年八月,唐朝灭亡高昌国,九月置安西都护府于西州交河城,管理西域地区军政事务。
贞观二十年六月,西突厥乙毗S匮可汗请和亲,唐庭让其割龟兹﹑于阗﹑疏勒﹑朱俱婆﹑葱岭五国作为聘礼。二十二年,唐军进驻龟兹国以后,便将安西都护府移至龟兹国都城,同时在龟兹﹑焉耆﹑于阗﹑疏四城修筑城堡,建置军镇,由安西都护兼统,故简称“安西四镇”。
但其后由于吐蕃强盛,时常侵扰西域,安息四镇时罢时复,特别是在大非川战败后,唐朝在西域的影响力已经低至了冰点,直到上元三年,秦州右军总管裴行俭率军护送波斯王泥涅师归国,才重新夺回了被侵占多年的安西四镇。
不过可惜的是好景不长,仪凤三年吐蕃入侵西域,洮河道大总管李敬玄兵败鄯州,使得安西四镇又重新沦陷敌手。
高宗深知安西四镇乃是把守大唐西面国门的重要军镇,有安息西镇在手,不仅能够保持往来商路畅通,更能抵挡西域蛮族对中原的入侵,西域在手则国家强,如两汉,失掉西域则中原乱,如两晋南北朝,因此重新夺回安息西镇就变得尤为的关键。
然而没想到正在朝廷想要发兵西域的时候,竟得到了弃宗弄赞崩逝的好消息,如何不令高宗大喜过望,朝臣们吵吵嚷嚷三两天后,终于对用兵西域达成了一致意见,以李敬玄为洮河道行军大总管,尽起府兵十万征讨之。
下朝之后,天皇天后联袂前去延英殿,一队打扇宫女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侧,手持拂尘的内侍殷情引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唐高宗李治五十有余,须发斑白的头上戴着一顶纱罗幞头,身材高大瘦弱,恍若衣架般撑起了褚黄色的衮龙袍,瘦削的脸上三绺长须,大概是长期体弱多病的缘故,使得他神情看起来略显愁苦。
比起李治,武后看起来却是年轻了许多,乌鸦鸦的发丝挽成了一个孔雀开屏髻,身着一件淡绿色的对襟宫装,龙瞳凤颈、方面广额,神情总是不自禁地带着几分威严肃穆,特别是那双炯炯有神的明媚大眼,使人望之便会生出恭敬之心。
瞧见高宗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脸上苍白的病态似乎也减轻了不少,武后淡淡一笑,亲自扶住了他的胳膊,笑言道:“圣人为国殚精竭虑,一直对西域之事忧心不已,这次就连上天也忍不住出手相助大唐,想必李敬玄一定能够不服朝廷重望,凯旋归来。”
“媚娘此言不错。”高宗拍了拍武后的纤手,捋须微笑道,“安息西镇乃我大唐西面国门,倘若就这般沦陷于敌手,今后朕如何有颜面去见太宗皇帝,此番若能够顺利夺回,当驻重兵于西域,确保西域无虞。”
武后对于国事向来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听到高宗将欲在西域驻以重兵的想法,那双柳叶般的细眉不禁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但看见高宗兴致颇高的份上,她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
来到延英殿,上官婉儿正立在殿口迎接,见到今日高宗竟亲自前来时,上官婉儿美目轻轻一阵闪烁,躬身作礼道:“婉儿见过圣人,见过天后。”
“不必多礼。”高宗挥了挥手,对着武后笑语道,“媚娘,今日朕身体状况尚算不错,头疼之症也减轻了不少,自当亲自批阅奏折。”
武后欣然笑道:“圣人龙体安康,若能亲自处理奏折,自然最好,婉儿,所有奏书可曾归类妥当?”
上官婉儿正容答道:“启禀天后,今日奏书一共二十七件,皆已归类,请圣人天后审阅。”
武后轻轻颔首,扶着李治走入了延英殿内。
大殿内华丽宽敞金碧辉煌,红色的圆形廊柱雕龙携凤精致美丽,白玉地面内嵌金珠,携凿上五J莲花的图案,花瓣鲜活玲珑,连花X也细腻可辨,踏足其上直如步步生莲。
而在大殿正北方,显赫孤单地置放着一张宽大的案几,两尊青铜镂空香炉分列左右,正在徐徐喷吐着青烟,使得殿内香气沉沉,让人闻之便心生惬意感觉。
高宗皇帝一抖衣袖,从容落座在了那张宽大的案几前,指着摞起的奏折笑语道:“媚娘,还是由你来读给朕听罢。”
“遵旨。”武后微微颔首,肃然跪坐在案几一侧,纤手伸出展开一封奏折,轻轻地读了起来。
宇扬顿挫的声调在殿内来回回荡,武后每每读完一封奏书,都会停下与高宗商量一番,
特别是涉及到西域用兵之事,所决所策更是尤为的慎重,高宗皇帝对武后颇为信服,基本都是从善如流言听计从,大概过得一个多时辰,所有的奏书便全都处理完毕。
高宗有些疲乏地揉了揉太阳X,轻叹一声言道:“媚娘真不愧是朕的贤内助,若是没有你替朕处理国事,只怕朝野内外早就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可惜弘儿他早逝,否则你这作母亲的何须如此劳累。”
高宗口中的“弘儿”,指的是他与武后长子李弘,昔日李弘以太子之身监国多年,颇有贤能之名,处理国事也极有章法主见,可惜没想到却是天妒英才,李弘在四年前暴病而亡,让高宗皇帝悲恸不已。
武后轻叹一声道:“圣人,弘儿毕竟已经去了,臣妾身为李家之媳,替圣人你治理这万里河山也是理所当然,即便鞠躬尽瘁又有何妨?只要圣人你身体康健长命百岁,那比什么都重要。”
高宗点头笑道:“能有媚娘此话,朕心甚慰,这段时间朝廷用兵西域,只怕涉及战事的奏折又会多上不少,还要媚娘你费心了。”
武后凤目一闪,面上却笑微微地言道:“臣妾遵命。”
第一五七章 抛砖引玉
?说完之后,武后将视线转向了站在一旁的上官婉儿,正色言道:“婉儿,今后倘若有涉及西域战事的奏折,不管来得多晚也要及时处理,并送于朕决断,万不能有所耽搁,知道了么?”
上官婉儿拱手应道:“是,婉儿遵命。”
武后微微颔首,乘着离午时还有一段空闲,便和高宗说笑闲聊,上官婉儿默默然地站在一旁相陪,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看准了一个机会,不失时机地笑言道:“对了,圣人,天后,这几日宫娥中流传着一则关于太宗皇帝和虬髯客下棋的故事,听闻乃是内文学馆新来的棋博士所讲,婉儿听后觉得颇有意思,也十分惊叹太宗皇帝的英明神武,便记下来准备说给圣人天后听听。”
高宗捋须笑道:“先皇酷爱围棋朝野皆知,一手棋艺也是非常了得,昔日朕伺候先皇左右,没少与之对弈,然总的说来却是输多赢少,不过却从未听先皇提及过曾与虬髯客下棋之事。”
武后笑言道:“那虬髯客不过一区区山野之人,先皇岂会放在眼中?即便胜了只怕也是浑不在意,自然不会对圣人提及。”
高宗点点头,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问道:“不知故事内容究竟如何,婉儿,你说给朕听听吧。”
上官婉儿颔首应是,便将那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及至听完,高宗皇帝忍不住抚掌大笑道:“哈哈,好一个一子定乾坤,太宗皇帝占据中央天元睥睨四方,使得虬髯客灰溜溜地占据一角,何其妙也!”
相比高宗的赞叹不已,武后却是理智了不少,淡淡笑道:“这故事只怕是来自那些没有根据的野史而已,其时虬髯客倘若真的想要举兵逐鹿天下,岂会因为听到太宗皇帝威名而心生怯意?而且就凭对弈一局隐遁海外,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高宗哈哈笑道:“一则故事而已,天后你又何必这般较真?不过虬髯客见到太宗皇帝之时,惊叹其为‘真天子’确有其事,这一点倒无法作假。”
上官婉儿笑着C言道:“听罢这个故事后,宫娥们纷纷赞叹太宗皇帝的神勇,而且根据宫娥们所说,那棋博士将故事与棋艺讲解相结合起来,使得棋艺教授更加有趣,宫娥的棋艺进步得也是非常之快,倒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武后缓缓颔首,终于起了几分好奇之心,问道:“不知那棋博士叫什么名字,竟能想出这样的教授法子?”
上官婉儿心里一阵暗喜,脸上却故作思索半响,有些不确定地言道:“似乎姓陆,宫人们都唤他为陆博士,至于什么名字婉儿就不清楚了。”
在高宗和武后面前,一个内教博士之名肯定是轻飘飘如同鸿毛无关紧要,上官婉儿即便将陆瑾的名字说出来,也不会引起两人过多关注,闻言,武后只是点点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正午时分,武后在上官婉儿的陪同下返回了蓬莱殿,脱去那繁缛华丽的宫装,武后换得一件颇为舒适的对襟短襦,悠然落座在了殿中的罗汉床上。
喝罢一盏参茶,武后手执书卷慢慢细读,时而眉头舒缓,时而眉头紧蹙,时而露出淡然笑容,那书卷里面仿佛有着百般有趣的故事。
读得半响,武后突然抚卷笑叹道:“婉儿,你说这老荀子是不是忒煞奇怪,非要说什么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竟完全否认了天命的存在,而将一切归功于人事,人若不畏天地,那岂不是要胡作非为?”
上官婉儿心知武后素来相信天命,笑盈盈地开口道:“听天后之言,莫非正在读荀子的篇?”
“对,不知婉儿对此篇作何评判?”武后放下了手中书卷看着上官婉儿,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上官婉儿略一沉吟,回答道:“荀子像来不相信那怪力乱神的神仙之道,视老庄学说为异端,从根本上否定了仙、佛、鬼、怪的存在,光从这一点来看,可谓大道独行。尝言天不为人之恶寒也辍冬,地不为人之恶辽远也辍广,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也辍行,一切成败关键皆是因为人的缘故,不妄信神灵,不将希望寄予神灵,一切凭借自身努力改变一切,正是荀子思想的可贵之处。”
说到这里,上官婉儿微带腼腆地笑道:“婉儿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还请天后指证。”
“能想这么多,已经不错了。”武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纤手抚摸着书卷笑叹道:“这荀子啊,的确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而且此人爱讲真话,爱讲实话,特别是帝王不爱听的话,世间万物芸芸众生,能够拥有明睿智慧者能有几人?面对灾难不幸,面对悲欢离合,人们总是将其怪罪为命运使然,祈求上天的保佑,盼望着圣天子的出现,想法固然是非常美好,然而现实却非常残酷。”
说罢这一句,武后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上官婉儿眼疾手快,急忙上前相扶。
眼见她的举动,武后却是轻轻摇了摇手,边走边笑言道:“圣人治国,要得便是应天命而治其民,天子之所以叫做上天之子,也只是假借上天之命行统治之权罢了,要让万民们相信天子的一举一动都是代表者着上天的旨意,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即便干了多少错事,做了多少坏事,老百姓也不能兴起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这荀子却说什么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自然令君王们不太爱听。”
上官婉儿点头笑道:“天后之言着实高屋建瓴,婉儿受教了。”
武后笑了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将手中书卷丢在了案头几上,慵懒地展了展身子,打着哈欠言道:“人老犯困,婉儿,扶朕到里间休息吧。”
上官婉儿知道武后素来有午睡的习惯,立即拱手应命,轻步上前扶住武后,便要前去里间。
第一五九章 宫娥请命(上)
?就在此时,一名红衣内侍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低头轻声道:“启禀天后,尚宫局蔡尚宫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觐见天后。”
大唐皇后母仪天下执掌内廷,这六尚女官自然全部受其管辖,闻言,武后有些无奈地笑道:“来都已经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是。”内侍恭敬地应得一声,连忙出殿宣召。
待到武后重新落座在罗汉床上,身着鹅黄色宫装的蔡尚宫已是快步而入,行至殿中作礼道:“蔡萍参见天后。”
“不必多礼。”武后虚手一扶,斜靠在置放了软垫的靠背上,懒洋洋地言道:“不知蔡尚宫此时见朕,所为何事?”
蔡尚宫抬头言道:“启禀天后,今日掖庭宫的宫娥们聚众请命,声言内文学馆馆主苏味道愚昧无道,恶意陷害棋博士陆瑾,致使后者辞官而去,宫娥们请天后做主,还陆瑾一个公道,属下眼见滋事甚大,关系掖庭宫安稳,故特意前来向天后禀告。”
“棋博士?陆瑾?”武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斜着眼睛望了望站在一旁的上官婉儿,言道,“婉儿,这陆瑾可是刚才你所说的那人?”
上官婉儿躬身言道:“内文学馆就一个棋博士,想必正是此人。”
武后缓缓颔首,淡淡道:“蔡尚宫,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你且慢慢道来。”
“诺。”蔡尚宫应得一声,这才正容禀告道,“根据宫娥们所说,这陆瑾乃是新任的棋博士,教授棋艺方法独到颇为了得,一直深受宫娥们的爱戴,谁料内文学馆馆主苏味道有眼无珠,竟言陆瑾教授之法离经叛道,陆瑾气愤不过,当场愤然辞官而去,今天上午宫娥们闻此情况,自发来到掖庭署门前下跪请命,请还陆瑾一个公道。”
说完之后,蔡尚宫飞快地瞄得上官婉儿一眼,心里面大为惶恐不安。
昨日她应上官婉儿之邀,凑在一起玩了一会儿叶子戏,期间上官婉儿问起陆瑾其人,她自然留了几分心思,毕竟能够让上官侍诏亲口提及的人物,想必不会那么简单。
然而没想到才刚过一晚,蔡尚宫便接到掖庭宫的禀告,言及数百宫娥聚集在掖庭署的门前为棋博士陆瑾请命,声言要为陆瑾讨回公道。
尚宫局本掌管着宫内进言进事,请命传到蔡尚宫这里,她自然须得衡量是否要将宫娥们的请命之言禀告给武后知晓。
倘若是平时,蔡尚宫完全可以对宫娥们的请命置之不理,毕竟皇宫之中事务繁忙,皇后也不可能事事C心事事过问,尚宫局掌管进言,自当须得过滤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如宫娥们为陆瑾请命之事,蔡尚宫完全可以私下处理,不用禀告给武后知晓。
然而,昨日上官婉儿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一句话,却让蔡尚宫上了心,她左右寻思却始终猜不透上官婉儿的用意,莫非上官侍诏是有意提及陆瑾,然后让自己关照于他,将其受到冤枉的情况禀告天后知晓?
心念及此,蔡尚宫愈加难以决定,然而她深知做了不一定错,不做却肯定会错的道理,于是硬着头皮前来将此事原原本本禀告给武后知晓。
武后略一思忖,起身淡淡道:“既然宫娥们跪地陈情,朕身为六宫之主,自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婉儿,移驾掖庭宫,朕要听听宫娥们的请命。”
“诺。”上官婉儿波澜不惊地应得一声,仿佛此事与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急忙前去安排辇舆。
掖庭宫官署隶属于内侍省,为掖庭宫管理机构,掌管皇宫宫女及供御用相关杂务,同时还兼管着宫中的诏狱,署内设掖庭令一人,掖庭丞两人,皆由宦官担任。
今日上午,数百名宫女聚集在掖庭署外的空地上,声言是要替受到冤枉的棋博士陆瑾请命,竟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大有内廷不为之做主,便不会起来的架势。
宫娥的稳定关系到内廷的安稳,掖庭令见状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亲自出面安抚宫娥们的同时,也飞快将消息禀告给主司进言的尚宫局知晓。
掖庭令原本以为经过自己一番好言劝阻,宫娥们肯定会理解而退,毕竟一个小小的棋博士,冤枉便冤枉了,大不了商请内文学馆重新换一个人便是。
然而没想到所有宫娥皆是态度坚决,非得要文学馆让陆瑾立即官复原职,掖庭署的宦官劝说不住,自然全都忙碌得一阵陀螺飞转。
正在掖庭令焦头烂额之际,突闻“天后驾到”的宣呼声远远传来,惊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天后向来国事繁忙,按道理来说区区小事尚宫局处理了便可,何须劳烦天后大驾?
心念虽此,掖庭令丝毫不敢怠慢,急忙率领一干吏员前去迎接。
四人所抬的辇舆远远而至,行至掖庭署内稳当当降落在地,武后纤手一搭木制扶手,从辇舆上站了起来,望着一干惶恐不安的掖庭宫宦官,轻描淡写地言道:“听闻宫娥聚集掖庭宫请命,朕闲来无事就来瞧瞧,看看她们有何冤屈须得让朕做主。”
武后素来对内侍颇为宽厚,一番话自然听得众内侍暗暗松了一口气,掖庭令拱手言道:“启禀天后,宫娥们是因为内文学馆棋博士陆瑾辞官一事愤愤不平,以至于跪地请命。”
武后轻轻颔首,也不多言多语,迈步朝着掖庭署前面广场而去,刚跨过门槛,便看见外面跪满了数以百计的宫娥,个个面色肃然,挺直而归,竟整齐得没有一个人乱动一下。
见状,武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继续前行,淡淡吩咐道:“婉儿,你去找三两个宫娥,让她们进来见朕,朕倒要听听她们如何说辞。”
“是。”上官婉儿拱手应命,快步而去。
望着上官婉儿的背影,武后看似若有所思,直到她走远之后,这才转过身子,在一干内侍的陪同下进了掖庭署正堂。
第一五九章 宫娥请命(中)
?不消片刻,上官婉儿领着三个宫娥快步走了进来,行至堂内站定,拱手言道:“天后,属下已遵照吩咐将宫娥带至。”
武后微微颔首,凌厉的目光先在上官婉儿脸上一阵扫视,这才转向宫娥淡淡发问:“你们几人姓甚名谁,所司何职?”
居中那名绿衣宫娥当先出言道:“启禀天后,婢子伊萝,职司尚宫局司言。”
见到跪地请命之人竟有自己的直接下属,蔡尚宫神情不禁有了几分尴尬,她很是无奈地盯了伊萝一眼,不由在心底暗叹出声。
左边那名黄衣宫娥紧随其后禀告道:“启禀天后,婢子婉凝,为尚食局司膳。”
最后一名宫娥亦是柔声道:“天后,婢子琪君,尚无职司。”
武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竟是泛出了一丝笑容:“朕刚才听蔡尚宫言及,尔等宫娥聚众在掖庭署门前为棋博士陆瑾请命,朕实在好奇得很,也不知是何等人物让你们这般念念不舍,现在朕御驾临此,有什么话你们但说无妨。”
伊萝虽是第一次和天后这般近距离的对话,然却一点也不胆怯,镇定自若地言道:“启禀天后,这次婢子们自发前来掖庭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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