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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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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婉儿轻轻一礼,低声言道:“婉儿开始还以为此人教授乖戾,心里面一直很是不屑,现在看来却是误会他了,还是天后你眼光独到,让陆瑾官复原职,否则今日面对倭国使臣的嚣张气焰,我大唐说不定还无人能敌。”


第一七三章 不负众望

 对案的日照法师情绪显然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局中,忿忿不平地开口道:“刚才老衲一不留神,竟让你这臭小子钻了空子,这一局老衲便让你领略一下倭国围棋的高超。”

  陆瑾淡淡一笑,突又收敛笑容正色言道:“听闻尔倭国围棋尚是在我中原偷师学去,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着师徒之实,如今你们学成棋艺却忘记了师傅,而且还想蜉蝣撼大树挑战老师,此等行径,当真是无耻之尤!今日在下便让阁下明白,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陆博士说得好!”吴成天忍不住击掌一喝,神情大是高兴,显然陆瑾替他出了一口恶气。

  第三局选择棋色,陆瑾摸到的依旧是白色棋子,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面容沉稳而又带着几分凌厉肃杀,第一子断然占据了中央天元之位。

  高宗皇帝看得双目一亮,哈哈笑道:“媚娘,看来这陆博士想要效法先皇,行那‘一子定乾坤’之举啊!”

  武后不置可否地一笑,刚才这个年轻的棋博士已经给了她非常大的震撼,如今这一局想必棋艺高超的日照法师一定会有所防范,不用问对弈也会更加的精彩,她忍不住想看看陆瑾将用何种方法下赢此局,替大唐保住这本。

  见到陆瑾落子中央天元,日照法师面上肌R轻轻抽搐了一下,冷笑揶揄道:“天元之位华而不实,乃四战之地,小郎君孤悬一子其上,犹如那无根之浮萍,何能长久?”说罢,手中黑子落在了边角。

  陆瑾面上笑容依旧,语带教育地出言道:“中央天元之位辐S四极,傲视八方,退可攻进可守,就好比我中原大陆统领四夷,何能叫做无根之浮萍?大师下棋数十年,却不知道中央之位的重要性,可悲可叹啊!”

  日照法师被他不轻不重地教育了一顿,满腔怒火又不好发作,闷闷道:“小子牙尖嘴利,的确了得,但愿待会你还能这样笑得出来。”

  转眼之间,两人又下得十余步,日照法师这一局颇为保守慎重,尽占已方边角,反观陆瑾,却是占据上下左中右五个星位,遥遥相连看似一个大大的“十”字,纵横在了棋枰中央。

  瞧他又想用这般投机取巧的方法来谋取胜利,日照法师口中发出了一声不屑冷哼,驱动黑子开始朝着中央进军,其攻势凌厉得犹如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直贯阵中,一时之间,无双杀气直*陆瑾而来。

  陆瑾显然也感觉到了对方来势汹汹,他双指夹起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玉棋子,似思量又似犹豫,半响没有落下。

  在场之人都明白陆瑾此刻是在考虑进攻还是防守,若是进攻,那等于与日照法师进行硬对硬的碰撞,倘若防守,中央之地四面皆是战场,防守起来非常之困难,又有些得不偿失了。

  犹豫有倾,陆瑾似乎下定了决心,提起棋子断然迎向了袭来的黑子,不用问,也是直截了当的进攻之法。

  “下得好!“武将出生的宰相刘仁轨赞叹一声,显然陆瑾进攻之法大对他的胃口。

  宰相薛元超一双眉头皱得犹如沟壑,无不担忧地言道:“刘相,陆博士占据中央毫无一块实地,现在弃了防守又要进攻,不知好从何来?”

  刘仁轨历来不喜薛元超对武后的阿谀奉承,口气带上了几分揶揄之意:“薛相不懂军阵,岂止兵法大要?昔日吾在白江口对阵倭军,面对的形势也如今日的陆博士这般,倭军四面围攻,我军形势岌岌可危,当时吾弃掉守势断然提兵进攻,利用船坚兵利直接冲入敌阵之中,那倭军战船不能抵挡,这才被我杀出一条血路聚而歼之,陆瑾此局,颇得白江口之战精髓也!”

  薛元超没好气的一笑,却不敢与这个当朝宰相第一人言语争辩,将视线专向了棋枰上。

  比起日照法师凌厉攻势,陆瑾的攻势似乎要软绵绵不少,棋子腾挪有致不计一点一地的得失,尽量避免与黑棋缠斗,倘若要从军阵上来形容,连成一片的黑棋就好似接阵进攻的重甲步军,想要去圈围东窜西逃的白色骑兵一般。

  看到这一幕,堂内诸人自然是感到心惊动魄,上官婉儿紧张得手心中有了微微细汗,因为陆瑾此举当真算得上是在玩火,倘若一个把握不好,白色棋子立即便会被汹涌而来的黑子所圈围。

  日照法师围追堵截始终圈围不住那片白子,不禁更为愤怒,攻势虽然依旧凌厉如初,然而却渐渐没了章法。

  陆瑾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突然向着黑子的边角进行切入,看似想要去占据那块地域一般。

  日照法师思忖了半响,终还是决定提兵回防,这样一来,白子中央面临的压力顿时大减。

  就在此刻,陆瑾省时度事,断然舍弃了那片攻入黑子阵中的白棋,集结中央白棋之力,开始对黑子阵容腹地发动了进攻。

  此时日照法师忙着去圈围陆瑾时才攻入阵中的那片白子,突然腹背遭袭,立即变的是方寸大乱。

  然而占据了中央之位的白棋就仿佛是一片无可逾越的大山,无论黑子向着哪个方向进行逃窜,总会被白子挡在边角一线,其形势如同瓮中之鳖,已被白子死死地困在了一角。

  形势急转直下,黑色棋子再也没有起先的凌厉,终于被四面合围,陷入了绝境。

  日照法师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棋盘,大张着嘴喘息着,呼吸声如同风箱,而整个正堂也是死一般的寂静,显然对陆瑾战胜日照法师而感觉到了深深的震撼。

  站在旁边的司仪官眼见对弈双方终于决出了胜负,忍不住亢声宣呼道:“第三局,乃是棋博士陆瑾获胜,陆博士连胜两局,以二比一的成绩战胜倭国日照法师。”

  话音刚落,高宗君臣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正堂内响起了一片赞叹道贺之声,特别是吴成天几名棋博士,更是惊喜莫名,哈哈大笑不止,反观日照法师等倭国使臣,个个羞得面红耳赤,相互对望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一七四章 大唐国手

 望着对案一副不可思议表情的日照法师,陆瑾却没有半分羞辱对手的意思,拱手波澜不惊地言道:“大师之败,败在急功近利锋芒毕露,却不知围棋之道,贵在消闲娱乐,陶冶情C,倘若在棋枰中投入太多的胜负成败之念,围棋就变成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残忍厮杀,对弈之人也失去了该有的娱乐之心。”

  一席话落点,堂内不少人都是听得连连点头,日照法师愣愣地望着陆瑾,及至过了半响,那张本来就红灿灿的脸此际更红了,面露羞愧地长身而起,对着陆瑾深深一躬道:“郎君此言醍醐贯耳,老衲自喻棋艺了得,没想到对围棋的理解尚不如一个少年郎,实在惭愧也!

  陆瑾起身虚手一扶道:“大师今后倘若有空,不妨来长安城东市棋风馆领略大唐棋风,此馆乃长安城围棋渊薮,名师大家多不胜数,馆主司马仲连更是棋艺高超非凡,想必大师一定会觉得受益匪浅。”

  日照法师心悦诚服地点头道:“好,老衲必定会前往棋风馆虚心求教,多谢小郎君指点之恩。”

  高宗为了顾及倭国使臣颜面,不好直接褒奖陆瑾,笑吟吟地开口道:“天后,陆博士颇费艰难战胜了日照法师,也算弘扬了大唐棋艺棋风,你说说看,我们当如何奖赏他才是?”

  武后微微一笑,言道:“有功就赏有过就罚,此乃治国大要,臣妾建议圣人赏赐陆瑾绫罗绸缎,以示褒奖。”

  高宗微微颔首,想了想却又觉得不甚满意,心里面暗自打定了注意,正容言道:“陆博士上前听赏。”

  陆瑾上前拱手作礼道:“臣陆瑾听命。”

  高宗皇帝微笑言道:“今番陆博士与倭国使臣交流切磋棋艺,不负众望地反败为胜,朕心甚悦,现赐卿绸缎百匹示以奖掖,另授予你‘大唐国手’之棋号,愿卿不负重望,再立新功。”

  以惯常的市价来说,一匹绸缎相当于铜钱一贯,百匹绸缎那就是整整一百贯钱,对于目前经济日渐捉襟见肘的陆瑾来讲,当真不吝于久旱逢甘露,更别提还有荣耀非凡的‘大唐国手’之誉,那可是朝廷对于他棋艺的肯定封号,不管是走到何处,都会受到棋手们的景仰和敬佩。

  来不及多想,陆瑾深深一躬道:“多谢圣人赏赐,臣陆瑾叩谢圣人。”

  

  棋博士陆瑾反败为胜,战胜倭国使臣一事,犹如风暴般席卷了内廷,不到一天便人尽皆知了。

  苏味道闻言大喜,毕竟陆瑾此番也是为内文学馆长了颜面,而且陆瑾乃是由他钦点担任的棋博士,如此一来,更能显示他苏味道知人善任之能。

  于是乎,苏味道当着诸位博士的面奖掖了陆瑾一通,言语里将陆瑾垮了个天花乱坠,毕竟内文学馆成立数十年来,能够得到圣人赏赐者不过寥寥几人,更别提还有那荣耀至极的‘大唐国手’称号。

  对于这一切,陆瑾却异常的平淡,毕竟他志不在围棋,目前所任的棋博士也只是权宜之计,所得荣耀固然可贵,然而却只能算作锦上添花而已。

  今日,陆瑾前往掖庭宫执教,宫娥们依旧对他对弈胜过日照法师一事津津乐道不已,乘着下棋的功夫,伊萝有些不解地笑问道:“博士常言下棋当稳扎稳打,料敌制胜,然而奴听闻博士昨日之局,却天马行空毫无根基,不知是何缘由也?”

  瞧见围满四周的宫娥们,陆瑾再也没有往常那般头痛的感觉,手执一子落在棋枰之上,这才微笑回答道:“诸位娘子想必也很奇怪,为什么面对日照法师那样的围棋高手,在下并没有稳扎稳打,而是采用了匪夷所思的方法,对么?”

  “对也!”围拢成圈的宫娥们一片莺莺燕语,目光止不住的好奇。

  陆瑾轻轻一叹,笑言道:“日照法师下棋攻势凌厉,攻城掠地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第一局吴待诏与他对弈,正是败在了那无双的攻势下,当此之时,我只能另辟蹊径扰乱他的攻势,比如不占边角而占据星位,便是为了让日照法师猜不透我的动向,从而攻势大减。

  ”

  说到这里,陆瑾又是笑了笑,言道:“而且我观日照法师面相,刚猛有余而柔性不足,乃血气方刚易于冲动之人,所以故意与之斗气,惹得他老大不快,从而自行乱了几分阵脚,说起来,也有投机取巧之嫌。”

  “呀,博士你竟会看相。”站在旁边的婉凝惊喜地道了一声,双目陡然放光。

  孔志亮学问精深而又驳杂,对于相术也有一定的见解,陆瑾耳濡目染,大概知道一些,微笑点头道:“在下略懂一二,但是却肤浅之际。”

  婉凝云袖一抬,露出了细嫩白皙的皓腕,摊开手掌笑言道:“博士既然懂得相术,那快替婉凝看看前程如何?”

  陆瑾哭笑不得,真后悔刚才那无意之言,盯着婉凝纤手苦笑道:“不知娘子你想要问甚?钱财?官运?”

  闻言,伊萝立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噗嗤笑道:“博士啊,女儿家算命,自然是问姻缘,还不快快替婉凝妹妹瞧瞧,她的如意郎君所在何处呀?”

  向来落落大方的婉凝罕见红了俏脸,贝齿轻轻一咬红唇,轻声言道:“博士,不知婉凝姻缘如何,还请你瞧瞧。”

  陆瑾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托住婉凝之手,细细看得半响,心里面不禁暗叹了一声,此女手相九星反吟,命宫不顺,凶格又遇死门,实乃多灾多难之相,而且姻缘更是青龙远走,鸾凤哀鸣,想要与意中人私定终身,只怕难上加难。

  见陆瑾面色沉吟,婉凝心里不禁一跳,很是担忧地问道:“博士,不知奴手相如何?莫非很差么?”

  陆瑾一番斟酌,淡淡笑言道:“婉凝娘子的姻缘看上去的确很难得到美满,不过手相之说乃虚无渺茫之道,信者有之,不信则无,比起这手相,在下更相信人定胜天。

  ”

  见婉凝面上神色似乎有些难看,陆瑾又是补充言道:“在下对于相术真的只是略懂,说不定有看错看漏之处,还望娘子万千不要当真。”

  婉凝终是生性乐观,很快恢复了过来,微笑言道:“不管博士你看得准不准,反正婉凝只相信好的,不会相信那些坏事,即便祸事临门,也会人定胜天,多谢博士赐教。”

  陆瑾笑微微地点点头,不禁暗暗赞叹此女品行坚强。


第一七五章 圣人召见

 正在此时,一名黑衣内侍行入院中,看了看满院的各式宫娥,站在月门口亢声宣呼道:“圣人口谕,棋博士陆瑾何在?”

  尖锐的嗓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听闻有圣人口谕,陆瑾急忙从石案前站了起来,宫娥们极有默契地让出了一条甬道,陆瑾快步行至月门D前,拱手一礼道:“棋博士陆瑾在此。”

  黑衣内侍拂尘一样,尖声道:“圣人口谕,传棋博士陆瑾前来紫宸殿对弈,陆博士,快跟咱家去吧。”

  陆瑾一听,顿感震惊莫名,与天子对弈本是棋待诏之事,为何今番圣人竟招自己前往?想及要与圣人单独下棋,饶是陆瑾的镇定,此际也忍不住有些激动了。

  来不及多想,他深深一礼,言道:“陆瑾遵命,请公公带路便可。”

  

  今日下朝,武后例行前去延英殿处理奏折,高宗返回紫宸殿后闲来无事,不禁生出了对弈手谈的雅兴。

  帝王想要下棋,自有翰林院的棋待诏供其召唤,然而高宗念及昨日那棋博士陆瑾对弈日照法师之了得,竟破天荒地的宣陆瑾前来对弈。

  当陆瑾行至紫宸殿宽阔的殿堂时,高宗正一个人自弈为乐,眼见陆瑾入内正要行礼,他起身摇手笑道:“不必多礼了,陆博士快快过来。”

  没想到圣人这般和蔼可亲,陆瑾有些急促跳动的心儿也为之缓和下来,虽然高宗让他不要多礼,然而他还是对其深深一躬,正色言道:“陆瑾参见圣人。”

  高宗摆了摆手,示意陆瑾落座在他的对案,轻叹一声笑言道:“昨日朕观博士下棋,天马行空,诡谲无痕,真是非常之了得,不知陆博士棋艺乃是何人所授?”

  陆瑾跪坐于席,腰杆挺直得犹如一根笔直的苍松,拱手回答道:“启禀圣人,微臣棋艺乃是无师自通,自行揣摩而成。

  ”

  “哦?自行揣摩?”高宗一双白眉惊讶一挑,笑道,“区区年纪便有如此非凡的棋艺,看来陆博士当真要用天赋异凛来形容,哈哈,可惜朕就没有你这样的天赋,下棋数十年依旧没什么长进,只能聊作娱乐。”

  陆瑾正容开口道:“微臣所下之棋,小技也!圣人所下之棋,乃不朽宏业,在臣看来,圣人你才是真正的天赋异凛,大唐国手。”

  闻言,高宗收敛了笑容,颇具奇怪地问道:“陆博士此言怎讲?”

  陆瑾微微一笑,抬手一指两人中间的红木棋枰,娓娓言道:“臣擅长之棋,专注于一尺之地,所执棋子寥寥百计,彼此攻伐微不足道,圣人擅长之棋,以天地Y阳为棋枰,以世间万物为棋子,广袤中原其地万里,芸芸众生数以亿计,圣人执棋攻城拔寨开疆拓土,东灭高句丽,西灭突厥国,功绩威震西域诸国,万国来朝四夷膜拜,失忆天地万物大棋局,微臣何能比之。”

  高宗听得愣怔了半响,捋须猛然大笑道:“哈哈哈,陆博士以天地为棋枰,世人为棋子,当真可人,说得好!”

  陆瑾拱手一笑,不由对高宗皇帝的平易近人暗暗生出了说不出的好感。

  在他原本的想法中,高居殿堂的天子往往是威严肃穆的,因为天子的一言一行,一喜一怒,皆代表着国家的意志,甚至也可以说是天地的意志,顺之则昌逆之则亡,正是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

  或许在殿堂之上,高宗皇帝也是如此,然而在私下中,高宗皇帝却没有多少帝王架子,御下宽松,平易近人之风扑面而至,这虽然与他性格懦弱有着一定关联,然而这又何尝不是一位君王独特的人格魅力呢?

  霎那间,陆瑾心里面突然涌出了一股冲动,很想将自己在谢氏所受的冤屈向高宗言明,请求他为自己做主,主持公道。

  然而很快,陆瑾又冷静了下来,细细一琢磨,又觉得甚为不妥,毕竟阿娘当时是自行撞柱而亡,二房之人有*迫的嫌疑,却没有直接动手,单凭此点,根本不能将谢睿渊置于死地,再则,谢氏给阿娘罗织的是私通之罪,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大肆张扬都会让死去的阿娘为之蒙羞,自己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阿娘报仇之事一定得慎重为之,从长计议不能出现丝毫的差池。

  想到这里,陆瑾原本有些激动的内心逐渐归复平静,笑问道:“圣人,臣非棋待诏,不知此时对弈是何等规矩?”

  高宗皇帝笑言道:“你平常是怎么下棋,现在怎么下就可,唯一一点,不能存心让朕,知道么?”

  陆瑾点点头,心里面却暗感纳闷,毕竟以自己目前的棋艺,不说天下无敌,那也是鲜有对手,与圣人对弈,倘若是毫不相让,肯定会赢得轻而易举,然而圣人此刻有言在先,又不许自己存心相让,这该要如何是好?

  正在微感犹豫间,旁边伺候的内侍已将棋枰上的棋子收回了棋盒,高宗皇帝伸手入盒,捻起一枚白色的棋子,想也不想拍在了中央天元位上。

  见状,陆瑾一个头两个大,啼笑皆非的同时,手执黑棋认真对弈。

  两人你来我往下得十余步,陆瑾渐渐发现高宗皇帝的棋艺其实也非常不错,勉强可列入高手之列,不过离自己的水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想要赢之也非常容易。

  心念及此,陆瑾驱动黑子开始朝着白棋猛烈进攻,根本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走得没几步,白子的形势立即岌岌可危了起来。

  高宗皇帝战意浓厚,面对陆瑾进攻根本没有龟缩防御之意,反倒是毫不惧怕地迎之而上,看样子竟想和陆瑾死磕。

  陆瑾微微一笑,提子猛烈攻杀,再走得十余步后,高宗终于败下了阵来。

  旁边的内侍看得心惊R跳,暗叹这棋博士当真太不懂事,与圣人下棋也这般勇猛冲锋,要知道任何一个棋待诏前来与圣人下棋,都是非常自觉的退避三分,岂敢赢圣人之棋?


第一七六章 惊人谣言(上)

 输棋后,高宗却是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颇觉感概地言道:“往昔吴成天等人与朕下棋,攻势软弱防守无力,总被朕轻而易举地赢过,朕知道他们有心想让,赢了也没有尽兴之感,今日与陆博士对阵,朕全力一搏尚不能取胜,即便是输了,也甚为欣慰。”

  陆瑾这才听出了道儿,很是惭愧地拱手言道:“微臣莽撞,还请圣人恕罪。”

  高宗皇帝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笑言道:“陆博士,今后朕令你也如现在这般毫不保留地与朕下棋,不能丝毫的想让,知道么?”

  陆瑾犹豫了半响,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高宗自然明白他的顾忌所在,捋须淡淡道:“陆博士不必担忧,就如你昨日所说,下棋本是娱乐为主输赢为辅,朕对此话也是深以为然,要知道朕找你们这些棋待诏、棋博士下棋,并非是想要赢棋,而单单是寻求娱乐。”

  陆瑾认真琢磨了此话半响,镇重其事地点头道:“微臣遵旨。”

  高宗颔首一笑,也没有继续下第二局,反倒是闲话家常般出言道:“瞧陆博士似乎并非长安本地人吧?不知家乡何处?”

  陆瑾微微踌躇,抱拳言道:“启禀圣人,微臣乃江宁人士。”

  “哦,江宁,南朝旧都啊!”高宗点了点头,目光中飘过了一份淡淡的向往,言道,“听闻江南山水秀丽,人杰地灵,比起北方更有一番风味,惜乎朕身子一直不太好,否者还真想到江南道去看看。”

  陆瑾微笑说道:“圣人乃是大唐天子,整个天下都在你的脚下,微臣相信陛下一定有前去江南道的那一天。”

  高宗不置可否地一笑,突然转移话题道:“朕观陆博士口才似乎颇为了得,不知可有学过儒家之学?”

  陆瑾如实回答道:“臣此番前来长安,本是为了参加今年科举考试,因目前离开科还有段时间,故才前来文学馆担任棋博士,赚取平日用度开支。

  ”

  高宗笑叹道:“陆博士能有此志向为国效力,那自然最好,不知五经正义是否精熟?”

  “回圣人,臣自觉还算差强人意。”

  高宗点头道:“只要精通了五经正义,考取明经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难度,朕相信以陆博士之能,一定能够顺利考取不错的成绩。”

  陆瑾沉吟了一下,言道:“启禀圣人,臣并非是想要考取明经,而是志在进士。”

  高宗皇帝闻言顿时起了几分兴趣,笑言道:“进士千里挑一,可不知那么好考的,况且今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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