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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谪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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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自己将那个姐姐给赶走了,从此,自己再也没看到过她。
江瑶的泪水禁不住滚滚而下。这一生,她最感激的除了爷爷,便是慕容青羽了。
还有一人,不过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记不清那个人的容貌。她只知道,那个男子曾在青云崖下救过她一命。这些年,她一直想方设法要找到那个男子,可他再也没有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
或许根本没有这个人,一切只是她的臆想。
……
“小安呐,这月牙湖的景致真是不错。可惜,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大晚上在此哭泣,扰了本公子的兴致!”一个略娘气的男声传来。
江瑶听得云里雾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男子所言的“不长眼的家伙”正是自己。她赶忙抹干眼泪,站起身来,却见一个却月眉丹凤眼,满脸妖气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男子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醒目的红绳。男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稚气十足的少年,恐怕就是他刚才呼唤的“小安”。
“这位公子,实在冒犯了。小女子江……”江瑶忽然想起此时自己已经有了令一重身份,赶忙改口道,“小女子楚清月,适才因为一件私事触动心弦,故不得已在此难过。扰了公子兴致,实在抱歉。”
妖娆男子细细打量了江瑶一遍:“你就是楚清月,那个太师府的大小姐?”
“糟了,我没带面具!”江瑶差点没尖叫起来。含笑曾经告诉她,楚夫人下令不许她以真面目示人。可现在,她才来这儿一天都不到,就破了规矩!这可如何是好呀?
“哎呀,其实我的名字是倾城的‘倾’,乐曲的‘乐’,楚倾乐,和太师府大小姐毫无干系。”江瑶尴尬地笑笑,“那大小姐哪有像我长这样的……”
“哎,小姐此言差矣。”妖娆男子摆摆手道,“容貌不是你所能决定的,你完全不必如此自卑。”
“我若有你一半漂亮,亦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江瑶心里挖苦了一句,仍笑道:“公子所言极是。敢问公子名讳,家住何府上?”
妖娆男子笑了笑,却不说话。倒是旁边那个一脸冷冰冰的稚气少年开口道:“醉红楼。”
“醉红楼?”江瑶纳闷了,怎么跟青楼的名字这么像?
妖娆男子看着江瑶的表情,忍俊不禁道:“我们俩就是平日无事,为青楼打打下手而已。”
江瑶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越看越觉得不像好人。两个男的成天在青楼厮混,能干什么好事?
“你们……不会是专程拐卖少女的吧?”江瑶浑身汗毛竖起,退后几步,警惕道。她曾听人说,这青楼女子除了少部分因为家道中落无法谋生,不得已沦落青楼以外,大多数女子都是被拐卖而来的,受到压迫,不得不卖艺卖身……
妖娆男子一愣,随即坏笑道:“你猜?”
江瑶见他笑的如此龌龊,瞬间恶心了一下,拔腿就跑。
……
“你干嘛吓唬她。”叫“小安”的少年道。
“有趣。”妖娆少年摇身一变,竟变成了花美姒的模样。而那个稚气少年,正是雪狐世长安。“怎么,姐姐扮男装是不是颇有魅力呀?”
“切。”世长安不屑道。他面若冰霜,说起话来亦不重不缓。
花美姒最厌烦世长安这副高傲的模样。明明是一只才活了几百年的小雪狐,偏偏要摆出一副老大的架子来。
不过,还是很萌的啊。
花美姒忍住想要捏他脸蛋的冲动,没料到世长安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她吐血。
“你,不会是喜欢那个丑女人吧?”
花美姒顿时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小安,你、你什么状况啊!我怎么可能……”
“随口一说。”世长安瞥了花美姒一眼,自顾自往回走。留花美姒一人站在湖边。她低头将脖子上的红绳取出,上面系着一枚镂空银铃铛。
江瑶刚回到太师府,就听见里面打板子的声音。她忽然想起,今日原是含笑带她出来的,她却没打声招呼就独自跑掉了,而且这么晚了才回家。楚夫人肯定担心至极,含笑又是楚清月的贴身奴婢,肯定得受罚。
江瑶暗骂了自己一声,急匆匆地赶进去,果真看到含笑在院子里挨板子。楚夫人则在一旁站着呵斥她。
“这么大一个活人儿你都看不住!”一板子重重地打在含笑的背上,顿时血肉模糊。
“住手——”江瑶一路小跑至楚夫人面前,“夫人,对不起。我在街上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猫,就去追它,哪曾想就和含笑走散了……这都是我的错,和含笑无关呀!”
楚夫人看到江瑶回来,自然喜形于色。她又气又喜道:“清月儿,下回可千万别乱跑了,很危险的!你看,大伙儿多着急你呀?”
江瑶频频点头道:“这次是我不对,夫人饶了含笑吧……”
楚夫人烦躁地看了含笑一眼,挥手拦下将要落下的板子。
“含笑儿,你可听好了!下回要是再发生类似这种事儿,你就滚出这个家!”
江瑶连忙吩咐其余婢子将含笑抬下去好生照料。
……
半个月的光阴匆匆流逝,含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江瑶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要到楚弦歌之前所提到的瓜子庙庙会了。
果然,随着月末将至,楚弦歌的来访愈发频繁了。每一日清晨,鸡鸣三声后,江瑶就会听到了敲门声。每当这时,她就知道,一定又是那个不省心的妹妹来了。等江瑶打开了门,就可以看见楚弦歌笑得如一朵白莲绽放。
“这简直就是噩梦啊!”江瑶内心极度奔溃,明明楚弦歌第一次提这件事的时候,江瑶就答应了她,可她为何还要如此纠缠?
“含笑,你说楚弦歌她为什么一定要我陪她去庙会?难道真是想害我?”江瑶道。
“肯定是这样的没错,所以,小姐您一定要小心啊!”
“可话又说回来了,楚弦歌好像真的很喜欢逛庙会,这些天我听她欢天喜地地说这说那,那感情倒不像是装的。”江瑶回忆这些天楚弦歌的模样,道。
含笑凝思道,“我听说,此次瓜子庙的庙会空前盛大,几乎整个开封城的人都会去看看。其中,不外乎有很多皇室贵胄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楚弦歌她一个庶出,母亲身份卑微且早逝,一点儿靠山都没有。她能图什么?不就图能嫁个好人家,好从此扬眉吐气!”含笑对此嗤之以鼻,不屑道,“她好歹还有点儿姿色,要不然,以她这身份,谁愿意娶她?若是她坐在家里干等着,金龟婿肯定不会自己找上门来。所以我瞧着她这些年这么频繁地参加各种宴会庙会,肯定是这心思!”
江瑶是家中嫡出,自然不能理解楚弦歌的心思。不过,她看着含笑说起楚弦歌的时候不到直呼其名讳,而且言语间毫无尊敬可言,而她这样说话居然也不避嫌。由此可见,这楚弦歌在家中的地位了。江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可楚弦歌还没有来
☆、第五十六回:白莲&瓜子庙初换嫡庶
“真是不正常啊,按平日她早该来了。”含笑皱着眉头道,“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小姐,容我去打探打探。”
说着,含笑便出了厢房门。她做事利索,不一会儿,又回到了这里。
“怎么样?”江瑶急切地问道。
含笑面带笑容:“这下不用担心了。楚弦歌被禁足了。”
江瑶瞪大了眼睛:“怎么突然间就被禁足了?”
“大小姐,像她这种身份卑微的人,哪天忽然死了也不足为怪。”含笑不以为然道,“听其他婢子说,夫人不知道怎么知晓了楚弦歌日日来叨扰小姐您,很是生气,于是就将她禁足了。”
“是吗?”江瑶道,“我看夫人是听说她要去庙会,所以才禁足她的吧。”
含笑想了想:“这么说来,每次有什么宴会,夫人都会找茬不让楚弦歌去,就算去了,也会严禁她随意走动……”
“嗯,这很正常。”江瑶已经大致猜到楚夫人的想法,“你想想楚弦歌去宴会的目的,就能够猜到夫人的意思了。”
含笑是个聪明的婢子,经这一点拨立刻顿悟。正当这时,门外响起了另一个婢子的声音。
“大小姐,二小姐请您移步西厢房一叙。”
江瑶疑惑道:“她有没有说什么事?”
门外婢子道:“并没有。只说您务必前往。”
含笑气鼓鼓地说:“楚弦歌有毛病吧!她是什么人,有事情自己不过来说,居然还有脸来请您大老远过去。她、她怎么可以……”
“好了好了,想来在太师府里,她还不敢造次。应该是确实有事情吧。”江瑶理了理衣裳,戴好面具,径直往西厢房走去。含笑正要上前,却被江瑶呵斥住。
“你就不必去了。”
含笑不解地看着自家主子。事实上,江瑶是担心要是带含笑去,以她对楚弦歌的厌恶程度,免不了又惹来不必要的争吵。
江瑶来到西厢房外,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哭声。此外,还有器物摔碎的声音。
江瑶将耳朵贴在厢房门上听了半晌,原来是楚弦歌正一边哭着一边砸东西,身旁的婢子在劝她。
“糟蹋自己也就罢了,器物本无错,二小姐这么做又是何必呢?西厢房离得远,楚夫人也未必听的见吧。”
江瑶一把推开了门,走进厢房内。
“给大小姐请安。”一旁的婢子放下收拾的碎片道。
“你们先退下,我和大小姐有话要说。”楚弦歌摸了摸眼泪,摆出一副小姐的模样道。
众婢子陆续离开,厢房门一关,便只剩下江瑶和楚弦歌两人面对着站在一片碎片当中。
“嗯……”两人同时开口,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你找我什么事,说吧。”江瑶抢先道。
只听“扑通”一声,江瑶就见到楚弦歌跪在了自己面前。江瑶吓得倒退了几步。
“姐姐,求您带弦歌去庙会吧!”楚弦歌咬咬牙道。
“你这是做什么?”江瑶一时慌乱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楚弦歌却纹丝不动,仍旧执拗道:“姐姐若是不答应,弦歌就不起!”
“这……”江瑶看着楚弦歌,为难起来。忽然,她发现楚弦歌神态有些异常,再细看,她素色的衣裳在膝盖部分被鲜血染红了一片——想必,是被地上的碎片扎到了。
“还真是个硬骨头。”江瑶暗叹道。她此刻才明白,自己恐怕是小瞧了这朵怒放白莲。
“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我没法帮你。”江瑶说出了实情。
“怎么会?姐姐只要往楚夫人那儿求个情……”
“幼稚!”江瑶心道,这白莲花空有一肚子坏水却没长个机智的脑袋,“若我去向夫人求情,便更突出了我的好你的坏,更会触动夫人对你的怒气。”
“啊?”楚弦歌惊讶地张大了嘴。她的双腿已经微微颤抖起来了。
江瑶无奈地摇摇头:“我劝你还是先起来吧!若是腿弄坏了,就算我有心帮你,你也没这个福分出门。”
楚弦歌一听,忙站起身。江瑶扶她到一旁做好,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接着,又将地上的碎片大致收拾了一下。
楚弦歌看着江瑶毫不犹豫地做着下人的活计,脸上露出些许讶异。显然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姐姐本来并不是这个模样。
“姐姐?”楚弦歌道,“听你刚才的话,似乎有办法。”
江瑶头也不抬:“办法自然有,看你愿不愿意接受。”
“当然愿意!”楚弦歌想都没想就答道。
“你先别急,”江瑶站起身,“我想知道你为何宁愿给我下跪,也要去庙会?”
“我……”楚弦歌满脸踌躇。
“你若是不说,我立刻就走。”江瑶故作冷漠道。
“哎!我说!”楚弦歌终于让步了,“其实……上次白夫人的生辰宴上,我见到了一个人。”
“哦?”江瑶有些意外,她没想过楚弦歌会和她说这些。她细细观察楚弦歌的神情,倒不像在说假话。
“虽然我没有和他说过话,他肯定也不认识我……但我就是喜欢上他了!”楚弦歌像是下定了决心,紧紧抓着衣襟道,“这次瓜子庙庙会空前盛大,他一定也会去的!”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邀请我去?”
“哼,若我一人前往,你觉得夫人会同意吗?只有你愿意去,且愿意带我去,方才能成事……”
江瑶以一种复杂的心情看着面前的少女。少女的容貌比上官姝少了许多与世隔绝的清冷,多了几分亲切可人。江瑶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楚弦歌,你知道闺中女儿需要遵守的礼仪么?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到夫人那儿嚼舌根?”
楚弦歌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江瑶,凄惨地笑道:“就算我遵守三从四德,就算我规规矩矩,只要您楚大小姐一开口,我楚弦歌的小命随时都会丢掉!”
“……”江瑶竟不知如何回答。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江瑶道:“我不知道失忆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楚弦歌,你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愿与你为敌,更不会容忍你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
“你……失忆了?”楚弦歌望着家姐,发现自己突然有点儿不认识她了。
“原来楚弦歌还不知道我失忆的事。”江瑶暗道,“恐怕是楚夫人吩咐,不能将此消息透露出去。”
不过,江瑶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道:“这一次我会帮你去庙会,见那个所谓的心上人,但此后你便欠我一个人情。”
“明白明白。”楚弦歌忙道。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清月儿姐姐这次若帮了弦歌,弦歌就算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也成!只是不知姐姐所言的办法是……”
“很简单,”江瑶嘴唇像上勾起,“你戴上我的面具,假扮成我去参加庙会。”
“什么?”楚弦歌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扯了……”
“你应该很了解我,假扮我不难。”江瑶道,“况且,实话说,以你现在的身份,若是你看重的是平民子弟也就罢了,若是你的心上人是贵族,你也未必能和他搭上话。”
“这……”楚弦歌明白,江瑶所言不虚。若是以太师府庶出的小姐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他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的——就像白夫人的生辰宴一样。
但若是以楚家大小姐的身份……天哪!根本不用费多大力,他就会是自己的!
楚弦歌内心激动万分,导致她的面部都抽搐起来:“好!就这样!多谢姐姐了!”
江瑶看着面前近乎疯癫的女子,无奈地扶额。
……
等到庙会来临时,楚弦歌果真带着江瑶的面具,穿上江瑶的衣裳,跟着江瑶的婢子出了门。这掉包计太过冒险,以至于江瑶和楚弦歌二人没有和任何人提起。
楚弦歌自知这府中最了解楚清月的不是楚夫人,也不是边疆打战的裴将军,而是楚清月从小到大的贴身侍婢含笑。所以,她连日来尽心尽力地模仿着江瑶的一举一动,只为能瞒过这个精明的婢子。
江瑶却认为,楚弦歌大可不必这么费心。其实,江瑶正是逮着楚清月失忆这一点,这才敢使用这个掉包计。因为含笑知道自家主子已经失忆,清楚主子的行为举止肯定会跟之前有所不同,以前的朋友现在也不一定认识。所以,就算楚弦歌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也不会被怀疑。
这样一说,楚弦歌也就放下心来,开开心心去见情郎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江瑶见她满面红光,知道事情进展顺利,心中竟也觉得高兴。
果然,做一件好事,就可以让心情更轻松一些。
可江瑶没料到,一月之后,自己就听到骠骑将军府派人上门提亲的消息。顿时,整个开封城一片哗然。
但更让江瑶没料到是,这个白若离——她的未婚夫,居然就是当日救楚清月的那个人……
☆、第五十七回:白莲&生生世世夫妻缘
江瑶着一袭湖蓝色的裙裳,在厢房内烦躁地来回踱步。绛紫色的床帘上悬挂着的丹色玛瑙晃晃悠悠,此刻在江瑶的眼里十分碍眼。
“哗啦——”江瑶一怒之下将玛瑙全部撕了下来,顿时,床帘披散。
“小姐……”含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含笑,你明知我失忆了,为何没有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和我说清楚?未婚夫婿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没有事先告诉我!你、你……”江瑶指着含笑的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姐,在您醒来那天我原是要告诉您的呀!”含笑不服气地辩解道,“那天咱们不是正说白公子救了您这件事嘛,那会子奴婢便要和您说这骠骑将军府与咱们太师府的渊源了。谁知,那楚弦歌又来了……”
提到楚弦歌,含笑狠狠地骂道:“都怪楚弦歌那蹄子……”
“放肆,蹄子也是你能叫的?”江瑶不耐烦地呵斥道。她真是想不通,这楚清月究竟是怎么个好性子的人,惯得自己的贴身侍婢竟无礼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她又怀念起小青来了。虽说小青有时也会跋扈,但从不逾矩。似如今这情况,纵是再厌恶楚弦歌,小青亦不会称其名讳,更不会张口直言其为“蹄子”。这个含笑真是太不懂事了,做事如此草莽,都不知道落了多少把柄在别人手里。
还好,楚清月为嫡,楚弦歌为庶。
含笑被江瑶一呵斥,赶忙闭上了嘴。
江瑶看着她低头默不作声的模样,更是火上心头:“你现在倒是说个办法出来呀!那白若离究竟是什么人啊!虽说有婚约,但如今怎么忽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声称要上门提亲了呢?”
对于这一点,江瑶实在是想不通。不过这么看来,楚清月和她倒还真有许多类似的地方。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个朝代应该是北宋。可这些日子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北宋究竟是哪个朝代。难道是她书读的不精,遗漏掉了什么?待她将夏商周到五代十国的朝代颠来倒去地背了十几遍后,她才确信,这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难道……她此刻身处未来时空?那楚清月会不会是她的转世呢?
“哎呀,这会子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江瑶拼命地摇了摇头,转而问含笑道,“既然是打小就订了婚的,那我以前和这个白若离应该很熟才对吧?”
含笑见自家小姐询问,忙道:“并不是这样的。小姐之前与白公子应该算是素未相识。骠骑将军乃是我朝一品大将军,常年驻守关外。因此,白家自若离公子出生之后不久,就全家一起搬离了开封城。只是近些年,边疆战乱频发,为了护住家人安危,白将军这才安排夫人和独子回到开封居住。”
“原来如此。”江瑶若有所思,“虽说我父亲也是将军,但他入赘于太师府,故不得带家眷离开……”
“那这就奇怪了,”江瑶道,“我和白若离素不相识,他怎么会突然间上门提亲呢?莫不是那日白夫人生辰上发生了什么?”
含笑听了这话,也皱着眉头回想起来:“小姐和公子虽到了婚嫁年龄,但两方父亲均在外征战,按理说不会在这时候忽然谈婚论嫁。两位夫人也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在生辰宴上并未提及此事。”
含笑微抬头道:“而且,小姐与白公子不但没有白纸黑字的婚约,也没有举办过什么仪式。说到底,不过是两家关系好而已。”
“这么说来,其实我和白若离也不算是订过婚的?”江瑶有些惊讶,但也因此,她感觉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她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夫——虽然目前有些保不住,但到底是有婚约的,她可不愿再招惹其他莫名其妙的男子。
“恩,若要按照礼数,小姐您和白公子并不算订过婚。”含笑道,“不过,小姐与公子同年同月同日同地出生,又有跛脚和尚卜卦,声称小姐与公子乃天赐良缘,世间绝配。只不过白家人走得急,来不及置办这些礼仪。但小姐和公子的婚约,两家人心里都是默认的。”
“啊,那不还是得嫁给他……”江瑶叹气道,“那个跛脚和尚什么来路啊,还说什么‘天赐良缘,世间绝配’,我听着怎么这么像神棍呢?”
含笑扑哧一笑道:“那位正是之前和小姐说过的,称小姐这枚铃铛是一对儿的高人呀!”
“哦?”江瑶忽的想了起来,她取下腰间的铃铛,摩挲了几下,“那他还说了些什么?快,通通告诉我!”
“跛脚和尚一共算了三件事,”含笑晃了晃三根手指道,“其一,便是关于这铃铛,称有缘人拥有另一枚;其二,便是这婚姻,称小姐与白公子生生世世皆有夫妻缘;其三,便是这样貌。称小姐天生异脉奇相,必为不凡之人。”
“天生异脉奇相?他也这么说?”江瑶一愣。她知道,自己及笄那年也有相术师说过自己的相貌不凡。当时,爷爷和自己都以为那个相术师是在说她丑,一怒之下便将其赶跑了。
如今看来,那位相术师所言的“不凡”,并非“丑”,而是“异脉奇相”。而这个“异脉奇相”,通常在什么情况下会发生呢?
江瑶广阅书籍,知晓许多奇人异事。她曾在一本杂记上看过,说江北一带有一户姓钟的人家,生了一个女儿,长得倒是普普通通的。请人来算命,却说是“异脉奇相”,要用符咒护着。女孩的家里人听了,仔细一看,觉得女孩这模样很正常、很普通啊!就认为是这个算命的在讹人,便不信他说的话。谁知女孩后来到了生孩子的时候,竟生下了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狐狸尾巴的婴孩。那时候家里人才知道,当年那位算命的所言“异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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