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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谪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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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出行,徜徉于山水,像年少时一样过着闲适的日子。
只是,每当四月梨花开的日子,我都会在西泠桥畔徘徊,用西泠笛吹着一首又一首忧伤的曲子。
在一年春天,还没等到鲍仁回来,我便一病不起。一个春寒料峭的夜晚,我自知已到了弥留之际,心中却还有牵挂。我挣扎着起来,不顾乳母的阻拦,将西泠笛埋在了梨花树之下。正当这时,我听见不远处松柏林里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她就是苏小小?”江瑶小声地问,此刻,她和上官姝正跪在草丛后面,探头探脑地望着小楼里的动静。
“就是她没错。你看她手里的那个,应该是西泠笛。看她的动作,是要把西泠笛埋在那棵梨树下,”上官姝小声回应道,“难道,她是我皇兄的转世?”
“不清楚,反正西泠笛我们找到了。我瞧她的模样,怕是不久于人世。一会儿等她走了,我们去把笛子取出来就行了。”江瑶觉得自己跪的有些累,便换了个姿势。
“照你刚才说的故事来看,她也是个可怜人,”上官姝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那个鲍仁后来回来找她了没有。”
“鲍仁金榜题名,出任滑州刺史,赴任时路过钱塘,想接苏小小通往,”江瑶满脸遗憾,“只可惜,他只看到了孤坟一座。”
“真乃情深缘浅啊……”上官姝忍不住落下了一滴眼泪,为那位生得如花般美貌,却命比纸薄的佳人。
我听着林子里那两人的对话,懵懵懂懂不知其何意。但我知道,鲍仁不仅金榜题名,还如约回来了,他没有骗我。那么当初阮郎食言,怕也是有苦衷的吧。我心中经久不散的愁苦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曾经,我的油壁香车之后追随着多少风流倜傥的才子,可我不知道心动的感觉。直到那日遇到阮郎,方知相思何味。
我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滑落。
阮郎,我们来世一定要相会。
“在下阮郁,方才惊扰了姑娘,实在抱歉。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改日定登门道歉。”
“西泠,苏小小。”
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这一夜,钱塘湖西泠桥畔的梨花谢了。
“梨花,洁白如玉,飘落如雨,故又名‘玉雨’。象征唯美纯净的爱,也象征着离别。”江瑶望着被落花掩埋的苏小小娇小的身躯,款款说道,“春晴之时开花,恍若四月之雪,清香宜人。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
☆、第十八回:和其光,同其尘
“轮回之梦”粗壮的树干上垂下许多长长的藤蔓,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沉默已久的独孤楝突然发话:“你有什么准备?”
长意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惊讶,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擅自主张让上官姝她们两个穿越到过去,你……你不生气?”
“我相信她,”独孤楝面无改色地说道,“这么些年,她一定长大了许多。”
长意看着他,说道:“对于救你父亲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独孤楝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显然愣住了,片刻后,他说:“我父亲参与了上古时期的那场大战,结果不幸受了那女魔头临死前汇聚毕生魔力的一击,因此魔化。要使他的魔性消除,就得修习禁术,用纯净的花草之灵来度化。然而……”
“这种禁术毁天灭地,绝对不能使用,”长意斩钉截铁地说道,“极乐天韵,魔音万千。传说中,洪荒神器西泠笛具有迷惑众生的功力,我一直在想,它是否也可以用来唤醒陷入魔幻中的万物苍生。”
独孤楝闻言,眼睛一亮:“极乐天韵,魔音万千……在蝴蝶谷的古文献中,曾经记载到一首神秘的乐曲,叫《和光同尘》。文献上说,它可以解除一切魔障,化解世间所有的邪恶怨念。”
“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长意念道,“或许,它可以拯救林隐老先生!”
“可是,”独孤楝的眼神获得黯淡下来,“这首曲子已经失传了。据说是某一任蝴蝶谷谷长将其带入了凡尘之中,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长意也沉默了。
“长意老兄,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榆木了,”旁边被晾了许久的冥王突然发话了,“在千年的凡间历史里,名垂千史的乐师也就那么几个。你们一一去请教,他们中的哪一个就是受到那位蝴蝶谷谷长的指点也说不定。”
“这……”独孤楝和长意面面相觑。
“既然如此,还有劳冥王了。”独孤楝想也没想,对冥王说。
长意虽然觉得这个主意有些不太妥当,但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人家了,况且冥王的办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行,无论如何都要去试试。
“这个好说……”冥王彬彬有礼地笑了笑,“不知二位准备先往何处?”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如松下风 ;高而徐引。”独孤楝戏谑地看着外表只有十五、六岁的冥王。
冥王不屑地嘟了嘟嘴,开始施法。一瞬间,长意和独孤楝也消失在“轮回之梦”面前。
“出来吧,我已经将他们送走了。”冥王没好气地说道。
“冥王殿下的喜好真是越来越教人捉摸不透了,”花美姒妩媚地笑着,“从前是老头儿,现在是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再过几百年会不会变成一个妙龄少女呢?”
“美姒姑娘当年还是只小狐狸的时候,常和我嬉戏耍闹,现在好了,都开始取笑我了,”冥王故作悲伤,“你也真够厉害,居然能够同时瞒过长意、林钺、上官舞兮。不过,那个叫江瑶的凡间女子,长得奇丑无比。她反倒是察觉到你了。”
花美姒一怔,随即苦笑道:“还不是因为玉雪霜铃。”
“霜铃?难道她是……”冥王吃惊不已,“不会吧,这容貌……”
“这你别管了,”花美姒收起笑容,说道,“等那两个女的回来时,你把江瑶送往她前世所在的时空,这样还能拖住长意他们久一点时间。我们只要西泠笛和上官舞兮。”
“凭什么这么命令我呀!”冥王不高兴了。
“这是圣君夫人的命令!”花美姒眉头一皱,“我是看在我俩万年的交情上才对你好声好气地说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好好,怕了你了。”冥王连忙摇手。这时,“轮回之梦”忽然发出强烈的光芒。
“来了!”冥王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光芒消散后,只有上官姝一个人站在树下,手中紧握西泠笛。
“你居然还没死……你们……”
“上官妹妹,好久不见啊。”花美姒笑着说道。
“哈哈哈……”尖锐地笑声几乎要把上官姝的耳膜给震破,“堂堂蝴蝶谷谷长就这么被我轻易抓来了,哈哈哈……”
“禀主人,”花美姒恭敬地说,“西泠笛已经夺回,该如何处置?”
“现在不着急,”石窗里的声音在石窟内回荡,“你带着西泠笛混入他们之中……”
“女魔头,你别想鱼目混珠!我哥哥他不会轻易上当的!”上官姝费力挣脱捆绑,两个小魔使劲将她按在地上。
“‘哥哥’?”圣君夫人忽然狂笑不止,“你们两个假借着兄妹之名,这么些年来也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女魔头!你休得胡说!”上官姝咬牙切齿地喊道。
“放心,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圣君夫人笑道,“林隐老先生近来过的如何呀?哈哈哈……他老人家应该还健在吧?”
“你就别妄想了,隐伯伯已经被蜀山的人保护起来了!”
“蜀山?”圣君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怒气,“自古以来,道捉妖,妖与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们居然和道界那帮人混在一起!蝴蝶谷真是枉为妖界之首啊!”
花美姒躬身说道:“主人,需不需要我带人去将他抢回来?”
“不必,这样搞不好会两败俱伤,”圣君夫人思考片刻,又笑道,“上官舞兮,如果我推算得没错,你应该懂得召唤帝王蝶的方法吧?”
“那又如何!我绝对不会屈服于你!”上官姝狠狠地说道。
“是么?”
一束紫色的灵力从石窗内传出,直逼上官姝的额尖。上官姝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她额尖的朱砂变成了一朵紫色的三瓣花。
“主人,这……”花美姒有些不解。
很快,上官姝睁开了眼睛,她澄净的双眼变得浑浊,整个人仿佛一个傀儡。
“我给她注入了玄冥魔力,她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过来,所以处于傀儡状态。”夫人简单地解释道。
“上官舞兮!”
“在。”上官姝机械地回答道
“我命令你,即刻召唤帝王蝶!”
“是。”上官姝盘腿而坐,双手合一,一团粉色的灵气将她笼罩起来。许久,万魔冢外狂风大作,一只硕大的黑色帝王蝶翩翩飞舞,最后停在了上官姝的身旁。
“哈哈哈哈……”圣君夫人狂笑起来,使出一团强大的紫色灵力笼罩住帝王蝶,竟活生生吸干了帝王蝶所有的灵气!一炷香之后,帝王蝶萎靡的身躯跌落在上官姝的脚边。
“小舞……钺儿就拜托你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很快便随着帝王蝶的身躯烟消云散。
上官姝忽然回过神来,澄清的双眼中,眼泪喷涌而出。
“隐伯伯——”
☆、番外:萧萧肃肃松下风(一)
山阳县,竹林。
一阵突如其来的怪风吹得周围满树摇曳,忽然间,一个偌大的黑色星盘在半空中浮现,一束刺眼的强光射到了地面上。少顷,独孤楝和长意出现在竹林内。
“记住你们抵达的位置!”冥王如同正太般的声音传来,“在最初的地方,吹响鹦鹉玉螺,我就会来接应你们。”
独孤楝摸着手里的鹦鹉玉螺,忍不住笑道:“冥王果然是个小孩呀!还喜欢玩这种东西。”
长意看了看那枚鹦鹉螺,叹了口气:“慧极必深,情深不寿。”
独孤楝闻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冥王并不是小孩子,他只是不喜欢自己原来的容貌,所以才会不断地变化自己的模样。”长意背着手,先行一步走进那片茂密的竹林,“你要找的人是谁?怎么会……住在竹林里?”
“嘿嘿,”独孤楝神秘地笑笑,“那个人可是我崇拜已久的大师级人物啊……这一次来,顺便让他指点指点我在乐曲上的不足。”
“你别玩过了头,”长意板着一张冰块脸,冷漠地说,“我们此行的任务,是找到失传的《和光同尘》。”
独孤楝嘟了嘟嘴:“救的是我父亲,我怎么可能忘记。”说完,急忙加快脚步跟上长意的步伐。
越往里,竹林越茂密。原本微弱的阳光已经完全被遮蔽,整个竹林显得十分昏暗。
“这样的地方,真的有人住么?”长意心中疑惑不已。
忽然,眼前的竹林变得疏松起来。很快,两人便走到了尽头,可这尽头,并没有想像中的屋舍田地,只有一面厚厚的山岩,挡住了去路。
“什么状况?”独孤楝用手推了推面前的岩壁,“冥王那家伙不会弄错了吧?”
长意锁紧双眉,细细观察了这面岩壁,猛得注意到,岩壁的角落,有一条裂缝。这缝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巧好可以通过一人。长意顺着裂缝朝上望去,却见这座山体仿佛被巨大的斧子劈成了两半。
“独孤兄,这山后面必定大有乾坤!我们进去看看。”
长意贴着岩壁朝里小心翼翼地走着,面前的光点由小变大。不多时,两人便出了岩壁。面前的景象,竟然让分别目睹过妖界和道界绝美风光的两人目瞪口呆。
岩壁之后一洼偌大的水池,从山上引来的冰凉清澈的山泉水顺着竹制的管道涓涓流入水池里。水池旁,柳树成荫,一个极为普通的屋舍赫然出现在管道楝二人的眼前。
独孤楝像个孩子似的飞一般跑向那座破败不堪的屋舍,屋舍的门是开着的,一个坦胸露乳,却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男人正在打铁。他用钳子夹出炉子里已经烧红的锄头,放在铁砧上,挥动大锤向锄头打去。小小的屋舍内,火星飞溅,烟尘弥漫。那个男人挥汗如雨,眼神却比黑夜还冷峻。
独孤楝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男子,以致于都没有注意到身后匆匆赶来的长意。两人在屋舍站了许久,他们没有说话,打铁的男子也没有说话。
终于,一个温柔的女声打破了僵持的平静,“两位是外乡人吧?快进屋里坐坐。”
长意礼貌地回应道:“这位夫人,我们来到此地,是想请教嵇先生一件事。”
屋内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她的长发很随意地挽成了高高的发髻。
“他打铁的时候,心无旁骛得很!一般不理会人的……妾身看两位衣着样貌不凡,应该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快别在日头下晒着了!进来喝杯茶,休息片刻也好呀。”
独孤楝和长意对视了一眼,便一前一后穿过嵇康打铁的院子,进了内堂。
屋舍内堂的结构也十分简单朴素,妇人收拾了桌子,将砌好的茶捧了上来。
“不敢不敢,”独孤楝连忙站起来身,“长乐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我等不过凡夫俗子,怎敢让您服侍!”
一个蜀山掌门和一个妖界少主对外声称自己是凡夫俗子?怎么听也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吧。长意觉得很不好意思,便撇开了头。
“妾身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了,不过是一个打铁匠家的普通妇人而已,”长乐公主摆摆手,笑道,“两位公子贵姓?从何处来?找我家夫君有何要事?”
“在下独孤楝,从江南来此。这位是我的朋友……”独孤楝抿了一口山泉烹的茶,缓缓说道。
“在下林钺。”长意接着独孤楝的话,面不改色地说道。独孤楝闻言,立马将喝下去的茶喷了出来,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独孤公子,你没事吧?”长乐公主关切地送上手绢。独孤楝摆摆手,豪爽地用袖子抹了抹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长意。
“公主,请问这嵇先生究竟何时才能……”长意避开独孤楝的目光,问道。
“他这个人,做起事情来太过专注。之前有个叫钟会的孩子来拜访他。他愣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害得人家那么英俊的一个名门少爷,巴巴得在毒日头低下站了几个时辰。”长乐公主无奈地说道,“等到人家要走了,才忽地冒出一句,‘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那孩子只得悻悻地说了一句,‘闻所闻而来,问所见而去’。两位公子,你们说这算什么个事啊……”
独孤楝正想发话,却见嵇康一边擦着汗走了进来
☆、番外:萧萧肃肃松下风(二)
嵇康注意到了屋内的二人,他用审视的目光将两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忽然,嵇康手舞足蹈起来。
“太好了!向秀那家伙这些天有事情,我还正愁着没人帮忙打铁呢!”
“那个,嵇康大师,”独孤楝站起身,“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一首失传多年的神曲,叫《和光同尘》。早闻大师你在音乐上的造诣很高,所以我们兄弟二人特不远千里前来拜访,还望大师指点一二。”
嵇康闻言,顿了顿,继而笑道:“我只是个打铁的,你们说的东西我都听不懂。你们要是想留下来,就帮我打铁,如果不愿意,就请二位自便吧。”
说完,嵇康头也不回地走到他打铁的院子里,“叮叮咚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独孤楝咬咬牙:“那个可疑的停顿……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走,去帮他打铁!”
“哎,那个……”长意拦着他,有些为难,“我在蜀山没学过打铁呀……”
独孤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小白,这可是锻炼身体的好机会!你不是要拯救天下苍生么?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干不成大事业的!我堂堂妖界少主都屈尊了,你蜀山掌门好歹也给你们道界树立个榜样呀!”
长意将信将疑地跟着独孤楝走了出去。
“打铁最重要的,是用力的方式。找准施力点,就能锻造出更好的铁具。”
嵇康右手握小锤,左手握铁钳,不断翻动铁料。独孤楝站在一旁,将尚未锻打的铁器放在火炉上烧红,时而也手握大锤帮助嵇康锻打。
前世,独孤楝是名震六界的妖界少主,在战场上驰骋风云。因为容貌太过柔美,他只能终日带着一副蝴蝶银质面具,以便震慑敌军。妖界正邪两派分立,时常爆发或大或小的战争。因此,对于独孤楝这种打仗惯了的人来说,打铁基本上不成问题。
另一边,负责拉风箱的长意情况却不甚乐观。他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管怎么拉,都拉不出准确的风的强度。炉子里的火时而过大,时而过小。嵇康见状,忍不住叫了起来:
“轻点儿,轻点儿!不、不!再用力点儿……”
独孤楝看着长意这副模样,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虽然这家伙平日里又拽又欠揍,可他到底也是个蜀山掌门,道界那帮臭道士的头头。妖道原本就有很多年的梁子,万一为了这件事,这家伙记恨自己是小,仇视妖界是大……
独孤楝想着,便主动上前道:“小白,你先休息一下,我来拉吧。”
长意也不推辞,便松了手在一旁的柳树下闭目养神。独孤楝好奇地问道:“小白,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长乐公主自已的真实姓名,而要用……我的名字呢?”
“我算了一下时间,从这个时代起,再过一些年,我就会成为蜀山道长……道界和人界自古以来就联系紧密,我怕这个时候用自己的名字,会招来不必要的祸端。”长意看来真是累坏了,说话都来着喘气声,“再说了,你叫独孤楝,不叫林钺。林钺已经死了,我不过是借用了死人的名字而已。”
“虽然我已经转世了,可我还是我,容貌、性格、在乐曲上的技艺,甚至是脑海中的记忆,都没有变。”独孤楝不屑地说。
“但你是人,林钺是妖。你们存在本质上的区别。”长意继续用他一惯淡漠的声音说话。
独孤楝一怔,手中的活计也停了下来:“这……有什么关系吗?”
“独孤楝,你不是傻子,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长意盘腿坐着,眼皮都不抬一下,“妖有着千百万年的寿命,而人拥有的不过是短短数十载的光阴。”
“长意,你到底想说什么?”独孤楝浑身颤抖,忽然大喝道,“之前小舞说过,你嫉恨前世的我。我一直不相信,因为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但我现在相信了!长意,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希望蝴蝶谷的林钺彻彻底底的消失!对不对?”
“独孤楝,我从来不嫉恨任何人。对于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从来不会觊觎。”长意的睫毛有些微微抖动,“我刚才说的不过是事实的真相。独孤楝,你和上官舞兮,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独孤楝听了,神情有些恍惚。片刻后,他忽然笑道:“那么我也告诉你一句话:真正相爱的人,纵使隔着千沟万壑,也会执手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时光飞瞬,转眼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独孤楝和长意仍旧每天跟着嵇康打铁。这期间,嵇康的好朋友向秀时不时会来看望他。在铁铺的日子,虽然有些乏味,但少了世俗的纷扰。独孤楝和长意都觉得日子过得十分闲适安详,他们开始渐渐明白了嵇康归隐的原因。
终于有一天,嵇康放下手中的锤,从屋内拿出一架片玉古琴,对院内两个大汗淋漓的俊美公子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二位,今日阳光明媚,不如随我到竹林一游,如何?”
☆、番外:萧萧肃肃松下风(三)
终于有一天,嵇康放下手中的锤,从屋内拿出一架片玉古琴,对院内两个大汗淋漓的俊美公子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二位,今日阳光明媚,不如随我到竹林一游,如何?”
独孤楝二人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嵇康已经换上了一袭长袍,背着古琴。这时候看他的五官,更比之前精致。细长的柳叶眉自然舒展,明眸皓齿,白面红唇,黑色的长发在空中肆意飞舞着。嵇康站在柳荫里,飘飘乎出尘恍若天降的神袛,清风明月都要被他的美貌折服。独孤楝和长意两人在嵇康的光环下,倒像是山野村夫了。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独孤楝微微念道。他彻底被嵇康的帅气迷倒了。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岩壁外的竹林。嵇康摆好古琴,凝神抚了几首当时广为传颂的曲子,独孤楝禁不住掏出随身携带的长笛与之相和。几曲罢了,两人仿佛是久别重逢的知己。他们一同开怀畅饮,放歌长啸,反而把长意晾在了一边。
“对了,独孤小兄弟,我记得你们刚来的时候,好像说来寻什么神曲来着?嵇康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那天。
“那首曲子叫《和光同尘》,”独孤楝道,“嵇大哥可曾听过这首曲子?”
嵇康摇了摇头,又见独孤楝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道:“世间名曲众多,独孤小兄弟如此豁达的人,怎么会执念于区区一首不放呢?”
“实不相瞒,只有这首旷世神曲,结合我族神器——西泠笛,才能……才能治好我父亲的病。”独孤楝叹了口气。
“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一旁沉默已久的长意接着说道,“传说中,这首曲子可以解除一切魔障,化解世间所有的邪恶怨念。”
嵇康听了这话,忽然仰天长笑不止。这一笑,把长意二人都笑懵了。
嵇康见他们还不明白,忍住笑意说道:“你们根本不明白‘和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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