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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无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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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他不懂女孩子的喜好么,怎么又叫他选帕子送乔笙,难不成乔笙不是女娃娃?
君珩摇摇头,对无双与楚婠一唱一和却毫无逻辑的话不予赞同。
无双见他们俩谁也不动,上前抢过君珩手里的油纸包,从后面推着他走:“大哥哥快去,快去啦。”
楚婠有样学样地推起乔笙。
二人闹不过她们,终于妥协走开了。
且说无双与楚婠目送二人走远,兴高采烈地进了茶楼落座,点了一壶茶与几样菜。
待小二退下后,楚婠捧着脸蛋问:“双双,这样真的能撮合他们吗?”
“应该吧。”无双于这方面也没有经验,“我看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富家小姐逛花灯会,丢了帕子,书生捡了送回来,两人便结缘。”
然而花灯会还有半年功夫,届时尚不知君珩是否回去西北军营。所谓迟则生变,无双便想出让两人一起逛集市买手帕的主意。
听起来都差不多嘛。
“那我很快就有表姐夫了呢!”楚婠拍拍手,又多一个人疼她了。
茶楼里客人不多,菜很快上桌,无双刚起筷,就见乔笙与君珩一前一后走进来。
已夹起来的糖醋里脊一下子从筷子间滑落,贴着她衣襟滑下去,在柳绿的襦裙上留下一道醒目的橘黄油渍。
无双忙伸手到荷包里掏手帕,乔笙动作比她快,已走到桌前,并递上一条桃红色绣白莲的帕子来。
无双道声谢,边擦拭衣裙上的污渍边问:“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连走路带买东西,能说上几句话,完全浪费她苦心安排的戏码。
“君大哥担心你们呗。”乔笙大咧咧坐到楚婠身边,“买龙须糖时他就让人每种口味打包三份,说是一份给咱们路上吃,另一份带回园子里给大家尝尝。为了不耽误功夫,还不肯在摊子前等,让人家先包着,说是买完帕子回来取。到了卖帕子的老婆婆那里,一条帕子不过十文钱,君大哥于是尽数买下。”
她说着晃了晃手中藤篮:“呐,连篮子带二十来条帕子,一共给了那老婆婆一锭五两的银锭。”
一千文钱合一两银子,二十几条十文钱的帕子,连一只粗糙的藤篮,怎么算到不了五两银。
君珩这笔买卖实在亏。
“五两银对我又不算什么,那位婆婆年纪大眼睛也不好,多给些她不是可以用得久些,免得辛辛苦苦又赚不来几个钱。何况,我觉得她绣工不错,虽说料子不怎样,但上面的花样都很精致,你们女孩子们拿去分了,也能用一阵。”
他略显尬尴地解释着。
“我就知道君大哥你从来最是心善。”乔笙随手捏起一条帕子挥舞着,“上京繁华,胭脂水粉、钗环裙帕这些也都卖得不贵,可是在西北地界,物资缺乏,就这么一条帕子也卖得上百文钱呢,咱们就当按照西北物价买的就是。”
无双仔细打量乔笙神情,见她唇角带笑,显然真心欣赏君珩的善心。
所谓琴瑟和鸣,不就是指夫妻两人彼此欣赏、心思一致,才能达到情笃和好的境界么。
她觉得乔笙和君珩如今至少符合四分之三,差的那一份就是君珩未对乔笙动情。
无双素来是个受了挫折也不放弃的倔强性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借着楚曜留宿上京城内,第二天仍不在园子里,拉君珩护送她与楚婠、乔笙到几十里地外的鸡鸣寺游玩。
鸡鸣寺是前朝古迹,香火虽盛,地处却有些偏僻,沿途没有官道,皆是盘山的泥土路。
这日天气十分闷热,行至半途时,他们带的水已饮尽。无双与楚婠齐齐喊着口渴难耐,君珩无法,只得让马车暂时歇在路边,带了两名郢王府的侍卫往山坡下的河里去打水。
等了不过两盏茶的功夫,楚婠便不耐烦起来,娇声娇气道:“好渴呀,笙表姐,我渴得头都疼起来。”
乔笙骑着马儿在车旁绕来绕去,听她如此微有些纳罕:听说过渴得嗓子疼,却未曾听过渴得头疼。
然而楚婠撞伤头引起的失魂症至今也未全好,病人嘛,总是和正常人有不一样的需求。
“那你等着,我去看看。”乔笙点了一名侍卫跟她走。
他们今日出门一共带了九名侍卫,三人离开,一人充作车夫,还有五人骑着马分列在马车前后左右。
那做车夫的侍卫名叫陈许,眼见乔笙走下山坡,再看不到这边情形,将手深入怀里,笑嘻嘻地掏出一只单筒望远镜,朝山上看了一阵,便回转头,隔着车帘道:“王妃,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只等乔姑娘他们上来时就可行动。”
无双与楚婠对视一眼,兴致勃勃地从车帘后伸出小脑袋,一边一个围着陈许道:“在哪儿,让我也看看!”
无双到底是嫂子,有事时要谦让,便让楚婠先看。
待到她拿到望远镜,刚看到高处山石后埋伏已久的侍卫们时,就听楚婠紧张兮兮道:“他们上来了,啊,他们下来了!”
“不对呀!”无双纳闷道,“他们还在山石后面没动呢。”
随着无双话音刚落,陈许也惊道:“不对!咱们王府的兄弟怕被认出来,都蒙着脸呢,这伙人不是自己人!真有山匪!”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早见
☆、132、131。130。129。128。4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话说君珩与乔笙一行提着水囊从陡坡爬上大路,脚还未站稳,就见对面高耸的山崖上有一群人挥舞着刀枪棍棒冲下来,吵嚷着要他们交出钱财。
对方来势汹汹,貌似很难对付,真交起手来,君珩发现他们招式完全不成章法,根本是一群乌合之众。
然而到底人数上占了大便宜,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君珩他们只有五人,一时竟然落了下风。
君珩边格挡边后退,撤到乔笙身边,道:“你别与他们纠缠了,回马车那边去,让陈许几个护卫双双她们快走。”
乔笙刚要答话,又有一队蒙面人从山崖上下来。
君珩在军营里历练多年,一眼就看出后来的这队人训练有素,极难应对,更急着赶乔笙离开。
乔笙颇有些左右为难,一犹豫的功夫,五人已被两队人包围在当中,想走也走不成。
然而,那队蒙面人并未围攻他们,反而攻击起先一队山匪来。
更奇怪的是,当联手制服先一队山匪后,蒙面人又转而攻击起君珩等人。
若说先来的那队来不及去打劫无双乘坐的马车,就被他们截在半途。后来的那队蒙面人完全可以坐看鹬蚌相争,进而直接从马车上劫财劫人,何须搀和进来与他们交手?
这真是君珩有生以来打过的最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一架。
那些人或许眼尖,看出乔笙是个姑娘家,轮番猛攻她,君珩不得不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混乱中不知是谁一刀砍在君珩脚踝上,他吃痛,踉跄几步,从塌陷的土路边沿处滑落山坡。
“君大哥!”乔笙见他出事,旁的什么也顾不得,提着软剑追下去。
那山坡十分陡峭,君珩滚落之势越来越快,乔笙根本追不上,眼睁睁看着他滚落河水中。
“君大哥!”乔笙气喘吁吁跑到河边,长剑一丢,直接跳下河去。
无双等人赶到时,就见两人正互相扶持着上岸。
乔笙因骑马外出,今日做的是男装打扮,衣服里面穿了裹胸布,即便衣衫湿透,身形倒是不显。但对于女子来说到底不雅,侍卫们还是扭转面孔不敢看,同来的乞巧更机灵地跑回马车上取来披风,交由无双给乔笙披起遮挡。
无双窘迫地搔搔后脑,她原本的打算再简单不过:命王府侍卫假扮山匪,拦路打劫,君珩等人自会与他们正面交锋。扮山匪的人多,他们带着的人少,会功夫的乔笙定然出手帮忙。届时侍卫们专门攻击她,君珩便能有机会英雄救美。
一切就像唱戏似的表演一番即可。
万想不到会遇到真山匪,也想不到会害君珩落水,变成乔笙美救英雄……
且眼前这番局面,似乎君珩不娶乔笙也不行了。
无双本希望两人心意互通,顺其自然成亲,可没想过逼着大哥哥遵循礼教不得不娶,不由有些懊恼。
晚间待楚曜回到园子里,她将心中感受絮絮叨叨地说过一遍。
楚曜见无双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伸手柔柔她发顶,道:“过程什么的不必太在意,目标达成即可,古人不是说‘殊途同归’么。”
就如同他办案子时,用什么方法查找官员们的罪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冤枉清官,也别因错漏放过不法之人。
殊途同归还能如此解?
无双眨眨眼,半信半疑地问:“那要是他们以后感情不好怎么办?”
楚曜笑道:“以你大哥哥的为人,若两人真的成了亲,又怎么会待阿笙不好?还有,如今他们尚未开始谈婚论嫁,你操心的未免太早。”
看来他家的王妃实在太闲。
说起来,旁人家入门三个月的新媳妇,不是已有身孕,就是忙着想各种办法快些孕育子嗣。他家这位……因不能圆房,自然无需操心孕事。如此一想,便也无甚稀奇。
翌日晌午,君珩带着父亲君念一同向尚留在园子里的乔老将军提亲。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皆大欢喜之时,原本最不应成为变数的乔笙却一口拒绝了婚事,且当日便离开园子,回将军府收拾行装,打算回西北去。
君珩讨得乔家长辈许可,亲自到将军府去找乔笙。
两人在荷塘岸边的草坪上席地而坐,就像从宁夏到上京万里同行,途中每日赶路间中歇息时习惯的那样。
“你……那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我一提亲就要回去?”君珩斟酌着发问。
乔笙随手拔几支狗尾草,纤纤十指半刻不闲,将草茎折弯、对穿,不知在编着什么。
“君珩,我一点也不讨厌你。我很……我中意你,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从宁夏追着你回上京来,就是希望多与你相处,让你看到我的好,愿意娶我。”
乔笙起初说的有些磕绊,渐渐顺畅了,声音也响亮起来。
她停下编织的动作,侧转面孔,与君珩对视。
“我做梦都想嫁给你,可我不想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你。那天跳下救你,就只是担心你性命安危,绝对没有的企图。你也知道的,我从小在西北长大,那里的人本就豪迈不拘小节,我家中交往的又以军眷为主,大家都不像上京城里的人那样重视规矩。情急起来,我便忘了女儿家跳进水里……之后被人见到,与失身那人无甚区别,就非得嫁他不可。”
她说到此处微微停顿,黑而浓密的眉毛蹙起:“不对,就算我记得,也不会因此就不救你,眼看着你淹死。但总之,我过去、现在、将来都不想挟恩图报,这就是我拒绝你的提亲,并且要立刻回西北去的原因。”
君珩并未正面回应她的话,他枕着双掌躺下去,慢悠悠地讲起前因。
“少年时,我心仪过一位女子。她与我青梅竹马,我以为我们彼此非常了解对方,也同样对对方付出毫无保留的感情。那曾经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为了她,我对未来的目标格外明确,每一天都过得比同龄人更努力。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所认识的那个她,那个斯文柔弱的姑娘,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君珩停下来,轻轻地叹气。
向来活泼的乔笙竟未插话,只是静静地,耐心地等着他接下去。
“我的生母十年前已过世,其中因由我不想细说,但一切都是拜她所赐。自从知道真相后,我自觉愧对九泉之下的母亲,更无颜面对父亲与妹妹……”
乔笙打断他:“所以你就丢下老父幼妹,跑到西北从军去?”
君念如今也未到四十五岁,正值壮年,无论如何称不上一个老字。
君珩自然而然反驳道:“父亲那时不过三十有五……”话出口发觉离题太远,于是纠正道,“若你觉得我懦弱也无妨。全心全意付出却被背叛……”他苦笑,“当面温柔乖巧,背后阴狠算计……你从小接触的都是豪爽之人,没尝过这种滋味。从那时起,我便下决心终身不娶。”
乔笙情窦初开,一颗心全扑在君珩身上,真正以他喜为喜,以他悲为悲,越听越觉愤慨,又体会到君珩平淡叙述下掩藏多年的悲伤。
“这世间那么多人,总有心口如一,不背后算计的。”她轻声道。
“我知道。一来,怕识人不清再害了身边人。二来,既然我不能再毫无保留地对姑娘家付出感情,那娶了人家岂不是对人家不公平。”君珩解释道。
乔笙道:“既是如此,你就别娶我了。我嫁人以后会全心全意对自己夫婿,自然也希望他一样待我。若你只是因为那日落水的事……我们就不必再说了。”
她说罢,扭头面对湖面,重又编织起手中草茎来。
“我是因为落水的事,却不是你想得那样。”君珩坐起来,目光落在远处一朵盛开的荷花上,有些局促地表白,“身为男子,发生那样的事,应当负起责任来。然而这只是其一。另一层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你奋不顾身相救,令我感受到你的全心相待。我想了一整夜,若是世间还有姑娘能令我尝试改变,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你或许就是最好的人选。”
乔笙手里的草茎已编出蚱蜢的形状,她猛地将之一抛:“君大哥,我……我保证不会害你的亲人,我会把他们当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不对,等我们成了亲……”
到底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平时再不拘小节,此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等于答应了嫁给君珩,还是忍不住害羞,忽地闭口不言。
君珩缓缓地伸手,大掌覆上乔笙紧握的小拳头。
夕阳余晖挥洒于天地间,将一切都染成暖洋洋的橘色,仿佛凝固出一幅笔法精妙的画卷。
作者有话要说: (*^__^*) 明天见
☆、133|10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待将军府收到远在西北的乔少将军夫妇的回信,真正点头应下乔笙与君珩的婚事时,已临近中秋。
天气渐凉,无双一行也从避暑园子搬回郢王府居住。
他们回家的次日,接到平阳侯送来的消息,无忧被诊出有孕在身。
一件两件全是喜事,可发生在无双自己身上的,就没那么让人欢喜了。
中秋过后,陵光卫要出京办案,楚曜自然也要同去。
两人成亲后,还未曾分开过,无双十分舍不得。可这到底是正经事,她不能阻挠着不让他去。
无双只能闷闷不乐,小嘴撅得半天高,却还不忘帮楚曜收拾行装。
眼见天气渐凉,她命乞巧拿出新做的斗篷五件。
又想楚曜一路多是骑马,又着朝华往箱子中多放几条裤子。
如是这般,每一样东西她都怕楚曜不够替换,林林总总装了两大箱。
楚曜晚间从衙门回来,见到次间地上躺着的两口已装得满满当当的樟木箱,挑着眉毛足楞了小半盏茶功夫。
“双双这是打算随我去?”他问。
“可以吗?”无双神情恹恹的小脸上忽然放出光彩,她跳下罗汉榻,脚不沾地的就要往内间跑,“我这就去收拾衣物。”
楚曜伸展手臂将她竖抱回来:“难道这两箱不是你的衣物?”
“当然不是了。”无双被他抱得很舒服,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楚曜抱着她走到罗汉榻前坐下,“这些都是你的。”
她扬起小下巴,十分认真地掰着指头将收拾行装时的种种考量皆叙述一遍。
“……你又说事关重大,或许有些棘手,因而归期未定。我便想着,若是入冬了都不回来呢,虽说南边总归比上京暖和些,但风霜雨雪的事怎么说得准,因而又放多三件棉衣进去……”
楚曜听得一颗心暖融融的。
他从未得过至亲女子如此体贴关怀。
老王妃或许因为他是男子,又是得承王爵,顶立门户的,不愿在生活起居上太过于娇惯,冬日冷了夏日热了这种事,向来不管。
老王爷在世时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但为父者言传身教,教的都是读书与做人,并不会对照顾衣食住行这种女人的事情表示多少关注。
及至这辈子重生回来,父亲早已作古,母亲更云游在外至今连面都不曾照过,楚婠年纪又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反过来照顾楚曜这个兄长了。
他虽是王爷之尊,但讲究也分时候。
前世今生两辈子,每次陵光卫外出办差时,都不过一个包袱卷几件换洗衣服了事。
若真是在外头遇着风霜雨雪,携带的衣物不顶事,便与侍卫们一起在当地置办御寒衣物。
一来行装从简,说走就走,极为便利。
二来在这种小事上与普通侍卫们打成一片,拉近距离,也能令整个衙门凝聚力更强。
适才楚曜本打算说服无双把那些衣物都收回去,只像他从前习惯了的那样随便包几件换洗的就成。
可低头看着她扬起的小脸,微蹙的眉头,仍在盘算着还有什么是他需要而她没有考虑到的,极之认真又关切的神情。
楚曜心中软的一塌糊涂,半分也不忍逆她的意思,只温声道:“还是双双想得周到,以前没人为我考虑这些。若是外出办差遇着风霜雨雪,只能在当地成衣铺子里凑合着添置来穿,既不合身又不舒适。如今有了你,往后再不用受这些苦了。”
无双得了鼓励,更添干劲,双眸晶晶亮,笑逐颜开道:“那我再好好想想,我还打算在每口箱子上做了标记,哪个里面放了什么写在纸上,免得到时候你找不到。”
“好。”楚曜满口应道,“此事我便全权交给你了。”
及至启程那日,楚曜骑马在前,身后破天荒跟着俩马车,车上拉着三口大樟木箱。
侍卫们见了,无不暗中好笑。
更有那大胆的上前打趣:“王爷家有贤妻,到底与我们这些光棍儿不一样,瞧王妃把王爷的行装打理得多么仔细。”
当然还有一句不敢说出口:恐怕比娇养深闺的女子出门时带得还啰嗦。
楚曜何其精明,怎会想不到他们按下不表的内容。
然他一路毫无恼意,任由他们调侃,每每闻言,总是嘴角上翘,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比成亲当日更意气风发。
且说无双依依不舍地送别了楚曜,虽然人有些落寞,但好在王府里还有楚婠这个小姑子,两人作伴,倒也不算孤单。再加上已是未来堂嫂的乔笙不时过来串门子,热闹起来,便把夫妻分离的愁闷抛诸脑后,完全恢复了平素开朗的模样。
如此过了小半月,一日午间,忽然接到汝南侯府送来的口信,说是表哥杨天戈到了上京,让无双回娘家去见上一见。
无双听了消息,先是一惊。
上辈子这时候杨家表哥并未上京,如今忽然到来,难不成是外祖父家中出了什么事?
把传信儿的小厮叫进来问上几句,然则他不过是个总角的娃娃,并不是家中谁身边得重用的,除了君恕吩咐的口信儿,其余旁的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连杨天戈本人的面也没见到,无双问题表哥神情如何,是否面有忧色之类,也是全没有答案。
虽说前世一直到无双送命之时,杨家依然好端端的没事,但这辈子身边许多事都已改变,无双因而不敢过于笃定。她不放心,连午晌都顾不得歇,忙不迭叫乞巧服侍她净面换衣,立刻便要往汝南侯府去。
谁知才出了侧门,抬脚刚要登马车,一转脸的功夫,就见巷口有一队车马拐进来。
队伍当中最显眼的那辆马车青绸翠幄,华丽中带着几分雅致,车上还有郢王府的标识。
可它明明不是郢王府的车驾。
无双愣了愣,难不成是楚曜出了什么事?临时雇了马车回来?
但她很快记起,那年元宵节被楚曜执行公务的楚曜带去墨城的经历。
当时楚曜乘坐的马车,要么不挂标识,挂也只挂陵光卫的标识。
还好不是他。
无双抚抚心口,要是外祖父家和楚曜都有事,她可真真承受不住。
然而楚婠在家里睡午觉,并未外出。除他们仨之外,还有谁能坐有郢王府标识的车驾?
无双心念一转,已有了答案。
☆、134|第 134 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见那队车马不疾不徐地行来,在无双车驾前停驻。
一名跟在当中那架马车后的小厮跑上前,撩起袍摆,伏跪在车辕一侧。
之后车帘从内向外打起,一名中年妇人与一名少女先后踩着他的背下了地。
替无双备车的马房管事本正围在她身边献殷勤,见了来人,赔笑的一张脸现出惊讶不已的神情。好在他很快回神,还不忘低声提醒道:“王妃,这是老王妃与大郡主。”
无双本就如此猜测,不过她未曾见过老郢王妃,不敢贸贸然上前相认。此时听了在王府当差多年的老仆提醒,立刻快步迎上去,毕恭毕敬地向婆母与大姑子行礼。
老郢王妃其实并不老,她十五岁嫁人,丈夫去世时尚不满三十,如今也不过才四十出头。只不过儿子承袭了王爵,底下人为了区别两代人,愣是被叫老了。
她身穿天青色斜襟袄配墨绿马面裙,皆是纯色料子裁制,并无任何纹饰。乌黑的头发挽成圆髻,插一支白玉无任何雕饰的簪子,腕上戴一对同是白玉打造的镯子。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饰物。
无双心知婆母打扮得如此素净全是因为寡居的身份,但她在富贵堆里长大,见惯了锦衣华服、极尽装扮的贵妇人,难免觉得老王妃这般装扮看起来格外清冷,无端端生出一股莫名的距离感来。
当老王妃开口时,恰好侧面印证无双的感觉。
只听她道:“你就是曜儿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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