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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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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直溜溜地瞅着淳歌的反应,哪知淳歌一如既往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监们正想着走进瞧瞧,林洎咳嗽了一声,将淳歌挡在身后。

“官大人身子不好,便不多说了,本官连夜赶路已觉十分困乏,尔等先下去歇息,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说罢林洎便拉起淳歌的手,两人出了大厅直奔淳歌的卧房。

好在林洎记性好,即便当年住在官家时瞎了眼,但却也记得淳歌的卧房方向,三下两下便到了。他扶着淳歌坐下,又关上了门,似乎两人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似的。

“淳歌,你醒醒,醒醒,可别吓唬我。”房中的林洎一反往日的淡然,着急地扯着淳歌的衣袖叫唤。

然而淳歌却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分毫没有见到林洎的喜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样儿说好听了就是高深莫测,说难听了那可是痴痴呆呆。

不一会儿,淳歌的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林洎淡淡说道。

来人是方才的大夫。他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显而易见是刚刚才煎好的:“大人,草民是为官大人送药来的。”

“先搁在这儿。”林洎脸色一变。严声道:“还不将淳歌的病情如实告知本官,你以为能骗得过本官吗?”。

“大大大人。”那大夫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结结巴巴说道:“小人不敢隐瞒,还望大人明示。”

“本官与淳歌乃是生死至交,有什么话你可直言,这样本官也好帮着淳歌。”林洎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哀伤的样子

那大夫也是知道淳歌与林洎的关系的,摇了摇头,万分惋惜道:“官大人在京师时伤了心肺。加上连夜赶路风尘而来,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再者说亲眼见到了二老爷的棺椁,一时心痛难耐。风邪入脑,是身心俱疲,魔怔了还是轻的,就怕再出些纰漏啊。”

“当真。”林洎一个激动,也不知哪来的神力拎起那大夫。颤着声音问道:“秋神医可说了什么。”

“神医来看时只是勉强保住了性命,至于这疯病,若是大人运道好,过个几年便可恢复,若是大人。哎。”那大夫适时的一个长叹,未说完的话便也不言而喻了。

“淳歌,淳歌。”林洎一个转身,将淳歌的脑袋摁到了怀中,传出了一声声伤痛欲绝的哀嚎。

约是一刻钟以后,那大夫,往椅子上一坐,对着紧抱淳歌的林洎说道:“得了,林大人,您还预备抱多久啊。”

林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坐回了原地,耳根子后的通红隐在阴影处,不急不缓地说道:“做戏要逼真。”

“你是乘机”那大夫瞧了淳歌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三个无声的字‘吃豆腐’。

“好了,小旗子。”淳歌揉了揉太阳穴,扮成一个痴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光是直巴巴地睁着眼就是个大难题了。

坐在椅子上那大夫,挑了挑眉,从耳根这边撕下一张轻薄的面具,露出了原本的容貌,分明就是跟在淳歌身边的小旗子。

“那些人走了?”林洎探着脑袋看了看窗外,确实是见不到一个人了。

“走了。”小旗子是练武之人,听力比一般人好很多,他是听到外头没有动静了才放松的。

淳歌本身的五官感觉就比一般人强上几分,如此才能在有人跟踪时第一时间发现,便告诉林洎。而在这儿的三人中只有林洎是个普通人,他自是不知有人监视,幸好淳歌在他手中写了几个字,他才瞬间领悟,与小旗子配合着演了一出好戏。

“大人如今便可不用愁了,相信他们定是信你已疯。”小旗子将秋大舅交给他的药丸递给淳歌,偷偷瞥了一眼林洎,这个人,方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演得那叫一个无懈可击,演技足以和淳歌媲美,不,或许比淳歌更好,若不是他事先知情,他都要相信林洎的伤痛欲绝了。

“愁”淳歌哂笑道:“这才是第一步呢。”说着淳歌接过小旗子给的药,不带一点儿犹豫地咽了下去。

“你不是没事儿吗,为何吃药。”林洎下意识地握住淳歌拿药的手,颇有些激动地质问道。

“方才我不是说了吗,大人是伤了心肺。”小旗子拍了拍林洎紧绷的肩,这男子也是个痴情种子。

“可有大碍?”林洎还是握住淳歌,淳歌的手似乎小了很多,应该是清减了。

“无大碍的,休养几日就好。”淳歌安抚地拍了拍林洎的手背,也许这世上他不是孤身一人的,起码还有一个人与他同在,同悲,同喜,同殇。

第四百零三章 淳歌的打算2

第四百零三章淳歌的打算2

“官大人乃是朝廷三品尚书,才不过回东南几日,你们便是这样照应的。”趁着淳歌的睡觉的时候,林洎偷偷叫来了官大伯,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官大伯心中一惊,传说林洎与淳歌是十分要好的知己,见林洎这样为淳歌着想倒是官大伯未曾想过的。

“大大人,恕罪。”官大伯打以前就害怕林洎,这家伙官威一摆,官大伯便跪倒在地了。

“恕罪?”林洎带着淡淡地嘲讽,笑道:“你还想要恕罪,莫说淳歌如今是尚书,即便是侍郎,他也依旧是公认的天子门生,上届科举的恩师。”

“好端端的一个人,偏是在官家魔怔了。”林洎横眉冷对,竟是淳歌从未见过的样子。

听着林洎夹枪带棒的话,官大伯也是一阵无奈啊,他哪里会希望淳歌出什么事儿,如今的官家也就是淳歌能撑得住场面:“确是下官失职,还望大人助官家度过危难啊。”官二伯郑重地磕头,淳歌什么时候能好也不知道,为今之计也只能抱住林洎的大腿再说了。

“官家,我是不会不管的。”林洎在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好撑起官家,谁知淳歌自有打算,他也乐得照着淳歌的想法去做。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官大伯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第一次遇见了雪中送炭的人,有了林洎在后方的撑腰,想来谁要是敢轻举妄动便也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下去吧。”林洎看起来十分疲惫,他不过是轻挥衣袖,便是要赶人了。

官大伯本以为这一趟定会被林洎为难,谁知林洎真的会因为淳歌这一层关系而出手相助,他总算是将心中的那一丝紧张放下了。官大伯弓着身子,走出了林洎的房间,只是他并不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方才踏出几步。便有几个身影匆匆离去。

约是距离林洎的房间足有百余米的时候,那几个身影才停住了脚步,定睛一看原是那几个从京城而来的太监。

“公公,看来官大人确实是傻了。”一位较为年轻的太监,综合这早上统卫从淳歌门外听来的事实看,只有淳歌真疯了,才能解释如今这个状况。

“马上传书给皇上说明状况。”为首的太监,双手插在袖中,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是”那些个太监应声而走,独留为首太监一人。待在官家的院子中。

“哎”只听见那太监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人才。就这样的疯了,他还真的是有些惋惜了,多少次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位官大人都应对自如。却在这个阴沟沟里翻了船,总归是皇上的猜忌所害,真真是君心难测啊。

独自站了半天,那太监才慢慢地离开。

翌日林洎以淳歌生病,自己疗养为由,先行将那些宣旨的人遣了回去。那些个太监本就是来探探淳歌疯病的真假,此时答案已有,他们自是不会多留,至于那些随行大人则是以林洎马首是瞻。人家林大人都开口了,他们只能拿着林洎给的文书,灰溜溜地回京了。

望着浩浩荡荡的背影,林洎的心中别提有多兴奋了,就连当年他考上状元都没有这般心境过。起初几天淳歌还是老样子。丝毫未见起色,官家的种种流言还是不断。依着淳歌林洎的道理,谨慎点总归是好的,谁让这俩人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官场的险恶他们自是了解的十分透彻。

正如淳歌林洎所想,在最早的几天,苏见豫并没有放松对官家的监视,反倒是更加严格了几分,但随着淳歌与林洎病情的持续严重,在回京的日子遥遥无期之下,官家的统卫也少了许多,过了一个多月,官家便也不受监视了。但官家还是时常请个大夫闹出点动静,毕竟有两个大病人,总该做做样子吧。

然而在夜间的官家却是格外的寂静,没有白日的喧哗,也没有深深的担忧。是夜,没有柳梢枝头的月,却也不显得黯淡。

“入秋了,夜深露重。”林洎将一件披风披在淳歌身上,站到了淳歌一旁。

淳歌浅浅一笑,拢了拢自己的披风,愣愣说道:“露再重也抵不住心事千万重。”

“淳歌,你”林洎知道淳歌的心事,前些日子因为要安排琐事儿,所以淳歌没有时间去难受,如今大局初定,某一些情感也总会在夜里涌上心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林洎深叹一口气,他何尝不是独自走过这个劫数,他也是苏见豫的徒弟,他深知苏见豫和蔼面容下,那颗十分称职的帝王心,所以他纵有百般能力,只要不是苏见豫说的,他便不去做,这也是他身为林相之子,却不曾被帝王排斥的原因。

淳歌没有说话,只是苦苦地一笑,似是将千般滋味吞进了心中。

“淳歌,你既跻身官场,便该早早的弃了那什么赤子之心。”林洎见淳歌毫不动静,只得是接着说:“在这个泥滩子打混的都是些以己为先,以名为先,以利为先的人,因此只有自私才是保全自己之道。”

林洎摸了摸淳歌的小脑袋,温声劝道:“他确是与你有恩,可帝心似海,当日你靠的是他,他自是护你,捧你,然今日之你,早已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毫无原因的,你定会遭他猜忌,这便是帝王。”

林洎不愧是最了解淳歌的人,淳歌只是稍稍一皱眉头,他便猜出了郁结的原因。淳歌正是因为苏见豫的无情,倍感孤寂,还有一份落寞。这就好像是养育多年的父母忽然告诉你,你并不是他们的亲儿,不过是个替代品一样。

其实林洎自己何尝不是一个矛盾的个体,他劝说淳歌,那叫一个头头是道,但是他自己呢?他可是天下闻名的第一才子,少年得志身居高位,人世间还真就没几个他能瞧得上眼的人,他恃才傲物,谈笑官场游刃有余。却偏偏遇上了淳歌这个克星。

自打遇上了淳歌,什么权衡利弊,以已为先,早就抛到了湖里喂鱼,剩下的就只是护他安乐,让他无忧而已。望着淳歌的侧脸,林洎似乎是想到了林相别时万分笃定的那句话。

“终有一天,你会败在他的手中。”

这话萦绕在林洎耳中,许久都不曾散去,然而他在乎吗。他不在乎的。若是淳歌需要。他会毫不犹豫地成为淳歌的垫脚石,一如当年的季乾,这也难怪他们是神交已久的好友了。

“我”淳歌顿了顿,释然一笑。说道:“我很早就想明白了,只是舍不得那份十多年的感情罢了。”

“帝心难测,人心更是难测。”淳歌的嘴角蔓上了悲伤,因为他想到了苏佑启。

“想到定山王了?”林洎最不耻的便是苏佑启了,他将淳歌交托给那个人,可那人呢,不仅没有让淳歌走出困境,倒是亲手为淳歌圈了一个牢房。

淳歌抖了抖身上的寒气,将林洎拉到边上的石椅上坐下。沙哑的声音,开启了他内心最深的爱情。

“我初初见他,他是在牢中。”淳歌至今还能想到那个满脸土灰的阶下囚样子。

“牢中?”这件事儿林洎只是知道一星半点,还是东拼西凑而来的。

“嗯”淳歌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日我被方宗祎的人捉去,碰巧救了他。”

“那会儿。我是个女子装扮。”淳歌将几缕青丝放置胸前,做出一种当窗理云鬓的样子,颇具女儿姿态。

“那会你一定说,你姓秋吧。”林洎这虽是玩笑话,但却也将思绪拉到了自己第一次见着淳歌那会,不过是因为几句话,一个背影,他竟找到了夏府去,最后还教淳歌瞧了笑话,那也是淳歌第一次为他看病。

“想来是我用惯了秋姓。”淳歌挑了挑眉,俏皮一笑,说道:“我真真将他记住,却是因为一个人。”

“季乾”林洎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世间唯有季乾能与苏佑启的****相抗衡,然而季乾却多了一分风骨,这是苏佑启这样的皇家子弟所不能比拟的。

“是,是阿乾。”淳歌抿了抿嘴,也是在夜里,他亲手捂死了季乾,那****的冷,痛彻心扉,淳歌永生不忘,但他原以为那一声轻唤,将永远消失的时候,有一个酷似季乾的男子,在他耳畔一次又一次的叫着‘歌儿,歌儿’。他承认他心动了,将对季乾的情,义,除了恨一股脑儿全给了那人。

“后悔吗?”。林洎帮着淳歌将一缕细发夹到了脑后,问道。

“不后悔。”淳歌却是粲然一笑:“若不是苏佑启,我永远不会知道,世间只有一个季乾,即便那个人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直到苏佑启的背离淳歌才恍然大悟,他喜欢上他的不过是一个像季乾的人,那人毕竟不是季乾,许是淳歌被伤害后的一种自我安慰吧。他竟隐隐地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压在心头的大石放下了一样,但他没有将这样的感觉告诉任何人,包括林洎。淳歌相信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放下了,倘若没有苏佑启,他指不定会找一个怎样的人去弥补季乾在他心中留下的遗憾,所幸这样畸形的情,终是结束了。

“那如今,你可愿,找一个不同于季乾,不同于苏佑启的人。”林洎目光灼灼地望着淳歌,眼中似有还无的情谊,汇成了眷恋,他多么想问,那个陪伴淳歌的人可以是自己吗,然而他不敢,他赌不起,他没有任何孤掷一注的资本,因为淳歌不爱他,他却早已离不开淳歌了。

第四百零四章 淳歌的打算3

第四百零四章淳歌的打算3

淳歌抬起头微微一怔,只是一动不动地瞧着林洎,苦涩地扯出一个笑意,说道:“不愿了。”受了伤便不愿再去爱了,这是人的天性,淳歌也不例外,他这一次是真的被伤得遍体鳞伤。

林洎偏过头去,强忍住心中的痛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问道:“能,能知道为什么吗?”。

“你?”淳歌有些奇怪,林洎了解他更胜于他自己,他不信林洎会不知道。

“只是问问而已?”林洎尴尬地握了握拳头,当指腹触碰到自己冰冷的手掌,他才知道自己失态了。

“我先回去了。”林洎猛地站起身来,便是要走了。

淳歌也不知为何,不假思索地便拉住了林洎的手,感受着手心的微凉,顺势将自己地披风披回林洎的身上,说道:“我原以为,你都知道的。”

林洎平视着淳歌不太温暖的眼睛,呢喃道:“我都知道,你觉得我都该知道?”难道淳歌不知道自己的为什么都知道吗,就是因为自己的了解,淳歌才能这么没有顾忌地与他说,同他论,他也是人,也懂得什么叫痛。

“怎么了?”淳歌从未见过林洎这般失态,只觉着林洎甩开了自己的手。

“你可知我为何知道?”林洎昂着脑袋,骄傲地似一只孔雀,他不是圣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总会幻想着自己的付出能有一丝丝的回报,但是倘若他的付出成了一种自然,成了淳歌的习惯,成了淳歌不经意将践踏他的心的工具,请容许他心疼吧。

“我”淳歌往后退了几步,直呆呆地望着林洎。他竟是无言以对。

疼,撕心裂肺的疼,可林洎终究舍不得说淳歌一句重话。只变成了一句,冷冷淡淡的叹息:“你若懂我。该有多好。”

淳歌一震,林洎这句无可奈何的叹息,穿过他的皮相落到了他的心尖,的确他从未想过去了解林洎,他不过是一味地向林洎索取,林洎的纵容,让他养成了依赖。忘记了林洎也是拥有一颗跃动的心的人。

“你”淳歌刚想开口,可林洎的衣袖已经在他指缝中溜走了,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略微摇晃的背影。

“大人”小旗子一直跟在淳歌身后,他可以说是最清楚淳歌与林洎的局外人。林洎那种无穷无尽的付出他自愧弗如,然而他却知道林洎为何会因为淳歌的一句话,便面临崩溃。

“他生气了吗?”。淳歌愣愣地问道。

“不,他不会的。”小旗子果断回答道:“他只是太苦了。”

“他一直在说服自己,付出是不用回报的。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只是当你亲口揭露这个事实的时候,说出的并不是伤人的话,而是将他一星半点的期望,都给毁了。”林洎似是想到了季乾当年飞蛾扑火的举动。动情说道:“你可以伤他恨他,唯独不能将他赖以生存的希望打碎,若是那样还有什么能支撑他呢?”

淳歌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迎着月光,缓步而行,月色的照耀下他的背影,别有一份沧桑。

“咚咚咚”第二天一大早淳歌便敲响了林洎的房门。

“谁”听着林洎沙哑的声音,这人应该也是****未眠。

“我”淳歌也是红肿这眼睛,他想了****,竟发现他也变成了平素自己最为不耻的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了。

“进来吧。”林洎的房内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来是林洎起床的声音吧。

淳歌进门时,林洎才穿上一件薄薄的外套,还未束发,发丝落在肩头,有一种淳歌未曾见过的慵懒,淳歌一时竟移不开眼来。果然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淳歌许是相处太久才忽略了林洎的倾国倾城,乍一看真叫人惊艳不已。

“怎么了”林洎用冷水简便地洗了个脸,见淳歌还是呆愣在原地,不禁问道。

淳歌一步步走进,慢慢地伸手,拂去了林洎额间的水珠。

“怎,怎,怎,怎么了”林洎的心一阵悸动,狂跳之下让他差点绊倒在自己的床上。

“啊”林洎的连步后退这才唤醒了淳歌失了的魂,望着自己手心的水珠,他似是想到了自己方才,竟做了,做了轻薄人家林洎的事儿,他没来由的脸颊发红,将自己的眼神望到了别处。

“那个,那个,昨晚,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还是林洎先开了口,他不想淳歌内疚,更是明白昨日是他激动操之过急了,他****不睡就是为了调整自己的心态。

自从听说苏佑启的背叛,林洎就不曾安心过,他生怕又会有人骗了淳歌,故而他急躁了,而躁动的后果便是狼全无,闹出了昨日的一遭。

“我想清楚了。”淳歌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说道:“往日的我,总觉着你我是平等的,你少了我,一样过,反之亦然。”

林洎的眼神骤然一亮,什么阴霾都被驱散了,依着这话的苗头,他能听到他这辈子苦求不得的话吗。

“可在离京那一天,我发现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淳歌冲着林洎傻气一笑,说道:“那日,苏佑启的默认,苏佑君的沉默,阿奴的欺骗,将我打击得精疲力竭。”

“我在众多官员中想找你,可是前方的空荡却告诉我你不在,那一刻我知道我”淳歌一顿,云淡风轻道:“我已离不开你了。”

“桑青,对不起,我从未发现过你的好,因为我恨林相,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你的好是一种补偿,我告诉自己,你不重要的,可事实呢?”淳歌裂开了嘴,终于他将一切都说出来了,这份埋在他心中最深的罪恶感,放下的感觉真是轻松啊。

“我一直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淳歌极浅极淡地说道。

林洎的活了三十多年,他的心从未像今日一样跳动,他第一次觉着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因为淳歌的话,然而就在他要将自己的真心表明之时,淳歌的几个字,却成功地堵住了他的嘴巴。

“就像乐山一直陪在我身旁一样。”淳歌隐约间似是知道林洎要说什么,只是他却不敢听了。

“哦”所有的喜所有的悲,在此刻都化成了一种浓重的叹气,淳歌不愿知道,那他便不说了。

“我了解你虽没有你知道我多,但有一点,我须得告诉你。”淳歌扬起笑脸,露出最为真挚的脸说道:“我信你,这世上我最信的便是你了。”

“什么?”林洎有些不敢置信,淳歌的多疑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淳歌不信的,一种是淳歌不愿去不信的,唯独没有信任的一类人。

“我回到东南时确实是有疯病的症状,幸好发现地早,才及时地止住了。”淳歌的手指开始敲打桌面,伴着节奏,淳歌娓娓道来。

原来当淳歌病好的时候,他便开始回忆自己的处境,以他的聪明自是瞧出了些门道,照理说他最先该怀疑的应是林相等人,可是直到他的疑心安到了苏见豫身上,他都不曾怀疑过林洎,那时他便知道自己待林洎是不同的。

“你,没想过是我。”林洎这话虽是问句但却不像是问句的语调,还有林洎那嘴角偷偷挂起的笑意,显然摆明了林洎心中的愉悦。

“嗯,否则我怎会告诉你我的真实病情呢?”淳歌脑袋一歪,笑嘻嘻地望着林洎。

“你这疯病倒是个掩人耳目的好法子。”林洎在房中一个风干的箱子中拿出了一份包装极好的东西。

“我可不打算掩人耳目。”淳歌冷冷的笑意挂上了嘴角,但却在看见林洎拿出一大包柿饼过,迅速收起,说道:“我这是让他起怜悯之心呢。”淳歌咬了一口柿饼便知道这玩意又是林洎自己烤的,复而递了一个给林洎。

林洎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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