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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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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歌淡淡一笑,便跟着那仆人进去了,不一会,王府的管家便亲自来了,那仆人想淳歌作揖而别,便赶忙跑到北王世子那儿报信了。北王府的仆人之所以能对淳歌这般的毕恭毕敬,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北王世子的嘱托,世子曾命令所有王府仆人,若是淳歌到访,须得第一时间知会于他,否则便逐出王府,这也就是那仆人这般拼命狂奔的原因了。

这厢的管家自是带着淳歌去往北王所在,他们家王爷似乎早就知道淳歌今日会拜访王府似的,已是让人备好了酒菜,就等着淳歌的到来。

“大人,您往里头走,王爷就在那儿。”管家指了指院子的里头,便不再上前了,那个地方就连世子都不能轻易进去,他更是不敢越距。

淳歌点头道谢之后,便迈着小步子往里头走去。他依稀记得第一次到王府时,他还是个四五品的官员,一晃五年过去了,他也成了朝中的中流砥柱,但北王对他的态度却始终不曾改变。

王府院子的深处,北王正在晨练,不愧是战场上走出来的王爷,那种龟息吐纳,就连淳歌这种门外汉也为之叹服,淳歌到时。北王已经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

“呼”北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淳歌很上道地递上汗巾。北王瞧了一眼淳歌,接过汗巾擦起汗。

“多年未见,王爷倒是一如往昔啊。”淳歌在心中算了算,这个北王的年纪比之官二伯都只大不小。可人家偏偏是红光满面,可见北王的养生功夫多么的厉害。

“你来了。”北王擦完汗,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示意淳歌也坐。

淳歌并没有扭捏,倒是真的坐到了北王边上,笑呵呵说道:“王爷早就知道下官会来,连椅子都备好了。”

“到了本王的地界,依你的性格,定是会来的。”北王捋了捋胡子。也是笑意盈盈的望着淳歌,不过他的笑,更多了一层高深莫测。

想当初淳歌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在杭城的别院见了第一面,当时北王便觉得这孩子将来的成就一定非凡。果不其然。淳歌这些年起起伏伏,终是挨过了大风大浪,成了礼部的尚书,预备的卿士,这种人才,堪称惊艳才绝。

“王爷当年出手相救,为下官了却一桩心事,这份恩情,下官至死不敢相忘。”淳歌嘴上虽是这样的客套,可那样子却不见丝毫的客气,端起茶盏便是喝茶。

“你当年的粮食倒是教本王免去了数年的缺粮之苦,说起来,还是本王赚了,你此番前来可是有所求?”北王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那会北方大旱,他依仗着淳歌给的粮食硬生生抗过了那段日子,但淳歌却还是被囚禁了两年,不得不说,他确是欠了淳歌一个人情。

“一码归一码,当年的事,已经过了,便是一笔勾销,下官此次前来不为其他,只是求一个答案。”淳歌放下茶盏,正襟危坐。

“世间还有你官淳歌不知的答案吗?”。北王抿嘴一笑,说道:“你问吧。”

“文擂台之事,可是北王府全权负责?”淳歌深知面对某一些人的时候,拐弯抹角只会多此一举,倒不如打开天窗,而在淳歌眼中,北王就是这样的人。

“非也,北王府不曾参与。”北王并未犹豫,直接告知。

淳歌对北王的话,不能说是深信不疑,但终归还是信的,可这文擂台的举办人恰好就是北王世子,若说北王府没有参与其中,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突然淳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略带惊讶地问道:“王爷不会是,考验世子吧?”淳歌的额间不由得出现冷汗,这是什么父亲,怎么会拿这种事儿考验亲生儿子,一个不留神世子可就变成死子了。

北王嘴角勾起笑意,并不作答,但很显然他这是默认了。

“王爷,下官与您也是老相识了,便交一个底。”淳歌话音一顿,沉声道:“此次下官再回北方,文擂必是首要解决之事,到时拂了王府的面子,您可莫怪。”

北王仍是不答,可眼中透露出的信息,却让淳歌稍作安心。随后淳歌只是与北王闲聊了几句,便出了那院子,毕竟他作为有苏朝廷的三品大员,总不会真的傻到和皇帝最为忌惮的王爷一起吃个早餐,若是他真的做了,只怕这早餐也就成了他的最后一餐吧。

等淳歌走出院落,北王世子已经在院外等了许久,可面上却不见丝毫急躁的气息,由此可见,这位世子的修养还是极好的。

望着这个三十开外的世子,淳歌想到了北王敛着笑意说的那句话:“本王就是想看看,他何时才能醒悟。”想来世子有北王这个绝世王爷做父亲,磨练肯定是少不了的,他也只能在心中为世子哀叹了。

“世子”淳歌点头作揖。

“你真的来了。”北王世子都准备去驿馆找淳歌了,不曾想淳歌真的会登门,心中自是又惊又喜。

“那年世子带兵相助,淳歌今日便要还一个恩情。”淳歌这会儿并不是用官员的身份,而是私人的身份,那一年北王世子未经北王同意便出兵相助,才有了后来的北王相助,这一点淳歌一直记得。

“你我也算是共过生死,这些小事儿,就算了吧。”北王世子并不是想和淳歌套近乎,他第一次见淳歌就丢了人,本该是对淳歌恨得咬牙切齿,但谁知越到后来,他对淳歌的感觉就越是复杂,现在更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文擂之事,淳歌不会对世子下狠手,望世子早些抽身。”淳歌语气中多了一丝劝诫,他不能同世子直接说乱了北王的安排,但他可以稍作提点。

北王世子,裂开的嘴微微收拢,他虽也是举世闻名的大才子,但较之淳歌与林洎却始终逊色不少,这些年他因文擂之事名声大噪,心中自是有自己的思量在,淳歌一来便拂了他的面子,终归让他有些恼了。

淳歌见世子神色变化,自知是劝不了这人,摇了摇头,说了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爷,北王世子也没再来追他。

当淳歌回到驿站之时,中午未到,他又是饿着肚子出门的,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了,驿站中的官员又都离开了,他找不到小旗子,只能是自个儿到厨房找些吃的。可还未到厨房,便听到了一个宛如黄莺的女子声音。

淳歌靠近厨房一看,原本饿极的五脏庙,一下就给气饱了。厨房中有一男一女,男子炒菜,女子正洗了菜要切呢,一派夫唱妇随之象,分外和谐。只是那女子是西王的郡主,那男子便是林洎。

“官大人回来了?”苏祐菀谈笑之时赶巧往门边一瞥,这就见着了淳歌,倚在门上,满脸是透着寒气的笑意。

“淳歌回来了。”林洎刚炒好一盘菜,转身将菜搁到桌子上,笑着朝淳歌走来,问道:“可吃饭了?”

“不曾。”淳歌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便尝尝我的手艺,你先到外头等着。”林洎噙着笑意将淳歌推出门外。

淳歌不做声,自己走到院中的梨花树下,找了个位子便仿若是入定了。

“官大人”不久,苏祐菀的便移步到了淳歌身旁。

“郡主”淳歌起身行礼。

“官大人不必多礼,小女有一事相询。”苏祐菀红一张小脸,立在一旁。

“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淳歌也没有坐下,淡淡说道。

“你与浸之乃是多年好友,可知浸之心中是否有心上人啊。”这句话问出,似是抽掉了苏祐菀所有的气力。

“不巧,这事儿,下官真真是不知。”淳歌眼中燃起一簇怒火,浸之,他俩都好到这份上了。

“那你能否告知小女,浸之是个怎样的人。”苏祐菀是开心的,连林洎的挚友都不知道林洎是否有心上人,那就说明,林洎没有。

“郡主又是如何看待林大人的呢?”淳歌露出了一个极浅极淡的笑。

“浸之,他,他”那苏祐菀欲言又止,末了直接闭上了眼,说道:“他似一丝秋风清逸,如一件淡雅素衣,饮一杯雨前清茶,漫步于梨花树下,任白花纷落,温文尔雅,净玉无瑕。”

“菀儿,你”无巧不成书,就在苏祐菀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林洎出现在她的身后。

一时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两相望时,世上便只剩下一个你我……

第四百一十五章 迟到的表白4

第四百一十五章迟到的表白4

“咳咳”淳歌抬起手,遮着嘴巴,轻咳了两声,便自行到厨房去,并不理会林洎与苏祐菀的****气氛。

林洎的余光瞥到了淳歌的离去,他朝着苏祐菀笑了笑,两人便联袂而来,淳歌坐在餐桌上,一个抬眼,只见这两人如金童玉女般的般配,连一颦一笑都相得益彰。

“这可都是我亲手做的。”林洎将苏祐菀安置好,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第一次下厨,若是做得不好请见谅。”

“浸之说笑了,能吃到你这一个一品大员做的菜,本就是千载难逢的,哪里还能挑剔啊。”苏祐菀粲然一笑,第一个动筷。只是那菜到了嘴里,她这秀气的眉毛都禁不住一挑,可见这菜的味道有待斟酌。

“怎样?”林洎露出了少年般的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秀手艺。

“极好的。”苏祐菀果断地回答,并且睁大了眼睛,似乎是在阐述自己所言非虚。

淳歌总觉着自己在这儿挺多余的,但是既然来了便吃吃看吧,于是他夹了一块肉,往嘴里一塞,果然一股咸味儿在口中四溢,看着林洎期待的眼神,淳歌艰难地咽了下去,但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称赞的话。

“不好吃吗?”。林洎有些失落,眼神中的光彩都黯淡了。

淳歌刚想开口,心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淳歌并不陌生这种感觉,苏祐菀见淳歌长久不说,便抢过话语权,将林洎一通乱夸,大有吃光所有菜的架势。

趁着苏祐菀说话那会,淳歌的两只手偷偷地伸到了桌子下方,右手搭上了左手,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他便瞪大了双眼。

“怎么。我做的不和你的口味?”林洎刚一转头便瞧见了淳歌惊讶的眼神。

“我不饿,先走了。”淳歌突然起身,快步走出了厨房,直奔自己的房间。

苏祐菀见淳歌这般不给林洎的面子,自然要更努力地激励林洎,好在林洎似乎并不在意淳歌的离去。与苏祐菀吃了午饭,两人便相约出门去了。

话说淳歌一回到自己的房中,便是跌坐在床上,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若他的号脉没有出错。他现在再度出现了双脉并行的状况。他上一次出现这种脉象是在许多年前了。还是钱老把出来的。从那以后,他自己也十分重视此事,经过秋神医的调养,多多少少也是治了许久的。当初他已是三品官员。便停了秋家的秘药,只是年前官二伯之死,他受到极大的打击,秋神医才再度用上此药。

当然当淳歌恢复过来,这药便停了,淳歌幼时曾屡次运用此药,身子对这药的依赖性极大,但此药对淳歌的伤害也是极大的,故而就连秋神医也不敢轻易给淳歌尝试。再者说离用药那时也过了快两年的时间了,淳歌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会出现这种状况。

双脉并行,须得用秋家秘药方可缓解,并且这病拖不得,淳歌并不是不知道那药的药方。只是有几味药是不常见的,北方又不常有的,这才是淳歌犯难的地方。

心,开始疼了,一阵一阵的刺痛,淳歌硬是扛着,约是一刻钟以后才缓解了一丝。淳歌觉着待在房中有些气闷便到了院子的那棵梨树下休息。

“十三。”淳歌的声音有些虚弱。

“大人”十三这一次是奉命保护并监视淳歌的,这也是他们分别多年后再度相见。

“你我素有交情,你可愿为我做一件事儿。”淳歌的脸色苍白,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才能勉强支撑住。

“大人请说”十三虽回了统卫但在他心中,淳歌依旧是他的主子。

“火速前往东南,将秋神医带过来。”淳歌从腰间,拿出了一颗药丸,吃下去了才将那隐隐的痛缓解了不少。

“大人生病了?”十三有些吃惊,他在暗中竟不知淳歌病了。

“带话给秋神医,双脉并行,须得秘药不可。”淳歌现在手头上的药,顶多能撑个十天八天的,只盼着秋神医安安分分地待在杭城。

“若是秋神医不在,找子衿也行。”淳歌见十三马上要动身了,急忙加上一句。

“是,大人。”十三念叨了几次,将淳歌的话记清楚了便离开了。

“大人,我去帮您找个大夫。”拂儿是个热血的姑娘,这回不等淳歌叫唤,便使了轻功急匆匆地去了。

“大人,我跟着她去。”拂儿出来了,周路自是要陪着,说话间,这人也跟着去了。

不一会,便有一个白发老者被拂儿与周路用轻功给架了来,淳歌定睛一看,这人竟是熟悉到脱口而出。

“钱老”当年季乾死了,淳歌虽没有赶尽杀绝,但也没有在管山匪的死活,自是不知钱老后来究竟如何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今生还有再见的机会。

“是你。”钱老见到淳歌也是万分的惊讶,淳歌如今贵为三品大员,哪里是他这种平民百姓能见着的,当然,他一点都不想看见淳歌,因为他知道就是淳歌害了李天王,杀了季乾的。

“你们先下去。”淳歌有些艰难地起身,在拂儿两人隐入暗处之后,屈身向钱老作揖,说道:“淳歌未曾想,多年后竟能得见故人。”

“你果然是官淳歌啊。”钱老恶狠狠地盯着淳歌,哂笑道:“官大人这大礼小老儿怎么敢当啊。”

“阿乾当您是长辈,淳歌自然也拿您当长辈。”淳歌一手扶住石桌,一手拽紧自己的衣裳,大有晕厥的前奏。

“你还叫的出口,你你”钱老颤着手指着淳歌,质问道:“你当初攻破茂城,杀了季乾时,怎么不见你有这份心啊。”这件事虽然过了许多年,但是钱老却一直不能释怀,即便茂城的百姓并没有大的伤亡,但是季乾却死了,他最欣赏的后辈死了。

“此事淳歌无话可说,想来自是有报应的吧。”淳歌苦涩一笑。不曾多做解释。

钱老的怒火微微止住,他这些年行走有苏,虽时常听到淳歌升官的消息,但是同样伴随着官家的噩耗,比如官乐山的死,官二伯的死等等,严格说起来,淳歌这些年风头虽胜,但生活却不见得有多好。淳歌的眼神微微有些游离,脚下的虚浮。让他开始摇晃。一个踉跄便要摔倒在地。

钱老一见淳歌便知道这家伙身体不适。这会儿他也不计较什么,赶忙扶着淳歌,但是他毕竟是个老人,那里扛得起这么年轻的淳歌呢。于是他只能就近将淳歌安置在石椅上,拎出淳歌的双手号脉。

“你这丫,小子。”钱老本想说丫头的,但是介于淳歌的身份,忙是改了口,说道:“当初老夫的话,你当是放屁呢,如今双脉并行总该吃到苦头了吧。”钱老身为大夫,最恨的便是那些屡教不改的病人。恰好他觉着淳歌就是其中之一。

淳歌现在还有些神智,只能无奈笑道:“淳歌先前是治好了这毛病的,但一年前大病,无奈又用了秘药,才会使旧病复发。”

“你这心脉较之当年。不知是弱了多少,即便老夫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了。”淳歌给钱老把脉那会儿才不过十三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什么病痛只要好生调养,都能养回来,可今儿的淳歌却是个地道的成年人,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回不来的。

“我知道。”淳歌心脉受损的程度之高,旁人是无法想象的,这些年接二连三的打击,淳歌能熬过来就已是奇迹了。幸好有秋神医不断为淳歌调养,这才让淳歌能这般迅速地恢复,然而也就只有淳歌本身与秋神医,知道淳歌的心脉大有垂老之象,是个大隐患。

“不过,老夫还是能帮你减轻几分痛苦的。”钱老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他这些年走遍有苏,医术也大有提高,虽说比不上淳歌秋神医那般正统,但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多谢钱老。”淳歌轻声道谢。

“你就在这院子里待着,我去给你煎副药。”说罢钱老便摸索着朝着驿馆的厨房前进。

淳歌倒也听话,他自己也是医者,他自是知道他如今的状况是不能待在气闷的地方,否则会引起呼吸不畅的。兴许是他早上起得太早了,光是在石椅上用手撑着脑袋的情况下也能睡着。

闻着淡淡的梨花香气,淳歌做了一个梦,一个大雪天的梦。

“歌儿,歌儿。”有人轻拍淳歌的肩头,低声呼唤。

是谁的声音,这般熟悉,这般让他眷恋,淳歌缓缓睁开疲惫的眼。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极为俊俏的男子,他一身白衣,立在雪中,洁白无瑕。淳歌认出来了。

“阿乾,阿乾是你。”淳歌一把握住季乾的手,将这男子拉进自己的怀中。

刹那间那白衣的季乾消失了,淳歌看到了一处军营,主帐之内的灯一直点着,里头有两个身影,淳歌掀着帘子,便瞧见了里头,那是季乾与他。

“歌儿,我从未后悔我做过的事,只是遗憾,遇上你那样的迟,不能再多看你一眼,不能再多听你说一句话,你知道吗?”。帐中的季乾抱着淳歌,有深深的依恋和不舍。

那是淳歌杀死季乾的前一刻,他能看到自己用那只为季乾疗伤的手,闷死了季乾,他知道这是个梦,但他的手还是不住地颤抖,帘子就这样将他隔在帐篷外边。

“歌儿”季乾的声音又在淳歌耳边响起,淳歌再一次回到了刚才的雪地中。

“歌儿,一个人真爱的时候,甚至会想不到自己是爱着对方的,当初的你是这样的,现在的你还是这样。”季乾轻柔着淳歌发,温声说道。

“世间有一个我便够了,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

季乾的话萦绕在淳歌的耳畔,是那样的真实,淳歌骤然抬头,望见的却只有梨花,还有一个含着笑意朝他走来的男子,那是林洎。

泪,从淳歌眼角滴落,林洎遇见的淳歌,是个坚强到令人心疼的人,他始终没有见过淳歌的哭泣,他承认,这一刻,他的心慌了。

“怎么了?”瞧着淳歌流泪的眼,他却不敢拭去淳歌的泪。

“我离不开你。”淳歌握住林洎的手,这一次他不会放开或是错过了。

“我想同你过一辈子。”林洎从来都不敢奢望这一生能听到这句话,他正想告诉淳歌他愿意,他有千千万万个愿意,可是淳歌听不见了。

血,一口鲜血,是淳歌的血,擦过林洎的鬓角,伴着淳歌的合上的眼,落在林洎身上,同时淳歌也倒在林洎的怀中。

第四百一十六章 林洎的求亲

第四百一十六章林洎的求亲

“淳歌,淳歌。”林洎感觉呼吸都静止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触觉,明明是淳歌在他的怀里,可确是痛彻心扉的凉,寒气浸入他的心,这一刻,号称狼的他,乱了。没有什么比淳歌在他怀中晕厥,更让他心惊的了。

淳歌就这样昏过去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林洎慌了,他第一次这么憎恨自己没有留心淳歌的身体状况,他想摇醒淳歌,可是他不敢,他怕万一淳歌不肯醒呢,然而他若是不摇不叫,淳歌又怎么会醒呢。

强烈的思想斗争在林洎脑中抗争,他手足无措,只能静静地望着淳歌带着血迹的脸,那样的安详,却又那样的不安。他知道自己的生命中不能缺少一个名叫淳歌的人,所以他第一次对淳歌发脾气,他颤着双手,摇晃着淳歌。

“你醒过来,醒过来。”林洎的泪开始涌出眼眶,一种愤怒,对自己的憎恨,吞没了林洎的仅有的狼。

“你别摇了。”钱老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哪知就见到一个男子疯狂地摇动淳歌,瞧那架势似乎不将淳歌给摇散架了,誓不罢休啊。

“你是谁。”林洎赤红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钱老,眼中的冷漠,几乎要吞噬了钱老。

“老夫是谁,你管不着。”钱老拍了拍林洎的手,奈何这家伙握得太牢了,钱老没了法子,只得无奈说道:“你若是再不放手,这小子,只怕是醒不来了。”

林洎一听,赶忙松手,将淳歌禁锢在自己的怀中,问道:“你是大夫。”他已经闻到钱老身上的草药味儿了。

“是,你赶紧将这小子交给我,我也好喂药啊。”钱老这会儿指了指那碗放在石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碗。

“还是回房间再喝吧。”林洎一把将淳歌抱起,不理钱老的反应便直径走进了淳歌的房间。

钱老低头跟上,边摇头,边叨念着: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这般强势,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莫非是老夫老了?

“把药给我。”林洎朝着钱老伸出一只手,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扶着淳歌坐起。

“行。”钱老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病人家属没见过,可偏偏就是没有见过像林洎这样霸道的人。不过他还是依言将药碗交给林洎。自己坐到一旁。帮淳歌把脉。

“他生了生病。”林洎此时不像是外界谣传的温润公子,更像是一座冰山,但这样的两种气质在他的身上,竟融合地这般和谐。

“你是林洎?”钱老并没有被林洎的冷淡吓着。他听说淳歌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大官,是林相的儿子林洎,想必这个人,就是了吧。

“你是?”林洎并不认识钱老,他以为钱老不过是淳歌找来的一个大夫,但是淳歌本身的医术就是极好的,这一次竟找了别的大夫,这足以证明淳歌病情的严重。

“老夫姓钱。”钱老并不想多说,他眼前的这个男子可是出了名的睿智。倘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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