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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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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启与苏佑君不知说了些什么,淳歌听不清只得加紧脚下步伐,眼见苏佑启掐住了林洎的脖子,而林洎竟也毫不挣扎。

“住手。”淳歌见林洎的性命握在苏佑启手中,不由得失声一叫,这声音和他往常的声音大有不同,沙哑得都像是从破锣嗓子里发出来得,语速也比平素急了好几倍。

从声音中所有人都听不出是谁,就在众人回首一望的时刻,才惊呆了,平素一派潇洒风流的淳歌,如今竟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林洎想不到淳歌会赶过来,他的目光从看见淳歌的那一刻便不再移动,淳歌瘦了,憔悴了,鬓角的银发好像多了几根。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只是默念着淳歌的名字。

“王爷,林洎素来有咳疾,劳您松手。”淳歌慢慢地走到苏佑君的身边,看着苏佑启,他不敢打量林洎,他怕他会崩溃。

“此人乃是逆贼之子,其罪当诛。”苏佑启非但没有放手,反倒是多用了几分气力。

“慢着。”淳歌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苏家兄弟不会无缘无故地要置林洎于死地,唯一的可能便是苏见豫下令了。

“殿下,王爷,饶他一命如何?”这一次淳歌是看着苏佑君说的,这两兄弟以苏佑君为主,只要说服了苏佑君,苏佑启自然会放人。

“淳歌饶他,谁饶过我们啊。”苏佑君平静说道。

“殿下,若是您此番高抬贵手,官派将倾尽全力支持您。”淳歌知道苏佑君觊觎官派不是一两天了,为了林洎别说是一个官派,就算是他的命,他也给。

“本宫乃是太子,要你一个官派做什么。”苏佑君仍然不为所动。

“再加上南方呢。”淳歌猜不准苏佑君究竟要的是什么,只能一个条件一个条件往外扔,他恨极了自己为什么不学些功夫,如今只能将林洎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

“动手。”苏佑君连余光都没有给淳歌一个,便朝着苏佑启下令了。

“不要。”淳歌朝着苏佑启笔直地跪下,声音带着些哀戚:“习类,不要,不要。”(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 天,你不公

第五百五十一章天,你不公

苏佑启此刻是震惊的,他认识的淳歌是何等得骄傲,何等得潇洒,而如今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谁,是淳歌,还是,林洎的妻子。

“太子,看在你我自幼一处长大的情分上,饶他一命可好。”淳歌见苏佑启没有动手,便转向苏佑君,深深扣首,说道:“哥,哥,你就放过他这一次。”淳歌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叫苏佑君了,他凝视着这人一如他们初相见般,哀求道:“就这一次。”

苏佑君的心狠狠一疼,为了林洎,别说是恨,就算是淳歌的尊严,他竟也不管不顾了,苏佑君不忍再看,将头转到了另一侧。

淳歌见苏佑君转过头去,以为他是妥协了,来不及庆幸,急忙对苏佑启说道:“你快松手。”

苏佑启这下有些为难,好在不用他为难太久,便听见苏佑启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

淳歌不禁瞪大了双眼,惊道:“苏佑启,没了他,我会死的。”

“动手。”苏佑君第三次强调并且怒视着苏佑启,这人再不动手想杀也来不及了。

淳歌算是明白了苏佑君是铁了心要杀林洎,说是迟那时快,淳歌从地上窜起,以与苏佑启同样的姿势掐住了苏佑君的喉咙。

“你若动手,我便杀了他。”淳歌口中的他,指的便是苏佑君。

“放手,让林洎走过来。”说着淳歌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足以证明他不是在开玩笑。

苏佑启皱了皱眉,还是照着淳歌说的做了。林洎自由了,可淳歌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当林洎走了三步的时候,在淳歌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只听见他轻轻的叫了一句。

“公子。”世间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淳歌,那便是已经去世的阿奴。

再度听到阿奴的声音,淳歌不由得晃神了,就是这一晃神,他手上的力气送了几分。而他身后的阿奴。趁机将他往前一推,他被推倒在地,只听见耳边传来苏佑君的声音。

“斩。”原来苏佑君的声音是这么地冷酷。

而这一回,苏佑启没有半分的由于。就在淳歌看向他的那一瞬间。手起刀落。林洎的人头滚到淳歌不远处,同一时间林琼林蒙带着人马赶到此地,吴语紧随其后。他们一看到便是林洎丧命。淳歌一个不字卡在喉咙里,他本来是准备起身的,谁知看到了这一幕竟重重地倒了下去。

泪,顷刻如雨下。

他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以一种爬行的姿态,爬到了林洎的人头边。颤着手,将林洎的人头扶正。

轰隆,一阵闷雷,天便下起雨来,将淳歌的束发冲散,他此时便是披肩散发地趴在地上,望着林洎的人头。

这样的场面是那么地诡异,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官淳歌啊,他是谁啊,他可是天地间最为骄傲的天之骄子啊,谁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像乞丐一样爬行,放弃了一身的尊严爬行。

“相公。”淳歌呢喃了一句,似乎是接受了林洎丧命的事实,将他的人头搂紧了自己的怀里。

淳歌想要起身,他尝试着自己起来,站起来,可每一次刚撑起了上半身,便狠狠地倒下,而他又要护着林洎的人头,那模样简直不能用狼狈两个字形容。

经过无数次尝试,淳歌是真的爬不起来了,于是他继续用着最卑微地爬行姿态,一手护着林洎的人头,一手往前攀爬,双脚是用不上半分力气了。

不过是短短地两三米,淳歌却用了好久好久。当他的手触碰到林洎的身体时,他竟推了推林洎,唤道:“相公,相公,你快些扶扶我。”

此言一出惊呆了好些人,林琼与吴语则是为了这个称呼直接愣了,他们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淳歌与林洎是这种关系,而且淳歌还是个女子。现在的淳歌神情哀痛,发丝凌乱,十成十的女相。

苏家兄弟与林蒙这些早就知道真想的,则是因为淳歌话里的内容惊讶,在管二伯去世之时淳歌因打击较大一度陷入疯魔,而这会儿淳歌当真有这个苗头啊,林洎的头和身子都已经分家了,可淳歌竟还对其说话,好似林洎活得好好地。

林洎确确实实是死了,死绝了,雨水将林洎的血冲到了淳歌身边,淳歌很努力想要让自己站起来,可是一次次重重摔下,他的手已是血肉模糊,终于他能半坐着将林洎的头颅与身体护在怀里。淳歌除了起初的泪,在爬行的过程中,几乎恢复到平静地状态了。乍一看淳歌一点悲痛都没有,只是腿脚不好使了。

苏佑启自砍下林洎的头颅后便不敢再看淳歌,现在淳歌就在他的脚边,他的手不自觉得想要扶起淳歌,可是还没碰到淳歌的衣袖,淳歌便拍开了他的手,那一刻他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

“将林洎的头颅带回去复命。”苏佑君丝毫没有被淳歌所影响,淡淡吩咐道。

林洎的头颅被淳歌护在怀里,一时间苏佑启不知如何拿。

“复命。”淳歌转头望向苏佑君,竟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他活着,我互不了,他死了,我会任他被你们欺辱吗?”。淳歌诡异地看着苏佑君,低声说道。

淳歌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正是苏见豫给他用来调集统卫用的,他随手一扔,无悲无喜地说道:“官某痛失至亲,无力再任职,特向皇上请辞,望太子代为转达。”

“你”苏佑君心头一颤,劝道:“如今人已经死了,你要为一个死人罔顾自己的性命吗?”。

淳歌将自己靠在林洎的断头处,不紧不慢说道:“你若是个死人,必没有人为你罔顾性命。”

见苏佑君还要再说些什么,淳歌在怀中帮林洎理着头发,说道:“与林拓一战五万统卫已经丧命,林拓身死,与柳护城一战,林洎死了,至少折损两万统卫,边境由乐水守着,可林家在边境还有五万人呢,这样一比,林家留下的士兵可比统卫多多了。”

淳歌笑眯眯地问道:“我若是领着林家士兵,投靠北王,你觉着当如何。”

“你疯了。”苏佑君高声一喝,质问道:“为了林洎一个人,你要让天下人都流离失所吗?”。

“我不好过,那天下人就都别好过了。”淳歌盯着苏佑君,缓缓说道:“尤其是你们。”

“你如今情绪不稳,我不与你计较,至于林洎的尸身,便给你吧。”苏佑君长叹了一口,示意苏佑启与阿奴一同离开。

阿奴没有动,他骗了淳歌,更是间接造成了林洎的死,他不能离开淳歌,若是离开了,只怕他再也没有见淳歌的机会了。

能不能将阿奴带回去,对苏家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苏佑启是一定要回去,好在苏佑启并没有向阿奴一样钻牛角尖。

苏家兄弟离开后,阿奴跪到了淳歌跟前:“公子。”

淳歌抬眼打量着阿奴,平淡说道:“是你啊。”转眼,淳歌便抛出了一句:“你怎么还没有死啊。”

“公子,我。”阿奴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

“我官淳歌,并非忘恩负义的人,苏家养我育我教我,历历往事,我莫不敢忘。”淳歌开始尝试将林洎的脑袋安会他身上:“然,苏家疑我害我杀我,凡此种种,我了然于胸。”

“恩大于怨,故而我不做为。”淳歌露出了一个无比凶狠的眼神,说道:“可我不是不能作为。”

“今日,我夫一死,我与你们苏家的过往,譬如昨日死。”淳歌的声音伴着雨声一点一滴地打在阿奴的心上:“我官淳歌与你们苏家,再无半点恩情。”

阿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开离开淳歌,他漫无目的像是失了魂,靠在一棵树上无助地跌坐在地上,任雨水将他浸湿。

“我知道你们恨我。”淳歌深情地望着林洎那张苍白的脸,说道:“但现在我不能死,请你们带着兵马速速离开。”

林琼与林蒙本想找淳歌兴师问罪,更是想手刃淳歌,可如今的淳歌看着是个人实际上却是一个行尸走肉,杀或是不杀他没什么分别,而且正如淳歌所说,将兵马先安置下去才是正事儿。

林蒙与林琼并没有跟着大队人马离开,而是留在了此处,林拓的遗言他们不能全听也不能不听,对淳歌的意见,在并没有消失,他们在观察淳歌,若是淳歌不符合要求,他们不介意要了淳歌的命,反正在乎淳歌性命的人都死了。

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了些许的呜咽声,即便是大雨也盖不住这声音,林蒙与林琼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淳歌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淳歌,拥着林洎的尸身,从最初的哽咽,到嚎啕大哭,再到仰天长啸,怒斥天的不公。

“天,你不公,你不公。”淳歌的泪混着雨,哭得累了,便伏在林洎身上,嘴里直念叨着这一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该怎么站起来

第五百五十二章该怎么站起来

林洎的死,是淳歌无法逾越的坎,更是一辈子的劫,淳歌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林洎会同青山的村民、季乾、乐山、官二伯与他父母父母一样离开他,他们之间的距离远到了生与死,远到了用尽全力也不能再见一面。

死,淳歌不是没有想过,他恨不得马上随着林洎死去,总好过现在的生不如死,可是他的桑青还没有下葬,他怎么死。孤零零地暴尸荒野,他舍不得,他要亲手处理林洎的后事,然后在考虑生与死。

可是为什么,他很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双腿也好,他的心也好,就是再也腾不出一丝一毫的气力。他不想再流泪了,他不想再呐喊了,他只是将头埋进了林洎的怀里,假装林洎还在他的身边。

这样的淳歌是那样可怜,那样的无助,看得人心疼。

林琼与林蒙站在淳歌身后不远处,听了淳歌整整一夜的哭泣,无论是轻声抽泣还是嚎啕大哭,都让他们觉得撕心裂肺。他俩与林洎是自小长大的情分,林洎的死让他们觉得气氛,伤感之余他们更多的是想要报仇,可淳歌却不一样,这人是真真实实地为林洎的逝去,而痛而悲而不舍。

最让他们吃惊其实是淳歌的态度,先前苏家兄弟还在的此处的时候,淳歌除了最初掉的泪之外,剩下的就是冷静,似乎林洎的死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大的打击,他依旧能冷静的威胁苏佑君。他依旧能沉稳地应付当前场面。

然而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最真实的淳歌也随之淳歌,那是一个崩溃到几点的女子,雷声雨声伴着他的哀痛,在这个夜里,钻进了人的心。这一刻林琼也好林蒙也好他们对淳歌在没有什么怨怼了。

当天亮的时候,林琼与林蒙你想那个不哭了一直安静得待在原地的淳歌。

“怎么回事?”林蒙惊讶得差点就叫了出来。

原是他们眼前的淳歌,似是变了个模样,本就有点银丝的头发,竟白了一大半。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淳歌今年不过而立。此时竟如同四五十岁的老者。

“我曾在北方听闻有人悲痛至极,一夜白头。”林琼眼中带了抹难以言说的情感:“年少时以为不过是世人夸张,这淡漠的世界,哪来的至真至情的爱恋。今时今日才知道情到深处真真是无怨无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官淳歌是个女子的。”林琼本来以为官淳歌与林洎是单纯的友情。但经过昨晚哪一出,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淳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还是林洎的妻子。

“几个月前吧,当时我奉命与淳歌对战在杭城。”林蒙现在回想起来,才不过几个月的事儿,竟已经恍如隔世了。

“那会浸之中了箭,跌落一个山坡,淳歌想也没想从跟着跳了下去,我找到他们后,才知道淳歌是个女子,早在北方时候便嫁给了林洎,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若是有人告诉林蒙,淳歌竟也会失态得像昨天,他一定不会相信,因为他眼中的淳歌是处变不惊,冷静得近乎妖孽。

“他待浸之的感情,不是假的,难怪义父不愿杀他。”想来这个世间只有淳歌带林洎最好,就连林拓也不上半分吧。

“他这么一直坐在那儿,不大好吧。”夜冷又有雨,淳歌不像他们一样强壮,这又是淋雨,又是受冷,只怕会生病吧。

“与其让他憋着,还不如让他发泄后,大病一场呢。”林琼虽没有学过医术,但也听过郁结于心的症状。

“他要站起来了。”林蒙一直关注着淳歌,只见这会儿,淳歌想要撑着地面站起来,只可惜脱力了,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就跌坐了下去。

淳歌想要为林洎清理面容,所以他要站起来,只是林洎走了,将他最后一丝力气也带走了,他一个不留神,便重重地跌了回去,人一歪,林洎的头颅滚到了边,身子也倒向了另一旁。淳歌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因为站不起来,他只能挪向林洎的头颅,用他最快的速度将头颅揽进自己的怀里,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将林洎脸上的泥水用湿哒哒的袖子擦干净,然后他想要诺回林洎身子那边。

动,怎么动不了了,淳歌抬起手掌,手心不知在何时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淳歌再度尝试站起来,走过一定比挪过去快很多,他想触碰到林洎,即便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努力,失败,努力,失败,再怎么努力,留给淳歌的也是重重跌倒溅起来的水。

林蒙走了几步想要将淳歌扶起,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让他自己站起来。”

林家兄弟一同转头,见到的是一个身着戎装,一路风尘的男子,这男子约是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疲惫,没有折损他的英气。

“你是官乐水吧。”林琼虽然没有见过乐水,但现在这个节骨眼,敢来与淳歌见面的,只怕就剩下一个官乐水了。

乐水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弟弟竟是个女子,而这个女子在昨日,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本来乐水应该责怪淳歌的,一个女儿家该是本分地待着,若是淳歌一直待在东南,那这一切包括乐山与官二伯的死就不会发生了。可是见到当淳歌白了大半的头发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他还是心疼了,上天总归是见不得这孩子幸福的。

不远处的淳歌在跌倒数次后,竟也不再做尝试,仿佛要放弃了一样。

林琼拉住冲动的林蒙,安抚道:“不能去。”

林蒙不解地望着林琼,只听见林琼沉声回答道:“浸之的死对官淳歌来说是个打击,这一次他只能自己克服,今日他若是站不起来,来日他就别想再站起来了。”

“他还能自己站起来吗?”。林蒙望着狼狈不堪的淳歌,他总觉着在林洎死的那一刻好像将淳歌最后一丝坚强也给带走了。

“能,一定能。”乐水回答地很是坚定,什么样的生死淳歌没有见到过,最亲的人最爱的人都曾在他眼前死去,他都撑过来了,如今轮到林洎了,他一定也能撑过来的。

淳歌再度在颤抖,双肩忍不住地颤抖。

“官淳歌,你在做什么?”乐水一声大喝,仿佛世界只剩下了这一句。

淳歌缓缓地抬起头,无焦距的眼似是找到了什么,沙哑带着几分哀怨地唤道:“哥。”

这一声乐水听得心酸,淳歌从来没有这样依赖他,他一直都知道淳歌的心很累,林洎的死像是压倒淳歌的最后一根稻草,乐水第一次在淳歌的脸上看到了脆弱。

“小歌,不要这样倒下。”乐水竟也哽咽了:“若是你恨,那便用恨活下去。”不要,像这样生无可恋了,最后一句乐水却藏在了心里,不曾说出口。

“他,死了?”淳歌双手颤动着,托起林洎的头,双目含泪,断断续续说道:“他怎么舍得,他怎么能舍得。”

“留我一个人。”淳歌无助地望着乐水,却也没有奢望乐水能回答他:“我知道他累了,他一直以为在我心中不是最重要的,可是他不知道啊。”

“我比想象的更在乎他。”淳歌抱紧林洎的身躯,似回忆般说道:“有一回他病了,咳了很多的血,我守了他三天,他才转醒。”

“他醒来,见到我的第一眼,有满足,还有忧心,他对我说,淳歌,你去了,我的人生便结束了,而我去了,你的生命还有很长。”淳歌用手抹去了泪,故作轻松说道:“在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以为我没了他,还能好好活着,还能像往常一样活着。”

“那一次,我没有回答他,他竟真的以为我是赞同了他。”淳歌又是哭又是笑地说道:“这世间人来人往,没了他,便再没有一个人能陪我走一段回家的路了,我只是忘了告诉他,我只是忘了。”

“如今说了,他也听不着了。”淳歌像是说给乐水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更准确地,应该是说给林洎听吧:“这世上再没有我回家的路了,我站起来,或是站不起来,又有什么差别呢。”

“夫人,你不如公子坚强。”林木从远处走来,他的双眼也是通红,在他赶到的时候,林洎已经死了,纵然他有千万句恶毒的话想要对淳歌说,但瞧着这样颓废的淳歌他却也说不出口。

林木依稀记得林洎在破城前,平静地对他说:“我这一生最大的希望,便是淳歌,若这一战,我死了,你便去照顾淳歌吧。”

林木走到淳歌跟前,跪在地上朝着林洎磕了一个头,朝着淳歌说道:“公子他曾经沉默地、毫无希望地爱过你。他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但他没有改变的是对你的那颗心,他是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他希望你也像他一样坚贞如铁。”(未完待续……)

PS:最后那段话来自普希金的《我曾经爱过你》,小陈是真的觉得这首诗太感人了,泪奔中。

第五百五十三章 林家的处境

第五百五十三章林家的处境

“夫人,你与公子之间,我本不应该说什么,可是公子绝对不愿见你这个样子。”林木强忍着即将要流出的泪,说道:“你从不知道公子有多累,他这一生,没遇见你,是夹在皇上与老爷之间,遇见了你,他便一门心思地放在你身上。”

林木清了清哽咽的嗓子,继续道:“见到你的时候,是公子最幸福的时候,见不到你,他就傻乎乎做着柿饼,想着你吃柿饼的样子。”

“你知道吗,公子同你成亲哪一天都高兴疯了,三十多年来我从没见过那样不知所措的公子。”林木撇过头去抹了把泪,说道:“这段日子,他在柳护城,身体不好,又为你担忧,他都瘦得不成人形了。”

淳歌下意识地搂紧林洎,他身上的骨头确实铬人。

“所以你就放下吧,他累了,他需要好好休息。”话至此处,林木的泪便奔涌而出,比起他舍不得林洎死去,他更不愿见着林洎活得那般窒息。

淳歌不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件事儿,是啊他从来都知道林洎的心是无比地疲惫,但他总是奢望着林洎永远会在自己身后等着自己,他对林洎的爱是那么地狭隘,他从来都没有设身处地地为林洎着想。终于有一天,他再也看不到那个等着他的男人的时候,他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可我舍不得他啊。”无论如何淳歌打从心里就接受不了林洎离他而去这个消息啊,此刻的他已经钻到了一个牛角里头。没有当头棒喝他是出不来的。

“他爱了你一辈子。”林木怒瞪着淳歌:“唯一一点自私便是不想看着你死,所以他宁可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他宁可用整个林家去换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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