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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宠法医狂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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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偷袭非常成功,龙天若被她掐得直翻白眼,雪白的一张脸儿渐渐涨成猪肝色,沈千寻浓眉微挑,精细的估算着时间,等到他将要窒息的那一瞬间,这才松开了手。

“咳咳……你这女人……好毒……”龙天若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的扒位着自己的脖子,沈千寻雪眸微闪,冷声回:“没事别惹我!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杀死你,任谁也查不出一丝端倪!”

龙天若翻翻白眼:“你有这种本事?”

“你想做我的实验品?”沈千寻浓眉高挑。

龙天若突然一骨碌爬起来,低叫:“那么,如果有人跟你有同样的本事,你能不能找出他的破绽?”

沈千寻皱眉:“你想说什么?”

“一具十年前的枯骨!”龙天若没头没脑的说,“死时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疑点,都说她是忧思过度而亡,可是,我却知道,她不会死,除非有人害她!现在,她只剩下一堆枯骨,你能在这堆枯骨身上,找出她非正常死亡的证据吗?”

“我能!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沈千寻语带挑衅。

“因为……爷比你强喽!”龙天若古怪一笑,人如狂风般席卷而来,下一秒,沈千寻已被他掳在怀中,竟如一只大鸟般腾空而起,眼前却一片昏暗,却是他拿衣袖遮住了她的眼,恍惚间只觉耳边呼呼风响,竟如风驰电掣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才觉脚又落到了实处,眼前却比方才更黑更暗,鼻间更是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味,清苦幽香又刺鼻。

“这是什么地方?”她沉声发问。

“坟墓。”龙天若说完“啪”地一声打亮了火石,将悬在墙壁上的一盏油灯点燃。

幽暗不明的光线中,沈千寻大体看清了自己所处之地,看起来像个石室,石室正中间有一只白玉棺,安静的停放着,周围桌椅等物也似是白玉雕成,墙上挂的画也似是特殊材料制成,泛着温婉莹白的光。

龙天若上前将白玉棺的盖打开,沈千寻上前掠了一眼,情不自禁的低叹了一声。

做法医这么多年,没见过收拾得这么干净漂亮的尸骨,想来是拿特殊的药草薰过,无一丝异味,跟莹白的白玉棺很是相衬,像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玉棺旁一只白玉瓶里,一束鲜花正含苞怒放。

这场景,有点小变态,但沈千寻却觉甚是舒坦,以前她的办公室里也这样,桌上摆着鲜花,旁边却立着一具枯骨,鲜花与骷髅其实是可以并存的。

她心情愉悦的开口:“这些……你弄的?”

“觉得不妥?”龙天若目光阴郁。

“不,很美!”沈千寻耸肩,“你做得不错!这个,就是你说的,十年的枯骨?”

龙天若点头,将油灯端了过来,照着那尸骨,说:“你来看一看,她是因何而死。”

沈千寻身子前倾,仔细翻看,半晌,抬头说:“她是被人掐死的!”

“掐死?那为什么死时面部没有任何变化?”龙天若急急的问。

“我如果用手准确的掐住你这里,”沈千寻把手放在龙天若左右两侧的颈总动脉上,说:“让你的动脉在瞬间完全闭塞,血液受到阻碍,根本就不会进入头部,又怎么会有面部青紫的窒息特征?这个凶手,应该通晓验尸之术!”

龙天若死死的盯着她看,一双满是血丝的大眼似是要暴出眼眶,那幅似颠若狂的可怕模样,让沈千寻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这厮该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

第24章 :姐姐,八妹以后跟你混好不好

下一秒,龙天若突然掐住了她的双肩,猛力摇晃,奋力嘶吼:“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你胡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胡说!”

沈千寻被他晃得头晕脑涨,却仍坚定回答:“我没有胡说!她的舌骨两侧骨折严重,绝对是被扼而死!你自己不也一直在疑心吗?不然,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龙天若突然痛苦的瘫软在地,幽深的双眼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为什么?为什么竟会是这样?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连叫了十几个为什么,情绪近乎失控,沈千寻愕然,这样一个痛哭流涕的男人,跟她印象中那个吊儿朗当的二货实在相差太大,她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只是呆呆的盯着他看。

但她没料到的是,就是这一愣看,又把地上的二货给惹到了,他扯着喉咙对她吼:“看什么看?再看爷把你眼珠子给你抠出来!阿呆,快把这个死女人扔出去,爷不想再看到她!”

沈千寻再淡定,也被这话也骂恼了,心头有数万个草泥马在狂奔!

我擦,是姐要来这个鬼地方吗?不是你把姐硬掳来的吗?你不想看到姐,姐又想看到你吗?还是你认为你吹的鼻泡泡比较萌比较好看?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忽觉腰间又是一僵,竟然再度中了龙天若的招,把她放倒以后,阿呆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来,拿块黑布往她脸上一蒙,把她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沈千寻活那么大,从来不曾被人这么摆弄过,只气得要狂喷鲜血,奈何技不如人,她又不会什么点穴神功,没办法只好默念忍字决。

又是一阵空中飞行之后,沈千寻终于重见光明。

她居然再次站在了衙门的停尸间门口。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脸上,让人有种轻微的晕眩,而刚才那一幕,就像一场诡异的梦境,沈千寻叹口气,理了理衣裳,向衙门大堂走去。

在通往大堂的甬道上,恰巧遇见余雷,见到她,余雷差点没跪下来,嘴里乱叫:“沈仙人,您刚才去哪儿了?可把在下急死了!您快去看看吧!那个八妹见不到你,死活不肯放了我爹啊!”

“有这种事?”沈千寻哭笑不得,这个八妹还真是给她涨面子啊!

两人穿过甬道,很快便到了大堂,而此时的京兆尹余刚,已经晕厥数次,尿裤子三次,见自家儿子终于将沈千寻带来,激动得又哭又喊,鼻涕眼泪抹了一脸。

这么肥的小老头儿,吹起鼻泡泡来比那个二货皇子更加不堪,沈千寻微蹙眉心,抬眸去看那胆敢劫持京兆尹的女汉子八妹。

八妹跟她这具肉身应该同龄,十五六岁的模样,黑红脸膛,圆脸圆眸圆身材,不显胖,只显得可爱,面对乌泱泱的官兵,她丝毫不惧,一手捏着余刚的锁骨,还有胆儿磕瓜子,磕得瓜子皮乱飞。

见到她,八妹一脸狂喜,完全是粉丝见偶像的表情,夸张的大叫:“你就是那个断奇案洗奇冤的沈大仙人沈千寻?”

沈千寻唇角微勾,被人崇拜赞美的感觉还真是好,这个丫头,她喜欢!

“余大人,我答应帮忙之前,也曾请贵公子代你应下我一件事,那就是,放过八妹,你意下如何?”沈千寻淡漠开口。

“行行行!让这小姑奶奶先放了我!”余刚忙不迭的回应。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八妹在那里叫起来。

余刚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沈千寻淡淡道:“外头那么多证人,还要什么字据?余大人可是京城父母官,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余大人,你是不会偷偷的再派人把她杀了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余刚连连摇头。

八妹瞧了沈千寻一眼,突然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白花花的小牙,圆眸也笑成了一条缝,她对沈千寻点头:“多谢姐姐!”

沈千寻微微一晒,说:“松手吧!余大人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你给他叩个头赔个罪,这事就算结了!”

“叩头赔罪?”八妹圆眼一瞪,“明明是他先冤枉我!”

沈千寻安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八妹嘴一瘪,终是听话的跪了下去,咕咚咚磕了好几个头:“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八妹吧,可怜八妹无爹又无娘,小光棍一个,就只有贱命一条,大人您的命多贵啊,求大人别跟俺这贱命的丫头一般见识,若是您这贵命搭给了俺这贱命,那多不值啊!”

沈千寻扭过头去,这是赔罪吗?明明是威胁吧?

余刚苦着脸,忙不迭的摆手:“滚开啦滚开啦,不要再让本官看到你!”

“好啦好啦,这就滚!”八妹笑起来,嘴角两个漩涡也是圆圆,她亲亲热热的扯上沈千寻的手,说:“好姐姐,八妹以后跟你混好不好?”

“跟我混?”沈千寻摇头拒绝,“不成,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她说完掸掸衣角悠闲的往外走,外头看热闹的人自觉让出条道儿来,却都不舍得离开,跟在她后面嘀咕个不停。

沈千寻今天着一袭男装,一件簇新的白色绸袍,腰间扎一根宝蓝玉带,如云的黑发用银饰高高的绾在头顶,她人本就生得高挑,穿起男装来很是相衬,行走处,衣袂翩然,潇洒俊逸,瞧热闹的人眼都看直了,男人们看得魂飞天外,女人们却看得芳心乱跳,情不自禁的送了十几米,这才作罢。

八妹却一直锲而不舍的跟着,嘴里小声咕哝:“好姐姐,就收了妹子吧!妹子我洗衣做饭唠磕吹牛外加打架出头,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姐姐您菩萨一般的人物,就忍心看妹子孤单飘零吗?”

沈千寻虽不爱笑,此时却也被她说得笑起来,她停住脚,认真说:“八妹,并非我不愿收留你,实在是我这条命,比你的更贱,说不定哪天就被人踏成肉泥,你既识得我沈千寻,便该知道,跟着我,注定凶险重重!”

“姐姐若这么说,八妹就更该跟着姐姐了!”八妹扯住她的衣襟,圆溜溜的眸子定定的瞧着她,“姐姐是孤儿,八妹也是孤儿,姐姐的脑袋随时会掉,八妹也一直是这样,两个脑袋都不稳的人在一起,就算掉脑袋,也有人陪着,岂不比孤单一人快活?”

沈千寻怔住,眸中渐渐浮起薄雾,眼前这丫头的话,竟然说得她差点掉下泪来,她叹口气,说:“这其中的厉害,我也跟你说清了,你若是执意跟着,回头小命丢了,那冤魂别扯着姐姐来索就成!”

这一句姐姐,等于是应允了,八妹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利落的将她手上的工具箱抢过来背在身上,笑嘻嘻说:“好姐姐,我若是成了鬼魂,要索就索个美貌少年郎回去服侍我,索姐姐有什么用?”

沈千寻忍俊不禁,笑道:“你这个丫头,还是真够浑的!”

“这就叫浑啊?”八妹吐吐舌头,“姐姐,我再说几句浑的给您逗乐子吧?”

京都长街,棺材铺,沈庆对着乌沉沉的棺木发怔,面色一片阴狠。

他一大早被沈千寻闹了那么一通,吓得心肝胆都在颤,忙不迭的跑出来给宛真置办葬礼用物,跑了大半天,那股劲儿总算慢慢缓过来了。

龙云雁说得不错,这丫头留着,早晚是个祸害,只是,用什么法子除掉她,神不知鬼不觉呢?

他敲着棺材板冥思苦想,这时,只听那掌柜的说:“跟各位说个感人的事儿,昨儿回乡下,有个丫头的娘病死了,这丫头那叫一个伤心,在出殡当天,竟然触棺而死,也陪着她娘去了!”

“竟有这等孝女?”众人皆啧啧称奇。

沈庆听在耳里,心头突地闪起一丝亮光,触棺……死……

他一阵激动,明儿可就是宛真下葬的日子,他这个女儿,也很孝顺啊,便是触棺而死,只要处理得利落,只怕旁人也看不出什么吧?

日渐西沉,略嫌阴暗的林荫小路上,八妹拎着一大堆东西,哼着小曲儿,跟在沈千寻后面。

沈千寻心情也算不错,只是,当目光落到前方那片黑森林时,她的心陡地沉了下去!

数十个蒙面黑衣人,数十把寒光凛凛的长刀,从四面八方围聚而来,如一群墨黑的乌云,将她们头顶最后一线光明遮去,沈千寻的鼻子微抽,她似乎已经嗅到死神血腥的味道!

“叫你别跟着我的!”沈千寻叹口气,“你看,刚救出的小命又没了!”

八妹撇嘴:“怕他个鸟?好久没杀人了,手痒,孙子们,来吧!小姑奶奶让你们尝尝小红的滋味!”

她说着将扎在腰间的红腰带解了下来,沈千寻这才发现这是条做工精美的鞭子,可她却没有什么称手的武器,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解剖刀握在了手中。

八妹笑她:“姐你也太寒碜了!”

“这杀人很快的!”沈千寻尖刀一竖,身形一挺,率先先那片黑森林袭去!

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法医,在做法医之前,她曾是一名特战队员,而领她入伍的人,则是那个救下她妈妈的女法医。

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整整六年,她不知执行过多少次危险的任务,经历过多少血雨腥风,所以,眼前的这些人,她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树影幢幢,阴风阵阵,一场血腥杀戮在惨绿色的薄雾中悄然拉开帷幕……

解剖刀银光闪闪,阴冷而安静,刀刀直割人的咽喉,被屠戮者来不及留下一点声息,便瘫倒在地,徒留一地血红。

红鞭儿却叫得清脆欢畅,被鞭儿卷到的人,叫得亦是惨厉非常,那一刀毙命,这一鞭却还钓着人的半口气,八妹在那里跳脚:“别叫了,吵死了!沈姐姐,为什么你杀的人都那么乖?”

第25章 :龙天若没等来,等来了龙天语

沈千寻笑而不语,手中解剖刀攻势越发凌利,一番腥风血雨过后,小树林里终于安静下来。

夜幕,缓缓降临,遮住一地鲜红的污血,只有鼻间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两人收拾一番,继续上路,不想没走几步,忽觉脚底一紧,身子一悬,一只大网兜地而起,牢牢的将她们捆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之中。

“奸贼!竟然还留着后手!”八妹挣扎着怒叫。

“不留后手,怎么对付你这凶悍的小娘们?”一个胖子腆着肚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沈千寻面前,咧嘴笑道:“你这小娘们真是够彪悍的,居然能干掉我黑虎山的几十个精英!难怪连你亲爹也容你不得!”

“是他派你们来的?”沈千寻停止挣扎,冷冷的问。

“派个屁!”那胖子叫,“是他出大价钱求老子来的!杀了老子那么多人,老子这回亏本了,老子得把你扔到山上,让那帮兄弟把你活活玩死才解气!”

“玩你妹啊!”八妹在那里哇哇乱叫,“你去玩你老母吧!”

“死丫头!”胖子恨恨的踹了八妹一脚,“来人,把她们带走!”

沈千寻不说话,目光在小树林四处搜寻着,但是,很快她就失望了。

刚刚她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的与黑衣人作战,一方面是自信,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发现龙天若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她不太明白这二货的心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跟着她,可是,她却了解他的功夫有多高,她感觉自己跟他是一条战线的,所以,如果她遭遇了不测,他定然会出手相助。

可是,现在看来,她错了!

她冲入杀手阵时,还抱臂在后面观阵的龙天若,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千寻欲哭无泪。

她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她怎么敢把希望寄托在那个流氓无赖身上?

他从一开始就是心怀叵测的好不好?

事到如今,多想无益,沈千寻垂下头,一言不发的任由那胖子像捆粽子一样把她拖走。

小树林高高的树梢之上,龙天若嘴里衔根柳枝嫩芽儿,晃晃悠悠的躺着看天,对眼前的一幕惨景视而不见。

“爷,您真不救?”阿呆笨乎乎的骑在一支粗干上,心惊胆战的往下看,下面两个女人被一路拖行,定然痛不可言,八妹痛得乱骂一通,那张小嘴就没消停过,沈千寻却一片沉寂,也不知人是死是活。

“爷为什么救她?”龙天若翻翻白眼,“给爷个理由啊?”

“你不是要她帮你做事吗?”阿呆傻傻的问。

“这个狂妄嚣张的女人,就知道打打杀杀,做事一点都不过脑子,能帮爷做什么事?”龙天若伸手在他脑上敲了一记,“不行,爷得再寻一个靠谱听话又聪明的,这女人,爷弃了!”

“可是,爷不觉得有点太残忍了吗?”阿呆低头又看了一眼,“那黑虎山上,可是有一千号男人……”

龙天若翻翻白眼,突然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报应!这就叫报应!前几天还说爷被一千具女尸玩,这会儿,爷要看着她被一千具男尸玩!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他眯着眼晃着腿儿笑起来,笑得猖狂放荡,一不留神,从树梢上直直的坠了下去……

黑虎山上,沈千寻自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

本来那一番搏杀,身上已多处受伤,再经这么一折腾,沙砾碎片全钻入伤口之中,那种痛,简直难以言传。

她在心里把龙天若八辈祖宗都招呼了成千上万遍。

这贼秃,这贱男,比沈庆还要可恨一千倍一万倍,居然骗她,跟她玩阴的,该死的贱男!

可是,哪怕嘴都骂歪了也没用了,眼见着一群光膀子的壮汉狞笑着围了过来,沈千寻心如死灰。

原来她的结局比前身更悲惨!

她闭上眼,牙齿抵上了自己的舌头,咬舌自尽这种自杀方法真的很没出息,可是,被人捆成一只粽子,她还有别的办法吗?要不是以为龙天若在后边,她怎么会那么大意毫无防备?

正悲愤怨怼之时,忽听耳边有人轻叹道:“你们一群大男人,对一个弱女子如此,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沈千寻倏地睁开双眼。

浓黑沉滞的夜色中,一张雪白的脸突然浮了出来,浓眉冷峻,黑眸清澈,鼻梁英挺,一袭素锦白袍在晚风中飘啊飘……

沈千寻眼睛微花,随即惊叫:“龙天若?”

那美男掠了她一眼,淡淡的回:“姑娘认识我三哥?”

“什么三哥?还四弟呢!”沈千寻被他搞得精神错乱,“龙天若,你又在玩哪一出?”

美男凤眸微眨,认真的答:“姑娘猜得不错,在下正是他的四弟!”

沈千寻一脸黑线,转而想起,貌似龙天若这货确实有个双生子兄弟,叫龙天语什么的,只是,这龙天语自幼体弱多病,一直猫在深山里养病,基本不在皇室任何场合出现。

抬头细察了一番,她很快便发现,这个男人确实不是龙天若,五官是长得一模一样,可是,那气质神情嗓音却完全不同。

眼前的这个男子,白衣飘飘温润如玉,声音低醇柔和,面庞清秀干净,眉毛也比龙天若更粗浓一些,只是,这么浓黑的眉毛,反显得他整个人愈发清灵秀美,他负手立在那里,就如一朵白莲花盛开在暗夜之中,安静,皎洁,清芬。

沈千寻天性清冷,经过一次家变,对男人更是无感,一般情况下,只有变成尸体的男人她才有兴趣研究,可眼前这个男人,却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她屏息数秒呆滞凝望,怔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已是如此,那边花痴的八妹自是不用说,已然惊天动地的叫唤起来:“美哥哥,俊哥哥,救命啊!”

“莫急,他们会放了你们的!”龙天语转向八妹,目光柔和,他的脸上明明没有笑容,不知为什么,却总让人疑心他在微笑,他微微侧眸,看向身后的土匪,好脾气的说:“快放了她们吧!”

“放?”领头的那个刀疤脸色迷迷的笑起来,“放啥放?正嫌狼多肉少呢,刚好你来了,瞧这小脸儿,比娘们还俊呢!陪老子玩个雌雄双飞怎么样?玩完了老子立马放人!”

他涎着脸慢慢凑了过来,身上的汗臭之气令人作呕,龙天语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刀疤脸却步步紧逼,龙天语轻叹一声,语调依然温柔:“你们……还真是烦!”

他拧眉,转身,阔大柔软的白色袍袖行云流水般向身后轻轻一甩,刹那间,似是有罡风猛烈的刮过,刀疤脸等人竟被生生被卷在了半空之中,连带着室内的桌椅瓶罐等物,也一起浮了起来,在空中胡乱飞舞。

这情景实在太过新奇,沈千寻看得目瞪口呆,哗,这又是什么功夫?还真是……有趣!

她这厢看得新奇有味,龙天语那边也玩得十分尽兴,他的头微歪着,神情间竟有着孩子般的天真单纯,黑眸间一片璀璨星光,柔软的唇一如仰月般轻扬,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暗中忽上忽下的飞舞,那些“空中漂浮物”随着他的指尖跳跃跌荡,激起一阵哭爹叫娘之声,煞是滑稽好笑。

沈千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扬唇轻笑出声,龙天语侧眸看她,目光深沉而柔和,沈千寻被他看得心里一跳,黑暗中,脸竟不自觉有些发烫,她轻咳一声,很不自然的问:“你这是魔法吗?”

“魔法?”龙天语轻轻摇头,以指用笔,在空中轻轻描画,那些土匪们立时变作他的“油墨”,竟自动排成了一个大大的蝶形,随着龙天语手指轻动,两侧的土匪们衣衫飘舞,倒真如一只硕大又怪异的蝴蝶在笨拙的飞舞。

八妹那边笑得直打跌,大声叫:“俊哥哥,快把这只笨虫儿扔到山下去,摔他们个狗啃泥!”

龙天语歪歪头,食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刀疤脸那些人便如一道断了线的蝴蝶风筝一般,从窗口直直的向山坡上坠落,下一刻,惊天动地的呼痛声混乱的响了起来,龙天语皱眉,轻叹:“好吵!”

他缓步上前给沈千寻和八妹松绑,八妹在那里欢天喜地叫:“您真的是四殿下吗?是住在白云山上白云馆里的云王殿下吗?”

龙天语眨眨眼,一言不发,但他的沉默却丝毫不给人冰冷和距离感,那种安静温柔的沉默,让人的心和唇也跟着一起安静下来,好像多说一句话,就扰了这谪仙一般男子的清静。

沈千寻跟在龙天语身后下山,软底布鞋踩在濡湿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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