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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兰陵-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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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涣和高浚发觉来人,面目一俱,但心中却又有一种解脱的释然,如此苟延残喘倒还不如来个痛快。

“三弟、七弟,朕今日无意想起儿时我们一起和过的歌谣,不知道二位弟弟可否在此与朕一和呢?”高洋的声音淡淡的,不见任何波澜。

笼中二人一愣,虽然心中惊疑,但还是颤声回道:“臣弟遵旨!”

高洋一笑,遂唱起儿时的童谣,而笼中二人不敢怠慢,胆战心惊的和道。

曲罢,儿时童真的记忆浮现在高洋脑中,再望着眼前衣衫褴褛的两人,一时间满心愧疚袭来,“许是朕错了,这段时**们二人受苦了”

赦免之词还未说出,一旁的高湛突然冷声提醒道:“皇兄,且不可心慈手软,猛虎焉能出穴!”

高洋闻言,低头想了想,眼中的愧疚也变为狠戾,声音也变得冷酷无情,“来人,上党王、永安王以下犯上,罪无可恕,杀无赦!”

那如同暗夜修罗的声音传来,高涣和高浚眼神中刚刚泛起的一点希望瞬间化为绝望,声音变得尖锐起来,“皇兄饶命啊,臣弟冤枉啊!”

“九弟,你我素无过节,为何一定要将我二人如此赶尽杀绝啊。”

“皇兄,臣弟冤枉,皇兄饶命啊。”

高浚和高涣的声音不断传来,但是高洋却一点不为所动,只是挥了挥手,让执矛待命的侍卫执行旨意。

顿时围在笼子周围的侍卫拿起长矛捅向笼子两人,一时间血肉横飞,浓重的血腥味弥漫,而高涣、高浚的声音渐渐没了声息。

待两人身上已是万千窟窿,肮脏不堪的囚服被鲜血染尽,高洋才命令侍卫停手。

冷冷的打量了眼此时已经魂归西方的两人,高洋拂袖转身,似是极其厌恶般,“将他们就地火化,这座地牢也从此封锁,永不再用!”

说完便快步离去,落在其后的高湛转头瞥了眼以往还兄弟情深的两位哥哥,一抹奇异的笑容浮现。

狠戾决杀,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即使是兄弟手足也不例外,这便是皇家。心慈手软,不过是给自己埋藏下莫大的隐患,日后必定悔不当初。凡事,必须狠快绝。

高家兄弟惨死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邺城,顿时人人自危。高家宗亲更是每日提心吊胆,半点不敢马虎。

郑嫣得知消息时,也是无奈一叹,心中多少有些恐惧,手足相残,在王室中本就常见,但是如此这般毫无罪名的惨死却让人心寒。

但是终究还是发生,没有谁可以阻止。

许是饮酒过度,高洋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每日不可进食,只能以酒为食。而朝臣百官更是忧心忡忡,一时间风云渐起。

可是每日浑浑噩噩的高洋却似是不在乎这些,依旧每日过着酒醉奢靡的生活。

竹林小屋,高洋眼中难得的清明,伸手抚过屋内每一处痕迹,哀伤在脸上越来越明显。

最后那有些粗糙的手指触碰到墙上悬挂的一幅美人图上,女子紫色锦衣,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青翠竹叶在画中似是摇曳,而那女子也似乎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阿柔,这么久你一个人过的可好?”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柔情万分,一改那个修罗君王的模样。

只是竹屋内没有任何回音,高洋自嘲一笑,“不过不管你过的好不好,马上我便会去陪你,到时候你就不再孤寂了,而我们也不需要再像在人世这般顾忌重重了。”

说完高洋眸色一转,带着某些奇异的光芒,声音变得很轻,“若是注定要到死才能偿还,那这条残命便就此夺去吧。”

万般柔情,只为卿留。卿若辞去,那还要这柔情似骨有何用,倒不如与这人道一同堕入地狱,修罗校场,唯我痴狂。

走出木屋,高洋突然觉得一身轻松,而脑中眼中也尽是那女子模糊的身影,一切仿若她还在这里般。笑意挂在唇边,高洋慢慢踱出了竹林。

回到昭阳殿的高洋突然倒在殿中,顿时人人惶恐。大臣闻讯纷纷进宫,其中自然包括常山王高演、长广王高湛,以及其余高家子弟。

众位御医把过脉后摇了摇头,对视后便都明白了彼此切脉后的断言,油尽灯枯,回天乏力。

这时高洋缓缓睁开眼睛,他挥手示意御医退下,然后对近侍吩咐道:“来人,宣常山王觐见。”

“奴才遵旨!”

不一会,高演便急匆匆冲进殿内,快步走至高洋床边,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些哀戚,“臣弟参见皇兄!”

“你过来。”高洋勉强睁开眼睛,对着跪在地上的高演轻声说道。

高演自然听命,站起身来向床边挪动了一些。

“皇兄有何吩咐?”

“咳咳,”高洋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高演欲上前劝道却被高洋挥手止住,“朕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必大惊小怪。朕召你来是有要事吩咐你,太子怯弱,朕担心他担不起大任啊。”

“皇兄,”高演欲说些什么,却又被高洋止住,“你先不必说话,朕知道你的忠心,只是太子那性子,如何能君临天下。若是他日后真的难当大任,到时你便可取而代之,只是勿断了他的性命,给他一个虚名,就让他从此与那诗书文辞了却余生吧。”

高演闻言诚惶诚恐,慌忙跪下,“臣弟从未有此想法,太子聪慧,又能礼贤下士,必能当起大任,臣弟愿竭尽全力辅佐太子,定会让他成为一代明君。只是皇兄,莫要如此费神了,身体要紧。”

“也罢,”高洋淡淡一笑,然后抬了抬手,轻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一会。”

“臣弟遵旨。”高演恭声带着众人退下。昭阳殿中便只余高洋一人,他静静的环顾着周遭的一切,像是快要辞世之人回顾着过去的种种。

高洋本还算清明的眼神慢慢变得虚渺,最后沉沉瞌上了双目。

天保十年,文宣帝因饮酒声色过度,一病不起,最后薨逝于昭阳殿中。太子高殷即位,从此北齐人人自危的生活暂时告一段落。

而乱世又何时能智能休,平静外表下总会暗流激涌,看似缓和的境地其实早已一触即发。

第九十九章 父慈女孝暗涌生

生死茫茫,本就难以预料。皇帝薨逝,举国同悲,一时间邺城上下到处都是一片缟白。

国丧期间,不允任何婚嫁宴乐,甚至连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闹市如今也是空空如也,寂静一片。

郑嫣这几日都呆在府中很少出门,一来长恭、靖轩因新皇即位之事忙的不可开交,也无人陪她一起出游,二来外面那片素白太过刺眼,叫人心中没有来由的忧伤,倒是眼不见为清。

何况人人脸上那伪装的悲伤,也叫人见之悲凉。高洋一死,人人自危的生活已近结束,所有人再也不用担心脖子上的脑袋瞬间搬家,也不会担心自己的妻子儿女无辜受难,从此似乎生活便开始有了转折,人人都像获得新生一般。

所以本是国丧却总叫人看不出一丝国丧的影子,虽然每个人脸上都呈现一种哀戚的神色,但是却又能被人看穿那隐在哀戚下的沾沾自喜。似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却又无法尽情表现,只能一直隐忍着,也许直到无人的深夜,这些日才会开怀放声大笑吧。

想到这,郑嫣都觉好笑,明明那些人心中是开怀的,却还要硬生生的逼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来表现自己的悲伤。

世间真性情,还余多少?

郑嫣虽然也曾亲眼所见高洋的修罗模样,这些时日来那些血腥残酷的记忆也历历在目,只是人既然都已经死去,那些生时的所有过错也随之带走,又何必再苦苦纠缠于那些不可饶恕的恶行呢。

相比而言,郑嫣倒还真是为了高洋有些难过。毕竟那也曾经横空出世一手解决高家危机的高家二子,也是君临天下励精图治的北齐君王,亦是叱咤沙场让宇文泰中途折返长叹的英雄,只是所有功过皆有后人传说,自己也不过真心的为了这样一个虽是君王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的高洋有些悲切。

郑嫣踱步在莲花池边,荷花早已枯萎,只剩一片狼藉。

想起儿时初遇高洋,那时自己的印象中还镌刻着传闻中的高家二子形象,也一直偏见的以为他不过是个长相丑陋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却不想这样一个人却能登临高位,完成高家几代人都无法实现的夙愿。

而如今一切缘由也都因着高洋的死去而散尽,像是那枯萎的荷叶一般,再无曾经怒放的痕迹。

“嫣儿。”前方不远处郑元清瞧见女儿正对着一池枯萎的荷叶发呆,不禁轻声唤道。

“爹。”郑嫣抬头,然后微笑着走向郑元清。

这几日,新皇登基,作为丞相,郑元清应该比平时更加繁忙才是,可是自高洋薨逝后,他倒突然变得清闲起来。

而高洋去后的第二日,常山王高演宣读的遗诏中,四位辅政大臣中依次是尚书令开封王杨愔、平秦王高归彦、侍中燕子献、黄门侍郎郑颐,却无平日里备受高洋宠信的郑元清,这倒让郑嫣疑惑不已。

“爹今日无需进宫吗?”郑嫣走到郑元清面前,轻声问道。

“如今还在国丧期间,先帝还未入皇陵,新皇又极尽孝道,这几日皆不议朝政,只一心为先帝守灵。”郑元清淡笑回道,然后望着郑嫣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发丝嗔怪道:“你这孩子,都是行过及笈礼多年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爱挽发,每日总是如同及笈前散着头发。你这般让长恭当年那般费心送的白玉桃花簪如何能够重见天日啊。”

郑嫣闻言面色一红,“爹,你莫要取笑女儿了。我本来这般自由惯了,挽发本就繁复,倒不如这般自在。何况我也就在府中才这样散着头发,若是平日出府,我自会挽发的。”

“你的性子,爹还不知道,只是日后若是成了家,就不该像在府中一般散漫了。”郑元清轻声提点着郑嫣,然后话锋又是一转,“不过嫣儿,你还没回答爹的问题呢,那曾被你一眼相中,连当年先帝所赐的紫玉簪都被比下去的白玉桃花簪现在何处呀?”

“在望月阁的锦盒呢,爹你尽爱拿女儿开心。”郑嫣面色更红,不禁低下头去。

郑元清见女儿一脸的娇羞,心中发笑,但是瞬间却又浮现一抹忧色,只是低下头没有发现而已。

“嫣儿,你所中意之人可是长恭?”郑元清突然问道。

郑嫣猛然抬头,望着眼前似乎早已看穿自己心事的父亲,慢慢的点了点头。

郑元清面上欣慰一笑,摸了摸郑嫣的发丝,有些感概道:“看来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啊。”

不知为何,郑嫣从郑元清眼中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心中一痛,猛然扑进父亲的怀中,撒娇似的的摇了摇头,“嫣儿要永远陪着爹。”

郑元清身形一僵,慢慢抬起手,抚着女儿的发丝,好笑的说道:“傻孩子,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子早已为人母亲了,哪有永远不嫁人留在爹爹身边的道理。何况你与长恭两情相悦,爹可不忍棒打鸳鸯。”

说完轻轻将郑嫣拉离自己的怀抱,眼中坚定,“嫣儿,你会比爹和娘亲要幸福许多,看得出来,长恭对你已是极好了,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在等着你,要不然以他的身份早已是妻妾成群了。只是他却一直为你保留着那最重要的位子,所以你一定会很幸福的生活下去的。答应爹,无论以后发生何事,你都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幸福下去。这是我的心愿,也是你娘的心愿。”

郑嫣眼圈发红,狠狠的点了点头,“嫣儿答应爹,只是爹也要答应嫣儿开心的活着,不要再为娘亲的死而独自一人承受悲伤,嫣儿如今也已经长大了,也可以为爹分担了。”

郑元清欣慰的笑了,伸手拭去郑嫣掉落的眼泪,责怪道:“你这孩子,别总是掉眼泪,这样让你娘亲在天上看到,又要难过了。”

“嫣儿不哭,嫣儿要笑,这样娘亲看见了也会笑,爹爹也开心了。”郑嫣抬手抹了抹眼泪,对郑元清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父女**心一笑,轻风带着淡淡的桂香漂浮在两人周围,清新怡人。

而这一幕父慈女孝却正好被不远处隐在树后一双怨毒的眼睛看到,那眼中的绝望和怨恨像是一个诅咒直袭不远处的郑元清父女二人身上,只是两人却都没有发现。

有些时候淡淡的恨意会慢慢随着时间的积累变成深深的怨毒,像是暗处生长的毒瘤般,若是在人心上生根了,便再难拔出。

第一百章 重见旧物事难休

百花园中,郑嫣正急步走着,今晨便得皇后传召,虽然心中并不是十分愿意出门,但想到凤鸣殿中那独自驻足的孤寂身影时,却又不禁心生同情,而且自己这段时日也时常来凤鸣殿陪伴皇后,发现她其实也是那样的亲切慈爱,没有想象中手执凤印的高傲。

而自己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在深宫中看似风光却是那样孤独无助的女子,此时高洋一死,她心中最后的那一道光芒和希冀也瞬间化作灰烬,从此只怕是心灰意冷了。

想到这,郑嫣不禁加快了脚步,这个时候也许那个女子需要的只是有个人站在她旁边静静陪着她而已,毕竟未来还有那么漫长孤独的路在等着她。

猛地低头走着的郑嫣突然撞到前面亦是急步而行之人,待缓了步伐,郑嫣抬头正准备抱怨几声时,却在看到前方亦是抬头望向自己的人时,两人不禁异口同声唤道:

“长恭!”

“嫣儿!”

郑嫣到嘴边的抱怨吞回肚中,倒是长恭责怪道:“皇宫禁地,怎么走的那般匆匆,幸好撞到的人是我,换做别人只怕就要治你不敬之罪了。”

“我不也是担心皇后娘娘嘛,今日她派人召我入宫,也不知所为何事。”郑嫣低头解释道,然后又抬头反驳道:“你倒说我,你刚刚不也是走的那般急嘛。”

说完郑嫣抬眼瞟了瞟长恭,长恭轻笑出声,无奈的耸耸肩,“好了,我们两都理亏了,不过皇上召我有事相商,我得先去正德殿了。你也先去凤鸣殿吧,别让皇后久等了。”

“嗯,那我先走了。”郑嫣点点头,然后正准备移步离去,长恭却又突然叫住了她。

“嫣儿,”郑嫣疑惑的望向长恭,而长恭只是淡淡一笑,“这几日被宫中琐事缠身,过会我从正德殿回来,也正好得空,不如找上靖轩一起去月扬楼小聚。自上次世雄回来,我们也许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也好,那我从凤鸣殿回来便在此处再见吧。”

长恭点了点头,嘴角微弯,“你先去吧。”

郑嫣离去,长恭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百花园的尽头,才转身急步朝正德殿走去。

凤鸣殿中,亦是素色一片,平日凤冠霞帔,锦衣华服的皇后此刻也只是一身素色锦缎加身,头发用简单却不失庄重的白玉簪挽起。

素颜扑面,少了平日里伪装的坚强和华服下的雍容华贵,此时倒更像个普通人,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遗孀罢了。

“嫣儿参见皇后娘娘。”郑嫣盈盈跪下,恭声请安。

本来坐在案前看着书卷的皇后抬眼,起身扶起郑嫣,话中带着微微的责怪,“你这孩子,要本宫说几次才记住,以后到凤鸣殿无需行此大礼。”

郑嫣借着皇后的虚扶站起身来,嘴角挂着让人见之心情大好的笑容,“嫣儿知道娘娘疼爱嫣儿,只是这该有的礼仪还是该有的,嫣儿又岂敢逾越呢。”

皇后摇了摇头嗔了郑嫣一眼,但终是淡雅一笑,“也罢,既然你定要每次行礼,那便随了你。”

郑嫣依旧笑着,但是眼中疑惑显现,“不知娘娘今日召嫣儿前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明日先帝便要下葬皇陵了,本宫想自己亲手帮他收拾些平日喜爱的东西让他带走,却又想帝王葬礼必是风光无限,又有什么珍奇是不放在皇陵中陪葬的呢,所以一时间本宫倒犹豫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皇后眼中浮现犹豫和无奈。

“娘娘的意思是要嫣儿帮娘娘拿个主意吗?”

“可不是,你平日聪明伶俐,你倒帮本宫想想,这该怎么办。”

郑嫣闻言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回道:其实娘娘这份心意若是先帝知道,必是欣慰不已。若是一定要放些东西,不知先帝生前可有些什么钟爱之物吗?”

“你知道的,先帝一生爱酒,其他的倒也没什么特别钟爱之物。”说到高洋生前,皇后眼中神色又不禁变得黯然。

郑嫣见此,忙安慰道:“娘娘莫要难过了,生死有命,您这般让先帝如何走得放心呢。”

说完郑嫣又想了想,然后问道:“不如挑些先帝平日的贴身之物,一同陪葬了也好。”

皇后抹了抹微红的眼睛,点点头,“如此也好,那我们便先去看看有何可以陪葬之物吧。”

郑嫣点头,然后上去挽住皇后的手臂,向殿外走去。

昭明殿中,各种珍玩依旧绽放着奢华的光芒,只是曾经拥有这座宫殿的人却已经辞世,物是人非也不过几日而已。这里似乎还有当初的丝竹声,似乎还有那浓重的酒香,似乎还有舞姬在殿中央翩翩起舞。

可是现今却只是一座极尽富丽的宫殿罢了,那执意建造这座宫殿的帝王已经西去,带着所有的罪孽就在这里沉沉的睡去了。

“嫣儿?”见郑嫣有些出神,皇后不禁唤道。

郑嫣回神,抱歉一笑,“嫣儿失态了,娘娘恕罪。”

“无妨,别说是你,就是本宫,每踏进这宫殿一次,也都不禁回想先帝在时的种种。”皇后轻叹一声,然后移步走向内室。

郑嫣望着皇后有些踉跄的背影,想上前相扶却终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她是天下之母,她的脆弱只能是暂时的,未来无形的刀光剑影,她还要为她那怯懦的儿子挡住,所以她注定坚强,无需同情。

皇后走进内室在一个金色龙纹的箱子前停住,然后回头唤郑嫣走近,语气轻轻的似是害怕打扰了这里睡去的人一般,但是其实这里早已空无一人。

“嫣儿,你看,平日先帝的收藏都在里面,你说要放些什么东西的好?”说完,皇后轻轻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幅字画和几块玉石,这倒是让郑嫣有些吃惊了,没想到那一向奢华无比的高洋收藏的东西却少之甚少,正犹豫着挑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视线却被一个碧玉盒子锁住。

碧玉为盒,在箱子中闪耀着不同的光芒,让人一眼望住便离不开眼。

郑嫣拿出那玉盒,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她慢慢打开了玉盒。

碧玉簪!

盒中静静躺着一只碧玉簪,而某些记忆也电光火石般交织在一起,变得清晰异常。

皇后却似乎没有发现郑嫣的反常,眼睛也只是望着那只碧玉簪,轻声叹道:“看本宫这记性,怎么就忘记了先帝还有这么一件物什呢,只是少了另一只倒有些令人遗憾了。”

闻言郑嫣侧首问道,“娘娘是说这只碧玉簪还有另一只?”

“的确,这玉簪是由上乘碧玉打造,举世再无第二块此等玉石。那时先帝还在高府,一次无意所得,便爱不释手,便命能人巧匠打造了两只碧玉簪。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另一只便下落不明再也寻不到了,先帝那时只是告诉本宫出门不小心掉了,我也就没有再问了。这么年来,先帝十分珍视这只玉簪,几乎从不离身的,没想到如今却独独将它落下了。”

说完便随手关上箱子,无奈笑道:“也罢,许是他发现落下这簪子,让本宫来寻,如此,便拿这碧玉簪陪葬吧。”

可是这些话郑嫣都没有听进耳中,只是听到此玉当世无双时,脑中的许多记忆便纠缠在一起,最后变得明朗一片。

郑嫣匆匆放下那玉盒,对皇后微微施礼,“娘娘,既然已经选好这物什,嫣儿也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未做,便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皇后允许,便匆匆退下。

皇后望了望郑嫣离开的身影,又低头回头看看了桌上的玉盒,眼中有些疑惑却又隐藏着某些复杂的神色。

第一百零一章 玉池旧物暗机明

“郡主早些便离开了,看那神色倒是像有些急事似的,匆匆便离去了。”皇后身边的侍女莺儿回想着郑嫣不久前离开的模样,向长恭一一回道。

长恭点点头,然后望了望凤鸣殿紧闭的殿门,“既然嫣儿已经离去而娘娘又已经歇下,那我便不扰了娘娘休息,我先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后莺儿恭声说道:“王爷慢走。”然后重新站到殿门外,眼睛却还停留在那颀长的背影上。

一个是王室贵胄,却从未因身份高贵而骄纵不堪;对待每个人都是礼数有加的淡淡笑容。一个是丞相千金,率真可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之气还带着丝丝的灵气。

而这两人皆有绝世容颜,风姿卓越,他们两人比肩,必是光芒炫耀的让人移不开双目。

走在出宫路上的长恭眉头微皱,也不知道郑嫣那般匆匆离去所为何事。本来按照约定长恭在刚刚碰到郑嫣的地方等着她,却等了许久也未见她前来,心中有些担忧便前往凤鸣殿寻她。

却不想皇后已经歇下只余莺儿在凤鸣殿外守着,长恭不敢打扰皇后便只好问了莺儿郑嫣是否还在殿中。

谁知得到的却是郑嫣离去已有一阵的消息,长恭心生忧虑,想起那丫头听见自己说今日在月扬楼三人一聚时的那股高兴模样,而如今她却又什么也没说的急忙出宫,想必必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念及此,长恭不禁加快脚步,向出宫的方向走去“莺儿。”

凤鸣殿中突然传来皇后淡淡的声音。莺儿闻声忙打开殿门走了进去。

“娘娘,您不是歇下了吗?”

皇后慢慢走到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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