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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系统欺骗了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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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软软扬起头,看向正牵着她的颜绾,轻轻唤了一声,“你在生爹爹的气吗?”

女孩的嗓音太过软糯,让颜绾都不好意思再板着脸生气了,只郁郁的垂头瞥了她一眼,纠正道,“……他不是你爹。”

软软脚下的步子顿住,嘴巴一撇,薄纱下的那双异瞳雾蒙蒙的,弥漫上了一层水汽,糯糯的嗓音里带了些哭腔,“娘亲,娘亲不要软软了吗?”

颜绾一愣,连忙蹲下身解释道,“哭什么,娘亲还是娘亲,但……那男人不是你的爹爹。”

“可是……”软软憋回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神情恢复如常,但却又有些糊涂了,“娘亲和爹爹不是夫妻吗?”

“他,”颜绾皱了皱眉,仔细琢磨了片刻,最终选择了……妥协,“好吧,他暂时还是你爹。”

软软满意了,一手攥着顾平做的小弓箭,一手拉着颜绾,蹦蹦跳跳的进了夕晚堂。

与此同时,颜绾更加抑郁了。

夕晚堂内,豆蔻已经将主屋打扫的干干净净,怀瑾、握瑜也在其他几间屋子间来来往往的忙活,至于无暇……

则是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靠在窗边,“视察”豆蔻的劳动成果。

“小姐,你回来啦~”

见颜绾牵着软软回来了,豆蔻颠颠的迎了上来,一眼却是瞧见了软软手里的小弓箭,“咦,这是什么?”

软软扬唇天真的笑了起来,“大哥哥给软软做的弓箭!”

“大哥哥?哪个大哥哥?”豆蔻一脸懵逼。

颜绾松开了软软的手,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神色郁郁的揉了揉眉心,“顾平给她做的。”

“!!”豆蔻一下瞪大了眼,扬手就要抢软软手里的小弓。

“软软!!你忘啦!在凤县那顾平天天想着要把你丢掉啊!!你怎么能被这么,这么一个小小的玩具收买?!”

软软眨眼,认真的想了想,目光在豆蔻痛心疾首的表情和做工粗糙的小弓箭间游走来游走去,最后还是嘟着嘴,惋惜的垂下了头。

豆蔻赞许的拍了拍软软的脑袋,但颜绾却是拄着下巴,想起了软软在幽竹居里纯粹的笑声。

似乎……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软软这么笑。

想了想,她轻咳了一声,“让你无暇姐姐再给你做一个更漂亮的,好不好?”

突然被点名的无暇“姐姐”:……她堂堂死门门主,现在是被当成鲁班了么??

软软眸色一亮,摸了摸自己眼前覆着的白纱,星星眼转向一旁靠着墙的无暇,“好!”

于是……

无暇面无表情的牵着软软到院里挑选做弓箭的原材料去了。

“小姐,”豆蔻走到桌边,提起茶壶为颜绾倒了一杯热茶,随口问了一句,“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这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正戳颜绾心口。

深吸了一口气,她咬牙,仰头将那茶水一饮而尽,却被烫的直咳嗽。

“咳咳咳……棠观说,让我再在并州多待三个月,你猜……”

强忍着喉口火辣辣的疼,颜绾眯起了眼,唇角危险的翘起,“他为什么要挽留我?”

一见颜绾露出那样的微笑,豆蔻只觉得脊背突然窜起一阵寒意,嘴角微微抽搐,试探的小声猜道,“因为,因为肃王殿下爱上小姐你了!”

颜绾“笑眯眯”的看向豆蔻,“他说王妃不能暴毙,所以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去死。”

声音里带着些咬牙切齿。

“噗……小姐……哈哈哈哈哈哈,咳,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有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颜绾收回笑容,冷漠的看着豆蔻笑倒在了地上,还不雅观的打了个滚。

===

京城,渊王府。

渊王一身白色蟒纹锦袍,负手站在树荫下,温润的面颊上因映着婆娑树影而显得阴晴不定。

在他身后,是穿着官服匆匆赶来的萧昭严。

“殿下为何突然要见微臣,可是并州那里有了什么好消息?”萧昭严还并未清楚状况。

渊王缓缓转过身,将手里的书信递给了萧昭严,神色阴沉,却并未说些什么。

见状,萧昭严连忙接过了那从并州传回来的密报,细细的看了几眼,“肃王妃在到并州的第二日便受了风寒?且缠绵病榻,数日不见好转……”

顿了顿,萧昭严抬眼看向渊王,有些不解,“殿下,这肃王妃大抵是身子娇弱,行了一路,到并州后便撑不住了……有何不妥?”

渊王俊秀的眉眼间染上一层阴戾,“这么多日,并州传来的密报便只有一封!还是说那颜绾病重!本王难道是要管她死活的人么?!”

自从没了危楼襄助,不仅暗中派出的杀手做事不够利落,就连传密报之人也不分轻重!

见渊王又动了怒,萧昭严连忙出言劝道,“殿下息怒,想必定是并州除了肃王妃病重一事,便再无其余有价值的消息了……”

“这才是本王真正觉得不安的地方。”渊王沉下脸,转向萧昭严,郑重的开口,“舅舅,本王如今越发怀疑,四哥他背后有别的势力。”

棠观如今失势,身边除了顾平,便再没有什么心腹。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竟然还是安然到达并州了……

萧昭严一惊,“别的势力?”

“是,”渊王蹙眉,“自四哥出发前去并州那一日起,本王便派了几拨杀手前往拦截,可最后,竟然只有两次与慕容斐等人正面交锋。”

萧昭严的面色也渐渐肃然,“是第一次,和翠云廊那一次。”

“第一次应当是打了他们一个措不及防。翠云廊那一次是用了他们闻所未闻的御蛇……除此之外,所有的刺杀计划全都不了了之!”渊王猛地抬手重重的砸向了身边的树干,直震得枝叶发出瑟瑟声响。

“若不是暗中有人相助,本王手下的人怎么可能总是在动手之前遇上各种各样的意外!”声音里带了一丝咬牙切齿,“而且翠云廊那次,微若在林中御蛇之时,突然遇袭。据她所说,那几人的身手,绝不会是慕容斐所带的护卫……”

萧昭严也开始有些戚戚然,如若肃王背后真有靠山,那东山再起就有了可能,而到了那时,他们……

“可肃王他哪里来的其他势力?事到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废太子,还有谁会站在他身后?”

渊王咬牙,沉默了半晌,才直直看向萧昭严,眸光晦暗,掠过一丝异色,“舅舅,有那么一刻,本王甚至都要怀疑四哥背后之人……是陆无悠……”

除了危楼,还有什么人能将这些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他压根找不到任何线索?

萧昭严大惊失色,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陆无悠她亲手将肃王拉下太子之位,又力助殿下得皇上欢心,怎么可能……如今再去扶植肃王?!”

……她脑子有病吧?

最后半句话,这位吏部尚书顾及着自己的身份,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渊王默,又细细想了片刻,面色才渐渐恢复如常,“也对,看来是本王多疑了……”

萧昭严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殿下,肃王背后的势力虽不可能是危楼,但也不可小觑,咱们还需多加留心。”

“嗯。”渊王缓缓攥紧了手,“本王会继续派人潜入并州肃王府。”

既然有势力相助,他便更加不会放过自己这位四哥了。

===

暮春初夏,正是万类竞绿的好时节。

阳光暖暖的,却并不刺眼,夕晚堂的庭院内已是绿树成荫,地上洒满了斑驳的枝影。

南墙那里种了海棠数株,虽已不如初春时那般娇艳明媚,但却也一簇簇迎风峭立,楚楚有致。

屋内,一女子半靠在在窗边的软榻之上,身着玉色烟萝竹叶半袖,月白素面中衣,下面也配着一袭宽松的月色缎裙,只有裙角上绣着几只穿花的蝴蝶。

她未绾长发,任由它四散在身侧,甚至有几缕蜿蜒进了衣领之中,面上的妆容又十分素净淡雅,一眼望去,便能瞧出些病恹恹的虚弱之感。

“阿嚏——”

颜绾骤然打了个喷嚏,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红。

唔,不会装病装的真病了吧_(:3ゝ∠)_

她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抬眼朝窗外看去。

院中树荫遮掩的角落里,软软穿着一身粉嫩的衣裙,柔软的长发在脑后束了个简单的马尾,眼上系着薄薄的白纱,看上去再没了上元节初遇时的怯懦,反倒隐隐多了些英气。

这英气……

就要归功于无暇和顾平了。

他们俩现在轮流着教软软武艺。

“嗖——”

只听得一锐利的破空之声,软软手执无暇做的小弯弓,五指一松,那包着尖头的小竹箭便瞬间窜了出去,直直射向了那不远处和她差不多高的小靶子……

正中红心!

一旁观望的豆蔻蓦地欢呼起来,小碎步跑到了软软身边蹲下,恨不得将她抱起来,“软软好棒!!”

无暇面上只掠过了片刻的惊讶,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若冰霜。板着脸走上前,她两根手指拎着豆蔻的后衣领将人丢开,“别碍事。”

垂眼看向正满眼期待望着她的软软,无暇有些僵硬的牵了牵唇角,头一次对这异瞳女孩露出了笑容,“尚可,只是姿势还有些不足……”

第四十章散心

拄着脑袋偏头看院中这一幕,感受着阳光自窗棂外柔柔的洒在侧脸上。

颜绾抿了抿唇,微微起身,换了个姿势,一手搭在了窗台上,整个人懒懒的趴了上去,舒服的眯眼,只觉得心头一阵安逸。

她本就不喜身边有太多人围绕,院里的怀瑾握瑜已经被她差遣去了厨房。

毕竟,这入口之物十分重要,若是没有自己的人暗中谨慎把关,她也难以安心。

没错,棠观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去“死”,她就当真乖乖的留下来了。

豆蔻无暇几乎无法理解她突如其来的顺从,老实说……

她也不是很理解。

但似乎在棠观这里,总是能发生一些匪夷所思,让她啪啪啪打脸的事实。

她说过,要在大婚前逃婚,结果为了玉戒却还是安分的上了花轿。

她说过,要在找回玉戒后便启程回京,结果还是跟着他来了并州。

她还说过,一到并州就离开,结果……棠观轻飘飘的三个字,让她气得直跳脚,可最后却还是莫名其妙打消了即刻回京的念头……

啊,好像有哪里越来越不对劲了。

颜绾叹了口气。

不过再怎么不对劲,也就剩三个月了。

等“忍”过了三个月,她就回到京城,还是那个吃喝玩乐、无法无天的陆无悠。

院中的角落里再次传来豆蔻的欢呼声,将她的心神从天外拉了回来。

原来是软软又一次射中了红心。

莫云祁已经派人从京中传来了消息,出乎颜绾的意料,他并未查探出软软的身世。

据他所说,大晋五、六年前并未有哪里传出异瞳女婴诞生的消息。

不过想来危楼的势力基本遍布于京城,鲜少涉足偏远之地,软软的身世若太过普通,查探不出……应当也属正常?

因此,颜绾虽心存疑虑,但却也不再多追究,只令莫云祁继续调查。

说来也奇怪,软软这异瞳小萝莉竟对刀枪弓箭等兵器格外感兴趣,不过看样子,也并不只是感兴趣,还颇有天赋。

原本颜绾并不是很愿意将自己萌萌哒的小女儿培养成暴力dps,但后来见软软只有在习武时才笑得最开怀,便也不再阻挠了。

其实……

她原本以为养个女儿和养从前那只波斯猫并不会有太多差别。

但现在才发现,差别还是有的。

至少,她的猫儿不会在她想要抱抱时,果断选择去练习抓老鼠。

她心里的痛,无人知晓嘤嘤嘤_(:3ゝ∠)_

……

夕晚堂外,南墙白壁,翠竹丛中的小径用青红白三色鹅卵石镶嵌成了海棠花纹,飘飘洒落不少竹叶。

就连一旁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也飘着些绿意,遮挡了那倒映在水中的朱红色桥栏。

横跨池塘的廊桥两端与曲廊相连,檐枋下饰着倒挂楣子,两侧是精巧的万字护栏。

有两人自廊桥上经过,也被倒映在了水面之上。

大步流星走在前方的男子身形颀长,赫然是棠观。他一袭玄色蟒袍,长袍的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滚边,腰间竖着宽边锦带。金冠束发,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在阳关下映衬的越发磊落。

而顾平一身窄袖劲装跟在棠观身后,正说着自己费尽心思调查到的蛛丝马迹。

“属下已经亲自去打探过了,翠云廊上虽传说有巨蟒出没,但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属下还听一位老人说起,古时曾有人能以音御蛇。那日袭击我们的巨蟒来得突然,属下便怀疑是有人在林中操纵巨蟒,所以接下来会继续调查养蟒之人……”

“嗯。”棠观淡淡的应了一声,微微抬眼,“还有一点,若是有人御蛇而来,为何又无功而返。”

顾平微愣,“这……这一点属下也很不解……暂时还不清楚。”

其实那巨蟒十分厉害,若非莫名窜回山林,他们这伙人就算能抗衡一二,最终也逃不开两败俱伤的下场。

可是……为什么那幕后之人突然就收手了呢?

完全想不明白的顾平又开始抓耳挠腮起来,而棠观走到了廊桥中央,却像是突然瞧见了什么,眸光微滞,脚下也突然顿住了步子。

廊桥中央向上拱起了一个弧度,站得高那么一些,视野也稍稍开阔。

棠观的目光掠过树荫,自海棠半倚的南墙上跃过,穿过窗棂,遥遥望向那伏在窗边的女子身上,不由自主的驻足停留。

自从那一日定下三月之约后,好像很久……

没再见过她了。

“怎么又瘦了?”

肃王殿下忍不住蹙眉,竟是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顾平,便脱口而出。

说好了装病,怎么这样看上去倒像是真的病了?

还在叨念着巨蟒的顾平戛然而止,有些诧异的顺着自家殿下的目光看了过去,也一眼瞧见了伏在窗边、无精打采的颜绾,登时了然。

“殿下……是在说王妃?”

棠观回过了神,没有应声,只是别开了眼,但脚下却依然没有动作。

顾平瞥了一眼他微沉的脸色,小声说道,“王妃能不瘦吗?这都病了两个多月了……您也从不去夕晚堂看看……对于这病中的人,不仅仅只有口服之药才是良药,在意之人的嘘寒问暖可也是良药。”

棠观原本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顾平说到在意之人时,才渐渐沉下了脸,冷冷的剜了他一眼,“你何时竟懂这些了?”

顾平面色悻悻,“是属下的母亲曾这么说过……所以殿下,您还是去看看王妃吧?”

他当真是看不懂这两位主子的心思。

就在他以为王爷会不喜王妃时,王爷偏偏对王妃出奇的好。

就在他以为王爷和王妃感情和睦时,王爷又突然不愿再见王妃一面,甚至就连王妃病重,也是漠不关心。

……而且前些日子,王爷竟是让他着手去查王妃在荣国侯府的过往,还要仔仔细细查出她接触了些什么人物,又与何人交好,难道是和这件事有关?

可是他并未查出王妃与什么人有瓜葛啊……

#主子的世界我等平民果然不懂#

棠观又向那夕晚堂内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眸色微黯,转身朝廊桥之下走去,“她的良药,从不是本王。”

“……”这是几个意思?

顾平有些傻眼,转眼却见棠观已然下了廊桥,竟是往夕晚堂的方向而去,急忙提步跟了上去。

……敢情说了那么多,还是要去看王妃啊=。=

……

棠观一踏进夕晚堂,豆蔻便瞧见了,连忙俯身行礼,“王爷。”

正手把手教软软射出一箭的无暇愣了愣,也转过身,敷衍的行了个礼,“王爷。”

唯一兴高采烈欢迎棠观的,便只有软软了。

“爹爹!”

自从棠观派顾平来教软软武艺后,软软便对他越发亲近了些。

开心的唤了一声,女孩便丢下弓箭,小跑着朝棠观扑了过去。

“……”无暇冷漠脸。

“……”豆蔻抬头望天。

“……”屋内的颜绾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嘴角抽搐,默默从榻上坐起身,关上了窗。

棠观刚将软软抱了起来,便听得主屋那里传来吱呀一声,抬眼便看见颜绾扬手阖上了窗户,薄唇不由抿成了一条直线。

“爹爹,你看……”软软一手搂着棠观的脖颈,一手指了指那每一箭都正中红心的箭靶。

一旁的顾平忍不住纠正道,“软软,要叫父王。”

好吧,如今他也终于能接受王妃收个异瞳女孩作义女了。

“……”

软软有些迷糊的看了顾平一眼。

父王是个什么东西?

“不必。”棠观淡淡的开口,转身看了箭靶一眼,“那都是你的成果?”

“嗯!”

“很好。”

见状,豆蔻悄悄抬眼看向主屋,只见方才还大喇喇敞着的窗户已然关上,不由暗自挑了挑眉。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难不成小姐还在生气,就连最基本的装模作样都不愿意了?

正如此想着,主屋的门却是突然被推开了,颜绾一身素色衣裙从屋内走了出来,站在廊阶之上,未束的长发在身后宛如瀑布般直垂而下,有几缕飘摇在衣袖之上。

“王爷今日怎么有空到妾身这夕晚堂来?”

嗓音凉凉,甚至隐隐还带了些不安分的挑衅。

棠观眉宇微凝,抱着怀里的软软转过身,看向廊阶上的颜绾之时,眸色凛冽。

……多日不见,这称呼又生疏了。

见两人隔着这么远都有股冷场的寒意四散开来,顾平连忙走上前,为他家殿下辩解道,“王妃,殿下听闻您病了,所以……”

“哦,这病已经病了许久,王爷如今才知道?”颜绾微笑,不咸不淡的瞥了顾平一眼。

“……”顾平默默的退回了棠观身后,不敢再吱声。

说来也奇怪,王妃她分明只是个弱女子吧,但为什么……气场两米八啊啊!!害怕!

“娘亲,你怎么出来了?”

软软甜甜的唤了一声。要知道,最近娘亲总是恹恹的,但又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总是待在房里不愿出来。

棠观放下了怀里的软软,任凭她拿着小弓箭,跑向廊阶上的颜绾,自己也跟了过去。

颜绾垂眼,看着跑到自己身边的软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抬眼看向缓缓走近的肃王殿下。

棠观蹙着眉,那天生偏冷的眸子粘着审视,在她面上扫过。片刻后才启唇,低低的问了一句。

“……当真病了?”

颜绾抿了抿唇,唇畔的笑意变得淡薄了些,挑眉应道,“王爷不是已经吩咐了,三个月内……”

视线微微错开棠观,朝不远处的顾平等人瞥了一眼,她顺手捂住了软软的耳朵,低低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这病情若不重一些,如何能在三个月内与世长辞?”

被捂住耳朵的软软:……???

棠观不自觉的绷紧了下颚,刚要说些什么却被顾平的声音打断了。

“啊,殿下!听说这雁城的夜市上,有不少京中从未见过的小吃,属下见王妃今日精神不错,不如……殿下就带王妃出去散散心?”

顾平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这么一出缓和两人关系的法子,赶紧凑上来献宝,“王妃到并州后还未出过府吧……”

棠观抿唇。

夜市!!

豆蔻眸色亮了亮,连忙小碎步跑到了颜绾身边,巴巴的看着她。

小吃!!

软软眨了眨眼,也扯着颜绾的衣角,扬起了小脸。

散心……

颜绾斜睨了顾平一眼,直看的他又开始冒起了冷汗。

第四十一章绑架

雁城。

天色昏暗,华灯初上。街坊院墙之上高悬着一盏盏点亮的灯笼,将满街都笼罩在晃动的红色光晕中。

那绯红的光晕与月色交织,再加上隐隐传来的笙箫之声,亦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欢腾。

虽没有京城的繁华靡丽,但却比它更多了些温度。

街道两边,是高低错落的酒楼店铺。沿街还有不少小摊贩吆喝着,叫卖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引得行人纷纷驻足。

鸾凤楼二层临窗的位置,坐着肃王殿下和他的……家眷。

桌上摆满了各色小吃,听说都是顾平从孟惟那里听来的雁城之绝。

望着这些两眼放光的除了软软,就是豆蔻。

无暇向来对美食没有什么追求,面无表情倒还可以理解。

但颜绾……

“小姐,这白蜂糕当真不错,你不尝尝吗?”

豆蔻有些奇怪的偏头看颜绾。

她家小姐平常见到吃的可不是这么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啊……

“娘亲~”坐在颜绾怀里的软软转头,贴心的将一白蜂糕递到了她嘴边。

颜绾摇头,“我没什么胃口。”

她最近可能确实躺的太久了_(:3ゝ∠)_

整个人都躺的没什么精神,也没什么胃口。

见状,一旁的顾平更是悄悄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棠观,用眼神说明了一切。

——殿下您看!王妃真的病得不轻!

棠观看向下巴已经瘦尖了的颜绾,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的王妃是真病了。

这些时日蜀中的天气的确不好,前不久,与并州相邻的元州便有人感染了时疫,所幸及时得到了控制,疫情这才没有扩散。

颜绾如今的模样,的确要请大夫来看看了……

从二楼的窗口向外看,能看见街边小摊上挂着的各色灯笼,还能听见混杂在一起的叫卖声。

软软在颜绾怀里不过待了片刻就有些不安分起来。

颜绾见她似乎想下去看看,便吩咐豆蔻带她下去,而无暇自然也被差遣跟在她们身后。

一见桌边只剩下颜绾棠观,还有自己,顾平只愣了愣,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怎么能打扰王爷和王妃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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