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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系统欺骗了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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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棠清欢不解的瞪大了眼,“你既然都知道……”

“我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不让你去?”棠清平转头,冷冷的对上她的视线,“你可想过,放陵修离开的后果?”

“……”

“陵修一旦失踪,皇上还有诸位朝臣首先怀疑的会是谁?整个大晋,和陵修最要好的人是谁?”

“……”

“的确,陵修和我们是多年的兄弟,可他也是北燕皇子。燕晋交恶,质子与战事息息相关,你放陵修走,是想要让肃王府、璟王府甚至是整个安王府背上通敌叛国之名吗?”

通敌叛国四个字重重砸在棠清欢的心头,方才还愤怒打抱不平的她此刻已是面色煞白。

通敌叛国……

这个罪名太重太重,没有人能承担得起。

死一般的沉寂中,棠清欢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心头的寒意也愈加浓重,“你明明知道……陵修哥哥这个质子在北燕的分量……”

“我知道。”

“你明明知道……陵修哥哥的生母是拓跋毓后宫中最不受宠的一个。若是燕晋交战,拓跋毓压根不会顾及陵修哥哥的死活。”

“我知道。”

棠清欢眸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了下来,“所以尽管都知道,我们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陵修哥哥他陷进如此危险的境地?”

棠清平垂眼,半晌才启唇。

“我还要去一趟肃王府,你好好待在府里……哪儿都不许去。”

“哥哥……”

棠清平转身,走到廊下时背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陵修的事自有我们处理,无需你操心。”

“……”

= = =

肃王府。

“莫云祁的信上说,已经调查清楚了。寿辰那晚,的确是贺玄布的局。”

颜绾展开手中的纸条,细细的读完后便揉成一团攥在了手里,从梳妆盒下的小匣子里拿出了火折子。”那小姐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无暇立在一旁。

颜绾掀开珠帘走了出来,随手将火折子放在了桌上,低低的叹了一声,”不知道……如今的情形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实是借着北齐之手压制棠珩的大好时机,但是……”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扬手揉了揉眉心,转而换了个话题,“更何况,北燕如今的局势也不大明朗。拓跋毓陈兵边境,究竟是真的要为子报仇,还是只借一个由头而已……想来,若是拓跋毓没有昏了头,也应当不会真的与大晋撕破脸吧?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无暇沉默,陷入了沉思。

“娘亲~”

门外传来软软的唤声,颜绾眉心微松,朝无暇点了点头。

无暇会意,走过去打开了门。

软软像一团白色的雪球似的,冲进了颜绾怀里,后面跟着提了刀剑弓箭的豆蔻。

“娘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颜绾将软软抱了起来,顺了顺她颊边细软的发丝,“刚刚回来的。软软早上做了什么?”

“练功。”

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软软的个子向上窜了些,脸色也比颜绾最初见到她时红润了不少,最重要的是,看着十分阳光。

眉眼间虽透着些英气,但因着一双异瞳被遮挡在白纱下的缘故,不似棠清欢的娇蛮,也不似无暇的冰冷,气质反倒有些像棠观,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娘亲你看,软软手上终于有茧了~”

软软有些兴奋的摊开手,伸到颜绾面前展示了一番。

颜绾认真的摸了摸那小手掌上薄薄的一层茧,夸道,“恩,软软很厉害。”

软软心满意足的收回手掌,一眼瞧见旁边的无暇,又骄傲的扬起手,探了过去,“师父你看!”

因为软软的很多功夫都是无暇手把手教的,所以她对无暇的称呼也就变成了师父。

无暇虽然一贯要求严格,但对软软这个唯一的徒弟已经算是“宠爱”到了极点。

见那小手掌上已经多了一层茧,尽管不如自己同龄时的三分之一,但她却还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以示自己的满意。

软软一扬起手,衣袖的袖口就顺着微微下滑,滑到了臂弯,露出一截白白嫩嫩的胳膊。

颜绾低头,视线恰好落在了那并不是那么显眼的淡色胎记上。

原本她的视线也没多做停留,只是一扫而过,然而下一瞬,她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转回眼,拉起软软的手朝自己的方向凑近了些……

淡色胎记的形状……

莲花。

一年前,她第一眼瞧见这胎记时,这胎记要稍稍小一些,边缘也不甚清楚,更何况夜色昏暗,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一朵小小的莲花。

然而,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这胎记的纹路竟是变得清晰多了。

清晰到一眼便让她想到了寿宴当日,在那侍女衣袖内窥见的莲花形状……

她从前并不知晓北燕的莲花,还是棠观看见贺玄时随口提过一句,这才在寿宴上多留意了一眼。

现在再看软软胳膊上的胎记,真的与贺玄服饰上的莲花有些相似之处……

“娘亲?”见颜绾盯着自己的胳膊出了神,软软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无暇和豆蔻也察觉出了颜绾的异样,纷纷走近,顺着她的视线朝软软胳膊上的胎记看去。

颜绾回过神,伸手在那淡色的胎记上微微摩挲着,抬眼看向凑近的无暇和豆蔻,“你们看,这莲花……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豆蔻狐疑的低下头,细细的打量了片刻,“这,好像,好像有些像……”

“砰——”

话还未说完,屋门却是突然被人从外一把推开了。

颜绾惊了一跳,抬眼便对上了大步走进来,面色有些难以捉摸的棠观,心头更是一梗。

“爹爹?”

敏锐的察觉出了棠观的不对劲,软软也不自觉的朝颜绾怀里缩了缩。

“你们先下去。”棠观的嗓音沉沉,不怒自威,听得颜绾有点小忐忑。

她俯身将怀里的软软放下,“那你先出去吧,好不好?”

“恩。”

软软被豆蔻牵着出了屋,一步三回头,颇有些不放心。

自她跟在娘亲身边起……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爹爹像今天这样……

不要说软软,就连颜绾,也很久没有见到这幅面孔的棠观了。

一时间竟还有些穿越回从前的隔世感。

“……清平刚刚来过。”棠观的目光粘着审视,冷沉的嗓音也显得格外严肃,“案子有了进展。拓跋陵岐肩上那处的伤,是簪尾的刺伤。”

颜绾心里一咯噔。

“清平已经找到了那根刺伤拓跋陵岐的银簪,”顿了顿,棠观蹙着的眉心微微收拢,“你可知道,那银簪是何人遗失?”

“……”

颜绾想过棠观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起疑,但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她。

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却还是扯了扯嘴角,原本在心里盘算好的台词全都做了废,“殿下若是将那银簪给我瞧上几眼,或许……寿辰那日是谁戴着,我还有些印象……”

棠观眸色渐深,“我以为,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

“否则,最近又为何日日都往渊王府上去?”

查出了颜妩,便能顺藤摸瓜想到棠珩……

棠观定是猜到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看来,棠观如今的势力果真比当初要强上许多。

危楼尚且未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的递出去,他自己便也快要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调查的差不离了。

颜绾有些懊恼的抿了抿唇。

得了,她已经聊爆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说起来她也挺会“打太极”的,奈何一遇上棠观这种直来直往的,就被吃得透透的_(:3ゝ∠)_

没救了。

所以,现在还是直接承认会死得比较利落好看些吗?

“殿下,”为了使自己看起来略微无辜一点,颜绾垂头,小声解释道,“我的确……从颜妩那里听说了一些那晚的情形……”

第一0三章上火

闻言,棠观攥着的手微不可察的收紧。

果然,她果然知道些什么。

明明知道此事和颜妩和棠珩脱不了干系,明明知道他一直在调查此案,却偏偏没有对他透露分毫。

“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说?”

棠观的双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这不是还没想好怎么说吗……”颜绾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轻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什么?”

“没什么……”

颜绾摇了摇头,思忖片刻,还是将她所知道的经过删减了一番,才讲给了棠观听。

棠观虽猜到最后出手的可能是棠珩,却没想到是拓跋陵岐意图不轨在先,再联想到贺玄的行迹,他已经能差不多猜出北齐的意图和布局……

眸底浮起一丝怒意,他的面色更加冷沉,“没想到他们的手段竟是如此阴毒。”

见棠观的怒气成功转移了开来,颜绾舒了口气,附和道,“就是!太过阴毒……北齐也是料定棠珩因为颜妩的缘故,不会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大白于天下,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棠观蹙眉。

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殿下……”颜绾试探性的拉了拉棠观的衣袖,斟酌着开口道,“你现在就要将这一切上奏么?”

棠珩沉默,片刻后才启唇,“……怎么奏?如何奏?”

顿了顿,他转身便要朝屋外走,“我还需和清平商议。”

“恩,可以,非常好,殿下慢走~”颜绾终于笑了。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要找她算账,现在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万幸万幸。

许是被那句愉悦异常的“殿下慢走”给提醒了,肃王殿下刚抬起手要打开门,动作就突然顿住了。

……慢着,他好像把什么给忘了。

颜绾的笑容僵住,眼睁睁看着棠观又面色不善的一步步走了回来。

“为什么要瞒着我?”

又绕回这个问题上来了_(:3ゝ∠)_

颜绾无奈,“我什么时候瞒着你了……不过是事关颜妩的名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棠观沉沉的盯着她,不知又被哪个字眼给刺激了,“你是担心我知道这些后,会公之于众大肆宣扬,以此打压棠珩?你担心此案一旦揭晓,会有损颜妩的声誉?”

“……”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棠观怒极反笑。

“不是……”

讲道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是一贯用来形容她陆无悠的么……

还未等颜绾解释完,棠观便阴着脸打断了她,“你放心,我不是棠珩。”

说罢,便转身出了屋。

摔门时,肃王殿下的动作其实再次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那停顿的一秒里,他冰着脸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这次将账清算完了,才甩开了手。

然而下一刻,他又突然担心那摔门声动静太过夸张,手下意识的挡了挡……

看上去很声势浩大的一个动作,最终只换来了门板掩上的一声轻响。

“……”

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哐当一声的颜绾,在听到那摇摇晃晃的吱呀声时,半睁开眼,懵逼的看向某位殿下怨怒交织的背影。

……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厮好像不是来逼问真相的,感觉完全就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专门来和她吵架的??

“小姐?”豆蔻有些不放心的从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

“娘亲,”软软的脑袋也探了进来,“出什么事了?”

颜绾回过神,微笑摆手,“没事。”

豆蔻将信将疑,“王爷他好像不大高兴啊……”

这两位主子别是吵起来了吧?

颜绾想了想,“……待会让厨房做碗萝卜汤送到书房去。”

“啊?”

豆蔻和软软的表情非常一致。

“王爷最近上火,要顺顺气。”

“……”

豆蔻一脸便秘的表情。

小姐你确定萝卜汤送去,王爷真的不会更上火吗_(:3ゝ∠)_

颜绾挑了挑眉,回到桌边坐下,视线却是忽然落在了那茶壶边十分突兀的火折子上,微微一愣。

等等,火折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刚那火折子出来做什么来着?

烧,烧,烧莫云祁的传信!!!!!!

颜绾蓦地瞪大了眼,连忙摊开手,瞪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犯了傻。

……纸条呢?



棠观回到书房时,棠清平还在桌边饮着茶,见他回来了,挑眉道,“肃王殿下刚刚是找王妃讨个说法去了?”

棠观斜了他一眼,“阿遇怎么还没到?”

“刚刚派去璟王府的人回来说,阿遇他一个人出府了。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棠清平放下手中的茶回答道。

棠观抿唇,走到案几后坐下,衣袖一挥,却是突然掉出了什么东西,擦着他的手背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上,还小幅度的弹了两三下,蹦到了棠清平的脚边。

“这是什么?”

棠清平狐疑的垂头,只瞧见一十分小的小纸团。

棠观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却没有看清,也没有太在意,“许是在屋外沾的脏东西。”

棠清平似乎隐约看见了那纸团上还有些字迹,因此没有应声,反倒是蹲下身拾起了那沾了些泥尘的纸团。

略微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展开了纸团。

果不其然,纸条上竟满是小楷,虽有些模糊了,但却还是能看清大致的内容。

“四哥。”

棠清平的视线紧锁在纸条之上,面色渐渐变得严肃。

= = =

夜幕将至,长街边已是华灯初上,酒楼内的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

“二楼厢房内那位爷酒还没醒?”

掌柜的看了看正在招呼客人的小二,问了一句。

一听这话,原本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小二脸颊莫名抽了抽,说话也疙疙瘩瘩的,“还,还没。”

“去,你上去叫叫他。”掌柜的扬手一指,“都什么时辰了,难道要一直睡到咱们打烊吗?”

“我,我去?”小二惊恐的瞪大了眼。

“不是你难道要我亲自去?!”掌柜的一拍桌子,拿起算盘作势要打他,吓得他连忙扭头朝楼梯上跑去。

厢房内没有人未点灯,光线有些昏暗,小二战战兢兢的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那醉酒的客人还维持着下午趴在桌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右眼皮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

左眼跳桃花开,右眼跳……菊花开?

“这位爷,您醒醒……”小二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那人的胳膊,“时辰不早了哎,您醒醒……”

“嘶——”

棠遇缓缓睁开眼,还未看清眼前的人,后颈就传来一阵酸痛,痛的他倒吸了口凉气。

艰难的从桌上爬了起来,他一手捂着后颈,一手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太白居。”小二一字一字的强调,“太——白——居——”

太白居?

酒楼……

棠遇头疼的快要裂开了,半晌才从零碎的记忆中摸索出一个源头来。

他今日心情不好,就到酒楼来买醉。好像还不是一个人,是和另外一个……

奚息?

想起了奚息,他朝四周张望了一番,只见窗外天色已暗,而整个厢房内再没有旁人,不由有些茫然,“和我一起来的那人呢?就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有点娘的那个?”

小二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眼前又浮现出他下午进来送酒时撞破的那一幕,“走,走了。”

棠遇皱眉,刚一站起身,又被后颈痛的倒吸了口凉气,“走,嘶……走了?!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他走了?!”

“是的。”见棠遇走近,小二脸上掩不住的恐慌,“爷,您要是没什么事小的就先下去了,楼下还有很多……”

“站住!”棠遇察觉出了不对劲,一把扣住了小二的肩,“你怎么是这个表情?”

“啊啊啊啊啊您放过小的吧,小的家三代单传,实在不好那口啊……”

棠遇越听越诡异,一掌拍向还在不断挣扎的小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小二的动作顿了顿,登时反应了过来,自顾自琢磨,“不是这个意思……啊!这位爷,小的什么都没瞧见,什么都不知道,您就放了我吧!”

什么都没瞧见??

棠遇突然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一把揪过小二的衣领,也顾不得后颈的酸痛了,危险的眯起眼逼问道,“说!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没看见……真的!”

“我让你一五一十的说!!”

看来是逃不过了。

小二内牛满面的哼唧道,“看见,看见您搂着那位爷……”

棠遇瞪大了眼,“我搂,搂着他?!!”

小二心一横,终于后半句憋了出来,“搂着那位爷亲嘴!”

什!!!!!么!!!!!

棠遇眼前一黑。

第一0四章坦诚

北燕三皇子一案有了新进展,棠观的手下在御花园中搜出了一根银簪,据说簪尾的形状与拓跋陵岐肩头的伤口相符。

这一消息鲜有人知,但却还是被萧昭严打探到了。

萧昭严一得到消息,便急忙赶到渊王府去了。

因为事关颜妩,棠珩将此事瞒得很紧,就连萧昭严和萧贵妃那里都不曾透露丝毫风声。

寿宴那晚,趁着所有禁卫军都去追捕那所谓的“刺客”时,棠珩便带着颜妩和已经清醒的安歌趁乱回到了未央宫。

待到大队伍赶到御花园时,匆匆收拾过一番后的三人也装作没事人一样混在了人群中。

尽管未央宫里有几个瞧见他们的宫人,但事后棠珩也都处理干净了;尽管萧贵妃对当时颜妩魂不守舍的状态起了疑,但也被棠珩用身体不佳给含糊了过去。

所以萧贵妃和萧昭严压根没有想到此案会和棠珩和颜妩有关,这些日子甚至还催促着棠珩,一定要在棠观之前将此案调查清楚,以免让棠观再在晋帝面前抢回了风头。

“殿下啊,那银簪据说是个关键线索,您……您是不是想些办法,从肃王手里夺过来?”

萧昭严急的在原地直打转。

棠珩沉默,目光一瞬不瞬凝在窗外的某一处。

“殿下?”

萧昭严唤了一声。

他这位外甥向来有主见有手段,若是换了平日里,哪还需要他操心这些?

棠珩自己早就有了对策,他需要做的无非是倾萧家之力完成棠珩的吩咐。可这次……

不要说在查案上不甚积极,就连肃王已经占了很明显的优势,也不见棠珩想出什么法子赶在前头。

“殿下……此事事关国本,不可不重视啊!”萧昭严苦口婆心的劝道,“更何况,这寿宴是殿下您一手筹备,如今出了这么一遭,您若是不赶在肃王前查明一切,咱们这大半年的心血怕是就要付诸东流了……”

棠珩面色难看,依旧没有作声。

和萧昭严一样,他也非常心焦,但俩人却没在同一个频道。

棠珩此时此刻想的是,他机关算尽,怎么就偏偏漏了那根簪子,让棠观抓住了把柄。

有了那根银簪,想必不出几日,棠观便能顺着线索查明真相。

一旦棠观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是自己对拓跋陵岐下的杀手,依他们如今势同水火的情形,他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压自己的大好机会。

然而这一次,他最不安的却不是晋帝对他的惩处,而是颜妩……

那晚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尽管颜妩并未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但流言蜚语却是难以控制。

所以,他要怎么才能阻止棠观……

的确,他当初还留了一手,此刻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只是……他这位四哥素来耿直,压根不吃谈判这一套……

棠珩眸光微闪。

看来,是时候和他那位四嫂谈一谈了。

= = =

肃王府。

棠观同棠清平商议完正事再次回到主院时,已是夜深人静。

院墙边横斜的枝叶被夜风吹得飒飒响,让棠观不由垂眼看了看满地婆娑的树影。

满脑子想的却还是那从自己衣袖中掉落的纸条……

那纸条上几乎将北齐如何设局的细节描述的清清楚楚,仿佛是亲眼所见似的。

看着像一封信,但却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

字迹有那么一丁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最重要的是,那被揉成一团的纸条究竟是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衣袖里?

他在看见纸条前只去过主院,难不成主院中就有别有心思的人?

若是有心人的有心之举,那么这个有心人是谁,将这些通通告诉他又是意欲何为?

棠观百思不得其解,却是压根没有往自家王妃身上怀疑半分。

是什么人什么势力,能将宫中之事调查的如此清楚……

其实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但却是只要稍稍一想,就让他止不住的皱眉。

廊下又是一阵夜风瑟瑟吹过,棠观回过神,一抬眼便瞧见整个院子里竟只剩下主屋亮着微弱的烛光。

眉宇微松,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推门而入。

屋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出一片珠帘晃动的影子。

无暇和豆蔻已经下去了,颜绾半靠着窗边的卧榻,已经睡着了,就连他走近也没被惊动。

颜绾安静的伏在榻上,发间的珠钗已经尽数卸下,长发沿着肩头披散而下,有几缕碎发搭在颊前,在那如玉的面颊上覆了些阴影。

她闭着眼,眉心微拢,长长的眼睫上沾着点烛光,形成一道迷离的光晕,透着些神秘的潋滟。

棠观面上的疲倦之色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大半,望着颜绾的眼神也不自觉温柔了下来,眸色欣然漾深,丝毫不似白日里那般沉怒。

颜绾醒来时,便见棠观正坐在榻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愣了愣,她半坐起身,困得打了个哈欠,却还是不忘观察棠观的表情。

见他和白日里判若两人,她要说的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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