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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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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就把这事儿说了。

林杏笑了一声:“看来是个有来头的,要门路有门路,要银子有银子,俗话说有银子不赚王八蛋,这银子是人家上供来的,老哥怎么不收?”

万全忙道:“咱御药房可是伺候主子的,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也想占这便宜,想什么呢。”

林杏:“万老哥别误会,咱家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都是当奴才的不易,说起来,她挨打还是因为咱家,又是大姑娘,肉皮儿最是要紧,哪能耽搁着,这么着,咱家去给她配点儿药,回头管事嬷嬷再来,给她就是,也当积德行善了。”

万全眨巴眨巴眼,一时不明白林杏这是啥意思,难道死了一回,就变成菩萨了,不能吧。

林杏从御药房出来还乐呢,慕容婉婉不是牛吗,不是以公主自居吗,这回让她好生受用受用,林杏配的伤药倒是正儿八经的药,只不过里头都加了半包盐面子,这一抹上,保准受用的紧。

刚出御药房就瞧见那边儿过来个眉眼凌厉,一看就厉害的嬷嬷,林杏往旁边廊柱后头避了避,等她进了御药房,才问后头的柳嬷嬷:“刚那个可是储秀宫的?”

柳嬷嬷点点头:“正是,每年新进宫女教管都是她,眼里最揉不的沙子。”

林杏的眼珠子转了转:“怎么洒扫处没见着有宫女呢?”

柳嬷嬷:“洒扫处干的是秽差,宫女力气小,干不了那样的差事,故此,都是太监。”

林杏:“这话可差了,既然当奴才就得男女平等一视同仁,回头咱家跟管领处的老哥哥提提,宫女是人,太监就不是人啊,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比谁金贵。”

柳嬷嬷没吭声,这位明明白白就是要对付那个穆婉婉,以这位的人脉,心眼子,真要是下心思对付谁,那真是比死都难受。

慕容婉婉现在就恨不能死了,虽说自小寄人篱下,跟着组织里的师傅学武的时候,也没少受苦,却也没受过这样的罪啊,大清白日被太监扒了裤子,放到条凳上打板子,拖回储秀宫,还得忍着管事嬷嬷的冷言冷语。

自打从乾清宫回来,管事嬷嬷对自己的态度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之前见了自己总是笑眯眯的,问这儿问哪儿,极为照顾,如今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是自己给了他一百两银票,别说伤药,想消停的在屋里养伤都不可能,那个势力恶毒的嘴脸,跟之前判若两人。

好容易伤药弄了回来,刚往上一抹,慕容婉婉忍不住叫了一声:“这是什么药,怎么这般疼?”管事嬷嬷才不管她疼不疼呢,一边儿往上抹一边儿道:“疼才对呢,不疼就坏了,回头结了痂就见大好了,姑娘别嫌我的话儿糙,姑娘家眉眼过得去就成,这肉皮儿最是要紧,男人都稀罕肉皮细粉的,夜里关了灯,瞧不见眉眼儿,可摸的着肉皮儿,姑娘伤的这处,正要要紧地方,便不能伺候万岁爷,将来也得出宫嫁人吧,谁乐意娶个满屁股疤的媳妇儿不是,要我说,姑娘干脆再舍点儿银子,越性找人配些祛疤的药膏,等伤好了也天天使着,不然,挺漂亮的姑娘一屁,股疤多难看啊。”

慕容婉婉知道她这是变着法儿的要银子,想想自己还得扫听事儿,便又撑着掏了一张银票给她。

管事嬷嬷眼睛都亮了,本说这是个没运道的丧门星,不想却是个财神爷,虽说攀高枝儿指望不上了,能发笔横财也不赖。

好容易上完了药,慕容婉婉也疼出了一身汗,好容易缓了一些,忙问了句:“嬷嬷,奴婢跟你扫听点儿事儿,那个二总管真回来了吗?”怎么可能,自己接着的信儿,那贱人已经烧死了,尸首都运了回去,怎么又回宫了。

管事嬷嬷看了她一眼:“这还能有假,你没见今儿万岁爷都早朝了吗,自打二总管出事儿,万岁爷可是半个月没上朝了,一门心思惦记着二总管,咱们万岁爷之前对后宫可是冷冷淡淡的,真没想到,竟是这么个长情的人,看来不是万岁爷性子冷,是没遇对人,这不,一到二总管这儿不就变了吗。

说起来,婉姑娘还真是生不逢时啊,要不是二总管赶巧回来,这会儿姑娘不定已经得了幸,事到如今,姑娘听我一句劝,那些心思趁早歇了吧,您这长的跟二总管越像,越不招万岁爷待见,前头有个瑞儿,也是我教出来的,跟二总管有五分像,虽得了幸,末了怎么着,不还是落个幽禁冷宫的下场吗,听说如今疯了,天天嚷嚷着自己生了太子,当了皇后,这就是前车之鉴,要是没二总管两说,只有二总管一天,万岁爷是断不会瞧上姑娘的,姑娘有什么想头都是空。”

慕容婉婉咬了咬牙:“二总管再怎么着也是个太监,难道万岁爷有龙阳之好?”

嬷嬷笑了:“这可拿不准,早先万岁爷不喜后宫,就传跟逍遥郡王有些首尾,如今瞧上二总管,也不算多新鲜的事儿,横竖二总管生了那么个讨人稀罕的模样,寻常美人都比不上呢。”

见慕容婉婉眼里恨意昭然,不禁道:“姑娘可听我一句劝吧,趁早放下没用的念头,二总管可不是好惹的,前头不少例子呢,姑娘还是活动活动门路,分个清闲的差事,混足了年头出宫吧,就甭惦记别的了,省的小命都搭进去。”

慕容婉婉哪里听得进去,想着大公子处处维护这贱人,自己这顿板子也是拜她所赐,怎能不恨,心里恨不能把林杏千刀万剐,就不信自己还不如这个贱人。

更何况,她既然回宫就等于背叛了大公子,大公子断不会饶过她,自己就等着看她还能得意几天。

管事嬷嬷见她神色就知道气不忿儿,也不再劝,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仗着有几分姿色,心气儿就高,却不知道,这宫里最容得的就是心气儿。姿色能管什么用,宫里有姿色的多了去了,万岁爷眼里就装得下一个二总管,别人气死也没招儿,这就是命。

慕容婉婉的底子好,养了两天就差不多能下地了,这刚一下地,内管领的就来了,说要分配各处的差事。

慕容婉婉提前使了钱儿,琢磨不至于分的太差,不想却是洒扫处。

慕容婉婉自然知道洒扫处是干什么的,在寿春的时候,林杏跟她说过,洒扫处干的是刷马桶的差事,天天跟屎尿打交道,脸色都变了:“这位公公,您是不是记差了,洒扫处不都是太监吗?”

那个老太监瞥了她一眼,心说,还真是像啊,知道二总管要对付的就是这丫头,脸一板:“怎么着,要不咱家这内官领的差事给你干得了,怎么学的规矩,一点儿人事不懂,谁说洒扫处都是太监,二总管说了,从今儿起男女都一样,姑娘可是造化了,头一个去洒扫处当差,以后就是开山祖师啊,主子们的屎尿就劳烦姑娘了,吴二狗还不把你的人领走,愣什么神儿呢。”

吴二狗忙道:“林,不,姑娘跟咱家走吧。”

慕容婉婉脸色异常难看,却只能跟着吴二狗走了。

管事嬷嬷眨巴眨巴眼,算彻底明白了,穆婉婉是得罪了二总管,这是往死里头整治呢,一想到这个,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还帮着这位呢,不是找死吗,往后可得激灵点儿,差点儿就让这丫头给带进沟里头去。

新宫女分到洒扫处的就慕容婉婉一个,这可成了大笑话,尤其洒扫处的太监们,这忽然来了个漂亮的宫女,纷纷扒头探脑的看。

吴二狗本来就是那边的人,自然得照顾慕容婉婉,刚说要给她派个轻松地差事,李玉贵忙道:“公公怎么糊涂了,二总管摆明了要收拾这丫头,才把人弄到洒扫处来,您派轻松差事,不是打二总管的脸吗。”

吴二狗愣了愣,觉得这位跟林杏长得这么像,估摸是兄妹:“二总管怎会为难这位姑娘?”

李玉贵翻了白眼:“您没听说这位勾引万岁爷没得逞吗,您想想万岁爷跟二总管是啥关系,这情场如战场,这丫头活该命不济,谁让她长了二总管的模样呢。”

不等吴二狗说什么,开口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干活,李长生你熟门熟路,这个徒弟就给你带了……”

第75章贱人出招儿

林杏洗了澡歪在炕上看书,后头柳嬷嬷给她擦头发,这屋子重新收拾过,明黄坐褥撤了,换上了团花福寿的毡垫,厚厚的铺在炕上,柔软非常。

炕烧的热,即便比不上暖阁也不差什么,更何况,刚入冬,还不算太冷,按理说,不用这么早烧炕,柳嬷嬷怕她受凉,早早就预备下了。

她一回来屋就暖融融扑脸的热,洗了澡穿着夹衣都不觉着冷,也就不想出去了,对面的书架子先头是空的,如今填的满满当当,都是从太医院搬过来的医书药书,还有不少御药房的医案。

柳嬷嬷说这些都是皇上吩咐人办的,让林杏没事儿的时候打发时间,林杏理解变态这么干的潜台词就是不让自己到处跑,尤其吃酒赌钱最好杜绝,虽没明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男人是奇怪的动物,没有那种事儿的时候还好,有了那种事就理所当然的霸揽了过去,觉得是自己女人,管东管西,管头管脚。

好在自己还有这么个院子,不然,天天在变态眼皮子底下,他不腻,自己都腻了。

柳嬷嬷把她的头发擦干,梳起来不禁道:“姑娘的头发真好,顺滑浓密跟杭州贡上的黑缎子似的,要是梳个发髻,再簪上珠翠不定多漂亮呢。”

林杏看了她一眼:“嬷嬷还是叫我公公吧,您老总叫姑娘叫顺了嘴,可麻烦。”

柳嬷嬷忙道:“是老奴糊涂了。”

柳嬷嬷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赶上位正儿八经的主子,自然全心全意的服侍,柳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虽说算御前的人,却没赶上过好主子。

这奴才再怎么着也得靠着主子活着,主子得意,当奴才的自然风光,没个倚靠,一辈子成不了气候。赶上前头瑞儿那么个糊涂主子,自己没跟着吃挂落已是运气了,还指望什么。

在乾清宫当差有好也有坏,好的是御前的奴才,出去脸上有光,别人都敬着,不好就在于没个正经主子。

自己是嬷嬷也不是太监,万岁爷跟前用不着,就落了个打下手接短的闲差事,清闲倒是清闲,可没指望啊,这人没了指望还活个什么劲儿,更何况自己年纪可不小了,不趁早为自己打算混出个人样儿来,将来可没下场。

倒是让她赶上了一个机会,她暗里观察林公公不是一两天了,这位是装的像,比那些太监还像太监,可这姑娘跟小子毕竟有分别,乍一看差不离,仔细瞧便不对劲儿了。

长得清俊漂亮是一宗,还有一宗就是肉皮儿,宫里的太监生的再漂亮,也没说肉皮细成这样的,柳嬷嬷仔细瞧过,林公公这张脸对着日头透亮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细致的几乎看不到毛孔,脖颈,肩膀,腰线的弧度也柔和优美,那双手尤其漂亮,即便没留指甲,也是十指纤纤跟葱白儿差不多。

这些还罢了,真正露出马脚的是林公公的鞋,太监也有脚小的,可没说连最小的号都穿不下的,林公公要的也是最小号,可穿在脚上瞧着总有些别扭,柳嬷嬷心疑,觑空摸了摸,发现里头塞着老大一块棉花。

小子脚再小,也不至于这么小,更何况,姑娘家每个月必有月信,林公公虽掩的深,但每个月总有几天不洗澡,解手都是刻意避讳着的,柳嬷嬷心里差不多就十拿九稳了,自然动了心思。

林公公要是姑娘,虽有些麻烦,但以万岁爷的着紧劲儿,估摸喜大于惊,便是有什么麻烦,只要万岁爷不追究谁管得着。

至于身份,从来不是问题,只要万岁爷稀罕,换个身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加上这位的聪明劲儿,将来必成气候。

自己跟着这么个主子,只要侍奉好了,往后还愁什么,只不过,见这位对万岁爷不大上心,倒是一门心思惦记别的,有些着急罢了,这当二总管虽说方便,到底不能过明路,不过明路,便是有了龙种,也抬不了位份。

想到此,低声道:“公公别嫌老奴话多,那个穆婉婉遭了万岁爷的厌,便您不理会,这辈子也没出路了,何必非的跟她纠缠,回头万一让万岁爷知道,不定说公公气量狭小,眼里容不得人呢。”

林杏嗤一声笑了:“咱家本来心眼子就不大,万岁爷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再说,咱家也没怎么着,这不是提拔她吗,要知道,咱家当初就是从洒扫处出来的,不受点苦哪有甜啊,咱家这是磨练她呢,等她吃够了苦,说不得就成了人上人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柳嬷嬷都没话了,心说,有这么磨练的吗,天天跟屎尿打交道不说,就那一个姑娘家进了洒扫处能有好儿吗。

这些太监,柳嬷嬷可是知道,主子跟前磕头作揖,三孙子都不如,可一到了下头,比谁都阴损,裤裆里少了办事的家伙什,色心倒没丢。

宫里暗里结对食的多了去了,折腾起来比外头打老婆的汉子都狠,损了阴德的折腾人,宫女因为这个死的都不知多少,上个月长春宫的井里捞上来一个跳井的,是个老太监的对食,泡的时候短,还能瞧见身上的样儿,通身没一块好皮,尤其下头都烂了,估摸是实在不堪忍受,才走了这一步。

如今这位把个宫女丢洒扫处去,还不跟羊如狼窝似的,能有好吗?

正想着,外头张三带着李玉贵进来了。

李玉贵进来脑袋都不敢抬,低着头给林杏请安。

林杏看了他一眼:“怎么着了,你们吴管事是个善性儿,不定一见人心就软了,照顾一二也是有的。”

李玉贵忙道:“真叫公公猜着了,吴管事一见那位,魂儿都快没了,非的安置个清闲差事不可,奴才劝着才交给了李长生。”

林杏挑挑眉,都快忘了,李长生还在洒扫处呢,眼珠转了转,就知道李玉贵这小子损透了,李长生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可都是因为自己,心里不定多恨自己呢,慕容婉婉跟自己长的这么像,落到李长生手里,能有好儿就怪了。

拿出银锭子丢给他:“天冷了,难为你跑这一趟,这个拿去吃酒驱驱寒吧,也算咱家的一点儿心意。”

李玉贵忙接着:“奴才谢公公赏了,那奴才这就回去了。”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出了小院把银子拿出来掂了掂,乐得见牙不见眼。

洒扫处没什么油水,吴二狗当了管事之后,也不知抽什么风,连底下的孝敬都免了,说大家伙苦巴巴的都不易,当好差事就成,底下的奴才倒是乐了,弄得他一点儿油水也捞不着,就指望那点儿月例银子顶什么用啊,如今赶上这档子事,自然得上心。

柳嬷嬷见李玉贵出去,忍不住道:“李长生性子毒,那宫女落到他手里只怕要毁了,若真弄出人命来,可也麻烦。”

林杏心说闹出人命才热闹呢,林杏可不傻,慕容婉婉是杀手组织里出来的,面儿上装的再像,骨子里也是个杀手,如今是忍着,真要是忍不住了,杀个人算什么,自己就盼着她忍不住,就得逼着她忍不了,弄出人命来,才能把她彻底收拾了。

慕容婉婉是个贱人,自己前身这个姐姐,替她进宫受了好几年罪,不禁没落下好儿,反倒更招了她恨,既然她都不念姐妹情分,自己跟她八竿子打不着,更不会留情了。

宫里不是别处,你不收拾她,说不定她就算计你,她可记得刘玉的身手,半夜出入乾清宫,比吃大白菜都容易,不把这丫头收拾了,回头狗急跳墙,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呢,好在如今自己晚上都在暖阁里头,估摸慕容婉婉再有本事也进不去。

正想着,焦四儿跑了过来说万岁爷召林杏去南书房。

林杏琢磨这变态也太勤了,莫非是憋得日子长了,这一开闸就刹不住了,昨儿晚上可是折腾了大半宿,今儿早上没早朝,又抱着她折腾了一回,这才过了晌午,又来神儿了,莫不是吃了大力丸吧不然,哪来的这么大精神。

还是说,想在南书房折腾,林杏如今对变态的理解,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这才几天,林杏都不记得他们用了多少个姿势,多少种花样儿,变态如今致力成为大家,天天捧着春,宫图册研究,看完了就得试,兴致高昂,花样百出。

林杏如今非常怀疑,以前他是怎么忍过来的,不说性子冷,不喜欢这档子事儿吗,在她看来,这家伙完全可以跟色,情,狂看齐,基本上,见了自己就没别的事儿。

柳嬷嬷急忙给她套上靴子,靴子是小羊皮的,柔软舒适,是柳嬷嬷连夜赶出来的,柳嬷嬷手巧,林杏估摸以后自己的衣裳鞋都不用愁了,柳嬷嬷一准能安置的妥妥当当,大小正合脚,也省的自己再往里头塞棉花了。

跟着焦四儿到了南书房,在外头听见里头有人说话,林杏颇有些意外:“万岁爷召见臣工呢?”

焦四儿点点头:“是杜大人,听说在徐州筑堤的差事完了,回京述职,听万岁爷的意思要召他入翰林院,在御前伺候日讲呢。”

杜庭兰倒来的快,林杏还真想看看,杜庭兰能出什么幺蛾子,迈脚走了进去。

有外人,自然要做好样子,跪下磕头:“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皇上往下瞧,见她清清爽爽就知道刚沐浴了,浑身透着股子水灵气儿,想起今儿早上,竟又有些燥得慌。

皇上如今算是明白了,炕上那点儿事儿可是大乐子,之前自己不喜是没遇对人,即便招寝也跟例行公事似的,为了皇嗣,为了大齐,这么一琢磨还有什么乐子,加上嫔妃们不敢放肆,即便慧妃,承幸的时候,也是中规中矩的,生怕触怒了自己,哪像小林子这般无法无天。

平常日子就是个小滑头,到了床上更不会收着,做起那事儿来酣畅淋漓,能让他死上几回的快活,他甚至觉得,自己前头那些年都白活了,后宫那么多嫔妃美人,竟没体会到这鱼水之欢的乐趣。

瞧见林杏,心窝子都是热的,声气儿也不觉柔了许多:“起来吧,叫你来是有件儿事儿,南河总督杜爱卿来京汇报治河之策,不想刚进京就病了,孙济世如今还留在寿春善后,太医院的太医去了几个,杜爱卿的病倒越发沉了,当真是一帮庸医,状元郎知道你的医术高明,想请你过去给杜爱卿瞧瞧,怜他一片孝心,小林子就跟他走一趟吧。”

林杏心说,倒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躬身道:“奴才遵旨。”

皇上在杜庭兰的脸上扫了一眼:“成贵你跟小林子走一趟,瞧了病就回宫,莫在外头耽搁。”

林杏心里骂街,你当老娘犯人看着呢,这好容易出去放放风,还得带着看守,不止成贵,还有四个侍卫,亦步亦趋的跟着林杏,杜庭兰想找机会跟林杏说句话都没戏。

林杏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有些幸灾乐祸,进了杜府内堂,杜庭兰低声道:“家父病的沉,人多了只怕不妥,能否请成公公在此稍候片刻。”

成贵往里头瞧了一眼,琢磨总督大人在床上躺着,林杏就算再色,也不可能当着卧病的老子,调戏人家儿子,那也太不是人了,便点点头,在厅里坐了。

杜庭兰亲手接了侍卫手里的药箱子:“林公公请。”

林杏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屋里燃着香,倒不觉得有病气,床帐旁边的两个小丫头,把帐子拢了起来,林杏坐在炕边的凳子上给杜方兴诊脉,目光也看向床上的人,琢磨这个杜方兴跟杜庭兰究竟是什么关系?

从脉象上看六脉平和,不像有病的样儿,脸色也不差,这是装病,不用想也知道,是杜庭兰为了把自己引出宫的设的计。

林杏想不明白的是,堂堂的南河总督竟会听命自己的儿子,怎么想怎么古怪,两人的意思实在不像父子。

正想着,杜方兴倒先开口了,生怕外头人听见,声音极低:“慕容氏被朱家灭了国,朱家便是慕容氏不共戴天的仇人,婉儿姑娘身为慕容慕容氏遗孤,就是后周的长公主,理应担当起复国大任。”

林杏挑了挑眉:“杜方兴,咱家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杜家身为前朝旧臣,都成了大齐臣子,你这为了当大齐的官,都累病了,可见兢兢业业,忠心不二,这会儿还提前朝,不觉得可笑吗,你当咱家傻了不成,前朝都过去二百年了,如今天下承平国泰民安,复个屁国啊,你既然口口声声称我长公主,那我就是你的主子,你是奴才,主子叫奴才死,奴才就不能活,如今咱家瞧你这奴才不顺眼,一会儿开一副毒药,你吃了一了百了,就当做主子的送你一程了,免得在这般里外不是人的熬着,你说好不好。”

杜方兴一张老脸通红:“你……”

“你他妈什么你,杜方兴,少他娘跟咱家这儿打歪歪,什么前朝,什么慕容氏,你们父子俩惦记的什么,你们自己清楚,别拿前朝当幌子,老娘不吃这一套。”

杜庭兰脸色阴沉:“婉儿你已经跟了皇上?”

林杏看了他一眼:“老娘乐意跟谁就跟谁,干你屁事。”

杜庭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真侍寝了?”

林杏张开嘴,哎呦叫了一声,杜庭兰急忙撒开,刚松开,成贵就走了进来,紧张的看了林杏几眼,见没什么事儿,才放了心,看了看床上的杜方兴:“林公公,杜大人是何病症?”

林杏咳嗽了一声:“杜大人这病可复杂了,这天有六气,降为六淫,淫生六疾,害于六腑者,阴阳风雨晦明也,是以六淫相随,六淫者寒热入腹,感心也,是以六腑随,故,心为离宫,肾为水脏,晦明劳役则百疾生。大凡视听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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