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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诱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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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墨、素笺瞧着那明晃晃的长剑,也不敢往上扑,彩墨壮着胆子喝道:“你……我告诉你,我家老爷是大将军,我家三爷是……是京中的大官,你敢伤了我家小姐,就让你……”
“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胡三语气蓦地变冷,露在黑色面罩之外的双眼暴涨起戾气,瞪着眼珠子道:“神箭周郎不就是她男人吗,我大哥二哥都被他射杀,今日我就要带着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回去享用,每日扒光了在他们坟前玩弄,让他们在地底下出一口恶气。”
静淑吓得腿一软,差点跌落在剑锋上。
“哈哈,怎么?小娘子迫不及待地要跟大爷回去了么?”胡三狂笑。
周边的路人震惊地瞧着这边,胆子小的躲到了树丛后面,胆子大热心肠的二话不说,飞奔着下山报官去了。
山下突然飞奔来十几匹马,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匹乌黑锃亮的乌骓马,马上之人身体前倾,挥动马鞭拼命打马,裘皮大氅直直地飘扬起来,可见他心中焦急。
还有十几级台阶,胡三停住脚步:“不错啊,你男人来的还挺快,不过已经晚了,你已经落入我手里了。”
静淑站住脚步,看到周朗把马缰一扔,飞身跃下。
“胡三,放了她。”周朗站在台阶之下,大喝一声。他头顶冒着屡屡白气,可见是跑动的太快,出了一身汗。脸上的焦急,眸中的心疼是静淑从未见过的,原来他如此在乎她。
胡三阴恻恻冷笑:“神箭周郎,怎么不用你的箭了?你往这边射,把我和你小娘子一起射死,来个一箭双雕,黄泉路上我们俩亲亲热热的,身子想分都分不开,哈哈哈……”
周朗红了眼珠子,提一口丹田气就要朝上飞跃,胡三马上说道:“你敢往前一步,我马上削了她的脑袋。”
长剑逼近,静淑甚至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她不会武功,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定定地看着周朗,自己的丈夫,唯一的依靠。
“住手,你要怎样才肯放她,说条件吧。”周朗把双拳握的咔咔直响,咬着后槽牙克制着自己奔过去的冲动。
“条件?好,我要我大哥二哥起死回生,你可能给么?不能是吧,那我就要用这小娘子去祭奠他们的亡灵。虽说是你周大人插过的货,不过没关系,爷我不嫌弃,照样可以……”
“闭嘴。”周朗暴怒,抽出身后弓箭,搭上两只精钢箭矢,瞄准了胡三。
胡三挪动脚步,把身子躲在静淑身后,左手抓紧了她的后脖领子,右手紧握着长剑,叫嚣道:“来呀,来试试爷的盾牌如何?”
他提起静淑在自己身前晃了晃,静淑被衣服勒着脖子,憋得脸色紫青。
看着花容失色的妻子,周朗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能对她如此漠不关心,让她独自来上香,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胡三见周朗不敢动手,又猖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娘子莫怕,跟着大爷我绝对比跟着你那没用的男人强,以后就把你扒光了绑在树上,但凡过路人看到都可以共度*,保证你被千人摸万人弄,享尽男女之乐。”
静淑哪受过这等侮辱,顿觉丢尽了脸,纵使被救下,也没脸见人了。何况自己被他擒在手里做人质,周朗根本无从下手,若是就这样被贼人带走,日后必定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一死了之。
想到这里,静淑反而不怕了,只是有些舍不得,爹娘、妹妹、还有眼前睚眦欲裂的丈夫,虽然他们始终没能圆房,可是他心里已经有自己了,这就够了。
“夫君,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替我跟爹娘说一声抱歉,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我走了,保重。”静淑泪流满面,最后看了一眼心焦的丈夫,闭上眼把心一横,使劲把脖子向前探去,就要在剑上自刎。
“不要。”周朗大喊。那一道白森森的剑气,像一道晴空霹雳,在心中轰然炸响,心神俱裂。他的小娘子,温柔可人,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我喜欢你,还没来得及做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就要这样天人永隔了吗?
胡三没想到娇滴滴的小娘子竟然如此刚烈,措不及防之下抽离了宝剑。
就在剑锋离开脖子的这一刻,周朗单发一箭射入胡三脚面,钉进了石阶上。他吃痛惊呼,下意识的歪头去瞧,却已经被周朗算准了位置,一箭正在眉心,穿头而过。
胡三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迅疾发生的这一幕,抬左手摸了摸脑门,证实自己中箭了,扬起右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朝静淑砍去。
周朗连发两箭之后,拔腿就往上跑,静淑闭着眼傻傻地往剑锋上扑,并没有看到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肩头忽然一阵钻心的痛,身体像一片秋风中颤抖飘落的树叶,向台阶下掉落。睁开眼时,发现在他怀里。
“你怎么样?”周朗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结实的双臂在微微颤抖。
静淑抬起眼帘,看到了丈夫焦急的神色和眸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在他怀里,就安全了,她终于安心地晕了过去。
“周大人,飞贼尸首如何处置?”有捕快上前问道。
“割下头颅,在刑场示众一个月,尸身拿去喂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哪怕把他碎尸万段也难解周朗的心头之恨,但是现在他没时间跟胡三算账,给小娘子治伤要紧。
抱起怀里轻飘飘的女人,飞快下山,进了马车,就命车夫快快赶车回郡王府,连两个追过来的丫鬟都顾不上了。
怀里的小娘子脸色苍白,嘴唇都失了血色,周朗看一眼心里就狠狠地揪一下,疼的没处安放。
他伸手轻轻解开她披风的带子,查看肩上的伤势,还好,伤的只是右肩靠近脖颈的位置,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她皮肤娇嫩,血流的不少,已经染红了白色的中衣,看的人触目惊心。
周朗摸出身上常被的金疮药,咬开盖子,轻轻拨开衣服,给她撒在伤口上止血。
“夫君……夫君……”小娘子吃痛,在昏迷中缓缓醒来,双手颤抖着揪住他胸前的衣襟。
“我在呢,别怕,静淑,没事了。”他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却不敢用力,生怕扯到她的伤口。
“夫君,你……你没事吧?”小娘子神志清醒过来,关心地看向他。
周朗双唇颤抖,没能说出话来。受了这么大惊吓的小女人,没有埋怨、没有委屈,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有没有事,她居然忘了自己受了伤,只惦记着他的安危……周朗眼里涌上热泪,紧抿着双唇看着她,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没事,放心吧。”
静淑身子稍微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疼……”
两颗豆大的泪珠儿掉落,她转头去看自己肩上。
周朗慌得不知该怎么抱她才好,马车赶得急,自然有些颠簸。他不敢抱的太紧,怕勒着她,也不敢抱的太松,怕颠着她。
“静淑,忍一忍,很快就到家了。很疼吗?”他没受伤,可是说话却有了颤音。
“疼,也冷……”这个时候,她只想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不再佯装坚强懂事。
她的披风被剑尖划破了一个口子,上面还沾着血迹,周朗用脚踢到一边,把自己身上的裘皮大氅解下来,包住瑟瑟发抖的身子,搂在怀里。
险些失去她的痛楚还在心底挥之不去,怀里抱着她的这种温存踏实的感觉让他无法言表,只轻轻地用下巴蹭着她的脸颊。喃喃自语却又信誓旦旦地在她耳边柔声道:“以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凶险的事情,静淑,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吵架了,我再也不装清高了……”
这些天衙门里并没有那么忙,其实他晚上是可以回家的。可是他故意不回去,就是要让她想他、惦记他,今日她送了棉衣来,他故意没有伸手去接。
此刻,抱紧她在怀里,听着她嘴里溢出细碎的吃痛呻。吟,周朗的心都要疼的碎成末了。
☆、第27章 诱夫第二十计
郡王府金碧辉煌的花厅里,王妃崔氏和二太太靳氏正在喝茶聊天,忽然小丫鬟进来禀报:“三爷刚才抱着三夫人急匆匆地进了兰馨苑,听说好像是夫人在西佛寺受伤了。”
二人皆是一愣,靳氏犹疑道:“要不要过去瞧瞧?”
郡王妃脑海中闪过昨日小夫妻在皇上面前谢恩的场景,尤其是太后赏赐的长命锁,这不是羞辱周腾成亲两年一直无子么?
“就算有事,也该是他们先来向长辈回禀,而不是咱们自己巴巴地上赶着去。等着吧,若是老三懂事,就该先到长辈房中禀明原委。”郡王妃瞧着细长手指上的丹寇淡淡开口。
周朗此刻哪还有时间去回禀长辈,抱着静淑大步进门,褚平已经领着大夫等在兰馨苑门口了。周朗命人把地龙烧到最热,让小丫鬟们赶紧去打热水。老大夫细细地把了脉,说道:“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脉象不稳,并无大碍。熬副宁神解表的药服下,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只是身上的伤口……”
伤在肩上,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了半边衣襟。
“身上只是皮外伤,我已经查看过了,烦请大夫开药吧。把清洗伤口的纱布留下,一会儿我亲自给内子清理伤口。”周朗沉声说道。
褚平带着大夫出去开药抓药,屋里只剩下小夫妻俩。
“静淑,你的伤口需要清理,赶快包扎好才能很快恢复。待会儿我帮你洗,你忍着点疼。”周朗握着她的手,缓缓摩挲。
两个小丫鬟端来了温热的清水,周朗先在另一个盆里洗净了手,找出自己珍藏的上等金疮药。才把细软的纱布浸湿,命闲杂人等出去,关好门窗,守住院子,谁都不让进。
静淑倚在贵妃榻上,惊魂未定,见他拿着湿布过来,要解自己的衣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要清洗伤口不就得脱了上身的衣服么,那要怎么面对……顿时羞红了脸,垂头道:“我自己来吧。”
“胡说,自己怎么洗?”周朗轻斥一声,解开了她的杏色小袄。
里面是乳白的中衣,却已经被鲜血染成一朵朵红梅的形状,周朗眸光紧了紧,手指轻颤。
“夫人,夫人怎样了?”两个丫鬟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要闯进来。
“都在外面守着,谁也不准进来。”周朗朝着门口甩出去一句,外面马上安静了。
静淑听到两个熟悉的丫鬟声音,心下一喜,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让她们进来给我洗吧。”
周朗单膝跪在贵妃榻前,握住她的手:“静淑,我知道你不习惯,但是总有一天我们要亲近起来的,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换别人来做。定要亲手给你包扎,我才放心。”
静淑见他眸光坚定,知道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只得垂眸默认。
解开中衣,里面是大红牡丹的抹胸。可是肩上那一片红,却比红艳艳的牡丹花还要刺目。
“有些血迹已经结痂,脱衣服的时候会有些疼,你若疼了就说出来,我会轻一点。”周朗小心翼翼地帮她褪下中衣,解开抹胸的带子。
“嘶……”带子与伤口相磨,疼的静淑倒吸一口凉气。
“疼么?我先把这里闷湿了,再往下取就容易些。”周朗无暇细瞧后背上那一大片白腻如玉的肌肤,也没注意腰上细细的红绳多么妩媚勾人,只认真地帮她清洗伤口,均匀地涂上顶级金疮药,用纱布细细缠了固定好。
抹胸的带子解了,自然要滑落,静淑只得用左手捂着右胸口的位置,才能保住重点部位不失守。
周朗十分认真地包扎好伤口,才洗了洗纱布,给她擦拭身上的血迹。沿着锁骨向下,有三道蜿蜒的红色怵目惊心,他擦的很轻,怕用力了会扯到肩上的伤口。
静淑低头瞧着略带薄茧的大手捏着小小的一团纱布小心翼翼地在自己胸前蹭,时不时的就要与他肌肤相触,有点痒。
渐渐地,这痒竟然盖过了伤口的疼,因为他的手已经滑到耸起的地方了。沿着三道血迹认真地擦拭,当时她从高处落下,身子前扑,鲜血自然是流到胸前汇于一点,再滴落到抹胸上。
静淑看着血迹的流向,明白了抹胸下面是怎样的光景,脸上红的透透的。
可是周朗认真到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闲事”,只在遇到阻碍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拉下小手和抹胸,还轻斥了一句:“别碍事。”
静淑已经不敢看了,除了闭上眼装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周朗呼吸一滞,这才明白她捂着的是什么。
那么美,那么耀眼,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白晃晃的一片光射入眼帘,红彤彤的小太阳异常诱人。
喉头滚动,周朗憋住一口气,在热水里洗了洗纱布。当干净热乎的纱布擦上血迹时,手却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手心里与她的蓓蕾不断摩擦,这种滋味……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爽。
他的眼光似乎被锁在了那里,想挪都挪不开,手上轻柔的擦来擦去,围绕着中心绕圈圈。细看那顶上,居然也沾了血,颜色是暗红的血痂色,左边的是桃红色。
既是有血,就该认真地擦,他便捏着纱布一点一点地擦拭,像是在擦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生怕弄碎了,磨破了。
静淑本就咬唇忍着,可是他偏偏弄起来没完没了,让她如何受的住。地龙烧的滚烫,又被他摩挲地身子发热,静淑感觉到自己在微微颤抖,可是她不敢说热。
“夫君,冷……”她颤声道。
“哦,马上就好了。”周朗如梦初醒,深深自责,小娘子还冻着呢,怎么就被迷的晕了头呢?
他很快擦好了前面,又把后背不多的几块血迹擦净,找出干净的中衣给她穿上。扶着她坐到床边,缓缓躺下。
“来,盖好被子。需要我给你暖暖被窝吗?”周朗细致地给她掖好被角,还不放心,问道。
“不用了,地龙烧的热,床上不冷。”静淑红着脸道。
“放心吧,伤的不重,很快就好了。”周朗温柔的看着她。
“那……会留疤吗?”静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这是顶级的金疮药,平日里我都舍不得用的。”
小娘子还是不太放心:“可是万一……万一留了……”
“伤在肩上,就算留疤,旁人也瞧不见,不用担心。”周朗今日脾气出奇地好,耐心地解释。
“旁人是瞧不见,可是……你能瞧见啊。”小娘子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
原来这是担心他会嫌弃,周朗差点笑出声来,阴霾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却还意犹未尽,含住两片樱唇吮了又吮,轻声道:“娘子肤白如玉,若是真留下一道淡粉的疤痕,岂不是更添兴致。无论留与不留,为夫都喜欢。等你伤好了,咱们就圆房吧。”
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大舌顶入檀口,吮咋起属于他的甜蜜。在惊涛骇浪之后,安静地卧于床畔,两个人唇齿交缠,难舍难分。他始终惦记着她的伤口,吻的霸道却又不失温柔。
她沉浸在丈夫的爱宠之中,忘记了肩上的疼痛,只尽情地享受在他怀里的温暖与甜蜜。
吻到她娇喘微微,周朗不得不收手,毕竟今天不是可以纵情的日子。静淑却胆子大了,知道他此刻正心疼着,必定不会发脾气,才敢把自己多日闷着的气恼一吐为快:“可是,洞房那晚夫君说一辈子都不碰我的。”
周朗满头黑线地垂下头看她,小娘子正漾着水眸,撅着被吻的红润润的小嘴儿,不依不饶的嗔着他。
“嘿嘿!”他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娘子这是心里一直憋着气呢。今日让她撒出来也好,免得憋出病来。没了这点子闲气,日后岂不是更加温存甜蜜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认个错么。
“娘子,那日是为夫错了,本以为你是为了郡王府权势才进的门,是要跟长公主、郡王妃合伙欺负我的。如今才知道,你是上天赐予我人生的最好的礼物。这一辈子,我要与你真心相知,白首不离。”说着,低下头又温柔地吻了吻她,抬眸微笑着等她回答。
静淑嘴角一翘,不由自主地笑了。却故意使小性子,就不给他搭话。
周朗呵呵一笑,握住她的左手,放在唇边轻柔地亲吻每一根手指,眼神却热烈地看着她。
终于,在他含住小拇指不撒嘴的时候,静淑熬不过,轻声说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第28章 诱夫第二十一计
临近午时,还不见周朗来报讯,郡王妃冷笑:“娶了妻,竟愈发的不知礼数了。”
靳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就见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禀王妃,九王妃来了,径直去了兰馨苑。”
崔氏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底有点虚。靳氏瞧着火候差不多了,便说道:“既然如此,看来是伤势较重,不如咱们也去瞧瞧吧。”
郡王妃也是聪明人,赶忙就坡下驴,骄矜地点了点头。
兰馨苑卧房内,九王妃握着静淑的小手,正在殷殷叮嘱,见郡王妃和靳氏进来,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面色不悦。
“小舅母。”二人齐齐地向九王妃行礼。
论年纪,三个人差不多,九王妃这些年被九王宠着,没生过什么闲气,面容上反倒显得更年轻些,只是辈分摆着呢,这礼她受的妥妥的。
静淑想要起身见礼,被九王妃按住:“你受了伤,不必拘礼了,今日不管是谁来了,都躺着别动。”
郡王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扫一眼旁边冷着脸的周朗,不温不火的说道:“三娘子受了伤,怎么老三也不来跟长辈说一声呢?这明白的,是说你没有及时禀告,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怠慢你们似的。”
九王妃性情随和,一向不跟她计较,今日心里有气,自然就沉了脸:“郡王妃这话什么意思?那我算明白的还是糊涂的?”
“呦!小舅母,我怎么敢编排您呢,老三不说受伤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啊。我是想嘱咐他以后该怎么做。”崔氏笑道。
“我有一事不明,还想向郡王妃请教。”九王妃冷声道。
九王妃极少有这样说话的时候,崔氏有点怕了,赶忙低声下气地说道:“小舅母言重了,您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这偌大的郡王府恐怕至少有三百侍卫吧,少夫人出门竟然都没有一名护卫随侍左右,不知郡王妃怎么安排的他们。”
“这……这护卫之事是王爷亲自管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何曾调遣过护卫?”
“九王到。”院子里高声报号,郡王妃嘴角抽了抽,强咽下一口气。这么快就跑来给他媳妇撑腰了,生怕他不在,别人会吃了他媳妇似的。可恨自己的丈夫周添,怎么就没有半点九王这样的觉悟。
衍郡王陪着九王进来,自然不能到卧房中去,就在外面花厅里坐下喝茶。周朗赶忙出来回禀:“是琉璃塔一案逃跑的案犯挟持了静淑,好在只是肩上受了一点轻伤,伤口不深,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周添点点头:“嗯,以后不要让她独自出门了,都由你陪着去,多带些人手,以防不测。”
周朗点头应了,扬声让彩墨去叫厨娘过来。彩墨对这厨娘恨的牙痒痒,府中本就克扣兰馨苑的用度,到这个贼婆娘这里又被扒一层皮,平时饭也不好好做。只因她姑姑是郡王妃跟前得脸儿的庞嬷嬷,就故意使坏欺负三爷。
厨娘从没被主子通传过,又兼今日王爷也来了这院子里,心中多少有些忐忑。陪着笑脸打探道:“姑娘能否先告诉我个话儿,主子们叫我这是要做什么呀?”
彩墨瞧一眼她做贼心虚的模样,恨不能啐上一口,哼了一声道:“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日不止王爷在,九王和九王妃也来了,一会儿你最好主动坦白,不然……哼!”
彩墨甩袖子走了,厨娘心里咚咚地敲开了小鼓。进门一见王爷端坐在椅子上,旁边还坐着一位穿着紫色蟒袍的大人物,可能就是九王了,他的脸色更冷、更可怕。再瞧一眼负手而立的周朗,这摆明了是三堂会审的架势,厨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饶命,小人……小人确实克扣了三爷的用度,可是,可是大厨房分配来的东西本就不齐全,没有肉自然就做不了肉菜。三夫人用自己的嫁妆去买,是她乐意,与我无关啊。三爷,三……”她抬头看了一眼周添的脸色,吓得张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添虎目圆睁、青筋暴起,捏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起来,走近了两步:“你说什么?本王竟不知,这郡王府中还有人胆敢克扣我儿的用度,连吃个肉菜都要儿媳妇用嫁妆钱去买?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周添一脚踢了过去,厨娘滚了两滚,抱住了门槛:“王爷,王爷饶命,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小人不敢怠慢三爷的。”
“奉命?你奉谁的命?”周添怒不可遏的看向卧房门,里面崔氏说话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死一般的寂静。“崔氏,你给我滚出来。”
崔氏吓得一抖,手上的帕子掉到了地上,用求救的眼光看向九王妃,颤声道:“不是我……我没有……”
“这是你们家的内务,我不管。”九王妃淡淡答道。
崔氏抬起颤抖的腿往外走,静淑挣扎着想要跟出去劝劝,却被九王妃按住。“公婆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去解决,你不必出去。”
崔氏缓缓地从里屋蹭出来,梗着脖子道:“王爷,我行得正坐的端,并没有吩咐人故意克扣过谁,排挤过谁。”
周添怒极反笑:“呵,好个义正词严的口气,是,你是不必特意吩咐,那些惯会看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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