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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追妻手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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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个聊到此处,庄宝吉从族学里回来,把伺候的小厮甩得老远,一路蹦跳,手上擒着个彩珠串起来的小人。
风风火火地进了门,庄宝吉一下子扑到霍三娘怀里,献宝似的:“娘,快看,像不像孔子?”
霍三娘只淡淡瞥了一眼,敷衍道:“像。今日怎么回得这样早?饿了没有?”
庄宝吉避重就轻,道:“饿了,我想吃肉肠粉。”
霍三娘当即吩咐下人用鸡汤煮了肉肠粉端来。
这姐弟两个只差了一岁,都是小孩心性,平常最爱吵闹争宠。庄静习惯挑刺,冷哼一声道:“怕是吉哥儿又逃学了。”
庄宝吉被人说中秘密恼羞成怒,赖在霍三娘怀里涨红了脸,道:“娘,姐姐又冤枉我,你快骂她!”
比起二女儿,霍三娘肯定更疼小儿子,假瞪了女儿一眼,道:“你且少说两句,也这个时辰了,该下学了。”
每次和这个弟弟一比,庄静总觉得自己不受受重视,腾地站起身,斜了庄宝吉一眼,道:“娘,我先走了,免得爹爹待会儿回来拿他发作,没得连累了我!”
庄宝吉最怕父亲突然的发作,听了这话又恼又怕,蹬着脚不依不挠,带着哭腔道:“娘,打她,打她!”
庄静见不得吉哥这幅涕泗横流的鬼样子,嫌弃地扯了扯嘴角,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三娘和庄守仁关系尚算和睦,但绝不是情深,男子又多爱如花美眷,她只能将心思多放在后宅和女儿身上,眼见着女儿马上要出嫁,方越发疼爱小儿子。
六月里,天渐热,即使到了夜里也都还有些闷热。兰儿打着轻罗小扇,等到常喜堂的人来传饭,才搁了扇子,随庄颜一道过了夹道去了隔壁的院子。
二房相对其他两房过的简朴些,所以庄颜的院子里都没有开小灶,若不是三房自己出资买了隔壁的院子,凿通了和庄府相连接,她说不定还要和三房的庶出六妹妹庄佩同住这碧泉居呢。
到了东次间里,庄守义已经下了衙,换了深蓝色暗纹直缀,端坐在罗汉柏椅子上。这套桌椅是黄衣的陪嫁,已经用了许多年,表面失了些许光滑,甚至有浅浅的划痕。
庄颜的那些小聪明只有她自己知道,可不敢在不苟言笑的父亲面前造次,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方坐下,一句话也不敢说。
庄守义凝神想着朝廷里的事,忽然将视线转到女儿脸上,唇上一字胡子动了动,道:“颜儿十四了。”
低了低头,庄颜应了声“是”。
下人端着瓷盘依次进来,东次间里只听得见漱口的声音,再过会儿,便听不见什么声音了。
饭罢,一家三口往院子里去纳凉,下人们搬了几个有靠背的竹椅子,放在大槐树下面。
庄颜扶着母亲坐下,这才挪了挪椅子,坐在黄氏身后还要往后一点的地方。五个丫鬟轮流打着扇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蝉鸣声。
“颜儿有个弟弟才好了。”庄守义又问:“颜儿想不想有个弟弟?”
她父亲很少问她的意见,庄颜点点头,顺着庄守义说:“自然是想的。”
庄守义仿佛笑了笑,双手放在膝盖处,舒适地靠在椅子上。
黄氏知道庄守义有多期盼这个孩子,但她也怕庄颜受了怠慢,转头对着丈夫道:“颜姐儿是你我的第一个孩子……”她还欲再说,庄守义打断了她:“我省得,她也是我养大的。”
黄氏低下头,再没有多说。
庄颜微微捏紧了帕子,母亲较之父亲要更疼爱她些,只是父亲严肃霸道又刻板,她的婚事还很难说……
庄守义觉得坐够了便起身打了招呼,去了前院的书房。
摇了摇脑袋,抛开刚才的胡思乱想,庄颜拉着黄氏的手轻声问:“此事母亲告诉过大伯母和三婶没有?”其实不消她们说,起码的人应该已经知道黄氏怀孕了。
院里微风浮动,带着淡淡的凉意,黄氏答说:“还没有,想等稳一些了再说。”
庄颜咬咬唇,随即建议道:“依我看还是早说的好,多从公中支些银子出来,不然您的私库……”家中窘境,她不是不知道的。若不是小时点点滴滴的困窘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无措,好好的官家小姐,哪儿有那么活络的心思?
黄氏想了想,最终同意了。心里只默默盼着这一胎真是个男孩儿,否则大房的嫂子又不知道会拿什么样夹枪带棒的话来刺她——其实男孩儿女孩儿她都喜欢的。
坐了有半个时辰,庄颜也辞了黄氏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实她的碧泉居离庄府院墙很近,夜里没到宵禁的时候还能听得见外面的吵闹声,只是她爱一个人住,清净自在,才挑了这个院子。亲自给院子改了名字,又种树植花,把自己的小院侍弄得生机盎然,在无论哪一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致,有时傻看大半个时辰,还会为自己这一方小院的雅致而傻笑。她是很容易满足的人。
临睡前,庄颜喝了口淡茶,自己从头发上拔了素银簪子剔了灯,顺了顺如绸的墨丝,才躺到了罗汉床上。
将睡未睡,她仿佛看见了庞致那张冷酷又清俊的脸,若是得了这个男子的爱,侯爷夫人的身份不要也是可得的。
少女睡颜安稳,并不知刁难将至。
院墙外,庞致一袭黑衣驾轻就熟地跳下来,鞋袜上纤尘不染,夹道口窜出辆并驾马车,外面看着质朴无华,内里却是精致奢华,三壁浮雕四季花卉,横椅前一张罗汉柏描金矮几,矮几上搁着一套和田玉的茶具。
庞致端起乳白色的茶杯放在嘴边摩擦,熄灯前,她是怎么饮茶的?双唇直接衔着杯沿还是下唇先沾的杯沿?他可真想明日——哦不,现在就把她抱回家,但是不行,这样会吓到她,而且前世庄颜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嫁给了他,这一世,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开开心心地嫁过来,给她最盛大隆重的婚礼才行!
第4章 大房刁难(二)
许是心中惦记着事,庄颜睡的不深也不久,清晨她便洗漱好了,穿了件荷花瓣尖一样颜色的褙子,白色花边湘裙。
本想去常喜堂给母亲请安,又怕黄氏嗜睡还没起来,庄颜站起来又坐了下来,复又站起来,在桌前描了几个男女都可用的吉祥花样子,准备给未出世的弟弟或是妹妹做几件贴身物件。
才画了两幅,估摸着黄氏总该醒了,便带着两个丫鬟出了碧泉居。不巧,在路上碰到了大房的董妈妈。见她正要进常喜堂,庄颜拦住她问:“董妈妈什么事?”
董妈妈笑眯眯的,“大夫人使我来请二夫人,说是要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事?”庄家现状安稳,还能有什么大事须得后宅妇人一道商量,难道庄静找好人家了?不可能,庄静才看上的平南侯,没这么快改变主意吧。
董妈妈是个老油条,最会打太极,“奴婢不省得。”她在霍三娘面前最是得脸,怎么可能不知道?
庄颜也知道问不出个一二来,但总觉不是好事,便道:“母亲近日身体不适,我随你去吧,二房里的事,我也做得主。”
董妈妈答应了,庄颜早饭都没吃,便随着她一道去了福喜堂。
福喜堂正屋明间里,按长幼次序坐了大伯母霍三娘和庄静、三婶吴玉婷和她的行六庶女庄佩。
原来自己来的最晚了,庄颜一一行了礼,礼节性道个歉,道明了原因方坐下。
霍三娘道:“你来也好,我知道你比你娘有主意些。”
庄颜淡淡一笑,她也不想做个有主意的人,能一直被人宠爱着多好,只是父亲不管内宅,家里银钱支出多少他是一概不知,母亲又软弱,府里下人贯会看风向,她若不强硬些,以后还有苦吃。
看着大伯母手边摆着的厚厚账本,庄颜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是什么意思?
霍三娘不是个磨叽的性子,带着龙眼大西洋大珠嵌金戒指的手压在蓝底黑字的账本上头,面带着些虚假的沮丧道:“自入夏以来,几间地段好的铺子都多有亏损,几百亩的肥田一时半会儿也收不上租子,今个请你们来,就是想说一声,自明日起,府里的开支都要削减,为做表率,从我大房开始,往后少爷小姐们的开支都减去一半,下人们的减去三分之一,解暑的汤水之类也一并不要了。”
说到这里,庄颜已经握紧了拳头,雪上加霜便是这般使人痛快吗?!
霍三娘又伪善道:“诸位放心,等到过了年,收租子之后用年礼补上。”
这已经不是庄家第一次削减开支了,以前霍三娘也说过年的时候补上,可后来呢?二房不过补了些旧时的尺头和陈年的粮食,银子没见到一分!庄颜怕下人哀声怨道,只得和黄氏商量着拿私库里的银子补给下人,那一次过年,二房过的捉襟见肘极了。
庄颜强自压下心里的怒火,抬眸道:“若是管事的不中用,大伯母还是换掉的好。”霍三娘早把庄家商铺和田庄里的管事,换成了她娘家带来的人,怎么可能肯换人。
霍三娘把账本拿起来,折了脚的几页泛黄的纸像波浪一样抖动,她道:“这倒不关那几个管事的事儿,颜姐儿若是不信,自己来看账本就是,各方进项都写的清清楚楚,我的手底下还从没出过手脚不干净的人。”
霍家几代经商,做账的本领岂容小瞧?纵使庄颜天资聪明,这假账做的瞒天过海,她也揪不出半点错处。这本明账有什么可看的?
吴玉婷拿淡紫色软纱绣帕,虚掩了掩涂了大红口脂的嘴,轻皱眉头有些不耐烦道:“我当大嫂是什么要紧事,要减便减。”反正她夫君庄守礼在工部谋职,最不缺的就是钱。
“大嫂,我近日可忙得厉害,以后这等事只需派人传个话就是,我便先走一步了。”吴玉婷的大儿子庄保成过了年也十六了,她最近正在替儿子相看姑娘呢,连着好几天夜里看了不少名册,哪里还有工夫管府上这等闲事?
行六庶出的庄佩穿着件淡紫色的褙子,和吴玉婷手上的帕子一个颜色,月白熟绢裙子,斜插一支银簪,耳上无坠,规规矩矩行了礼,紧跟在嫡母身后,低着头像个丫鬟似的。
庄颜心中有气,只是没有由头发作,忍了半天倒也冷静了,站起身行了个礼笑道:“大伯母,那侄女也先告退了。”
霍三娘颇有些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账本,道:“颜姐儿不看看大伯母有没有哄你?”
摇摇头,庄颜仍扯了笑道:“大伯母岂会哄我一个小辈,侄女不叨扰了。”
庄静在她背后张扬道:“亏得我托生一个好母亲。”
顿了顿脚步,庄颜这才明白了,原是她逞口舌之快,才遭此等祸事。
等人都走了,霍三娘安慰女儿说:“这下子出气了吧?”
庄静鼓着嘴点头,一副小女儿姿态,撒娇道:“还是母亲疼我——交代陈妈妈的事有眉目了吗?”
“哪儿那么快,这才过了一夜,耐心等个两三天吧,有钱也不是这么好办事的。”
……
直接去了常喜堂,黄氏还在梳洗,庄颜见董妈妈来,简单说了今早的事,又嘱咐她不许告诉母亲此事,至于削减的费用,从她自己的私库出,虽她银钱不多,撑到过年该是可以的,毕竟二房开支也不大。
邱妈妈颇为心疼自家四小姐,怜惜道:“老奴的钱可以晚些发,陈妈妈的也是一样,二夫人院子里暂时也没有遇到难处的丫鬟……”
“不必了,谢邱妈妈体谅我,母亲有孕在身,还是可着常喜堂的用吧。”庄颜笑着拒绝了。
次间里,桌上摆了蒸好的乳饼几块、粳米粥两盏、一碟十香甜酱瓜茄、四个卷饼和两双牙筷。
黄氏怀了两月多的身子,且是二胎,过的没有那么艰难,胃口也好,一盏粳米粥很快见底,丫鬟又盛了一碗,三块乳饼、一块卷饼也进了她的肚子。吃了个八分饱,她看着女儿问:“你怎的不吃?”
勉强喝了几口粥,庄颜强颜欢笑道:“我不饿,娘你多吃。”早上生了那么大的气,哪里还吃得下。
莲儿气鼓鼓地站在一边,恨不得把事情一股脑说出来,只是小姐说了,这样除了徒添夫人烦恼,也没有别的作用,这她才把话咽了下去。
邱妈妈替黄氏布菜的时候顺便给庄颜夹了块乳饼,轻声说:“小姐吃吧。”
庄颜无法,只得当着黄氏的面勉强吃了几口,粳米粥喝了一半才真真饱了。丫鬟撤了碗筷,母女两个又闲话一番,聊了聊刚出世小孩儿适合的花样子。
“娘,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庄颜忽然想起来,便问了一句。
黄氏放下手里的布料,叹了口气道:“你外祖母已经体贴我不少,我想告诉他们,又怕说了之后叫他们费钱。”
庄颜的外祖父黄则武行伍出身,年轻的时候做过太仆寺寺丞。后娶了温柔贤淑的挚友之妹陈莺,夫妻俩日子过的平淡温馨,两人伉俪情深,不久后生了长子黄出右,次女黄衣。陈莺生黄衣的时候因为大出血亏了身子,养了近十年才养回来,这才又生了和黄衣相隔十岁来岁的小儿子黄不羁。
这种家庭的女孩儿自然是掌上明珠,黄氏虽已嫁人,黄家人还是十分疼爱她,听闻她在庄家举步维艰,主动以各种名义送过好些次现银来。
庄颜很小的时候亲祖父祖母都去世了,外祖父黄则武教过她拳脚功夫,老一辈里,她只和外祖父外祖母亲厚。加之黄氏在黄家很得宠,爱屋及乌,庄颜和黄家上下的关系都很亲密,尤其是那个年岁相近的小舅黄不羁。
庄颜的小舅黄不羁,还有些说头。因黄家经历过陈莺差点难产去世一事,夫妻两人对孩子没有太大的期望,只求开心快乐,因此取了“不羁”为名,后又怕他太过放纵,遂取字“束之”。
黄不羁是黄家最小、最得宠的儿子,因此性格童真不羁,不喜读书,偏好旁门左道、市井野史,在外人眼里“不学无术、离经叛道”,年满二十还未娶亲。因他幼时曾照顾过庄颜一段时间,对这个外甥女情感特殊,且庄颜善解人意的性格深得他心,对她颇为宠爱,两人关系很不一般。
若是黄家人知道黄氏怀孕,肯定又要送上不少厚礼,黄不羁亲事未定,黄家用钱的地方还多着,黄衣舍不得老父母为她花钱。
庄颜安慰道:“外祖父外祖母那里我去报喜,别的事娘您不用担心。”
嘱咐了一番,庄颜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日里,除了绣一些花样子,就是命丫鬟去几个门房那里小心打探,有没有府外来打听女眷的人。天擦黑以后,还没得到消息,庄颜心里生了疑,难道她没有勾起平南侯的兴趣?
第5章 报喜黄家
一连等了三天,门房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庄颜有些丧气了,看来她的法子并没有奏效。
平南侯更心急,白天人多眼杂,他不好乱来,恐污了庄颜闺誉,只有夜里来窥探几眼。偏偏庄颜早睡,熄了灯什么都看不清,只好早早离去。
回到平南侯府,他独自坐在花园假山上的凉亭里,吹着风,衣袂飘飘,长发浮动,澹澹的月华下,侧颜俊美如玉。自平地往上看,月下的白衣男子好似御风而来的谪仙。
庞致对月独酌,想起前世庄颜曾提过未出阁时在庄家的处境,貌似有些艰难。不行,他一定要庄颜过的顺风顺水才行。
还有,一定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平南侯确确实实因礼部侍郎嫡女庄颜的善良美好而真正地爱上了,并且誓要娶她为妻,以数万珍宝为礼,只为求娶她而已。
不过外人眼光和红尘俗物这都是不打紧的,最要紧的是佳人肯敞开心扉,因爱他而嫁他。
前一世,庄颜花了十年时间才打开他的心,可惜好景不长,两人恩爱没半年,连个孩子都没有,庞致便意外身亡。这一世,不愉快的事都不会发生了,他会爱庄颜很长很长的时间……
*
三天过后,庄颜彻底偃旗息鼓了,身边的两个丫鬟再没去门房那里打听任何消息。
这种手段都没法叫平南侯心动,此人心思她实在琢磨不透,况且这样的勋贵家族,也不是她说嫁就能嫁得。庄颜只得歇了心思,重新振作起来,把眼前的日子过好。
其实平南侯才苦恼,明明庄颜都见过他了,怎么一点出门的动静都没有,害得他没法光明正大的见她,既然如此,只好使些手段了。
夜里,庄颜正准备洗澡,庞致来的早了,恰好遇见。他在屋脊上躺着看月亮,明明有凉风拂面,偏偏心里总是燥热难耐。侧了侧身子,强忍住把净房的瓦揭开的冲动,闭上了眼。
直到听见水花被她从浴桶里带起的声音,才捏了捏眉心,以后他再也不要赶上这种时候了。
庄颜穿好衣裳躺在罗汉床上。等她剪了烛,他就准备离开,可庞致听见了她辗转反侧的声音。他的爱妻在为什么烦呢?是不是也在想着他?那便好了,他们应该明天就可以见了。
*
天边渐露鱼肚白,碧泉居里种的箭竹压在地上,沙沙作响,褐色大水缸里养的几株荷花也长出白中带粉的花苞,荷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荷风送出阵阵香气。庄颜正打算去常喜堂请个安,用了饭,便亲自去黄家报喜。
还不等她出院门,邱妈妈慌慌张张地来了,见到她便直奔主题:“四小姐,黄家的周妈妈来了。”
“我正要去外祖父家报喜的。”
邱妈妈抿了抿唇,紧张道:“黄三老爷受伤了!”
一听小舅受伤了,庄颜便着急了,忙问;“伤的重不重?如何伤着的?”
邱妈妈这才微微松了神,道:“听说伤的不重,不过黄家既着人来说了,怕也是伤的不轻。二夫人有孕在身,我不敢同她说,怕吓着她,四小姐你快去花厅见周妈妈吧。”
周妈妈她外祖母身边的人,主仆共处了三十多年,陈莺又是那么好个性子,两人早已超出了主仆情分。黄家既使她来报,看来黄不羁这次真伤着了。
一瞬间便想好了对策,庄颜吩咐道:“邱妈妈,我带兰儿先去黄家,母亲那里一个字也不要提,只说我清早便去黄家报喜了——莲儿,我这院里有事你先管着,都等我回来再说。”
大房削减二房的开支,庄颜为了照顾娘亲,又把银子都紧着母亲院里的用,她院子里的人难免心里不快,莲儿是个泼辣的,主子不在的时候也就她能顶住了。
交代完,接过兰儿拿出来的面纱,忙戴上去了花厅。
周妈妈穿着蓝绿比甲,绾了个光滑的妇人髻,头上只插着一根鎏金的镶玉的簪子,耳朵上一对金丁香,也不多说,直接请了庄颜上了碧油车。
车上,通过简短的交谈,庄颜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每逢春天,官府都会差人监工,淘挖城中的沟渠,今年春季暴雨连绵,此事耽搁了下来。庄颜也是偶然间听吴玉婷提起,因庄守礼在工部任职,所以她三婶知道此事。
挖渠的时候,还会在旁边另外挖一个大坑,堆放从沟渠里挖出来的淤泥,这个坑称之为“泥盆”,必须等到官府差官检查验收了才能把泥坑封盖了。夜里还有专人照看,以免行人不慎发生意外。
恰巧黄不羁就遇上了看管的人玩忽职守,又因他喝了点小酒,独自回家的时候,一脚踩进坑里跌了个惨啊!
不过幸运的是,路过的一位贵人救了他,并且亲自送他回家,还留下了一位大夫。
庄颜松了口气,叹道:“亏得遇见贵人,要不小舅被那臭泥噎死都没个准,他真是没个定性,活该吃这么个亏。”
周妈妈捂嘴笑了,道:“别怪老奴多嘴,三老爷回家的时候一嘴的泥,我先也吓坏了,后来人醒过来之后,小少爷看了也笑了,我也没能忍住。”
即使周妈妈不说,庄颜也能想到他滑稽的模样。虽说平日里她觉得小舅由着性子来没什么不好的,纵使外面人不理解他,她心里知道他是个明白人,不过发生这样的事,也还是心疼,有时候希望黄不羁能改改这不着调的性格。
正好又提起她大舅黄出右十二岁的儿子黄昊,便问了:“最近他学习上可还用功?”这个表弟举业勤勉,再过两年说不定能考上秀才。
“小少爷还很用功,大夫人也很体贴他,各类果蔬,尤其是胡萝卜,从来不断。”
“胡萝卜明目,只是吃多了也容易腻,换个法子做,给他换换口味。”
“老奴省得。”
黄家离皇城更远些,不过黄家和庄家隔的不算太远,半个时辰方能到,此时又是早晨,一路通畅,正好半个时辰便到了。
踏进黄家大门,庄颜才想起来问:“究竟是哪位贵人出手相救?”
周妈妈一面扶她跨过门槛,一面道:“说出来怕表小姐不信,是最近传的最盛的平南侯呢!”
庄颜五指收紧,平南侯竟然肯施以援手并且表露身份,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手段奏效了?
巧合二字实在难以解释这几件接二连三的事情,庄颜面露笑意,觉得那件事又有希望了。
周妈妈松开她的手,有些兴奋道:“那样俊俏的人,老奴还是第一次见呢!”
庄颜心里头泛着丝丝甜味儿,她也是第一次见。
两人绕过砖雕影壁,踩着石子甬道从正院穿过,先去百福堂正屋见了黄则武和陈莺二老。
黄则武年五十五,陈莺小他三岁,两人成婚快四十年,从未有过拌过嘴。受他们的影响,黄出右和妻子潘梦蝶也一直相敬如宾,从不置气。
庄颜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说了家中近况,又报了喜。
两老一听黄氏有孕,皆是先愣后喜。他们也知道女儿为子嗣的事在庄家受了气,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又怀上了。
庄颜羞愧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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