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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追妻手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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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庄颜抿唇笑了,睁开眼后推开庞致道:“您说的都对。”
“刚才还叫我‘你你你’的,这会子又变成‘您’了。”
是吗?庄颜忘了。可能是情到深处,就把本性露出来了,潜意识里她是不怕他的,也并不觉得他像外人说的那样冷漠无情。
“谢谢侯爷。”庄颜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庞致就这么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含羞的样子,满眼笑意,道:“不谢。”
安静了一瞬,庄颜想起方拾梦的事,便问:“侯爷……方姑娘这几日都没来,是你的意思吧?”
挑一挑眉,庞致问她:“怎么你想来她来?”
庄颜才不想,只是怕给庞致添麻烦罢了。
把庄颜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庞致安抚道:“你别担心她,我不会让她欺负你的。”
第57章
乌桕堂的前院被庞致改得像碧泉居里一样,庄颜有时候想家了,或是想他了,就去院子里走走,看一看水缸里锦鲤,瞧一瞧挺直光滑的箭竹。
走了一圈日头有些大了,莲儿撑着伞过来,问庄颜:“小姐,这儿真像咱们的碧泉居。”
是啊,真的很像啊,难为平南侯有这样的心思。不过……他又没有去过碧泉居,是怎么把景致还原的这么像的?
心头疑虑重重,庄颜百思不得其解。发了会儿呆,她想起他住的芙蓉馆里的荷塘,便道:“你们随我去芙蓉馆取些睡莲和莲子回来。”
两个丫鬟跟上,庄颜顺着石头铺就的甬道去找庞致。
今日庞致放庄颜休息,没有来教她弹琴,不过他总要想着法子见她的,却没想到她自己来了。
庄颜才来,芙蓉馆里的下人就直接请她进去了,像是主子早就打过招呼的。
走到中院的荷塘旁边,庄颜正巧就看见一个穿得富贵梳着双丫髻的丫鬟在跟庞致讲话,她避在游廊旁边,想等他忙完了再去打招呼,隐约听见那丫鬟满脸愁容地请求道:“侯爷就容奴婢采几支莲蓬去吧,我家小姐是在念的紧。”
看样子,是忠勇侯府的丫鬟。庞致那日那样对待方拾梦,她还肯派丫鬟舔着脸来求莲子,看来也是爱的真心,连颜面身份也可以不要了。
庞致冷漠地看向荷塘,道:“我院里的莲蓬已经许了人了,你再不走我也懒得与你费口舌,直接把你泡在荷塘里,给我的荷花做肥料。”
那丫鬟吓得不轻,顿时腿软,低着头不语,不敢再纠缠,扶着荷塘旁边的白玉栏杆自己走了。
庄颜从游廊走过来,笑着看他道:“怎么这样子吓她?我瞧她都腿软了。”她是很少威胁下人的,毕竟是替主子做事,有时候很是为难。
笑了笑,庞致没有做声,他才不是吓那丫鬟,淹死一个方拾梦的烦人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难得主动来找我。”这是庄颜第一次自己来找他,庞致怎么忍得住不调侃?
“不是侯爷说,让我来挑睡莲的么?还说各样的颜色都任我选。”
“我就随口一说,你能来,我很高兴。”庄颜能主动了,说明肯放下戒备了,他能不高兴么。
看着荷塘里长出来的莲蓬和荷花,庄颜道:“这边养的睡莲都太大了,我的水缸里怕是放不下。”
“我屋里还有一些小的,我待会儿叫人连水缸都一块儿搬去。”
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庄颜便没有推辞了,只是看着荷塘里莲蓬,有些心痒痒,她小心地问:“不知侯爷的莲子都许给谁了?”
“你啊。”庞致答应了,给一半赵远眉,给一半庄颜的。“怎么忘了这茬了?陈继容来我院子的时候,我答应给你和陈夫人的。”
是有这么回事……庄颜俏皮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庞致笑得开怀,“还客气,我这满池塘的莲蓬,你能采几支回去?”若不是叫小厮挽了裤管下去,她们也采不了几个莲蓬。
庄颜拍着栏杆道:“今天我就要采一篓子回去。”一个也不给他留。
一高兴,庞致大手一挥,真的叫下人拿了篓子来,还说不装满,不许庄颜回去。
挽了袖子,庄颜伸手就去摘,旁边的几个小莲蓬还真叫她摘到了,她得意地扬起手中的莲蓬,准准地扔到了篓子里。
庞致把篓子里的莲蓬扔给庄颜的丫鬟,叫她们拿到内院小厨房去剥成子,用盘子装着。
兰儿知道庞致是在故意支开她们,什么也没问就走了,莲儿却频频回头,不是很放心庄颜一个人在此。
两个丫鬟一走,庞致就愈发胆大了,他上前搂着庄颜的细腰,在她耳边道:“摘那个大的,我抱着你,掉不下去的。”
脸一红,庄颜不自觉的地收回手摸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便伸手去摘了那个大的,她的长腿翘起来,姿势像飞天的仙女。摘了一双,她便挣脱庞致的怀抱,道:“可别叫丫鬟看见了。”
刮了刮她的鼻子,庞致道:“你放心,我院里的人都不敢乱说话,只要你的两个丫鬟管好嘴巴就是了。”
庄颜没说话,她很想跟他亲近,却还总是担心着。
庞致又上前搂着她,轻声道:“八月过后回去我就提亲,咱们九月上旬就成婚,最好还能赶在九月九日前面,我俩还能一起在我府上遍插茱萸,好不好?”
“好。”她除了说好,好像没有别的回答更合适了。
庄颜松开他,嘟着嘴道:“九月我还没及笄呢,不能嫁。”
庞致也想起来了,这一世的她还小,不是那个十七八岁了才嫁给他的庄颜。
“你十一月及笄,那就等十一月末成亲,好不好?”
他什么都想好了,庄颜觉得庞致总能让她很安心,和他在一起就像躲在厚厚的城墙后面一样,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很好。
从庞致这里回去,庄颜满载而归,两个丫鬟一起抬着一篓子的莲子。
这莲子当然不是庄颜一个摘的,是庞致后来叫几个下人下水去采的。要是淤泥里的石头划着她怎么办?他才舍不得庄颜受苦。
除了莲子,庄颜还摘了几片大荷叶回来,让丫鬟剥了莲子,取出莲芯,煮了银耳莲子汤,还用做了荷叶饭。给各房都送去了一点。
这段日子庄颜过的很快活,都快忘记了自己是庄府的人,庄府还有一堆糟心事等着她处理。
庄府的信又来了,这次的信比上次的还厚。
庄守义告诉庄颜,三房正在闹分家,而他还在犹豫。毕竟官场上庄守仁还是照拂了他许多,虽然也辖制了他许多。
摇了摇头,庄颜看着庄守义长篇地描述他的后患之忧,就嫌弃自己这个爹太过迂腐懦弱,想做却不敢做,看来必须有一件事把他逼到绝境了才行。
黄氏这次的来信写的很简明扼要,宜月想要害她的孩子,已经人赃并获,只是现在事情还没有暴露出去,人被她在了后罩房,由邱妈妈看着。
不过黄衣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直接闹到霍三娘那里肯定不信,就怕大房反咬一口,死不认账,她就白白受罪了。庄守仁作为一家之主,也只会极力压下这件事,以保全庄家的颜面。告诉庄守义的话……黄氏更不放心,她并不确信丈夫能够保护她和孩子。至于黄府那边,这毕竟是庄府家事,连累娘家人反而不好。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投靠自己的女儿了。
这封信写的这么有条理,且字迹工整,并不像是着急之下写就的。庄颜猜测,经此一事母亲彻底醒悟了,并且能够沉得住气,狠得下心,好好地对抗外人,拿捏丈夫。
这样简直再好不过了,庄颜先前就担心黄氏心大软弱会出事,只要母亲自己肯防备着,比她总是派人去看着要好得多。况且将来她要嫁到侯府,若是黄氏自己不强大起来,总要吃亏的,如今能清醒过来,以后的日子才好过,庄颜未出世的弟弟妹妹才能平安地长大。
黄氏还说了一事,三房要闹分家,原因是霍三娘硬逼他们交更多的银子到公中。
这倒奇怪了,庄颜讽刺地笑了笑,霍家富庶,从来不为银子愁,至于三房庄守礼在外多得的那些银子,霍三娘也是从来不动,反正她也看不上那钱。再加上有个过得紧巴巴的二房,庄府才勉强维持着稳定。
现在霍三娘要动三房的银子,吴玉婷多自私小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肯松手。庄守礼本就和自己的两个哥哥不亲近,于是分家的事就这么闹起来了。
这正好和了庄颜的意,分家的事由三房挑起来,二房倒时候顺水推舟就行了,若是庄守义不肯,那就拿银月的事推他一把。这家是非分不可!
最后一封是潘梦蝶信,她依旧是关心庄颜过的好不好,还说黄家两老都很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庄颜已经在柳园住一个多月了,估摸着还有十来天就要回去了。
读完了信,庄颜又一一回信,庄守义那里,她没有急于表明立场,只是说随父亲。她怕说得急了,庄守义反而更怕了,一点分家的心思都没了。
黄氏那边,庄颜只让她先按捺不动,把人留着,证据都留好。等到时候到了,好好的坑霍三娘一把。
潘梦蝶那边,庄颜说了很多琐碎的小事,总之言语里透露出来的就是这边一切都好,请勿担忧。最后还问候了两老的身体,便将信晾干了封了起来。
三封信送出去后,庄颜有些期待回家的日子了,这次的风波,都不知道霍三娘还顶不顶得住。
说来也是老天有眼,要不是霍家生意出事,霍三娘大概也不会那么计较三房的银子吧?不过霍家的生意做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在这会儿就出事了?庄颜虽疑惑,却想不明白。
第58章
剩下来的日子,庄颜越过越好。陈雄光述职完了又去镇守边关,他走的那日赵远眉偷偷地哭了好久。
庄颜猜到赵远眉心情不会好,想去安慰她,又觉得太多余,两人虽是义母女的关系,但那也只是因为平南侯的缘故,再说直白点,就是有利益关系。所以她亲手淘洗了香稻,让丫鬟去取了干净的井水,切了藕片,做了藕粥让人送去,并没有太献殷勤。
赵远眉收到藕粥的时候有点动容,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不错,吃下去胃口都好了一些,让丫鬟去乌桕堂里打听了一下是哪个做的,后来才晓得是庄颜亲手熬的。
徐妈妈收了白瓷小碗,笑道:“夫人您胃口好起来了。”
每次陈雄光走,她总要伤神几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一起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
叹息一声,赵远眉道:“倒是难为颜姐儿了,还亲自给我做粥,做了也不过来陪我说说话,想来是怕打扰了我。”
徐妈妈是赵远眉房里管小厨房的妈妈,每年避暑都跟着来柳园,专门照顾主子的饮食。
徐妈妈也见过很多人了,觉得庄颜很是不错,便替她说了句好话:“义小姐是个会体贴人的。”
揉了揉额头,赵远眉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晚些让怡人去小姐院子里传话,让她每日都来陪陪我。”
徐妈妈领了命令便走了。
庄颜还在院子里给李庆柔的孩子绣肚兜,用的是大红的绸缎,柔软贴身。
皇上这几日总是召庞致去,所以庄颜也很少见到他了,偶尔来了也是考察下琴技就走。
绣完了婴戏莲纹的肚兜,庄颜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莲儿替她捏捏肩,道:“小姐,起来走走吧,省得得了腰上的毛病。”
庄颜答应了一声,让人把东西收到笸箩里放好,便往院子里走去。她才从游廊走到前院,还没在石凳上坐下来,庞致便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怀抱着一叠折子。
庞致命人把折子放在石桌上,道:“你挑你喜欢的吧。”
庄颜愣了,这是什么东西?打开折子扫了一眼,紫玉珊瑚屏榻、弦丝雕花架子床 雕花细木贵妃榻、桃木多宝格密锁柜 紫檀雕螭龙纹多宝阁、五凤朝阳挂珠钗、金累丝红宝石步瑶……哪一样不是价值千金,甚至有些东西她连名字都没听过。
“这是?”合上折子,庄颜满腹疑问。
庞致都懒得避讳了,只是声音不大道:“这是我府上东西的清单,你看看有哪些喜欢的,倒时候都给你。”
庄颜哭笑不得,哪有女方自己挑聘礼的?不过他的心意,她感受到了就是了。
把折子往外推了推,庄颜站起身笑道:“您拿回去吧,这种事,您拿主意就好。”他是不会亏待她的,她很信任他。
皱了皱眉,庞致道:“那我都想送给你,只怕你府上装不下。”
庄颜无语,他说的倒是直白。笑了笑,她道:“离回去还有十来天,您怎么这么着急?”
上前一步,庞致很认真地看着她道:“急,我很急。”他巴不得明天就娶她,不过既然答应了等她及笄,那就再等等吧,反正他有一生的时间陪她。
……
庞致走后,庄颜被忆荣堂的丫鬟请去了赵远眉那里。
赵远眉坐在榻上,背后枕着紫色的妆花迎枕,她招招手道:“快来,坐我身边来。”
庄颜坐过去,带着笑问:“您精神好些了?”
“哎,你义父忽然走了我就觉得没劲,不过这两天好些了。”丈夫是女人的天,虽然她一个人打理着整个国公府,府上的人没有敢忤逆她的,她却还是希望有个依靠人,那个人就是陈雄光。
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好,庄颜便没有讲话了。
赵远眉欢喜地拉着她的手道:“你义父走了,你得空就来多多陪陪我讲话吧,眼看着已经八月,已经没有前两个月那么热了,离回去的日子不远了,等回京都去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这样子跟你闲坐了。”
“回到京都去,我也有空陪您的。”
“你也快及笄了吧?等你及笄马上也就要成亲了,那时候平南侯府都要你一个人管着,怕是难得再见了。”
庄颜没有接话,亲事的事,她不好意思谈及。
后来的几天,庄颜去忆荣堂去的勤,赵远眉心情一天比一天好,又恢复了往日里温和爱笑的模样。
这日,庄颜下午在房里歇了会儿,照常来了赵远眉的忆荣堂,很不巧却在次间里看到了忠勇侯夫人吴心慈和金吾卫指挥使的夫人杨氏,以及一些很陌生的面孔。
见了这些人,庄颜不像前几天那么随意,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也没有坐到赵远眉身边,只坐在了义母身边的绣敦上。
赵远眉笑着向众人介绍了她的义女,口中都是赞美之词。
庄颜低着头,很温顺的样子,她隐约觉得忠勇侯夫人来意不善,她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忽然被人握住了手,抬头看去,是赵远眉牵着她的手夸她细心体贴。
赵远眉看着庄颜笑笑,仿佛在安慰她。其实是吴心慈来的突然,不然她就派人去嘱咐庄颜不要来了。
吴心慈不仅来了,还带着她的亲家杨氏来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很默契,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席上几个夫人也顺着赵远眉的话夸了两句庄颜,说她看着就很懂事,赵远眉真是认了好义女。
吴心慈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一口气把粉彩茶杯里的水喝了一半,许是喝得急了,慢慢地放下杯子,打算等下再喝完剩下的。
杨氏漫不经心地问吴心慈:“拾梦怎么没来?我记得她最是孝顺您,去哪儿都要跟在你身旁的。”
吴心慈阴阳怪气道:“她最是孝顺的,不过这几日被人气病了,在家中休养。”
这话夹枪带棒的,听着就刺耳,赵远眉猜到是怎么回事,便和颜悦色道:“小孩子家家的,过两日就好了。”
“也不小了,都到了能定亲的年纪了。”
吴心慈才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她今天就是来给孙女报仇来的,既然忠勇侯府嫡孙女压不住庄颜,她这个侯夫人总该压得住吧!
杨氏也不肯轻易揭过,笑了笑道:“我瞧拾梦那丫头大度的很,她们两人刚见面的时候还送了我家灵儿一串碧玺手链,是谁还把她气病了?也太没气度了些。”
这话说的……气方拾梦的那个姑娘,好像真的没教养是的。
庄颜攥着自己的帕子不说话,吴心慈这就是故意来欺负她的,以大欺小,倚老卖老,难道这个名声就好听了?
座上的人都在问,是哪家的姑娘敢气方拾梦。在京都,除了公主,还没有哪个姑娘身份比得上侯府嫡孙女,一般的贵女都是巴结着她,谁敢去气她?
实在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问吴心慈:“夫人,是哪个姑娘这样不知礼数的,您说给我们听听,倒时候给家里儿子说亲的时候,也好避开她。”
赵远眉真是听不下了,这些人太捧着吴心慈了,连什么事也不问,就开始背后给人定罪了,况且庄颜本尊就在这里呢。
长辈们说话,庄颜又不能插嘴,只能干看着,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吴心慈喝完了茶杯里的茶,就是不肯说那姑娘的名字,而是继续道:“你们放心,她怕是已经自己把自己许人了,也嫁不到你们家去。”
自己把自己许人……那就是私定终生不检点了!
埋着头,庄颜握紧了拳头。吴心慈说的没错,她是私定终生了,在所有人眼里看来,是个不规矩不干净的人,可她与平南侯是两情相悦,且进退有度,她最主动的,也不过是在他脸上啄一下而已……
她知道,在这些人眼里这些行为已经很肮脏了,可庄颜自认为没有牺牲任何人的幸福来成就她的幸福,她没有做错!
赵远眉捏着庄颜的肩,脸上依旧笑着,岔开话题道:“侯夫人,看来您家嫡长孙的亲事是定下来了,打算什么时候操办喜事?年前还是年后?”
朝这边看了一眼,吴心慈笑了笑,不咸不淡地答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是年前的事了。”
其他的人都等不及了,追着问吴心慈:“方老夫人,到底是哪个姑娘,您倒是说呀!”
依旧不答话,心慈冷冷地看向庄颜,高傲道:“茶水没了,请庄小姐替老身倒一杯吧,记得你来我家花会那日,我还赏过你玉莲蓬的,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你的运气就好起来了呢。”
庄颜抬头看着吴心慈,她这是要把人逼死!这么多人看着,居然意思这么明显地让她做这种事。
赵远眉打圆场道:“怡人,还站着干什么,去替方老夫人添茶。”说着,抱歉地看着众人道:“府上下人一个比一个痴呆,客人茶都没了,也不晓得去添茶。”
吴心慈故意一口气喝完茶,还握着茶杯不放,谁敢去给她添茶?
第59章
六十一:
赵远眉的丫鬟走上前去,吴心慈拿着茶杯不松手,死死地盯着庄颜道:“庄小姐,你好歹也承了我几分情吧,如今倒杯茶也不肯了?”
她不肯给方拾梦倒茶,那就给她倒茶吧,当然了,吴心慈绝不会只是让庄颜倒茶那么简单。
敏感的人已经瞧出不对劲了,静默地看着庄颜,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
庄颜坐在绣敦上,刚要起身,被赵远眉压住了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只听义母道:“方老夫人,添茶的事就让下人做吧。”
赵远眉的语气很淡,和以往的温柔模样很是不同。
诧异又感激地看向赵远眉,庄颜没想到义母会这么护着她。
赵远眉当然要护着她了,庞致都把她宠成什么样子了,可见他有多重视自己未来的侯夫人。若是现在不让他们夫妻两个欠下人情,以后再难让平南侯承情了,况且……这姑娘待人还挺真心的,她打心底里喜欢。
吴心慈毫不示弱地看回去,语气高傲道:“不过叫她添个茶,又不是要她的命,拾梦在家里就常替我倒茶,怎的?你的义女比我的嫡孙女还要贵重了?”
庄颜按兵不动,面色如常,像是置身事外一样。赵远眉带笑道:“拾梦是您的孙女,自然该孝敬您,颜姐儿是我的义女,与忠勇侯府是没什么关系的。”
座下的人都看着赵远眉和吴心慈明枪暗箭你来我往,屏气凝神不敢说话。
庄颜受着众人猜忌的目光,如坐针毡,越是紧张她越是镇定,不卑不亢地坐在那里,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冷笑一声,吴心慈道:“还真是没规矩!你们不知想知道那不顾廉耻的姑娘是谁吗?我这就告诉你们!”
然而,不等她说出口,忠勇侯府上的婆子冒冒失失地跑进来,还跌了一跤,脸色惨白地跪在厅中,匆忙行了个礼,爬到吴心慈脚边说有事禀告。
事发突然,吴心慈后半截儿话没有说完,俯身侧耳听那老婆子道:“不得了了……”
吴心慈腾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往庄颜哪儿扫了一眼,连招呼也没打,转身便快步走了。
等她走了,有人轻声道:“也不晓得是什么急事,竟害我们没把话听完,还真是吊人胃口。”
有人眼神暧昧地看着庄颜,吴心慈说的人貌似已经呼之欲出了。
赵远眉牵着庄颜的手,肃了神色道:“我这义女比我家中几个小子还要孝顺,自从搬来柳园,时时刻刻待在我眼皮子底下,只不跟睡一块儿,你们从我这里出去了可不要乱说话,省得冤枉了人,我可不轻易饶过!至于忠勇侯夫人说的那人,你们若想晓得,只管去问清楚了就是。”
庞致既然能这么快把吴心慈引走,想必也想好了退路,谅吴心慈再护短,也不敢胡来了,只是赵远眉实在想不到,这小子用的什么法子把人哄走的,若再晚个一时半刻,庄颜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在座的和赵远眉来往的时日也不短了,还是头一次听她这样词严厉色地说话,可见吴心慈那话也未必是真,况且那老太太又是出名的护短,谁晓得是不是她乱编排人来的?
几个妇女笑了笑,应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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