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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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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声招呼也没打就来了?姑娘您的身子也重了,还这样在外面走动,怕是有些不妥呢。”、
谢葭无所谓一笑,道:“哪儿有这么娇贵!”
她看华姬气色不错,整个人也胖了一圈,很有些风韵少妇的意味,心下高兴,便亲热地执着她的手一块儿进了门。
袁夫人对华姬的印象也有些改变。本来,华姬出身不好——青楼女子,总要叫人低看一些。何况是袁夫人这样的正经官夫人。又牵扯上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十个人里就有十个要说她,是“怪道是青楼出来的,从了良也不安分”。
但是华姬给她的印象却并不是轻浮的。相反。她很知道进退,性子也非常贤淑温柔,又不会矫揉造作,和她说话就让人如沐春风,非常舒服。而人都有同情弱者的本能。华姬就是一个弱者。本来以她的才情,并不比京城中那些闺秀差,只不过是出身不好罢了,所以就沦落青楼。嫁入公爵府为妾,也不过是一只卑贱的蝼蚁,任人践踏。
而她的容颜毁了,沈天佑还深深眷恋着她。这就是一段传奇的故事。他们走得艰难,袁夫人又怎忍心不成全?
因此,后来谢葭不方便走动,倒是她一手在安排这华姬的事情。
三人进了屋。落了座。谢葭已有小半年没有见过华姬的小女儿。只听说是起了个名字叫宝儿。
华姬有些羞涩似的,道:“虽是个女儿,但到底是能留在我这个为娘的身边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第二个……所以心疼一些。”
小娃娃已经一岁多了,生得粉雕玉琢,和三娘小时候竟然非常相似。瞧得谢葭心下一软。看来无论是不是谢嵩的女儿,华姬都有本事生出这么漂亮的闺女儿来。
谢葭有身子。不能抱孩子。一是怕孩子踢到肚子,再则是孕妇抱孩子好像不太吉利——虽然她自己不以为然。所以只好伸手去逗弄那个孩子,笑着哄她叫自己姐姐。
华姬面有羞愧之色。谢葭是公爵之女,而她本是谢嵩的妾室,生的孩子本是和谢葭同父异母。可是现在连父亲也是不同了……然而谢葭这么说,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不合适,因此便只讪讪的。
谢葭逗了一会儿孩子,便又转身向华姬正色道:“姨娘。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说几件事儿。”
华姬一怔,道:“姑娘?”
谢葭轻声问道:“您可有本名?”
华姬有些惊讶,然后面上显出苦涩的意味来。是啊,她本是良家之女。从小被卖到青楼里,自然把名字也丢了。有了个花名。后来进了公爵府,连花名也没有了。直接用了花名,和身份做代称。
半晌,她轻声道:“我原叫白宁儿。”
谢葭倒是没想到,她以为华姬的名字里,会有个“华”字呢!
华姬迅速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道:“我从小家道中落,生父为了供养爷爷,便将几个女儿陆续卖了。牙侩见我生得白净,便将我卖到青楼。做了几年的洒扫丫头,后来才调教出来,起了个名字叫芳华。所以姑娘您听见的,她们都叫我‘华姬’。”
谢嵩娶的就是当年艳冠京城的芳华,他哪里知道什么白宁儿。
华姬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面色淡然,好像那只是一段无关痛痒的前尘往事。
半晌,谢葭才道:“那以后,您就恢复您的本名,就叫白宁儿吧。”
华姬怔住。
谢葭笑道:“我也不能再叫您姨娘,怕是不妥当。嗯,不如就叫您白姨。”
这下连袁夫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谢葭就把舒芷娘的事情细细同这二人说了:“……横竖咱们在京城呆的日子也不长了,我并不想再节外生枝。因是想着,与其等着她来拿捏,不如先发制人。白姨您放心,我自然不会让您真住到那混账的庄子上去。替身已经找好了,到时候就让江南服侍着住进去。这处的房子,咱们也退了就是。白姨您记住,从今儿起,您就不是什么华姬,您就是白宁儿。是袁夫人的偶然结识的,一个从京城郊区搬来的寡妇。”
华姬,不,应该是白宁儿,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首先提到舒芷娘的名字,就已经让她吓破了胆,连身上都冰冷起来。平时这样聪明的一个人,竟是没有听懂谢葭的意思!
袁夫人颦眉道:“这身份,葭娘你都安排好了?”
谢葭道:“我早就想着让白姨脱身,首先想到的就是假死。替身也是早就找好了的,是卫家的武婢,身量和白姨差不多,擅长易容术,白姨脸上有疤,也容易糊弄过去。到时候就让她用龟息**假死。只要安排妥当,相信不会出纰漏。”
“那么白姨既在京城中,当然也要有自己的身份,免得别人盘查。这事儿是忘忧的夫婿已经安排妥当了。白姨您放心,我们并未告诉那卫子贤这是在为何人脱身。他本就居住在京城郊区,对那一块也是了解的。那寡妇的确来了京城,做些小生意,到时候也是不怕人查的。不过已经许久没有音讯了。京郊那一带,也有子贤打点。”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道:“人家只知道那寡妇夫家姓洪,是外地嫁过来的。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娘家哪里,姓什么。说来也巧,子贤特地去查过,这小媳妇还就是姓白,是扬州那边一家农户的女儿。”
白宁儿这才反应过来,却看着自己的女儿,颤声道:“既,既然是个寡妇,那,那这……”
难道那白氏寡妇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不能啊,听谢葭的口气,她守寡已经有多年了!而谢葭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去舒芷娘的庄子里住吧!
谢葭笑道:“您放心,我自然不能做出那等送宝儿到虎口中的糊涂事儿。就是宝儿,我也安排好了。今夜子时,白姨您让江南将她放在南山园门口,我派人去知会沈管事一声,让沈管事把她抱走。只说这小女娃是捡来的,他瞧着可怜便留在身边养了。到时候只消让沈管事到官府去查一查可有谁家丢了孩子,正经演一场大戏,也就不怕别人说什么。”
谢葭已经安排得这样妥当,白宁儿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要把女儿送走,虽然是送到孩子的父亲身边,她也还是有些不安。
袁夫人就打趣道:“你是什么时候着手准备这些事儿的?看来婶娘对你还真是越来越放纵了。”
谢葭微微一笑,道:“婉婉姐也觉得这样可行?”
袁夫人道:“可行,怎么不可行。只是白氏寡妇,你又要怎么安排?”
谢葭抚了抚鬓角,道:“这事儿就要看您的本事了。”
袁夫人诧异。这件事从头到尾她竟然都没有发现谢葭有谋划的苗头,没想到竟然已经联合卫忘忧做得这样细致。还有什么事要她出面的?
谢葭正色道:“母女天伦,我也不能瞧着白姨和宝儿分开。何况他们一家三口,早就应该团聚了。婉婉姐您在京中多走动,我就想请您帮着留意留意,这南山园附近,有没有什么快要倒闭的小铺子。最好东家是个不见人的。”
袁夫人颦眉道:“你这话说的,铺子都要倒闭了,东家难道还能悠闲,只靠伙计做事?”
谢葭想了想也是,便道:“那便不用是这南山园附近的。只要是这京城里的,铺面小一些的,快倒闭的,东家是不见人的,就成。我打算给那东家一笔银子,让他离开京城,交出地契房契,到时候只说这东家是白寡妇,因是寡妇做生意,所以避着人。如今生意做不下去了,只好关门了,转而给别人做工。”
袁夫人一拍手掌,笑道:“那不就正好到浅水涧去帮沈管事种枣子了吗!”
谢葭笑了起来,道:“我是打算让枣林把人全换了,再添几个人。到时候就不动声色地给白姨安插一个轻省的活计。你们俩也别腻歪着,先忍一忍,过个小半年,就说沈管事要续弦,到时候名正言顺地娶了白姨您白宁儿,岂不是皆大欢喜?”
232贪玩
华姬却在怔怔的出神。原因无他,无非就是谢葭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有冲击性。她做了十几年的华姬,早就忘了这世上有白宁儿这个人。谢葭要和她的继母斗,还要和整个京城上流的交际圈斗。因为这事儿如果有一点儿风声传出去,她要面对的就是身败名裂。
她首选想到的却是谢葭的处境,因此犹豫不定。
谢葭兀自兴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自己的计划和前景。
华姬心中却在神魔交战。她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深知既然已经连累谢葭,现在除非她去死,否则再说什么不想连累姑娘的话,都是枉然。
而她的生活才刚刚恢复平静,她刚刚觉得有了这个女儿,生命好像变得有些鲜明起来。要她就这么去死,她的宝儿怎么办?
她别无他愿,只想尝试一下做母亲的真正滋味,以弥补当年她不能亲自照顾自己的女儿的遗憾。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
面对谢葭有些担忧的眼神,她浮现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道:“既然姑娘已经安排妥当了……那是再好不过了。”
她却别开了脸,不敢看谢葭,好像心怀愧疚一般。
谢葭并不明白。可是袁夫人却是一眼看透了。华姬大约是因自己本该就这样去死,却因为私心而连累了谢葭而羞愧吧。
袁夫人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快些着手去做吧。不然公爵府的那个填房夫人,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等着你们再斟酌考量。白夫人,你若是真想感激你家姑娘,那你便使出浑身解数好好过日子。别再让她操心。”
“还有,以后不要叫她姑娘。你并不知道她是谁。你若是嫁到浅水涧,她就是你的主子。那时候,你才能叫她姑娘。”
华姬是个聪明的,这样提点,她怎么会听不懂。舒芷娘绝不会是个善茬。既然谢葭已经有了安排,她如今能做的便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并且努力配合。少给谢葭惹麻烦。不然只怕会让谢葭陷入更多麻烦之中。
因此她便站了起来,朝着袁夫人行了一礼,道:“妾身明白了。”
袁夫人看了江南一眼,道:“你就跟着那替身进庄。记住,你是我身边的,又是武婢。若是谁敢惹你们,你也不用跟她们客气!”
江南早就想出这一口气。但是她也明白主子的意思——虽然听起来是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她不用客气,但实际上也是提醒她不要随意惹事。
她连忙答应了。
安排妥当华姬那里,两人一同出了别院。眼看天色还早,袁夫人便提议道:“不如到西大街走走。”
谢葭笑道:“婉婉姐你每天在那几条街上窜下跳,还有什么好走的?倒是我,有心无力。挺着个肚子,也不能走多远。”
袁夫人看着她的肚皮,倒是一笑,道:“是了,那我们回将军府去说说话。”
谢葭点点头,道:“咱们走一段。”
每每出门就是坐车,也是无奈的很。虽然不能像袁夫人无球一身轻那样再到西大街走走,但是兴致来了能散散步也是不错的。横竖自家的马车就在身后跟着。累了随时都能坐。
这一走,一路嘻笑,就走到夜幕要垂下来,两人才走回将军府。
结果果然见卢妈妈着急地在府门口张望——这说明太夫人已经开始着急了。
袁夫人就缩了缩脑袋。
谢葭连忙抓住她,低声道:“都是婉婉姐你说要去看看你的新置的铺面。你可都说了,要送我回去再给我母亲请安的。你可不能现在就走。”
谁知道她竟然一时阔绰。拿了皇上给袁刺猬的赏银,在京城里顶好的地段。上上下下买了十来个铺面!结果就到这个点儿了!
袁夫人有些心虚,嘀咕道:“那不是玩昏头了吗?”
两人正嘀咕着,迎面就走出了面色铁青的卫清风。原来他也刚刚回家不久,听说妻子竟然还没有回来,顿时是又惊又怕,连忙亲自出门去找。结果走到门口,就碰到谢葭她们回来了。他耳力过人,自然是听到了袁夫人走近了的那一声咕哝。玩昏头了?!多大个人,竟然还在外头玩的不知道回家!
顿时惊吓就变成了惊怒,出了门就正堵在了谢葭前头。
谢葭正心虚,猛的一抬头看到他堵了出来,差点被吓得一个踉跄摔个跟头!幸好袁夫人眼疾手快去扶住了她。卫清风气的发青的脸一下子又吓得发白。
但再怎么样,他也不敢责怪袁夫人,只是淡淡地朝她点点头,就从她手中接过谢葭,牵着她的手往府里走。竟也没有说要留袁夫人进去喝杯茶的话。袁夫人更是不敢有半句怨言,趁没人注意到她连忙转身钻进了马车,非常不仗义地走了。
谢葭不安地想回过头去看看自己的同盟,结果发现袁夫人已经走了,顿时气得半死。卫清风走得急,拉得她踉跄了一下,卫清风顿了顿,索性双手一搂把她搂过来,俯身公主抱抱起她就快步往府中走去。
谢葭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搂住丈夫的脖子。等回过神来就是羞愤欲死,可是丈夫正在生气,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僵硬地把自己埋在他怀里,像鸵鸟一样不敢抬头。
卫清风抱着她去给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也非常担心,看见他们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是不是扭了脚?”
卫清风把谢葭放了下来,轻轻推了她一下,道:“您让她自个儿说!”
谢葭低着头不敢言语。卫清风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她明明就派了人回来报信……
卫太夫人颦眉道:“嚷什么呢!别吓着葭娘!”
卫清风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看着怪吓人的。
卫太夫人有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口了,反而替儿媳妇说话,道:“她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些日子都困在府里,出去走动走动会收不回心来一时忘形也是难免的。葭娘啊,你也别怪清风生气。实在是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葭却委屈地掉起眼泪来!
卫清风没好气地道:“你哭什么!不是玩的挺痛快!”
卫太夫人呵斥了儿子一句,最终无奈地道:“你们先回房去吧。”
儿子这个脾气根本就收敛不住。可是在这自个儿和卢妈妈的跟前,再让他口没遮拦下去,只怕明儿儿媳妇就更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卫清风和谢葭都巴不得这一声,当下,卫清风又利索地把谢葭抱起来带走了。他是不耐烦她走得慢!
谢葭委屈得眼泪直流。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大约是怀孕了本身情绪就非常敏感。卫清风浑身煞气逼人,让她觉得有些受不住。原先就觉得自己是理亏,也好笑自己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贪玩到天黑才回来。
虽然有人回来报信……可是丈夫会气成这样,也是担心吧。
回了房间,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卫清风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桌边,头痛地抚着额。他还能怎么样呢,千般火气,也被她哭跑了。
谢葭抽泣着,话也说不完整了:“将军……妾身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您别生,生气……”
卫清风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道:“多大个人了,自己又是做母亲的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在外头贪玩不回来!”
谢葭低着头。
半晌,卫清风叹了一声。想到她自从嫁了自己,哪里还有半点从前在公爵府骄纵的模样?
初嫁时,因为年纪小,只是偶尔出府走动。后来去了西南,为了避免给已经被贬为庶民的自己惹麻烦,她又只能藏在西南的一个小院里。回到京城,就是养胎,不是避在家中,就是到宫中去周旋——那还不如不出门的好!终于等到自己大胜归来,朝堂又乱了起来。她依然只能避在家里。
她并不是个喜欢日日守在家里的。在同龄的闺秀,夫人们,带着猞猁猎豹,穿着胡服出城狩猎的时候,她却总是呆在家里,不是避这个,就是避那个。
难怪今天一时忘形。
卫清风怜惜地一把把她抱到怀里,轻声道:“好了,别哭了。”
谢葭委屈得不行,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眼泪也止不住。
卫清风叹道:“你放心,等咱们出了京城,我天天陪你到处走。”
谢葭噎住。
卫清风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好像在保证,轻声道:“这次我绝不食言。等咱们出了京城,等孩儿出世,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你,我的娇娇。”
谢葭惊住,心中如波澜汹涌,只迷迷糊糊地哽咽道:“真的?”
卫清风轻声道:“只要你记得回家。”
谢葭紧紧搂住他,战栗不止。
卫清风好不容易把受惊的妻子哄得入了睡,才突然想起她也没有沐浴,不禁有些无奈。平时她是个最爱干净的,只好叫人打了水来,把她叫醒又仔细擦了一把脸和手。
谢葭又累又怕——怕的是丈夫生气,又是孕妇,几乎是一沾枕头就又睡着了。
233宠爱和理解
因为那一日的放纵,卫清风花了心思来盯着自己不安分的妻子,下了朝不管有事没事,都要回家一趟看看谢葭老不老实。看她老实了两天,连哄带骗,简直把她当个孩子似的,只要她肯好好听话,连什么承诺都能随便许给她。
谢葭哪里知道他是因为心生愧疚,决定好好“关爱”她的缘故。只知道她现在正要安排华姬的一干事宜,谁知道时不时地就要面对卫清风的查岗,这样两头跑,弄得她自己反而更累。
卫太夫人乐得看戏,冷眼瞅着儿子和儿媳妇捉迷藏似的闹来闹去,连几个孩子也渐渐跟了卫清风的风向——开始对自己的老娘管头管脚。谢葭被围堵得满头包,实在是滑稽可笑。
卢妈妈却有些担心,道:“夫人有身孕,这样下去,难免身心俱疲。”
卫太夫人却笑道:“不妨,你当她是个安分的?有人陪着她闹一闹,她的精神头倒好一些。”
卢妈妈这才不说话了。
这日卫清风下了朝,照例又是来找自己的夫人,匆匆忙忙给太夫人请了安,就往江城楼赶。
卫小白远远地瞧见了他,想了想,就绕了开来——父亲一定是去找母亲的,现在碰上了要请安,还耽误工夫。
跑到江城楼,果然没有人迎出来,卫清风顿时沉下脸。
“将,将军……”
谢葭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子,畏畏缩缩地从叠得一人高的花架子后面探出头来。她今天难得没有做亏心事,谢葭现在却是看见他这副样子就要抖一抖。
坦白而言,她还是比较喜欢从前那样的相处模式……毕竟,他们有大半时间都不在一起。一个人久了。就会习惯。而要她再尝试过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日子,她只会觉得有些惊恐。
卫清风浑然未觉,径自上了前去,接过她手里的剪刀放在一边,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带,边道:“今儿怎么想起来修剪花草?不是说有了身子不能碰这些东西嘛?”
谢葭嘀咕道:“哪有这么金贵?若是小门小户的,有了身子,还不是一样要下地干活?”
卫清风眉毛一拧。道:“你怎么能和那些村野农妇比?”
谢葭心道你可是也做过流犯的,不过没有说出口,只是悻悻地让卫清风拉着她进了屋子。
卫清风拉着她去洗了手,让她坐好,又去让人端了她的茶点来给她吃——谢葭现在就是按照三餐三点的标准进食。
谢葭不情愿地道:“将军,我还不饿呢。”
卫清风把她的脸掰了过来,道:“不饿。吃一点儿也是好的。”
谢葭只好低头随便吃了一点,又抬头看看卫清风,只好又低头吃了一点。
卫清风皱眉道:“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做什么都要人跟着,不情不愿的。”
谢葭忍不住就顶了一句,道:“妾身本不是个孩子。这么些年了。将军您不在妾身身边的时候,妾身不也一样好好的,给您生了四个儿女,也都是好好的。”
卫清风听到她说“您不在妾身身边的时候,妾身不也一样好好的”,不禁皱了皱眉。但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耐心地道:“既然这样,再养精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谢葭抿了抿唇,却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
卫清风见她神色恹恹的,便迅速挑选着话题来和她说话,最终说到朝政之事……她好像能听进去一些。
“……我估摸着,就是这两天。圣旨就要下来了。我已经向今上讨要了西南一带。”
谢葭一怔,欢喜之后便是皱眉。道:“将军,您在那里经营多年。本有根基,今上怎么能把那个地方给您呢?”
卫清风无所谓地以笑,道:“今上已经下了削藩的圣旨,到时候连刺史的兵权都是要削的。若我到了西南,那西南的那一片就可无忧。其他州县,有了西南做效仿,哪里还能僵持得住?”
谢葭听了,觉得有道理。
卫清风又道:“况且,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穷乡僻壤的,也就横州富庶一些罢了。”
那里是朱氏的本家所在,也是卫太夫人的老娘家。卫清风就是以这个为理由向今上讨要西南地区的。
他想到一件事儿,就把谢葭抱了起来,笑道:“等本将军划地封王,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了。”
谢葭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如今藩王人人自危,哪里比得上朝中大员吃相。这个时候从忠武侯提成王,还削掉了兵马大元帅之职,并从中央集团被赶了出去,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
她笑道:“他们会叫我谢王妃么?好像挺好听的。”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等着罢。”
封侯拜相,和封王却不是一样的概念。就算都是虚妄的荣耀,但是对于一个家族来说,能葬入王陵,就是莫大的荣耀。
何况,古来功高盖主便是大忌,眼下能全身而退,就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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