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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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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葭便高声道:“轻罗。去叫阮师父进来。”

轻罗早就吓傻了,此时回过神来。忙去叫了阮师父来。

白平出去看守翡翠。谢雪被一下丢在了地上,忙不迭地去拔自己嘴里的鞋子。然而阮师父已经一下把她架了起来。

“啊——”谢雪撕心裂肺地惨叫。

谢葭把另外一只鞋也塞到了她嘴里,笑道:“担心别咬着舌头。”

一时间,满屋子就是人体骨头的“啪啪”声,和谢雪咬着鞋子的闷哼声,很快,她一身的衣裳就都湿透了,牙齿上也咬出了血来。

分筋错骨手九式用完。她已经真正昏了过去。结果又被谢葭拿茶水泼醒。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谢雪已经被泼了一身水,浑身都已经脱了力。

谢葭这才把鞋子拿了出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失去了刘氏的庇护。谢雪只是一只会张牙舞爪的凶猫,根本不是她自己以为的老虎。

白平端了椅子来给谢葭坐。谢葭便令知画在一旁做笔录,开始问话。

她看着谢雪,冷冷道:“你是怎么杀了吴二娘?”

谢雪一个激灵。

阮姑凶狠的一个眼光,让她立刻熄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火焰。她颤声道:“我娘让我到吴府行走……她是个没脑子的,大冬天的,我约她去荡秋千,她便去了。然后,我便把她,推了下来……”

知画笔尖一颤,如实写了下来。

谢雪又道:“我看她未死透,就搬了块石头……朝她磕着脑袋的地方,又砸了一下……”

谢葭道:“你一个婢生庶女,凭什么和她交好?”

谢雪低下了头,道:“是,萧府的六娘……引见的。”

果然如此!

谢葭又问:“公爵府还有外戚的人?”

谢雪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

谢葭便道:“阮师父。”

“我说,我说!”谢雪几乎是有些绝望的呐喊。

谢葭便给了她一些耐心,静静地等着。

谢雪颤声道:“不关我的事……是我娘,她身边有一个叫青妩的婢女,就是萧府的人……我只见过两次,她,她武功很高,但不是内院的人,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谢葭又问了几句,才确定,萧府的事,和当年沈蔷的事,谢雪都不是主谋,知道的也不多。恐怕真正的主角刘冬儿,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靠谱,所以并没有让她知道太多。

问完了话,谢葭便动了杀机。或者这个念头不是她自己的,心里波涛汹涌的恨意涌了出来,几乎欲立刻将谢雪置于死地!

但是谢葭想到府里还有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妩,若是现在杀了谢雪,只怕打草惊蛇。依谢雪所言,那婢子的武功那么高,只怕得了风声,就会立刻杀了刘氏灭口!

因是勉强按捺下了本主强烈的意愿。谢葭走过去,将谢雪提了起来,然后用力撞在了墙上!

谢雪撞得头破血流,终于痛哭起来。

谢葭的心就在隐隐作痛。她又想起了谢嵩。毕竟是他的长女,他还是会心疼的吧!

谢葭一脚把谢雪踢翻在地上,只觉得一阵晕眩,她颤声道:“你杀过人,难道还怕死吗!”

她拿脚踩着谢雪的脸,道:“这一下,是你自己不小心撞的!记住了吗!”

谢雪痛哭流涕,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哪里还有半点从前嚣张跋扈的模样!

谢葭脚下就用了力:“记住了吗!”

谢雪哭道:“记,住了!”

阮姑突然道:“夫人,我略通一些药理,可以用银针封了她的五识。”

“五识?”

阮姑道:“五识,便是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嘴里说不出话来,舌头尝不出味儿。鼻子也闻不到气味。”

谢葭点了点头。

于是,数十根直径足有半厘米的银针,就扎入了谢雪体内。谢雪一被放开,便绝望地张嘴大叫,半晌,果然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谢葭只觉得一片头晕目眩,道:“敲打一下外面的丫鬟!”

阮姑道:“夫人放心,常人并不知道我有这个本事。除非是御医,也检查不出来是什么毛病。御医又怎么会来给一个下贱的庶女看病!”

谢葭又点了点头。但是只觉得脑子像要炸掉一样尖锐的痛起来。

阮姑刚还想说些什么,谢葭已经支撑不住。两眼一番,倒了下去。

“夫人!”

“姑娘!”

留下一堆烂摊子,她倒好,说昏就昏过去了!

白平连忙抱了她,道:“我先送夫人回蒹葭楼!让人去请大夫来!”

阮姑道:“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二人点了点头,便分头行事。白平抱着谢葭出去了,紫薇和轻罗连忙去往怡性斋通报情况。

谢嵩一听谢葭昏了过去。顿时吓了一跳:“快去请御医!”

这下再也顾不得礼仪和礼教。谢嵩和卫清风一起到了蒹葭楼。等了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御医就到了。

帐内的女子脸色苍白,红唇紧紧抿着。额头出汗,似乎正在做一场可怕的噩梦。

御医诊过脉,道:“谢大人,卫将军请放心,卫夫人只是受了惊吓,待开一副收惊定心的药,吃了也就好了。”

卫清风不由得就上前了一步,道:“受了惊吓?怎么个受了惊吓法?”

冰冷的视线看向轻罗和知画,二人俱是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白平便道:“夫人去看望谢府大娘,孰料大娘已经失了声,又当面触柱,夫人便受了惊吓,昏迷不醒。”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

谢嵩惊道:“大娘怎么会失了声?怎么会吓到娇娇?”

卫清风心中却想着,她哪里会是被人吓到昏迷不醒的人?

当下,谢嵩派了人去知会珍姬,让珍姬请大夫照顾谢雪。自己便守着谢葭等她醒来。卫清风也顾不得回娘家不能同房的规矩,一同守在身边。

人是迟迟不醒,谢嵩心急之下又请了一位御医,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只让丫鬟给她松一松衣领和腰带,擦擦额头上的汗,并撬开牙关把药灌了下去。幸而她还知道吞咽,喝下去之后,就放松了一下,沉沉地睡着。

卫清风看着她,道:“岳父,您先回去休息吧。等娇娇醒了,我再派人通知您。”

谢嵩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谢葭,又想起她还小的时候,承欢膝下的模样来。再想到她出嫁回门时,那哭红的眼睛,和她刚才见到自己,那冷漠的神情,不由得就长叹了一声。

他道:“清风。”

卫清风疑问地看着他:“岳父?”

谢嵩张了张嘴,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摇摇头,有叹了一声,先离开了。

卫清风立刻让刺槐和紫薇去清了场,并把守在周围,以武婢的敏锐保证不会有人偷听。再问了年纪最长的阮姑事情的经过。

阮姑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心惊,不太想得明白一向谦让温和的谢葭怎么会突然这样心狠手辣。

卫清风静静地听着,偶尔发问,听完,便沉吟了片刻。

他道:“这么说,夫人不是受了惊吓?”

哪有人自己虐打了对方一顿,最后却又受了惊吓昏倒了的?

他兀自沉思着,并不需要人作答,后道:“我们留宿一晚,你们去查查看,谢府里有什么可疑之人。再查查那个叫青妩的。”

阮姑道:“是。”

等到半夜,谢葭终于悠悠醒转。

她没有做梦,只觉得身体和精神都有些虚脱,想来是受不住两个灵魂冲撞的巨大压力。现在本主已经消停了下来,她才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到了朦胧的烛光,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恩……”

然后一个修长高大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卫清风把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喝水?”

“嗯。”头疼得厉害,她不禁在卫清风怀里微微侧过身,蹭了蹭。

丫鬟端了温水上来,谢葭就着卫清风的手喝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觉得鬓角跳动的青筋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舒服了一些,便下意识地抓着卫清风的手指,不说话。

NOO71陪伴

卫清风的心就一软。半晌,他道:“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

谢葭淡淡地道:“我恨她。她要杀我,虽然没成,可她杀了吴二娘。她母亲杀了我母亲。”

卫清风就不语。

谢葭漫不经心地道:“将军,妾身不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卫清风有些愕然,然后低下头去看她,只见她微微嘟着嘴唇,眼睛飘向一边,有些倔强的意味。他突然笑了起来,道:“恩,我知道。”

谢葭的心一紧,更有些惊讶,抓着他道:“真的?”

卫清风就越轨偷偷亲了亲她的额头,嘴里安慰道:“我知道。”

谢葭长出了一口气。真的不知道他会怎么理解这次的事情。

卫清风让人给她擦了擦脸和手,又知会个人去谢嵩那里一趟,便脱了鞋,挤上床去搂着她睡下了。

谢葭紧绷的身子便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谢葭竟然神清气爽地起来了,半点事也没有。但是怕人怀疑,只好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

阮姑说,查了一整晚,也没见什么可疑的人,又溜到放着花名册的库房里翻了翻,谢府并没有一个叫青妩的人。

谢葭思索着,道:“也许是用了别的假名。谢雪说她在外院,可能乔装成了个粗使的丫鬟。青妩……阮师父,能不能去查一查,萧府里是不是有专门青字辈的武婢?”

她想到了青丝。

阮姑立刻道:“这不是难事。”

谢葭便道:“那就去查一查,若是有,再查一查这些青字辈武婢都有些什么特点。然后才好下手来查这人到底藏在哪儿。”

卫清风回来了。道:“娇娇。”

阮姑等立刻上前请安。

谢葭也起身相迎:“将军!“

卫清风只略点了点头,道:“你觉得怎么样?能不能去给岳父请安?”

谢葭道:“完全可以。”

卫清风略一笑。道:“娇弱些,请了安,我们就回去。”

谢葭就无语。心里却琢磨着一件事儿。

夫妻二人联袂去给谢嵩请安。为了表示她很娇弱,出了院门就是坐小轿子去的。

谢嵩等在怡性斋,见了他们,便问了两句谢葭的身体。

谢葭瞧着他憔悴的模样,忍不住就道:“爹爹。”

谢嵩一怔,然后笑了起来,道:“娇娇?”

谢葭抿了抿唇。道:“父亲,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三姨娘又临近生产,府里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

总不能把红姬提上来吧!

谢嵩叹道:“让管事的妈妈先理着一阵子吧。”

谢葭道:“儿想着,等珍姬生产的时候,便去跟母亲说说,让儿回来暂住一阵子,也好打理一下家务,为父亲分忧。”

话落,卫清风的脸就成了猪肝色。

谢嵩一怔。随即笑道:“也好。趁这个机会,回家来住一阵子。”

谢葭点头称是。

确定谢葭身体无恙,他们又陪谢嵩说了一会儿话。便启程回府了。

谢葭想着谢嵩,却是生气又无奈。他这个死毛病,当时她被谢雪弄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丝毫未觉,还以为她们姐妹同事一夫可以好好相处……

那么,可不止她谢雪能有恃无恐的下狠手!

上了马车,卫清风冷冷地道:“你还打算滩那趟浑水?”

谢葭回过神来,看着他一脸的冷意,也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挨上去,道:“将军生气啦?妾身虽然自作主张,但也是想给将军分忧啊。”

卫清风傲娇地不理她。

谢葭就挨着他道:“将军,您想啊,那个叫青妩的婢女都不知道在哪儿呢。现在我们鞭长莫及,除了这个法子,您还能想出别的更好的法子来吗?”

卫清风看她一脸乖顺,有气也发不出来,最终道:“你能不能斗得过那个姨娘还是两说!她现在虽然被囚了,可是她身后是萧府的人!”

谢葭挽着他一条胳膊,笑嘻嘻地道:“可是妾身身后,是卫府的卫大将军啊!”

这话卫清风听着十分受用。她从前总是一副野性难驯的模样,其实只要肯说两句好话,他都能照单全收。当下他只不咸不淡地道:“等你回去和娘说,看娘怎么治你!”

听他松了口,谢葭笑道:“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妾身既然是谢家的姑娘,现在谢府无人掌家,当然应该回去为娘家分忧。娘不但会答应,还会指几个能干的仆妇给妾身呢!”

卫清风嘀咕道:“想得倒挺美!”

身子还有些发软,谢葭就把头依在他肩上撒娇,不妨突然额头上一热,顿时她一个激灵。抬头看去,卫清风却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爱理不理的。她顿时就退了开来。

回到卫府,卢妈妈竟亲自等在门口。看了谢葭下车,便迎了上去,道:“谢天谢地,还好夫人没事,太夫人正担心呢!”

谢府报信,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名目。

卫清风见她看了自己一眼,便解释道:“别以为能喝几杯果酒,就以为自己千杯不醉。这回尝到苦头了吧!”

原来是醉酒……

谢葭便低下了头,道:“妾身哪里知道……”

卢妈妈笑道:“夫人快进来吧,太夫人正等着呢。厨房里早熬着橘子汤了。”

谢葭便和卫清风联袂进了门。去给太夫人请安,这次卫清风顺利进了门。看他的神情,显然他也没想到,一头雾水的。

太夫人见了,便道:“可算是回来了!回趟娘家竟然也能出点事儿,真是个叫人不省心的孩子!”

谢葭吐了吐舌头。心中想着,要去谢府住一段日子的事情。恐怕不能现在就提了。横竖珍姬生产,应该还有一段日子……

“母亲安好!”

卫太夫人便冷冷地看着卫清风,道:“不过是陪葭娘回一趟娘家,只住一晚上,竟然连这样也照顾不好,还让她去喝烧刀子?她年纪小跟着胡闹,难道你的年纪也还小吗!”

卫清风抿了抿唇,道:“是,儿子知错了。”

谢葭忙道:“娘。这事儿万万不能怪将军,是儿自个儿……”

卫太夫人道:“你若是年长几岁。我当然就怪你自个儿!可是现在,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便全是他的过错!”

卫清风的脸色,便渐渐沉了下去。

果然,卫太夫人马上道:“出趟门罢了,我这个做娘的没有嘱咐,你就失了分寸。亏你还袭了爵位,拿着皇饷。人称卫将军!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现在上不孝母亲,下又照顾不好自己的妻子,齐家一条就先过不去!有了今日。不过是捡了祖辈的荫恩,沾了几分运气罢了!”

谢葭愕然。这骂的,好像有点过分了……

卫清风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母亲,儿子……”

卫太夫人立刻打断了他,道:“既然隆恩浩荡,你不好好寻思着自己的本分为君分忧,还成日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块儿,现在倒好,还教会了你媳妇喝酒!实在是荒唐之极!”

眨眼的功夫,气氛就低迷到了谷底。谢葭顿时被吓住,喘气也不敢大声。

最终卫清风低下了头,道:“是,儿子知错了。”

竟然也不曾辩解半句!或许是古人的忠孝思想在作祟吧!

卫太夫人这才面色稍缓,道:“既然知错了,就回去先把《孙子兵法》抄上一遍!”

“是。”卫清风干脆的领了罚。

然后就退了出去。看他走路的步履,明显也是生气了的。

谢葭极想也跟着退下,但是想起卫太夫人还让人给自己熬了汤,便不敢走,呐呐地立在一边。

卫太夫人就长叹:“哎……”

谢葭忙道:“娘,别气坏了身子。”

卫太夫人就觑了她一眼,道:“头还疼吧?过来坐下吧。”

谢葭就在她身边的小杌子上坐下了。

下人端了橘子汤来给谢葭喝。

卫太夫人便看着她喝汤,突然道:“葭娘,你是否觉得娘太严厉?”

谢葭的动作一顿,忙道:“娘也是为了儿着想……只是,这事儿真不能怪将军,是儿自己……”

卫太夫人摆摆手,道:“话不是这么说,你年纪小,他就应当照顾好你。再说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又从小没了父亲……”

谢葭不禁道:“娘……”

是怕自己慈母多败儿吧!正是因为年轻守寡,这滴血脉又来之不易,所以格外怕他行差踏错……卫清风的政见显然和卫太夫人不合,但她的那条路虽然也危险重重,却起码保险一些。她也是因为太过关心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谢葭的心就一软。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是第一次能体谅一位母亲的心,也是第一次见到为了儿女而忧心忡忡的母亲。那些东西对于今生没娘前世没妈的她来说,好像这才鲜明真实了起来。

她不由得就软声道:“娘,别生气了。将军总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闻言,卫太夫人笑了起来,道:“这话我常听卢妈妈说,可是葭娘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更贴心一些。快把汤喝了吧,担心凉了。”

谢葭喝了汤,又陪太夫人坐了一会儿。太夫人心情渐好了,又担心她精神不济,便要她回去休息。

卫清风真的能理解太夫人的苦心吗?就算能理解,可是他们的政见终究是不相同。

想到这个,谢葭不免又要在心里叹气。

回到江城楼,轻罗迎了出来,道:“姑娘。”

谢葭点了点头,道:“将军呢?”

“在书房呢。”

谢葭想着他或许正在气头上吧,又或者是在抄书……

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稍微休息一会儿。到了午饭时间。就让人端着膳食过去找他。

书房里静谧一片,卫清风果然在抄书——或者该叫默书。《孙子兵法》。他已经倒背如流了,想来是从小罚抄的效果。

谢葭道:“将军,用膳了。”

卫清风不理她,好像有点难堪。这么大个人了在媳妇面前被老妈骂得一无是处,确实够没面子的。

谢葭坐在他身边,嘟囔道:“是妾身连累了将军。”

卫清风这才放下笔,下人来把纸笔收拾好了,用镇纸压住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宣纸。然后摆了膳。

谢葭道:“将军,别生气了。”

卫清风埋头扒饭。沉默不言。

直到吃完了,才道:“我是不是真的如娘所说的一样没用?”

谢葭一怔:“娘是气头上说的话。将军怎么能这么说呢。”

卫清风似有些怅然,道:“不怕你笑话,我常常想着,若我不是卫家的儿子,和普通兵一样从马前卒做起……”

谢葭立刻打断了他,道:“将军怎么能这样想?卫氏子孙又不是只有将军一个,可也不是谁都封侯拜将了的。出身是我们无法选择的,将军从小苦读军书。谋略过人。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不负祖上光辉。再说了,论出身。将军也算不得顶好的,又不是那皇家贵胄。世家子弟不争气的,难道将军见得少吗?”

卫清风似在沉思她的话。

谢葭见他听进去了,忙又道:“卫氏的荣耀是先辈们用血汗换来的,难道将军还觉得这是负累不成?”

卫清风就低斥了一句:“不要胡言乱语,我哪里会有那样的想法!”

谢葭听出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便笑道:“那将军可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娘会那么说,当然不是真的觉得将军不够好,而是想要将军精益求精,免得骄傲自满。”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你最近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叫人听了好生没趣。”

谢葭瞬间现了原形,没好气地道:“既然将军觉得妾身没趣,那妾身也就不巴巴地跑来找将军说话了。将军只管去找那有趣的。”

说着,别别扭扭地就想走。

卫清风忙拉住了她,笑道:“再陪我一会儿,来,在一旁看看兵法,若是我写错了,便告诉我。”

谢葭只得留了下来,看他奋笔疾书,自己在一旁翻着那本已经颇旧的《孙子兵法》。

卫清风写了一整天,总算把整本是《孙子兵法》写完。谢葭发现他的字竟然非常不错,而且看着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看他松了一口气,谢葭忙道:“将军,时辰不早了,我们去给娘请安,然后回来安置吧。”

卫清风点了头。

谢葭便殷勤地给他捧着晾干的宣纸,跟在他身后,夫妇二人一起去见了太夫人。

太夫人面色淡淡的,倒是没有再骂卫清风,把卫清风交上去的东西略翻检了一番,就丢到了一边,嘱咐了谢葭两句话,便让他们回去了。整个过程,几乎都没有搭理卫清风。

难道又回到了从前那样?谢葭不禁暗暗着急。

卫清风面色如常,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带着谢葭回去了。但是谢葭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自然也知道了他的脾性,他是心情不好,才会这样沉默冷淡。

第二天一早,伺候过卫清风梳洗上朝,给太夫人请了安,谢葭提前回到了屋里。

轻罗正坐在榻上做针线,看到谢葭,就笑着迎了上去:“姑娘。”

谢葭就瞅着她直笑。

轻罗浑然不觉,只把谢葭迎进了屋,给她倒茶,笑道:“今日回来的格外早呢。”

谢葭让她坐下,笑道:“先别忙,我有话对你说。”

轻罗一怔,然后看向知画,知画也是一脸神秘的笑意,不说话。她便道:“姑娘,是有好事?”

谢葭笑了起来,道:“好事,当然是好事!你来坐!”

轻罗便坐下了。

谢葭斟酌着,道:“前些日子,说要给你找个婆家。这一耽搁,又是好几个月!我想着。可不能再把你耽误了,你看,长安怎么样?”

轻罗傻了眼,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等回过神来,愣是闹了个大红脸。

谢葭和知画就一起大笑起来。

吉日定在下个月初五。

轻罗惊呼:“这么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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