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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蒲苇如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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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太太的笑容立刻便僵了僵,但片刻之后还是继续道:“濯大奶奶还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不绕弯子了。你二兄弟仲哥儿身边缺个可心的房里人,我瞧着采菀那姑娘实在不错,又是濮家的家生子,清白踏实的,便想跟大奶奶你讨了来。我既然开口,自然是不能亏待采菀姑娘,进门便是姨娘,没的什么通房丫头之类的折了身份,你看可好啊?”

如姒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不好意思,采菀已经有婚约了。您再另找旁人吧。”

“有婚约了?”石大太太竟然毫不意外,继续追问,“濯大奶奶说的可是您家茶楼的小陈掌柜?”

如姒微微皱眉,心中越发警觉起来。石大太太并不是口角伶俐剪断、能言善道的人。刚才那一番话这样流畅,其实就不太像是她平常的作风,看此刻的神情,分明是做足了功课的。石家人去查一查采菀和陈润倒没什么,只怕石仲琅又会像前世一样,用些下作无耻的流氓手段。远的不说,当初陈濯在百福巷口叫人袭击的那样手段若是放在陈润身上,陈润可没有陈濯的身手自保,一顿闷棍打下去,弄不好又是筋断骨折,甚至毁容丧命。

“是,”如姒沉声应道,“他们情投意合很久了,过些日子就办事。”

石大太太笑道:“濯大奶奶或许是听差了,我前儿个刚听说,小陈掌柜年轻有为的很,他姨母要给他做媒呢,说是庚帖还在长辈手里,哪有什么婚约。难不成,采菀这个丫头比隔房的兄弟还要紧?你总不能是诚心不答应,才扯这个话吧?”

这番话说出来,石老太太和二太太也都顺着望过来。

“大嫂子您就是太实诚,”石二太太冷笑了一声,“这事情我也听说了些,那位小陈掌柜如今这样出息,想做媒的可是不少。小陈掌柜和采菀姑娘压根就没有正式过定亲的礼,没文书没庚帖没聘礼,俩人还都没父母,这婚事有没有,还不就是主家濯大奶奶的一句话?明明仲哥儿这样需要采菀姑娘这样能干的姨娘伺候着,濯大奶奶还是睁眼说瞎话,根本就是不盼着隔房的兄弟好。三太太,人家都说您跟濯大奶奶婆媳之间好的跟母女一样,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当石家人呢?”

听着石二太太这样借题发挥,将矛头转向素三娘子,如姒心里的火气迅速蹿了起来,刚要开口反驳,便听素三娘子不紧不慢地开言:“凡事总要讲个道理。顺者为孝,亲疏有别,这是没错的。但义理公道,总是大过私情的。当今孝颐太后就曾经想要为皇上纳妃,皇上却说那位小姐虽然不曾定亲,却与旁人有情,身为九五之尊的也不夺人所爱。二哥儿先前的案子在御前都有了名气,这时候若再出个强娶民女的名声,怕是不好。为了二哥儿长久的前途,正经娶妻才是要紧的,未婚先纳妾,总是不好。还是说大嫂您有意聘采菀做长房的少奶奶?若是那样,我再给您问问。”

这一番不紧不慢,引经据典的道理说出来,如姒简直要拍手叫好。石大太太立时便有些张口结舌对答不上,显然是不曾料到也没有准备,只好勉强道:“这……这娶妻哪里能娶个丫头。”

石二太太口才却好的多,立刻又冷笑了一声:“三太太果然不愧是读过书的,这样也能舌灿莲花的圆过去。说来说去,还是濯大奶奶不愿意为了隔房兄弟割爱呗。到底三太太您还是顾着陈家的儿媳,不理石家的子孙。”陈、石二字咬的极重,石老太太的脸色果然便更难看些。

素三娘子却正色望向石二太太:“为人父母的,到底如何才是顾惜子孙?若没有父母的溺爱不教,好好的子弟如何就能这样任意妄为?到了如今的局面还不反省,那孩子到底能有什么前程。二太太说我这是不将二哥儿当自家儿子,我倒不妨说句实话,真将二哥儿当做我儿子,早就狠狠打一顿,叫他闭门读书了。十九岁的少年人习文习武皆不算晚,成天谋算着隔房嫂子的丫鬟做正妻进门前的妾算什么?二哥儿不更事就罢了,大嫂夫人也不想着如何教导?难不成大嫂还能护着顺着二哥儿一辈子?您如何说,是您的事情,我这个做婶婶的,问心无愧。”

石二太太闻言也是一噎,这时便听石老太太冷冷接话:“二哥儿的名声如何到了今天这一步,还不是濯大爷的功劳?”又瞪了素三娘子和如姒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散了吧!”

素三娘子与如姒皆知这是老太太借题发挥,出出气而已,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回了三房院子。

到了晚上陈濯回来,如姒便将这事情又给他讲了一次。陈濯皱眉道:“石仲琅真是贼心不死,一定要叫陈润和采菀出入的时候小心些。”

如姒点点头,其实第一世的情景就差不多是这样,当时采菀定亲,石仲琅也没说什么。然而在婚礼的前一天才出了事情,当时的惨烈种种,实在是让如姒刻骨铭心,愤恨至极。今生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出这样的事情了,若是石仲琅还敢跨越雷池,那就一定要送他去练葵花宝典,跟池朱圭做一对精神基友。

“什么地方能请到像夏音和品蓝这样的保镖护院?”如姒想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我要雇人贴身保护采菀和陈润,最好要看起来不强壮,但是身手过人的,钱不是问题。”

陈濯皱眉转身:“你这是要给石仲琅下套?”

如姒冷笑了一声:“天堂有路他不走。要是前头的事情得了教训,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打采菀的主意。若是他不越过雷池,这个事情自然跟他没关系。但他要是自寻死路,那我也不吝啬送他进祖坟。”

陈濯沉默了一会:“你且让我想想。”

“你担心母亲?”如姒很快明白了陈濯的顾虑,如今的素三娘子毕竟是石家三太太,倘若自己请的人真的将石仲琅打死打残,就算是再有道理再替天行道,长房香火自此断绝,石老太太非疯了不可。素三娘子身为儿媳,总不能一辈子在郴州不回京里,真的到了一个要死要活、鱼死网破的地步,吃亏的肯定还是素三娘子。

陈濯沉吟道:“是有一点儿顾虑,但是以石仲琅的心性,越纵容越猖狂,那是一定的。我只是在想,找什么人,如何做,才能完全不露痕迹。他自寻死路,没道理倒拖累咱们。”

如姒高兴地主动上前亲了他一口:“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陈濯笑道:“我也是在想,保护小润和采菀的人,可以先从天行镖局问一问。他们是有人专门接这样的活儿,保人不保货。就算这次不能让石仲琅得了报应,但也总得保证小润和采菀的安全才是。毕竟他们是你的丫鬟和家仆,哪怕真闹出了大事甚至出了人命,到公堂上也没有中人之争或是命案那样严重。”

如姒点点头:“那我叫夏音偷偷去一趟天行镖局,以她的眼光应该更会挑人,我自己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另外就真是不能叫采菀再来石家了,长房的人真是总能把不要脸表现出新花样来。”

陈濯拍了拍如姒的手:“好了,别再气了,总之到了八月咱们就走了。你若不放心采菀,之后叫她多跟着你,少跑几趟蒲苇记。另外,他们的婚事怎么样了?其实早些办了也使得。”

如姒闻言却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事吧,倒是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样,可能最近还办不了。”

“为什么?”陈濯奇道,“难道采菀不喜欢小润?”

如姒无奈的摇摇头:“刚好相反,采菀觉得润小哥不够喜欢她,总觉得润小哥只是感激当初我们将他从吉祥布庄带出来。若是采菀心里有疙瘩,或是润小哥真是这样想的,我觉得这婚事还是不能急着办。婚姻大事,还是两情相悦才好。若是润小哥现在觉得感激采菀便愿意娶她,万一将来遇见个更娇弱的,说不定便走了心了。”

“这是什么话,”陈濯不以为然,“男子汉大丈夫,哪有定了婚事还三心二意的,小润不是那样的人。”

如姒撇撇嘴:“这话就是那么一说罢了,我才信不过所谓的人性。斗米恩,升米仇,润小哥如今心里没有旁人,且又是我手下的掌柜,可能看着采菀也觉得好,毕竟报恩的事情是先放在心头。但是采菀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帮他的人,对他谈不上多少格外的尊敬佩服,过几年若是润小哥手头更宽裕了,或许便觉得想寻个更柔弱更仰赖他的女子了。”

“这个——”陈濯顺着如姒的话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要不再等等看也好。”

☆、第97章 九十七

天行镖局的人找的倒很顺利,如姒明面上打发夏音去城北宅子给素三娘子找一些要带去郴州的冬衣和衣料,暗中却叫夏音跑了一趟天行镖局,很快就找到了一对兄妹,都是瘦瘦小小,其貌不扬,但是夏音亲自试了试,武功很不错。如姒立刻拍板决定,按着走镖的价格给了双倍,同时又拜托天行镖局往郴州的荆川城里送了两箱礼物,掩人耳目。

转眼便是七月二十一,濮雒的三十八生日。如姒原本不是太想去,但是出阁的第一年就连自己父亲生日也不上门,到底面子上过不去。纠结了几天,还是不情不愿地拿了两匹深色绸缎料子做贺礼,跟陈濯跑了一趟濮家。

一进门,如姒便又觉出些不同来。

先前几回,或是萧索消沉,人人都无精打采,或是气氛紧张,不知家里到底要闹成个什么局面。虽说有些事情跟做下人的关系也不大,但到底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不会一点也不在意的。

但今次一去,如姒的第一个感觉是好像又回到了差不多大半年前的状态,也就是燕家的压力还没有让池氏意识到危机的时候。说的更直白些,就是似乎濮家上下又恢复了早先的“不差钱”状态,从濮全媳妇并来来往往的丫鬟仆妇身上就能看的出来。

不过进了正院,邱妈妈和双蝉等人的脸色却还不如外面伺候的那些人来的喜庆。如姒算了算时间,就大概明白了。濮雒这个千年从五品的翰林编修并没有升迁,家里也没有什么产业能忽然增加许多的进项,那如何就能一夜奔小康?自然是要靠横财的,而濮家在这一年唯一可能的横财,就是晁姨娘的弟弟晁兴入京的时候带来的。

那就难怪全家上下都高兴,濮雒这样附庸风雅爱面子的人,其实从本质上是愿意大手笔打赏下人的。但是池氏与邱妈妈等人自然是笑不出来,什么妻妾有别,谁有钱谁才是大爷,这就是现实。

如姒不愿意多看见濮家人,因此到的就比较晚,由濮全和管家娘子一起迎进正厅,家宴已经摆设好了。除了如姒和陈濯以外的人也到齐了,不只如妍如姝这对心里已经成仇的姐妹同时到了,连池氏兄长池嵩全家也基本全员列席,只有霜娥并没有到,余人也算济济一堂。

彼此招呼了一番落座,如姒便去仔细打量众人如今的装扮与神情。基本上濮雒的心情似乎还是不错的,对他来说,一切曾经的风波和丑闻危机都已经过去,如姒已经成为一品将军的儿媳,如妍如姝虽然暂时婚事没着落,但两个女儿年纪还小,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关起门来闹腾的,外面也没什么风言风语,而且他的爱妾还有两个儿子呢,濮家的门楣暂时是非常安全的。

至于池氏,身边一左一右坐着如妍和如姝,两姐妹如今都是一脸憔悴,就算换了新衣服新首饰,也都涂了脂粉仔细装扮,却还是看的出来没有精神。两姐妹同时列席虽然彼此也没有互相挑衅或者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但偶尔目光交汇都是一触即分,好像对视的久了就会将彼此心中的痛恨愤怒流露出来。

这种情势之下的池氏已经连假笑都快维持不住,而对比起来,带着孝宗孝祖两个儿子敬陪末座的晁姨娘简直可以算是容光焕发了。

而同时看来志得意满的,便是池家太太耿氏,向如姒与陈濯打招呼的时候似乎多了不少底气,说话时尤其对如妍更是亲近热络的不得了。

但如妍却似乎并不怎么领情,虽然算不上明着顶撞或是甩开耿氏,但也能看的出是能躲就躲,能不接话就不接。

这时候如姒就猜出来个大概了,估计耿氏在跟池氏后来的拉锯战中大获全胜,才有如今的这个做派。

果然,菜过两巡,耿氏便带着强烈的炫耀口气向如姒道:“对了对了,大姑奶奶还不知道吧?咱们家又要亲上加亲了。”

如姒向着脸色明显发僵的如妍扫了一眼,随口应了一声:“恩,还没听说。”

耿氏笑道:“想来是你二妹妹害羞呢!我们家朱圭,已经跟如妍定亲了!”

虽然看耿氏之前的样子,如姒已经猜到了□□分,但是听耿氏当面说出来,而池氏与如妍皆没有做声,如姒心里还是惊讶了一下,转向了池氏:“真的吗?那可要恭喜了。”

池氏勉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那个,恩。”

如妍低着头,并不作声。

如姝也没有说话,但是眼光向如妍方向飘了飘,还是能看的出,里头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还有,我们家翠柳,”耿氏掩口而笑,“也该跟大姑奶奶多亲近亲近,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是一家人呢。”

这件事如姒倒不意外,从石大太太跟她打听池家情形的时候她就想过了,这俩人其实从各方面都还算是相配,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王八配绿豆,两家一凑,刚好不用再祸害其他人。石仲琅别的不说,还是挺有钱的,池家人应该是满意的,名头也好听的很。

整体来说这一顿饭的气氛实在是不怎么样,但如姒原本就是过去应个景,简单吃几口看个热闹也就罢了。

很快进了八月,石贲将军与素三娘子开始预备去郴州的行李和各项行程杂事。石老太太中间不咸不淡的提过两句,三太太进门以后服侍婆婆的时间也太短。石贲将军还是一贯的耿直作风,回答的简单利落:“阿容过世已有十五年,儿子如今续弦主要还是为了在郴州的生活起居。若是母亲在京中,由大嫂和二嫂侍奉的不好,您要不要跟儿子到郴州?郴州宅子也有四进,我们将正院给您。”

虽然从理论上,石老太太是可以开口叫素三娘子留在京中尽孝。但石贲将军的态度实在强硬,石二太太虽然时不时还有些挑唆言语,石大老爷夫妇却不想再得罪三老爷。老太太还能活一万年?一旦老太太没了,石家三房分家,那时候长房还能不能借上三房的光,就要看此时的交情了。

石二太太底气稍微足一些,到底也是仗着石仁琅读书出息,虽然春闱的名次差些,那也是少年举人。倘若秋闱殿试当中有了好彩头,将来前途还是看自己。石三老爷膝下的两个儿子都是在郴州军前的将官,如今祁北关重归大盛,郴州边境还算太平,石贲将军固然圣恩不衰,但两位小石将军既没仗可打,升迁的余地自然有限。石贲将军个性忠直,也重情义,等到石仁琅有了出息,就算先前有些小龃龉,石贲将军也不可能不提携这个唯一在朝堂上前途远大的侄子。

当然,天底下最坚定认为石仁琅前途远大、不可限量的人,大概也就只有石二太太了。

总而言之,石老太太算是抗议无效,石贲将军和素三娘子迁往郴州的行程还是在有条不紊地预备着。

与此同时,桓宁伯府也传来了好消息,三房长媳明绿樱瓜熟蒂落,足月分娩,生下了一个足足七斤的白胖男婴。如姒按着所记得的习俗,准备了厚厚的礼物送去燕府贺喜。这个孩子是三房的长孙,也是桓宁伯燕行远的重长孙,如今府里只有两位重孙小姐,都是世子燕彻的长子燕茂之女,重男孙还是第一个,桓宁伯府的庆贺自然是盛大非常。

石家与燕家如今也算得上转折亲,洗三的帖子便直接送到了石家三房,请素三娘子与如姒过府同庆。谁知就在出门的前一晚,素三娘子却忽然开始上吐下泄,情形虽然算不得太严重,连夜请了郎中之后也稳定了些,但到底是不能出门做客了。如姒原想推辞了燕家的帖子,礼到人不到,在家里照顾素三娘子,但素三娘子几番坚持说自己无妨,还是叫如姒去了。

如姒虽然答应了,但心里到底不安,悄悄叮嘱了品红品蓝特别留神,又暗中安排了如今行事越发机灵的仙草和灵芝两个小丫头去留意石家的其他人动静,才带着夏音和双莺去了桓宁伯府。想着说将礼物放下,看一看明绿樱和小公子,便赶紧回石家照应。然而一进了燕家三房院子,首先看见的竟然是泪流满面的燕苧,而燕家门内,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又要开始了。

☆、第98章 九十八

燕苧在如姒的印象中,永远都是温和淡然,除了高门贵女的端庄风华之外,多少带了些清冷高傲的气息。虽然当初在伯府寿宴上谈话之间颇为亲切,也曾经对遇险的如姒在生死之间颇为关顾援助,到底还是有些高华难近。因而到了后来,随着如姒的情况日渐好转,反倒跟明绿樱和燕萱更为亲近,和燕苧的来往倒不算太多。

“大姐姐?”如姒迎上前去,“您——这是怎么了?”

燕苧本是拿绢子捂着脸往外走,身后丫鬟们正急急追着,被如姒这样一迎,脚步停了停,后面的丫鬟们就赶上了。

大丫鬟凤尾与鸢尾皆十分着急,但二人都是素来行事沉稳的,赶过来按住了燕苧的手,声音神色远看都很平静,只有近在身边的如姒才能听见凤尾的声音里其实也带了一些情绪:“大小姐,您好歹先忍忍,到底是二少夫人的洗三。”

如姒更是诧异,因为伯府长子燕循早逝,所谓的长房其实只有燕循的一块牌位罢了。燕苧这个二房嫡长女就是桓宁伯府的嫡长孙女,又在生母展氏过世之后养在了祖母跟前。按着后宅里的惯例,岂不应当是最有底气的姑娘么?然而听凤尾和鸢尾话里的意思,竟然是十分委屈?

燕苧咬了咬牙,刚要说话,满腹的泪意与心酸却越发忍不住,几乎要失声哭出来,忙再度拿绢子捂了嘴。

如姒惊疑之间本能伸手扶住燕苧:“大姐姐,我少来伯府路不熟,您带我转转花园成不成?”这声音多少提高了些,至于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是顾不上了,如姒向夏音使了个眼色,便扶着燕苧往花园的方向过去。

明绿樱为燕家生下嫡长重孙是大喜事,桓宁伯府虽然没有邀请太多外客,但是晚间的家宴还是预备了歌舞和戏台,要好好庆贺一番。因而此刻府中众人来来往往,更多还是集中在家宴的中庭和花厅方向,从三房院子到花园这一段人倒不多,也没有太过引来什么瞩目。如姒扶着燕苧一路快步,一直到了花园最角落的落霞亭,才叫夏音和鸢尾都去远一些站着,瞧着有没有人过来,亭子里只留了凤尾在近前伺候。

此时燕苧虽然哭泣渐止,但双眼都已经有些红肿,情绪也远没有平复,如姒便直接去问凤尾:“到底出了什么事?”

凤尾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燕苧,燕苧犹自以丝绢掩口抽噎不止,同时左手还紧紧握着如姒相扶的手,显然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心绪。

“凤尾姑娘信不过我?”如姒和声道,“大姐姐这样满脸泪痕的出来,只怕看见的人也不算少。旁的内情我先不问,刚才在房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凤尾屈膝一福:“表姑娘恕罪,婢子并没有信不过表姑娘。只是,这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今日我们奶奶回来伯府看望二少奶奶和大哥儿,本是高高兴兴的。后来说话到一半,世子夫人来了。许是看着二少奶奶进门一年半便有了哥儿,就多少话里带了些比较的意思。我们奶奶平素也并不是这样计较的性子,但近来天热,休息的不好,本就有些胸闷烦躁,这才有些难过起来,也——也算不得太严重。”

凤尾极尽委婉地说完了,燕苧的呼吸也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如姒,今日让你见笑了。”将手松开,便见如姒的手背已经被自己捏出了几条红红的指痕,更是歉疚:“我,我竟然将你捏成这样。疼不疼?凤尾,去冰一条帕子来。”

如姒忙按住燕苧的手:“大姐姐,虽然咱们这一年来并没太多机会来往,但当初是你请了三舅母去给我找太医,才有我后来翻身的机会。你的救命之恩,我始终不忘,咱们又是姐妹,这样小事就不必客气了。今天是世子夫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不是才出阁两年多么?”

虽然如姒是向着燕苧的满心关切,却同时也有着不少疑虑。按着前世今生的印象与风闻,桓宁伯府的世子夫人文氏大概是一个宅斗战斗力中上型的人物。

世子燕彻常年领兵在外,文氏夫人在家里跟婆婆桓宁伯夫人以及三太太蔺澄月的关系都不太好。原因很简单,燕家是起于郴州阵前的军功新贵。倒退个数十年,老伯爷燕行远的一家都是给当年还没有赐婚给今上的明皇后办事的。说好听些是从龙随军,帝后近臣。说白些,早年间燕老爷子就是当时仍在江淮的明皇后手下的一个管事,两个儿子都是护卫,伯夫人商氏也曾经协助管账,而三夫人蔺澄月更不用说,谁都知道是明皇后的侍女出身。

虽然当年燕家人给明皇后办事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投靠文书或者奴仆户籍,但跟身为沂阳侯府嫡女的文氏相比,这出身还是天上地下,差的太远了。

沂阳侯府在大盛的诸多豪门之中算是不上不下,从来没有过像英国公府、誉国公府那样权势熏天过,但也不至于太过没落。一方面是家族惯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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