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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安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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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蒙面女子轻点了点头,百里建弼轻拉着顾青麦,将她领到悬崖处坐定,“在这里坐好,乖乖的,不要掉下去了。”

知道百里建弼是将她安排在了最安全的地方,顾青麦扬起一丝狡黠的笑,点了点头。“大侠,一定要赢啊。赢了的话,奴家要我家相爷给你封个官。”

百里建弼又有些想咬牙根了,“行侠江湖,从不言谢。”

“那就算了。再说,奴家说的话,我家相爷不一定听。”

耳听得百里建弼和顾青麦说得轻松且不把他们当一回事,黑衣蒙面女子冷哼一声一把满天的锈花针撒出,直扑百里建弼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这番功力百里建弼不敢小觑,急忙收起平素的浪荡不驯,一本正经的挥动衣袍将绣花针悉数囊于袖中再度挥出,满天的绣花针变了方向直扑那群杀手而去。

顾青麦以手托腮看着眼前的打斗,依百里建弼的功夫,除却那武功极高的女子之外,其余的杀手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应该会毙在他的手下。只是因了那女子的加入,这个过程只怕得稍加延长,应该在一个时辰之内。如今花神娘娘庙火光冲天,山脚下的擎苍等人应该马上会赶到,如果擎苍加入到这场战斗,则用不了一个时辰了。到时候她得回去好好的看看玉溪的伤怎么样了,伤得真是时候,正好躲过蒙面人的刺杀?她还要看看,天娇怎么样了?天娇是苏怀逸的妾,不一定就是苏怀逸的人,也许是栽脏嫁祸,毕竟天娇是许胤祥送给苏怀逸的。

正在顾青麦沉思间,一阵‘呜呜咽咽,的箫声若有若无的随着山风送来。刹那间,顾青麦脸色大变,突地苍白,手不自觉的拽紧,素袍不知是山风吹鼓而起还是真气汇聚而起,呼呼左右摇摆,似要乘风归去,又似要驾云而行。

箫声越来越清晰,若心田沐甘霖,如荒野繁青草。继而,曲调一变,似月光铺满小溪潺潺而来,箫声中流出的缱绻依然不改初衷,幽远空灵,似那岁月被吹碎了一地,一直吹到了茫茫的月色之中,吹皱了谁的心?

空气中,传来藏波罗花的味道。

漫天的藏波罗花碎片从天而降,似美丽的蝴蝶扇动着翅膀,似大漠雪花狂歌劲舞,在月色下闪着银色的光。

这番诡谲之景,杀手们震惊了,呆呆的看着漫天飞舞的藏波罗花碎片。霎那间,花儿的银色光圈似利刃一一割破他们的喉,来不及哼一声,杀手们已是纷纷倒地。只是那最后一片藏波罗花碎片却是停在了黑衣蒙面女杀手的面前定住不动,而后直直坠落。

百里建弼神色大变,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早已飞身跃起一把抓住顾青麦直直往悬崖下落去。随着‘小姐、夫人,的惊呼声,方方赶到的擎苍和含玉一声惊呼直奔出手相救,奈何连衣角都没有抓到。

很是不甘,黑衣蒙面女子亦是翻身跃下悬崖,直直坠落在顾青麦、百里建弼面前出掌力劈。

一面要救护顾青麦,一面要应敌,百里建弼再好的如影随形也有些吃不消。如果分出功力对付这黑衣女子,那他和尊主必然要跌下这万丈悬崖,生死未卜啊!

就在百里建弼作出决定吃了那蒙面黑衣女子一掌并且借力飞到对面的山头的时候,黑衣蒙面女子却是轻呼一声骤然收手,紧接着人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撞得上升几丈。她不可思议的、震愕的看着直直往下坠落的顾青麦、百里建弼二人。

不明原由,重新提气,黑衣女子再度咬牙追上,一时间,山风吹起她的蒙面黑巾,顾青麦眼尖的发现女子唇角那颗更增人物俏媚的黑痣,是她——天娇!

方才她暗下杀手本就欲置天娇于死地,只是天娇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救了。被救的天娇仍然不知悔改,不但再度追上且欲再度出手,顾青麦决定再次置天娇于死地。

又一股强大的气流荡开了天娇,控制不住气流的天娇被荡到了对面的山头。似老鹰凌空降落,天娇蹩目看着对面山崖仍旧在坠落的百里建弼、顾青麦二人,知道碰上高手了,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是谁?”知道顾青麦有杀天娇之心,奈何天娇屡番被外力救护。百里建弼很是诧异,是谁有这番能耐从顾青麦手中救人?

顾青麦嘴角抹起苦笑,“吹箫人。”

“他是谁?”

门规甚严,即便是叛出也不能透露师门之事。顾青麦轻叹一声,“本尊的师傅。”

“师傅?”

在百里建弼的惊呼声中,二人已是安全着地。见顾青麦只是转身看向幽暗的峡谷处,百里建弼亦是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模模糊糊、若隐若现,恍惚可见一袭白袍被山风吹鼓如梦似幻,一头乌发随着山风飞舞如诗若画,远处有一人以手按箫,仍旧吹奏着那泄了一地的心碎。

又是藏波罗花碎片铺天盖地而来,顾青麦袍袖翻飞,一声清喝,那沾染着银色月光的藏波罗花碎片纷纷坠地化为无形。

“尊主,你功力恢复了?”方才尊主要杀天娇之际他就感觉到了。

“七成。”顾青麦一点也不敢大意,头也不回,“快走。”

既然是尊主的师傅,又会有什么危险?百里建弼不解,只听顾青麦又道:“快走,否则,本尊也保护不了你。”

保护?难道尊主的师傅要杀他们?百里建弼更糊涂了。

眼见着白影越来越近,藏波罗花的味道越来越清晰,顾青麦由不得苦笑,“他不会杀我,但一定会杀你。”

百里建弼心思敏捷,尊主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尊主一身的谋略智慧,尊主一身的超常直觉,非自然而然而生,定是经过千锤百炼,这千锤百炼不一定是仇家给予的,也有可能是师门给予的。依那吹萧人飞花杀人的本事,杀他百里建弼是绰绰有余,他不怕死,但他不能给尊主增添负担。想到这里,百里建弼低声道:“尊主保重。”

“建弼。”

“属下在。”

“保护好他。”

百里建弼闻言一愣,继而脸颊上露出一股不知是喜、是悲的神情,只见顾青麦仍旧紧盯着白衣人缓缓行来的方向,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倾我撷坤殿之力,保护好他。”

拳头紧握,百里建弼猛地转身,“好。”语毕如飞而去。浑然不觉片片欲置他予死地的藏波罗花碎片纷纷坠落在他的身后化为无形。

顾青麦的袍袖缓缓落下,面不改色的看着走近眼前的人,指间长长的玉箫暗红似血,配着乌黑的唇,说不出的别样魅艳。额间的胭脂痣如杜鹃啼血,啼在了那最后一款音符上,箫声戛然而止。

是山风拂动了心还是心在山风中漂浮,人虽近在眼前,但却感到这般的陌生和遥远,月儿清幽,相对无语。

“怀故!”

有丝悲凉、带丝热烈,更多的透露着一股执着。原来,他还是有这么多的感情!顾青麦听得到自己的无语凝咽,半晌,方随山风轻轻送出,“四师傅!”

四师傅嘴角微笑,缓缓走近顾青麦面前,伸手摸上顾青麦的脸颊。

若鹭宿风鸭,似寒池泛秋,她的生命似一枚落叶落在他的手掌上,然而她一点也未觉得害怕,只因她看到的是他眼底的沧桑和心痛。

“可有怨为师?”

“红尘多疾苦,本就是一种历程。若非在疾苦中磨砺,又如何悟到生的境界?生者成长也,成长琢磨也。”

微点头,四师傅的眼中有欣慰、有赞赏、有纠结、有熠熠之光。摩挲在顾青麦脸颊的指腹停下,“如若可以,可否让为师一如原来,抱抱我的怀故?”

多少年,再闻‘我的怀故,之称,顾青麦有泪盈眶,猛地点头,那泪就沿着脸颊落了下来。

轻叹一声,四师傅轻搂顾青麦入怀,伸手轻拭她脸颊上的泪。“好多年了,我的怀故再也没有流过泪。”

“四师傅!”这一声,连顾青麦都听得出自己声音的哽咽。

“怀故,那是一条你必须要走的路。为师已然走过,虽然荆棘丛生,但最后必是缤纷盎然,一样也能感受到阳光的炙,月光的凉。”

眼见四师傅额间的胭脂痣迸出血色之光,顾青麦猛地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四师傅,不要走,怀故不要走那条路。”

“为师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怀故。那条路上,为师一定会与我的怀故一起作伴。”

“不,怀故不走那条路,永远不走。”那是一条无情无义的路,走来何益?四师傅就是走了那条路后就变了,变得冷血无情。

四师傅的眼中露出纠结、痛苦的光,猛的一把推开怀中的爱徒,“如果为师要杀他呢?”

他?谁?顾青麦一时间怔愣。

“如果你不走那条路,为师只有杀了他——东方随云!”

“为什么?”顾青麦的声音一扫往日的稳定,有些拔高和绝望,“你已经杀了大师傅、二师傅、三师傅了,你为什么不放过怀故所有喜欢的人?为什么?”

眼神变幻莫测,四师傅伸手抚上爱徒愤怒绝望的脸,“杀他们是为了磨砺你坚硬的性格不受任何事物牵绊,杀东方随云却是为了你能够活着。”

这是什么逻辑?顾青麦绕是再聪明也有些茫然,她盯盯的看着四师傅,惨然一笑,“四师傅,你不能杀他,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额间胭脂痣突地黯淡,眉间若春风吹皱一池春水,四师傅的声音微凉似风,“怀故,你在威胁为师?”

“四师傅,如果怀故是因了必须走那条路才能活下来,那怀故定然不走,怀故不想因了自己独个的命而践踏那么多的生命。”

四师傅的神情有些动容,眼神闪过莫名的光,“怀故!”

眼见四师傅眼中闪现以往那若春阳般的温暖之光,顾青麦摇着四师傅的手,“四师傅,怀故不走那条路,好不好?”

霍地甩开爱徒的手,四师傅的神情显得极其的莫测,“怀故,不如为师来和你打赌。”

赌?看着四师傅眼中冰冷的光,顾青麦心中一凛,“赌什么?”

“赌东方随云会不会杀了顾老爷子。”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顾青麦心中一凉,“杀如何?不杀又如何?”

“杀则说明人的许多路都不是由他自己决定的,有着许多的不得已,一如为师要你走上那绝杀谷修行之路,一如东方随云要走上杀了顾老爷子之路。若如此,你必须和为师回地驭门走绝杀谷修行之路。”

“不杀呢?”

“不杀的话说明人的许多路还是可以由自己决定的,若如此,为师可以答应你三个要求,但是,你仍旧必须回地驭门走绝杀谷修行之路。”

无论是哪种情形,终究得走那条路啊。顾青麦苦笑连连,但有三个要求总比没有好,好在四师傅仍旧是言出必行。“四师傅,能不能够先答应怀故的两个要求?”

“怎么?我的怀故其实早就知道结局了吗?”

笑得苦涩。顾青麦伸出第一个手指头,“不要杀徒儿撷坤殿的人。”

四师傅略沉吟,点头。

“第二个要求,不要杀徒儿的家人。”

家人?包括东方随云?眸色猛地变深,四师傅的胭脂痣中有诡谲之光在流动,半晌方开口,“好!”

“既然四师傅答应得如此爽快,怀故就和四师傅赌了。”语毕,她笑着伸出手,一如小时候要和四师傅拍掌为盟。

伸出修长的手,‘啪,的一声,四师傅笑得别有意味,“怀故,为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二哥……醒了。”

090回体贴

不过两天,却尝到了相思之苦,东方随云暗笑自己亦如那些毛头小伙子般情思懵动不可压抑,趁着休沐到了香山。不想等候着他的居然是顾青麦被人拽落悬崖的消息。

“大人,擎苍大爷趁夜派人结滕下山寻找去了,只是到现在仍旧没有消息,想来擎苍大爷仍旧在崖底寻找。”

山脚下听着家奴的禀报,东方随云愤然转身,“带本相去。”他不喜欢这种忐忑不安的等待,他宁肯看到真相。

花神娘娘庙虽然不接待男香客,但现在出了天大的人命案,京机府台丁成和跑得比兔子还快,只因现在花神娘娘庙中住着的一众香客地位之尊贵个个都是伸个小指头就能捏死他的人。

宸婉君怒不可遏,陪着她来祈福的嬷嬷死了四人,宫女死了三人。陪着许昭阳来的嬷嬷、宫女亦各自死去两人,但许昭阳显得有些懒懒的,兀自坐在一旁不动声色。

听着其她的嬷嬷、宫女、庙中的女尼、苏府的丫环一一讲述着头晚的事,丁成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最后决定将这件事定性为谋杀,毕竟在这里遇到麻烦的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不是尚书夫人就是……一想到当朝相爷那千娇百宠的夫人掉落悬崖现在仍旧没有消息,丁成和的汗都流了下来。

正在丁成和流汗之际,一个捕快悄悄走到他身边,“老爷,相爷到了。”

若五雷轰顶,丁成和‘啊,了一声没有下文。

“相爷在山顶。”

猛然回神,丁成和急急拿出手帕擦着汗,“那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说着话,他急忙和宸婉君、许昭阳二人陪着笑脸,“公主,郡主,东方相爷在山崖,下官得去……你们看……”

许昭阳久不动声色的人猛地站了起来,比丁成和跑得还快,迳自往山崖方向而去。

宸婉君略蹩了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许昭阳的方向,最后摆了摆手,示意丁成和在前面带路。

山崖之上,含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讲述着那天晚上的经过,东方随云长身直立在悬崖之端,看着深不可测的崖底,心阵阵的寒。

“擎苍发现山上大火急速赶到,带着奴婢一路追寻着小姐被荆棘割破的衣物寻到这里。奴婢……奴婢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被一个黑衣人拽下了悬崖……呜呜呜……小姐……”

东方随云双拳紧握,一动不动的站着,半晌他方问道:“擎苍下去多长时间了?”

“从小姐掉下去后,至今十二个时辰了。”

十二个时辰?还好!东方随云心中长吁一口气,稳了许多。“含玉,如果那黑衣人和你家小姐真真跌落悬崖丢了命的话,依擎苍的身手,不出十二个时辰就应该有消息传上来。擎苍至今没有消息传来,说明你家小姐和那黑衣人还活着,或者他们二人受了伤找了处地方在养伤。”

听自家姑爷一言,含玉的泪眼终于带了丝醒悟和惊喜,“是啊,姑爷说得是啊。奴婢怎么没有想到?”

回头看着地上一一排列的杀手的尸身,东方随云若有所思。“含玉,你们追到这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非常怪异的事发生?”杀手为什么会放弃娘娘庙中的公主、郡主全体出动来追杀他的娘子?

“奴婢和擎苍一路追来,风中隐隐传来一阵萧声。”

“萧声?”

含玉点头,“那萧声似乎指引着我们来这里似的。等奴婢和擎苍赶到的时候,萧声又似乎在悬崖底,而那黑衣人就拽着小姐跳下去了。”

“只有黑衣人和你家小姐?”

“当时,奴婢看到这些蒙面杀手躺在地上,但还有一个蒙面人没有死,那蒙面人居然亦是跳下悬崖,可能是想继续追杀小姐吧。”

如此说来,那黑衣人应该不是蒙面杀手中的人,要不然,依顾青麦的身子,早被杀手不知杀了多少次了。东方随云想到这里,又问:“可有看清那黑衣人的相貌?”

含玉颇为苦恼的摇了摇头,“奴婢和擎苍都只看到那人穿着黑色的衣物,擎苍还飞去想抓住小姐,可是连衣角都没有抓住。”

记得还有一个活着的蒙面杀手,东方随云问道:“也就是说,当时从这里跳下去的有三个人?”

“两个,只有两个。”看着东方随云诧异的眼光,含玉接着说道:“那个蒙面杀手跳下悬崖后不久被一股气流荡到了对面的山头,不知去向。”

依着含玉手指的方向,东方随云眯目看着对面的山头,那山头离这座山头有数十丈之遥,是什么气流将那蒙面杀手荡到了对面?又是什么事使得那些武功一流的杀手想置自家娘子于死地?是她的事还是他的事?

自家娘子久居关外,长处闺中,她能够有什么事?肯定与她无关。那么,一定是他的事了?想到这里,东方随云呶嘴看着远处的山头若有所思,半晌,眼睛一亮,似乎有些明白了,定然与他有关。只是那最后的杀手被气流荡到对面的山头这件事很是诡异,只有等自家娘子上来后再问个清楚了。

“随云。”

随着许昭阳欣喜若狂的跑到悬崖之巅,亲热的呼出名字后,她定定的站在了东方随云的身边。看着悬崖,她的神色十分的五味陈杂,“随云,节哀。”

“节哀?”东方随云讥笑看着许昭阳,“节什么哀?”

“随云……”许昭阳手指着悬崖底下,诺诺的作不得声,意思不言而喻。

脸上抹上一抹好笑,东方随云指着自己的胸口,“本相这里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我家娘子还活着。”眼见许昭阳神色一变,东方随云继续说道:“如果我家娘子真有个万一,本相宁愿一生为我家娘子守灵,定不续弦。”

“那夜伯母呢?东方家的子嗣呢?”

“这不是郡主该操心的事。”东方随云冷冷的看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人,又道:“郡主,你年纪不小了,如果愿意的话,本相很愿意替郡主作媒,寻得一上好人家,如何?”

“你……”一向得理不饶人、娇横的郡主紧紧咬着红唇,泪花在眼中打转。

“哦,郡主希望给人家续弦吗?这样吧,虽然有些咒苏夫人,也肯定会惹恼玉老爷子,但是本相听闻苏夫人不省人事,只怕也就这两、三天的事了,苏尚书对郡主一向有爱慕之心,不如本相替你们两个撮合撮合?”

再度一个‘你,字,许昭阳扬起的手缓缓的落下,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泪水流满脸颊,“随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要怪就怪郡主不该如此纠缠本相。”

“纠缠?”许昭阳退后两步,有些凄厉的看着东方随云,“六年的痴心被你看作纠缠?好,好,本郡主不再纠缠你。本郡主愿你为你的娘子守灵一生。”说着话,急速的转身离去。

含玉有些看不过眼,“相爷,挺伤人的。”

“含玉,你家小姐这番落难只怕和她脱不了干系,你还可怜她′、为她不值?”

一想到小姐三番两次受那许昭阳明里、暗里的伤害,想到此次娘娘庙中诡异的杀手,含玉的头摇得像泼浪鼓,双手直摆,“如果真是这样,奴婢恨不得那郡主去死。”

这个小妮子倒是真心维护着她家小姐。东方随云露出赞赏之神,继而又转身看向急步登上山的丁成和和宸婉君等人。

“下官参见相爷。”

也不扶他起来,也不说要丁成和起来的话,东方随云只是简单的吐出两个字,“支帐。”

呃?支帐?丁成和有些茫然。只听东方随云又道:“将这些尸首抬走,将这里打扫干净,不要吓着我家娘子。”

相爷夫人上来了?丁成和壮着胆子左右睃了一眼,没有啊,传闻相爷夫人长发及地从不绾起啊。

“你是聋子?没听到本相的吩咐?”

一个哆嗦,“是。”丁成和说着话急忙站起来,吩咐着一众属下按着东方随云的吩咐支帐的支帐、抬尸身的抬尸身,一时间,悬崖上好不热闹。

“相爷,你伤了昭阳的心了?”方方上山见许昭阳哭着跑下山,那眼中带着凄厉的绝决。宸婉君有些心疼许昭阳,毕竟是手帕之交。

东方随云冷哼一声,不答反问,“公主携内子来香山祈福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本相的?”

宸婉君脸上一红,声音有些无伦次,“这……这……事发突然,我……我已经尽量的在维护东方夫人了。只是那些刺客似乎都有意追逐着东方夫人,我……我……”

听闻许昭阳也要陪同宸婉君祈福,本来就有些反对自家娘子上山,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偏宸婉君信誓旦旦,他又信得过宸婉君的为人,再加上派了擎苍保护,是以才许顾青麦陪公主上山祈福,不想仍旧出事了。

不再看向认错的公主,东方随云迳自吩咐着含玉,“去庙中取你家小姐换洗的衣物来。”

含玉起先一愣,猛然想起小姐的衣物被荆棘划破不少,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应着下山而去。

“相爷,是擎苍,擎苍……还有东方夫人,东方夫人啊。”

听到宸婉君欣喜的语调,东方随云急忙看向崖底,可不是擎苍是谁?只见擎苍的背上绑着一个人,正是顾青麦,那满头的长发被山风吹得左右摇摆,只是脑袋耷拉着,也不知道是否受了伤?严不严重?东方随云的心提了起来。

离悬崖顶还有丈余,擎苍一个跃身飞上悬崖,“大人,少夫人无恙。只是受了惊吓,累了。”

擎苍真是知他心,东方随云长吁一口气,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顾青麦的身上,示意擎苍松绑。接着将自家娘子抱入怀中,急步往早已支好的大帐而去。

丁成和终于明白了,也终于清醒过来,急忙命人支火架烧水,又命人去取压惊酒。正忙着的时候,含玉已是取了顾青麦的衣物重新到了悬崖顶。眼见擎苍站在大帐外,她欣喜若狂,“小姐找到了?”

擎苍含笑点头掀起大帐的一角,仅容含玉一人通过。

含玉踏入大帐,首先看到的是姑爷的背影,接着是看到躺在临时支起来的大床上的小姐,惊呼一声,“小姐!”

东方随云轻抬手指‘嘘,了一声,“你家小姐累了,别吵。”

原来只是累了?含玉拍了拍胸口,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床上,看着小姐脏兮兮的脸颊,“奴婢去打些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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