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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安分-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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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百里建弼和花麽似真似假的争吵中,众人大体上都听懂了。东方烨震惊连连,更是为了大哥的谋定而后动、放长线钓大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连番计划赞叹连连、自叹不如。“难怪语新能够那般快的断定林府台有问题,督促着擎苍赶快突围出去?看来,林文定和宸天极只怕也脱不了干系了。”

林府台、乌雅也好,段士棋、七皇爷也罢,无论他们都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各取所需,但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谁也逃不掉!

说起自贡地区的知府林文定,在自贡地区是无人不识,可以说,他的人生充满着传奇。传闻他是自贡地区前任知府林有才林老爷宿醉在外和一青楼女子生的,是以一直到成年都没有得到林氏家门的认可。奈何林老爷一生再无子嗣,总得有个养老送终的人吧。在林老爷的一再坚持下,林文定在他二十岁那一年终于入了林氏族谱,成了林老爷唯一的儿子。

这林文定也算是发奋图强之辈,不但尽孝林老爷膝下,科举更是没有落下,说起来这林文定走的不是文举,而是走的武举。排名虽然不靠前,但也不落后,中举后在自贡地区当小小的兵头子,有一年带着一帮小兵居然剿灭了一帮声势浩大的土匪,因此一举成名。十几年的时间,一步步走到自贡地区府台这个位子上,算是接了他老子的班了。

林府位于自贡地区最豪华的街道旁,离府台衙门不过百步之遥,一间三进的院子,颇有江南园林的味道,根本不见自贡地区独特的吊脚楼房屋。

如今在最里间的院子中,林文定正在招呼着伊娄河漕帮帮主吴为、澜沧卫城城主段士棋等人。开口说话的是林文定,“听闻你们香主被撷坤殿的顾三郎抓走了?”

吴为笑得有丝牵强,“香主受了点伤,如今在香峒养伤呢。”

这样说来,乌雅又受伤了?

眼见大家的疑问,吴为解释说道:“有些事关系到本峒的峒规,除非香主首肯,否则我也不能道破。”

既如此,便不再问。段士棋另问道:“剿灭御林军那晚,怎么会出现撷坤殿的人?莫不是撷坤殿的人被摄政王爷所用?”

知道段士棋是疑心撷坤殿的人护卫朝庭的盐运使、漕运总督之事,吴为笑道:“倒不是撷坤殿有意帮助摄政王爷,其实是西陲八场场主花麽爱上了总督冷语新,这才导致南疆十六峒的峒主百里建弼出手相帮。”他那天晚上看到的、听到的也确实如此。

林文定冷哼一声,“主子是看错冷语新了,不过前妻和女儿来了,他就反了水,不再为主子卖命,还拿走了我们的契约、帐本、名册,真真是可恨。”

“拿走了又如何?如今都困在驿站,横竖都是一个死。”

明白段士棋所说的意思不是病死就是饿死?林文定叹息摇头,“那帮人的命也真是大,明明都不送药了,他们居然能够活了过来。”所以,他们现在以粮食短缺为由,每隔三天才送点粮食到驿站做做样子。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

以吴为那儒雅的面相居然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林文定直是摇头,“杀?那冷语新手上的证据怎么办?本府这般掉着他们,目的就是让他们感到心慌、感到死亡一天天的接近,最后精神崩溃之际,不得不将那契约、帐本、名册交出来求个活路。”

“杀了他们找到契约、帐本、名册不就成了?”吴为仍旧不满。

“你以为东西那么好找?冷语新心机之深连我们主子都能瞒过,那契约、帐本、名册只怕藏在了一个任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保不准冷语新还给那心腹之人留了话,他死之日就是契约、帐本、名册见世之时?唉……所以,我们得有点耐心,多等等。”

“府台的意思是,那契约、帐本、名册未见得就在驿站?”见林文定点头,吴为似有所悟,“这样一来,就算将驿站烧了也无用了。”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和那些被困在驿站的人比毅力,看那被困在驿站的人会不会精神崩溃。

“府台可有按主子的吩咐,以东方烨等人的笔迹、口吻每三日上报平安的奏折给摄政王爷?”

看着问话的段士棋,林文定回答道:“这些小事,无需段城主提醒。这点假都做不了,主子要我是做什么的?”

段士棋对这回答有些不满,喝了口茶,“摄政王爷的手段真狠,起初我还当那个东方又儿不过是来照顾东方烨的生活起居的,不想是送来软化冷语新的。你们看看,主子培养了两年的人,硬是……唉,还弄了个我们措手不及。”

“谁知道冷语新他会反水?只知道他是主子派来的特使。帐本、契约、名册我们巴心巴肝的拿给他看,哪曾想他留了一手?这一次,错也不全在我们,主子是大错特错。”

“我们的文书送到京了没?也不知道主子会有什么答复。”

听着段士棋和吴为的一唱一和,林文定终究是老谋深算一些,“你们也不要急。目前的形势我们这边明显要好一些。”见二人不明白,林文定继续说道:“再怎么说,摄政王爷如今被我们蒙在鼓中,而主子马上就会知道我们这边发生的事。主子的回复到的时候,只怕摄政王爷仍旧在我们谎报的奏折上做着肃清盐贩的美梦。”

兵家有言‘兵贵神速,,所有的事情往往就赢在一个时间上。林文定说的不无道理。段士棋心生一计,“诶,要不这样。再送食物的话加些毒进去。如果能够毒到东方又儿母女,我们以解药相威胁,不怕冷语新不服软。”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可人家有随行的军医。若非那军医的医术高明,那驿站中怎么可能还活得了几十号人?所有的食物只怕是要验毒的。我看……”吴为呶了呶他红红的唇,一时间让林文定、段士棋的心免不了同时一跳,就听他说道:“不如,我请示我们香主,带几个人杀进去,夺了那个冷千柔出来,这样的话,冷语新只怕就真的要乖乖的交出契约、帐本、名册了。”

这个办法比用毒又好了许多。林文定直是点头,“那麻烦吴老弟了。只是那百里建弼和花麽似乎还在那驿站中,你们……”是不是对手?

依吴为等人的功力和百里建弼有得一拼,但为了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吴为开口说道:“放心。待我们香主的伤养好,我一定会劝服我们香主前来。抓住他们只是手到擒来的事。”

隐于暗处的万年青听着席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计划,最后都讲到家事、老婆的事上去了,知道不会再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以灵巧的隐身在黑暗中,直是往驿站的方向而去。

潜进驿站,没有找到擎苍,又眼见东方烨、冷语新等人尚好。估计是没有吃的东西的原因,都有些风吹即倒的感觉。略一沉吟,万年青再度隐于黑暗中。不久,他的鸽哨就背来许多麻袋,有的里面装着腊肉,有的里面装着面食,还有的里面装着药物。

用他娴熟的轻功,万年青避过那些守夜的守兵,一一将东西送到了驿站内,同时留下书信,告诉东方烨等人特别要注意林文定送来的食物,并且要他们提高警惕,防止南疆香峒的人前来抓东方又儿母女威胁冷语新交出契约、帐本、名册之事。另外万年青还说及要到京城向东方随云禀报这里的一切事宜,要他们不要急燥。至少目前林文定还不会要他们的命,只要不交出契约、帐本、名册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安排好这里的一切,万年青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去,按时间推算,他觉得东方随云现在应该已在从大风镇回京的路上了。偏巧不巧的,他在路上无意中遇到了宸天极派往自贡地区报信的信使,万年青顺手偷了信,打开火封一瞧,居然是七皇爷写给林文定的信,上只写一个字‘反,!

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最是在行,考虑到这信如果送到自贡地区,东方烨等人就死定了。万年青模仿着宸天极的字另写了一封‘静观其变,的信,重新上了火封封好,塞到了信使的包中。这才放心的踏上了回京之路。

万年青的时间算得极准,当他赶回京城的时候,东方随云和蓝昊泽正好也到了京城。摸着怀中他亲手绘制的顾三郎的画像,万年青顿了顿手,如今国难当前,主子只怕不能分心,再说,令他感到相当丢脸的是,生平第一次,他居然也有跟丢了人的时候?

考虑到这些,万年青决定暂时不将顾三郎长得和少夫人一模一样的事告诉东方随云。只是将自贡地区发生的一些事零零总总的事说了些。最后掏出了那封半路上无意劫得的信。

眼见着万年青递过来的宸天极写有‘反,字的书信,东方随云冷哼一声,“终于逼急了?本王就知道,他有狼子野心。”

“可能是七皇爷发现这次交不了差。毕竟盐运使是三少爷,再怎么隐瞒也隐瞒不了。”

“以后,那些鼠疫死人、缺粮无兵的借口再也派不上用场了。”东方随云说着话,将书信放在书桌上,“有了这封信,太皇太后……”

主子虽然是摄政王,但‘孝,字当头,他也不能将太皇太后怎么地?如今有了这封信,也就是说宸天极有谋反之心,可以诛之。问题是,太皇太后舍得杀自己的小儿子吗?

似乎看出万年青的疑虑,东方随云笑道:“不但不会,保不准为了这个小儿子,太皇太后还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来。”

更出格的事?会是什么事?万年青没问。只听东方随云又道:“看来,澜沧卫城那凭空多出的一万兵力是老七的了。你马上飞鸽传书闻人那里,要他小心谨慎,以防段士棋有诈。另外叮嘱百里建弼、花麽等人,好生保护三少爷和冷语新,至于乌雅……”想到乌雅一力要抓东方烨回南疆香峒,东方随云有些头疼。“那顾三郎又遁形了?”

万年青心里‘咯噔,一下,额头微汗,“属下的功夫真真不及他们二人功力的一半。跟踪不多时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不过,听吴为的意思,乌雅只怕又受伤了,既然受伤了就应该无大碍,想着有百里建弼、花麽保护着三少爷等人,属下这才放心的回京。”

“那顾三郎年岁几何?长得如何?到底是男是女?”

“呃……”万年青又摸了摸怀中的画像,终是顿住手说道:“十八、九岁的年纪,至于是男是女,属下真没分出来,只知道,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

连万年青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东方随云由不得诧异了。直是盯着万年青越来越不自在的神情,“十八、九岁就有如此造化,真真是难得、难得。”

不想再在顾三郎的事情上打转,万年青转移话题,“大人再打算怎么办?”

看万年青的眼神盯着桌上的‘反,信,东方随云笑道:“如果我们现在交出这封信,太皇太后肯定会说宸天极一时间是吃猪油蒙了心,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干不出这种事来的话敷衍了事。”

“那大人的意思是?”

“他宸天极不是想反吗?那就坐实了,让他反去。许胤祥之变的时候本王就小看老七了,原以为老七会来求本王合作,不想他倒沉得住气,硬是挺到最后都没有动一丝一毫。好,既然他沉得住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东方随云似乎有了打算,轻轻的敲着桌面,“本王亲自去一趟自贡,亲自会会林文定、段士棋。”

“属下和大人一起去。”万一碰到乌雅,好歹可以过个几招,否则这大业皇朝排名前三的美男子去了自贡,啧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你留在京城。”眼见万年青睁大眼睛,东方随云示意万年青靠近,“老七肯定会日夜为自贡地区怎么没有消息传来焦头烂额,你留在京中给本王盯紧些。另外,如果真把他逼急了,让他反去。”

“啊?”万年青摸不着头脑。

“到时候,你只替本王将弘文、弘墨、皇太后和我娘保护好就是。”说着,东方随云指了指自己的脚下,“知道这地下有什么?”

摄政王府的地下会有什么?万年青越来越不明白主子的话了。正在疑惑的功夫,东方随云笑道:“这地下居然有一条通往皇宫的密道。想来是孝元皇帝为六儿子宸天佐建这座宅院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是为了沈容能够每日见到宫外的儿子而挖的一条母子相见的地下通道。”

如此说来,那孝元皇帝确实够宠沈容。只是这条通道怎么被主子发现了的呢?照说,修筑这种极机密地道的人都会在事成之时遭到杀戮。

看出万年青的疑惑。东方随云叹了口气起身,行至窗边,推开窗户,指着槐林说道:“看见那块石头了么?”

不用看都知道,主子旦凡在摄政王府,每日总是看着那石头发呆。明明是大业开皇所谓的灵石,偏被主子说成是‘三生石,,主子更是在那石头上刻上了少夫人和他的名字。

“除去留恋本王和夫人的名字外,令我想不透的是孝元皇帝为什么要将那灵石放在此处。只到有一日,本王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见万年青露出好奇的眼光,东方随云继续说道:“还记不记得太皇太后曾经赏赐一对凤镯给夫人的事?”

能不记得这件事?那是太皇太后第一次见顾青麦的时候褪到顾青麦手上去的。本代表着皇家媳妇的凤镯居然戴到了顾青麦的手上当时红了不少人的眼睛。当时主子还揣测,如果不是他先下了手,只怕太皇太后有将顾青麦订为七皇爷王妃的可能。之于后来还是将凤镯戴在了顾青麦的手上,想必是仍旧不死心。想起主子当年的懊恼、不屑和猜测,万年青点了点头。“属下记得这件事。”

“说起来真是巧了,本王日日留恋于那三生石上所刻的字。有一天发觉,在本王和夫人所刻的名字旁边,有一组非常奇怪的花纹,如果仔细看去,似两只凤凰展翅飞翔。”

凤凰?万年青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主子要说什么了。

“而且那纹路和凤镯上的纹路太过相似。是以,本王好奇的将凤镯压到了那纹路之上,奇迹就发生了。”

听了主子所言,万年青确信,定是机关无疑。不想凤镯是开启三生石的机关?

“三生石豁然而开,本王沿着台阶走下去,发现有一个密道。再沿着密道一路走下去。万掌柜,你可猜得出来那秘道的尽头是何处?”眼见万年青摇头,东方随云‘啧啧,叹道:“一直通向皇宫的慈宁宫。”

慈宁宫?起初是沈容的寝宫。后来是一些老嫔妃们住的地方。没什么人会注意。真够隐蔽的,同时也说明了孝元皇帝对沈容的痴情。万年青思虑间,只听东方随云继续说道:“既然老天让我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哪有不加以利用的道理?你将这地道留够粮食衣物。如果宸天极不反,你要想办法坐实他反。然后将弘文、弘墨、太后、我娘藏在这地道中。至于太皇太后,不要救她,要她看看,她一力宠着的小儿子为了权势还是不是那么讲孝道?”

主子一如以往的狠。万年青垂手而立,“明白了。”

东方随云从怀中摸出一块兵符,细眼看了许久,递到万年青的手中,“这本是可以调动河西大营、河东大营、河北大营、河南大营的兵符,这四大兵营只认兵符不认人。”说着话,东方随云的眼中有了浅湿,这还是自家娘子在临终前悄悄塞到他手中的,他起初不明白,后来在卓闻人的解说下才知道这兵符的霸道之处。而卓闻人当年送顾老爷子的信件时,那信件上就有这兵符的图案。

原来四大兵营自大业开皇以来,只认兵符不认人。但随着年深日久,兵符之事被人遗忘。直到顾自强无意中发现了兵符,试着用了几次,这才发现四大兵营的人虽然听命于兵马大元帅,但一见到兵符后,元帅的话都可以不听。想来,四大兵营仍旧有这个传统,只是没有向外人道矣。

只怕这也是皇家一向忌讳兵权的原因。自家娘子担心位高权重的他受宸天佑排挤,临终之际居然将顾老爷子手上掌握的那般重要的一个秘密放到了他的手上,目的就是为了护他安全啊。

不想主子的手上还有这么尊贵的一个东西,万年青有些汗颜。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的一切仍旧让他摸不着头脑。但他认了,也跟定了。想到这里,万年青将兵符塞到怀中,“属下明白了。只是当年许胤祥之乱的时候,河南大营的人似乎没有听从调遣,这一次会不会历史重演?”

东方随云摇了摇头,“河南大营的人因了上次的事非常的遭受排挤,本王试着用这兵符为他们谋取了不少福利,也让其它三大兵营的人不再嘲笑他们,想来不会再出现历史重演的事,否则,就留不得他们了。”

原来主子在暗中试着调遣过兵力?万年青更震惊了。

没有理会万年青连番遭受打击的神情,东方随云只是说道:“御林军和京城守兵有没有被宸天极买通的人马本王暂时不知道。但如果你护得了弘文等人的安全,想必宸天极也不敢对留守京都的文臣武将动手。毕竟它日就算他登基,也得有人帮衬。所以,你暗中给那些文臣武将传信,就说本王说了,一切由着宸天极,后果由本王来担。他们只管保住性命要紧。”

主子这是要挖一个大坑让宸天极来跳啊。然后合众人之力将宸天极埋起来?万年青摸了摸脑袋,额头上有汗。这是不是同时说明,主子完成自己的大事了,要提前功成身退了呢?

“属下留在京中,擎苍去卓元帅那里了,那谁陪主子去自贡?属下不放心。”

东方随云摆了摆手,“蓝昊泽会陪本王去自贡,你不必担心。安排好京城的事就行了。”

蓝昊泽?如果是蓝昊泽,那他就放心了。蓝昊泽的武功也是出类拔萃的,江湖排名仅次顾三郎,再加上有百里建弼、花麽相帮,就算乌雅出现,应该也抢不走主子的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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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回斗虎

自从林文定收到‘静观其变,的书信后,他捉摸不透宸天极是什么意思,只好通知段士棋、吴为等人静观其变。段士棋仍旧回了澜沧卫城修养生息,而吴为也担心乌雅的伤势回了南疆香峒去看情形。

不想这一静观,就等来了当朝的摄政王爷东方随云。一时间,林文定的心‘突突,的跳,未见东方随云的人已然吓得不轻。再怎么说,摄政王爷来到自贡,主上宸天极怎么没有写来书信告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慌乱中,他急忙修书段士棋、吴为前来相帮。另写书信快马报往京城。

大业皇朝二百二十四年,弘文帝,康德二年,春!

由于伊娄运河河道淤泥已是清除,东方随云是乘着蓝昊泽的战船经下塘、中塘一迳来到上塘。

林文定早已携了一众大小官员等候在上塘的码头,当见到那艘巨型战船的时候,林文定等人傻了眼,如果他们能够拥有这样的一条战船,那盐运贩私也就不辛苦了啊。

“摄政王爷大驾光临,下官等人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不知者不为罪。”

好听的声音似幽兰吐芳,哪有半点人们传言中的冷若冰霜。再看摄政王爷的那双盛载着太多神韵的眼,若碧渊幽潭般将人的眼光就那般锁住,让人移不开视线。不说段士棋、林文定看傻了眼,就是方方赶来助阵的吴为也看傻了眼。

这就是人们传言中那个冰清水冷、欺霜傲雪,抬手间滴水成冰的摄政王?

“怎么?本王的三弟为何不来迎接本王?”

这一句话,让林文定等人心中一惊,要知道,他们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的。如果放了东方烨等人出来,只怕……想到这里,林文定作揖回道:“东方大人和冷大人等人尚禁足于驿站。”

“为何?”

这句话彻底的冷了。林文定终于知道人们的传言无误,不自觉的额头就冒着冷汗,“下官无用,招待不周,东方大人、冷大人等人水土不服又感染了鼠疫。”

“他们给本王的奏折上不都说一切尚好?”东方随云明知顾问。

段士棋见林文定冷汗直流,急忙回道:“想来是东方大人、冷大人等人不想让摄政王爷挂心之故,是以说一切安好。”

轻点了点头,东方随云在段小朗的搀扶下步下战船,紧接着跳下战船的是蓝昊泽。

东方随云在段小朗的搀扶下上了软轿,这才摆了摆手,示意一众跪着人的起身。

就算他们有反心,但现在眼前一摸黑的情形下,是反还是不反,心中都没个底。是以对东方随云也不敢怠慢,林文定急急的将东方随云迎到自家的宅院。“敝舍简陋,望王爷海涵。只因山地贫瘠,再加上驿站鼠疫盛行,是以……”

“本王随遇而安惯了,去安排罢。”

好不容易将东方随云以及随行的人员安排下去,天色已晚。林文定又来请示关于晚宴的事情。

“如今天下动荡不安,南疆蠢蠢欲动,边陲战事吃紧,自贡又逢鼠患,本王哪有心思参加什么晚宴?让那些人散了罢。若真有心,每人捐银千两,你将他们捐献的银子买些药材、布料给边陲的士兵送去。”

每人一千两?林文定的眼角直是抽搐,可又不能反驳,急忙作揖,“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眼见着林文定携着段士棋退了下去,东方随云笑看向蓝昊泽,“有没有后悔随着我深入虎穴?”

蓝昊泽笑得洒脱,“既然跟定了,为何要后悔?”

其实早在战船行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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