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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六零年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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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无语望天,心里暗暗鄙视张老汉不厚道,你这么说谁还敢要?逼着你和儿子断道没人养老岂不是大罪孽?看着厚道的老头儿怎么一肚子花花肠子啊?直接说价钱不行?

沈老尴尬笑了下:“张老弟别这么说,孩子们说的也有道理,要不,还是你说个价?”

张老汉沉默,吧嗒吧嗒抽着烟也不吭声。

张家大哥站出来:“一千二百块现钱,一分都不能少!”在家早就都商量好的。

沈家大儿子一听坐不住了:“一千二百块?你们也真敢要!知道城里现在工资多少不?”

沈家二儿子冷笑:“你去问问咱们新南市,谁家能出得起这钱?别说一千二百块,能一下拿出二百块的又有几家?”

他们家三个人上班挣钱,省吃俭用两年下来也没存多少钱,别人家孩子多负担重的,谁有存款?要不是老爷子非惦记赎回祖宅,谁要花这个冤枉钱?

两家子女开始唇枪舌战,吵的不可开交,张家那边咬死了口,一千二百块一分都不少,沈家觉得他们坐地起价,这是存心敲竹杠。

村干部也都嘬牙花子,一千二百块啊!老张家还真敢要!

屋前屋后都是各家的自留地,想盖房那还不简单?打土坯砖只花力气,不要钱还能挣工分,几千块泥坯村里人搭把手小半月就能托出来,除了买瓦也就大梁木头门窗花点钱。

盖两间房二百块足够了,谁吃饱撑的花一千多买房子啊?见都没见多那么些钱。

村干部都看出来了,这是老张家知道老沈家舍不得祖宅,狮子大张口呢,几辈的交情算是断在这儿喽。

生产队长忍不住说话:“老张头,你们家到底想不想卖吧?你给个实话!”

张老汉摊着手直叹气:“老队长你也知道,家里这阵子吵吵闹闹净打官司,当长辈的不能偏心了谁不是?我一看干脆砖房卖了,家里的土坯房反正也够住,每家给点钱,这样谁也不会说啥,你说不是?”

老队长点点头:“要卖你就给个实价!沈老哥又不是大财主,从哪儿给你弄一千多块钱去?”

生产队会计也说:“别说沈医生了,就是市长家也不见得能拿得出来这么些钱,你要这价根本就卖不出去!”

张老汉和几个儿子对视一眼,为难说:“我家四个房头呐!卖少了一家分不上多少……”

“你家要是十个房头呐?你还打算要个万八千?”老队长听不下去了。

“要不……减二十?”张老大支吾着开口。

“你真不痛快!沈大爷又不是外人,怎么着也得减五十吧?”张老二帮腔打圆场。

“一千多还是太贵,那房子年头不短。”老队长皱眉。

“三百还差不多,里面啥东西都没。”生产队会计插嘴。

“那可是砖房!”张老三大喊。

“当初卖你们只收了八十斤红薯!”沈家大儿子反声质问。

“那时候多少钱也买不来吃的!”

“你们这叫趁人之危!”

……

两边一人一句,又吵了起来。

“别吵啦!”沈老猛地大喊一声,屋子里安静下来。

剧烈的咳嗽一阵,沈老直起身子摆了摆手:“你们张叔对咱们家有大恩,救命的恩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你们说出没良心的话!”

沈家两个儿子低下头。

沈老又握住张老汉的手说:“老弟,孩子们不懂事,我给你赔不是啦。”

张老汉忙摇头:“别这么说,老哥……我这也是,也是没办法……”

沈老拍拍他的手:“我懂!都是为了儿女。”

几个村干部互看一眼,这到底是还买不买了呀?

沈老沉默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过去的都过去了,新社会就该有新思想,单位给我房子住,上班有工资拿,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祖宅我不要啦!”

村干部松了一口气,老张一家都怔住了,不买啦?

大儿子先憋不住:“爹,几辈人的交情了,要不你再给沈大爷便宜点儿吧,一千一?”

二儿子也搭腔:“还整那零头干啥啊,早说了沈大爷不是外人,一口价,干脆一千得啦。”

大哥二哥可想的明白,房子不卖也轮不到他们两房人住,还不是便宜老三老四?少就少点吧,一千块每家还能分上二百五呢。

老三觉得也行,一千块钱,给他买辆自行车,剩下的一家还能分个小一百块。正好买套不要票的毛料中山装,穿上非把厂里的小姑娘迷死不可。

老四估摸着差不多也就这价了,三哥还没对象,自己结婚赶在前面,他娘答应过婚宴要办的风光。三百块彩礼钱,一百块摆酒,一百块再修修房子扯几丈花布,给他办完婚事每家还能分个一百多……

张家人一致同意,本来要价就打着余地,一千块才是底线,但是说好了,必须要现钱。

沈老笑着摆摆手,这会儿已经不再难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什么事想不开?

“我是买不起喽,那个小姑娘也是来买房的,你们问问她吧。”沈老指着叶青道。

一屋子人这才注意到叶青。

起初见一年轻轻的姑娘坐在那,还以为是沈家的人,没想到也是买主。

张家几个也都好奇打量叶青,这么个年轻丫头才上几天班?兜里能有二十块就不错了。

张老汉熄灭眼袋锅,敲了敲烟灰收起来别腰上,坐直了望着叶青问道:“这位同志,你想买俺们家的房?”

叶青歪着头皱眉:“一千块太贵了,还能少吗?”

“不能!一分钱都不能少。”

张家老三站出来,心想这小姑娘不会是沈老头找来唱双簧砸价的吧?

叶青笑笑,看着张老汉,这才是做主的呢。

张老汉偷眼看了看沈老,见他笑呵呵坐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能当面给减钱,咬着牙说道:“就是那个价,一分也不能少!”

“钥匙呢?”叶青问。

“那房子没门。”张老汉道。

叶青一怔,又问:“房契呢?”

“在生产队押着呐,当时没过户。”

叶青叹一口气,就这么着吧!于是打开挎包,一沓一沓的往桌上放钱,整整十捆,全是十元大钞。

一屋子人眼睛都直了!

幸亏之前零钞换成十元面值,要不然今天得铺一桌子钱,叶青暗暗想。

“你,你真的要买?”大队会计说话都结巴了。

叶青好笑,不真买我大老远跑过来干啥?显摆来了?

“你好,我是叶青,在市二矿厂委工作,这房子我买了,待会儿还要麻烦几位给办下手续。”叶青掏出工作证递过去。

戴眼镜的老会记接过看了眼,冲叶青点点头,然后挨个给她介绍屋里的人。

“这是我们生产队的老队长,民兵连杨连长,妇女主任姜婶,我姓谢,是大队会计。”

叶青一一过去打招呼。

几个人拿着叶青的工作证看了一圈才还给他。

老队长和杨连长谁也没说话。

姜婶忍不住问道:“叶同志,你在市里矿区工作,好好的咋想起来在俺们村儿买房子呢?”

叶青略沉默下,正色道:“矿上今年等着结婚的工友就一百多对,去年结婚的二百多工友还和一大家子老少挤在一起!房子不够分,我主动要求自己解决住房,远点也无所谓,钱不够就全家凑,坚决不给组织添麻烦!”

一席话,屋里的人都放下疑惑,神情瞬间放松下来。

老队长摇头:“城里啥都好,就是住的太憋囚啦!”

“叶同志,你真的要买啊?这么一大笔钱好不容易凑的吧?多不值啊!”杨连长心直口快。

叶青当然清楚值不值,现在根本不是买房的时机。以后二十年中几次政策变动,这房子随时都可能不属于自己,一千块也随时会打水漂。

不过叶青觉得,居家过日子不能事事都拿经济衡量值不值,她买房不是投资,是消费。

二十年她可等不及,光阴寸金。

房子现在买下来她可以带着田婆婆贾工农家乐,和徐友亮养猫放风筝看日出……

田园之乐此时享受才有趣,七老八十了那叫归隐。

不过话说回来,最值的还是房主张老汉,也许再晚点,不住人的房子可就不是他们家的了,这可是白捡的一千块钱啊。

张家大嫂见杨连长拆台,怕到手的钱泡汤,马上反驳:“啥值不值的?叶同志这是发扬风格,再说了,没房子住你让人咋结婚?晚几年还耽误生孩子呢!一年生一个,三年抱俩,账得这么算!值!”

叶青笑,瞧瞧,只要是女人就都知道这个道理。

一屋人都看向张老汉,房主还没表态呢,到底卖不卖啊?

叶青也纳闷,到底卖不卖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等到房财两空,保准你后悔一辈子。

张老汉盯着桌上的钱都看傻了。

老队长咳嗽一声:“老张头!你到底卖不卖!给句痛快话!”

张老汉猛的醒过神:“卖!”

张家人眉开眼笑,沈家爷三个表情各异。沈老坦然对叶青笑笑,和众人告别,领着两个儿子离开。

叶青笑道:“老队长,谢会计,那就麻烦你们给办下手续吧?”

双方买卖自愿无争议,手续自然也顺利。

谢会计当场数钱,点算清楚交给张老汉,收据上按了手印交给叶青。然后起草一份买卖合约,无非是某某公社某生产队的某某,自愿将某处房屋售卖给某某,房款多少多少据已结清。一摸一样的抄写了两份,双方签名按手印。

其中一份贴在原来房证的后面,叶青扫了一眼,那张还是土地契约,上面竖行写着土地多少尺,上面房子多少间多少棵树……后面贴着一厚沓的各种手写证明。

合约签完,几个人又去乡里办正式房产证。

房子产权证还是沈老名字,但是私下交易协议却是生产队和张老汉的,现在叶青过户只要这两方到场就行。

一路上,张老汉紧紧抱着胸前的褡裢不松手,四个儿子也时刻不离他们爹左右。

叶青和老队长一路聊天,打听村里的情况。

乡公社不远,走了半个钟头就到了。

乡里的办事人员拿出空白两份房屋契约左右看着犹豫,他不知道要填哪份!

第54章混乱房契

两张都类似奖状,一张是房屋所有权证,一张是自留地使用证,内容都差不多,上面有大红公章和市长签章。

叶青也不在意,这时期农村的房子能不能留住可不凭这些,随时都可能成为废纸,后世争议打房产官司的那叫一个乱。

像张老汉这样,灾荒年间花八十斤红薯买房的人并不多,真金白银的掏钱给自家买房的更是少之又少,叶青觉得给他一千块钱值!

老队长和人商议:“要不两张都写上?”

乡里的办事人员想了想,居然点头同意了!

又是好几份协议按手印,在乡会记那儿交了三十二块钱的契税,生产队拿了存根,手续办好,这房子目前就算是叶青的啦。

“张大叔,中午了,我请客咱们一起吃个饭,您也一起?”叶青跟张老汉客套。

张老汉捂着钱袋子忙摆手:“不了不了,俺们要去市里一趟,你们吃!”

张家几个儿子早就迫不及待,跟着他们爹离开。

乡里的一家小饭馆,叶青要了两盘猪头肉,两盘羊杂,十斤肉包子,两斤烧酒,请老队长杨连长和谢会计吃饭。

妇女主任姜大婶没跟着过来,叶青特意多叫个一份待会儿给她捎回去。

“今天麻烦大家了,我以茶代酒谢谢诸位,等我对象过来,一定让他陪你们多喝几杯。”叶青敬酒。

杨连长放下酒杯笑道:“叶同志对象是那家厂子的?”

叶青也笑:“和你一样。”

“民兵连长?”

“公安!”叶青比划个开枪的手势,和你一样都是拿枪的。

杨连长一怔,干笑着没说话。

老队长笑道:“叶同志这么年轻就在厂委做干事,不简单啊!住进我们村就是一家人,也后矿上招工可得想着咱们老乡亲。”

叶青点头:“只要矿上招收农业户口,我绝对跟领导建议先考虑市郊区的乡亲。”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下午回到临西村,叶青不急着去看房,在村子里闲逛。

依山傍水,树萌成阴,一片片青瓦白墙就像在水墨画里一样。

和北京的四合院不同,没有整齐对称,也不皆是坐北朝南,更不讲究四平八稳。

皖南的四合院面水背山,绕着湖边河边蜿蜒而建,青石板小路顺着地势弯弯曲曲。

院落是屋子套屋子的回字型,多是两层三层的楼屋,飞檐白墙石雕木雕牌楼……就连粉墙上的标语都写得清逸俊雅。

叶青沉醉的不得了。

“叶同志,办完手续没?你来看房啊?”路上正好碰到姜婶。

“姜婶,办完了,我们在乡里顺道吃了午饭,想着你没去,特意给你单点了带回来。”叶青递上两个麻油纸包,里面是一包猪头肉和二斤包子。

姜婶接过笑道:“叶同志好生客气!刚我还寻思帮你收拾收拾房子呢!”

叶青笑:“那就麻烦婶子了,咱们这就过去?”

叶青是真不客气。

姜婶微怔下,马上痛快答应:“行,你等着,我再去叫几个人来,咱们一块儿!”

叶青跟着沿路走,路过姜婶家见她进去把饭菜放入吊篮,高高的挂在梁上。叶青站在门外打量,大门里面就是堂屋,木头梁依稀能看到描红雕刻。红木的桌椅,雕花的门扇,虽然陈旧污渍但是无一不精美。

屋内一道突兀的土坯墙,应该是原先的一间屋子隔成了两家。

屋子里左右两个窄窄楼梯,房子像是三层结构,从外面能看见最顶上飞檐下的小阁楼,四扇花窗大敞着。

不大一会儿,姜婶噔噔下楼,身后还跟着两个妇女。

“都是咱们村的,我家邻居。”姜婶介绍。

叶青晕,邻居怎么从你家楼上下来啦?

路上又叫了两个姑娘一个小媳妇,叫人时候姜婶就站在门外喊一声,楼上紧挨着的两个窗户先后打开,探出头应声,不一会儿却从前面后面不同的大门里出来。

看的叶青直眼晕,楼道战啊!估计住这村里在自己家迷路都不是稀罕事。

边走边欣赏各式徽派建筑,叶青目不暇接。生产队的办公地点就设在祠堂,里面古色古香的建筑叶青上午见过,绕过继续往前走,穿过一座牌坊,人烟就稀少了。

“那房子离着地头远,老张家买下没住过,前头老沈家也早就搬城里,十来年没住过人了,可不好打扫。”姜婶说。

叶青点头:“麻烦婶子了,还有几位嫂子妹妹,辛苦啊!”

几人笑着忙说不碍事。

叶青的房子在村头,屋后远处是绵延的青山,大门临水而开,窄窄的青石河堤一路到门前台阶。

远山近水,和闹市一步之遥,好位置好风水!

高高的门楼飞檐立柱,大门不见,几捆子刺槐堵着门口。

“大门让老张头拆走安自己家了,有主的房子没人嚯嚯,你放心,里面没有脏东西!”姜婶说。

小心翼翼搬开刺槐,叶青眼尖看见里面夹着一张黄表纸,上面画着朱砂符文。

跟姜婶一起来的胖嫂子飞快捡起来,揉成一团装进裤兜,干笑道:“老张头让俺写的,挡,挡煞滴……”

姜婶指着胖嫂子鼻子低声骂道:“这叫封建迷信知道不?亏得你还是我侄媳妇,一点都不进步,你看你,让叶同志看着多不好!”

叶青笑笑,凑过来低声道:“自家人!我啥都没看见!”

胖嫂子感激的冲叶青挤了挤眼睛。

姜婶扯高了嗓门喊道:“大家伙手脚都利索点儿,别弄坏了地砖,完事割下来的草个人带回家,每人记两个工分!”

后面的几个姑娘媳妇一听,瞬时热情高涨,快走几步都跟了上来。一众人来到院内,既不认生,也不稀罕打量房子,从背篓里掏出镰刀,弯下腰就开始割草。

院子上面是遮天的树荫,下面是半人深得杂草,四周高墙飞檐,仿佛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叶青一路探寻,早就痴了。

参差起伏,层楼叠院,抱雨厦连着雕梁走廊,高墙花砖漏窗,木头楼梯拾阶而上,二楼回廊弯弯绕绕不知怎么就到了后院。

郁郁森森的乔木缠着藤蔓,曲径通幽,沿着石板小路走到尽头又豁然开朗,玲珑花阁,藕谢鱼塘。

从月洞门出来又是露天的木头楼梯,直上去,三层半有个凉台绣楼。

六角飞檐,镂空花窗,东面远眺能望到新南市火车站的钟楼,西面看,整个临西村尽在眼底。

叶青望着南边新修的大道顿时惊呆,这座宅院竟然隐隐浮现八抬大轿的格局!

难怪沈老之前卖掉现在又迫切想赎回来,今年市里新修的大道破了原先的困局,这里从牢狱之灾变成升官发财的风水宝地!

幸好老张一家以前没住进来,看似慈祥的沈老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叶青暗暗记住这个人,提醒自己以后要小心。

叶青绕来绕去,上上下下好半天才回到前院,在自己家迷路的感觉真好啊!

一连走了好几遍,叶青才摸清楚一点点构造,地方不是多大,两进的前后院带个后花园,两个回字连在一起的结构。只是利用空间高低楼梯的布局,上上下下好像永远走不到头似得。

难道是丈夫怕妻子在家无聊,故意把房子修的这么复杂?

叶青越想越开心,等徐友亮过来和他在房子里玩警察抓小偷,一定有趣!

“叶同志,你说你好好的城里不住,咋就稀罕这破房子呢?”姜婶见叶青蹦来蹦去的直皱眉。

叶青笑的眉眼弯弯:“城里一间屋子要住老少三代呢,怎么比得上这里宽敞?”

胖嫂子摇头:“那咋能一样?城里能上班挣工资,月月领粮票肉票,就是住茅厕也比乡下好。”

“叶同志,听说你在矿区上班,你们每天都干啥啊?”另个叫月绣的小姑娘羞涩的问。

叶青想了想说:“嗯……抓学习搞生产,工友们每天都争分争秒的劳动!”

“比咱们种地累不?”另一个叫岳英的姑娘问。

“不累!矿上两千多女同志呢,都是你们这般大的姑娘。”

“她们都穿工作服么?”

“也不是,正式工才有,学徒工出师了就能转正……”

叶青捡着能说的,跟两个姑娘几个大嫂聊得不亦乐乎。

“姜婶,咱们村儿有没有木匠?”叶青问,房子没有大门,里面的门窗也破损不少。

“有!岳英她哥就是木匠,一天能挣十个工分呢!”姜婶说。

叶青知道工分,但是具体怎么算就不太清楚了,按天算?要是自己这点活儿他干上个大半年可怎么办?

“叶青姐,你等着,我去叫我哥!”岳英姑娘说完话,扔下镰刀就跑,叶青叫都来不及。

不大一会儿,岳英回来时身后跟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白净瘦弱,穿着打补丁的白色老土布汗衫,半截蓝裤子,脚上的解放鞋开了洞。

“这是我哥,岳峰。”

岳峰腼腆又羞涩,站在那里手脚拘谨。

叶青没打算在这处房子做多精致的家私,古朴自然才相称,但是也不能太粗糙。

“小岳师傅你好,我是叶青。”

村里人都叫他小木匠,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称呼他师傅,瞬时脸涨得通红:“叶同志,……你好。”

叶青道:“你先帮我看看,屋子的窗户扇门扇都补齐要多少木料,用什么木材合适。”

岳峰用力点了点头,掏出挎包的工具一路测量,很快就不见人影,约莫过了大半个钟头才回来。

“叶……同志,窗户总共少了二十七扇,破了十六扇,门要新作九扇修补七扇,总共要用九个方的料。”

叶青暗暗赞许,大概多少料她心里有数,没想到这少年估算的这么精准,是个老实人。

“小岳师傅觉着用什么木材合适呢?”叶青继续试探。

岳峰挠挠头:“原先的窗子都是紫檀木,咱们生产队有黑酸枝梨木,倒是和这个颜色花纹挺接近的,就是不耐潮,赶上梅雨季就凝水珠子……”

叶青对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一大步:“能做的和以前一摸一样么?”

岳峰诚实地摇了摇头:“那手艺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不过现在有新式做法,外表看不出差别。”

等到岳峰从挎包里掏出自己的小半块袖珍作品,叶青彻底放下心。

“整栋房子的窗扇门扇都换新的,你要做多久?”

岳峰咬牙道:“十四天!”

叶青笑了,拍拍他肩膀道:“你不用日夜赶工,慢工出细活,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岳峰红着脸郑重点头。

用人不疑,叶青对岳峰很放心,带着他们兄妹去了生产队,跟谢会计交代一声,先买了十个方的木材。

叶青没选黑酸枝梨,深色木料除非紫檀,其他木料只兼形似,装上效果并不会多理想。

何况叶青也没打算弄一屋子青花瓷器水墨字画去搭配,再装深色门窗就太沉闷了。

新制门窗就用浅色水曲柳,价格便宜,颜色清新。

交了五十三块九毛的木料钱,里面还含着工钱,头一批木材就全部交给岳峰。

生产队帮着给拉到叶青的宅院,木工活要在雇主的院子现场做,方便随时调整尺寸。

已是傍晚时分,院子上空彩霞满天。

姜婶她们已经帮忙拔完杂草,头顶上的细树枝叶也用长竹竿绑着镰刀削去了些。屋里檐下的灰尘蜘蛛网粗粗打扫过,整个院落越发的清幽整洁。

院子里就剩叶青和岳家兄妹。

“小岳师傅,我还要上班不能总在这儿呆着,头一批木料你先做,等差不多了我再过来买下一批的。记住了,慢工出细活,我不赶时间。”叶青交代。

岳峰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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