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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熊猫城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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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摸了摸兔爷,幽幽叹道:“养得真肥,早知道晚上就该炖了的。”
兔爷一个哆嗦,拼了命地往喜喜怀里钻。喜喜将它捂好,挪开包菜姑娘的手。连护卫首领都不知道她被看上的缘故,也是蹊跷了,她问道:“你们城主不会不知道圣上这个时候让他进宫是什么意思吧?这根本是鸿门宴啊。”
白烟又“嘁”了一声:“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们墨城了,除非老皇帝的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怎么敢动这种心思。”
大言不惭!喜喜倒抽一口冷气,担忧地摸了摸脑袋,生怕这话被人听见连累她也一起掉脑袋。想到刚才的事,她又问道:“你们城主只穿黑白衣服吗?”
白烟想了想,才答:“好像是。”
喜喜扑哧一笑:“从里到外都是黑白配,跟熊猫似的,以后不要叫墨城主,叫熊猫城主算了。”
白烟忽然瞧她,眉眼越来越弯,眼神越来越精亮,久久沉吟:“噢……熊猫城主……”
月牙不知何时全都隐没云端,地上不见半寸银白,喜喜抬头看去,已是月黑风高,阴风大作……
喜喜一觉睡到日晒三竿,没有人来叫她起床。
她躺在床上沉思良久,才隐隐想到到被墨白留下来的原因。
正当她想得入神,婢女来请,说墨白让她过去一起吃午饭。
墨白的脸实在是很好认,不是因为俊美得逆天,而是因为在人群中实在很难忽略那张近可冷死花草的冰块脸。
两人位置很近,喜喜还是往他身旁挪了挪。如木雕般端坐不动的墨白缓缓偏头,眸底夹冰:“离这么近做什么?”
喜喜一本正经道:“解暑。”
“……”
白烟顿时忍笑,忍得妖媚的脸都有点扭曲了。看惯了老大消遣别人,还是头一回看见有人敢消遣老大。
喜喜扫视一眼长桌上的众人,没有要把她摁地上痛揍为他们城主报仇的意思,看来墨白抓自己来,果然不是因为有仇。
如此喜喜就更加笃定刚才的想法,也更加安心了。
菜陆续上来,有荤有素,甚至还有给兔子专门准备的胡萝卜。这些食物摆在面前引诱着她的胃,可墨白迟迟不动筷,还在问着众人近日墨城情况。等将方圆百里的事都问了一遍,才终于开饭。
喜喜大快朵颐,好好地把肚子填了个饱,吃得形象全无。她时而抬头瞄瞄众人,众人皆是面有惊诧和隐隐嫌恶。再看墨白,仍旧是不动声色。
兔爷酒足饭饱,趴在桌上两眼微闭开始犯困。众人陆续离开,不多久,残羹饭菜也被收拾走了。
喜喜和墨白两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气氛慢慢开始结冰。她偏身对着正在喝茶的他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把我抓到这儿来了。”
墨白喝下一口茶,微微挑眉:“哦?”
喜喜往前一扑,抱住他的胳膊哭道:“因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
墨白猛地一震,抓了她的衣服就往后拎,淡漠眉眼挑得更高:“我没有妹妹,就算有,也不是你这种貌不惊人言不压众,武功半点不会根骨奇差的。”
“……原来你毒舌的时候会好好说话啊。”受到莫大侮辱的喜喜指向他腰间的龙纹玉佩,“昨晚我翻找你衣服就看见它了,后来一想,这玉佩的材质跟我从小戴到大的凤纹玉佩一模一样。你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她特地甩了甩手中的凤纹玉佩,这可是她爹从小就交给她,说是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让她千万不能弄丢。
墨白终于看了她一眼:“吃饱就该去睡觉。”
喜喜诧异,对她的容忍度如此之高,不计较她的形象还打算带自己进宫玩耍的竟然不是她亲哥。她摸着兔爷,沉思许久,抬头看他,迟疑道:“难道……你是我爹?”
墨白:“……”她这是什么眼神!
墨白当然不是喜喜她爹,但也不是她哥,更没有在暗恋她。
喜喜觉得自己的脑子糊涂了,那他到底抓自己来好吃好喝做什么,要去皇宫辨明珍宝实在用不着找她这个没名气的,还是开当铺营生的人吧。
兔爷拱了拱她的下巴,喜喜微微低头看它,见它赤眼隐含痛苦,兔唇微动,又用脑袋拱了拱自己。她忙坐起身,将它全身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外伤,那是生病了?
兔爷胡乱地蹬了蹬腿,爪子都露了出来。喜喜忙把它抱怀里,慌忙下地,连鞋也没穿就往外跑。
一头撞到外面,正好白烟在,一瞧她便跟捉到贼似的得意:“哟呵呵,又想跑,被我抓了个正着吧。”
喜喜急声道:“我的兔子生病了,最近的大夫在哪里?”
白烟双目一瞪:“我带你去。”
喜喜不由感激,关键时刻她果然是个好姑娘。没走两步,就听她嘀咕道:“这么肥美的兔子病死就可惜了……”
“……”
兔爷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
大夫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自称姓宋,生得俊逸非凡,举手投足待兔爷十分温柔,以至于向来喜欢姑娘的兔爷也很乖巧地趴在毛毯上,没有乱蹬腿。
喜喜眯眼看着宋神医,在想他到底会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说相由心生,来到墨城之后,她发现这句古话在包菜姑娘身上破灭了。见他像是检查好了松手,喜喜收回心思:“兔爷怎么样了?它没得什么重病吧?还能继续活蹦乱跳吧?”
宋神医意味深长地道:“它只是吃多了,胀气。”
兔子一得病就容易挂,担心了半天差点哭出声的喜喜一愣:“胀、胀气?”
宋神医微微点头,又重复道:“对,胀气。”
喜喜抚额,没脸面对大夫,也懒得去看自家兔子了,身为她的小伙伴竟然会有吃撑了这种事。再看它,还打了个饱嗝,一双兔眼迷离惬意。白烟俯身摸摸它的肚子,笑盈盈道:“吃吧吃吧,吃胖点。”
兔爷打了个哆嗦,闭眼装死。
门外突然出现一个影子,将月光遮挡了大半。喜喜抬头看去,墨白正站在那儿,一张俊脸背光,看不太清,一双眼睛却精亮有神。她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就听他一字一句道:“是谁,在护卫面前给我取‘熊猫城主’的绰号?”
作者有话要说: 啊……交流区好冷好冷,冬天到了,大家懒得动手指头了。
☆、第四章
第四章
“嗖!”
一阵疾风掠过,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喜喜抬头看去,刚才还在她身边的包菜姑娘竟然站在了门口,纤纤细指往她脸上一指:“城主,是她是她就是她。”
“……”喜喜差点吐了一口老血,墨白冷冷地看着她,震得她全身一抖,竖起两根手指,“对天发誓我没有!”
白烟哼道:“你亲口说的,我们城主只穿黑白衣服又叫墨白从里到外都像只熊猫,还不如叫熊猫城主。”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墨白的脸已经黑成矿山了。喜喜微微往前挪步,一脸诚恳要跟他道歉。她趁他不注意,把兔爷往他手里一塞,在他愣神的瞬间,立刻跑了出去。
兔爷,保重!
兔爷:“……”下辈子再也不要做你家兔子了!
喜喜逃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死,将整张桌子挪了过来堵住大门,想到墨白刚才要吃人的表情,哼了一声。她在门上贴耳半天也没有听见有人往这边来的声音,这才安心地倒在床上,睡觉。
枕头边还放有兔爷爱吃的胡萝卜,刚倒下就看见了。她拿起嗅了嗅,隐隐的生涩甜味,到底哪里好吃了。咬了一口,嘎嘣脆,有点生,不过甜甜的。闭上眼又啃了一口,啃啃啃……
墨白不会把它给焖了吧?
毕竟圆滚滚的兔爷是一只非常让人有食欲的兔子。
所以说没事吃这么胖干吗……
想到它真的可能会被炖掉,喜喜猛地坐起身,紧握还剩半根的胡萝卜,左思右想。兔爷虽然除了吃就一无是处,但好歹也算是她的小伙伴。如果她连小伙伴都不救,她就不是正义的伙伴了。
想罢,喜喜硬了头皮起来,往墨白的房间走去。
墨白的房间离她的住处隔了两个院子,夜里巡逻的护卫见了喜喜,还亲切地打招呼,十分和蔼可亲。喜喜感慨,墨白要是有他们一半和善,她就不会惊怕成这个样子了。
“云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小心碰到鬼哦。”
“……谢谢。”
“云姑娘该不会是又要出城吧,皇历说不宜出门哦。”
“……不是。”
果然有个不正常的护卫首领,底下的人也别想有多正常呀。
摸到墨白的房前,屋里的烛火还没灭,喜喜轻轻敲门,声音也尽量软糯:“墨城主,你睡了没?”
屋里没声音。
“我是来接我家兔子的。”
还是没人应答,但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忍了忍气,戳戳门,竟然戳开了。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迎面吹来一股寒风……墨白果然是夏日解暑利器。进屋一瞧,才发现原来是屋子的角落放了冰块,已化一半。
墨白半躺在长椅上,手指捋着的那一团白球,正是兔爷。兔爷十分享受地趴在他怀里,睡得舒服。
喜喜暗怒,身为一只公兔子,喜欢包菜姑娘就算了,连男色也不拒,前途黑暗。她默默走到墨白跟前,墨白这才半睁了眼瞧看。喜喜诚恳地道:“把兔爷还我吧,没兔爷我睡不着。”
墨白还是不理她。
“好吧,熊猫是我先喊的。”
墨白终于缓缓睁眼,眼角微扬,让喜喜看出一丝魅惑来,明明很清凉的屋子,莫名热起来了,她咽了咽口水:“兔子……”
“不还。”
“……”不还就算了,还让她吐出真相,喜喜差点没扑过去咬他一口。
墨白看她气得要跳脚,又轻抚兔子。一会儿只见她一脸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根胡萝卜,放他身上,一根、两根、三根……她认真叮嘱道:“这是兔爷要吃的,既然城主大人如此喜欢它,那就麻烦您照顾了。”
墨白的脸又黑了。
“还有,兔爷一天要洗一次澡,一有空就吃吃吃,睡觉的时候喜欢趴在枕头边团成团,你半夜不要把它压着,还有……”
墨白“噌”地站起身,身上的胡萝卜滚落满屋,他一手拎了兔爷一手拎了这女人,踹门而出,将她和兔爷丢到门外。
“啪。”门被死死关上,烛火瞬间熄灭。
喜喜和兔爷被摔了个五体投地。
……
第二天门被敲响时,喜喜还以为墨白又要来拎他们了。她迷迷糊糊坐起身,摸了摸兔爷的肚子,已经不鼓不胀,放下心来,跑去开门。
白烟一脸妖媚笑道:“城主大人已经在等姑娘,姑娘快点洗漱会客吧。”
“会、会客?”不等喜喜多想,从她背后已经走出七八个丫鬟,捧着华服、端着脸盆的,连那刷牙用的杨柳枝都专门由一人捧着进来,看得粗糙活了十几年的喜喜目瞪口呆。
洗漱好,白烟一掌压住她肩头强迫坐在梳妆台前,啪啪啪给她拍了一脸胭脂水粉,呛得喜喜弯身咳嗽。她暗想完了完了,墨白这是要把她打扮漂亮卖了呀。包菜姑娘不就是老鸨脸吗?
“好了。”
喜喜缓缓睁开一只眼,只见镜中人面色红润,唇红齿白,竟然还从眉间看出几分娇态来。
“打扮打扮还是拿得出手的嘛。”
喜喜瞥了她一眼,本姑娘本来就生得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
不过说起来,墨白这么吩咐到底是干吗?
没来墨城之前,她自诩聪明,然而来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自己笨得不行,好像什么事都想不通了,尤其是墨白对于她的态度。
喜喜像只花孔雀被带到前堂,还差一两步才走入大厅,就听见人声鼎沸,十分喧闹。她拎着裙摆探头先瞧了一眼,不由得十分惊愕。
那可容纳五百余人的大厅,如今竟然都坐满了。甚至连墙壁那儿,都站满了人。从一簇一簇的衣着颜色各异来看,他们并非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抑或门派。
“熊猫城主怎么宴请这么多人?”
白烟答道:“哦,没事请吃饭而已。”
这个回答简直不能更敷衍。
喜喜腹诽一句,随即被她推了一把,踉跄着跌了出去,差点没当着五百号人的面摔个大跟头。一时满座无声,星星之火像在她脸上灼烧起来,烫,烫死人了。
她拎着裙子随婢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座位旁坐下,挪了挪屁股,突然发现位置竟然是在墨白旁边,转头看了看,竟只有他们两人是坐在主位上。他仍没有看自己一眼,侧脸冷淡,依旧是一盘冷面。
忽然听得一人朗声笑问:“墨城主这是终于打算成亲了吗?这位姑娘怎么从未见过,是哪家的姑娘?姓什么?”
喜喜屏气,成亲?墨白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娶个毫无权势的姑娘吧。他的大名在朝野如雷贯耳,每年多少姑娘蹲守在城门外哭着喊着要嫁,来求嫁的不乏皇族名门家的姑娘。
墨白执杯的手微顿,偏头瞧她,一脸认真:“哦……你姓什么来着?”
“……云。”
墨白扬起脑袋,对台阶下面的人说道:“云。”
喜喜:“……”她赌一枚铜钱,这货的目的绝对不是讨自己做媳妇!
“云?倒是从未听过当今哪个大家是姓云的。也唯有……”那人想了许久,才道,“唯有当年的妙手空空了。”
喜喜额上已渗出冷汗。
墨白神情未变:“哦。”
那人又道:“在下近日正好得了一柄上好的宝剑,宝剑配美人,绝配,不如就借花献佛送给未来城主夫人吧。”
说罢,那人命人拿来一个有手臂长宽的盒子,亲自捧着缓步送上。
已经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的喜喜好奇地探头去瞧,对于开当铺的她来说,对珍宝实在很感兴趣。那人走到近处,慢慢打开木盒,那木盒里面果真躺了一把好剑。
剑身寒气逼人,最为名贵的莫过于镶嵌在剑柄前端的几颗宝石,璀璨夺目,价值不菲。
宝剑少说价值三十万两,三十万两摆在面前,看得喜喜两眼发亮。
那人面色陡然一变,伸手抓住剑柄,拿起就往墨白心口刺去。喜喜心头一个咯噔,却见剑锋一停,已被墨白修长两指夹在其中,任那人想横劈猛刺,都动弹不得。
喜喜半吓半叹,墨白的武功……真是高到让人惊叹了。
她正为倒霉的刺客默哀,只见墨白两指一震,宝剑立刻碎作两段。还没等她心疼完那价值三十万两的宝剑,他又做了一件更让喜喜心塞的事——断剑一甩,横劈在一桌饭菜上,千年玄铁铸就的宝剑削铁如泥,更何况是区区一块木板,只听见饭桌“咔嚓”一声断裂,碗筷饭菜纷纷落地,喜喜的心也跟着“咔嚓”一声碎成了渣。
那人愣神片刻,便被一阵急促掌风扇到底下,随即被护卫押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满席又鸦雀无声。
墨白脸上依旧堆满寒霜:“继续吃吧。”他这才想起旁边好像还有个人,缓缓偏头,“怎么?”
喜喜拿着筷子,欲哭无泪:“我饿……”
墨白不由弯弯嘴角。
喜喜觉得他在笑——即便是笑,也笑得很淡。她本以为他会让人重新上一桌,谁想他道:“忍着。”
“……”无良雇主!
☆、第五章
第五章
对喜喜来说,墨白绝对是无良雇主,不给饭吃还跟她说后天出发去皇城,让她想清楚。
这个想清楚不是让喜喜考虑到底去不去,而是——想好带什么衣服,想好穿什么出门,想好要吃什么。
横竖都得去,然而那是皇宫啊,她正值大好年华还不想死。
思前想后,喜喜决定逃最后一次。
兔爷已经是一点要逃跑的心思都没了,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再逃是傻瓜。然而它的傻瓜主人貌似还不死心,将它一把捞起又准备逃。
喜喜开窗探头往外看,刚探出个脑袋,就被一指戳在额头上,一张艳绝的脸无限放大。
“下次再伸脑袋,我就直接砍了哟。”
“……”
马车扬尘,飞沙一片。喜喜的心已经跟着飞扬的尘沙飘飞四散,捉着墨白的衣袖哀求道:“我真的还没活够,不想去皇宫,是不是非要我自戳双目,你才肯放过我?”
墨白斜她一眼:“戳吧。”
喜喜真想扑上去咬他撕他揍扁他:“你哪里是熊猫,分明是头熊!”
墨白终于睁眼盯她,一字一句道:“你再提熊猫二字,我就把你丢到竹林去啃竹子。”
“熊猫熊猫熊猫……唔。”
她还没喊完,就被宽大手掌捂了嘴,闷声不能喊。听得赶车的白烟柳眉越挑越高,越挑越高。一旁的宋神医说道:“白护卫,你的表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猥琐?”
“到底谁猥琐了,明明是里面的人猥琐,大白天的……”
车厢里头冷冷传声:“到了竹林停车,把她扔下去。”
喜喜:“……熊猫熊猫熊……唔。”
宋神医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叹道:“云姑娘真是勇者无畏啊。上一次那个不知好歹让老大暴怒的人下场是什么来着?”
白烟想了想:“你说的是那个霸王刀?哦,最后好像是被老大从山崖上一脚踢下去了。”
车厢里立刻没了声。
喜喜可怜兮兮地看着墨白,眸光潋滟,含了万分委屈的泪。捂着她嘴的墨白顿了顿,收回手来,默然片刻,缓缓将手掌在她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水气。
“……城主大人,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墨白又自动进入了不理她的模式中。
喜喜扯了扯衣服,又看看笼子里的兔子,抱着胡萝卜睡得正好。已经吃饱喝足睡好的喜喜百无聊赖,撩开帘子往外看去。马车已经进入一个小镇,两旁东西琳琅满目,商贩时而吆喝,人挤人,车挤车,只是……她眨眨眼,收回脑袋戳了戳闭目养神的墨白:“这好像不是去京城的路吧?城主大人,你们路痴?”
“不是去皇城。”
“那是去哪儿?”
“孔雀城。”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喜喜愣了愣:“……那是什么?”
“昨天来刺杀我的人,来自孔雀城。”
“所以?”喜喜惊愕,“你要去把人家窝给踹了?!”
墨白没睁眼,只是勾勾嘴角,看得喜喜倒抽冷气,怒道:“你去踢馆自己去,为什么要带上我去送死?”
“混脸熟。”
“……”这诡异的混脸熟到底是什么鬼!喜喜无力地靠着车厢,总觉得前途黑暗。她又摸了摸腰间的凤纹玉佩,再看看挂在他腰上的龙纹玉佩,这种微妙感真是怎么都挥之不散。
孔雀城离墨城有半个月的路程,叫孔雀城不是因为里面养了很多孔雀,而是因为城主姓孔,干脆取了个雅俗共赏的城名。孔雀城跟墨城性质一样,都是当初跟随过太丨祖皇帝打江山,后带兵隐退的将军的封地。不过孔家跟墨家有一点不同,墨家完全不屑于跟朝廷打交道,只是每年意思意思进京吃个宫宴,表达一下我们没有造反的意思。
可孔家却还跟宫廷的人联系紧密,所以墨白此行,并非只是为了讨个说法。而且真到了孔家,对方大可以说那人是冒充孔家人陷害他们的,已可预见问责是毫无结果。
他要确认的,是孔家此举,是否朝廷授意。
他不想和朝廷大动干戈。
他实在没办法再继续深想,肩头上枕来的脑袋凑得太近,姑娘家的隐隐香气萦绕鼻尖,已无法忽视。他沉了沉脸,捏着她的脸颊挪开,不一会儿又见她倚靠过来,将他当作人肉枕头。
这人睡得很安静,一点也看不出平时聒噪的模样。
“阿嚏。”喜喜抖了一下身,醒了过来,揉揉眼打了个哈欠,一脸颓废样子。她摸摸肚子,正饿得慌,探手抓过一旁的包袱,里面有饼有干肉,还有一竹筒水。她润了润口,默默啃肉。
她再看看墨白,像是姿势没变过。他其实不像冰雕,至少冰雕会融化,他一点动静也没,比冰雕厉害多了。
喜喜咽下一口肉,问道:“黑白大人,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是一盘冷面?”
只说了一句话就见他竟然睁眼了,然后伸手拿干粮。喜喜弯弯嘴,原来他还会饿,差点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了。
喜喜语重心长道:“人啊,就该多笑笑,别人才会觉得你友善,多亲近你,对吧?”
墨白开口道:“如今有什么影响吗?”
“……好像没。”
墨白点了点头,俊脸露出不易察觉的胜利模样。
喜喜心塞。
她见他拿了竹筒喝水,伸手要拦,然而他已喝下,喉结微动,水落腹中。
墨白见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毫不避讳,放下竹筒问道:“我是肉包子?”
喜喜笑不出来,觉得说出真相就是被遗弃竹林的节奏:“那水我喝过的……”
“……”
夕阳将落,万里披霞。绯红霞光满铺天穹,倾洒大地,染出胭脂红晕。
从车上下来的喜喜顿觉舒服,伸了个懒腰,跟着小二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前脚刚进屋,后脚就直接走到窗户边,抬腿跨步。她刚跨出一条腿,隔壁窗户已被推开,歪头一看,墨白正看来。
“我想你不会有让我跟你同住一房看守你的机会。”
喜喜默默收回了那条腿,默默把兔笼子放回桌上,默默去床上睡觉。
她翻来覆去半个时辰,实在是太憋屈了!
她愤愤起床,跑去隔壁敲门,门没开。她叉腰喊道:“我要逃了。”
门还是没打开,别说墨白的房间,就连隔壁房里住的包菜姑娘,也没动静。她出去了?
喜喜眯了眯眼,转身回房拎了兔笼,噔噔噔下楼,跑到热闹街道上,飞快地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特地对掌柜说道:“要是有人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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