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英灵做妹妹-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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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还是得不到他的认可，又或者是得不到自己的认可。

　　　　躯壳或者历史，都不满意。

　　　　“请不要开玩笑了组长！”

　　　　“萝兰？”

　　　　萝兰抬起双手剑。

　　　　从今天起，萝兰不再是正义的骑士。

　　　　我要进攻！我要侵略！

　　　　我不要殿后，我不要听从命令！

　　　　让我杀戮，让我杀死所有的敌人！杀死一切反叛者！不再接受敌人的议和！

　　　　不再照顾君王的感受！

　　　　让我们一同为了一个无穷无尽的目的席卷过去！

　　　　“统一全球魔法界？恕我直言，幼稚。”布列塔尼爵士嘲笑着后辈。

　　　　“那么，”她又侧过脸绽放出笑容，

　　　　“请把欧罗巴交给我！”

　　　　说完这句话，萝兰举剑朝赵括冲刺。


………………………………

第二百五十一章　孩童闹剧

　　　　利剑绝对到达不了的领域。

　　　　因为此刻的少女骑士，就连熠熠金发都像剑刃一般锋利，直刺赵括的胸。

　　　　可像是要接受似的，赵括没有逃避。

　　　　倒下后，只剩下鳞甲的摇晃。

　　　　这是残影。

　　　　不能承认的事实，因为萝兰刺穿的是一名士兵。

　　　　“让你的亲卫代替你去死吗？”

　　　　“不，你杀死的不过是我的仇恨。”

　　　　慢慢地随着青色的烟尘逝去，赵括重新出现在前方。

　　　　无穷无尽的仇恨。

　　　　“不好意思孩子，”赵括像是嘲笑一般地看向文承，“现在的魔法界正值群雄并起的乱世，就这么把我的怨恨托付给你还真是不甘心啊。”

　　　　文承不为所动地举起凝之对准西风，“也好，我也没打算要你。”

　　　　相较于你们一开始一盘散沙的英灵三人组，最后能赢的是上下一心，哪怕是中阶和低阶英灵组成的军团。

　　　　因此无所谓你的怨念在何处化解，无所谓那四十万灵魂在哪里得到安慰，这一切和我无关。

　　　　就算你最想成为的那个攻守一体的将军。

　　　　无论是亲友的质疑还是历史的否定，你终究会带着怨念死去。

　　　　不过文承的意念并没有很好地被赵括听到，因为他已经在和萝兰交战了。

　　　　立刻带上单片眼镜，文承竟然发现萝兰的体征恢复到了八成！

　　　　新的信念果然能让她勃发出高昂的斗志！那么……我也不能落后！

　　　　当然说是这么说啦，眼前的这头野兽该怎么对付才好。

　　　　文承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不到五米的西风，它正把身体微微压低，视线锁定在文承的肩上。

　　　　烈马就算有獠牙仍不够锋利，但蹄铁一旦命中颅骨就会造成瞬间死亡。

　　　　少年的眼中却没有恐惧，只有接受现实的觉悟。

　　　　事实是，文承的脊椎骨和肩骨都处于碎裂的边缘，内出血达到严重的状态，体征是濒危状态，这一点在如梅和苏濛的紧张眼神中也可以得到佐证，但文承一再举手示意她们不要插手。因为我要的是萝兰和我的互相认可！

　　　　骨头快要碎了，却还是斗志盎然。

　　　　即便眼前的野兽有风一般的疾速，赵括也有大量的仇恨所凝结的替身。

　　　　这个对手的棘手程度就算是柳真也有些难下手。

　　　　抑制好痛苦后，文承缓缓收起凝之，又抬起手。

　　　　“爆！”

　　　　一道白光在上空爆炸，可青色的怨灵们并没有消散的迹象。

　　　　失败了吗？

　　　　仇恨并不是黑暗的产物，又或者说他们凝结的形态并没有完全反人类。

　　　　这可如何是好？

　　　　西风没有给他时间，缓缓抬起的蹄铁从铁甲下散出瘴气，并来势汹汹地开始突进。

　　　　文承举起凝之，直挺挺地对准西风，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

　　　　萝兰出现在他的身旁，并将右手的剑架在文承的剑上。

　　　　并不是保护的姿态，而是两人一起将剑架成十字，以头顶跃上的马腹作为目标。

　　　　青色的闪光伴随着巨大的冲击。

　　　　文承立刻感觉到自己在凭空旋转，先是撞到树上，接着撞到一旁的鹅卵石小路，滑动了好几米后呼吸停止，视线一片血红。

　　　　如果就此闭上眼睛，一定会死去的。文承喘着虚弱的气息缓缓睁开眼睛。

　　　　第一时间确认落在一旁的萝兰。

　　　　在朦胧的意识下，发现萝兰因为这一击掉落了五成的体征，那开始跳跃的红色荧光代表他们无法挺过下一次攻击。

　　　　要是不站起来的话……

　　　　就在这时，文承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够了，你们两个。”

　　　　像是责备般的声音，苏濛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难以想象的一幕，濛儿在保护我。

　　　　像是看着孩童闹剧一般的冷漠眼神，苏濛这样回头瞥了一眼后，用坚定的眼眸面对西风。

　　　　纤弱的手脚和脖子，原本是应该站在安全地带的苏濛，那不带一丝恐惧的视线直视着野兽。

　　　　远处，如梅和赵括开始接战。

　　　　“文承，快走。”甩出这句话后，苏濛朝前迈步。

　　　　当然……不可能走！要走的是你！

　　　　文承拼命撑起上半身，同样的时刻萝兰一跃而起。

　　　　难以想象的事态发展，按理说最该杀死赵括的时机已经过去了，眼下却不得不面对急转直下的战局。

　　　　更糟糕的是，并没有给他回过神的时间。

　　　　西风再次跃起，腾空的獠牙开始滴着口水，如果被那样的身躯冲撞的话，苏濛会立刻死亡。

　　　　不可以！

　　　　文承拼命使唤起四肢朝前挪动，却无法阻挡将要发生的血腥事实。

　　　　然而，下一瞬间，这个疑虑就被消解了。

　　　　“文承，不用担心。”

　　　　在说话的同时，苏濛的身体浮在半空中。

　　　　她举起那过于纤弱的右手。

　　　　“濛儿！”文承的叫喊为时已晚。

　　　　像是要打消苏濛的存在一般，西风的前蹄拖着黑色的光芒，毫不留情地挥落。

　　　　呲……

　　　　文承愕然地凝视……

　　　　漫天的血水。

　　　　这不是比喻，因为文承和萝兰此刻正在上百倍于常人的血水下沐浴，全身都被染红了。

　　　　野兽仿佛为此感到不知所措地转动眼球，但那之后，文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落在他脚下的头颅有数十个。

　　　　仍旧悬在空中的，是摘下眼镜的空之魔法使。

　　　　不过战斗还没有结束。

　　　　落在三人身后的是一只七八个头颅、十几个马蹄的四身连体怪物，正凭着残存的意识瞪出青色的怒火。

　　　　短暂的虚脱向苏濛袭来，借着残存的浮力飘零而下后被文承接住。

　　　　“没想到……失手了。”

　　　　浴血的未婚妻说着笑了起来。

　　　　她的左臂因为刚刚的撞击而折碎，但其他部分完好，就是这副笑容也不是展现给文承温暖的笑，而是展现给一个傻瓜的残酷的笑。

　　　　而萝兰的内疚已经换成了愤怒，她转而面对怪兽。

　　　　可事态突然逆转。

　　　　三人都感到了突如其来的异常。

　　　　一种难以形容的嘶鸣响起，似乎从黄泉底下而来，那是被撕裂的野兽腹部发出的。

　　　　那是沙场的忠魂和怨恨被凝结成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后退！一起后退！”苏濛从文承怀里挣脱开，“它的气息已经不是正常水准了！”

　　　　而且，远处的如梅也被逐渐瞪出怒火的赵括击飞。

　　　　随着轰隆的巨响，肿瘤般的四个联排马身窜起几团青色之焰，火焰在一瞬间扩散，又立刻缠绕成钢骨和车架，渐渐化为巨型古战车，闪耀着焰色的车轮从黑暗中浮现，并且不断滚转。

　　　　与此同时，赵括把长剑收起，呼唤出一把长戟，在头顶哗哗地旋转了好几圈然后用力砸向地面，身旁出现一个又一个凝结为肉体的持戟士兵，高大魁梧甚至超过赵括的两倍，那仿佛混合了数十名冤魂的混合体将夜晚的公园完全照射出来，宛若冲上天际的焰火一般。赵括身上稀薄的鳞甲在一瞬间烧散，而跟着出现厚重的片甲，虎牙胸铠跟着出现。

　　　　准确的说，赵括身边的巨人战士有三十多个。

　　　　到底是什么缘故造成的！

　　　　“我们已经不是对手了！”苏濛拉着文承拼命后拽，又朝如梅喊，“撤退，撤退！”

　　　　看不见丝毫的犹豫，赵括看都不看几人一眼，缓缓朝战车走去。

　　　　明明是单纯而智力低下的怪物，文承突然从那些满是血丝的眼球中看出上千倍的死亡之意。

　　　　四人纷纷被恐惧占据，不断后退。

　　　　到底发生了什么令赵括突然发动了军团级技能？！

　　　　那是天际不断逼近的另一股威压。

　　　　难道说？！

　　　　从天而降的冰霜气息落在四人身前。

　　　　“这么想杀了我么？赵将军。”

　　　　扶苏拔出北漠霜，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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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小儿科

　　　　准确的说，扶苏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做，竟没想到在路上感知到了这股仇恨的气场。

　　　　文承也没有时间询问她的的来由，连感激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扶苏已经朝前踱步。

　　　　一个人对抗一个军团。

　　　　扶苏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敌人，然后不带迟疑地朝前突刺。

　　　　重要的是战车，赵军重装突进的战法，其弱点就是错身而过后得花上时间才能重整态势。

　　　　就算是万世秦俑也不过是父皇的玩物罢了，在我眼中，一个人就可以做到。

　　　　铿铿！北漠霜与长戟交接。

　　　　扶苏与赵括错身而过的时刻，被青色焰火吞噬的将军强行转过身体，将缰绳勒住后试图向左回转。

　　　　强大的离心力挤压着马身，赵括忍着眩晕用手更加用力拉扯缰绳，却发现扶苏出现在了头顶。

　　　　虽然察觉到她的企图，但没办法停止住回转，就此死亡了吗，不。

　　　　身旁的巨人士兵挥动长戟朝天空扫去。

　　　　幼稚。

　　　　扶苏瞄准横扫的空隙后准确刺中士兵的头颅又穿刺到军阵的一角。

　　　　本就是零乱的阵形更加混乱。

　　　　不过，倒下的士兵很快被新的怨灵填充又站立起来。

　　　　这有什么？扶苏冷漠地瞥了一眼战场中央还在转圈的战车。

　　　　此时的公园已经被马蹄的踩踏成一片血色的荒野。

　　　　接下来就是将战况强行带入我的节奏！

　　　　“如梅，侧后牵制！”扶苏大喊，又指向阵列一角。

　　　　可第一时间，如梅并没有对杀兄仇人以回应。

　　　　扶苏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突然停下来，递给如梅一个期待理解的眼神。

　　　　现在是战斗状态。

　　　　“遵命！”回过神来的如梅开始向一侧跑动，并呼唤出落日朝军阵移动射箭。

　　　　“还有你！”扶苏指向萝兰，递给她一个眼神，又指向自己身边，“掩护我的右翼。”

　　　　“嗯！”萝兰忍着全身的疼痛朝前迈步，此时即便剩下三成的体征也无所畏惧。

　　　　十几名巨人士兵中，只有赵括身旁的几名才会构成威胁，剩下来的都可以用来回的牵制让他们失去战斗力。这么点了点头，扶苏再次朝战阵核心刺去。

　　　　公主在混战时的动作，可以说比单兵交战时更加迅捷。

　　　　文承不甘示弱地朝前走去，突然被苏濛拉住，于是虚弱的小两口只好相互依偎着欣赏战况。

　　　　虽然还算是吃软饭吧，不过看到第一圣骑士那雀跃的背影比什么都好。

　　　　以及，冠位英灵的真面目。

　　　　扶苏斩杀一个巨人士兵后寻找了一下赵括的身影，发现他正止住野兽的狂走而冲击过来。

　　　　“受死吧扶苏！”

　　　　使用剑法的扶苏虽然可以闪到他的身后不断给与赵括损伤，但她忽然有了另一个念头。

　　　　对于杀戮了无数英灵的扶苏来说，她对于死亡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力和分辨力。

　　　　眼下面对不断可以用四十万冤魂替自己死去的赵括，普通的进攻能力都是徒劳。

　　　　可就连武安君（白起）都已死在我的北漠霜下，他的败将又何足挂齿？！

　　　　对于扶苏来说，面前的怪兽和赵括全身的火焰，这点强装的恐怖有点可笑了，无论是画面还是台词都是小儿科的东西。因此，他或许对死亡意味着什么还是没能学好。

　　　　隔着远远的距离，站在战车里的赵括突然发现扶苏跳在了马背上，脚步轻盈得无论野兽怎么摇摆都岿然不动。

　　　　“好久没看到这么想杀我的英灵了，”扶苏淡淡地说，“正如一团乱麻一样，我也渐渐理解为什么荷华会那样对待我。”

　　　　因为……

　　　　我才是秦的正统。

　　　　如果以这样的决绝回到过去，恐怕会超越父皇的存在吧。

　　　　光是被这样令人畏惧，乃至恐惧的微笑所逼迫，赵括那握住长戟的手已经不停地颤抖。

　　　　仿佛在检测他眼球的颤抖程度，扶苏突然蹲下身，然后伸出手捏住赵括的脖子，时刻准备着把他的骨头捏得粉碎，就像屠夫对待案板上的肉块一样，缓慢地左右摆动着他的脖子。

　　　　此时，赵括的脖子就像花草的茎干。

　　　　“我知道……”扶苏像是看着犯错的孩子一般注视赵括，“起初你想唤起人们注意而已，但我还没到受你影响的程度，所以无论是宝物还是军团技我都还犯不着用，然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千军万马中，扶苏的声音很平静，却一次次刺痛着赵括的脑神经。

　　　　如果他朝下望去，会发现扶苏脚下的西风已经结冰了。

　　　　可她到底要干什么呢？

　　　　虽然挡着小两口的面展示自己的嗜杀欲望会给未成年人不好的影响，但对于扶苏来说，这都是无关紧要的戏言。

　　　　如果过去我的敌人能够再心狠一点的话，或许我也不会成为如今的扶苏了。

　　　　这些只不过是某种对命运的叹息罢了。扶苏无所谓死对于别人意味着什么，碎裂的动脉，腥红的热血，伸手可以穿刺进腹腔将他的心脏扯出来，无所谓什么死法。

　　　　那些牺牲者在我的剑下所感受到的痛苦和绝望，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叹息命运了。

　　　　准确的说，此刻更想让赵括你，尝尝看，什么才叫四十万冤魂吧。

　　　　诅咒。与延长你的生命相比，哪个更重要呢？

　　　　扶苏露出嗜虐的微笑，而赵括已经被她的眼神怔住，站在结冰的马车上一动不动。

　　　　哐当，是长戟落地的声音。

　　　　“这就是高阶英灵？”扶苏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然后将他的脖子撕开一道裂口。

　　　　用纤白的手指。

　　　　所谓判断或者了解死亡大概就是这个过程。

　　　　血液凭空迸射出来又散着热气，像极了马来西亚的拉茶，那凭空划出的热烈弧线。

　　　　“嗬嗬嗬……”

　　　　赵将军只能无神地瞪着夜空。

　　　　因为他的周身都被结冰了，而扶苏恰到好处地留下了他脖子上的切口。

　　　　以及他痛苦而狰狞的脸，让公主观赏着。

　　　　就这样，四十万怨灵不断在他的体内凝结，又化为鲜血洒出，他只能任由这股疼痛和哀伤不断涌进又离开。

　　　　与此同时，身边的十几个巨人士兵被烈焰吞没后化为灰烬，如梅和萝兰同时停住了动作，一同看着夜色下的红色弧线。

　　　　众人没时间感受赵括的悲伤结局，只能带着恐惧的眼神注视冬之公主。

　　　　可觉得不满足的扶苏……

　　　　铿铿铿，

　　　　在赵括结冰的身体各处开始划出切口，五六股，数十股，上百股血色弧线喷射出来。

　　　　死神一般的存在。

　　　　准确的说，赵括并没有死，而是他一直在死。

　　　　和喷泉一起朝夜空不断喷射液体。

　　　　那么，就让你死上四十万次吧，赵将军。

　　　　因为你比谁都明白，到底是谁欠了他们的血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而满身是血的扶苏淡淡叹了口气，接着跳下马背，迈着令人心颤的步伐走向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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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仁义不返

　　　　“光凭这点迟疑就可以杀了你。”金色的将军说。

　　　　十年前，深夜的山路。

　　　　因为嘴角被撕裂，所以她连倔强的话都无法说。

　　　　手臂在刚刚那个回合中被废了，左肩以下都失去联系，千万只火铳呈均匀的阵列展开在面前，为她挡住那千钧怒火的是另一个人。

　　　　虽然不觉得痛，但硝烟散去后的耳鸣仍然严重，猛烈的愤怒战栗一般流淌出来。

　　　　扶苏满身疮痍。胜算是零，能触碰眼前的金色将军的可能性都丝毫不存在。

　　　　“公主，我认同你的勇气，但如果能早一点发挥的话……”

　　　　李如松再次挥手，悬在他空中的三眼铳和子母炮再次装填，指向濒死的雪公主。

　　　　但被这样决然站起的少女所震撼，如松被突如其来的一丝眩晕袭击。

　　　　在扶苏身前摇摇晃晃站起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尽管他熟练的枪械全数不堪驱使。

　　　　化作血海的山路，失去手臂的公主，垂死挣扎的爱人。

　　　　青年用力喘下一口气，伸手刺出一道空气螺旋，如松对这样徒劳的进攻露出厌倦的嘲笑，却被下一秒发生的一幕震惊。

　　　　“绝不会让你碰她！”满身是血的青年迈着踉跄的步伐朝如松逼近。

　　　　是么？如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蛊惑的嘲笑融入黑暗。

　　　　可就在那时，青年的手臂剧烈的颤抖起来，嗡嗡地发出越来越耀眼的蓝光。

　　　　准确的说，驱使引力大幅度摆动半空中的枪械以对准敌人几无可能，但他做出了另一个成本更低的动作。

　　　　他将如松身边，所有的枪支和炮孔对准自己。

　　　　与此同时，扶苏那一瞬间流露出了太多的神情。

　　　　从绝望到渺茫，从悲痛欲绝到迸发出蓝色的焰火。

　　　　以及最后的，仇恨、杀戮。

　　　　两个男人都错了，这一刻，仁义的公主一去不返。

　　　　嗖，是空气的裂纹。

　　　　在精湛的步法下，她仿佛沉入黑夜中，如松连忙退了两步警戒左右。

　　　　在哪里？

　　　　如同猎物一样恍然地等待周围的声音或者动静。

　　　　就新生的公主来看，那慌乱的步伐就足以令她失去兴趣，因此她的斩击既直接又难以预测。

　　　　断定她瞄准自己脖子的如松，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冰霜的剑刃。

　　　　与此同时，如松往后跳了两步，挥手让悬空的枪炮轰鸣。

　　　　轰隆隆。

　　　　扶苏立马腾空而起，挥出一个垂直的旋风。

　　　　一道冰墙横亘在前方，为青年承受住所有的炮火，与此同时，扶苏已跃然来到如松身前。

　　　　让横劈过来的刀刃擦过腹部的皮肤，扶苏咬紧牙根强忍住直逼脑门的痛楚。

　　　　“喝啊啊啊啊！”

　　　　接着使出回旋的剑锋，从右侧扫向如松的上半身。

　　　　扭转腰部的一击却被如松识破，他径直踢过来。

　　　　扶苏并没有闪躲，而是加大了横扫的力度，在腹部承受重重的一击后，北漠霜已经甩了出去。

　　　　一刹那的血光，如松的身躯从肩部被切裂六成，鲜血和内脏涓涌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高阶的我会被这个低阶的小丫头……

　　　　摇摇晃晃地后退两步，撞到山石之后，整个身子滑落下来，止不住的血液从胸腔溢出。想用发抖的手堵住创口，可血液分成了数股在指缝间喷射出。

　　　　扶苏仍然说不出话来，也不顾身后青年晕厥的事实，某种情绪突然化为彻骨的冷漠，她踱步来到只能缓缓呻吟的金色将军旁，怜爱般地凝视他身上不断涌出的粘稠的血液和肉块。

　　　　痛吗？扶苏的眼神在问他。

　　　　没有等如松回答，扶苏挥出一道冰封。

　　　　将军的头颅腾空而起，在剧烈的痛楚和眩晕感下意识开始模糊，他看到了远处横躺着的自己的身体，以及公主决绝的双眼。

　　　　仍保有一丝的恍惚，但从现在起，不再为夺取任何性命而感怀。

　　　　因为曾经的感怀，我令真真失去了秀姐、失去了她的一切。

　　　　这已经是最后一次的迟疑了。

　　　　所以从今天起，任何有威胁、甚至潜在威胁的人，都不再留情。

　　　　直到我所在意的人获得幸福。

　　　　不知生命之火会何时熄灭，本能地欢迎自杀、失败抑或死亡，这样的错误不再会有了。

　　　　在这样陌生而冷酷的容颜下，李如松闭上双眼，视线终于染成一片淡蓝。

　　　　◇

　　　　夜晚的湖边公园，赵括那冰晶的身躯仍然洒着血花。

　　　　从恍惚的意识边缘慢慢回到现实，扶苏转过身，视线扫视敌人的妹妹。

　　　　这个面色凶狠，毫无女性气息，散着烟草味的短发女人。

　　　　面对远处文承、苏濛和萝兰快要窒息的畏惧眼神，扶苏凑到如梅面前。

　　　　所有人都不明白公主要做什么，可如梅那样坦然地面对一切。

　　　　渐渐逼来的威压和杀意，如梅按捺住喉咙的痉挛和手臂的轻颤。

　　　　恐惧和绝望，是至今乃至上辈子的战斗都没有体验过的。

　　　　刀刃反射的月色，远处洒血将军的惨叫，沉入血水中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