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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只英灵做妹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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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倒是想起来五指山和秋千什么的。」文承退后一步摇头,「不行,苏濛,我还是做不到,想必上一次我还没有痛觉,才能聚焦精神回想起来,但现在大脑怎么都集中不了……」
苏濛伸手抚摸男孩的脸,像摸着无家可归的小狗。
「好啦,」苏濛微笑,「其实在委员会那里我都刻好了,文承,你就好好休息吧。」
文承愣了一会,又握着不服的拳头说,「话说回来,相比于复杂的道具纹路,唤醒回路对我来说倒显得更简单了。」文承又看向柳真,「对了,刚刚你说的防御方案就是苏濛?」
柳真不答,莫名地哼笑一声之后走到一旁。
「如果柳真是指空间防御的话。」苏濛说。
「空间防御?」文承问。
「嗯,」苏濛点头,「准确的说并没有防御,而是将冲进来的目标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而且可以作成道具转换为自源驱动。」
「原来如此。」文承点头,并正色说,「在我潜心唤醒回路前,我们重新确定一下方案吧。」两个女孩都凑过来,柳真不耐烦地看向一旁,只露出小耳朵。
「有柳真在,进攻手段无需质疑,」文承敲了敲右眼的镜片,「不过柳真,如果你的体征一旦下降到30%就要无条件后退,让我挡在前面,」柳真耸了耸肩不回答,文承接着说,「这样一来劳逸结合不会太难。」
「区域断电后,无论我们在大楼的哪个角落,都会陷入潮水般的包围中,这段时间是最难的,按理说现在就攻进去是最好的,但我已经困的不行了,柳真你的体征更是不到50%,所以我们下午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至于什么时候开始。」文承止住话语,停顿许久。
「我想可以是晚上。」他说。
「我反对!」柳真突然大声说,「如果到了晚上,机械犬就全都出动了,今晚又要死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柳真,」文承冷静地望着她,「你不是说救人根本不重要的吗?」
「我……」柳真突然红了脸,别向一旁。
文承露出无奈的笑,果然是表里不一的女孩,相比之下自己才算是充满了坏点子吧。
如果说什么时候要坚定自己的理想,此时丝毫不为过。
如果是为了保护心爱之人,就必然不惜一切代价。
痛觉交织的心中涌起一丝暖暖的波澜,文承没有说出这句话,他说,「其实我选择晚上正是此意,如果牺牲这群人,可以让我们减少正面压力的话,那就是值得的。」
两个女孩不语,各自看向一旁。
「哼,」柳真突然冷下来,「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她背过身,「苏濛,下午你教他空间防御,我们晚上见。」
「你呢?」文承问。
「打几个电话,然后睡觉。」柳真扬起头发离开。
时间是正午十二点,离军方干预还剩下二十小时。
………………………………
第二十七章 黑暗战备
「苏濛,你说空间防御可以做成道具?」
「是啊,」苏濛说,「正常状态还是要使用表源的,如果要换成自源只能通过道具了。」
此时回学校只会平添烦恼,男孩有了主意,「那还是回我家吧。」他牵起女孩的手。
在沿路的面馆匆匆吃了两碗面,回到家已是下午一点。
母亲正在午睡,两人像做贼一般回到房间,文承锁上房门发出咯哒一声轻响。
首先是唤醒回路,文承皱了皱眉再次服下止痛药,痛觉被压抑在20%,只剩下接受手术似的麻感,浑身的细胞像被小铁勺轻轻拨着。
苏濛驱使表源作出独立位面,做完这些时,女孩的肩和脖子都是汗,深蓝色的校服已被浸湿。这次的位面要小很多,是将自己的卧室重新拼接而成。文承在地板上完成了回路唤醒和空间防御程式的学习,出位面已是下午四点。
苏濛屈膝坐在地板上,面色发白,满脸虚汗。文承盘坐着,痛觉全数恢复,再也不能服药,自我法源的聚集也颇为困难,心脏被痛感和灼感交织,两人相视着苦笑,互相擦着汗,休息片刻后,苏濛将门锁打开,再作出传送空洞离开,文承取了背包,悄悄拿了一样东西后跟着离开。
来到街道上被一片光亮包围,顿觉眩晕,文承挂起眼镜,苏濛的体征只剩下30%,他带女孩去了一家廉价披萨店,苏濛吃了一片后便坐在对面,下巴撑在手腕上注视男孩,文承将剩余五片披萨吃得精光,拍了拍肚子后护送苏濛回家,接着回到烂尾楼下,他到了围墙外坐下,看着十字路口,将背包放到身边,背包里是苏濛留下的20只瓷球,他将回路里存着的9只瓷球唤出,一个一个刻入白色光纹。
9只空间防御发生器,20只脉冲炸弹,这是他拿的出手的武器,盘点完包里的战备,文承戴上眼镜。
「佩带者:谷文承,体征30%,回路5%」
和困意相比,痛觉已算不上什么,男孩倚着墙角打起盹来。
再次醒来是晚上七点,天色渐渐变暗,道路上行人和车辆少了很多,十字路口的昏黄下几个塑料袋在打滚,对角的写字楼一片黑暗,刚刚锁上卷帘门的中年男人从文承身边快步走过,上空不断有军机划过发出沉闷的呼呼声,男孩看了看手机,又茫然地环顾四周,寒意侵袭,手臂的骨髓似乎要被抽干一般,他将卫衣拉链拉起,继续闭上眼睛。
最后是被一浪刺耳的警笛吵醒的,文承揉了揉眼,发现眼前一片红蓝交织的光,远处的天空悬停着嗡嗡的直升机,对角的两辆救护车安静地趴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男女带着平静的眼神望向马路对角的卫衣男孩。
「喂,睡够了没。」耳边传来女孩的声音,柳真倚在墙角站着,过长的刘海零乱洒在鼻尖,两手插在褶裙的口袋里,一只靴子搭在墙上,头发在气流中旋转和舞蹈,姿势帅帅的就差叼根烟了。
「嗯……」文承露出莫名的微笑,「还有点困,不过睡不着了,几点了?」
「八点。」柳真答,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你呢?」文承接过水一口喝完,站起身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啊……」柳真假假地伸懒腰,又打了哈欠,「真想继续睡下去呢。」
「搞定这些就睡个够吧。」文承说,将背包背起,柳真莫名地白了他一眼。
「要不要叫桥松叔叔他们帮忙?」文承看着女孩的背影问。
「什么人都可以,就是他们不行。」柳真快速答,并不再补充。
无论如何,两个人都还是太少了,虽然警方和委员会也抽不开人,但身为大魔法使的柳真总该有些号召力的吧。
「别管他们了。」柳真叹气,匆匆摆手,文承点头并激活眼镜。
「对象:柳真,体征80%,回路??」
「佩带者:谷文承,体征60%,回路30%」
嘴唇又干涩起来,文承舔了舔嘴唇说,「那就走吧。」
「别急,」柳真短促地说,「再等等。」
再等等?如果是等机械犬出动的话,但这么多警车一定惊动敌人了吧。文承看着女孩的背影选择沉默。
不一会,两人身后传来轮胎的刺耳声音,气味冲鼻。
回头望去,闪烁的警灯下是三辆黑色的装甲车,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从车尾鱼贯而出,手中持着九五式5。8毫米突击步枪,腿上挂着9毫米的九二式,头盔连着战术目镜和耳机,有的手举盾牌,有的手持狙击步枪。
为首的黝黑男子大步走到柳真面前,敬礼后说,「受十九局特遣,市局特警支队一大队三中队前来报道,我是队长王正军,柳真女士,请下达指令。」
「你们一共多少人?」
「36人。」
柳真停顿一会说,「你们的战术我不太懂,但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顶楼的人类,王队长,你的方案是什么?」
黝黑男子说,「一名狙击手已在直升机就位,800米外的一处楼上安排了另一名狙击手,不过大楼有黑纱包裹,里面的情况未知。」
「我要活捉,」柳真仰头凝视黝黑的特警,「不要告诉我你们有不同的命令。」
「不,我们今晚只听从柳女士安排,」队长停顿一会说,「既然索降和狙击都不能使用,那可以由外立面攀爬,直接到顶楼实施抓捕。」
「也好,」柳真说,「分两队吧,」她指向远处举盾的警员,「这些盾牌跟我走正面,另外留几个帮我看着后背,王队长,其他人你自由安排。」过了会她补充,「敌人有上万只,多带弹药,不要大意。」
「遵命!」队长跑回装甲车,向警员们训话。
文承望着柳真的身影皱着担忧的眉头,刚刚的对话中,柳真的少女气全消,真不知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柳真伸手在文承眼前晃了晃说,「喂,笨蛋,你觉得战场选哪比较好。」
「我不懂啊,」文承平静地笑,「要不柳女士来定吧。」
柳真白了他一眼,又回头仰望楼顶。
本希望等待机械犬出动后再行动,但柳真竟擅自联系了疏散,这毋庸置疑加大了几倍的难度,尽管如此,文承对女孩打乱部署竟生不出一丝愠怒。
战场选择一定要对我方有利,又不能让敌人溢出到围墙以外以免伤及无辜。
区域断电后,方圆500米的地区将化为一片黑暗,机械犬势必疯狂地扑下来,在开阔的地面上,潮水般的机械犬群的破坏力和蜂群无异,而密闭空间的战斗则有缺氧风险。
「柳真。」
「说。」
「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炎之魔法使。」
「看来你也想到了,」柳真回过头来扬起头发,「不过这样做可没有退路了哦。」
「如果是用火墙将大楼包围,」文承淡然地说,「机械犬便出不去了,」他伸手从背包取出一只瓷球,「而且密度越高,我的脉冲炸弹越有效。」
「哎呀哎呀……看来只能这样了呢。」柳真露出邪恶的笑。
文承没有回答,静静地等待女孩,柳真背过身去,取出手机发出决断,
「区域断电,执行!」
从远到近的大楼逐渐熄灭,黑暗将众人全数吞没。
时间是晚上十点,离军方干预还剩十个小时。
………………………………
第二十八章 螺旋火环
至少此刻,这位大魔法师少女是真正意义上的主角。文承深吸一口气,选择静静地欣赏女孩的背影。
隆隆的震动从天际蔓延到脚下,万马奔腾的震感似乎要将整座城市踏平。
文承跟随柳真通过缺口穿过围墙时,一片幽红透着三楼的黑纱刺出来,并继续下沉。
红色的女孩单膝屈身,将手伸向地面,闭目沉吟,额头亮起炽热的红光。
「Der ewige Vulkan und hephaistos,永恒的祝融与赫菲斯托斯,
Scarlet FeUer de Kaiser!绯色的火德帝王!
Meine gottin, Mein sklave!我的女神,我的奴仆!
Folgen Ihr blut Vertrag,遵循你的血之契约,
Reaktion auf meinen Ruft,回应我的召唤,
Brennen alles!烧尽一切吧!」
柳真睁开燃烧的眼眸,指尖刺出一道红光,在地面上快速游走,织出一道半径两百米的圆阵。红光将天幕烧透,一直刺向近地轨道,十米高的火墙噌噌噌地冲天迸发,烟尘和铁水向两侧喷涌溅射,皮肤被灼得快要化掉,男孩的眼前是一片赤红的炼狱。
规整的环形火墙越过围墙蔓延到马路上,几辆熄火的汽车被火焰刺上天空,又重重地砸向地面爆炸。十字路口的警察和医护人员目瞪口呆,直升机被气流掀得转了数圈才重新悬停稳妥,数百米外的路人纷纷掏出手机点亮闪光灯。
仔细观察那火墙,才发现那是一簇一簇的火焰之森。
地面的震动愈加剧烈,由远及近一浪盖过一浪,很快被铺天盖地的咯咯声吞没。
「后退一些。」柳真沉着地向后摆手。
机械犬海不顾一切地朝外突围,穿过厚达一米的火墙后只剩下焦黑的残躯跌落地面,眼前是成片送死的黑炭和烧红的废铁越堆越高,有些焦黑埋在腥红的火焰里砰砰地爆裂,热浪一股一股扑面而来。
火墙还在不断吐出机械残骸,数量少了很多,剩下零零散散的最后几个迸出火花,肢体折碎后掉落,机械犬开始退潮,慢慢缩回建筑内。
身后的特警队员整备完毕,拨给柳真的是五名持盾的尖兵,三名突击队员,其余均跟随王队长腰挂绳索,轻装上阵。
「准备好了?」柳真回头看去,凛然地问。八名战士目无惧色,注视十七岁的少女,用雄浑的声音齐声答,「准备好了!」
五名持盾手中,组长是38岁的高宏茂,上小学的儿子经常和人打架,这是他离家未归的第十天。
副组长是26岁的丁承志,厚唇方脸,关中人,近几日频繁的弓腰让他的腰椎受损,口袋里有母亲给他的明晨六点的市院专家号。
组员分别是23岁的山西人邬学义,皮肤黝黑,一脸憨笑;24岁的东北人马修伟,皮肤净白,臂膀发达;25岁的高个子唐元浩,父亲是附近的老片警。
三名突击队员分别是30岁的山东人彭飞跃,面庞削瘦,刚结婚不久;27岁的岭南人左经纬,两天后是他的生日,王队长给他订了三桌饭;23岁的福建人娄和平,前两天刚换了新手机。
柳真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八名男子后,背过身去扬起头发,踏着靴子被火焰吞没,少顷,火墙撕开一道缺口,众人快速跟上,王队长的二十几人分队向左侧迂回离开,地面传来的是沉着的靴子声。
文承回过神来发现身后的缺口已被火焰填充,背后是贴上烙铁的灼痛,他咬紧牙关。面前的八名战士神色镇定,柳真站在前方踢开一块残骸,叉腰瞪着大楼。
「喂,笨蛋,」她回过头来指文承,「他们交给你了。」
这么快就将指挥权移交,或许是女孩独来独往贯了吧,毋庸置疑的是,文承得到了出场机会。
「好,」文承向柳真招手,「我们为你做好防御。」
「不必,」柳真摆手,「我就站在这里。」
「可……」
「你说的笨蛋,如果我的体征掉到30%再回来也不迟。」柳真微笑。
文承润了润喉咙,带着一丝生涩,仰望持盾的中年人说,「那个,我们背靠火墙做成盾阵,五个盾覆盖正面,」他又指向持枪的三人说,「上方的空缺是我们的弱点,就交给三位大哥了。」
「是!」众人答。
五只盾牌连成一道圆弧,边缘和火墙留有半米距离,靠着火墙的马修伟和唐元浩忍着身体一侧的炙热一丝不苟地举盾。三名突击队员举枪朝向半空。
「我们就位了,」一旁的对讲机里传来王队长的声音,「有大量机械犬阻挡,暂时不能实施攀爬。」
「收到,请找掩体,」文承答,随即向柳真招手,柳真会意转过身去,一个深呼吸,伴着周身越转越快的红色光粒,下垂的毛衣袖口下,纤细的手腕牵出一个响指。
「轰!」响声划过天际,地面隆隆震颤。
一楼似是一个小型核弹,外层的白色气浪包裹着红色的内核,一层一层的岩浆快速向外蔓延,冲击气流将护盾一块一块凹陷,五名战士站稳脚跟,咬牙顶住,前方的红色女孩任由自己被火海吞没,头发在火焰的吐息中纷飞绞织。
外围的火墙被气流卷出一朵红色的螺旋。
数十秒后,一切平息下来,柳真扬了头发,回头扫视众人后,雀跃地说,「要来了哦!」
「柳真!」文承忽然喊,「过来吧,我有新的方案。」
「才不要。」柳真鼓着嘴答。
文承皱眉,刚刚一楼的残敌毫无疑问是被全数消灭了,即便是存量之争也丝毫不容乐观,他仰头望去,发现六楼的黑纱刺出斑点的红光,开始向下快速蠕动。
虽然柳真的战斗力近乎无穷,但毕竟是少女的身体。要赢,就要将资源最极致的利用。
倔强才是真正的敌人。
身后的火墙照得前方的白色机群发红,它们在面前二十米停下,不断集结和层叠,逐渐占满视野,足有一人高的机械狂潮即将席卷,少女的两眼已经点燃,她带着邪恶的狂笑瞪去。
「柳真,相信我!」文承鼓足勇气,走出中年警员让出的空间,抓住柳真的袖子往回扯,柳真挣扎,文承咬着牙忍着身体内的钝痛和皮肤的灼痛,使出全数力气将少女的手腕印红。女孩突然软了下来,被牵回盾阵后方。
一刹那,机械海洋卷来。
「举盾!」中年警员大喊,五名警员大吼一声回应,沉气弓身。
「咚咚咚咚。」不计其数的钳嘴撞在盾牌上,钢与钢的碰撞。
三名突击队员沉着地朝半空举枪点射,子弹迎着红光纷纷打碎腾空的摄像头,瞎掉的机械犬全数僵直掉落。
「王队长,」文承朝对讲机说,「你们可以开始了。」
「是!」那头应答,并传来嗖嗖嗖的绳索声。
「喂,你的方案呢?」柳真握着手腕撅着嘴看向男孩。
………………………………
第二十九章 流星雨
「柳真,现在是防御阶段,还轮不到你出手,先看看我的战术。」文承说。
三名持枪的警员游刃有余地轮流换弹,不知不觉,腰间的弹夹袋已经空了三分之一。
镜片中,盾手的平均体征下降到60%,一名盾手伸手到背后用力锤了几下腰。
眼前数十米的空间已是密密麻麻的杀人机器,后排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跃跃欲试,前排奋不顾身地扑过来。
文承屈下身体,将一只瓷球放置地面,大喊「卸盾!」
「是!」五名盾手将盾砸下,发出闷响。
瓷球朝上空刺出一道蓝色光柱,又向四周扩散,一个半径三米的半球将众人罩住,机械犬扑在蓝色的光罩上面呼呼地消失。
视野没有了盾的遮挡,光罩外的敌人一览无余,蚁群一般的密密麻麻,机械犬掀起一阵三米高的巨浪,向光罩猛扑过来。
「火力全开!」他接着喊。
五名盾手从腿上取出手枪还击,三名突击队员站直身体开始扫射,几人朝前织出一道火网。
文承握住一只瓷球,白蓝交织的光粒绕着瓷球嗡嗡嗡地越转越快,他用力朝前扔出,随着「噗」的一声闷响,半空有如天女散花地洒出白色粉末。
一片红光顿时熄灭,此起彼伏的重物坠地声后是一片沉寂,光罩无力地闪烁几下后黯淡消散,地面的瓷球跟着碎裂化为白色烟尘,一片红光下,只剩下噌噌的火墙不失生气。
远处的机械犬开始退潮,不一会缩回了建筑内,警员们撑着膝盖喘息。
「喂,对正点是哪?」柳真推文承的臂膀问,文承指了指天上。
「你要它们高空摔下来?」柳真面露质疑,「砸到人怎么办?」
「不,」文承摇头,「散逸层,还没落地就会烧掉。」
柳真抬头看去,天上下起了流星雨。
不一会儿,几名警员休息完毕,组长高宏茂问柳真,「要不要推进?」
柳真不语,指了指文承。
敌人毕竟是有学习和自我迭代的,同样的作战方式用不了两次,文承打开手机,时间是凌晨零点,还有八小时。
「王队长,你们那里怎么样了?」文承低声问对讲机。
「已到十五楼,进展良好,一切正常。」那头低声答。
文承松了口气,放下对讲机,看着红光笼罩下的烂尾楼,像是大型的恶魔祭典。
如果此时推进,无懈可击的阵形就会丢失,而如果不推进,敌人已经不吃这一套了,只会白白消耗时间。他捏着下巴皱眉。
没有别的选择,他望向身旁,红色的女孩迈步走在了前面。
「推进。」他说。
「是!」众人恢复阵形,地面响起整齐的靴子声。
此时是柳真居前,五名盾手紧随其后,接着是文承,三名突击手警戒身后。
来到大楼正下方,这是火墙照耀的极限,四周弥漫着硝烟和焦糊,几处零星的残骸点着野火,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众人准备迈入楼内的幽黑。
肩上溅到一滴朱红,头顶传来几滴温热。
「上面!」男孩大喊。
话音刚落,划落眼前的是一个黝黑的头颅,眼皮无力耷拉着,颈部的血水还在溅出,凝在半空下起小雨。
「队长!」一名年轻的盾手大喊。
头颅掉在地上弹起半米高,接着滚了数圈,男孩望向天空,零乱的残肢和黑色碎布包裹着的血块急速坠下,零零散散足有上百块,更远的高空,楼顶的绳索上吊着几具警员的尸体,在风中打着钟摆。
微张的嘴巴吞进几滴腥红,男孩眼前一片空白。
组长高宏茂立刻巨盾在男孩头顶,将掉落的残肢挡开,咚咚咚的闷响一锤接着一锤,盾牌边缘流淌起血色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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