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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只英灵做妹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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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没，一班那个男孩？」
「当然啦，昨天全院都传开了，睡午觉的时候身体没有任何切口肠子就翻出来了，好多好多，一直堆到天花板，溅得十几个孩子身上都是血，根本不是一个小男孩的血量。」
「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个男孩死前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啊，我只是个护工又不在现场，不过听说这孩子总是调皮捣蛋欺负女孩子，好几次打翻别人的饭碗。」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算上这个孩子的话，这个月一共发生五次事故了，而且都是品性不好的孩子，不知道和哪个孩子发生了冲突，都是刚吵完架不一会就死了，前几个更惨，有的冒出好几个头，有的冒出好几只脚，全都是血肉模糊的，外面都在传我们院闹鬼了。」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不知道，昨天来了几个警察拍了照片就走了，估计又了了之了，真担心会不会再出事。」
「我说你瞎担心个啥，都是一群没人要的孩子，我老公前几天刚下岗，如果不是为了饭碗，我早就回去照顾自家孩子了。」
「哎，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上个月刚转来的小女孩你有见过吗？头发上还有几根蓝色的那个，只有4岁就已经很懂事了，见到我都主动叫阿姨好呢。」
「从二院转来的那个吗？是啊，连院长都夸她呢，膳食部几个人每天争着去喂她，连菜量都多了很多。」
「虽然我也很喜欢这孩子，不过说实话对别的孩子真是不公平。」
「你又来了，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啊，不过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叫吃饭的时候应得那么明显，跟大人说话也不怯场，但是跟其他孩子就是说不上话。」
「倒也是，不过她今天应该会很开心吧，每个月一次的对外开放日，她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大人来陪她玩。」
「切，还不都是些假装慈悲的家伙，来了一次就没有第二次了，以为自己做了善事就结束了，哪会在意孩子们的感受。」
「不要这么说，不管怎样这些大人能来就是好事。」
◇
穿着皱巴巴的蓝色连衣裙，短发的小女孩眨巴着眼睛，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眼前的叔叔一口一口将夹杂着花生和芹菜的棕色稀饭送到自己嘴里，一边吃一边笑着。
「真好吃，叔叔。」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苏濛，苏小小的苏，濛濛细雨的濛。」
「竟然知道苏小小，还有濛濛细雨，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男人稀疏的刘海遮挡在额头，胡渣似乎是刚刚被修剪过，凌乱地留下几根，穿着一件灰色冲锋衣，像是刚刚旅游回来的航海家，黑色的运动鞋旁是一个接缝部留有灰尘的大号深灰色旅行包。
「叔叔，我被捡到的时候还是个婴儿，篮子里就是这些字，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那么叔叔教你一句诗，也带有你这个濛字。」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男人从背包里取出纸和笔，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递给小女孩。
「诗？」
「是的，诗是人类最美好的语言。」
「嗯，诗是人类最美好的语言。」
女孩用力地点头，受教地重复道。
「苏濛，叔叔没别的本事，只会写一些没人看的诗，苏濛可要收好了，就当是叔叔给你的礼物。不过这句诗不是叔叔写的，是你的祖先写的呢。」
「祖先？」
「是的苏濛，这位诗人叫苏轼，你既然姓苏，或许他是你的祖先哦。」
「谢谢叔叔。」
喂食完毕，是志愿者们和各自小伙伴的自由活动时间，有的大人拿出玩具，有的大人给孩子讲故事，尽管这次来了很多，仍旧比孩子数量少很多，大人总是被三三两两的围住，也有角落里的男孩女孩孤零零地把玩着自己手里的一个小木块或者一两张纸。
「叔叔，我想去院子里走走，你可以陪我一起走走吗。」
小苏濛紧紧抓着男人的手。
「当然可以啊，苏濛。」
男人不带生涩地抱起小苏濛，隔着连衣裙的褶皱，托起小屁股将她依偎在自己肩头，轻轻摸着头发和后背，慢慢踱步来到外面的院子，又将她轻轻放到地面上。
「叔叔，我有一个秘密想对叔叔说，叔叔可以不和别人说吗？」
女孩仰起头像数星星一般看着男人。
「叔叔倒也没有几个人可以说话，苏濛你可以放心。」
男人蹲下身来和小苏濛平视地笑着。
「叔叔，我会变魔术哦。」
「是吗，叔叔很想看呢。」
「叔叔，你看到角落里那个皮球了吗？我会把它变成很多个哦，虽然不是很好看。」
苏濛意味深长地望向角落，小手轻轻一点，棕色的皮球突然从各个方向鼓胀出来，像肿瘤一样冒出一个又一个连在原来的地方，发出噗噗噗噗的声音，不到3秒，已经鼓胀出来几十个，变成一个棕色的怪物。
「苏濛，其实叔叔今天来就是为了看你的魔术的。」
男人在小苏濛身后，轻轻按下她的手臂。
「是吗，叔叔是来抓我的？」
「其实叔叔也有一个秘密，苏濛不要说出去哦。」
男人将苏濛拨到自己面前，像冬日里的太阳一般笑着。
「叔叔是魔法使。」
「魔法使？」
「是的，苏濛你看。」
男人伸出手轻轻一挥，苏濛循着男人的手臂看回去。
「又变回去了？」
「是的苏濛，你刚刚可是不小心打扰了这个皮球的邻居们呢，把它们东拉西扯地都带到这个世界了。」
「这样做不对，是吗？」
黑色的短发低垂了下去，留下几根深蓝色在空中飘着。
「苏濛，你还太小，不知道正确的用法。」
男人捧起小苏濛的脸。
「对不起叔叔，我不会乱来了，不过叔叔，知道为什么我会把这个秘密说给你吗？」
「哦？说说看。」
「因为只有叔叔的身体和我一样没有歪歪扭扭的。」
「歪歪扭扭？」
「是啊叔叔，我看到别人都是歪歪扭扭的，有时候看到一切东西也是歪歪扭扭的，叔叔，你说我是不是妖怪？」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男人掀起她的额头，仔细看向小苏濛的瞳孔，幽黑带着深蓝，小小的世界里蓝色的法源在眼球中作着吸积盘一样的运动。
「原来如此，苏濛，等叔叔一会。」
男人从脚旁的旅行包里取出一个盒子，在里面取出一支平光的黑框眼镜，又拿出几张纸，对着图纸上的纹案，用一只发光的钢笔在镜片上慢慢雕琢着。
小苏濛看着男人略带皱纹的手掌和一直聚焦在手中的眼神，十几分钟作着重复动作而不变色，略带安详地笑着。
「好了，虽然这个眼镜对你来说大了一些，不过很耐用，如果眼镜坏了的话就放到这个盒子里，睡一觉再醒过来就会修好了，来，戴上看看。」
男人将眼镜挂到小苏濛的鼻尖，看着女孩似乎是看到生日蛋糕一般的眼神。
「叔叔，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现在已经看不到歪歪扭扭的东西了，原来这个院子这么好看啊，还有远处的山，叔叔，我好像知道那句诗在描写什么了，小雨之后的山果然很好看啊，真的好好看，好好看，谢谢你叔叔。」
「苏濛，记住以后一定要好好戴上眼镜，这样你会看到更美好的世界，也不会伤害到别人。」
男人像抚着天鹅的羽毛一般抚着小苏濛的头发，从头顶到耳际。
「可是叔叔，我戴上眼镜会不会变得不好看。」
「不会，苏濛，你一直很美，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就像那句诗一样，叔叔考考你，还记得那句诗吗？」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叔叔，记得的哦。」
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站起身来背上背包。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苏濛，叔叔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和你告别了。」
「叔叔，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谁知道呢，希望会吧。」
男孩看了看小苏濛不舍的眼神，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又听见女孩逐渐坠落的呜咽。
「叔叔……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人朝天空眨了眨眼睛，回过头留给她最后一丝微笑。
「当然可以，叔叔叫谷文。」
………………………………
第三十七章 真心受阻
下午两点，文承被手机闹铃唤醒，看着苏濛的小居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男孩惶惶然舒展身体，来到窗下，T恤已经晒干传递薰衣草的清香，他穿好衣服系好鞋带，背上空空的背包，右肩传递冰凉和灼热交织的痛感，他下楼拦下一辆出租车，在车内睡了一会，两点四十到达断桥北岸，发现苏濛正从断桥上走来。
这么看来十九局是在西湖西岸的方位无异了，柳真大约正被控制在问询室吧，文承皱眉后对苏濛面露微笑，牵着她的手快步走向小书店。
经过小书店，文承发现柜台后戴眼镜的老头正在写些什么，老人抬头睹了文承一眼，文承忍住问候的冲动，点头便走。
虽然还没有领到通行证，可进去之后苏濛便悄悄跟在后面了，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首先去了医护中心，在石床上躺下，上盖像一个透明的棺材板一般盖上，冲进来一股令人安宁的幽冷气体，文承立刻昏睡过去，醒来时右肩疼痛全消！扯开绷带发现连疤痕都没有。时间才过去十分钟！
接着是认证处，一通检查完毕之后，文承来到最后的仪器旁等待，技能还是只有魔弹。
「学徒七段」这是苏濛递来的纸条，文承苦笑着拿起，又将纸条撕碎。苏濛挽紧了他的臂膀一言不发。
「对了，苏濛，」他起来问，「通行证去哪领？」
「来，跟我来，」苏濛说，「对了，其实这次的任务是有奖励的，我一直忘了跟你说了……」
「奖励？！」
「是啊，不过这次的奖励是算在柳真头上的，等她领完了你可以问她要分成，哈哈。」苏濛浅笑。
「一般都是什么？」
「钱吧，毕竟货币是通用的，还有大部分的任务战利品都是你自己支配的，除非涉及到公共资产。」
「这样啊……」虽然战利品可以自己支配，不过敌人大多都没什么值钱东西吧……
去会籍处登记完毕，并领到一张蓝色卡片后，文承最后来到匠师班，发现四个人正在一角的窗边打麻将。
白色布袍山羊胡的墨子左侧，是一个穿着燕尾服，八字胡的瘦弱男子，右手是另有一名浓密胡须的老人穿着黑色长袍，头戴一顶黑帽，两眼凹陷有神，墨子的对家是一个络腮胡的黝黑老人，胡子还是乌黑的。
四位英灵好不自在！怪不得匠师班招不到人了，四位老师都是不修边幅的胡子控，兴趣爱好就是凑在一起自娱自乐，果然匠师才是技术宅的鼻祖啊！文承苦笑一声，敲了敲门框。
山羊胡的墨子正对着文承，瞥了他一眼，自顾自摸牌，八字胡的特斯拉面露微笑，又回到牌局，达芬奇似乎没听见，络腮胡的公输班回头看了一眼，露出憨厚的笑点头。
文承走进来说，「那个，我是来报名匠师班的。」
「我们这不收人，你走吧。」墨子淡然地说，打出一张三条。
「吃！」特斯拉满脸欣喜地拿过去，打出一张四饼后发现文承身后的苏濛笑道，「苏濛，这就是你那天跟我说要报名的谷文承？」
「是的。」苏濛点头。
公输班摸了一张牌后皱眉，打出一个两万，回头看着文承笑，「来，我看看。」
文承走进了些，公输班看了一眼朝墨子说，「我看还行嘛，这孩子有些慧根，也静得下心。」他又转头面向文承说，「不过学费可不低哦。」
文承瞥了一眼公输班的牌，似乎前景堪忧的样子，一旁的筹码也所剩无几，顿时会意，「公输班老师请讲，学费多少？」
公输班望了望牌桌，说，「二十万吧。」
「二十万？！」文承咋舌，你们这都是什么牌局啊，还有你一个英灵要那么多钱干嘛啊……
「胡了！」达芬奇忽然猛地拍手，将牌摊开，「混一色，公输班，你又点炮了，哈哈哈！」笑着笑着又艰难地咳了两声。
「又放铳了？」公输班叹气，「你看看孩子，都怪你，这下学费涨到三十万了。」
不是吧，明明上次一分钱都不要，还随来随上的！也好，趁此机会放弃匠师，回到魔法使之路吧。
「抱歉，我暂时还凑不出那么多钱，先告辞了。」文承轻身说，转身离开。
「哎？孩子你别走啊。」公输班拍着大腿说。
文承悄悄回头瞥了一眼，墨子面色凝重看着窗外湖景，特斯拉看着文承的背影发呆，公输班垂头丧气看着地面，达芬奇摸着麻将牌不语。
「走吧，苏濛。」他拉起苏濛的手。
「请等一下，」特斯拉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文承，匠师已经是无人问津的职业了，按理说我们四个老师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牵挂了，但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文承不答。特斯拉接着问，「你确定你喜欢匠师这一行吗？」
如果说之前是情势所逼，或者是自己的能力适应的话，那么现在毫无疑问要好好考虑了吧。
如果说要认真回答的话，不如把真心全部吐露，用真诚感动对方了。
文承转回头，看着特斯拉面露微笑，「我不喜欢。」
「既然这样，」特斯拉苦笑，「又为何来报名呢？」
「但是，」文承握拳，「我来报名匠师班不是我喜欢，而是我需要。」
他转过身来，「不瞒各位老师，我要让柳真卸下担子安心离开，要保护苏濛，要成为伟大的魔法使，成为钱唐市的守护者，为了这些目的，我必须变得更强。」
「因此，」他镇定地说，「匠师也好，光系也好，暗系也罢，都是我达到这些目的的手段。」
「恕鄙人不能认同，」墨子淡然摇头，「如果是为了你的小家子气而教你，就是玷污匠师这个职业，玷污我平等博爱的墨家名声！」他接着说，「如果仅仅是为了一两个人而变得更强，那么面临选择就一定会偏心，迟早会站在正义的对立面。」
果然，世界上的倔强之人为数不少，如果说上一次兼爱非攻那一番话对症下药的话，那么表真心反而起不到效果了！果然套路至上啊……
事已至此，绝不能继续逞强，如何才能解围呢？既然说道要变更强了，无论如何也要报名成功才行，适当示弱又有何妨。
「抱歉，」文承低下头，「墨子老师，苏濛和柳真是把我带进魔法世界的恩人，如果我连她们都不能照顾好，更是无愧于平等博爱的更高目的。」
墨子叹气不语，文承接着说，「或许我的理想是小家子气了，可我现在确实连这样的目标都还没达到，更不敢奢求更高远的理想了。」
「最后很感谢特斯拉老师的脉冲炸弹，」文承说，「如果我没猜错，老师上一次的改动应该是将震荡频段收窄了20％，虽然不能消灭与魔法使回路重叠的电路频段，但对付大部分电路都足够了。」
特斯拉不语，看向墨子。
文承咬了咬嘴唇，回头朝四人鞠躬，「抱歉，打扰了。」便拉着苏濛大步离开。
「看来你的态度是认真的，」特斯拉说，「我这里是没问题，如果还有一位老师愿意收你，那你便可以正式报名了。」
文承看向其他三位，墨子背手看着窗外，达芬奇装作没听见地咳了两声，公输班那里要学费看来是没指望了……
有了！
文承说，「公输班老师，可以分期付款吗？」
「分期付款？」
「嗯，」文承点头，「您教我一堂课，我就付一堂课的钱，当然，因为最近任务很多，道具什么的可能都是根据敌情而研究的。」
「嗯……」公输班捋了捋络腮胡，「那好吧。」
好吧？一节课多少钱您都没说啊！文承忍住追问，又看向墨子，墨子无奈地点头。特斯拉取过圆盘，文承欣然按上，向众人告退。
呼！虚惊一场！以后可千万别随便表真心了，这种事真的是天大的教训，文承带苏濛出了委员会，发现断桥上洒下一片金光。
去哪里呢？文承走上桥看着晚阳，匠师这条路虽然必要，可是毫无兴奋点啊！更何况是四位技术宅老爷爷，柳真那里想必自己也进不去，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回家老老实实研究案情吧……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文承从裤子口袋里取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笨蛋，我说过要帮你联系本城的一个光系魔法使，还记得吗？」
………………………………
第三十八章 凯瑟琳
文承将柳真的号码保存好后在手机上敲击，「记得，你那里怎么样了？」
「我还好啦，不用你管。」过了一会手机再次震动，「号码和地址待会发给你，那里我帮你打招呼了，直接过去就行。」
不知道发什么比较合适，问询，应该没有严刑拷打吧，相比之下她要比自己更疲惫才是。
「收到，好好休息。」文承。
「要你管。」
文承打开地图，发现地址是西湖东边三个街区的教堂，自己正在断桥，如此一来就方便很多了。不过柳真只给了号码，连是男是女、年龄几何、怎么称呼都没说，既然是常驻教堂，不出意外便是神父这样的神职人员了，文承不太清楚具体的叫法，不过叫先生是准没错的，无论男女，叫先生显得有学问，更何况是要拜师学艺，更不能轻浮。
文承发出这样的短信，「先生您好，我是柳真推荐来的谷文承，想向您请教光系法术，请问您何时方便？」
等了许久没有回复，时间是六点，他带苏濛找了家常菜馆吃了点，将苏濛送到地铁站后独自前往教堂。
十分钟后到达一处小巷，小巷深处是一个五十米宽的大院，面前是黑色的铁门，铁门上镶着几个金色大字「圣心堂」，铁门后是一片翠绿的小花园，左右各有几株冲天的柏树，在远处是一座三层小楼，与其说是教堂，倒不如说是一个小洋楼。阁楼顶部立着一座半人高的金色十字架，旁边有一只鸟窝，几只雏鸟啾啾叫着。远处的下班车流传递着轻微的喧嚣，天色漆黑，二楼有星点灯火，轻轻的钢琴声从里流淌出来，文承取出电话打了过去，钢琴声跟着停止。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钢琴声再次响起。
文承靠在门上看着巷子里窜过来的灰色野猫，和野猫互相凝视着。
钢琴声忽然停止，远处传来轻微的窗帘声，接着是咯哒一声，铁门缓缓开启，一时失去重心差点摔倒。明明没有人来开门，为何门会自动打开？看到门背后的白色光纹，文承恍然大悟。
眼前的小楼大门徐徐敞开，文承踏步进入，发现礼堂的三道大门紧紧闭着，左手边的楼梯间隐隐发着金光，他来到二楼，面前是温馨的几盏台灯，一名穿着白袍金边的修女正坐在灯下的沙发上捧着黑色封皮的古书，两腿礼貌地并拢，眼神却带着一丝慵懒，小卷的金发撒到腰际，纤指从宽袖露出在纸面拂动，碧眼白肤，胸前是一个金色十字架挂坠，一边摇曳一边闪光。
二楼比室外要清冷很多，静下来才听见咯哒咯哒声，传自角落的座钟，另一角便是靠墙摆放的钢琴。
难道她就是光系魔法使？
「你好，」文承润了润喉咙问，「请问……」
「你就是谷文承？」女子面露一丝微笑，又很快收敛，合上书本并没有起身，坐在沙发上远远打量着男孩。
「是，」文承点头，「抱歉，柳真并没有和我说您的姓名……」
原来面前的修女正是光系魔法使本人，不过如此一来，这白袍就不是修女服而是法袍了吧，更何况女子并没有戴着修女帽。
「粗心大意，这也是她的风格呢，」金发女子说，「不过呢，我这里也好久没有客人来了，所以算是你运气好，听好，我叫凯瑟琳·梅尔维尔·塞巴斯蒂安。」
「凯瑟琳·梅尔……」
「叫我凯瑟琳就好。」女子微笑。
「凯瑟琳。」文承点头重复。
「虽然和我们圣堂老太后重名，不过她老人家前阵子刚去世，也不用避讳了。」
「圣堂？！太后？！」
「哦？柳真没和你说吗？」凯瑟琳叠起双腿，指了指身旁的沙发。
「抱歉，事出突然，她那里估计也很忙，所以没来得及介绍您这里的情况。」文承落座，仔细观察面前的女子，圣洁的白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宽松，女子的曲线凸显无余，脚上是白色浅口高跟鞋，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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