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英灵做妹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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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睡了多久，苏濛就等了多久，从眼镜后的黑眼圈来看，柳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几天了？」柳真问。

　　　　「三天。」苏濛取来一瓶水，将吸管凑到柳真嘴前。

　　　　贯通核源的副作用是长久的眩晕，曾与地球融为一体的女孩慢慢将记忆拼凑起来。

　　　　一两滴触碰舌尖的清水变魔术般地让柳真清醒过来，知觉也渐渐全数唤醒，呆滞的眼神很快发出明亮的眸光。

　　　　她伸出手撕扯掉胸口和右眼绷带，剥落出来的是无暇的瓷肤。

　　　　「怎么不陪我睡？」柳真发出虚弱的声音。

　　　　「每隔两个小时要喂你水，」苏濛捋了捋柳真的刘海，「再睡一会吧。」

　　　　「睡够了。」柳真慢慢起身。

　　　　苏濛扶着粉色睡袍的少女起来，七年的交往令苏濛清楚，柳真在找什么。

　　　　三天前，与石巨人的战斗以柳真的胜利告终。

　　　　正值G8峰会在钱唐市如火如荼地展开，各国要员汇聚本市，恰恰在这样的关头，城市东北角的深山却出现了紧急事故。

　　　　半山北部，方圆数百米的一处谷地是木系魔法世家——林家的地下工坊，他们拥有此处地脉的合法采掘权，却正在做超出魔法使公约的事情。

　　　　纹路紊乱被异世界的敌人利用，触发了高达数十层楼高的山石巨人的暴走，就连看管此地的侍从英灵也被石巨人一并碾碎了，全身透着绿色光纹的石巨人拔地而起，一步一步向市区迈进，沿路的民楼被撞开，山路上车辆被踩碎，打着射灯的数十架直升机被碎石击碎化为火团，数十辆主战坦克被掀飞。

　　　　战场在城市东北角的主干道，一道冲天的赤红将石巨人缚住，随着斑驳的空间扭转，战斗被控制在红色的固有结界里，场外的隔离疏散则交由委员会和十九局。

　　　　结界内，巨人发出了震撼大地的一击，如果遭受了那正面攻击，柳真会被上百吨的冲击力压碎。

　　　　无法与石之巨人的力量相提并论的红衣少女顺着石巨人的脚、膝盖和肩膀不断跳跃，沿路均留下红色的爆破纹路，最终跃到它的头顶，

　　　　崩落的石块只不过削出了薄薄一层。

　　　　千钧之力将少女牢牢困在石巨人的手掌中，似乎要将她碾碎才能解恨。

　　　　就在那时，石巨人的手臂莫名地僵住，一动不动地悬在空中，于是利用仅有的存活机会，柳真化为瞬间绽放的红色火团，一下子消散地无影无踪。

　　　　最终，胜负只在一击间决定了。

　　　　水泥地面化为一团半径五十米的岩浆池，将僵直的石巨人，连同卷入结界的车辆、房屋缓缓拉下，冲天的火焰似乎要将月亮烧透。

　　　　站在尘埃中央的，是少女的躯体。

　　　　「扑通。」

　　　　少女美丽地栽倒下去，红发仍孜孜不倦地燃烧着。

　　　　在烧透了的右眼和心脏深处，可以看见像熔炉般绽放出强烈光辉的物体。

　　　　这就是结局。

　　　　◇

　　　　模糊不清的记忆，取而代之的是冉冉上升的炎之大魔法使。

　　　　柳真捂着额头艰难地走下床，又一个踉跄倚靠在墙边，苏濛熟练地取过垃圾桶放在她的面前，开始拍她的背。

　　　　一开始吐出来的还是带着汁水的泥浆，渐渐变成火山灰一样的粘稠粉尘，面色逐渐发白的柳真因呕吐物的恶心和伴随来的羞耻感发出呜咽。

　　　　呕吐物并不多，但一阵一阵地从喉间涌出，这是恢复健康的征兆，却令少女眉头紧蹙、面露痛楚，仿佛在承受酷刑。

　　　　苏濛又取来热毛巾擦拭柳真额头的虚汗、嘴角和头发沾上的呕吐物，快速跑去卫生间换了一个毛巾，慢慢擦拭着柳真的小脸。接着取来一杯水让柳真咕噜咕噜地灌进胃，柳真又吐了两次，这样往返来回之后，柳真的面色慢慢恢复红润。

　　　　「好多了……我去刷个牙……」柳真捂着心口，扶着墙光脚走起来。

　　　　苏濛俯下身为她搭上拖鞋，扶着她走，为她挤了牙膏，接着问镜子里的柳真，「眼睛还痛吗？」

　　　　柳真剥下额头残留的绷带，挤出一丝微笑，用右眼俏皮地眨了眨。

　　　　门外响起手机铃声。

　　　　「多少个电话？」柳真一边刷牙一边嘟囔。

　　　　「97个，」苏濛凑在她旁边，挤着洗脸池洗毛巾，「贺词有60多个，其余的事务记在本子上了。」

　　　　「记这些干嘛？」柳真停下刷牙的动作，白了镜子里的苏濛一眼，又转为微笑。

　　　　「人情还是要做的，你已经是守护者了，以后会需要各方面的帮助的。」苏濛推了推眼镜。

　　　　「懒得理他们。」

　　　　苏濛咬了咬嘴唇，「我可以帮你发。」

　　　　「才不要，你呀就是烂好人。」柳真漱口后问，「棘手的案子有吗？」

　　　　「被我推掉了。」

　　　　没有做任何表示，柳真唤回了生气，盯着镜中的自己，又对着镜子拨了拨零乱的刘海，接着扬起头发。

　　　　「啊……」她假假地打了个哈欠，有揉了揉肚子，「好饿呀苏濛。」

　　　　「你刚恢复，不要吃大鱼大肉，」淡蓝色睡袍的苏濛拉着粉色睡袍的柳真来到餐桌，又去厨房打开闷锅，「给你熬了青菜粥，你先喝着，我去榨点果汁。」

　　　　柳真撅着嘴，在餐桌上撑着下巴望着蓝衣少女的背影，而很快嘴角浮起些许笑容。

　　　　这是苏濛第一次穿柳真为她准备的衣服，虽然显得宽大了一些，却也有别样的可爱。

　　　　「苏濛，这段时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暑假能和你一起过真是太好了。」

　　　　不过是聊以慰藉的笑容罢了，也许真的是自然天真的缘故，柳真用着少女的语气这样说，试图说服这样日复一日的幸福。

　　　　而分开的日子终会来临。

　　　　「柳真，我会想办法帮你找……」苏濛在没开灯的厨房里用两手挤着橙子，背对柳真说。

　　　　「不需要，」柳真面露一丝不悦，「我一个人够了。」

　　　　滴答的声音从角落的西式座钟传来。

　　　　「他走了吗？」柳真耷拉下身体问。

　　　　苏濛没有回答。

　　　　柳真喝了一碗粥，饮了一杯橙汁，撇开坐在一旁看着她的苏濛，自顾自来到阳台边。

　　　　以后就是敌人了吗？至少不是队友了吧。

　　　　连招呼也不打……

　　　　「也是啊，在我和他爸之间也难为他了。」

　　　　那是缀满星辰的夏夜，虽然只是那么一下下，她仍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夜空。

　　　　「啊啊啊……」她假假地伸了个懒腰，「新的开始呢，高中什么的。」

　　　　「是，新的开始。」苏濛凑到她肩旁一起看着月色，「跟老师打过招呼了，你的邻座会一直空着，不会有人打扰。」

　　　　「那样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呢，」柳真脱下拖鞋，光脚站着在木地板上，睡袍露出了脚踝，「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

　　　　「别管这些了，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吧，」苏濛在她耳边微笑，「要不要来点茶？」

　　　　「不要，我要喝酒。」

　　　　「你还没恢复。」

　　　　「一点点嘛。」

　　　　「不行。」

　　　　柳真忽然别过脸去，又推开苏濛，径自取了酒杯，去冰箱倒了一小杯红酒，自顾自摇起来回到窗边。

　　　　高中，又会有什么呢？满怀期待和恐惧吧，明明还是有令人不爽的东西。

　　　　苏濛低下头藏起表情，自尊被无情地碾碎倒无所谓，柳真这样不顾身体才是她皱眉的原因。

　　　　「好狡猾……你……」柳真突然说。

　　　　「什……么……」像是被发现藏起来的玩具一样，苏濛死不承认。

　　　　「你还问我？」柳真忽然面露哀伤，「你们从头到尾都在演戏是吗？石巨人根本就不是被你凝固的，明明是林远缠住的吧！」

　　　　「……」

　　　　「为什么？！他就不敢大大方方地见我一面？！」

　　　　「对不起……」苏濛低头抓着裙摆，始终不敢抬头。

　　　　「……你为什么要帮他瞒着我？你们这算什么？！」

　　　　「柳真，他希望你能面对新的生活，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违逆家里了。」

　　　　「哼，新的生活……」柳真冷笑一声，却也酸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样冷冷地对峙，柳真怀着怨恨注视苏濛，苏濛则像个认错的孩子。

　　　　「砰！」酒杯应声而碎。

　　　　造成碎裂的不是柳真愤怒的手指，而是一颗7。62mm子弹。

　　　　「小心！」柳真将苏濛护住，一起躲到墙后。

　　　　这样的反击即便是相距一两公里的高空也可以完成，柳真的双眼立刻迸出怒火，正欲起身，又被苏濛抓住。

　　　　「不要……」苏濛攥住柳真的手哀求她。

　　　　并没有第二发跟来，两个女孩便这样缩在墙后抱在一起。

　　　　大动肝火的柳真很快眩晕，她躺到苏濛怀里时，苏濛才发现柳真的鼻血滴滴答答掉落在地板上，她唤出两个细小的空洞，将桌上的纸巾盒掉落到自己手里，为昏睡的女孩擦着嘴角。

　　　　柳真醒来是二十分钟后，她从苏濛怀里起身拉上窗帘，用红色的光纹在玻璃窗上印出防御程式，却没有为之前的行为做出任何回应。

　　　　不过是长期搭档产生的些许依赖感吧……心跳加速的事并没有怎么发生。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无论如何，自己都会作为最孤寂者，在这样的疲乏和紧张中度过下去吧……

　　　　这样一个孤家寡人，少女情愫自然是多余的了，更何况对烂脾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带着这样的心绪，柳真又钻回被子，不一会被温暖的小手从背后抱住，这样揉着心房的触感虽然熟悉，却如此不甚时宜。

　　　　「柳真，对不起……」

　　　　「我没事啦苏濛，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是不是，不是关于林远……」

　　　　「那是什么？」

　　　　「可能不能如你愿了……老师刚发来一个消息……」

　　　　「嗯？」

　　　　「你的邻座留不住了……」

　　　　「什么啊……」那样的声音倒不像是期待中的愤怒了，「哪来的放肆家伙。」

　　　　「是一个考上来的转学生。」
………………………………

第八十一章　恍惚脱离

　　　　时空之轮向前拨了两格，如今是第十一次循环。

　　　　转学生刚刚从恍惚的状态脱离，他发现自己仍在卧室里的书桌前，一盏昏黄的小台灯下坐着蓝色校服的女孩，而面前的24寸屏幕里是红色的背影。

　　　　屏幕里，全身软趴趴的柳真忽然直起身体，像是做完什么祷告似的用力站起来，离开了屏幕。

　　　　「柳真！」文承想要留下什么似的伸出手，又不知为何。

　　　　被火焰包裹的感觉已经远去，只剩下丝状的热辣，新的痛感是左胸的灼热，像是被火红的匕首刺了一下。

　　　　等等……无论如何等一下！

　　　　不管怎样柳真算是被喊住了，而此时她正要起身答复军方的方案。

　　　　丝毫没有进入状态的文承看着屏幕角落里停下来的红色背影，为什么看着那样的背影却咬牙切齿呢？

　　　　如果拒绝了空袭方案，两位将军的面子挂不住不说，能动用的警力又不足，只剩下……

　　　　他将目光转向苏濛，只见苏濛对着桌面皱眉，抿了抿嘴后说，

　　　　「锚点触发了。」

　　　　锚点触发了？！

　　　　原来苏濛悄悄在这个时间做了锚点！果然是细心的女孩！文承面露欣喜后又很快耷拉下来，白天的丧尸造成了极大的恐慌，牺牲了上百名警察，这样的结果已经挽回不了了吗？

　　　　文承只是愣着，还没有从时空重启的混乱中平息。

　　　　按理说应该表现出惊讶的柳真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句，「哦。」

　　　　哦？！然后呢？这叫什么反应？

　　　　看着柳真无力的背影，文承啧了啧嘴。

　　　　「第几个？」他问苏濛。

　　　　「刚刻下第三个，」苏濛面露一丝失落，「失败两次了。」

　　　　文承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仍然立着的红色背影，不顾屏幕里传来的冷意，继续思忖下去。

　　　　直接轰炸只会让军队实力提前暴露，让敌人把仇恨全数倾泻过去，王牌的无人战机只会加快倒戈的速度……更何况军权始终牢牢把控在军队手里，而下午的案子似乎又令警方的态度又冷了很多。

　　　　十九局被敌人渗透，连柳真自己都有生命危险……

　　　　能依靠的只剩下魔法使，但委员会都是人手不足的状态，而魔法协会自然是不会搭理柳真的……

　　　　也就是说，如果柳真这个光杆司令不能独自解决旧电视台的问题，这片土地就会不断陷入死循环。时空之轮会永远转下去！

　　　　更可恨的……是柳真不能出来！毫无疑问能战斗的只剩下……

　　　　文承苦笑着看了看苏濛的瘦弱肩膀和身后床上熟睡的妹妹。

　　　　难道说……在解开回环前，他们都要陷于这样的绝境吗？

　　　　作为大魔法使的柳真不会轻易倒下，他也绝不能让苏濛涉足战场，能押上的只有自己和妹妹，不……更可笑的是小竹的不死之身就这样被定格了，于是条件只有一个。

　　　　就是文承自己决定是否重启回环。

　　　　除非解开回环，否则他只能带着一身伤痛和零乱的记忆碎片回到这个修罗场，一遍遍地重复。

　　　　这根本不是开挂，而是诅咒！

　　　　明明已经很累了，为什么？！

　　　　不知为何，想将所有愤怒倾泻在屏幕里的女孩身上。

　　　　「柳真，等一下！」文承忍着莫名的愠怒说。

　　　　「烦死了。」柳真带着同样的不满瞪过来，冷冷的怒火刺上屏幕。

　　　　烦死了？！我可是要帮你解决问题哎……

　　　　接着柳真回到屏幕前撅起小嘴，按了按眉头，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时不时带着冷漠的眼神审视文承。

　　　　「我想，还是拒绝他们比较好……」文承低下头说。

　　　　柳真，那样的末日焰火，想必你也看到了吧……

　　　　「哦？凭什么听你的？」屏幕里的女孩用轻蔑的眼神打量过来。

　　　　连笨蛋都不叫了，真是令人心寒。

　　　　「军机一旦轰炸，会有难以挽回的……」文承顿了顿，又补充，「蝴蝶效应，你自己说的。」

　　　　「呵！我自己说的？怪我咯。」柳真耸了耸肩。

　　　　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回答吧！

　　　　「你们俩怎么了？刚刚还不是这样的。」苏濛担忧地发出声音，看了看文承，又看了看屏幕。

　　　　「想必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蠢事吧……」柳真挑了挑眉毛，这样答。

　　　　都是解释不清楚的事了，却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柳真，我知道是我的错，不过至少可以相信我的记忆吧。」

　　　　「你的记忆算个屁，失败两次了有什么好相信的，啊？！」柳真瞪过来。

　　　　「你们两个，可以好好说吗……」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军队是最后的堡垒，不能这么快就把底牌露出来。」

　　　　「所以就把筹码押在你这个废物身上，是吗？」

　　　　「……」文承用力喘了两下，握了握拳头说，「柳真，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

　　　　「我耍小性子？！耍小性子的是谁自己清楚！」

　　　　「你们……为什么要吵啊……都停下来好不好……」

　　　　「是我的错行了吗？误会林远那件事就算我的错……」

　　　　「什么叫就算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被你背过去了？！哟，真是谢谢了啊，这么宽容大度。」

　　　　这样的冷嘲热讽，无疑是针对我了，但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吧，为什么还死追不放？！这也太幼稚了吧！

　　　　「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这次毕竟你被困在十九局，能自由行动的只有我和苏濛。」

　　　　文承鼓起勇气凝视柳真。

　　　　柳真虚眯眼睛看回来，带着一丝愤恨，却又没有那么恨，更像是想恨又恨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在文承眼里，就算是隔着屏幕，那样的威压和厌恶仍然刺了过来。

　　　　「行啊你，翅膀硬了是吧，」柳真说，「有本事你一个人把电视台打下来啊！」

　　　　打就打！谁怕谁！文承将这句话吞咽下去。

　　　　冷漠的状态还要推进。

　　　　「柳真，送走两个将军后随你怎么骂我，但这个选择上……务必相信我。」

　　　　「哈！你好厉害哦，让我不相信两位将军来相信你，你算老几？！啊？！」

　　　　「你们两个好好说呀……哎……」

　　　　「柳真，你不要老是这么得理不饶人好吗？」

　　　　「我得理不饶人？！你给我带来多少麻烦你还不清楚？！」

　　　　「柳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也知道啊……不自量力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叫住我！」

　　　　「文承，别说了……」苏濛碰了碰文承的手肘。

　　　　为什么叫我别说？！明明不讲理的是柳真吧！

　　　　「柳真，不管怎样……」文承按住苏濛的手，「我毕竟有记忆碎片吧……」

　　　　「喝！行啊你，牛什么牛？」柳真冷笑一声，「你有我也有啊，就你厉害是吗？！」

　　　　「就算是依靠记忆碎片判断，我的也比你清晰一些吧……」

　　　　「切，开什么玩笑，你真以为凭你自己的能力能把记忆唤醒？」

　　　　「你们……」

　　　　「柳真，就算不依靠你唤醒，我也可以慢慢拼起来。」

　　　　「行啊你，那你怎么光说不练啊！」

　　　　两人越发高昂的拌嘴被压抑许久的声音打断。

　　　　「别吵了！」

　　　　温柔的声音发出斥责，却像是责怪自己一般，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

第八十二章　共鸣揪心

　　　　文承揪心地向右望过去，只见苏濛低着头，死死抓着裙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身体不住地颤抖。

　　　　「你们为什么要吵成这样啊……」苏濛埋着头呜咽。

　　　　文承向她的肩膀伸出手，却被苏濛闪躲开。

　　　　明明一直在沉着地想办法说服柳真，为什么她就不听劝呢？

　　　　伤害苏濛的明明是柳真吧……

　　　　话说回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文承决定再也不看屏幕。

　　　　屏幕里的女孩也跟着耷拉下来。

　　　　「你们就不能好好说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好不容易把你们……」

　　　　另外两人并没有回答的勇气。

　　　　为什么要这样？文承不免责问自己。

　　　　大魔法使毕竟是个女孩子吧，闹点小情绪应该可以理解吧……

　　　　可这样无休止的闹下去，为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离开这个世界，那就更应该一起解决回环吧……

　　　　无论如何，错都在男人身上，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文承唤起了道歉的勇气，无论是什么理由，他握了握拳，努力抬起头。

　　　　「柳真……」文承迟疑地发出声音。如果低声下气可以解决问题的话……

　　　　不知如何开口，而这样的迟疑被迅速打断。

　　　　「柳真，是你过分了。」温柔的声音发出从未有过的决绝。

　　　　文承大惊，恐慌地注视苏濛，却见苏濛直视屏幕，嘴唇快要咬出血，桌下的两手紧紧攥着裙摆，似乎在忍着极大的痛楚。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苏濛为了文承第二次违逆柳真。

　　　　屏幕里的女孩忽然咬起嘴唇，眼神浑浊下去。

　　　　「好……好……是我过分了……我错了行吗……」

　　　　发出快要掉下去的声音，柳真忽然将笔记本掀了上去，这令屏幕上只显示昏暗的天花板。

　　　　「你们都是对的……错都是我的行了吧……呜呜呜……」

　　　　扬声器传来两声哑然的呜咽，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猫，声音细小地难以辨认，紧接着是女孩吸了吸鼻子的声音。

　　　　直觉告诉文承，这是女孩崩溃的前兆。

　　　　身陷囹吾，门外是来自军方的逼迫，闺蜜不在身边还帮着笨蛋反对自己，这样的处境谁都无法承受吧！

　　　　「柳真，抱歉！都是我的错！」文承忽然站起身，像是柳真在面前一样，大声地痛斥自己。

　　　　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不过认错就是了！

　　　　「错个毛线啊你，你有病啊笨蛋。」扬声器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哈？

　　　　「我我我……」文承茫然地望向屏幕，发现柳真正撑着下巴打量他，一脸扫兴。

　　　　……谁来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你呀，我本来就准备出去拒绝他们的啊，还用你说？」柳真白了他一眼。

　　　　「可可可是……」

　　　　「可是什么啊，本小姐刚刚想好怎么跟他们解释，就被你一惊一乍地大喊一声，顿时蒙住了，都怪你啦。」

　　　　到底是什么情况？！！！！

　　　　「濛濛，我开玩笑的啦……别认真嘛……」屏幕里的女孩伸手晃了晃。

　　　　苏濛不答，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嘴唇却仍死死咬着。

　　　　看着苏濛迟迟不作回应，屏幕里的女孩倒也没显得那么揪心，而是轻描淡写地将眼神瞥过来。

　　　　文承还没缓过神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啦好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