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英灵做妹妹-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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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桥松叔叔从那样的末日里能逃生出来，还能用如此平淡的口吻诉说……

　　　　“那么桥松叔叔，”整顿精神的文承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回收者。”桥松看着天空答。

　　　　回收者？原来如此！

　　　　苏濛所说的，守护我们世界的高维文明！

　　　　“旧世界的人类毁灭的前夕，一共两千名适应者被高维干预，穿梭到了这里。”桥松再次抽出一根烟。

　　　　大概是在讲自己的故事了吧……

　　　　从来没有接触过香烟，但此刻很想看看桥松叔叔吸烟的样子。

　　　　吐出一口烟后，桥松沉默了片刻。

　　　　“那么……回收者的目的是什么？”文承问。

　　　　“大概是出于样本留存的需要吧。”

　　　　样本留存……

　　　　低维文明，在高维文明眼里只是样本……也是吧。

　　　　文承茫然地不知道如何接话，而桥松说了一段不明所以的话。

　　　　“确实，顺从任何一方的话会比较轻松，”桥松叹了口气，“那时的我还在极地的奥洲做一名陆军上尉，（奥洲位于当时的旧世界的母星，是母星上最后的人类领土。）但在一片雪地上空，回收者做出的蓝色传送门出现时，TOM竟然在我手机上给我发了段话，希望我可以留下来跟随他。”

　　　　文承吃惊地后退了些……虽然当时的场景脑补起来很困难，但……

　　　　首先，桥松叔叔以前是军人！

　　　　其次，桥松叔叔……竟然是差点……成为敌人、成为硅基生物的人？！

　　　　桥松一脸轻松地笑，“但是如果没有人来制约他的话，文明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很懂……

　　　　“那种内疚感在我来到这里后也没有彻底消失，”桥松吸了口烟，悬在烟缸上掸了掸烟灰苦笑，“有时候回想起来，那里恐怕也没有幸存者可以原谅我了，所以我自然无法原谅自己。”

　　　　还是不懂……不过……

　　　　“原谅自己是指？”

　　　　“我没有选择加入那里的人类反抗军，而是跟随回收者逃离。”

　　　　人类反抗军。文承沉默不语。

　　　　说实话，对于往世界的人们来说，这是一个听上去可笑、荒诞无比的词。

　　　　而对于那里的人类来说，听到这个词却怎么都笑不起来。

　　　　但这才是属于人类自己的选择。

　　　　桥松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眸看向文承，在那一刹那似乎深邃了很多。

　　　　文承，我已经错了一次了，你呢？

　　　　这时候桥松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鲜活而熟悉的面孔，有各式肤色的男女开朗地笑着，他们穿着各种颜色的、破旧的战斗服，他们在田间埋伏，在雪山藏身，在井底挖掘，面对黑压压的机械大军傲然挺立高喊人类万岁，架着战机在弹雨交织的苍穹飞舞，忍着硝烟开着老式主战坦克一丝不苟地装填、瞄准、开火并被吞没在火海里，在海底的潜艇里吸完最后一口氧气按下红色的按钮，在不远的行星望着家园的方向，架着宇宙飞船擦过彼方的星环，探索新的人类栖息地……

　　　　一个个生锈的兵牌，一张张发黄的相片。

　　　　那里的世界也有无数的英雄悲歌、如今只能随着桥松吐出的烟尘飘向远方。

　　　　而且，连回去瞥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桥松那样微笑、年轻又沧桑的嘴角，文承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所措地看向地板。

　　　　不过，既然桥松叔叔说有两千个人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这两千个人，就是旧世界人类的希望了吧……

　　　　“文承，”桥松深邃地注视过来，“我们的敌人，就混在这两千名适应者里。”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高维投放

　　　　（章节前置声明：本章阐述内容发生在名为“往世界”的人类领域，和读者所在世界无关，无任何影射意图，请勿对号入座。）

　　　　“等等，”刚刚回过神来的文承点头，“我们的最终敌人是TOM的舰队……也就是说，两千人里面有TOM的信徒？！”

　　　　不过这么少的人，应该……

　　　　“回收者当时挑选的都是高智商人类，你说呢？”桥松眨眼。

　　　　智商高或许是一种悲哀吧。

　　　　出于样本留存的需要，回收者自然会想办法保留高智商人群，但是这又和TOM的劝诱目标相重合，于是……很自然的……

　　　　桥松接着补充，“他们来到这里后，一部分精通技术的人向TOM的舰队发送了广播。”

　　　　“那个……桥松叔叔……”察觉不对劲的文承歪着头皱眉。

　　　　虽然脑子已经烧到头痛的程度了，但这点推理还是应付得来的。

　　　　旧世界人类灭亡的时候，TOM就有舰队了？！

　　　　桥松叔叔来的时候是十年前，而那时候的旧世界母星还没有被TOM完全占领。

　　　　这……时间不对啊……

　　　　“哦，忘了说了，往世界和我的世界时间并不平行。又或者说，是回收者将我拉到了……嗯……大概两三百年后吧，因为两头没有沟通过，所以具体不能确认。”

　　　　文承抓着头发思忖了片刻，桥松笑着看向文承严肃的面容。

　　　　额……时间不平行……两三百年后……

　　　　“是光速旅行的问题吗？”

　　　　“不，”桥松摇头，“是两千人的样本并没有投放在同一时间。”

　　　　没有投放在同一时间……

　　　　虽然一时间无法理解，空降伞兵也只有投放在不同地点的。

　　　　不过投放在不同时间这种操作……也只有高维文明才干的出来了吧！

　　　　但愿不要有人被投放到侏罗纪时代……

　　　　又或者说……其实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类也有很多是旧世界幸存者的后代了？

　　　　不，也不用管那么多了，看桥松叔叔的样子也没有奇怪的地方，必然是同根同源了。

　　　　既然是一部分人向TOM发送了广播……而父亲和柳真父亲的约定是在十年前……

　　　　便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猜，”文承点头，“发送广播的那群人降落在了几十年前？”

　　　　“嗯，大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前的样子，利用当时的技术手段对着无法源宇宙的方向发送了广播……不过也有一部分传递到了法源宇宙。”

　　　　可恶，对宇宙发送广播完全是自杀行为啊！更何况我们世界位于两个宇宙的交界点……

　　　　而一部分传递到了法源宇宙……苏濛说各个异世界袭来的异兽，难道说是这帮人造成的？！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先把问题聚焦在TOM那里吧……

　　　　文承捏着下巴思忖，“那么收到信号是？”

　　　　“我来的第二年遇到了同班的老战友，不过他比我大了三十岁，已经是个小老头了，哈哈，”桥松露出幸灾乐祸的笑，“他说他刚到达的时候便侦听到了返回的消息。”

　　　　有点晕的文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重新整理思路。

　　　　桥松叔叔的战友比他提前了三十年来到往世界，也就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左右，往世界收到了返回的消息……

　　　　不过……有那么近？

　　　　毕竟是无法源的宇宙，现有的物理知识也该能对上吧，可就算是光速也……

　　　　“文承，方向不是旧世界来的，而是另一个边缘的方向。”桥松见状补充。

　　　　返回的消息来源于另一个方向！

　　　　难道说？！

　　　　“新的……敌人？”

　　　　“不，信号的编码形态和TOM吻合无误。”桥松注视文承。

　　　　原来如此。

　　　　“是虫洞？”文承抬头问。

　　　　桥松点头。

　　　　虫洞出现……让原本或许要上百年才能传递信息的机械舰队很快回应这里的奸细……甚至更快抵达……

　　　　不行……时间节点太多……太烧脑了……得拿张纸才行……文承皱眉不语。

　　　　“文承，”桥松拍他的肩膀，“你别的不用管，只需要知道这三十年来，始终有一群人在帮我们监听信号并不断校正数据，最终在十年前，也就是我刚刚到达的时候得出了这个结果。”

　　　　文承点头，重新整理思路。

　　　　别的确实不用考虑了。

　　　　关键问题在两千名适应者，毫无疑问有两类人，一类是TOM的信徒，而另一类和他们的后代隐藏起来悄悄帮助我们。

　　　　不管怎样两拨人都各有强烈的执念，正因如此才被回收者投放得七零八落却能辗转相互团结起来。

　　　　别的不管了。总之也就是离现在不到一年，TOM的机械舰队到达。

　　　　“明白了，”理清思路的文承点头，“对了桥松叔叔，你刚刚说TOM的信徒有两批人。”

　　　　除了精通技术的一批信徒发送广播外……

　　　　“另一部分人通过各种方式疯狂攫取财富，并成立了“所罗门基金会”。”

　　　　“所罗门基金会？”

　　　　并没有听说过的样子。

　　　　“是一个母基金，旗下有上万个子基金。”

　　　　“上万个……也就是说……”

　　　　“嗯，估算资产在几十万亿的水准。”桥松平淡地答。

　　　　几十万亿？！短短十年？

　　　　不，他们是在不同的时间点降落的……

　　　　莫名的心慌突然涌来……

　　　　桥松平淡地补充，“文承，你或许不知道所罗门基金，但是你应该知道摩尔财团、洛林财团……”

　　　　伴随着桥松脱口而出的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财阀和家族名，文承惊愕地缓缓张嘴。

　　　　这些……都是上世纪初的北美和欧洲的垄断财团……

　　　　不说是阴谋论吗……难道说……

　　　　“还有如今很多知名投资银行、对冲基金、股权私募、风险投资、甚至一些小国的中央银行悉数收为所罗门基金麾下。”桥松不紧不慢地补充。

　　　　文承的神色越发凝重。

　　　　一个中等大国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万亿级别，而这个基金会可以说是……统治半个世界了吧！

　　　　也就是说，全世界40％以上的财富，甚至更多，都被控制在了几个人手里？

　　　　我们的对手，通过长达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接力棒式的金融运作……

　　　　迄今为止所有的信息，如果让一个普通人听到或许会大惊失色。

　　　　但文承却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桥松叔叔……”文承突然阴沉下脸。

　　　　文承深吸一口气，紧咬牙关，眼角跳动着瞪着地板，嘴角迸射出无比的战意，用想要捏碎一切的力量攥紧拳头。

　　　　这样的愤怒被桥松捕捉到，他轻轻说了句。

　　　　“来，喝茶。”

　　　　“嗯……”文承的怒气被瞬间化解，他松了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

　　　　过去什么的、旧世界什么的都不用管了。

　　　　总之，事实就是TOM的舰队快要到来，而打前站的是他们的信徒成立的所罗门基金会。

　　　　等等！

　　　　富可敌国的所罗门基金会……也就是说……

　　　　“谷狗公司……”文承低语。

　　　　“正是所罗门基金会投资的上万家科技公司之一。”桥松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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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强颜欢笑

　　　　（章节前置声明：本章阐述内容发生在名为“往世界”的人类领域，和读者所在世界无关，无任何影射意图，请勿对号入座。）

　　　　果然谷狗公司脱不了干系！

　　　　当然，只说是投资……那么意图首先是逐利的，不能阻挡商业上的理由吧。

　　　　“桥松叔叔，所罗门占有谷狗公司的股份……”

　　　　桥松又凑过来拍了拍文承的肩，“放心，没控股。”

　　　　也是，看来谷狗公司内部要复杂很多了。

　　　　问题还是很多。

　　　　这世界那么多有识之士，难道任凭所罗门基金会这样只手遮天了？

　　　　还有，既然桥松叔叔是个军人，为什么不起来战斗呢？

　　　　文承换了个问法。

　　　　“桥松叔叔，为什么……没有人将这个阴谋公之于众呢？”

　　　　其实刚问完，文承便有了答案。

　　　　而桥松从角落的小书架里抽出一张照片，里面是雪地上一群各色战斗服、羽绒服和冲锋衣的合影，有老人有孩子，有面色红润的年轻男女。

　　　　“这位老人是思源大学的金融学教授于光明博士，他三年前发布论文指出沃尔街几家投行卖给中东国家的数量金融产品的漏洞有可能导致主权和国债危机，结果在飞往海外参加学术会议时失踪，老伴在家中心脏病突发身亡，女儿在西欧的高速上死于车祸。”

　　　　桥松指向照片里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女士，“这位是国安局派驻北美调查北极星公司的黄若琳，两年前发回一条加密短信后被发现淹死在酒店浴缸里，北美传来的尸检报告是自杀，送来的只有骨灰。”

　　　　“这个带着眼镜的是外交官张云峰，旁边的瘦老头是和平医院副院长何奇，五年前卢根达军阀政变，并爆发导致婴儿猝死的病症，两人在抵达的第三天消失。”

　　　　“这个胖男人是浩瀚科技的董事长葛新，三年前在拒绝风险投资之后又被另一家投资银行设局在燃油期货对赌，结果赔了数百亿资不抵债，最后在公寓里上吊。”

　　　　照片里还有好几十个面孔，但桥松摘下眼镜不再介绍，将照片反过来按在桌面上。

　　　　为什么，桥松叔叔对这些人这么熟悉……

　　　　“桥松叔叔，这些都是……”

　　　　“文承，”桥松转过来淡淡一笑，“不说了，来，喝茶。”

　　　　实际上，文承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但在这一刻全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他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人会在这里开面馆，都有了答案。

　　　　“柳真……知道吗……”

　　　　“知道一部分，”桥松答，又很快苦笑，“不过我想以她的情报能力，她也能推理差不多了。”

　　　　“对不起桥松叔叔，我不在状态。”文承用沙哑些许的声音说。

　　　　“好，那我等你状态来了再说。”桥松的话不带责备，却也没有安慰的意思。

　　　　过了一会，平复了呼吸的文承试图安慰桥松，

　　　　“桥松叔叔，我明白你强颜欢笑的原因了。”

　　　　这句话令文承后悔地闭嘴。

　　　　“不，文承，我没有强颜欢笑。”

　　　　文承吃惊地望向桥松，而桥松扶了扶眼镜笑过来，“其实到这里后，没想到我竟然是有回路的，在那之后便遇到了扶苏，遇到了师父和小真。”

　　　　明明空气里还散着抹不去的烟草味，但桥松却突然溢出了更多笑容。

　　　　扶苏公主……大概就是修复他心灵创伤的良药了吧……

　　　　文承默默地听着。

　　　　“我的志向和你不一样，文承，我的志向就是扶苏。”

　　　　像是在期待什么的，桥松注视文承。

　　　　“不，我们的志向一样。”文承对桥松的眼神回答。

　　　　都是保护心爱之人吧。

　　　　“不一样，”桥松摇头，“扶苏是英灵，我和她不会有子嗣，这样的生活我已经非常满足，即便是不可撼动的世界末日，那么我也会陪伴她过好剩下来的每一天。”

　　　　过好剩下来的每一天……原来如此。

　　　　因为没有后代，又或者后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便可以坦然面对末日，安心度过剩下来的每一天，原来如此。

　　　　为什么知道真相的母亲从来不会朝自己发火，不会埋怨，我终于明白了。

　　　　这样就很令人温暖吗？

　　　　这样便能让我对你感恩吗？母亲？！

　　　　不！绝不！

　　　　绝不可以让这样的事发生！

　　　　文承倔强地咬了咬牙。

　　　　而对这样的表情很满意的桥松露出一丝微笑，

　　　　“你明白了吗文承，回环为什么会选择你而不是我。”桥松说。

　　　　为什么会选择我？

　　　　文承看着自己的双手。

　　　　为什么？

　　　　难道说我能阻挡那个舰队不成？

　　　　“不，回环没有选择我。”文承摇头。

　　　　“没有选择你？”桥松面露一丝疑惑。

　　　　“回环选择的是苏濛。”文承看向天空，大脑却浮现出了去年暑假在市图书馆偶遇苏濛的事，在阳光洒来的书架边，头顶笼着一层光晕的少女靠在墙边静静地翻着书页，那偶尔浮现的一抹笑容让人想起一片薰衣草海洋。

　　　　苏濛，只有苏濛可以看到回环。

　　　　苏濛是人类，她会成为母亲，她会孕育希望。

　　　　苏濛离不开这个世界，所以她就是这个世界。

　　　　原来如此！

　　　　文承看向天空那个看不见的回环。

　　　　正因如此，志在保护苏濛的我和柳真才会具备同样的触发能力，才会具备记忆碎片，才会有了如今的一切的一切。

　　　　而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因为实力，不是因为智力，甚至不是因为毅力。

　　　　而是我为之奋斗的本原……

　　　　文承用力站起身来，“我明白了！”

　　　　冷不丁的起身只会带来眩晕，文承捂着脑门面露痛苦。

　　　　但文承却很快从震惊和感怀中挣脱出来，开始快速梳理结论。

　　　　那么多的故事消逝在宇宙中，那么多的英雄付出了他们的生命，为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年！

　　　　而这一年到底会发生什么，命运掌握在我和柳真的手里！

　　　　文承闭眼皱眉片刻。

　　　　大型时空法术回收者没有干预，而英灵不断出现的情况下委员会也一再妥协……

　　　　所有高层都在默契地承认这样一个事实……

　　　　归于星球生命本质的魔法系统，以及旧世界人类极致的科技文明。

　　　　魔法文明与科技文明的战争。

　　　　不，不是一对一，而是二对二。

　　　　魔法世界加上麻瓜世界的正义之士，对抗所罗门基金会和阿斯莫！

　　　　这就是真相，如此一来，敌我态势全部明朗！

　　　　在经历了绞尽脑汁的聆听和分析后，得出结论的文承突然感到豁然开朗的畅快！

　　　　尽管机械犬能够在短短数月内悄无声息地出现百万只，那又如何？

　　　　尽管警力不够用、十九局内乱、军方不能轻易出动，那又如何？

　　　　尽管魔法界一盘散沙，尽管阿斯莫不断投放黑法源，那又如何？

　　　　正因为我要保护心爱之人……所以我才会在此基础上产生新的目标。

　　　　可这个目标是什么呢？不管怎样必须是进攻性的目标。

　　　　消灭阿斯莫？

　　　　还是打败所罗门基金会？

　　　　“桥松叔叔，”文承带着真诚的目光注视桥松，“请帮助我……”

　　　　这是世界性的战争，而敌人太过强大，真之组才刚刚成立，只有循序渐进才行。

　　　　这也是回环主人的意图，把我锁在这里，直到……

　　　　“统一钱唐市魔法界。”

　　　　说完这句，文承突然感觉扑面而来的凉意，挡在桥松前的是冷若冰霜的公主。

　　　　“文承，请你离开这里。”扶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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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战略素养

　　　　“扶苏公主？”刚刚还热血沸腾的文承，面露一丝心寒。

　　　　“虽然我很佩服你，但你还没到可以命令夫君的程度。”

　　　　对待朋友平易近人的扶苏此时英气凛然，立场不一致便瞬间化为冰霜。

　　　　“扶苏，”桥松注视妻子的背影，“是时候了。”

　　　　“不。”

　　　　面对扶苏坚决的回答，桥松按住她的肩，“我说的是你，扶苏，是时候你需要站出来了。”

　　　　多少人向往的仁义公主，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再次绽放人生呢？

　　　　“桥松，我对战争和权谋早已厌倦，只希望每一天都你一起度过。”扶苏面无表情地注视文承，仿佛三人此时已在一片雪地里。

　　　　虽然扶苏公主表白的样子实在冷漠，但你们秀恩爱可以不要当着我面吗？

　　　　要不回头买些牛奶带给苏濛吧。

　　　　“桥松，我不放心的不是你，而是文承的行事方式。”扶苏伸手指向文承的脖子，仿佛手里正举着剑。

　　　　原来她在担忧这个。

　　　　文承大方地回答，“扶苏公主，我明白了，历史可以考量一个人，但不能考量一个进步中的人，接下来请旁观就可以。”

　　　　“不，我不会旁观。”扶苏放下手。

　　　　不会旁观？也就是说？文承面露一丝惊喜。

　　　　“你误会了文承，我的意图不在帮助你。”扶苏伫立，始终注视文承。

　　　　“帮助柳真？”

　　　　“非也，柳真和秀姐是我和桥松的恩人，她给我的命令我自然会执行，”扶苏掀开帘子，背过身去在房内踱步，“但是你和柳真对战争的了解还没有我多，更没有柳真的师父多。”

　　　　“柳真师父到底是……”文承试探地问。

　　　　扶苏和桥松交换眼神，桥松缓缓点头，扶苏看向文承说，“道衍法师。”

　　　　“道衍法师？”

　　　　文承并不感到惊讶，从柳真的描述推断，佛道儒都通又是兵法家，这样的英灵历史上屈指可数。虽然和道衍法师姚广孝相比，往前往后都有更多更璀璨的文武全才，但在僧人中，恐怕也只有道衍法师符合柳真的描述了。

　　　　（广孝，本名道衍，读书能诗，天文地理、阴阳术数、兵家之学皆造其妙。——《靖难功臣录》）

　　　　可以想象帝佐之才该是怎样的面貌，事实上文承已经猜的差不多了……柳真入道衍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