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英灵做妹妹-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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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就在袁家很出名的少主袁晋，在拿下秋白潭和订婚事件的五年来，其名号和进取的行径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他对自己还不是很满意，毕竟要对袁家这么多张嘴负责。

　　　　他更介意的是真之组的所作所为，害得大家开始将目光转移至那个少年和柳真的组合。

　　　　以及现在大家时不时投射在他身上的异样眼光。

　　　　袁晋用不锈钢勺子敲了敲盘子，发出叮叮的声音。

　　　　一下子安静下来。

　　　　“各位，中午我和真之组和林家达成协议，林家明日撤出青龙坞，也就是说……”

　　　　不用打了？还是什么意思？

　　　　众人困惑地期待袁晋接下来的话。

　　　　“另外，真之组大部分人手都在涉及麻瓜世界的案件，听说希德嘉也去了。”

　　　　“还有，我把袁家的小辈都支开了，所以……”

　　　　高大的袁晋严肃地扫视众人。

　　　　“今晚很关键。”

　　　　今晚很关键，众人一下子明白了。

　　　　如果今晚不行动，以后再打青龙坞，等协议生效就麻烦了。

　　　　“哥哥，我倒有个更大胆的方案，”袁玫兴奋地擦了擦嘴，“直接绕到柳真背后杀了她。”

　　　　“不可，”袁晋举起左手，像是要挡住妹妹视线一般，又扫视众人后对着正前方的空气说，“各位都是袁家的骨干，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众人一时语塞，两三人面面相觑。

　　　　“钱叔叔（钱温，魔法使三段退休），”袁晋将目光转向右手第二个位子的白发老人，“您是我家首席军师，父亲那一会就一直仰仗您的建议，夺取秋白潭也是您的方案，您先说说？”

　　　　老人抿了一会嘴后，不紧不慢地注视袁晋说，“大小姐的办法固然可行，但做的太过招摇就会激起麻瓜世界的怒火……”

　　　　袁玫对钱温露出不满的表情，钱温突然微笑着说，“鄙人倒是有个更大胆的办法。”

　　　　“什么办法？”袁晋坐直了身体。

　　　　“听说真之组都在市民广场，我们今晚一举拿下真如领。”

　　　　众人皆惊。

　　　　“直接进攻真如领？”袁晋问。

　　　　“对，道衍法师常年独居，趁此机会杀了他。”老人不紧不慢地说。

　　　　“会不会太远？”其中一人说。

　　　　“兵者诡道也，”钱温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指在桌面比划，“更何况，如果成功拿下真如领，那么拿袁家原有的两处换也值得。”

　　　　“言之有理。”两三个人缓缓点头。

　　　　袁晋却一下子露出难色，说，“道衍法师太过强大，虽然是英灵，但实力等同于魔法使八九段的级别，怎么办？”

　　　　“如果不惊动林家的情况下，”钱温挠了挠脸颊说，“四五个人一起上杀死他也是可能的。”

　　　　听到这里，袁晋靠向椅背闭上眼睛。

　　　　中午他所见到道衍的实力是确确实实的，但毕竟年老，无论是回路还是体力应该都经不起持久战，如果这一步险棋下准的话……

　　　　但是激怒了柳真又该怎么办呢，按照柳真的实力，杀掉十几个魔术师就是一瞬间的事。

　　　　这个老头会不会想的欠妥了？

　　　　“阿斯莫如今势弱，机械犬案也即将告破，真之组现在威望正高，为什么要把他们的仇恨一下子激起来呢？”

　　　　“不必担心，”钱温说，“柳真这个小姑娘过去独来独往，做事不考虑别人的利益，三年下来已经得罪很多人了，更何况现在不受公约保护，我们可以联络对她不满的家族，集众人之力杀之。”

　　　　好狠毒的计谋，袁晋不禁深吸一口气，但是一旦有一丝疏漏，我袁家上下全都完蛋了吧。

　　　　“那青龙坞的方案呢？”

　　　　其实袁晋一开始抛出的方案就是进攻青龙坞，不然挂不下面子，毕竟私底下和妹妹夸下海口了。

　　　　钱温皱眉，将目光落在桌面上不再言语。

　　　　“如果直接拿下真如领也行。”袁玫突然说。

　　　　“你别急。”袁晋伸手朝袁玫摆了摆，又看向右手边的女子。

　　　　乌黑的长发，米色长裙。

　　　　“师姐，你的意见呢？”袁晋一边说，一边伸手为她舀了一碗汤。

　　　　“谢谢少主。”她抿了一口汤又将碗搁下，“其实，我不同意钱叔的意见。”

　　　　她的话不禁说得重了点。

　　　　不过呢这是师姐一贯的风格吧。

　　　　或许因为她的坐席竟然比钱温尊贵一等，她的声音相当平静。

　　　　“咦？”袁玫突然说了一声，这令她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师姐是叫韩雾哦，”袁玫故作好奇地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对吧。”

　　　　师姐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的，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袁晋对妹妹面露不满。

　　　　“对，”韩雾微微颔首，“我一直负责康河桥的防务，所以和大小姐久疏问候，请见谅。”

　　　　“师姐，继续说。”袁晋朝韩雾笑。

　　　　“那么，”韩雾低头思忖片刻后抬头，“我的方案是谁也不进攻。”

　　　　“谁也不进攻？”

　　　　“对，虽然委员会禁止开掘，但没有足够的手段制止我们，我们可以在防备充足的情况下开掘和生产武备，还有……”

　　　　说到这里，韩雾突然闭嘴。

　　　　“但说无妨。”

　　　　韩雾深吸一口气，直视袁晋，“希望可以派人援助真之组。”
………………………………

第一百八十七章幕间　若即若离

　　　　“你说什么？！”袁玫气冲冲地站起，两条马尾辫似乎有竖直起来的趋势。

　　　　韩雾将视线落在桌面，顿了顿又抬起头直视袁玫，“进攻真如领固然是险招，但我们自己的领地都还没充分利用起来。”

　　　　这句话虽然有条理，却更加激怒了袁玫。

　　　　一天到晚就知道防守防守，开发开发。

　　　　不，嘴里说的什么全是假的吧，只不是想借着哥哥的心思表达某种存在感罢了。话说回来，女主人什么的还轮不到你做呢！

　　　　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师姐，对我也总是这副毕恭毕敬的冷漠态度，迟早有一天要让你去更远的地方。

　　　　袁玫在刹那间瞄了韩雾一眼。

　　　　韩雾面无表情。

　　　　以前本来就是个沉默的女子，这趟回家见到她好像变本加厉了。

　　　　魔法师五段的韩雾回路资质一般，但康河桥这些年凭着租赁给麻瓜们开设物流站而收入颇丰，那里的袁公馆也在改造，原本以为只是把三层小洋房简单地修缮一下，没想到扩充了比以前三倍有余的建筑，停车场跟着扩了很多，虽然称不上是反客为主，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本小姐竟然一无所知！

　　　　不过刚刚的话语肯定也有很多人不满吧。

　　　　“没事了。”

　　　　袁玫说完便坐下，两手支着下巴。

　　　　“师姐，继续说。”袁晋收敛起一丝不解，又朝韩雾笑。

　　　　韩雾低头思忖片刻，面无表情地注视袁晋说，“如果真的攻下来了，要么全数放弃北方领地，要么两头奔波，在众目睽睽下这样做引火烧身。”她沉默了片刻后说，“反之，真之组虽然人少，但实力过强深得麻瓜世界赞许，倒不如和他们结盟，共同发展守备灵脉。”

　　　　“你疯了吗韩小姐，你明知道大小姐要杀谁，这个提案也太乱来了吧。”钱温右侧的一名35岁的男子推了推眼镜。

　　　　“沈先生（沈季，魔术师四段），”韩雾朝他颔首说，“非也，袁老先生如今在病榻上，犯险之事还是不要做。”

　　　　韩雾的声音从头到尾都平淡无奇，说的却都是敏感话题。就连袁晋听到这里也开始皱眉。

　　　　沈季早年追求韩雾被拒，如今成了家之后便对她起了更加奇怪的心思，只要是韩雾在场的会议，沈季必然唱反调。

　　　　“我不同意，”沈季看向袁晋，“这是妇人之仁，我也建议进攻真之组。还有，韩小姐一直在为真之组说好话，对待少主也一直冷漠，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呢。”

　　　　是啊，袁家的大美人韩雾也快三十岁了，迟迟不答应少主的追求，总是隔三差五地去市北医院探望老头子，她到底倾许在谁身上呢？

　　　　这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等一下。”

　　　　韩雾从右手边的桌面抽出一张餐巾纸，犹豫不决地站到袁晋面前。

　　　　然后，看着他的领结附近说，“如果可以……”

　　　　她伸出了一只手。

　　　　擦了擦袁晋的嘴角。

　　　　除了头顶快要喷出白汽的袁玫，全场都在吞咽口水，就算是身材高大的袁晋，脸也红得不行。

　　　　换个角度想。

　　　　首先，师姐比我大两岁，照顾我无可厚非。

　　　　其次，她以前在众人面前就做过不少光怪陆离的事，但如此应对大家的质疑还是头一回。

　　　　这样的动作更加让我混乱了，怎么办？

　　　　这个会应该是决定打青龙坞的对吧，可为什么我的头脑里会浮现出师姐整理床铺的背影……

　　　　在众人眼里，站着的韩雾为袁晋擦完嘴后微微屈身，近距离地直视他，而袁晋出神地回望过去。

　　　　夺取更多的领地，为了什么，在她面前证明自己吗？可师姐既然对我有意，又为何不答应呢？

　　　　韩雾起身，面无表情地坐回原位。

　　　　他像韩雾一样沉默了下来。

　　　　各方面都开始令人寒心，若即若离也要有个限度。

　　　　韩雾不再说话。

　　　　回过神来的袁晋朝大家招手，“不要伤了和气，来，多吃点。”

　　　　我们袁家人才济济，总是能商量出最好的办法的。

　　　　他接着看向沈季右手边的瘦脸男子，庞霖（魔术师两段），他曾是刘家的管家，因为刘家爷孙已无力承担他的薪资，便留在这里管理秋白潭了。

　　　　面对袁晋的眼光，庞霖选择低头一言不发，也不吃菜。

　　　　庞霖右手边的年轻男子吴修见状朝大家堆起笑脸，“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仍以大魔法使首先破坏公约的名义，倾尽全部的力量进攻真如领，然后将秋白潭还给刘家，这样既能拿到好处，又能平息恶名。”

　　　　沈季哼了一声，“当初你叫少主捐助一笔钱给刘家老小，少主已经对你足够宽容了，这件事也不了了之，怎么变本加厉了？”

　　　　“我是为了少主的名声考虑！”吴修一反常态地朝沈季怒瞪。

　　　　“是吗，”沈季哼了一声，“听说吴先生的儿子和刘家小主人是同学？”

　　　　“你敢质疑我的忠诚！”吴修举起叉子朝沈季指着，仿佛在拿着一把剑。

　　　　“够了，”袁晋面露不悦，“领地是兄弟们的血汗换来的，以后不要再提了。”

　　　　厅内再次陷入沉默。

　　　　袁晋接着看向袁玫一侧的一名又黑又瘦的高个男子，“葛老弟（葛虎，魔法师六段），你的见解呢。”

　　　　“我听大小姐的。”葛虎低着头答。

　　　　这个答案早在众人意料之中，而袁玫则头也不转地对葛虎白了一眼。

　　　　“哥哥，”袁玫举起手指，又扫视众人一眼，“照我说啊，不管是杀柳真还是进攻真如领都是上策，进攻青龙坞虽然是中策，但毕竟哈帝在，除非有更缜密的方案。”

　　　　袁玫的心思灵敏，这样的话令几人满意地点头。

　　　　沈季转了转眼珠说，“其实我倒觉得少主的青龙坞之策是上策，我们趁哈帝没有防备将他杀了，然后整个林家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真之组也无可奈何。”

　　　　“不可！”钱温坐直了身体，“哈帝如今是协会会长，不能轻易动他。”

　　　　好歹是首席老军师，钱温这么一斥，厅内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咚，咚，咚。

　　　　袁晋闭着眼睛，用手有节奏地捶桌子，袁玫拿着叉子在桌面上扫兴地划着，其他人一动不动看着桌面或者看着袁晋。

　　　　方案都说出来了，全凭少主定夺。

　　　　如果今晚一定要行动的话，那么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抓住。

　　　　突然像是要决断一样，袁晋猛地睁开眼睛。

　　　　“大家吃饭，容我再想想。”

　　　　◇

　　　　与此同时，城西，月河花园3幢301。

　　　　昏暗的灯下，一名落肩发的中年女子正在厨房洗着芹菜。

　　　　她身后的地板上是一摊温热的血迹，还有一片布满划痕的厚肩甲。

　　　　“走了吗？”她头也不回地说。

　　　　“是，”一名红缨银盔、满脸白须的老将手持长剑，朝女子的背影行拱手礼，“夫人受惊了。”

　　　　“没事……”月芙回头朝他笑，“幸亏楚哥把你留了下来，对了，这已经是第……”

　　　　“第六次遇袭。”老将说，“有卑职在请夫人放心，倒是少主那里……”

　　　　“将军，你可是看着这个臭小子长大的，这么多年了还少什么主啊。”月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袖套擦了擦鼻子，手里还捧着湿漉漉的芹菜。

　　　　虽说是看着他长大，也不过是弥散的状态下旁观而已。

　　　　“非也，夫人，卑职感觉到老部下的气息，恐怕少主有危险。”

　　　　“去吧。”

　　　　老将低头踟躇一会说，“卑职的命令是首先保护夫人，还是不去了。”

　　　　也是啊，有柳真在，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将军休息吧，地板我待会清理。”

　　　　老将化作一团光粒消散。

　　　　和上次买菜路上一样，今天早上也遇到几个黑衣人袭击，打来电话来的却是苏濛。

　　　　从来就没问过我的死活，昨晚上又抛下我不管，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

　　　　也不知道晚上回不回来吃。

　　　　她对夕阳浮现出一丝微笑。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快速眼动

　　　　时空之轮向前转动四格，如今是第十六次循环。

　　　　首先必须要说的是，睡眠分为快速眼动睡眠和非快速眼动睡眠，大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循环一次，快速眼动期人的大脑会异常活跃，清晨的快速眼动期比例增多，这也是为什么人大多数时间会在梦中醒来。

　　　　梦的内容是由于意愿的形成，其目的在于满足意愿。（——《梦的解析》佛洛伊德。）

　　　　而且通常情况下，醒来后会马上忘记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梦。

　　　　好了。

　　　　对于文承来说，上面都是废话。

　　　　虚掩的门外闪过一片金光。数秒之后，雷鸣仿佛低音炮一般传到背部。

　　　　不折不扣的暴风雨。

　　　　一个人在暴雨天里睡觉，是寂寞痛苦的事吧。

　　　　从门缝吹进来的风，扬起了女子的长发和书页。

　　　　书页的沙沙声。

　　　　我在哪？

　　　　黑暗的小房间里……门缝里的呼呼风声。

　　　　双脚被绳索倒吊在天花板上，双手被反绑，丝毫动弹不得，按理说就算被反绑也应该能挣扎一下才对，但是手臂的麻感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了很久一样。

　　　　但是文承对这些都不在意，因为他的双眼是被蒙着的。

　　　　快点把我放下来，甚至都没办法考虑这么多。

　　　　怎么可能是这个结果？就算是时空重启也丝毫没有这样的记忆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啪啪啪。

　　　　突然有人在拍他的脸颊。

　　　　是谁？！

　　　　“文承。”

　　　　好温柔的声音。

　　　　濛儿？

　　　　雷雨交加天，难道说……

　　　　“醒了么？”

　　　　醒了？原来我在睡觉？

　　　　不，我不醒，真的好累！一路下来又是跳楼又是飙车的，被领导虐，还有被一个长发小姐姐虐，我容易吗我？谁也别拦着我睡觉！

　　　　“该醒了，你没听到吗？”

　　　　抓在文承短发上的纤手拼命摇晃他的脑袋，当他的后脑勺撞到床头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床头？

　　　　文承惊讶地晃了晃眼神。

　　　　“终于醒了？”

　　　　骑在他肚子上的黑衣美人，正直愣愣地注视过来，两手向后撑在他的膝盖上，胸部向前弓起。

　　　　为什么会是这么奇怪的姿势啊！

　　　　努力不将心绪扩散到下半身，加油，加油，克制。

　　　　失败了。

　　　　咕噜一下，文承用力吞咽口水。

　　　　“凝然？”

　　　　“凝然？你知道我的名字？”

　　　　黑衣美人眨了眨眼，细眼中透着浓浓的不解。

　　　　“这里是？”文承抬起头左右环顾。

　　　　是时代大厦的楼顶，楼梯间的角落里支着小铁床，外面还有一道灰色伪装网覆盖着。

　　　　原来凝然晚上就在这里睡啊。

　　　　还有，凝然你能不动吗？

　　　　因为凝然轻轻朝后挪动了身体，又俯下身来，长发将文承的头包裹住，两人紧紧靠在一起交换呼吸。

　　　　“这里是我的家，”凝然温柔地笑，“可能太简陋了点，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去你家吗？”

　　　　“我，我家？”

　　　　“学妹，可以去你家吗？”

　　　　学妹？！！！！！！

　　　　文承拼命摇晃脑袋，发现自己并没有被谁压着，而是站在床边。

　　　　凝然正趴伏在柳真身上，揉着她的小耳朵，而柳真小脸红晕，呼吸急促，胸口不规律地起伏。

　　　　“可以，也是可以的啦……”

　　　　连声音都变了，倒不是柳真的中性嗓音，而是她前阵子的少女式嗓音。

　　　　这时候凝然突然从被黑色紧身衣裹住的细腿旁取出冷钢刀，刃口闪过一道青光。

　　　　放开她！

　　　　文承一把撞开凝然。

　　　　“笨蛋，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在保护你啊领导！”

　　　　晃过神来，文承发现压在柳真身上。

　　　　“给我……”

　　　　“给你？”

　　　　“去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不，不对。

　　　　他拼命看向一旁，发现门缝外的雷雨飘了进来，水漫一地。

　　　　柳真和凝然都消失了。

　　　　眼前只剩下一片开阔的灰色平面，一闪一闪地绽放暗红色磷光的天空，没有星星和月亮，甚至连雨也突然停了。

　　　　自己被温暖而寂静的世界支配。

　　　　这是个闭锁空间？

　　　　文承发现自己躺在时代大厦的天台上，噼里啪啦，火焰散尽，红色光粒在空中起伏跌宕，烧的发红的广告牌正在倾塌和融化。

　　　　他缓缓地起身，赫然发现身上穿的不是卫衣和运动服。

　　　　而是什么都没穿。

　　　　什么都没穿？

　　　　为什么越来越乱了？

　　　　“文承？”

　　　　这次的温柔声音来自天空，他记得这样的感觉。

　　　　“濛儿？”

　　　　“文承，睡着了吗？”天空又问了一遍。

　　　　我还是在睡觉？

　　　　天哪这是第几层梦境了！

　　　　视网膜再次递来一道金光。

　　　　轰隆隆！

　　　　后背震颤起来。

　　　　“文承，文承，睡着了吗？”

　　　　文承睁开眼，发现胳膊被苏濛枕着，温柔的小脸担忧地望过来。

　　　　两人被薄薄的被子裹在一起，文承朝下看去，喉咙深处吐出了一口气。

　　　　全身完全被解放了的蓝眸美人侧躺着，雪白的肌肤随着呼吸缓缓上下起伏，像是刚从蚌壳里伸展出来的珍珠，光滑而细瘦。

　　　　像是没有尽兴似的，被子的某处高高隆起，而腿部交接的地方还印着温热的朱红。

　　　　“濛儿……”

　　　　我是在……和濛儿……的地方。

　　　　“文承……雨大了。”

　　　　苏濛背过身去，看着窗外的天空。

　　　　肩膀和脖子上有文承肆意揉捏的红色印记。

　　　　看着她紧紧贴着的裸背，文承觉得大脑要被一片白色占据。

　　　　“我去把窗帘……”苏濛缓缓起身。

　　　　“不，”文承按住她的肩，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地上有碎玻璃。”

　　　　“可是文承……”

　　　　怎么了？

　　　　等等，问题是为什么我会回到这里才对！

　　　　只有一种可能。

　　　　“濛儿，你刻了锚点？”

　　　　苏濛在文承怀里点头。

　　　　“对不起……真的好痛……”

　　　　好痛！难道说濛儿也？不可能啊，她一直被凯瑟琳保护，怎么会？

　　　　“哪里痛？”

　　　　苏濛突然红了脸不说了。

　　　　哪里痛，你倒是说啊！这样我才能分析出原因啊！

　　　　苏濛突然在被子下牵起文承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十指相扣就那样捂着。

　　　　文承呆住了，呆住的同时，身体更加不受控制了。

　　　　苏濛说那里好痛……

　　　　上一次的记忆里，是在真如领醒来的，柳真说是第四个锚点触发了……

　　　　那么这是第五次循环！

　　　　等等，第五次？！

　　　　痛觉会残留！

　　　　也就是说……

　　　　濛儿和我……

　　　　我……

　　　　我把濛儿……

　　　　初……

　　　　她……她她她她给了我……

　　　　五……

　　　　……五次！

　　　　“对不起文承，刚刚看你太累了，实在是不忍心叫醒你……但是真的痛……”

　　　　等等濛儿，你……可以不要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吗？

　　　　“文承，你要干什么？”

　　　　“濛儿……”

　　　　窸窣而急促的被褥声。

　　　　“别这样……真的很痛……”

　　　　“那让我紧紧的抱一会可以吗？对不起，让你给了我五次。”

　　　　苏濛一下子刷红了脸，扯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