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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有点撩[重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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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活着,好歹吊着一口气。
所以,方才那梦,是自己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遇到引之的魂魄了么?不可能,魂契感知不到,说明引之连神魂都消散了,何来魂魄入梦一说。
“杜前辈,可好受些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杜言疏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一跳。
他终于意识到,此刻,自己,正以蜷缩的姿态,被宋离从背后揽在怀里……
好像,还,没穿衣服……
一丝*不挂!
觉察到怀中人在细细颤抖,宋离终于将手臂从对方腰间收了回来,稍稍向后挪过身子,温言道:“前辈被幻术所伤,坠入冰湖寒毒入骨,晚辈试了许多法子仍无用,只得以此法替前辈驱寒,唐突之处,还请杜前辈见谅。”
声音坦荡平稳,毫无猥琐轻佻之意。
此法,指的自然是彼此赤身裸体坦诚相对,肌肤相贴引渡灵气……
虽然比一般渡灵气之法要直接有效许多,但因为姿势过于直白羞耻,除了极亲密之人,鲜少有人会使用……
毕竟再往上一层,就是双修了……
杜言疏知对方救自己心切,也是一番好意,可……毕竟……萍水相逢的两人……宋离缘何为自己做到此种地步……
可话又说回来,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两个大男人计较太多反而显得小气了,想通此处,杜言疏稍稍觉得有些宽慰,面上却依旧燥热难捱,做了一番艰辛的心理建设,正要谢过对方,嘴唇动了动,却猛然一阵咳嗽。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他微微弓起的后背:“前辈别急着讲话。 ”
说罢便披衣起身,摸着黑到桌边沏了杯热茶,片刻又稳稳当当地回到床榻边,将杜言疏扶了起来托在自己怀中。
茶水送到唇边,杜言疏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半杯,火烧火燎的喉咙终于好受了些。
“伤及灵脉,寒水入肺,还需仔细调理些时日。”
“……多谢宋公子出手相救。”赤*裸的后背突然被对方触碰,杜言疏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栗,虽然方才两人已经在衾被里赤身裸体不知抱了多久了……
杜言疏一坐起来,衾被滑落,一丝*不挂的上半身便袒露无疑,虽然没点灯,月光漫入屋中,隐隐可见他瓷白的肌肤在月色中泛着柔和剔透的光泽。
杜言疏的皮肤细腻微凉,宋离的手指却越来越热,有些烫人,他用舌尖抵住上颚,防止吞咽唾沫的动作被对方觉察。
除了引之外,杜言疏还未曾在任何人面前如此袒露身体,如今的状况让他羞耻得不知所措,奈何灵脉被封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他自然明白,先前在幻阵自己心口被开了个大窟窿,又落入半结冰的湖水里,九死一生,若不暂时将灵脉封住,翻涌的灵息定会让他血流不止元神紊乱,那就真的没得救了。
“如若前夜晚辈早到一步,也不至让狂骨教人下此狠手,伤了前辈。”他说这话时别过脸,寻了一件外袍披在杜言疏身上,看不清是什么神情,语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当时他将杜言疏从混着冰渣子的湖水中捞起,对方只剩下不到半条命了。
杜言疏并未觉察到宋离翻江倒海的情绪,只暗暗有些惊讶……前夜……原来自己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这一年多杜言疏虽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却也晓得当今鬼族内部分裂严重,修真界将其分为‘鬼族正统’与‘鬼族异修’,其中鬼族异修内鱼龙混杂,新晋涌出一大批修习鬼族邪术的修士,自成一派,擅长制造幻术操纵凶灵,隐于南海狂骨山上,名约狂骨教。
狂骨教徒手段狠毒毫无底线原则,只要能帮助自己提升修为,无论对方是正派人士还是鬼族同僚,甚至连自己的至亲都能下得了杀手。
最可怕的是,狂骨教徒身份诡秘,传言已渗透到各大修仙世家中,平日里是坦荡荡的正人君子之姿,暗地里则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是我一时疏忽大意,若非宋公子相救,怕是要折于此了。”是自己心智动摇才中了那女修的幻术,十分丢人。
顿了顿,杜言疏又道:“……可否劳烦宋公子解开我的灵脉?”
宋离不语,而是寻了个引枕让杜言疏靠着,自己坐于一旁,将手搭在他腕上探脉,沉吟片刻,又扬袖一挥,屋中的蜡烛瞬间燃了,摇曳的烛火映在他青黑的眸子里,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
被这般温柔款款的凝望着,虽知对方在查看他面色,杜言疏身子仍是微微一颤,冷白的面上不知不觉染了层薄红。
“前辈受损灵脉尚未修复完全,气息不稳,此刻若急于解开灵封,怕是不妥。”
闻言,杜言疏面上虽云淡风轻道了谢,心中却无比凄凉,难道要这般赤身裸体无法动弹到明儿早上么……太难堪了……
宋离不知为何莞尔一笑,望向杜言疏的眼神十分透彻:“还请前辈再忍耐一下。”
“有什么需要的,晚辈可以代劳,任何事。”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小小的虎牙。
“……有劳了。”那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感觉,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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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看吧我说是正经疗伤小叔:衣服都没穿?正经?
引之笑:不正经的在后头,小叔请期待哟
小叔:……拒绝
小叔:对了,疗伤的时候……穿裤子没?
引之:你猜( ̄▼ ̄)
……
穿没穿裤子,你萌自己脑补好了嘛~
引之:我都脱光光了小叔还没发现真相,很棒棒哦不急着掉马,还让小鱼儿玩一玩马甲花式撩play反正掉马了有长长长吻什么的才不会说~
第50章 剑归
屋内烛火昏暗摇曳, 方才黑灯瞎火不觉着, 现在有了光亮, 杜言疏更是局促难安。
探了脉,宋离跟没回过神儿似的,还是抓着他的手腕不放。
正想开口让他回去歇息,宋离突然自责道:“前夜我去追那操纵猫鬼之人, 可惜晚了一步,他自爆了, 若生擒怕是能获取更多信息。”
如若对方是狂骨教之人, 这般行事倒是在杜言疏预料之中, 毕竟他们对人对己都狠厉至极:“能得知狂骨教众蓄养猫鬼搜集生魂, 已经足够了。”
“还有前辈的不归剑……”
当时宋离救人心切,赶到时杜言疏已落入冰湖中,半结冰的水被血染了一大片,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他把人捞起来时对方早已奄奄一息, 身子冻得僵硬,肤白如纸,全然似个冰雕的人偶, 当下心神慌乱连呼吸都颤抖了, 哪里还分得了神去追那布下幻阵的女修,只能让她趁机盗了不归剑逃脱。
杜言疏云淡风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取回。”
不归剑他自小佩着从不离身,不在意是假, 不过是让宋离无需为此太过自责罢了,本也不是他的责任。
言罢,又是寂寂的一片,烛火晃了晃,杜言疏迟疑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宋公子,手……”
宋离愣了愣,旋即才回过神儿来,将杜言疏的手放回被子里:“晚辈一时失神,冒犯了。”语气神情倒是没有一丝不自然的。
杜言疏神色僵了僵,佯作云淡风轻道:“……无妨”
宋离微微垂目,视线正好落在杜言疏的胸口处,因为对方只松松的披了外袍,从衣襟处隐隐露出瓷白的胸膛,或许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杜言疏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又白了几分,仿若一个冷玉雕成的美人。
杜言疏再迟钝,也无法忽视对方灼灼的视线,却没有往深了想,只当他是这些天救治自己消耗灵力心神太过,一时神游天外呆住了……
“我已无碍了,这些日子劳烦宋公子照料。”言下之意,我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无需在此枯坐怪尴尬的……
宋离抬起眼,四目相对,那粒血红的泪痣在苍白的皮肤上泛着潋滟的光。
“前辈若是累了再躺下歇一会儿,我在此守着。”宋离温言道,神色诚恳没有半分勉强的意思。
“……怎好再劳烦宋公子。”杜言疏很是为难。
“杜前辈如今灵脉被封行动不便,理应需要有人照料。”此话十分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可是……”杜言疏无语,这种死缠烂打的好意真是久违了。
“能守在前辈左右,晚辈甘之如饴。”宋离截了他的话,一双眼睛捎着俏皮的笑意。
“……好罢。”杜言疏还能说什么,随他去罢……不过这说话的调调,又让杜言疏想起了故人。
折腾了这一阵,又有些乏了,瞌上眼便昏昏沉沉的,方才梦境的片段又断断续续浮在眼前,朦胧间感觉有人为他褪下外袍,动作十分轻柔地扶他躺下,掖好被子,温热的手指掠过眼角嘴唇,一路蔓延而下,贪恋又缠绵。
清晰的触觉与缥缈的记忆缠绕在一起,似梦非梦,不知今夕何夕。
恍恍惚惚间,他又听到有人唤他小叔,唇角扬了扬,晓得是幻觉,所以没有睁开眼。
那人拽住他的手,温和的,暖融融的,他反握了回去。
“这次,我不会走了的,小叔——”
……
再次来时天光已大亮,杜言疏试着动了动胳膊四肢,深吸了一口气,灵脉已经被解开了。
神清气爽,灵力充沛,可见这肌肤相贴渡灵气之法,委实事半功倍……
杜言疏缓缓坐起身,屋中无人,静悄悄的,冬阳透过窗格落入屋中,暖融融明晃晃一片,他揉了揉微涩的眼睛,侧头便瞧见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从内衫到外袍,十分洁净工整,杜言疏捧起来嗅了嗅,散发着日光的清香,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些恍惚。
自从遇到宋离后,他总有种错觉,引之还在他身边。
杜言疏笑着摇头,是自己疯魔了,这两日,也总是做关于引之的梦,明明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从未在梦中见到过他的。
此番四下无人光线敞亮,杜言疏终于能好好查看一番自己的伤势,他稍稍低头,便瞧见心口上有一块暗红的印记,粉红的新肉收拢成小小的一个点,微微凸起,倒不难看,甚至说有些眼熟——
和引之胸前的契印莫名相似……当真是……天道轮回呐……
止住了漫无边际的瞎想,杜言疏将衣物一件件穿起,待将自己收拾妥当,突然眉头微蹙神色一凝,少了一样东西。
他出门前藏在衣襟里的琉璃盒子,不见了,里面装着兄长交与他的眠蝉。
难道是从剑上坠落入冰湖的时候弄丢了?抑或是在换洗的时候……
杜言疏摇了摇头,宋离已帮了他这么多,自己实在不该对他有如此不光彩的猜测。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时,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宋离端来了洗漱用水,笑道:“我料着杜前辈已经醒来了。”
顿了顿,看杜言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关切问道:“怎样,灵脉运转可顺畅?”
杜言疏忙敛了面上的异色,微微颔首道:“有劳宋公子,我已经大好了。”
“其实前辈无需与我如此客气。”宋离脱口而出,面上依旧是和气的笑着。
杜言疏微微一怔,心道我与这位宋公子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吧?面上却淡然一笑:“……好罢。”
宋离将洗漱用水放置妥当,迟疑片刻道:“方才我进来,瞧见杜前辈面有疑色,可是在寻东西?”
“嗯……应该是先前落水的时候丢了。”
“可是这个?”宋离说着,便从衣襟处透出一个琉璃盒子。
“……嗯……”杜言疏呼吸一滞,可不就是这个么。
“不是丢了,晚辈擅自拿了。”语气坦荡荡的。
“……”杜言疏无语。
宋离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淡声道:“晚辈冒昧一问,前辈要这眠蝉有何用?”
杜言疏微微挑眉,心似被人刺了一下,指甲不自觉地朝手心掐了掐,声音沉冷:“知是冒昧,为何还要问。”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静默了,片刻,杜言疏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重,缓了面色道:“多谢宋公子救命之恩,这两日也承蒙照料了,杜某定会报答公子,只是这眠蝉……对我十分重要,还请宋公子交还于我。”
宋离没有立刻作答,抿了抿嘴唇,沉吟片刻道:“眠蝉能使人沉溺梦境逃避现世,晚辈认为,前辈无需这样的虚妄之物。”
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杜言疏怔了怔,没想到宋离会以这样的态度与他说话,也忘了曾经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宋公子,请将它还我。”杜言疏冷着声,一字一字道,对他而言,眠蝉是他再见引之的唯一途径。
宋离直视对方细长的眉眼:“如果我说不给呢?”
“……理由?”
“前辈是在逃避。”宋离一改往日的笑若春风,面色凝肃。
杜言疏嘴角抽了抽,冷声道:“无需你置喙。”
宋离捂住琉璃盒子的手颤了颤,从未有人见到过将愤怒形于色的杜言疏,可以说今天宋离撞了个头彩。
半晌,杜言疏叹了口气:“抱歉,方才我失言了。”
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把话说绝了,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救命恩人,即使要他的命也不为过,何况区区眠蝉,只是……
正在彼此僵持之时,宋离眉头一蹙,凝神道:“有人来访。”
这栋院落荒置已久,且这几日他已在院落外设了结界隐了灵息,按理说没人知晓他二人在此才对……
杜言疏也将心思暂且收回,四目相对,彼此点头会意。
……
出乎意料,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抱着一个三尺来长的木匣子,糯声道:“请问哪位是杜公子?”
杜言疏与宋离皆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担心自己一脸冷漠吓着小丫头,杜言疏勉强勾了勾嘴角,尽量放缓神色:“不知姑娘找在下为何事?”
小孩子最是喜欢相貌好看之人,看眼前这位大哥哥神仙似的模样,脑袋微微一歪,自语道:“果然如那位道长所言,是个好看的大哥哥。”
“……”
“……”小丫头夸人直白诚恳,杜言疏有些猝不及防,面上微微泛红。
“方才有位道长交代我,将此物还与杜公子。”说着便用粉嫩的双手将长木匣子递到杜言疏面前。
杜言疏躬身双手接过:“多谢小姑娘。”寻思着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拿来送孩子的,思来想去,还真是一样都没有……
倒是一旁的宋离蹲下身,从衣襟里掏出一枚珊瑚簪子几颗碎银子递给小丫头,小丫头立刻笑开了花,一叠声甜甜糯糯的谢谢哥哥,便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看着小丫头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杜言疏侧过脸似笑非笑:“她这样小,你送她那些?”
宋离但笑不语,默默关紧院门,一副小女孩的心思你不懂的装模作样。
杜言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转而疑惑地解开木匣盖子。
盒中之物映入眼帘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明若秋水,寒光凛凛的,可不正是杜三公子的不归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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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你睡着的时候是不是被摸了?
小叔:……有吗?
引之:老实交代哟被摸哪里了?
小叔:……不存在的
引之:是不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这里小叔(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怕痒,扭动):!!!!!
事后:咦,这鱼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
突然发觉,小叔最近一直吐血挨刀子
然鹅想了一下,之后小叔一直被占便宜被惦记(划掉)
小叔:作为男主好辛苦( ̄^ ̄゜)
肉什么的后面一些会有,不过之后也挺多亲亲抱抱然后撸撸什么的(对的是你们想的那种撸撸~被撸的自然是***)
第51章 相处
杜言疏半喜半忧, 喜的自然是不归剑失而复得, 忧的, 是何人为他将剑夺回,又送至此地?
小心翼翼地将剑抽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恙后才将其佩于腰间。
转向宋离问道:“宋公子, 我的剑——”
宋离蹙眉摇头:“并非晚辈夺回,也无人知晓你我在此养伤。”
“宋公子的友人——”
“他并不知前辈在此。”言语笃定坦荡, 不似说谎敷衍。
杜言疏淡淡点了点头, 不再多问, 琢磨着究竟是谁在暗中助他, 对他的行踪还了如指掌。
末了只松了口气道:“失而复得,总是好事。”
一旁的宋离虽附和着点头,面色却越发晦暗,待发现杜言疏疑惑的视线时, 才稍稍缓和了些。
“前辈两日未进食, 我去准备些粥罢?”屋外寒凉,两人已从院落行至屋中,宋离试探着问道。
杜言疏微微一怔:“这屋中可有下人?”
“并无”
“灵奴?”
宋离摇头一笑:“也没有。”
杜言疏微微歪着脑袋:“所以, 宋公子打算……亲自下厨?”
“厨艺不佳, 还请前辈多多包涵。”宋离莞尔。
杜言疏有些莫名不知所措:“那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被人救了命无微不至照顾着,杜言疏真觉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前辈大伤初愈,外边的吃食太过油腻,还是仔细些好。”这话说得太有道理, 杜言疏无法反驳……
“那就有劳宋公子了。”杜言疏微微垂着头,无所适从地别开眼。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总不能对人家说以后我也亲自下厨做一顿饭答谢你罢。
顿了顿,似终于开窍了,扬起嘴角道:“那只能挑个日子,请宋公子到观津城吃顿便饭了。”
宋离笑:“一定。”
说着正欲转身去厨房,杜言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很轻,却不含糊:“眠蝉……有劳你暂且帮我保管。”
眠蝉一事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末了,杜言疏终究妥协了。
“晚辈明白。”尾音微微扬起,宋离没有回头便往厨房走去。
……
寻常人说熬粥,图省事也就一锅白米搭咸菜,可宋离却不然。
上了桌,五六道粥品盛在杜言疏面前,咸的甜的,冰的热的,五颜六色应有尽有,且没有一样是触了他的雷,可以说是样样合口味……
杜言疏愣住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也……太隆重了罢。”
宋离端正笔直地坐着,温雅一笑:“我不知前辈口味,故多做了一些,前辈挑着吃便可。”
杜言疏谢过,端着碗舀了一碗咸蛋芥菜粥,趁热入口,十足惊艳。杜家庄两位公子嘴挑,家厨都是手艺顶尖的名厨子,可即使这般,平心而论,都不及杜言疏捧在手里这碗粥美味。
“宋公子好手艺。”杜言疏端端正正放下碗,不禁赞道,这一点,倒是比引之强多了,在他记忆力,引之除了是个烧烤好手外,别的料理可以说一窍不通。
宋离笑:“得了这声夸奖,晚辈这些年勤练厨艺当真值了。”
……
吃罢饭,宋离让杜言疏躺回榻上,再次为他探查灵脉。
屋中炉火烧得暖烘烘的,安息香腾起的烟雾依依袅袅,与冬日淡泊的日光缠绕在一起,宋离的灵流趟过杜言疏四肢百骸,温暖又安宁,杜言疏不知不觉又有些犯困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在这宋公子面前,不是受伤就是犯困,成什么样子……
“灵脉已无大碍,前辈再歇一会儿罢?”声音软软地缠在耳畔,杜言疏胡乱地点了点头,意识变得轻飘飘软绵绵的……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依旧能感觉有人守在身侧,似在自语。
“你在任何人面前,都这般毫无防备的么?”
“如果换了旁人瞧见你这副样子,我会杀了那人的。”
炙热又柔软的事物覆盖在他眼皮上,杜言疏浓长的睫毛颤了颤,早已失去了意识。
梦回蜃炎岛,熔渊翻涌,热浪将一切化为灰烬,那人站在岩浆里,对他笑:“小叔,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
醒来时一头一脸的汗,被子捂得严实,惊魂未定,夜半时分寂寂一片,杜言疏抹了把汗,再无法入睡,辗转片刻索性披衣穿鞋,打算到园子里吹吹风。
他还未推开房门,便听到院子里有声响,顿了顿,心下疑惑,下意识敛了气息,从门缝往外瞧去。
这夜月色朗朗,清透的光将院落照得分明,斑驳的枯树影中站着一个人,苍白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直延伸到游廊里。
杜言疏也瞧得分明,此时宋离身上所散发的灵息,与白日里很不一样,怎么说,周身弥漫着一种冰冷的肃杀之气。
宋离侧对着他站了片刻,便有信灵来访,除了信,似乎还送来了别的什么东西,宋离掂在手里,片刻仰头服下。
站在杜言疏的位置看不大清信灵的族徽,只见宋离眉头越拧越紧,面色晦暗,草草回了信,便挥袖让信灵捎了回去。
看到此,杜言疏忙转身轻手轻脚回到床榻上,褪下外袍中衣按原先的位置摆好,不动声色再度缩回被子里去。
他头刚沾枕巾,就听到极轻的推门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床榻边停下,一道黑影压了下来,气息逼近,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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