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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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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使读者对于「交易所」的业务和功能,及其对于整个经济社会的贡献,笔者在此举一个例,有以说明。譬如,某纱厂购进棉花七万担,每担价格二十四元,这七万担棉花可以纺成十六支纱两万件,平均每件纱的成本是原料(棉花)八十四元,再加上工资、动力设备和其它开销二十元共计一百零四元。然后我们假定,某工厂在购进棉花的时候,十六支纱的市价为一百三十元,所以,某工厂预计这一笔生意,可获利润每件二十六元乘两万件,一总是五十二万元。

问题在于,用一百六十八万元买进的七万担棉花,如欲纺成两万件十六支纱,为期需要六个月。六个月以后,十六支纱的价格必定会有所涨落,设若是涨,某纱厂即将获致暴利,设若跌了,某纱厂便要大亏其本。

现在,有了「交易所」,某纱厂便可以从从容容,毫无风险,利用拋售期货,亦即「标金期货」的办法,借重「交易所」的信用,在支出一百六十八万元购棉加工的同时,立刻收回纺成十六支纱的货款。例如,第一个月完工的棉纱三千件,以一百三十元的价格拋出,第二个月三千五百件,价格一百二十七元,第三个月约三千件,价格一百二十五元,第四个月三十件,价格一百二十三元,第五个月三千件,价格一百二十元,第六个月四千件,价格二百十八元。如此这般,某纱厂便可在出资购棉的同期,一下子收回二百三十九万另五百元,净赚三十一万零五百元。某纱厂只要安心生产,准备交货好了,生意做得稳稳当当,毫无风浪可言。这对于增加生产,安定物价,实有莫大之功能。

自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交易所设立以后,从民国十年冬到民十一年间,上海交易所之争相设置,有如雨后春笋,风起云涌,几乎但有一业,便有某业的交易所,但有一物,也有一物的交易所。交易所的股票,往往在数日之内暴涨故倍。有这么许多各业各物的交易所扮至沓来,「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乃以扩大影响,服务工商的机怀,对每一位后起同业,不惜循循善诱,竭力支持。新设的交易所毫无基础,缺乏人才,甚至于连经营的方针也茫然无知,这时候,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最重要的场务科长,甚至日夜奔波,身兼十几家交易所的同样职务,同时更兼任五六个训练机构的教务主任。

证金面纱想一把抓

然而,投机取巧之风,可说是与上海开埠以俱来,从外国人开始,万里东游的目的,不过是找个机会,捞它一票,然后回国去享受。上海土著本来就少,自中国各地而来的各色人等,同样也是抱着淘金的希望,于是投机成风,形成上海工商业者的典型。开交易所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于是争先恐后一窝蜂的来。投机者没有稳固的基础,尤乏健全的组织,首先是他们把投机赌博之风带进交易所里,买空卖空,越演越烈,接下来又发生了交易所太多太滥的畸形现象。

因此,到了民国十二年,上海涌起了空前未有的「信交风潮」,许多基础不稳,投机过甚的交易所和信托公司,相继倒闭,影响所及,拖垮了不少工商业者,同时更使不少持有他们股票的人,为之倾家荡产。

经过了这一次「信交风潮」,经得起严格考验,而屹立不动的,祇剩下物品、纱布、证券、金业、面粉和杂粮交易所六家。这六家交易所的理事长,计为物品交易所虞洽卿,纱布交易所穆藕初,证券交易所张蔚如,面粉交易所王一亭,金业交易所徐补荪,杂粮交易所顾馨一。

杜月笙和他的智囊团,从民国十六年国民革命军北伐,底定上海以后,便开始计划如何打进这六大交易所,进而将之牢牢掌握。「商场如战场」,经过将及十年的努力,历经无数波谲诡秘的风浪,其结果,除了抗战胜利后面粉、杂粮两个交易所未曾恢复外,杜月笙可以说是全部达到目的,一概抓在手中。

杜月笙步入金融界,首先是开设中汇银行,跻身工商业者的行列,当以一举买下华丰面粉厂为嚆矢。

华丰面粉厂设于小沙渡路,它的大老板是卢少棠。卢少棠自己的生意做得很大,合伙者是湖州富绅张家在上海的总账房叶某。民国十九、二十年之交,卢吵棠在泰昌公司酖于豪赌,于是乎输得一塌糊涂,终于亏了好几十万的债,迫于无奈,他扬言要把华丰面粉厂卖掉

杨管北得到了消息,怦然心动,他立刻去见杜月笙,告诉他说:

「听说华丰要出让,这个机会很好。杜先生,你看我们是否要把它买下来。」

杜月笙听了,也是颇感兴奋,他不假思索的说:

「只要卢少棠肯让,我们当然要买。」

「原则决定,」杨管北说,「那么就要积极进行了。」

杜月笙的答复是─

「由你负责,火速去办。」

怎么样个办法呢?一面要跟华丰方面的人接洽,另一方面,还得去找买这丬厂的钱

很凑巧,这时候正值中国通商银行董事长傅筱庵从大连回来,由于杜月笙对他此行帮了很大的忙,傅筱庵心怀感激,亟图报效。另一方面,国华银行的唐寿民,也由于同样的原因,有着跟傅筱庵相捋的心理。能有这两位大银行家的交情可用,杨管北对于筹款问题,算是有了些把握。

华丰面粉厂方面,派人去打听的结果,更是令人喜出望外,原来,负实际责任的一位陈经理,他是面粉公会的理事,跟杨管北不但认识,还有相当的交情。

于是杨管北很快的去把陈经理找到,开门见山,把杜月笙想买华丰厂的决定,说给他听。

陈经理听了,眉头一皱,悄声的说:

「杜先生想盘华丰,当然很好,祇不过,现在已经有人在接头了。」

「是哪一位?」

想了想,陈经理方说:

「你最好不要问。因为这位先生不但很有力量,而且他跟杜先生的交情又特别好,我说出他的名字,杜先生就不便再说盘华丰的话了。」

抓住了他这个说法,杨管北马上就单刀直入的说:

「既然如此,那是你老兄有心帮忙,多谢多谢。我们便抢在前面,先把价格敲定,如何?」

两个人细细算账,几经折冲,用最快的速度,决定以一百零九万大洋成交

捷足先登买进华丰

当时,杜月笙每天到中汇银行会客,杨管北也是每天要去一趟中汇银行。就在他和陈经理谈好盘价的第二天,财神菩萨傅筱庵,不请自来。杨管北一见,十分欢喜,他把傅筱庵拉进房间,展开密谈。

杨管北说:

「最近卢少棠赌出了亏空,要把华丰面粉厂盘出去,华丰的陈经理跟我很熟,我去打听过了值钱,据说只要一百零九万。傅先生,你晓得我家在扬州、高邮等处也是开面粉厂的个中行情,略知一二,我已经计算了一下,确实是很便宜」

傅筱庵当时便问:

「你的意思是,这丬厂值得买?」

「机会放弃,未免可惜。」

「很好呀,」傅筱庵一脸孔自家人的姿态:

「那我们就买下来好了。」

含蓄不露,更进一步:

「傅先生买下这丬厂,一定可以赚钱。」

「不,我不买。」傅筱庵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帮杜先生买下来。」

「这个……」

「由杜先生买,你来做,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傅筱庵深沉的笑笑说:「杜先生不是有意厕身工商界吗?买下华丰,就是开始。」

「不过…」

傅筱庵很快的接口说道:

「需要多少钱,中国通商可以低利贷放。」

一块石头落了地,杨管北好不开心,两大难题一齐顺利解决

疾若鹰隼,一下子买到了华丰面粉厂,杜月笙的第一个事业,择吉新张,热开非常。杜月笙担任董事长,杨管北、王禹卿、卞筱卿为常务董事,并负责主持一切。就在旧厂新张的那一天晚上,杜月笙和杨管北一道进餐,饭后谈天,杜月笙笑吟吟的告诉他说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管北,华丰敲定以后,有一位极要好的朋友,大光其火的跑来办交涉。」

杨管北明知故问:

「办什么交涉呀?」

「他接洽承盘华丰厂,在我们之先,他说我们不该抄他的后路,捷足先得。」

「杜先生怎么答复他呢?」

「他不惜拉下脸来;当面质问,我这个答复就很难了,是不是?」

「是的。」

「所以,我只好这么说,」杜月笙莞尔的笑:「你老兄要盘华丰,我事先确实不知道,今天既然你来告诉我了,问题简单得很,大家都是要好朋友,干脆,你就接过去做吧。」

杨管北忙问:

「对方怎么答复杜先生呢?」

「他说:你已经买下来了,我怎么能接过去做?」

「那么,这桩事体就这么了结啰?」

「不,我还是请他接过去。」杜月笙轻缓的摇头:「我甚至于这么说,这丬厂并不是我买下来的,而是几位好朋友,合资盘下来,揍捧杨管北的场。其实呢,小开现在也并不是没有事情可做。」

「他又怎么说?」

「当然还是不肯接受,」杜月笙又笑了:「从这时候开始,他反过来极力要我们好好的做下去。后来,我说我们实在是不过意,于是我提议送他五万元的干股,算是补偿劳神费力的损失。」

杨管北也笑了起来问:

「他接受了?」

「不,」杜月笙纵声大笑:「他急了,说是:『杀了我的头也不能收!』」

这一段谈话之中,有一点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杜月笙始终没有提过那位好朋的名字,而杨管北也不曾问。

先抓面粉斗荣宗敬

当年,面粉买卖,统统集中在面粉交易所里,而上海面粉交易所,又全部掌握在理事长王一亭、常务理事荣宗敬等人的手中。荣宗敬是无锡实业巨子,财势绝伦,实力雄厚,同样的面粉,在交易所里发售,荣家的兵船牌开价至少在每袋三元以上,而其它的厂牌,却只能买到两块八九,如华丰面粉厂出品的麦根牌,最高也不过卖到二元九角半,无论如何,突不破三元大关。

荣宗敬为什么这样狠?除了他能掌握交易所,还有一层,便是荣家资本雄厚,厂开得多,供应量数他最大,投手举足,俱将影响市场,因此其它厂商不得不让他几分。

无锡荣家,向称我国实业巨子,他们所拥有的事业,以面粉与棉纱为主,一家的财产,高达天文数字。

然而,他们却是由于两兄弟克勤克俭,努力奋斗,方始扶摇直上,白手起家的。这两兄弟是荣宗敬与荣德生,儿时因为父亲死得早,家无恒产,乃由他们的母亲,帮人家洗衣服,苦苦渡日。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们就也跟杜月笙的童年一样,纵使有极好的禀赋,仍然成了失学的儿童。

十五岁左右,两兄弟一齐到上海谋生,他们先当学徒,后来也找点小生意做做,渐渐的有了本钱,也有了诚实可靠,精明强干的信誉。便这样,积十五年的努力,一直到荣德生三十岁那年,亦即逊清光绪元年(公元一八七五),两个人才凑了三千两银子的资本,在上海开设广生钱庄。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公元一九○○),中国已有面粉工业建立,当时全国只有四家,是为天津的贻来杰、芜湖的益新,上海的华商阜丰,和美商增裕。由于机器胜过人力,这四家面粉厂获利倍蓰,成为当年最赚钱的热门生意。荣家兄弟看准了面粉工业,前程远大,他们便想尽方法,亟图投资,可是自己根本就是外行,怎么办呢?也亏他们想出来的,两兄弟在阜丰、增裕两丬厂里,结交几位朋友,三日两头,跑到人家的厂里托词勾留,将耳闻目睹的经营和操作情形,一一牢记在心当他们觉得已有把握,立刻去向外国洋行,订购机器。与此同时,在家乡无锡买了一块地皮。

全无锡的面粉都由磨坊出货,如今荣家两兄弟要开机器面粉厂,地方人士,于是表示激烈反对。无锡的一位名绅蒋竹青,向为守旧派的代表,蒋竹青有钱有势,众望攸归,荣家买的地皮,不幸与他的田产毗连,此公误信谣言,说是工厂那只大烟囱,破坏了一方的风水还有锅炉里排出来的污水有毒,倾入河中,人畜喝了会被毒死,甚至沿岸的田地,不久即将不生五谷,谣诼纷纭,越传越盛。蒋竹青又急又怕,因此挺身而出,遽加干涉,他不准荣民兄弟,把面粉厂开在他家田产的附近。

荣氏兄弟当然不服,于是惊官动府,打了官司,蒋家是当地首绅,炙手可热,荣家是黄浦滩上的小商人。逊清的贪官污吏:「赫赫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荣家狠不过蒋竹青,官司一输再输,从无锡县打到常州府,照输不误,换了别人,知难而退也就罢了,却是荣宗敬、荣德生不惜牺性,坚持到底,两兄弟跑到南京,上省申告,当时两江总督是旗人端方(午桥),他也讲究维新,深知私人设厂,唯有造福地方,兼又查出常州知府和无锡知县,都有得贿的嫌疑,因而判决荣家的厂照设,常州府和无锡县革职留任。

这一场新旧观念之争的官司终于平反,使荣氏兄弟二人声名大着,他们的茂新一厂,总算建立起来,就从这个时候开始,茂新面粉厂的「兵船牌」面粉,风行一时

无锡荣家如何发达

茂新一厂赚了钱,存下来不用,数目够了,便开茂新二厂,两三年后,四厂五厂均已开工,正好赶上光绪二十九年癸卯(公元一九○三)日俄开战,俄国人因为西伯利亚大铁道太长,运输粮糈不便,于是不惜闯关偷渡,派船到上海采办粮食,荣家揽得了这一笔大生意,便利用早先的银行人事关系,跟英国汇丰银行打了往来,茂新六厂、七厂、八厂一连串的开下去,开到十厂,又嫌数起来麻烦,便再建立福新一系列的面粉工业,也是一厂、二厂、三厂的尽着开。设厂的资金,则多一半仰仗汇丰银行,—这又是荣家兄弟动的新脑筋,开好了一丬厂以后,立刻押给汇丰,借到款项,再开新的,如此这般滚雪球似的滚下去,荣家的债虽多,但是他们光这面粉事业就已经迅速扩充到空前庞大,全国第一。上海人钦佩他们的能力,艳羡他们的财富,慑于他们的魄力,从此改称荣宗敬为「宗先生」,荣德生为「德先生」。

面粉工业上面钞票赚得翻倒,荣氏兄弟又着手其纺织工业的创设,他们由申新一厂起头,连续不断的开到申新纺织十八厂,于是他们兼有了中国「面粉大王」和「棉纱大王」的双重头衔。荣家在无锡常州间所开的那许多厂几乎要连结成一个工业都市了其间就只剩下一小片土地,业主宁死不卖,荣氏兄弟梦寐以求,这一则花边新闲不绝如缕的在报章杂志出现,历时多年,抗战胜利以后,终于爆出骇人听闻的一宗土地买卖,荣家如愿以偿,买下了那一块地皮,付出的代价是法币一百亿。

荣宗敬和王一亭等人搭档,把持交易所,偏袒兵船牌,把其它同业,压得喘不过气。杨管北异想天开,突出奇兵,把两位专做面粉生意的出类拔萃脚色,荣家福兴面粉总经理,主管一至十厂,绰号「面粉二王」的王禹卿,连同「兵船」的招牌一齐挖过来。除了王禹卿以外,他再礼聘内地面粉厂商第一把手,大同面粉厂总经理卞筱乡,请这两位经营机制面粉的巨擘、台柱,出任华丰面粉厂的常务董事。从此以后,杨管北月问政策和财务,业务厂务即由王、卞二亨轮流负责。拉来这两位大将,杜月笙的面粉厂便保险赚钱。拿进货来说,王禹卿管荣家的厂,一日要进小麦十几万包,麦价自然捏得准,够便宜,如今他来替华丰一天进一万包小麦,价格还是照旧,最低限度,决不吃亏。出货方面,他带来了「兵船」招牌,在交易所的价格要比「麦根牌」超过八分至一角,即以八分计,华丰每天出货一万包。一年便可以多赚三十万。因此,华丰在杜月笙所有的事业之中,始终有赚无赔,成为他主要的经济来源。

生意赚钱,于是杨管北又利用上国华银行唐寿民对杜月笙的交情,以华丰面粉厂全部生财设备作抵,做了一百五十万元的押款。归还上海商业银行的贷款以外,剩下来的钱全部用之于增添设备。

终杜月笙一生,华丰面粉厂是他最重要的事业之一,不仅因为这丬厂很能赚钱,同时杜月笙始终握有该厂百分之六十几以上的股份,—杨管北占有的股份却是象【炫|书|网】征性的—大洋一万元正。

从华丰面粉厂开始,杜月笙建立了一系列的广大工商事业,他自己不会做生意,所有的事业都交给他的朋友或学生做。在这方面,他有两项用人的原则:

一、决不过问业务。

二、决不干预人事。──他从不在自己的事业机构里,委派、推荐、保举或安置私人

不过,杜月笙有八个儿子,个个学有专长,精明干练,朋友学生一再建议杜月笙,拣八个主要的事业,使杜维藩他们八兄弟分别掌理。杜月笙对这个意见,倒也十分赞成,因此,他的长子杜维藩方始完成学业,便被派到中汇银行,纵然是小老板,照样要从最基层的练习生干起。至于华丰面粉厂,当杜月笙的二公子维垣从国外学成归来,杨管北就请准杜月笙,让杜维垣到华丰面粉厂工作。

民国十二三年,徐国梁在当上海警察厅长,他手下的一位司法科长刘春圃,跟杜月笙也是极亲密的朋友。刘春圃伯道无儿,以他的亲侄刘寿祺承祧,刘春圃死前,曾向杨管北托孤,杨管北便唤刘寿祺到华丰面粉厂去学生意。刘寿祺忠诚勤勉,孜孜矻矻,坞管北对他颇为赏识,将他从练习生一路拔擢到经理,刘寿祺对于华丰实有相当重大的贡献,三十八年大陆沦陷,刘诗祺未及撤退,被共匪以「杜月笙代表」的罪名三反五反,清算斗争,终于逼得他跳楼自杀。

突出奇兵帮忙对方

杜月笙派杨管北去经营华丰面粉厂,第一步,他们在使华丰由小蚀进而大赚,然后利用银行押款和赚来的钱,全力扩充设备,接下来便运用灵活的手腕:「闲话一句」的服务帮忙,针对绝大多数同业处在「面粉大王」巨大压力下的苦闷彷徨心理,广结人缘,渐渐汇集一股新兴的力量,他们不但要抗拒及解除荣家的重大压力,而且,还要向面粉交易所进军,将荣宗敬、王一亭等大亨的把持局面,打得粉碎。

抓住两个很好的机会,他们开始下手。

在上海一地,设有两个面粉业同业公会,一个属于上海市,一个名为「苏浙皖三省」,前者当然也落入荣宗敬、王一亭的掌握,后者早有杨管北的一席地,因为杨家在扬州、高邮等处都开设得有面粉厂。

上海面粉同业公会和三省同业公会一向对立,双方矛盾极为尖锐,种因则在于荣宗敬等操纵交易所,内地厂商制造的面粉,多花一笔运费、运到上海,反而要被交易所硬挜下去每袋两三角钱的价格。

民国二十年,国民政府施行「裁厘加税」政策,把前清咸丰三年太平天国军攻陷南京,军事紧急,饷源枯竭,乃在各交通要道设立关卡,征收税捐的「厘金制度」取销。此一害商苛民,施行已达七十八年的制度一旦裁销可以说是国民政府的一大德政,可是,却给内地面粉厂商带来很大的困扰,而使上海面粉厂商又蒙利益。

因为,在没有「裁厘加税」之前,内地厂商就地采办制面粉的原料──小麦他们并无厘金的负担,而上海厂商到小麦产地采购,沿途都要付出厘金。每一百斤小麦可制面粉两包,如在山东、湖北两省买小麦运上海,即需负担厘金每百斤一元,再经过苏北或江西、安徽江南运到上海各厂,通常每包面粉得付八角到一元的厘金,相反的,内地厂商(指江苏、安徽、浙江三省)运面粉到上海每包只需厘金一角内地厂商多花了运费,却减少了厘金八九毛,勉强能够和上海厂商竞争。

如今厘金取销,上海厂商到内地去采办小麦,沿途不需报缴,小麦运到上海制成面粉每包只要缴特税四角;因此,「裁厘加税」,使上海厂商减低了每包四角到六角的成本。

内地厂商就糟糕了,从前他们将制成的面粉运到上海,每包只要缴一角钱的厘金,「裁厘加税」以后,他们只减了厘金一角,却反而增加了前所未有的特税四毛,一出一进他们便需多付三角的特税,跟上海厂商一比,他们要多出每包七角到九角的成本,再加上运费再加上被上海厂商硬压下每包两三角的售价,两者的成本相差到一元以上,不要说跟上海厂商竞争,内地厂商简直就要被迫关门。

杜月笙的华丰面粉厂设在上海市,在「裁厘加税」新税制下他是受益者,内地厂商全部

倒掉,对他只有更好,以他自设的银行,以及银行界对他的全力支持,他正可以跟荣宗敬兄弟日俄开成那年一样,利用银行资金开设一串的厂,迅速建立他的「面粉王国」,把纷纷倒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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