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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少年同人)[DGM驱魔少年]月下荆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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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德鲁姆也在下雨,好像全世界都在替她为席鲁巴的死而流泪。她敲开巴里家的大门,维罗妮卡见到那堆破破烂烂的衣服后哭倒在地,巴里一直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对恶魔的袭击绝口不提,只是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
没有人知道她在向谁道歉,是席鲁巴?是维罗妮卡?是巴里?抑或是她自己?
之后,他们为席鲁巴举行了葬礼。他和她曾经住过的房子后有一个面向大海的花园,这里空置了几个月,大片玫瑰无人打理,已经越出了围墙。她在这片生机勃勃的繁茂花丛中掘开墓穴、立起墓碑,亲手埋葬了她唯一的族人。
从此,这世界上只剩下一个“月之民”。
他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这一切,而她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雨停的那天,他迎来了属于他的既定的结局——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她说。
Part。22
“谁都没有错,错的,大概是我们相遇这件事本身吧。”
于她而言过于温柔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疲倦,直到他回到庄园后都一直在耳边徘徊不去。
这些话语让他感到难过,他塑造了她,她却如此轻易地否定了这一切。但他找不到一个词去辩驳,因为他知道她没有说错。
试想一下——
如果他们没有相遇,他不会被她吸引,不会与她同行,不会爱上她,也不会帮助她找到她的族人。
如果他们没有找到席鲁巴,他们不会停留在博德鲁姆,他不会为了生活得更平静而驱逐恶魔,教团也不会因此发现异常找上门来。
如果教团的人没有来,席鲁巴不会成为驱魔师,她不会为了保护族人而重新踏上除魔之路。
如果他们没有身在与诺亚为敌的战场上,千年公就不会出手,她唯一的族人也就不会死去。
如果千年公没有制造恶魔,驱魔师就不必存在,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进入教团,而他们也不会相遇。
一切似乎绕回了原点。
没有因就没有果。论及源头,千年公制造恶魔是为了对抗圣洁,再往上追溯,甚至还要牵扯出七千年前的恩恩怨怨。
有这么多的“如果”,在一条连贯的线中,只要其中任意一个成立,这条线随时都会在这个点上断裂。然而“如果”又是最没有意义的词,它只是一种用于自我安慰与开脱的懦弱幻想。
谱错的音符可以重写,画错的图画可以擦去,编错的剧本可以全部推翻重头再来。现实里经历的一切却是开弓之箭,不可能回头。那些幸福的、痛苦的、美好的、难堪的,将沉没在奔流不息的长河里,成为永久,名为过去。
所以,他也只能同样温柔而疲倦地回答她:“好吧。希望我们以后也没有再见了。”
背过身,走下岔路,回到各自的“正途”。驱魔师与诺亚,再次相见,必定你死我活。
他来到画室里,画室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连随手放下的笔都纹丝不动地躺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笔头的颜料已经结成了块。他扔掉那支笔,用油纸一层又一层地包好再也不可能完成的画,塞进画室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接着,他洗了一个澡,饱餐一顿,回到卧室倒头睡下。
一切都结束了,明天起就是新的一天,而他依然要做一个快乐的诺亚。
生活回到了与她相遇之前的状态,他重新捡起两年中被他抛诸脑后的朋友们,在交谊场上很是醉生梦死了几天,没有人不识相地提起他那“已经分手”的女朋友,贵族男人结婚之前永远不缺艳闻,有多少情人、换多少恋人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味剂,没有这一味,还有其他滋味。
这几天,千年公一直没有召唤他,他也不会傻到主动去提恶魔袭击的事,最好死了一个“月之民”之后千年公能把另一个也忘得一干二净。也许他终此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她,他依然希望她能好好地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一天深夜,一声尖叫划开睡梦刺入耳中,尖叫声中充斥着痛苦和憎恨,让他立刻醒了过来。醒来的同时他翻身跳下床,背靠墙壁,紫色的蝴蝶从身体中涌出,飞散开来寻找黑暗中可能潜藏的敌人。
他警惕地巡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房中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感受不到任何人或非人的存在,他的蝴蝶也没有任何异常。那声惊醒他的尖叫已经消失了,他甚至不确定那到底是真的存在过,还是晚上喝多了产生的幻听。
这时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奇怪的凉意,他摸了摸脸,摸到一手濡湿,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哭泣。
说是哭泣也不准确,他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只有眼泪流个不停,好像他眼中有两个水阀,而它们此时都被拧开了。他靠着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慢慢的,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这次有些不一样,不是从外部侵袭,而像是由灵魂深处爆发而出,澎湃的感情随着凄厉的号哭突然涌上来,令他猝不及防。这份感情与他自己的意志相分离,他一边哭,一边想到这应该是属于“快乐”的诺亚而非他本人的感情。他体内的另一种存在从未像此刻这样鲜明,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还是他吗?他会一直是他吗?
过了一会儿,眼泪止住了,涌动的情感也已褪去。他坐在地上,一直到了天亮都理不清头绪。
诺亚的记忆到底在发什么疯?
午饭过后,他正在书房看书,同样的事再次发生,让他一不小心把新买的书撕成了两半。
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他都能感到那种感情越发涨大,悲伤、愤怒以及破坏的欲望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他终于明白过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诺亚——他的家人,死去了。
她还是选择了复仇之路。
☆、间章…蝴蝶迷梦
Part。23
一个驱魔师可能杀死诺亚吗?
答案是:可能。
圣洁是诺亚的天敌,越强大的驱魔师越接近圣洁本身,对诺亚的威胁也就越大。
那么,一个驱魔师可能在短时间内杀死多个诺亚吗?
答案是:绝不可能。
诺亚同样也是圣洁的天敌,驱魔师与诺亚战斗,若不是实力悬殊,结果多半两败俱伤,连续战斗无异于自寻死路。
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接连死去的诺亚是被她所杀,她接触过的诺亚屈指可数,大部分诺亚她连见都没见过,更遑论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他们。他也十分确定她远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前几天才差点死在恶魔手里的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能杀得了这么多诺亚?
无论哪一种解释都会被理智轻易击破,但在感情上,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点,这件事只有可能是她做的。她是那样任性又自我的人,既然可以为了他抛弃黑色教团,当然也能为了族人而抛弃他。更甚者,如果她的复仇对象是诺亚全体,或许他也在她的名单上。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长达两年的朝夕相处像是一个笑话,爱着他又被他所爱的女人真的存在过吗?
自鸣钟响了十声,时间还早。他起身去盥洗室洗了一把脸,穿戴整齐后提起手杖走下楼。外头又下起了濛濛细雨,守化髅和符咒都已经撤走了。从头到尾对此都一无所知的老管家为他撑开伞,送他登上停在门口的马车,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有些麻烦事要办,短期内不会回来,家里就交给你了。”他笑道。
管家回道:“请放心吧,先生。祝您旅途平安。”
马车向前驶去,管家的脸消失在窗口,他收敛了所有虚假的笑容,闭上眼靠在车厢上,耳中只有马蹄哒哒踏地和车轮碾过青石的声响。
昼夜不休,第二天清晨,马车驶上坎贝尔家所在的平原。苍穹下的原野广袤无垠,这片土地原本是一个农场,归属于坎贝尔家后便成了野地,坎贝尔家底蕴深厚,也不靠农场那点微末的收益安身立命。
他走下马车,让车夫回去庄园,之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半人高的草丛中。
走了没多久,一扇熟悉的大门凭空出现。门后却不是坎贝尔宅内部,而是方舟,他一走进门中就分辨出方舟异于人世的气息。
罗德站在门边,皱着眉对他说:“千年公被袭击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头几秒,他没能理解它的意思,紧跟着,冰冷的愤怒与巨大的疑惑一起潮涌上心头——
不可原谅。
是她做的吗?
如果真的是她,她以一己之力怎么做得到?
罗德接着说:“是涅亚。”
“……”他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罗德转过身,沿着走廊向前走去,一边小声地向他解释发生的事。
诺亚一族虽不是不死之躯,却也绝不像人类那样脆弱,然而几个诺亚死去的间隔不长,尸体全都不知所踪,由那几个诺亚支配的恶魔在千年伯爵注意到之前就被破坏殆尽,因此没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了保护剩下的诺亚,千年伯爵想将他们召集在一起,但传令的恶魔全都一去不回,于是伯爵决定亲自去找他们。也就在这时候,伯爵发现方舟竟然被锁定了。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这分明是个环环相扣的阴谋,罗德和塞拉斯·坎贝尔一致认为伯爵留在方舟中更安全。召集诺亚的事改由罗德负责,最先通过罗德的“门”来到方舟的就是伯爵最为担心的涅亚。
见到涅亚的那一瞬间,伯爵像找到主心骨一样放松下来。但谁也没想到上一秒还在温柔微笑的人会毫无预兆地挥剑攻击。对于这样的变故就连伯爵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一击之后涅亚又不明原因地收了手,接着离开了方舟。
当涅亚当着他们的面打开方舟大门时,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七千年,诺亚一族第一次出现了“背叛者”。
“千年公没受什么伤,但他现在不大好,你不要刺激他哦。”罗德回头说道。
他明白罗德的意思,沉着脸应了一声。
在伯爵的房间门口,不出意料看到了塞拉斯·坎贝尔。那个男人像个守卫一样笔直地站着,听到脚步声后才抬眼对他矜持地点了点头。
他略过这个人类,径直走进房中。到处都散落着玩偶与糖果,天花板上还飘着彩色的气球,让人几乎以为误入了被幼童大闹过的玩具屋。香甜的味道钻入鼻中,他的面容不自觉舒缓下来,接着看向躺在柔软大床中的少年。
完完全全,只是一个少年。紧闭着双目,轻蹙着眉头,好像正在承受难以忍耐的痛苦。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间,如同玻璃工艺品般精致又脆弱,连那沉暗的肤色和漆黑的圣痕都失去了七千年来应有的意味。在这一刻,他无法将这个人与千年伯爵划上等号。
罗德跑过去,趴在床上轻轻叫了一声:“千年公。”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一辆玩具马车和几个东倒西歪的木头卫兵,走到床边。
伯爵……马纳睁开眼,看到他,高兴地笑起来。
“涅亚,你来了啊?”
“……”他顿了顿,脱掉手套,弯下腰,握住马纳抬起的手,“我是乔依德……千年公。”
“乔依德?乔伊……”
马纳反应得有些茫然,怎么看都不大对劲。他看向罗德,罗德摇了摇头。
“对了,你是乔伊。可是涅亚在哪?”马纳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上,起身就想往外跑。
他吓了一跳:“千年公,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涅亚,他现在很危险!我答应过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会在他身边!”马纳一边说一边想要推开他。罗德坐在床沿看着他们,并没有阻止。
他只好抱住马纳,小心控制着力道,以免伤害到这副突然之间单薄无比的身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纳却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不对,不对!我想起来了,涅亚要杀我,他想要杀死我!为什么?涅亚他背叛我了吗?”马纳仰头望着他,似乎在期待一个不那么残酷的答案。
——遭到背叛的,是我们所有人。
他移开目光,强行让马纳躺回床上。
“不要担心,千年公,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其它事情就交给我们来解决吧。”
马纳似乎还想说什么,罗德听到他的话立刻抓起一个巨大的玩具熊塞进马纳怀里。
“……”
这样也行吧。
Part。24
安抚好马纳,他抹平皱掉的衣服,走出房间,反手轻轻带上门,失去笑容之后的英俊面庞溢出森然杀意。
千年公变成这副样子,让他即难过又愤怒。
塞拉斯·坎贝尔依然站在门外,在无孔不入的杀气中岿然不动,反而以一种评判的姿态打量着他。
他回以同样的目光。
既然塞拉斯·坎贝尔直到此时都没有从千年公身边消失,那么对于千年公来说必然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重要到即使只是一个人类也无法轻易被舍弃。这同时也意味着这个人必定掌握着相当可观的权力。
两人互相审视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方舟,是真的不能用了吗?”
塞拉斯这才垂下略显不敬的目光:“是的。涅亚篡改了方舟的程序,方舟现在被锁定在日本的江户无法移动,解锁方式只有涅亚知道。如果伯爵大人有心,花上一些时间也能解决,但如您所见,被涅亚偷袭之后伯爵大人就一直处在这样不稳定的状态里,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其余几位诺亚大人已经等不及了。”
他听懂了塞拉斯的言外之意。诺亚们绝不会坐以待毙,想必已经开始追杀涅亚。复仇之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千年公受袭一事无异于火上浇油,连他都差点按耐不住内心暴虐的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亲手将涅亚挫骨扬灰。
但在那之前,他更想揪住涅亚的领子,像千年公一样大声质问:为什么!
他想不出涅亚这么做的理由。这份比对圣洁、对教团、对人类更甚,不惜对至亲之人下手的大恨到底从何而来?
之前他与她那导/火/索般的决裂也是算计好的吗?
思绪纷乱如麻,即将抓住的线头转瞬之间又从手中滑走。塞拉斯还在说着:“到现在为止我们派出的恶魔都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只有一点可以确认:涅亚一直与一个驱魔师一起行动,并为其提供方舟和诺亚的所在地。虽说或许只是互相利用,但他身为诺亚居然与圣洁勾结,无疑是对我等的背叛。”
他回过神,突然从这段话中注意到一个奇怪的词。
“我等?”
再一次仔细打量着塞拉斯·坎贝尔,他发现自己依然看不透这个男人。
“坎贝尔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你身为一介人类,究竟是如何爬到现在的高位呢?”他直言不讳。
塞拉斯仿佛早就准备好面对这种质疑,毕恭毕敬地低下头,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份恭敬指向的对象并非是他。
“七千年来,有背弃我主的人类,也有自始至终奉行其道并世代追随的人类。虽为人类之身,但我生来就是千年伯爵的仆。”
这一刻,眼前这张不再年轻的脸上竟然透出了虔诚与忠贞。他由此明白过来,与以往所见的追名逐利之辈不同,塞拉斯·坎贝尔只是一个与常世背道而驰的狂信徒。
忠诚未必比利益更可靠,但他确实松了一口气。
“去做你该做的事,这里有罗德就行了。千年公需要静养,没事不要来打扰他。”
塞拉斯听到他的命令后依然纹丝不动,慢条斯理地说道:“诺亚大人们都去追击叛徒了,除了守化髅和一些恶魔,现在的方舟可以说毫无御敌之力,涅亚更是来去自如。我认为您应该留下来保护伯爵大人。”
“说什么没有御敌之力,不是还有你吗,坎贝尔先生。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被千年公如此倚重吧。”他笑了一下,转身打开卧室的门,走进去之前,他轻声说道,“至于我,我也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说罢再也不管塞拉斯,走进房中关上门。
马纳已经抱着玩具熊睡熟了,罗德侧躺在床上,一边轻轻拍抚着马纳,一边哼着安眠曲,女童变声前特有的细嫩嗓音丝丝飘进耳中,那熟悉的曲调让他恍惚了片刻。
他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看到他进来,罗德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然后慢慢滑下床,轻巧地跑到他身边。
他蹲下/身,低声对罗德说:“从现在开始,千年公就交给你了,罗德。也照顾好你自己,如果有危险就用门带上千年公先逃走,不用去管别人。塞拉斯·坎贝尔不值得信任,方舟已经不安全了。明白吗?”
罗德为他遗言般的嘱托心生不安,紧紧抓住他:“你要去做什么?”
“去结束这个乱局。”他站起来,摸了摸罗德的小脑袋,“说起来都是我惹出来的事,当然该由我来负责收拾。帮我开扇门吧,目的地是维也纳。”
“可是涅亚不在那里。”
“我知道,我要找的是另一个人。”
罗德只好造出一扇门。
他转头看了看马纳。马纳正好在这时候翻了个身面向这里,他赶紧跨入门中,生怕马纳睁眼看到他这张脸又错认作涅亚。
大门合拢前,罗德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踟蹰和不确定:“乔伊,我觉得涅亚他……”
“什么?我听不清楚。”
“不,没什么。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门外的城市中。
Part。25
“我会在我们初遇的地方等你。”
他让所有恶魔为他转达这句话。
每个人都有不容碰触的底线,他已经知道她的底线是族人,不巧,他的也一样。也许一切都出自涅亚的算计,但她的族人死于恶魔之手、他的族人死于她之手,却都是无法辩驳的事实。涅亚可以交给其他人,但她必须由他亲手终结。
世界和人生都该是闭合的圆,由他开始的故事也应该由他来写下结局。
偏僻的小巷里无人往来,有些想要在此落脚的流浪汉看到他那一身代表上层阶级的精致礼服后也远远避开。一直到了傍晚,夕阳即将隐没在城市边沿时,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巷口。
以漫天血色的红霞为衬,那道身影在青石地面上映出细长的倒影,看起来既孤单又寂寞。
“你来了。”他开口说道,声音低缓而轻柔,平淡得像是即将开始一场普通的约会。
她没有回答,本也停驻在他身上的目光垂了下去,沉默地向前踏出一步。
这是开战的信号。他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们本可以有无数未来,最终却只剩下这样一条自相残杀的路,如果世界上真有“宿命”这种东西,那么它早已降临。
抬起手,毫无保留,“选择”的能力被发挥到极致,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球形半径五米内所有空气、水份、泥土、尘埃……一切可能被/操控化作武器的东西全都被排除干净。这是独属于他的战场,在这个空间中连呼吸都是不可能的事,除了近身作战她别无选,虽然那也将他置于同样的危险中。
究竟是你先冻结我的血液,还是我先挖出你的心脏?
他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回应。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哀叹,希望她能就此调头离去。另一个声音却不断絮语着杀戮,催促他亲手刺穿她的胸膛,以每一寸肌肤去感受那血与生命行至末路的温暖。
隽永如雕塑的黑色身影动了,迈开脚步缓慢而坚定地向他走来。一步,两步,三步……最终跨越了那条看不见的线。
所有杂音一并消失,他在此刻彻底平静下来,只有些许感伤的痕迹残留在心底,转瞬便被一直以来苦苦压抑的寻求这种“快乐”的本能所淹没。
在她走进他的领域后,时间凝滞了一秒,接着,两人的身影同时在原地消失。因为处在真空地带,战斗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远远看去像是一出哑剧。过程极为短暂,谁都没有使用武器。
省去试探性的攻击过程,她的所有动作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与尖锐的杀意,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敌人的身份来感受“恶魔屠戮者”的实力。
但诺亚远非恶魔可以企及,而他已封锁了她的能力,迫使她不得不以自己的双手来捕捉他。他用身体接下又一次攻击,无视断裂的骨头与钻心的剧痛,迅速抓住她尚未收回的手。这双手曾经破坏过无数恶魔,也曾为他摘下娇艳的花朵,他熟悉掌心间的每一道纹路,立刻在心中描绘出它们的形状。
族人们的鲜血涌出来,覆盖了所有回忆。他顺势将她拉进怀中,如同邀她以生命共舞一曲。
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像一分为二的两个半圆般完美契合,连他们杀人的方式都如此相似。她的手终于切实地与他的身体相触,森然寒意游走遍全身,他好似感觉不到它所预示的危机,同样将手放在她柔软的胸膛上,掌中感受到细微的脉动,诱惑着他继续深入。
低头凝望着那双血一般的双目,他看到无数杂乱的情感纠缠其中。她迟迟没有动作,而他已将她的心脏握在手中。
“这一次,终于抓住你的心了。”他无声地说着,低头吻上她冰冷的唇,谁也没有闭上眼睛。这只是一个告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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