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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少年同人)[DGM驱魔少年]月下荆棘-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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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奇也不行吗?”
辛西娅摸了摸他的头,“除了他。”
作为回礼,伊兹表示可以教辛西娅打牌,虽然他从未上过赌桌,但长期耳濡目染,对缇奇他们的营生手段也十分了解,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亚连——仅指牌技。
辛西娅在伊兹的指导下洗完牌,认真地听他讲解牌面和规则。虽然缇奇现在不在身边,但辛西娅觉得通过这些点滴小事又离他更近了一些。
无论在哪里,是什么身份,他都活得非常快乐。
快到中午时,有人走到宿舍门口,是一个壮硕的妇人,伊兹似乎认识她。
她端着一碗炖菜,炖菜上放着半个黑面包,看到辛西娅之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辛西娅坐在门边的阴影里,妇人一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
伊兹站起来叫了一声:“娜塔莎婶婶。”
娜塔莎是另一个矿工的家属,因为那个矿工和莫莫、克拉克关系不错,他们便将伊兹托付给他的妻子,花点小钱请她在他们不在时照顾一二。娜塔莎自己也有孩子,不在乎多一个还是少一个,因此每天做饭都会多给伊兹匀一份。但她没想到今天多了一个人。
辛西娅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垂着眼道了声谢,帽檐和头巾几乎遮住半张脸,形容过于怪异,以至于娜塔莎狐疑地多看了她几眼。
“娜塔莎!”
克拉克在这时候回来了,从不远处小跑过来。缇奇落后几步,拎着两个饭盒,夹克绑在腰上,衣裤已经不再干净,但他回来前似乎打理过,只有裤腿上还残留着点石屑粉末。
“克拉克?”娜塔莎很是惊讶,“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后面那个是谁?新来的?”
“他叫缇奇,是我和莫莫的兄弟,今天刚来。那位女士是……”克拉克偏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已经挨在了一起。他干巴巴地说:“是他老婆。”
娜塔莎挑了挑眉,上上下下打量着辛西娅,从她窈窕的身段一直看到斗篷下的皮靴,最后落在露出半截的白皙手指上。
“私奔的吧?”
“……”
辛西娅不知道她怎么就能得出这种结论。但这确实是个好借口,缇奇立刻笑道:“差不多。”
“你真行……”克拉克的神情一言难尽。
穷小子和富千金的故事到处都是,爱情能击败一切理智。娜塔莎感慨万千地走了。
克拉克把桌子搬回屋子里,整理好桌面上的扑克,缇奇放下饭盒,接过辛西娅手里的炖菜和面包,然后拖着克拉克出去洗手。
饭菜都还有温度,虽然称不上可口,但足以饱腹。辛西娅象征性地吃了几片菜叶,剩下的全部留给缇奇。诺亚也是人,也要吃饱饭才能干活,缇奇毫不客气,转眼吃个精光。
矿工没有午休可言,缇奇请了半小时的假跑回来,克拉克担心他人生地不熟,于是跟着回来。匆匆吃完这顿饭,两人又要赶回到矿上。
“我不能一起去吗?”辛西娅跟着缇奇走出门。
“不行,那边又吵又闹还很脏,而且都是人。”
而辛西娅已经没有可以让这副样貌光明正大现于人前的身份。
她有些失落,没有露出来:“我知道了,你去吧。”
缇奇立刻心软了,差点就决定再请半天假。离开这种生活数月有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他也忘了一个矿工每天至少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不能一直陪着她。
克拉克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缇奇没有跟上来,再回来才看到两人站在门前依依惜别。缇奇一边说着要走,脚却像黏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辛西娅一直望着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难道他们等下要去的地方不是矿场,而是什么有去无回的战场吗?
克拉克刚想催促缇奇,又闭上了嘴。身为朋友,他和莫莫都不看好辛西娅,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不同寻常,虽然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但显而易见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然而就在今天,此刻,克拉克突然发现,也许缇奇早已去过那个他们不知道的世界——从他去年突然开始频繁接私活那时起。
他们的朋友正在远离。
辛西娅推了推缇奇,“去吧,别让你的朋友担心。”
缇奇回过头,克拉克收拾好表情,对他指了指太阳。
“抱歉,今晚我争取早点回来。”
辛西娅点点头,突发奇想问道:“普通人的妻子送丈夫出去工作时也是这样吗?那我应该说些什么?”
缇奇失笑:“你要跟我说:工作顺利,一路平安。还要跟我吻别。”
辛西娅也笑了,踮起脚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工作顺利,一路平安。”
晚上八点,矿场下工,三个大男人准时回到宿舍。
辛西娅和伊兹正坐在桌前搭扑克塔,桌角摆着童话书和几张画稿,那是他们今天用来下午打发时间的东西。丈夫出门后独守在家的妻子本不应该会如此无所事事,但辛西娅实在找不到事做,也对家庭主妇的工作一窍不通,就连晚餐都是娜塔莎送来的。
房门从外面打开,气流的变化让桌上的两座扑克塔都倒塌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率先涌进来,混杂着汗味与烟味,还有一点极其细微的血腥气。
缇奇探进半身,一只手上拎着他的夹克,黑色的套头衫上沾满沙土和汗水混合、又被体温蒸干后的印记,他似乎很热,袖子挽到了手肘,被圣洁侵蚀而出的伤只剩下一点浅淡的印记。辛西娅看向他的手套,血腥味的源头正是那里,曾被阿波克里霍斯洞穿的手掌还没有痊愈,经过一天的劳作想必又开裂了。
“欢迎回来。”她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李娜莉和科姆伊经常对回到总部的驱魔师说这句话。
缇奇笑着把夹克抛给她,“我们先去洗一洗。”
虽然宿舍区的公共澡堂是收费制,但有孩子和女人的地方总该保持干净,这点开销是必须的。
过了半小时,莫莫和克拉克先后回来。
辛西娅没在他们身后看到缇奇,“缇奇呢?”
“他去找人借被子了。”
“对就其他宿舍,很快回来。”
两人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面对辛西娅时他们总是有些坐立不安,以至于想先待在门外等缇奇回来了再进屋。
莫莫眼尾扫到桌上的扑克,突然灵光一闪,鼓起勇气坐到桌前,“克拉克,来一局!辛、辛西娅,你也来,不会的话我们可以教你。”
克拉克挤到他身边。
辛西娅看出他们的拘谨,笑了笑,主动开始洗牌,“好,伊兹上午教我了。”
屋里干涩的空气总算舒缓下来。
辛西娅是扑克新手,出牌前总要想一想,或者听听伊兹的意见,因此打得很慢。一局还没打完,缇奇抱着一卷铺盖推门而入,放下被褥后他坐到辛西娅身后,长手长脚圈着她,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头发还是湿的,伊兹抓了一条毛巾给他,他一边擦,一边看着辛西娅出牌。
走过两轮,缇奇推了一下有些歪掉的眼镜,在她下一次出牌前抓住她的手指,移到另外几张上。
“他们合伙逗你呢,出这个。”
莫莫立刻大喊:“喂作弊啊!”
缇奇咧嘴一笑,大言不惭:“我们一心同体,我的想法就是她的,怎么能是作弊?”
但其实缇奇自己的牌技也和对面两人半斤八两,最后变成了三个人的出千大比拼,各有输赢,一直到了快十二点才散场,伊兹已经趴在克拉克腿上睡着了。
辛西娅这整个晚上都很开心,却也感到精神不济,眼皮一直往下坠。
“都去睡吧,缇奇你和辛西娅去上面,下面没地方了。”
莫莫说着拉下天花板上的梯子。
这栋宿舍楼似乎是用旧的居民房改造的,二楼有一个非常狭小的阁楼,由于伊兹时常跑上来玩,所以还算干净,只是破损的窗户会漏风,屋顶上也有几条裂缝。
缇奇摊开他的铺盖卷让辛西娅先进去,而后下楼找了几张旧报纸。
在他用报纸修补窗户的时候,辛西娅脱下斗篷和团服里外,换上他的衬衫作为睡衣。他的体格比她健壮太多,衣领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宽大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
缇奇贴上最后一个窗角,拍了拍手,“先应付一下吧,明天我再把屋顶修一修。还好这几天不会下雨。”
他回过身,正看到辛西娅蹲在地铺边上试图叠起换下的衣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上上下下都透着光。缇奇走过去,从她手中抽走那件黑白相间的制服,为她扣好所有扣子,抱起她塞进被褥里,接着将剩下的报纸平铺在地上,三两下折好她的衣服和裤子叠放在报纸上,最后放上他自己的眼镜。
做完这一切,他熄灭汽灯,钻进被窝将辛西娅搂进怀里,冷冰冰的躯体冻得他一个哆嗦,他挨过去,抱得更紧了一些。
“好了,快睡吧,晚安。”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安然闭上眼,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迅速睡着了。夜色模糊了他眉眼的线条,显得极为平和,轻浅的呼吸声融化在夜的静谧里,谱出一首无声的安眠曲。辛西娅在他的下巴上轻吻了一下,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
深夜时分,缇奇突然睁开眼。
辛西娅还保持着睡过去前的姿势,比常人更低的体温让他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没能被他熨热,还是……没有消散干净。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残留的睡意不翼而飞。屏住呼吸侧耳细听,阁楼里一片死寂,除了来自于自身胸腔内的心跳,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巨大的不安侵袭而来,缇奇轻轻推了推辛西娅,“辛西娅。”
辛西娅双目紧闭,纹丝不动,与其说是睡熟了,不如说是凝固了,连呼吸都无迹可寻。
“辛西娅……喂,辛西娅!”他用力拍了拍她的脸,悬着的一颗心却在慢慢下坠。
他还没有准备好这么快就接受分别。
“嗯……”这一次辛西娅终于有了动静,她勉强掀开眼皮,含糊地问道,“怎么了……”
缇奇神色一松,将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他克制地收紧双臂,压抑住声音中的异样颤动,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没事,我只是……”
——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还有两千四百字根据法律法规不可描述请见作者唠嗑。
可看可不看,不影响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个细节。
注:现实世界19世纪末的矿工没有活得这么舒服。深入查文献太麻烦了,这里有关矿工生活的细节全凭胡诌。
注2:卡沙纳·利德,查克·拉彭——斯曼的队友,死在缇奇手上。
好啦流水账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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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Vol。16直到永远(三)
第二天日上中天,辛西娅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缇奇早早就和他的朋友去上工了,没有叫醒她,因此她也没机会看见莫莫和克拉克脸上的黑眼圈与尴尬之色。实际上,那两个被她和缇奇害得夜不能寐的可怜人已经在考虑让缇奇去申请独立宿舍。
被窝自他离开后就一片冰冷,辛西娅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等到完全清醒才坐起身,慢吞吞地穿上衣服、戴上头巾、披上斗篷。全身都酸软无力,但这不仅是□□愉的后遗症,她能感觉到身体变得比前两天更加虚弱。
她整理好铺盖,走下楼。伊兹又把小桌子搬到了门口。今天依然阳光明媚,把整张桌子都照得亮堂堂的,他就坐在桌前认真地抄写昨天念过的书。
听到脚步声,伊兹抬起头,露出十分可爱的笑容,“姐姐,上午好!”
“上午好,伊兹。”
辛西娅弯下腰,正要抬起楼梯推回天花板,手指滑了一下,双手完全使不出劲。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呆了几秒钟,慢慢直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到桌边。
桌上除了伊兹的书和笔记本,还有一盘抹好黄油的黑面包和一杯牛奶,一看就是缇奇特地留给她的。牛奶已经凉了,而辛西娅突然想喝点热的东西,便捧住牛奶杯给它加热。
耳中突然“嗡”的一阵响,牛奶在杯中沸腾,溢到了手上,对面的伊兹叫了她一声,她听不见他的声音,只看到他的脑袋在眼前变成了两个。
辛西娅用力摇了摇头,眩晕里的重影消失,伊兹疑惑地看着她。
“抱歉,走神了,别在意。”她在斗篷上擦了擦手,而后吃掉早餐。
伊兹合上笔记本,爬到她身边,将昨天还没读完的书放在她手里。
“我们昨天读到哪里了?”辛西娅翻开折了半张角的那一页,“嗯,《海的女儿》。”
这个故事很长,要说上很久,密密麻麻的铅字慢慢变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她念得断断续续,有时候还需要伊兹替她接上。
辛西娅觉得思维变得越来越迟钝,脑中弥漫上浓雾般的混沌,让她看不清这个故事的内容,只能隐约勾勒出大概轮廓:一个非人类爱上人类与他所在的世界,因此不顾一切、抛弃所有,变成人类去往他身边。
和她有点像。
但这个公主并没有获得其他童话里王子与公主必然得到的幸福结局。王子另娶他人,公主则在婚礼第二天的日出时分化作海里的泡沫。
辛西娅停顿了一会儿,努力睁大眼,继续念道:“于是她就跟其他空气中的孩子们一道,骑上玫瑰色的云块,升入天空里去了。
“‘这样,三百年以后,我们就可以升入天国!’”【注】
三百年以后,就能拥有一个不灭的灵魂。
“也太久了吧……”辛西娅自言自语。
她不想升入天国,她的灵魂也已经不死不灭,别说三百年,她连下一个三十五年都不想等待,她唯一想要的,只是和她所爱的男人在一起。
——直到永远。
“咚”。
书本掉落在桌面上。阳光与暖意被冰冷的黑暗所取代。耳边响起孩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冲出门外。
还好我不会变成泡沫,不然他就找不到我了——辛西娅这么想着,倾倒在地。
然后便再也听不见、感受不到一切。
“缇奇……”
时间到了。
夜空之下,缇奇走在冰原上。
积雪终年不化,只在坚硬的雪壳之间现出一条褐色的路。道路尽头是左右望不到头的冰川,离得非常近,但缇奇刻意走得十分缓慢。
星光与月光同时在头顶闪耀,辛西娅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片璀璨又柔和的天幕。
黑色的脸孔垂下来,眼里含着金色微光。缇奇停下脚步,“醒了吗?”
“嗯……”辛西娅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温热的颈窝里。缇奇站着不动,落在脖子上的鼻息微弱到几乎不存在,让他也不禁放缓了呼吸。
山风被他隔绝在外,夹着一层真空,连一丝声音都传不进来,四下万籁俱寂。
过了一会儿,辛西娅才闷闷地问道:“我吓到伊兹了吧?”
缇奇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往前走。
“是,他吓坏了,跑去找娜塔莎,娜塔莎又找了舍管打电话到矿上来找我。”
结果就是他们三个人全都跑了回去。
辛西娅收紧手,“对不起……”
“以后亲自和他们说吧。”缇奇吻了吻她的头顶。
“就这样离开他们没关系吗?你只留了两天。”
缇奇轻笑了一下:“本来也留不长。别担心,我告诉他们我带你回家了。”
余下的路非常短暂,只过了不到一分钟就走到了冰壁前。冰面平滑如镜,清晰地映出两人的身影。
缇奇沉默地看着那面冰壁,仿佛已经看到了她沉入湖底的景象。
“如果你会死,变成真正的尸体,我就可以把你带在身边,天天看着你。”他突然说,语调和内容都阴森森的,却让辛西娅轻轻笑了起来。
“但你只会一个人在我不碰到的地方沉眠,我却不知道还要等上多少年,如果你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老了怎么办?”
“诺亚不会老的。”辛西娅提醒他。
“但是圣湖真的能填补你的心脏,让你重新回来吗?”
缇奇开始絮絮着满心不安,字里行间只表达出一个意思——他不想放开她。
辛西娅安静地倾听,不肯漏过一点余音,它们充盈在空空如也的胸腔里,将要伴着她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直到那里再长出一颗心。
“可是,也许你早一天回到圣湖,未来就能早一天醒过来,所以我还是得让你回去。”
缇奇终于下定决心,强迫自己放下她,而不是再打开罗德的门。
辛西娅扶着他站稳,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天与地。
许久之后,才收回目光。
“走吧。”
神殿里很热闹,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圣湖边上升着一堆火,三个驱魔师、一个诺亚、一个月之民围坐在火旁,火上架烤着半扇已经看不出原形的动物,不远处有一小堆骨头,骨头上盖着一张毛皮和一个死不瞑目的鹿头。
烤肉的香味飘扬在整个空间里,让这沉寂数千年的神殿也沾染了人间烟火气。
发现有人进入神殿,五个人同时转过头,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块油滋滋的肉,尤以亚连手中的为大,他一个人独占了半条鹿腿。缇奇和辛西娅走出光幕时他嘴里正塞满了肉,不上不下地噎住了,神田趁机从他的鹿腿上撕下一片带脂肪的嫩肉,转手喂给仍然只能留在湖里的阿尔玛,阿尔玛趴在岸边,仰起头,“啊”的一声张开嘴。
克洛斯和席鲁巴吃得最为斯文,克洛斯的脖子上甚至还围了一条自制餐巾,连胡子上都没沾到一点油星。他瞥了缇奇和辛西娅一眼,波澜不惊地说道:“回来了啊。”
仿佛他们只是出去散了一圈步。
三天前亚连来到神殿时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他们,包括辛西娅被降咎和她的圣洁之心已毁。此时她的面容苍白到近乎透明,被缇奇支撑着才能勉强站住,任谁也能看出她大限将至。席鲁巴心中悲意涌动,却没有显出来,也没有走过去,缇奇身上浮出了黑色的兽影,刺骨杀气让他选择坐在原地,其他人也都暗自戒备起来。
只有一个人在尖锐地指向他的杀意中扬起油光发亮的手:“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兄弟!对了你现在叫什么来着?缇奇?真是可爱的名字呀,小缇奇~~”
“涅亚。”缇奇吐出冰冷的发音。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把往事一并带到眼前,曾经被杀死的痛苦再度回到身体里,他的诺亚浮上水面,开始在心中低语。
——兄弟。
——仇敌。
涅亚还是三十五年前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形容,时光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已经拥有了完整的身体,穿着过于宽大的衣服和裤子盘膝坐在地上,似笑非笑地在缇奇与辛西娅之间看来看去,嘴角噙着数不尽的戏谑与嘲弄。三十五年前他就是以这幅姿态旁观着他们自相残杀,最后亲手断送所有诺亚。
辛西娅抓住缇奇染上墨色的手掌,轻轻叫了一声:“缇奇。”
“……我没事。”
冰一样的声音让仇恨之火有所平复,缇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牵着辛西娅走过去。
克洛斯擦了擦嘴,对涅亚说:“我看你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我可不想看到那小子在这里发疯。”
说完之后他站起来走开,像是懒得再管和他毫不相干的陈年旧事。
“当然,你们把我扣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涅亚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子,“请坐,巴蒂小姐。听说你又失去了心脏,这一次能撑三天相当了不起呀,不过也快到极限了吧?不然你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辛西娅面色淡漠,没有否认。
实际上,她对涅亚的感情相当复杂,涅亚帮过她也利用了她,而她当时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涅亚。虽然族人和爱人都已经回到身边,但过去只是成为过去,并非不曾存在过,而其中的关键又全都扑朔迷离。她是该好好听一听涅亚的解释,这样才能放心地睡去。
她走向那个空位,缇奇拦住她。就连他自己也不想接近涅亚。
“我难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吗?”涅亚大声地跟另一边的亚连“嘀咕”,亚连正在和神田计较被他偷了几块肉,只抽空回了涅亚一句:“活该。”
“辛西娅,缇奇先生,请来这里吧。”席鲁巴就坐在那个空位旁,移过去腾出自己的位子,缇奇才坐下来,让辛西娅坐在他怀里。
半米之外就是圣湖,湖深处似乎传来了悠远的呼唤,那便是她的归处。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母亲’,辛西娅看着湖水,在心里说道。
“辛西娅,张嘴。”一小片肉递到嘴边,辛西娅回过神,就着缇奇的手吃下它。虽然她已经完全没有进食的必要,但这么做能让缇奇安心,因此她任由缇奇一口一口地喂她。
“真好嘛,你们还是这么恩爱。”
揶揄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涅亚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出虽无趣、却尚可解闷的笑话。缇奇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能和克洛斯成为朋友——盖因物以类聚,这两个人都如出一辙的惹人厌。
讨够了嫌,涅亚才开始讲故事,一口气把时间跳到七千年前,从那个只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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