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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夺取者[快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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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缙云从未见过有妖兽居然敢冲到这样修道者密集的地方来,他心里警惕着天道似乎越发不同寻常,同时立即采取举动。
  青衿剑长鸣出鞘,下一刻却像突然想起什么来,剑侠硬生生止住脚步,回头瞪了伊文一眼,沉声说:“不准动用道法。”然后才冲了出去。
  伊文:“???”
  每次相处占主动地位的人是他吧,这人怎么长辈作风就是不消退呢?
  宗政缙云上次吃瘪,是因为克制仙法的厉牙几乎是修道者的死敌,何况那只将近化形实力强悍。而眼下这样对于大多数修道者来说棘手、却终究只是强大的妖兽,被他遇上,只能成为正道之剑展现实力的舞台。
  于是那几个惊慌失措的门派子弟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青衿剑的剑芒飞梭,比起杀戮更像是剑舞的华丽流光,只是几招之间,那只猖獗的妖兽已然倒地。
  ——于是宗政缙云落地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好几位新·迷妹迷弟闪着星星的眼睛。
  “道、道友好厉害!”笨拙地学习着大概是长辈嘉赏的语气,却激动不已,一个女孩手舞足蹈地模仿他刚才的剑势,“就这样、这样,还有这样,就解决了!”
  他们的声音还隐隐带着哭腔。
  这副青涩的样子让宗政缙云不禁想起了那留在行露派里的师弟师妹们。他们也都整日这样咋咋呼呼,会在修炼时试图对他偷奸耍滑,也会对着各种华丽的剑势仙法惊叫,会对他露出憧憬的眼神,对他开心地笑。
  感觉真像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不禁露出微笑,轻轻揉了揉面前这个女孩的头发,从她通红的脸颊上想起了乐仪,然后说:“不会死的,你们的师长们会护着门里子弟。”
  他松开手,对着正急匆匆腾云而下的几个中年人微微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道友好。”
  仙门的剑侠将那流光仙剑负于身后,神情沉静柔和,且正气凛然,不可动摇。云雾之中,无疑是令人心神往之的庄严姿态。
  本还想冲过来救援的几人神情复杂,但还是向他回了一礼,说:“真是年少英姿,刚才那剑法,可是行露派门下?”
  宗政缙云点了点头。
  “如此年纪,如此才能……能否冒问,乃是行露首席……?”来者迟疑。
  “是,在下宗政缙云。”他说出了真名。
  外表固然平静,但宗政缙云下意识往青年的方向看了一眼。
  对方还站在原地,黑色的眼睛静静望着这边。
  修道者体质不同凡人,如此距离,对方必然听见了这边的对话,却依旧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宗政缙云心头突然涌上了一种奇妙的失落,明明……担忧着对方是否会因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警惕,感觉被背叛,因此敌视远离。
  可这个人终究修炼着无情道的,没有任何感情,既无爱,也无恨。
  他不过是枉费心思地自酿苦酒罢了。
  他们随意找个地方安营。当宗政缙云邀请伊文与他同居时,黑衣的魔修不置可否,只是跟在他身后。
  傍晚时分,那几个弟子拿着一堆灵果跑过来,之前被宗政缙云揉过头的少女在身后同伴的笑声中红着脸把灵果交到他手中,他带着微笑感谢对方,却无多余的表示。
  直到几人离去后、“你很受欢迎。”青年闪现在他身边,从他怀里拿了个灵果,一边吃着一边说。
  宗政缙云将怀中的灵果放在桌子上,问:“伊文有朋友吗?”
  他在猜想对方会不会回答你就是我的朋友,但转而也自嘲自己情感过于充沛。他们之间并无多余的羁绊,就像是夜晚时分,当看着他的狼狈姿态时,青年那平静无波的眼中隐隐带着的笑意,不过是他的错觉。
  伊文歪歪头。“没。”他补充,“无情道不需要朋友。”
  ……是啊。
  “在滋阴之地,没有熟识的人?”
  宗政缙云突然想起来,那件事发生时,对方不过是三四岁的孩童,在那种魔修纵横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
  青年平淡地回答:“有,不是朋友。”
  他在说着这句话时的神情,仿佛对于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满不在乎。
  剑侠默然不语。
  但在他已从心里苦笑时,那黑色眼睛宛如深雪般的青年,却微微抬起眼睛,看向他,说:
  “游夏,你是个温柔的人。”
  “你很特别。我说不上来原由,虽然夜晚有点烦,但白日时,你一直在照顾我。与我所识的人不同,你太明朗,又温柔,谁都愿与你为友。没什么特别,我也只是其中一员。”
  “我并没有和其他人真正相处交流过的经验,也无兴趣,无解此刻心境,但,我觉得,你在我身边,还有这段时间于东境的旅程,都是很奇妙的事情。也许你就是我的朋友吧。”
  “我喜欢你,游夏,或者说,宗政缙云。”
  以无情道的冰冷漠然和不通人情,他平静地说:“作为你把我当做双修道侣的情义,也许我是爱上你了也说不定。”
  他在说着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的事。就像是一个幼年的孩子拉着大哥哥的衣袖,说好喜欢哥哥、长大之后我要嫁给你一样,那份幼稚是相同的,对自己并不了解的事情去表态,甚至给予承诺,其实是很荒唐的事。
  但是,在那时,那修炼着无情道的青年却确实无疑地,在月色下露出了很淡的微笑。
  宗政缙云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伊文默默望着他,突然歪头:“你脸红了吗?”
  “……不。”
  剑侠狼狈地移开了脸。
  “我只是、”他迟疑了一下,“我很高兴。”
  他抿起嘴角,偏头去看窗外被雾气和薄云笼罩的明月,嘴角却无法控制地上扬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诱人上钩就要先铺设陷阱,直到含住饵食才发现是以蜜糖为引诱的……

  ☆、登临天道的第八台阶

  日坠入了夜的地平,深沉的睡眠洒上眼帘,星辰与月亮相互辉映交替,直到太阳再次升起。
  出门进行清晨修行的宗政缙云得到了“有人被魔修杀了”的消息。
  他愣住,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去探听消息,这才知道这件事已经在修道者阵营中产生了很大反应。
  那被魔修杀死的修道者死得很惨,浑身都是利齿咬过的伤口,几乎不成人形。魂归地府的三人皆是道行颇高,没想到居然会这样无声无息地就叫人杀了,直到第二日才有人察觉。
  魔修混入了东境,已足以让修道者们警惕,如今又是在秘境将开的关键时刻发生如此惨案,个个都喊着要抓出这手段残忍的凶手。但一日查找,却都苦寻无果。加害者的手段辛辣而不留痕迹,可谓纯熟至极。
  宗政缙云站在远处遥遥看了那几具尸体几眼,心就像被沉重的石头拉着下沉。
  死者的状况,与他曾经看到那被利齿撕咬的厉牙一模一样。
  他便连修炼的心思都没了,匆匆回到屋里,看到伊文正站在窗边,盯着窗外的灵鸟,不知在想些什么,唯有日光映照着那冷淡的神情。
  听见他进门的身影,才回头,表情平淡地问:“外面很吵,怎么了?”
  剑侠沉默片刻:“……不,没什么。”
  到傍晚时分,他却在房门外设置了道禁制,能在察觉不到的情况下记录是否有人出入。
  宗政缙云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但惊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走出房门,将手指触碰门栏,心中一冷。
  昨晚有人出入。
  回头看了眼旁边的床,青年正躺在被窝里睡得正熟,露出安稳呼吸着的面庞。不知是否是魔修们的习惯,他的生活习惯很多时候都更像是一个凡人,就连伪装一下修道者的清晨修行都欠奉。
  沉重地叹了口气:“难道真是你吗……”
  他并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
  即使修道者们多加警惕,昨晚还是再次有人惨死。依旧皆是实力强悍之人,曾自信自己能够在群雄包围也夺取一席之地,没想到秘境未开就已遭遇不测。
  残缺的尸体打开,鲜血淋淋。这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罢了,脱离了简单杀戮,只为了得到趣味,简直就能从上面看到那制造出这场惨剧的魔修戏耍着的轻浮微笑。
  宗政缙云就这样在外面晃着,直到傍晚才返回房间里,沉默着一句话不说。
  “宗政缙云?”青年歪着头,疑惑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无言,迟疑了片刻才道:“伊文憎恨过何人吗?”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宗政缙云赶紧改过来,“我是说,在修行无情道前,对你母亲和,呃,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父亲之类的,会憎恨吗?”
  魔修尊崇实力为尊,滋阴之地对那年龄幼小的孩童而言,存活下来的经历绝不是什么美好的经验,而仇恨和血腥足以扭曲一个人。
  伊文眨眨眼,茫然。
  这已是明确的回答。
  宗政缙云没法克制住苦笑的冲动。
  也许他早该杀了眼前这个魔修。天道之下,道魔本就势不两立,相互杀戮是累世的仇恨,正如同他的父亲般,若是结成过多的羁绊,最终不过是创造了又一个悲剧。
  宗政,其姓。
  斑驳鲜血和泪水之后,唯有自己站立在鳌山白雪之上,将过往继承。他一如父亲握起了剑,一如父亲高洁正直扞卫着正道的荣光。
  首席、剑道、天才、俊朗。
  甚至在他行走在行露派中的这十几年中,所有人都期望「宗政缙云」作为上一任的行露派首席而活着。
  正道之标杆,道德的典范,温柔且高洁,正直而情义。长剑的流光挥舞出的锋芒,闪烁着粼粼耀光,仿佛素湍坠影,在多年前,也曾有人这样立于鳌山之上,纵使逝去,由他将其替代。
  到最后,竟荒唐地无人记得过往逝去的人了。
  人之存在,于恒久天道而言,不过是那雪山上的流云,漂浮来去,彼时晨露,他时飞霜。
  而他到底在意着什么?
  宗政缙云以为自己会是不一样的,或者说他希望伊文是不一样的。
  在他成为了行露派的首席之后,在所有人都已经忘掉了那曾经为了扞卫正道而荒唐死去的男人(/父亲)后。这已经被天道抹去的一切,却因为面前这修行着无情道的冷漠青年,再次从雪山上一夜拔出的桃花孤竹一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份执念竟无关血缘。
  因为于他而言,对方的意义是,这是他和过往的最后联系。
  于是,宗政缙云便察觉了——
  他其实是,憎恨着命运的。
  他其实是,憎恨着将自己抛下的父母的。
  他其实是,厌恶着活在这个世上,只作为「行露首席」而存在的。
  于是便有雪花静悄悄地从心里落下来,渐渐越发地冷了,却依旧是无人知晓,窸窸窣窣也无人去听。
  直到房门被撞开的时候,宗政缙云心里也不觉得诧异,他只是拿起青衿剑,安静地转身,回头去看那些闯入的人。
  “宗政道友……”眼看着他在屋内,为首几人中有人认出来,惊诧地叫他姓名,而后目光移开,定在他身后的伊文身上。
  黑衣魔修依旧是神情平静,就算被一堆人死死盯着,只是微微扬起眼睛,古井无波地回视他们,却像是转瞬就没了兴趣似的,无聊地移开目光。
  修道者们神情严峻:“宗政道友,请从那退开,此人乃是魔修,先前事发之时,我们已用天灵密镜看察,便是一道黑衣身影从死者之处脱出,遁入此地,才终于将其抓获,必然要杀了。”
  注视着他的目光毫无疑问是期许。
  那些人依旧觉得,他不过是被魔修一时欺骗,既然得知了对方杀人的真相,就应该定下正邪之分,舍心将其击杀,一如过往,扞卫正道之道义。
  但他却并没有上前,而是微微侧身,向着身后的人询问道:“那是你做的吗?”
  ——告诉我,真相。
  伊文沉默片刻。
  他其实挺好奇在这个时候答应说就是自己做的,会发生些什么,但是宗政缙云注视着他的眼睛却让他心里讶异。
  那双往日坦然柔和的黑眸中,却是一片深不见底,仿佛幽潭一般,无声无息跌落了,就什么也消逝。明明该是决然的,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悲伤。
  所以他诚恳地摇摇头,简单地说道:“不。”
  伊文还不至于滥杀无辜,也不想为某个人背锅。
  是了,他说的是,不。
  那答案是鲜明的,并且直接坦诚。就连宗政缙云也很诧异,当他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获得回答的时候,就如此相信了。
  所以他回过头,平静地说:“诸位,还请另寻他处吧。”
  “宗政道友?”修道者们不可置信,“你难道被蒙蔽了吗?魔修的话绝不可信赖。”
  他当然明白,就连这双手,也不知道沾染过多少魔修的鲜血。
  但是,他得到了回答。
  宗政缙云走到伊文身前,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将对方挡在身后。
  “道友,你……!”人们惊诧不已,“你为何忘了正道和宗门大义?!”
  在他身后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甚至不存在血缘的弟弟。
  在他身前的,是整个修道仙门,和他坚持了许多年的正道大义。
  但是直到此时宗政缙云才诧异地察觉到原来他是不在意的。
  他的大义从来不在彼处,而只在于他心中。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只作为行露派的首席而活着,习惯了只作为父亲的复制品活在这道法之中。
  “君乃天道之器,过于冷酷了。”
  他这时候才理解了那青年冷冷淡淡说出的言语。
  原来,仙门凡人,没有任何区别,就算是于他自己,他也比谁都冷酷,因为他就连自己的人生都曾经将其舍弃,只作为别人眼中的人而活着。漫不经心,习惯顺从于天道安排。
  所以他只是低垂下眉眼,微微笑了,对身后的人说:“别怕,哥哥在这里。”
  然后是青衿剑出,随着剑灵的轻鸣,湛青的剑芒流转,流光坠地。
  “宗政道友……?!”人们不可置信的声音。
  他分明是听到了,心里却只想着那天月色照映下,青年的眼眸棱棱爽黑,就这么抿起嘴角,微微笑了。
  那时他便也笑了,因为他觉得那必定是快乐幸福的。
  所以就连此刻,也都无所谓。
  哈?哥哥?
  伊文一脸懵逼地看着站在前面就给他看背影的人。依旧是白衣飘飘,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如松下风,坚定而骄傲,独自牵引着长剑。纵然面对必死的损毁局面,也是一往无前。
  ……但他真的没弄懂情况。
  还有,伊文真的很想吐槽这幅把自己当做小鸡一样保护的姿态,这家伙真是习惯性充当保护者了,都忘记当初是谁在危急关头救了他。
  这家伙真是够傻的。
  ……却让他,要如何应对呢?

  ☆、24 登临天道的第九台阶

  双方的武器都已经拔出, 气氛剑拔弩张, 只要有任何道法的亮光闪烁, 就可以点燃现在僵持的局势。
  但亮光是从外面传来的。
  最初只是一点微蒙的亮色,但在场之人愕然察觉到的下一刻,明亮的赤焰就已经腾得直冲天际,透过门窗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如白昼。
  天还没亮, 外面的是火光。
  宗政缙云凝神往外看了片刻,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后退拉住伊文,而后者茫然地回望他, 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们必须赶紧出去!”剑侠的声音紧张。
  “秘境已经打开了!”修道者们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姿态, 激动地对一些还未弄清楚状况的同伴喊叫,“是火神鸟, 化莪秘境里的是火神鸟!”
  他们已经顾忌不到还在这里的魔修,或者说面对着足以让修道者垂涎的天宝密藏,小小一个魔修已经无足为虑, 直接抛下房间里的两人冲了出去。
  宗政缙云曾经以为, 在见过巍峨得仿佛贯穿天穹的鳌山后,他已不会对任何天地奇观感到惊讶。但当靠着窗户匆匆往外看时, 眼中出现的景象还是让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天地已不自觉发生了沧海桑田的转换。
  秘境已经开启, 他们进来时曾经看到的山丘,已全部变成了大海。只有脚下这被人们踏着的地方还保留着孤岛一般的姿态。
  但那海却不是湛蓝的水和浪,而是沸腾的火焰。放眼看去,四境之内都是茫茫火海, 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只有被灼烧的炎热。仿佛置身于天地的火炉之中,根本看不到尽头。
  火神鸟。宗政缙云意识到。苍生奇兽,天地异种,忠诚不二,被其认定为主人的人,几乎等同于触碰到无上天道的边缘。但天性桀骜狠厉,其阴厉甚至会连带侵染主人。
  他对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兴趣。就算面对着现在的乱局,第一想法也是可以在避免冲突的情况下将伊文送走,立刻就是回头去看他。
  “你……”
  “宗政缙云,”身后的黑衣青年却用平静的眼神回望着他,就算周围都是铺天盖地的火光,也融化不了这无情的白雪,“我有东西给你。”
  迷茫还没有得到答案,宗政缙云已经感觉到青年靠近,然后是冰凉的肌肤触碰着他的手,那气息只是一触即逝,而后他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些什么。
  高空中传来火烈神鸟的嘶鸣,它在往这个房间里下坠。
  “他,是他!”人们喊,“他拿到了钥匙!”
  打开秘境的钥匙,也即是,秘境之主的象征。
  “这是有人给我的东西,我把它送给你了。”将众人狂热嫉妒的眼神全然无视,青年淡淡说道,“你应该抵达天道,宗政缙云。”
  房屋被道法轰然炸裂,成为了废墟狼藉,宗政缙云的眼睛里倒映着对方平静的神色。
  山峦已经被生生分裂,他们的身后成为了万丈悬崖。火神鸟的诱惑逼得人们想要向着这边不断靠近,但那青年只是抬头看去。
  当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下狠手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空气中长满利齿的黑色痕迹。扩散开的阴邪雾气。有时候,杀戮就只是人类踩踏蚂蚁,纯粹碾压。
  “果然是那个魔修!”
  识别出这标志性的伤害方式,在场人惊叫出声,不论是出于想要争夺的野心,还是除魔卫道的正义,他们都冲了上去。
  火光照亮的天空再次被各种各样的仙法辉映,宗政缙云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青衿剑就在手中,但眼前的情况,却和他所熟悉的过去完全不同。这并非只是简单地清除魔修异道就能解决的事。
  不对劲。
  他的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个意识。这突然的天地意象,失去了修道者的淡然从容的人们,眼前的这些,都太过突兀了。就像是……他曾在凡间看到过的戏画一样,不对劲。
  但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随着神鸟振烈的羽翼落在地上,周围的一切也被狂风呼啸着向四面吹去。大地正在断裂。
  那面无表情注视着自己敌人的青年,却微微向他侧头,看到了剑侠深深皱起的眉头。
  “宗政缙云?”疑惑地叫他名字。
  “我……”
  不对劲,不对劲,越来越荒唐了。
  意识好像分裂成了两块,一部分在看着面前的人,就像是某种本能,叫嚣着诛杀邪恶这就是他的职责,一旦将这面前的一切终结,天道就会停止运转,他就能抵达真正的世界。
  但是另一部分却在冷静地告诉他,现在的情况不对劲,他应该带着自己的弟弟快点逃出去。
  然后他选择了后一种答案,冲上去拉住了伊文的手,任由那些修道者的仙法向这边冲过来,流光如同飞鸟坠落,而后本应带来死亡。
  “怎么了?”黑衣的青年在注视着他,言语中依旧带着平静的疑惑。他并没有躲避。
  “听我说,伊文。”剑侠急匆匆解释,“拉住我,这一切都是假……”
  脚下的大地轰地一声开裂,坠入下方的火海中,在他们两人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跌入了开裂的地缝。
  燃烧的火海无比炙热。但是这种滚烫的痛苦只有一瞬间,宗政缙云已经昏了过去。
  ……
  黑色的城堡。
  伊文醒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城堡里的晚钟在奏响。
  若是在城市里,现在应该有教堂里藏身的白鸽被惊扰得高高飞起,唯独这里并没有生命。
  他从奢华而冰冷的羽毛被里爬起来,从城堡的窗户往外看去,天空正是如血一样混着黄色的夕阳。城堡里安安静静,近乎于死寂,院子里的花朵早已凋零,高大的外墙成为了残垣断壁,只有残破的内墙还苦苦支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却有种回到家中一般的安稳感。
  于是走出了房间。
  走廊同样由漆黑的砖块建筑而成,两边有黑色的骑士铠甲排列过去,那夕阳下反射着光芒的头盔暗沉沉,只有两只眼睛空洞洞。伊文觉得它们仿佛在向外窥视,有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它们都是活着的”这样的错觉。
  但直到他走到大厅,整个城堡才终于像是「人类的」城堡一样活过来。
  仆人从各处走了出来,做着一天的劳动,骑士们正站在门外,将手中的标枪放下,对他敬礼。年老的管家虽然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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