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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夺取者[快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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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无暇的洁白与沾满鲜血的双手相衬托,兰奥斯手捧着百合花,站在沙地上,静静地看着欢呼他胜利的民众。
仿佛欢呼着那过去凯旋归来时,夹道欢迎着率领大军,荣光四射的最强骑士,如今同样的人们却也同样为了一个残杀了他人而活下来的卑贱奴隶而高喊,真是讽刺。
按照传统,决斗的胜利者本应该走向皇室成员所在的特别席位,向他们下跪,致谢,并说出自己的请求。
——自由、荣耀、妻女、金钱。
然后皇室便会将高贵而矜持的头微微一点,施舍这愿望。
可是兰奥斯却绕开了皇室专供的席位,而是在众人的目光中,登上观众席,一步步走到伊文的位置前。
虽然人们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当兰奥斯将那代表着荣誉与光辉、却是由鲜血夺取来的白百合坦然放在那个贵族少年的膝上时,沸腾的欢呼声都骤然凝结。
在伊文的注视下,他的双膝跪下来,然后抬起头,坦然与对方黑沉沉的目光对视。
然后,在伊文的膝上,那娇嫩欲滴的白百合,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最终幻化成一束凛冽而美丽的霜雪蔷薇。
伊文挑了挑眉,注视着这个奇妙的魔术。
“我将我的荣誉全部奉给你,也将我的剑与生命共同放置于你的脚下,”兰奥斯低沉声音说,“我以女神密涅瓦的名字发誓,或你就是我的神,愿神的誓约永远不变,也愿我们之间的契约也不变。我过去如何侍奉你,今后终生也依然。”
他最初是那个少年的奴隶,后来是对方的宠物。
现在则想要成为骑士,甚至更进一步的——
我的主人,我所爱的人。
“太阳、月亮、战士、女神、星辰,以诸天中最为郑重的五者的名义起誓,我愿成为你的剑,也护卫你的盾,愿我成为你的奴隶,愿我能在那战场和床上共同侍奉你,满足你的一切愿望,从今开始,直到尽头。”
兰奥斯沉默片刻,还是抬起头,凝视着伊文的眼睛,十分坚定地说了:“我爱你,伊文·凡达伽。”
……这家伙还是这样啊。
伊文微微扬了扬嘴角。
明明是跪伏在别人脚下,姿态却还是坦然地近乎于傲慢——就连臣服也都是坦率而骄傲的。
要不是兰奥斯对上他的眼睛却在不断闪烁,一副努力克制自己移开目光的样子,他还真以为他尊敬的北之蔷薇已经无所畏惧了。
“你是谁?”他不动声色,以沉静的声音发问。
是奴隶阿海雨塔,还是那北之蔷薇?
兰奥斯本以为自己在对方膝上奉上蔷薇花已经是代表自己的心意,却被这样咄咄逼人地压迫,不禁露出一丝难堪的神情。
现在他们毕竟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而他还不能暴露身份——
但是、
“我以北……”
开合的嘴唇被一只手指所覆盖,兰奥斯怔楞地看着面前越来越靠近的面庞,然后是附着在自己嘴唇上手指被移开,直到附上另一种温暖与柔软。
“我接受你的誓约。”
温热的呼吸交错。
☆、驯化蔷薇的第七命令
兰奥斯很清楚; 那表面上骄横跋扈的贵族少爷,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角色。
对于自己魔法能力的隐藏,还有对政治的算计和野心,都说明这轻浮的小少爷,绝对不会甘于待在现在这个就连爵位都没有的尴尬状态下。
假如是没有沦为奴隶前,秉持作为帝国的骑士的身份,保持着对皇室的忠诚; 对于这样的人物,他大概会警惕敌视吧。
但是现在不一样。既然已经向对方宣誓了忠诚与爱慕; 他便舍弃了过去; 作为只为少年而存在的剑和盾。对于兰奥斯而言; 只要少年的意志在哪里; 他也尽可以将剑锋指向哪里。
可是,当伊文平静地对他说了句“晚上来的客人不要让任何人见到”后; 依言去接待这深夜的来客的兰奥斯打开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神秘兮兮的访客,却还是完全没有料到的,懵住了。
但是对方看上去比他还要错愕:“兰奥斯?”
“……叫我阿海雨塔。”
虽然很惊愕; 但兰奥斯还是意识到; 在这个不能弄清楚情况的时候,必须警告对方说出具有隐蔽性的名字。
他引导着那穿着兜帽长衣却掩盖不住身上圣洁气息的年轻人向着后室走去; 忽略身后的人忐忑不安的窥视。
“——主人。”
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的睡衣,在这深夜中本应该入睡的少年正站在窗边,拨弄着窗台上盛开的月季柔软的花瓣; 听见兰奥斯的声音,这才回身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圣子殿下。”
教廷中有三位圣子,其中只有一位能够成为教皇。
在如今的教皇表面上高洁,实际上却与皇室相互勾结,肆无忌惮地向着帝国的平民兜售着所谓的赎罪券以获取暴利,而另外两位圣子也奢侈无度的情况下,伊文物色观察了很久,才向面前这位教廷最为年轻的圣子投出了橄榄枝。
聪明、敏锐、温柔、受人民敬仰和爱慕——
唯一遗憾的是,并不是贵族出身。
但对于伊文来说却正是最好的优点。
按照帝国现在的情况,就算对方的人望再高,只要没有贵族的出身,也依旧不能继承教皇的位置。虽然圣子的下属向着对方表达了愤懑,但那温软柔和的圣子,却依旧是笑着抚慰,说自己对于教皇的位置没有任何兴趣。
但是,伊文却看出他隐藏在淡然外表下的野心和不甘,迅速就和对方勾搭起来。
在这种神权地位终究居高不下的世界里,拥有这样一位盟友,于他的目标有利。
但平时纵使以温文尔雅隐藏着凌厉野心的圣子,显然一副无法处理面前情况的表情。
看着他那样,伊文颇有趣味的一笑,对着兰奥斯说道:“把下午茶拿过来,啊,我想吃巧克力蓝莓饼,记得是你做的吧,上午还有剩的吗?”
“是,还有三枚,主人。”兰奥斯想了想,回答。
“给我拿过来。”
兰奥斯稍微有点警惕不安地看了看圣子,又瞥了眼伊文的神情,最终还是离开了。
见到他走出房间,圣子终于克制不住:“喂,伊文,他……”
“你不是认出他来了吗?”伊文微微一笑。
兰奥斯虽然用特殊的方法隐藏了自己的相貌,但是对于圣子和教皇这种具有对特异的洞察力的存在来说,只要认真去看,就能够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只是过去这些尊崇的人物顾忌着教廷的圣洁,压根不会前往角斗场那种肮脏血腥之地,也根本不会仔细去看地位卑下的奴隶的容貌。
“我就是因为认出他了!北之蔷薇……他、”圣子斟酌了一下用词,“他叫你主人。我听说兰奥斯已经死了,可是现在他却出现在你这儿,难道他就是那个角斗奴隶?”
他无意般暴露出对自己盟友的关注,“我听说有个奴隶在白百合角斗中带上了桂冠,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向你效忠,要求成为你的私人奴隶。”
“他被皇室的人忌惮功绩,所以被处理掉。但是没死,反正现在又回来了。只要兰奥斯一心要对他们复仇,我们就有共同的利益。”伊文回答,“但是你说的不错,他的确是我的奴隶。”
伊文瞥见兰奥斯拿着放着茶杯和餐盘的托盘进来,就在圣子一脸懵逼的注视下,挥手示意对方靠近。
他坐在座位上,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兰奥斯非常理解自己主人的意思,瞥了表情简直呆掉的圣子一眼,就双膝触地跪了下来。
“触碰我的手,兰奥斯。”
对方确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为我倒茶,兰奥斯。”
如此行动也没有片刻迟疑。
“亲吻我,兰奥斯。”
昔日的北之蔷薇一顿,又看了圣子一眼,在对方愕然震惊的眼神里,就像是为了防止伤害他一样,手很轻地压着伊文的大腿。
他靠近,在少年的嘴唇上轻轻触碰一下,轻盈而且温柔,因为他跪伏着的姿势,这个亲吻看上去就像是侍者在靠近他的神,充满了卑微,又是依恋。
“你……”圣子已经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伊文笑了笑,带着平时在外面表露出来的恶劣傲慢,懒洋洋地说道:“你想要看到更多吗,拉斐赭斯,只要我愿意,你就能看到他更多的姿态,从未展现在任何人面前的——”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兰奥斯棱角分明的脸庞,后者虽然有些僵硬,却还是顺服地仰起头,以方便他的主人触碰。露出来的喉结仿佛被驯服的野兽,任意主人的凌虐和欺辱,却都乖巧得将生死交付。
“我可以让你看看他露出的肌肤,还有发情时无法克制的喘息,看见他跪伏在我脚下,仿佛对待珍宝一样亲吻我的脚趾,还有被我触碰渴慕时闷哼着轻而易举就溃不成军的样子,”
他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兰奥斯的唇角,看到曾经的北之蔷薇目光简直是带着哀求地凝视着他,被强烈的羞耻折磨着,难得面颊通红,却依旧没有做任何反抗,“还有这嘴角,被……”他含糊了一下,“摩擦得发红,粘稠的液体缓慢落下来……”
圣子磕磕绊绊地打断他的话:“伊文,这实在是太过……”
“……”
黑曜石般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因为太过纯粹,反让他生出一种惭愧来。
圣子缩了一下,这才懊恼地意识到眼前的情况貌似有点不对劲。
明明自己才是在外面谁都觉得纯洁无比的神灵的代言人,怎么在对方面前——还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反倒觉得这人神圣不可亵渎了呢?
伊文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还真是容易被开玩笑啊,拉斐赭斯。”
“……你——”圣子在愣神过后就是惊愕羞恼的怒视。
“哈哈哈哈,所以说教廷的家伙就是容易羞涩?”
伊文拍了拍兰奥斯的腿,示意他站起来,继续说,“北之蔷薇是一只战无不胜的利刃,就算不算他在军队里的名望,仅凭战力,就能让皇室和教廷的大多数战力化为软弱的棉花。而兰奥斯希望复仇,我们则希望着颠覆。”
他用手枕着头,微微抬眼,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我们只是盟友罢了,为了不引起怀疑,在确定能够获得军队的支持前,兰奥斯会隐藏在我的府邸中。”
可是正常的盟友不会来刚才那一套吧?!
圣子在心里吐槽。
不过接触几年了,他也知道刚才那个情况多半是伊文的恶趣味再次发作,而自己再次中了他的陷阱。
只是看了看兰奥斯站起来后依旧面颊通红,不敢正眼去看那轻浮傲慢的小少爷的样子,拉斐赭斯心里暗叹着,还从未想过可以看到那过去冷漠高傲的北之蔷薇这样的一面。
甚至他都怀疑,刚才伊文所说的那些真的只是玩笑?如果真的只是玩笑,为何兰奥斯的神情却越看越不对劲,简直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不,不能再想了,作为神的仆从,他应该更加正直。
由于之前爆炸和伤亡,帝国的混乱至今还未结束,这段时间又正值教廷的主教辖区轮换,目前整个帝国的局势,恰如同细绳上吊着的那只秤砣,随时有可能崩断坠落。
伊文让他在之后的教廷权力变换中掌握好局势,随时准备逆反和权力夺取。顺带进行最近的情报交换后,就让兰奥斯将他送了出去。
走在庭院的走廊上,过去的北之蔷薇沉默不语。
反倒是圣子几次看他,眼看着出口就快到了,忍不住说道:“兰奥斯,你真的有独立的意志吗,如果你被束缚着……”
冰蓝色的眼睛冷淡地注视着他。
圣子顿了一下。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与方才所见到的那个在少年贵族面前沉默顺服的奴隶截然不同,毫无感情的冰蓝色眼睛带着一种强悍的傲慢,充满着坚定,冷漠无情地俯视着他人。
在刚才,他的确怀疑曾经冰冷的北之蔷薇已经被彻底折断和驯服,但现在看来,那种卑下的姿态,只有在那位面前才会露出来吧。
“我不需要。”兰奥斯平淡地说,“如果你同情心泛滥就去救济谁吧,我不需要。拉斐赭斯,我爱着他。”
“……哪怕让自己变得卑微?”圣子说道,“他在支配你,而以你的身份和实力,根本不至于沦落到这样悲惨的局面。”
“如果说神是你所追随的,哪怕不被注视,也终生信仰的存在。那他就是我的神,他支配我,而我爱着他,这并不需要平等的回报。”
兰奥斯拉开了门,“走吧,拉斐赭斯,如果你迟迟没有露面,就会引起教廷的怀疑。”
送走了圣子,他沿着原路回返,一拉开房门,就看到少年正赤足缩在华丽的沙发上,嚼着巧克力蓝莓饼,静静望着窗口的月季,听见他的脚步声,扭过头来微笑道:“怎么样,那家伙果然试探你了?”
他的神情虽然依旧轻浮,但与刚才那种带着傲慢狂妄的感觉相比,却更加沉稳冷厉。
精密的计算者。
兰奥斯心里想。
他点了点头,说:“他想要拉拢我。”
“你毕竟是一柄利剑。”少年向他伸出了手,兰奥斯便走过去,半跪下来,任他抱住自己的脖颈,听见他的笑音,“但是你只能是我的剑。”
“我已经宣誓终生效忠于你。”兰奥斯轻声说,“我的荣耀,我的生命。”
与刚才那故意呈现于盟友面前的姿态不同,他们固然是已经相连的整体,但过度悬殊的身份,就必然会导致间隙。
对于奴隶阿海雨塔来说,他可以是少年的奴仆,但对于北之蔷薇兰奥斯来说,他就必然带有骑士的身份。
他们是主奴,是主君与骑士,是筹划着大逆不道的谋反的同盟者,却也是关系复杂的恋人。
兰奥斯侧过脸,轻轻亲吻着对方的面颊。少年的喉咙里闷闷笑了两声,把他推开了,带着玩笑地抱怨道:“未经主人允许就胆敢主动亵渎他的脸,真是个莽撞又狂妄的奴隶。”
兰奥斯很淡定:“那就请惩罚我吧,主人。”
他捧起伊文的手,轻轻亲吻着纤细的手指,“无论是在战场上,在厨房里,还是在床上……只要您需要,您的奴隶都属于您。”
兰奥斯有时候真是坦率得让他有点吃不消,伊文轻咳一声,心里想着当初他怎么会觉得面前的人和那个金色眼睛的谋杀者相似的,至少在感情上,他们就绝对截然不同。
“别开我玩笑了,兰奥斯,我有正事和你说。”他不得不打断对方,“如果你已经把你的手下联系好了,我们就得商量着怎么处理那些贵族。关于在这之后权力的分配,还有……”
“还有?”兰奥斯跟着他的语气顺服地问道。
“你的复仇啊,亲爱的。”伊文露出微笑。
倘若他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那么,就必须先铲除这个座位上的占有者。毕竟一块蛋糕就这么大,既然先行的分配者已经划好了分配范围,后起之人就只能清除别人的位置,以此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为此谋划了多年,如今也到时候了。
接下来要上演的,是奥德赛式的复仇剧。
作者有话要说: 狼♂狈为奸
——
我终于写完这篇文了诸位orz接下来陪伴你们的就是可爱的存稿君(ni
但是陷入了番外这种奇妙的东西到底能够填啥的苦恼中,番外啊番外,番外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快穿文为什么还要有番外,何况我还是个没有脑洞的番外废orz
☆、驯化蔷薇的第八命令
贵族总是热衷于参加各种宴席; 在上面花枝招展地昭示自己的存在。
所以当伊文以自己命名日庆典的名义,邀请那些在如今敏感时期焦虑不安的贵族们赴宴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欣然回应。
更何况,伊文还带着暧昧语气地对这些人颇有意味地说明不必带女眷同来,联想起他平时奢靡无度的生活,其他人也就会心一笑了。
“立刻在附近布局,一旦看到指令信号; 就攻陷王宫。”伊文伸开手臂,任由兰奥斯把奢华的礼服穿在他身上; 同时吩咐; “武器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让仆人把弓箭标枪都收到库房里; 对外说明是因为已经年久生锈; 等着换新。”兰奥斯小心而熟络地为他整理着胸口的折花,“就留下了一把剑; 等会儿会在我手里。”
他的语气太平静; 伊文看了他一眼,突然在兰奥斯因为折花出错的低呼声中,侧身靠到他面前:“兰奥斯?”
男人捏着那片破碎得无法再系上去的花瓣; 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叹了口气:“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您的奴隶,我尊敬的主人?”
“我同样邀请了几个皇室; 他们也会出席这次的宴会,你能克制住憎恨吗?”伊文眨眨眼睛,对他笑; “毕竟……他们给你留下了三年的耻辱。”
“对于我来说,流浪在大地上的时候,我曾经觉得只要把那些人全都杀掉就好了,复仇的烈火无时不刻不在煎熬着我。”兰奥斯十分平淡地回答他,“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就能放弃仇恨。”
他伸出手,轻轻撩拨伊文耳边落下的黑色发丝,“你的意志高于我的意志,我的主人,别说只是一时的忍耐,若是你要求我从此放下武器,那都是你的命令。”
这人还挺会撩的。
伊文轻笑了一声,看着兰奥斯手里的残花,带着抱怨地说道:“碎了,怎么办,我的胸口应当有配花。”
“这难道不是你突然靠过来的过错吗?”对于这种小事,兰奥斯倒是从来不吝啬于指出他。
“你之前不是能够变花吗?”伊文指出,“就是白百合角斗上那个,把白百合变成了蓝色冰蔷薇,还挺会玩的。”
兰奥斯显得有些窘迫。
他冰蓝色的眼睛低下来,努力平静地解释:“虽然我能够用剑气凝结成类似蔷薇的形状,但是不会真的变花,那个……只是之前就放在身上的……”
哦,变魔术啊。
伊文想到在全场都为那即将相互杀戮的沙地而牵动心魄时,有个奴隶却持着凶狠的武器,在身上藏着柔软的蔷薇踏上战场,只为了将那只花递给坐在高处的人,不禁笑出声来。
然后他在兰奥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困惑窘迫中,伸出了手指。
“水。”
缠绕在指尖上的水,回环往复,盛开成了一朵冰雕的花。
虽然那是由冰制成,却栩栩如生,如同兰奥斯所熟悉的,少年时所见的会盛开在北地的暴风雪中的冰雪蔷薇。
他不禁凝神去看,直到伊文突然靠近,还没等兰奥斯反应过来,就将蔷薇花瓣附在他的唇瓣上,然后隔着花朵去亲吻他的嘴唇。
但是这个吻却极为短暂,在兰奥斯的错愕中,一触即退。
而后少年才将那朵蔷薇插在他胸口的衣服上,笑着说:“那,这朵花献给我所爱的北之蔷薇。”
兰奥斯的脸很明显地变红了,但他最终只是低低叹了口气:“这也算是亲吻么?”
然后他侧过脸,亲吻了伊文的嘴唇,温热的触感只有一瞬间,兰奥斯立刻后退,对自己的主人挥了挥手示意,就走了出去。
只留下伊文站在原地,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挑了挑眉。
——这次的收件人果然挺有意思的嘛。
宴席上,和那些贵族一个个笑着交流,嘴上满口花花地谈论着女人和金钱,心里却盘算着谁应该按照计划解决,谁还能够拉拢让他活下去。
直到酒水已经一杯杯饮尽,演奏乐曲的歌人已经将气氛推演上了高潮,伊文拍了拍手,看到随着他一声令下被推进来的巨大鸽子派。
周围人发出压低的惊奇呼声。
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鸽子派,几乎有三四个人合抱这么大,带着热气的香味催人饥饿,更何况上面还铺满了闪烁人眼睛的宝石和黄金,让人几乎分不清这折磨着自己的到底是食欲还是贪欲。
凡达伽家族的财力,虽然谁都了解,但没想到可以到这种程度。
伊文再次拍了拍手,吸引来四面八方的注意,然后才笑着说:“我在鸽子派里放置了一枚粲然之歌的宝石,第一个劈开鸽子派的人,就是这枚宝石的主人——”
看着人们贪婪的注视,他仿佛这才突然想起来,恍然大悟地握手成拳,锤了锤自己的手心,“啊,事先说明,我在鸽子派的外面放了一层素银,若是有人能把这个障碍突破了,想必也能证明他的实力?”
素银价格高昂,但虽然说是银,实际上却是一种质地坚硬的魔法材料,人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觉得自己有能力击破素银,但想到里面藏着的珍稀美丽的粲然之歌,又觉得不甘心。
“阿海雨塔?”
那带着傲慢笑容看着人们带着忐忑却又贪婪的目光的小少爷,呼唤着身后俊美的男人,“将剑放到鸽子派前面去。”
男人顺从地听了他的命令。
人们满怀着复杂心事,随意瞥了眼这手拿着长剑,将剑体放在桌子上的男人。
虽然相貌确实英俊得让人赞叹,而眉目又凌厉冰冷得不能逼视,但看打扮,不过是个下等人罢了。
哼,联想起那个出身好命的私生子平时的作风,估计就是个床上任由他玩弄的奴隶。长得再英俊,不也是为了主人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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