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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蝶戏荷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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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儿真如此重视予禾!
“你快说。”
燕儿惊吓地轻拍胸口,喘了口气道:“小姐好像提过要去凌老爷的坟上祭拜。”
“嵩馆!”楚星灏闻言转头就往外冲,连在门口揰倒了姗姗而来的李依瑜也没道歉,一古脑地往前跑。
“灏哥哥!”李依堬大声呼喊,没得到任何回应,气得她猛捶地,吓得一干侍女急忙拉起她。
“灏儿他……”伍芊芊望着楚星灏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楚氏夫妇交换了个眼神,楚剑辉点点头道:“予禾真行,不愧是凌大哥的女儿。”
“老爷,要不要派人去找小姐?”燕儿护主心切。
“笨燕子。”楚星磊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道:“我大哥都亲自出马了,你还担心什么?”
“唔!”燕儿暗地又踢了楚星磊一脚,而后立刻躲到伍芊芊背后,令他又怒又气又无计可施。
伍芊芊没空理会他们两人,只轻叹一口气,“我们待予禾这般好,她为什么要走呢?”
“大人,”楚剑辉对妻子耳语,“答案正走进来了。”
伍芋芋一抬眼,不正是湘莲公主嘛!
“楚叔,灏哥哥去哪里?瞧他神色如此匆忙。”李依瑜一进门就问。
“他呀,”楚剑辉抛给妻子一个了然的眼神,“去追他的未婚妻予禾。”
“追?她不见了?”
看着李依瑜一脸想笑又拚命忍住的模样,伍芊芊心下已明白了七、八分。
事情和瑜儿有关。
“嗯。她今早不见了。”
“噢,这样啊,那真是可惜。”她佯装惋惜,“那你们忙,我先回房去了。”
“公主慢走。”楚剑辉有礼地将她送走。
“依堬怎会做出这种事,逼走予禾对她有什么好处?”伍芊芊颇觉痛心。
“什么?”楚星磊与燕儿同时问。
“夫人,此处不宜多言。”楚剑辉用眼神支开碍眼的楚星磊与燕儿。
两人只得悻悻然被踢出去。合上大门,楚氏夫妻两人交头接耳,却什么也听不明白。
“燕儿,听不见耶。”楚星磊埋怨。
“我有法子,附耳过来。”
一出谍对谍的精釆好戏随即在楚家堡上演……
南苑淮远馆里的嵩馆。
一身白衣的女子正站在写着“爱卿凌渊祺之基”、落款是“李世民”的墓碑前,
她将一束开得灿朋的黄菊放在墓碑之前,“爹,女儿予禾来看你了。”话一出口,予禾不禁哽咽。
她在墓前跪下,从怀里掏出一束青丝,“娘很想你,临死之前,特地剪下这束发丝,以示与你结发一生,矢志不渝。”
予禾用手在凌渊棋的坟上拨出一个小坑,将发丝恭敬地放进坑里,再将之埋台。
“女儿现在就将它交给你,让娘的心一辈子都和你在一块。”她双手合十,对着墓碑低喃,“女儿不孝,不能侍奉爹灵前,远望爹能谅解。日后女儿定当再来爹爹坟上,焚香祭拜。”
她再深深一拜,依恋不舍地站起身来,望着与她无缘的父亲的墓,心头百感交集。
一狠心。身子一转,决心不再回头。
楚家堡没有什么值得她眷恋的了!天地之大,必能找到她凌予禾的容身之处。
可是,在她心头隐隐作痛的是什么呢?
其实在她下定决心走出紫麒楼时,心底的某个角落仍希望楚星灏能像上回一样阻止她离去,但是他没有。
这回她真的得走了。离开楚府,离开楚星櫇。
她背起包袱,迈开步伐。
才走了两步,她倏地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她脑子一晕、身子一软,就倒地不醒。
从她身后的草丛中跃出两个人,走在前头的那人道:“老大,成功了耶,她晕过去了。”
“好,把她绑起来带走。”蒙着面的黑衣人冷冷地交代完就走了。
“是,老大。”他迅速将不省人事的予禾捆绑住,粗鲁地将纤细的她撗挟在腋下,赶紧跟上黑衣人。
马嘶声与马蹄声接连响起,一阵烟尘过后,三人两马已失去了跱影。
一个时辰后,楚星灏骑着炙风火速抵达嵩馆,无边无际的原野,除了几座墓冢外,只有一束黄菊,却编寻不着予禾的踩迹。
“予禾,你在哪?快出来!”他气急败坏地大喊,“你再不出来,等我找到你,非把你好好揍一顿,你快出来。”
楚星灏叫了好一会,但除了自己声音的回音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难道予禾已经走了?他终究迟了一步?
应该不会啊!他离开紫麒楼时曾经放了烽烟,覶令楚家堡各部人马加娌戒备,尤其炙风的脚程这么快,不可能拦不到她。
“灏少爷!”一骑人马从远处驰近。
“南苑关口受袭,兄弟多人被伤,是两个蒙面人所为,听说还掳走一名疑似凌姑娘的女子。”为首的轩昂男子下得马来,向楚星灏报告。
“你有没有派人去追?”
“他们的行踪都在掌握中,灏少爷请放心。”
“放心?”楚星灏冷哼一声,“飞渝,先前我已放了烽烟,要各部谨慎戒备,结果南苑被袭不说,居然还让外人在楚家堡掳人,全身而退。”
“这……”负责镇守南苑的段飞渝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是飞渝无能,辱没了楚家堡的威名。”
楚星灏危险地眯起眼,“你有事瞒我!”
“飞渝不敢。”
“你还不说?”
“灏少爷……”段飞渝面露愧色地低下头。
“你果然有事暪我。”楚星灏微叹一口气,心中虽是十分担心予禾的安危,但他也没敢忽略情如兄弟的段飞渝不寻常之处。
段飞渝武艺与他不相上下,他专精拳脚,飞渝则精剑术。只因欠了他一笔人情,才会屈就楚家堡南苑关主之职。
而今却有人能在他把关之下还能全身而退,放眼江湖,还真找不出几人,而段飞渝必然知道对方是谁。
“我早该知道暪不过你。”
“是谁?”
“我师兄狐中仙欧阳智。”
欧阳智?是古墓派的人!
楚星灏脑中一阵混乱,他一直不知道段飞渝的来历背景,如今……
“你是江湖传闻最神秘的古墓派弟子?”
“是。”段飞渝站起身来,“我师兄犯了门规,被逐出师门。我们师兄弟一场,所以
“所以你放了他。”楚星灏替他接话,“那你为什么也涉足江湖?古墓派不足向来不介入江湖事?还是你也被逐出师门?”
“这是秘密。”他的眼神顿颇哀伤。
楚星滪也知不该再问,“那他们往哪去了?”
“探子方才来报,他们是往杭州城去了。我已经通知杭州各分部紧密监视,伺机救出凌姑娘。”
“好,那就别耽搁了。大伙快赶到杭州。”
“你不怪我放走他?”段飞渝一顿,没立刻跟上去。
“若是我的好兄弟,就别净说些废话。”
两人目光相对,毋需赘言。段飞渝飞身上马,一大队人马随即往杭州疾奔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杭州城出现了两个武装打扮的俊朗男子。
楚星灏骑着炙风,剑眉紧蹙、薄唇紧抿,鹰般的黑瞳中盘满了焦急与怒气。
“灏少爷,我师兄他们就在前头的隆升客栈。”段飞渝沉声禀报。和楚星灏相较,他的眉宇间少了些许的沉稳与严肃,却多了随性自在,潇洒不羁。
楚星灏扬了扬眉,“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
“是。”
一双骏马腿儿一扬,尘沙滚滚,转瞬间,人马已在数丈外。
第五章
怎地昏沉沉的?予禾摇晃着不很清醒的脑袋,总觉得里头有一队士兵在操练。
她慢慢张开眼,明亮的光线又令她眼儿一闭。
“老大,小娃儿醒了。”
是谁?
予禾强迫自己睁开眼,直至适应了光线后,她才瞧清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她从没见过的两个人。
“你们是谁?”她试图动作,才发现自己已被捆住,于是努力挣扎。
“小美人,你别白费力气了,这绳索是用天山雪蚕吐的丝制成的,你愈挣扎只会愈揪愈紧,根本扯不开的。”离她最近的那人说着。
予禾顿时清醒了,停止无谓的动作,抬起无畏的眼眸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捉我?是不是捉错人了?”
“咦,你不害怕!这倒新鲜。”那人又道。
予禾乘机瞧清楚这两个人的面容,一直跟她对话的那人长得很壮,容貌奇丑,看起来就像大坏蛋。
坐得稍远的那人长得眉清目秀,可是眼神很冷,教人忍不住打哆嗦。
“我家又没钱又没势的,你们肯定捉错人了。”她很肯定地说道。
说她不害怕是骗人的。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被陌生人挟持。又搞不清楚原因与理由,任谁都会觉得恐怖。
“你叫凌予禾吧!”
这真令人难以置信,他们没捉错人。
“你们真的没弄错。”
“是啊!我们老大办事从来不出错的。”
“是哟!”予禾没好气地应淔,
“阿久,别理她。”沉默已久的欧阳智突然开了口。
这人真是个大冰块,连说话也冰冷冷的,难怪她怎么瞧,都觉得丑丑的阿久比较顺眼。
她忍不住想起老是惹她生气的楚星灏,他现在不晓得在做什么?说不定正为她的离去手舞足蹈呢!
哼,有湘莲公主陪着他,他最好去做大唐的驸马爷,她一点也不希罕!
她显然已经忘了是自己偷偷不告而别,同时也是她不要楚星灏这个夫婿的。
“是。”阿久话声末落,忽闻外头一阵骚动,厢房的门砰地被郏啤
“贵客到了。嗯,也该是时候了。”
阿久顺手抄起家伙,警戒地看向门口的两个人。
“楚星灏!”予禾惊呼。
“小丫头,你真会给我找麻烦。”他的语气像是觉得予禾是个大累赘似的。
乍见他的喜悦消失了,她嘟着嘴道:“我又没叫你来救我。”
“如果你不私自离堡的话,会遇上这种事吗?”
“那你走呀,不要救我。阿久,把他们赶走。”她吆喝着捉她来的歹徒。
“小美人,你没搞错吧,我们是把你绑来的坏蛋咄。”阿久搔着头不明究里,“怎么反过来要我们把救兵赶走,有这种道理的吗?”
“予禾,你真是胡闹。”楚星灏哭笑不得地斥责,她不晓得他有多担心吗?
“我才不是胡闹呢!”她转过头瞥向不发一语的欧阳智,“冰块,你们那么辛苦才把我捉来,千万不要让他们把我救走哦!”
欧阳智的面孔顿时有某种程度的扭曲,只是不明显。但和他相熟十多年的段飞渝却无法忍着不笑。
“冰块!”他早就想这么叫师兄了,“真适合你呀,师兄。”他笑得不可遏抑。
“你也认为适合啊?我就想他长得那么冷,就像是冰窖里头的冰一样。”她眸中发出兴奋的光彩。
“对对对。”段飞渝迭声附和。
“你是谁啊?你那么聪明,千万不要跟楚星灏那个大白痴走太近,会变笨哟!”
“凌、予、禾!”楚星灏强自忍耐的低吼。
段飞渝惊异地瞧着楚星灏失去控制的样于,打从与他认识以来,这是第二次见他失控。
而第一次就是刚刚由嵩馆飞奔到杭州时,从不鞭马的他,竟然鞭打了炙风好几下。以最快的速度驰向杭州。
为此,原本就追不上炙风的众家马儿更是只能望尘兴叹。害他只得舍马而行,使出精椹的轻功快速追赶上来,否则现在在这儿的大概只有楚星灏一人。
由此可见,凌予禾对他的重要性非比寻常。他还任由她骂白痴呢!
“飞渝,别像个傻瓜似地盯着我。我们是来救人的,记得吗?”楚星灏叹了一口气,明白自己的形象已毁。
段飞渝连忙整整神色,摆出严肃的表情。
“欧阳智,你捉予禾到底是想做什么?”楚星灏眼儿一眯,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
“总算有人记得什么是正事。”欧阳智冷冷地道。
“师兄,我也不懂,你捉她究竟是何用意?”段飞渝也好奇极了。
“很简单。”他依旧不带一丝情感,“我要龙凤镯。”
“龙凤镯?”予禾不满地瞪向“冰块”,她可没听过什么龙凤镯。
但楚星灏与段飞渝却明显地吃了一惊,欧阳智竟想要江湖上传言藏有藏宝图的龙凤镯?
“师兄,你想找宝藏?可是龙凤镯已经失踪几百年了,至今无人发现。”
“不,凤镯在楚家堡。”欧阳智的语气肯定。
“灏少爷,真的吗?”段飞渝诧异地转向神色自若的楚星灏。
“你真不愧是狐中仙,居然连楚家堡最机密的事都知道。”他眼中闪过一丝对欧阳智的敬佩,这事连楚星磊也不知晓。
而他若不是要和予禾成亲,恐怕他那对老奸巨猾的父母也不会告诉他。当年楚、凌两家许下婚约时,便是以龙凤镯为凭。龙镯在予禾身上,凤镯则在楚家。
“只要你将凤镯交出来,我就把凌予禾放了。否则……”他语气十分冷冽。
“否则怎样?”
“别怪我手下无情。”
“难不成你想把我杀了?”予禾实在无法置信,“为了一个不值钱的镯子,你就要把我杀了,你也太残忍了吧!”
“闭嘴,丫头。”他凌空点住她的哑穴,冷眸定住楚星灏,“怎样?要不要救她?”
居然叫她闭嘴!予禾气得想破口大骂,却只能张大嘴巴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未免太高估她的身价了!她抵得上一大堆宝藏吗?”楚星灏也用同等冷冽的声音回予禾狠狠地瞪着他,这该死的楚星灏真是小气,一个镯子又不值多少钱,还不肯拿来换她。真是可恶至极!
“既然如此,下个月十五的婚礼上少了新娘也无所谓啰?”
“你居然连这事都知道!”楚星灏真的吓住了,要与予禾成亲的事唯有楚家堡的人才知道!
“楚家人向来最重然诺,我相信即使凌予禾尚未与你成亲,你也已经将她视为妻子。你绝不会坐视不理的,不是吗?”
“师兄,没想到你居然变得如此卑鄙!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人,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段飞渝在旁发出不平之鸣。
“这你就管不着了。”他毫无温度的目光扫向楚星灏,“人我可以先还你,可是——”
“可是什么?”
“我已在她身上下了七日断肠草。七天之后,我会在西湖环翠楼等你,你若没将凤镯带来,解药我就没法给你,届时她就会毒发身亡。”
“你好阴毒!”楚星灏听见禾予中了毒,再无法理智冷静。
欧阳智冷笑,“记住,七日后西湖环翠楼见。如果你没来,后果自理。”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抛出一枚烟幕弹,身影一闪,拎着阿久飞身往窗外掠出。
“欧阳智!”楚星灏追至窗口时,他们早已失去踪影。“该死!”
“他一向滑溜地像只狐狸,否则也不会有狐中仙这个绰号。”
“你说得倒轻松。”他瞪段飞渝一眼。
“他是我师兄,没人比我更了解他。”段飞渝不在乎地耸耸肩。不过师兄怎么会想要龙凤镯呢?欧阳智并非贪财之辈,其中必有隐情,他得查个分明。
“现在应该先把凌姑娘放了吧!”他指指予禾。
楚星灏顺着他的手瞟去,瞧见坐在墙角,被捆住手脚,狼狈不堪的凌予禾。
见她眼露重重杀意,他毫不怀疑她此刻最想置他于死地。
见段飞渝缓步走向予禾,楚星灏忍不住喝道:“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一副不想动手放她的样子,我干脆自己来。”他懒洋洋地答,伸手就要替予禾解开穴道。
“住手。”楚星灏身影一跃,推开段飞渝,“我来。”
“你来就你来,何必推那么大力。”段飞渝不很真心的抱怨。
楚星灏在她颈上轻轻一点,予禾立刻破口大骂:“你这个大混蛋,遇到你除了倒楣以外,还是倒楣。为了个破镯子,我被人捉了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说我比不上衣个烂镯子。你比那个冰块还冷酷无情、低级下流!”
“我是为了救你。”
“救我?哼!是人家不要我,才轮得到你救,亏你还敢在这儿说大话。拜你之赐,我身上都中剧毒,快要死翘翘了。”她气呼呼地道。
“瞧你骂人还挺溜的,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楚星灏站起身,朝段飞渝使个眼色,渝,现在没事了,我们出去喝两杯怎样?“
“好哇!好久没把酒言欢,今天我们就喝它个不醉不归。”他会意地附和。
两人说着当真就一道往门口前进,急得予禾大喊:“喂,你们还没给我松绑就要走啦?”
楚星灏抛给她一抹气死人的笑容,“既然你嫌我是扫把星,我当然得离你还点才行。你自求多福吧!说不定那个比我好一点的冰块会回来救你呢!”
话一说完,他们两个就真的走了。
“你——”予禾咬牙切齿地大喊:“楚星灏,你去死吧!”
但任凭她喊破喉咙、气得半死,却依旧没半个人理她。
约莫过了一刻钟,予禾已然喊累了,靠着墙边歇息。
“予禾,你还好吧?”不知何时,楚星灏已悄悄来到她跟前。
“你——”她正想骂他,而他像看穿她要说什么似的,立刻用手轻捂她的唇。
“你一下子不跟我顶嘴是会死啊!”他莫可奈何地叹着,谁知她竟一个动地猛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你是要骂我为什么丢下你不管,对不对?”
见她点头,他又接着道:“你身上绑的绳索是用天山雪蚕吐的丝制成的,普通的刀刃压根没办法砍断,所以我得去找一把神兵利器来救你。”
予禾面露愧色,温吞地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
“这样好了,”基于以往的经验,楚星灏才不信予禾会不再找他庥烦,“我们来打个商量,我救你,那你不要再动不动就跟我抬杠,行不行?”
予禾没好气地对他翻白眼,救人就救人,哪来这么多废话,这人还真不干脆。
“这手段是有点卑鄙,不过我也只是想跟你和平相处。我们又不是仇人,你何必老是对我恶脸相向?停战,好吗?”楚星灏很诚恳地道。
予禾仔细想了想,他说得也对,她在他面前的确蛮横又无礼。他其实可以不用理会她,甚至将她当成疯婆子,但他没有。
他从来不对她说任何重话,而她却篓篓以言词挑拨他。他也没像张大坤一样,一不开心就揍她出气。
相反的,他待她很好。或许她就是明白他的好,所以才格外挑剔他。
因为爱上他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怎样?好是不好,你也点个头,或是摇摇头,我才明白你的意思。”
“嗯。”予禾轻轻点了下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烦是不烦?予禾又白他一眼。
楚星灏举起刀轻轻一划,难解的绳索立时断裂。
久被秷梏的予禾霎时重获自由,开心地想立刻跳起来手舞足蹈一番——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她的手脚因被绑得太久,全都酸麻得不能行动,骨头也隐隐作痛。
“呀!”她只不过要将手微微伸直,却疼得几乎要了她的小命。
“别动。”楚星灏急忙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推拿,“很疼是不是?”
“都怪你,那么久才放我。”她还是忍不住埋怨。
“予禾,我们说好的。”他提醒道。
予禾吐吐舌头,“我只是说说罢了。”
他大手一张,帮她推拿四肢经脉骨骼,而他双手所经之处,顿时不痛不痒,痛楚全消。
“喂,楚星灏,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她没话找话说。
“楚家堡到处都有眼线,要找你并非难事。”
原来楚家堡的势力如此庞大!
“我不告而别,为什么你还来救我?”
“你希望我没来呀!”他答非所问。
他移至她身后,粗热的大掌轻轻爬上她的粉颈,为她纡解颈部的僵硬。
她有生以来,尚不曾与男子这般贴近,予禾忍不住为这亲匿的举动羞红了脸。
“予禾。”他极轻柔地唤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你不说一声就溜走,难道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你担忧?”
尤其是他,差点就急疯了,生怕她有个万一。结果她还是中了七日断肠草。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她中毒,也不愿见她受一丝丝苦楚。
予禾一愣,吃惊于他言语里浓浓的关心,“楚星灏——”
“叫我星灏,”他扳过她的身子,“你为什么那縻倔强?嫁给我真是那么可怕的事,让你非一再地逃离楚家堡?”
他漆黑如夜空的眸子里有掩不住的伤心,予禾的心蓦然一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急急辩驳。
“那是怎样呢?”他要逼她说出真心话,他无法和他不清楚的敌人打仗。
“我……”
“你想不出借口是吗?别白费力气了,我晓得你打从心里讨厌我。”
予禾还是说不出话来。
“果真如此。”他身子一退,站了起来。
“我……我配不上你。”她终于幽幽地开了口,“我是个累赘。”
“予禾——”
“别打断我的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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