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仙门-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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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月光问道：“有何不妥？”

　　　　听得询问，净土偏头看向此女，想起彼此之间似有无数纠缠，也不隐瞒，道：“我封印的前世记忆，消失了！”

　　　　“你封印了前世记忆？你怎能封印你的记忆？”

　　　　还未容得宝月光开口，玄女却是大怒，未了又喝道：“你身上承担的使命，事关天地众生，你可知晓？”

　　　　“我……”

　　　　净土木然地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亦心惊于自己身上承担的何种使命，回想一生，实不知生存的意义为何，竟一时痴了。

　　　　“玄女息怒，当初我与他一入玄黄，便遭劫难，我的记忆亦是数百年来，方才逐渐觉醒，此中变故，纵是仙灵，亦难左右……”

　　　　宝月光心中疼痛，却没有道出净心为祸。

　　　　玄女听得解释，却是难以释怀，道：“始祖言，天地之寿一元，如今已过四万九千年，他记忆消失，你说如何是好？”

　　　　宝月光眉头紧皱，沉吟片刻，蓦然道：“阴阳天，或能让他记忆再次觉醒！”

　　　　玄女道：“你与他本体化开玄门，要上阴阳天，只有重修一途，又不知要多少年月，他前世记忆未曾觉醒，开启不得始祖指引，坏了大计，祸及天地众生，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愿造化无穷，蕴有生机。”

　　　　宝月光无奈地摇头，见得玄女还要说些什么，急忙引开话题，道：“如今皇者出世，首先要过的劫难，便是保住人族不灭。”

　　　　“此劫始祖早有意料，也有遗令留下，我自会引导众仙入九天，你与他，好自为之！”

　　　　玄女此言落下，再无叙旧之心，抬头见得天穹金光尽聚石灯，便就飘身而起。

　　　　看着玄女飞身直上，宝月光想要唤净土回神，伸手到了半空，忽悠收了回来，心中之余一身叹息。

　　　　远空，四域皇者见得玄女动身，惊于始祖留下的手段，一惊便又急退。

　　　　人族三大圣者收功而立，石灯的形体已被金光完全覆盖，却涌动着没有半点声息。

　　　　“怨仇惑心觉慧根，因果难消何时了？”

　　　　玄女飞身而上，探手打入一道白色灵气转入金光之中，口中念叨一声，蓦然喝道：“人族半圣，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因果在何处？”

　　　　石灯中，竟有声音传出。

　　　　玄女道：“九天中！”

　　　　“轰……”

　　　　玄女声音落下，金光乍然收缩，一股极强的气势复又爆发开来，皇者之下众生掩目。

　　　　片刻之后，那刺眼的金光消隐，一道人影显现，对着玄女淡淡点头致礼，便就缓缓落下，浑身金光闪闪，盘坐在一朵无根的金莲之上，端是玄妙。

　　　　“三位人王，出家人有礼了。”

　　　　金莲缓缓落下，那人见了三大人族半圣，微微点头致礼。

　　　　三位半圣中，那清秀男子乃人王有巢氏，他奇道：“你名出家人，道成半圣者，当是人王也！”

　　　　金莲旋转，那人须发极长，迎风不动，微笑道：“出家人名号燃灯，道成半圣业障深，人王大贤非我能，化因成果正我心。”

　　　　“哦……燃灯！”

　　　　人族半圣中的魁梧汉子乃是人王燧人氏，听得金莲上半圣之言，竟似明了，亦奇道：“燃灯，你是那一荒人氏？”

　　　　燃灯道：“西方初觉亲无生，年少怨仇迷本心，万世轮回寻因由，燃灯悟道出家人。”

　　　　“西荒出一半圣，亦是人族之福，燧人道兄，切忽贪心！”

　　　　半圣中的女子乃人王缁衣氏，她话音一落，燧人氏连连摆手。

　　　　忽地一道身影闪来，却是猴族四皇，火皇通臂道：“燃灯老头，早前那金灯宝贝，被你收取了吧？借来把玩把玩如何？”

　　　　“此灯已有主，找他借去。”

　　　　燃灯摇头微笑，抬手之间，石灯显现掌上，便就往前一挥，化作一道金光钻入了净土眉心。

　　　　通臂与净土颇有交情，早前见石灯出自净土之手，本是要诓骗燃灯交出，此时见得石灯物归原主，只得嘿嘿干笑。

　　　　石灯入体，净土乍然回神，见得那多出的一个人族半圣果然就是燃灯老人，没有过多惊奇，此时他心中杂念四起，淡淡一礼，道：“老人家，鬼族势大，西荒人族生灵百万，请您庇护。”

　　　　“因果循环，众生皆苦。”

　　　　燃灯口中念叨，却是点了点头。

　　　　净土见此，便就转身，往山下而去，白虎有觉，自将封印打开了一道缺口。

　　　　“天蚕，你是西荒唯一的图腾，应当留在人族之中。”

　　　　“净土，你此言何意？”

　　　　净土飞身而下，心念传入石灯之中，天蚕立时便觉有异，出声询问，却不闻回话。

　　　　“首领，山上如何？”

　　　　落下大荒，李白与众族人立时上前询问。

　　　　净土道：“三大人王回归，我西荒人族也有了一位半圣。”

　　　　众人不知半圣意味着什么，但听三大人王现身，尽皆大喜。

　　　　净土对一切仿若未闻，忽地取出识海石灯，将之递给李白。

　　　　李白怔怔接住石灯，不明净土此举何意。

　　　　“赤黄乃是唯一的圣灵，相信西荒人族尽皆拥护，李白，今后，你便是净土氏首领……”

　　　　众人大喜之中，神色乍然惊愣，却见净土也然飘身而去，白虎不觉有它，哪知大阵缺口一现一合之后，西荒大首领至此无踪。

　　　　“燃灯道友，四位兽皇，我人族有仙阶族人将入玄黄，与兽族仙阶齐心合力，护我两族领地中土，烦请众位小心防备四域皇者发难！”

　　　　不周山上，有巢氏神色郑重。

　　　　燃灯道：“大善！”

　　　　兽族四皇闻言对视，尽皆点头，风皇六耳道：“人族还有仙阶存在，甚好，甚好！”

　　　　见得兽族四皇果然愿意相助，三大人王心中微松，再次使出法相神通，法力洪流冲天而起，上入层层云雾深处，尽头那里正是九天入口。

　　　　“咻咻咻……”

　　　　片刻之后，天穹万仙下界，十数万人族，气势恢宏。

　第273章　玄女传下始祖令　群仙飞升夺混元

　　　　“始祖布局数万年，不惜归元封禁众族仙阶大能，人族果真成了气候！”

　　　　见得人族十数万仙阶强者下界，原来并非没有中坚力量，四域尽皆动容，心中最不平者正是鬼皇。

　　　　“玄女，你仗着始祖元气镇压四域仙阶，众生共愤，还不说出大道所在么？”

　　　　四域皇者并未出手，神龙沉寂，鬼皇将唯一的期望落到了玄女身上。

　　　　“镇压四域仙阶，乃始祖禁仙令！”

　　　　玄女淡淡开口，不再理会鬼皇，自顾扬声道：“神龙早已言明，大道三规九则，规在九天，则在九地，当初传言大道留存不周山，不过是引四域攻伐中土，推进人族成长罢了！”

　　　　“好个始祖，原来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真是悲哀，我妖域数万年来，次次攻伐东荒，竟是促进了人族……”

　　　　……

　　　　数万年的大道之谜由玄女之口揭开，由不得众生不信。

　　　　四域众生言论之间，对始祖当是又敬又怨，神色极是复杂。

　　　　玄女目光缓缓扫视众生，蓦然又道：“现传始祖遗令，天地有寿，一元而归，禁仙令解，玄门大开，众仙上九天修炼，自有缘者，可成混元大道！”

　　　　“混元大道！”

　　　　四域皇者惊呼出声，玄女已然飞升而上，身形入了玄门，消失无踪。

　　　　“何为混元大道？”

　　　　四域仙阶存在惊觉皇者震动，一些初入王者境界的存在不明就里，问出心中疑惑，顿有神色呆愣的王者顶阶存在喃喃自语，道：“天地亦有寿数，皇者与之同寿，能让皇者动容的存在，定是始祖那等道果，任由混沌鸿蒙，亦是天地归元，得混元大道者，永生不灭！”

　　　　有王者惊问：“既是永生不灭，为何始祖道消？”

　　　　“蠢物！始祖乃是自行化道！”

　　　　……

　　　　众王者议论声声，其下仙阶存在心神怔怔，四方神兽不为外物所动，早已打开缺口，四大人族半圣与四位猴皇防护之间，人族仙阶四分而下，各自入了四荒大地。

　　　　“兄弟们！成圣之机就在九天，走！”

　　　　片刻的静怡之后，却是猴皇灵明大喝一声，当先往高空闪身而去。

　　　　赤尻默不作声，一见大哥动身，却也追去，通臂飞身之中大叫道：“待我兄弟成圣，谁敢与我兽族争夺混元大道？”

　　　　“嘿嘿嘿……兽族儿孙，还不上界，更待何时？”

　　　　风皇六耳轻笑之中喝声传令，只见四方神兽大阵之外，兽族仙阶纷纷飞身而起，四域众仙立时大乱。

　　　　“小小半圣，大言不惭！”

　　　　金乌太一乃真正圣者，怎甘落后，呼喝之中直追而上。

　　　　“啾……”

　　　　妖皇帝俊声震长空，妖族仙阶得令，飞身直冲玄门，与兽族多有冲撞，却都不约而同一触即收。

　　　　“找死！”

　　　　鬼皇本来疑心人族半圣得了大道，正要寻机出手，乍见兽族与妖族动作，惊怒之中八肢齐动，搅起黑气惊天，万族仙阶自是随之而动，鬼火腾腾，厉啸阵阵。

　　　　“吼……”

　　　　蛮族怒吼声震云端，蛮皇一跃万丈，巨大的身躯撞飞无数圣灵，有甚者更是直接化为血沫飞灰，为蛮族冲开了一条血路。

　　　　四域群现飞升玄门，却难伤及不周山上一草一木，神龙双双沉寂，唯两颗龙珠光华不灭，似一直凝聚着天地元气，玄妙非凡。

　　　　不周山下，四方神兽收工而卧，大阵散去，不周山中似有神秘之力，七股浊气失去了引导之力，纷纷消隐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复归安宁，四域各有仙阶之下生灵留存，除人族之外，兽族之中亦无仙阶存在，纷纷散往中土四荒各处。

　　　　十数万人族仙阶现身，四荒人族各自得见本部老祖，聆听九天玄妙，静闻修道前路，自是无比振奋。

　　　　三大人王与燃灯早被四方神兽寻上，得知始祖有遗令传下，人王自也告知九地惊变，四方神兽心神怔怔……

　　　　紫山，山顶碎石散乱，那唯一的洞窟早已面目全非，乃是那日七鬼子所为，净土浑浑噩噩中，不知不觉行到此地，望着迷雾沼泽翻滚的茫茫白雾，久久无言。

　　　　“吼……”

　　　　东方乍起吼啸阵阵，却是西荒兽族惧于人族仙阶，正自四散而逃，净土惊醒回神，为防人族各回族地寻上，飘身往西而去。

　　　　“咻……”

　　　　肩头乍然一沉，净土偏头看了白泽一眼，张口正要说些什么，想起此兽与自己牵连甚深，只道净心化道而去，龙一踪迹全无，人族如今又有了依仗，世间之事与自己再无干系，今后便与白泽相伴罢了。

　　　　心中如此想罢，万般念头乍又浮现心间，想要细琢之时，却又难以入胜。

　　　　净土一心躲避人族，觉着往不周山相反方向而行，就此漫无目的飞行了数日，西荒地域越发广阔，不觉身后兽族分散开来，万籁俱寂无声。

　　　　见净土神色异常，白泽目光阵阵闪烁，到底还是没敢出声询问。

　　　　这一日，清风徐徐，净土心念麻木，浑浑噩噩中飘飞而行，不知已然到了何地，忽地神色一变。

　　　　一股极强的杀伐之气钻直冲心神，净土眉头紧皱，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匆匆查探之下，只见下方乃是一处高原中的一片矮山，方圆百里大地暗红，血腥之气极为浓烈，随处可见碎散的骨骸，还有许多兽族干枯的皮毛。

　　　　“净土，这是一处鬼族入侵的战场，骨骸之中又人族，亦有兽族，只是如此强力的杀伐之气，尸骸却太少了些，而且大多破碎，鬼族当真残忍！”

　　　　净土面上终于有了表情，白泽憋屈多日，寻着时机，立时开口，忽地眼神又是一亮，道：“我知道了，我有关于鬼族的记忆，鬼族不但吞噬圣灵的血肉与灵魂，还要以鬼火占据生灵的骨骸，此地尚有骨骸残留，定是兽族与人族奋起反战所为！”

　　　　白泽乍一开口，便如江河决堤一般，又道：“只是鬼族当真残忍，一场大战之后，此地只余杀伐之气，就连一丝一毫的怨气、煞气等也没有留下……”

　　　　“哎、净土，传说鬼皇有八个恶识，你说那其它鬼族，是不是……”

　第274章　心中伤痛难消隐　时代更迭尘埃定

　　　　“白泽，迷雾沼泽中的族人……如何了？”

　　　　面对白泽的喋喋不休，感受这冲击心神的阵阵杀伐之气，净土尽管想要置身事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毕竟那是数万条性命。

　　　　见得净土终于开口，白泽眼神再次一亮，急道：“沼泽中的生灵已尽皆被我引导而出，之后各自汇聚到了不周山下，净土，可还记得最中心那强大的三人？”

　　　　净土听得沼泽之中的族人无恙，心中再无担忧，没有开口，白泽却自顾自的又道：“那三人竟是三大人王部落上代首领，千年前为了追逐你，才身陷沼泽的！”

　　　　虽然本体因化开天地玄门而消失，净土对那三人的身份早有猜测，闻言并无半点波动，只是一想起本体，宝月光与玄女的对话又浮现在心中。

　　　　心中烦乱一起，净土恐又要陷入无尽的苦思之中，急忙强压下心神，想起那一丝希望，蓦然问道：“龙一呢？可与龙马一族在一处？”

　　　　“不曾得见，你要寻它，怎地不问净心？净心不是它的主人么？”

　　　　白泽心直口快，不知此乃净土伤痛之处，渐渐反应过来，声音若了下去，忐忑问道：“净心呢？怎不见她？”

　　　　终究还是被戳到了痛处，思念与悔恨交织，净土几欲立身不稳，好在如今修为远胜以往，出了自行能以腾飞之外，还有万念天眼之中的欲念辅助。

　　　　白泽心中忐忑，见得净土不语，又一直不见净心身影，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忽然道：“净土，她是谁？一直跟着我们呢！”

　　　　宝月光神色恬静，一直没有开口，面上亦无半点异色。

　　　　两人当初元神交融，本体适才能以化开天地玄门，可见彼此气息自有牵引，净土实则早有感觉，只是封印的记忆消失，不知彼此之间到底有着何种因由，适才没有与之面对，此时被白泽挑道明处，再难装作不知。

　　　　当两人四目相对，宝月光绝美的容颜上浮现起了柔和的笑意，只是渐渐地，有了一丝苦涩夹杂其中。

　　　　良久，宝月光道：“我知道，你想寻她。”

　　　　那一丝苦涩似乎能刺痛人的心神，净土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或许宝月光向来便是宽怀之人，她再次一笑，那丝苦涩之意消弭无踪，她道：“你或许还不知晓，她真正的名号，叫做紫灵。”

　　　　“紫……灵……”

　　　　净土心中默念，陌生而又熟悉，还有那么一丝反感，让他阵阵恐惧。

　　　　“我随你上九天吧，当你我得道成王，回归阴阳天中，或许可以让他重生。”

　　　　宝月光再次开口，给予了无穷希望，只是那一丝反感，仿似跗骨之蛆，难以驱散。

　　　　“不！你只是想要让我担上，那始祖留下那什么使命而已！”

　　　　净土乍然呼喊起来，喃喃又道：“自我有了意识以来，受老阿公护养厚恩，至今为了他的遗愿而活，若非如是，又怎会遇上净心，害她身死道消，那什么始祖遗令，什么使命，与我何干？”

　　　　“这世间，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太阳仙灵！”

　　　　净土几乎歇斯底里的呐喊，想起一切并非自己原本意愿，似有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自己的命运一般，他怎能甘心？

　　　　心中万般疑惑难以言明，净土直摇着头，喃喃道：“我只是净土，不是什么太阳仙灵，我要为自己而活，始祖的什么遗令与使命，都与我无关，只要找到龙一，便可寻上她，你莫要跟着我了……”

　　　　喃喃之声越来越小，模糊的视线中，人影远去。

　　　　“为了她，你不愿觉醒记忆，那我呢？”

　　　　两滴清冷水珠从空中落下，直往大地而去，不知是打在了山石之上，还是坠入了林草之中，没有激起半点动静。

　　　　“数万年来，我不知自己在等待什么……当我想起了你，记起了一切，便是数百年的找寻……你的气息终于出现，又是十几年的折磨……终于……还是……”

　　　　怔怔地看着模糊的人影远去，宝月光喃喃自语，颤抖的身子摇摇欲坠，蓦然，她眼神一定，道：“你先是为了别人而活，现要为自己而活，我又是为谁而活？”

　　　　“始祖，你布局千古，想必早已将一切都预料到了吧？他既不再是太阳仙灵，我亦不再是太阴仙灵！”

　　　　……

　　　　数月之后，不周山上空，天穹云雾层层堆积，至高深处乃九天入口，仙光闪烁不灭。

　　　　“始祖遗示，玄黄众生，万物万灵，自当勤修奋进，三等九阶圆满者，皆可入玄门，上九天，修大道，成正果！”

　　　　这一日，九天玄女再次显现在不周山上天穹，声音浩浩荡荡传开，天地众生皆闻。

　　　　当玄女形迹消隐，众生心间皆有明悟，来自某种神秘的力量，仿似天地告知一般。

　　　　原来天地万物，九为极数，是以众生皆分九等，三等九阶圆满境界，乃是对应人族真人九阶圆满、兽族珍兽九阶圆满、妖族大妖九阶圆满、鬼族真鬼九阶圆满、魔族九阶圆满……修为再行突破，便是第四等生灵，为仙阶也！

　　　　众生闻道，正自神往。忽地！

　　　　中土四荒号角声声远扬，天穹再现群仙飞升景象，尽是人族仙阶，在三大人王与燃灯半圣的带领下，重入九天。

　　　　天地玄门高悬，分隔九天玄黄。

　　　　前人飞升，后人拜送，有欣喜，有悲戚。

　　　　修行路上奋进，再见或有期；问道若是无门，此别为永绝。

　　　　玄黄大世界，瀚海远在四域之外，古有天幕隔绝，不知如今又有何种天险阻断，九天玄门大开，竟无海族显现，当人族仙阶尽皆飞升而去，大荒四域至此再无仙阶。

　　　　尘埃落定，各族仙阶存在从封印中脱困而出，又于不周山短暂聚集停留，随后飞升九天，大荒仿若又恢复如常，不过是经历了如传说中的一般，千年一次的大劫罢了。

　　　　既是大劫，当有怨仇，亦有生死，或许众生各有感悟，如梦醒，一切照旧；如铭刻，深入骨髓！

　　　　然而这一次大劫，却是真真切切的时代更迭！

　　　　禁仙令解，玄门大开，修行之路得延续，群仙奋进上九天，至圣王皇夺大道，混元正果比始祖……

　　　　所有的一切，都不差有生灵代代相传，留下历史上难以抹去痕迹！

　　　　玄黄大荒，不再是众生唯一的主场。

　　　　九天九地，更是盛世！

　　　　……

　第275章　赤岩山脉如梦幻　先魂不宁怒满腔

　　　　赤岩山脉，净土不知不觉到了此处，乍然被浓烈的杀伐之气惊醒过来，瞧着万山崩碎，大地并列的景象，方才想起此地乃是西荒生灵抵御鬼族的首站之地，不就前又有兽族仙阶强者与鬼族大战。

　　　　经由鬼族入侵之后，赤岩山脉方圆万里没有半点生灵的气息，净土心情略有平复，乍然想起了什么，正要动身而去，忽觉不周山上天穹仙光万道，九天玄女的声音在心间响起，传下始祖遗示。

　　　　当一切复归宁静，山脉最前断，一处山崖下，半坡之上凹陷处，净土屹立良久，庆幸此山没有因为大战而毁灭，他十八年记忆大多衍生于此，有着难以言明的情感。

　　　　瞧着这深深刻在识海中的熟悉地貌，若非那堆积的乱石依旧掩盖着洞口，净土有了那么一丝错觉，仿似一切都未发生过，或许下一刻，两位阿哥就在阿公的带领下，移开掩盖洞窟的岩石，为族人的生存狩猎而去。

　　　　阿公十几年的护养恩情与教导，点点滴滴浮现在心头，仿似有着某种魔力，牵引着净土的心神。

　　　　一个极强的念头正在衍生，净土渴求着阿公慈祥的面貌，想要再聆听那溺爱的声音敦敦教诲……

　　　　意念渐渐的增强着，不知不觉之中，无形的法力散发开来，将掩盖洞窟的乱石推散开去，那是属于真人圆满，半只脚踏入仙阶的强大能力。

　　　　洞口显现，净土木然而自然地抬脚走去，洞窟中虽然没有半点光亮，但在可见的视线之内，以他此时的能力，万念天眼自然将景象瞧得真切。

　　　　随着逐渐深入，转而就是无尽的失望。

　　　　没有熟悉的声音，没有熟悉的人影……

　　　　“畜生！”

　　　　乍然一声爆喝震动洞窟，传扬开去，响彻山谷，方圆十里可闻，可惜却无任何声音回应。

　　　　“咻……”

　　　　一道银光冲出洞窟，净土身形显现，他双眼血红，浑身欲念光点急急旋转，只一个停顿，便又闪身而去。

　　　　片刻之后，此处洞窟方圆十里，群山间时而便会传出声声震响。

　　　　净土疯狂一般的寻找着什么，所过之处，法力纵横之间，山峰之上岩石滚落，但有洞窟，无论大小，尽皆塌陷。

　　　　碎石散乱的洞口处，白泽看着净土远去的背影，心中念头电转，急急往山谷中传来的声响出追去，以它纯